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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每一对夫妻都像是爬各种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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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年轻,气也盛。一天下午,我和妻子为一件小事发生了争吵,后来就吵得不可开交,吵到了离婚的程度。“离就离,谁怕谁?”我怒道。 i! x9 @: O6 d% V% [% a
3 C% j, G9 g @+ m: e5 t" Z 去离婚,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到了民政局,很顺利地办完了相关手续,我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 ~& U9 z( e% p. w# H Y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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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起吃顿饭吧!”这句话鬼使神差地从我口中蹦出。她望了望我,点点头,然后,她满怀心事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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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菜不怎么可口,饭也不怎么对胃,我和她却吃得很慢,吃到很晚。餐厅里有一种少有的寂静,我们吃得很落寞。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她一张接一张地换餐巾纸。我和她话说得极少,不多的几句很相同,都在无意中重复着对方的话,都在小心翼翼地提示对方以后的生活,生怕触到了什么,又怕伤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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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里出来,已经很晚了。她说她想回娘家。我说:“我送送你吧。”她默许了。又是一前一后,一脚高一脚低,各自摸索着前行,但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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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她娘家楼下。已是深夜,楼梯间却没有灯。我们同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都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6 h& F/ Z s- ^) }5 i' a
! X- @9 s5 b `1 Y: t 这的确是个问题。以前,都是我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从这里上去。可是现在,我们都离婚了,我已经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去牵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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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4 o/ E 还好,我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妙法儿——我把离婚证书递过去,她握住了离婚证的另一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痛。接着,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默默跟着,一起爬着楼梯——两只手曾经亲密接触的手,就这样隔着一本证书,牵在一起……一步、两步、三步……一楼、二楼、三楼…… ( f; w! \0 _ U: N
, r6 }4 O: b( ]! f1 C5 v3 G' l X- m 时间很长,像是跨过了一个世纪;脚步很远,像是走过了人的一生……爬到6楼她娘家时,她没有进去,而是抽泣着扑进了我的怀里。 $ {/ s$ g- T4 P! O& V% m
k; N# e) r; t( X2 G t5 v: N 后来,我们复婚了。一想起那天晚上爬楼梯的情景,我就忍不住感慨万千:生活中,每一对夫妻大概都要爬各种的楼梯,有灯照着的楼梯自然好,当遇到黑灯瞎火时,其实,牵手就是对彼此的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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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9 l& D6 c1 w( ~. [4 \ 而守住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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