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07

很快，向桦从公安局出来，直接开车来到了丰余广告公司，可当他到达公司门卫室和保卫科的时候，保安人员却告诉他，昨天电脑刷卡记录系统出了问题，所以导致昨日的刷卡记录部分丢失，无法查询。当向桦听到这个保安人员的话时，勃然大怒，他大声地吼道：“你是那个保安公司派来的？”
??“向局长，这个怪不了我们，电脑操作控制系统均由各个分部分管的，鉴于我们公司的全职和兼职的员工同在的现象，所以有几个部门和正常的上班时间不一样。又因为部门分类复杂，所以只要在我们这儿进出时刷卡，其余的工作程序都是由下属的各部门办公对系统分类进行操作管理！”保安人员向向桦详细地介绍解释说，“我们这儿也只保存一部分系统正常的刷卡记录。”
??“那昨天所有的记录都无保存？”向桦问。
??“不是的，昨天出现系统故障的只有广告文艺制作部一个部门。”保安说。
??向桦在仔细思考着保安的话，他问：“一般的情况下系统故障排除或者是检修是都需要些什么，造成系统故障的原因有哪些？”
??“一般造成系统故障的原因，都是由电脑病毒造成的，还有可能就是操作人员在操作时输入了错误程序，数据和口令，与系统不一致，都可能导致发生系统故障。排除很简单，应用正常程序和数据口令清除这些系统垃圾，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那你可以帮我查询得到这一个部门昨天从系统发生故障到排除故障的时间吗？”
??“这可以的。”说完保安在电脑上仔细的查询着，过了一会，他说：“广告文艺制作部的刷卡上岗系统故障是从昨天晚上10：30分开始的，今天凌晨1：40分就排除了故障，系统开始正常运行。”
??向桦似乎是在对这一类电脑系统问题感兴趣，他接着又问：“一般的排除故障和检修系统都是一些什么人负责！”
??“这个是我们保卫科负责的，但昨天我们的检修员病了，没来上班，他们可能是由自己部门的人检修的。”
??“这个可以自己检修吗？”向桦问。
??“可以的，一般电脑操作技术特别过硬的人只要通过正常的程序数据和正确的口令都可以进行全检修的。”
??听完了保安的这一番介绍，向桦沉下了脸，对保安说：“转告你们老总，你们公司的电脑安且保卫系统管理不够完善，再这样的话，我们将对你们公司进行强制性的安全停业整顿。”说完，便离开了保卫科。
??从保卫科出来，天已经黑了，向桦打开电话，一脸严肃的对着电话说：“通知刑警大队所有的同志们在会议室集合。”说完看了看手上的表，接着说：“现在是晚上7：40分，8：10所有的同志必须到位！”挂上电话，他便直接去了丰余广告公司的招待所。
??“先生您好！”招待所总台的服务员礼貌地称呼：“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向桦拿出工作证，对服务员说：“我是市的，我想向你要一份昨天晚上10：30分以后到今天凌晨1：40分所有出入你们招待所的人员登记资料。”说到这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马上改口说：“不对，准确说是从昨天下午庄志飞住进你们招待所以后到今天凌晨1：40分，另外我还想问一下，这段时间你们公司广告文艺制作部的经理顾自君和李婷有来过招待所吗？”
??“那请你稍等一下，这里有我们招待所所有人员的出入详细记载，包括我们总经理。”说完，将记录表递给了向桦。
??向桦初步地看了一下，对服务员说：“我需要这份资料，可以带走吗？”
??“可以的，不过请您在这上面签一下字。”服务员说着递给了他一张表。
??向桦签完字，从招待所出来，直接赶回了安平市公安局的会议室，当他到达会议室时，所有的刑警干警已经到齐了。他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各位同志们，今天凌晨我市丰余广告公司发生了一起特大的凶杀案，我想，案情不用我介绍了，各位都清楚。今天上午和下午，我们分别依法逮捕了顾自君和李婷。从现场证物的提取和化验结果来看，除了杀人凶器，作案动机以外，我们很难说明，他们俩就是凶手，从他们各自的口供来看，明显的与我们掌握的不符，从李婷的表现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她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明天出行，极有可能是顾自君错误的认为凶手是李婷，所以在向她隐瞒的情况下，让她离开安平市。这是其一，其二，杀死庄志飞的凶器是顾自君桌上的玻璃，但从我们现场提取的证物以及指纹和死者被害的过程来看都可以说明凶手是一名女性。这样我们就可以完全排除顾自君的作案嫌疑，同时从李婷在录口供时看完了提审顾自君的录相，情急之中说出不可能，顾自君昨晚一直和他在家里，我们也可以看出，她不是在撒谎。其三，目前从我们现场提取的毛发DNA鉴定来看，结果与他们两个人的和死者的DNA鉴定结果都不一致。综上三点，可以基本上排除他们的作案嫌疑。同志们，我们都是刑警，我们不难看出，顾自君在几个月前被死者故意撞伤，然而今天死者又死在顾自君的公司里，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顾自君是报复杀人，第二，凶手是在很明显的误导我们，致使我们茫目地从顾自君最具杀人动机上来怀疑顾自君，我们不排除是有人在有意陷害、嫁祸顾自君。刚才，我去了丰余广告公司，据公司保卫科反映，在死者被害的这段时间里，顾自君所管的部门刷卡上岗监控系统出现过故障，时间是昨天10点半开始到今天凌晨1：40分才恢复正常，这就说明系统故障是有人在有意操作。同时，我也拿到了丰余公司招待所从昨天庄志飞入住以后到今天凌晨1：40分所有出入招待所的人员记载。”说完，向桦稍作了停顿，接着说：“由于安案情发生的比较紧急，所以我们几乎是完全没有了正常的侦破方案，局里决定，组成由我任组长，胡晓坪任副组长，刑警一支队全队队员为组员的丰余公司凶杀案专案组，下面，我谈谈我的具体看法和方案。”
??“第一，充分的整理此案的全部线索和案情发生过程；第二，继续提审顾自君和李婷，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与此案有着重要的联系，同时也可能是顾自君雇凶杀人；第三，继续查找线索，特别是丰余广告公司内部和中远大地广告公司，摸清死者的来意。在此，我要向各位说明一下，顾自君和李婷同时毕业于中远大学；第四，查找昨天案发时段丰余公司内部的系统故障操作人和仔细查验公司招待所的这份记录，据保卫科讲，可以有权对系统进行操作的除了各部门经理就是秘书，但必须具备特别的系统操作技术。所以，我们要派专业的技术人员到丰余公司进行调查。”
??“这个案子，市里面抓得极紧，要求在一星期之内务必破案，时间相当紧迫，所以希望同志们齐心协办，尽快把这个案拿下来……”
??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08

第三十七集
??安平市公安局的刑警队会议室里，灯亮得很晚，会一直开到深夜。散会后，向桦站在会议室门口沉思着。他明白，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相当棘手的案子，他一个人把发生在案件前后所有的事情在头脑中回放了一遍，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向关押着李婷和顾自君的看守所走去……
??李婷并没有睡，而是借着看守所外的夜灯静静地坐着，向桦让看守员打开了锁，走了进去。
??“向局长，夜已经很深了，你还准备再次提审我吗？说吧！又要问我什么？”
??“李婷，你们公司昨天夜里发生了震惊全安平市的凶杀案，死者是几个月前撞伤顾自君的凶手，你明白，我该向你问些什么？”向桦依然严厉地说。
??“什么？”李婷站了起来，“是他？他怎么会在我们公司？”李婷恍然大悟，
??“这得问你啊！”
??“你怀疑是我和自君？”李婷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怀疑，而是你们最具杀人动机，，杀死死者的凶器又是顾自君桌上的压桌玻璃！你说该怎么解释？”向桦希望将这些告诉李婷，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些尽可能有用处的线索。
??“压桌玻璃？不会，不可能，他的玻璃是我刚换上去的，那是有机的，一旦碎了，就会成为一粒粒的碎碴，那是杀不死人的！”李婷急忙说。
??“什么？是你换的？”李婷的话再次引起了向桦的注意，难道，凶手真的是她？
??“是的，是我换的。”她终于想到了顾自君上午给自己打电话问换过的那块玻璃，难道，他是在害怕是我杀人，让自己离开安平的吗？想到这儿，她接着问：“凶手是被顾自君以前桌上的那块玻璃杀死的是吗？”
??向桦看着李婷，双手抱在面前，回答说：“是的。”
??“向局长，昨天他真的和我在一起，那块玻璃是我换上去的，前天中午，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在，我发现他桌上的玻璃被打碎了，两个角已经没了，不能再用了，我就去市建材市场重新划了一块，那位售货员告诉我，说那种有机的很好，不容易碎，即使碎了也会变成一粒一粒的圆块，不会伤着人，所以我就选了一块给他换上了。今天上午，他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那块破玻璃放到哪儿了，我就告诉他我扔了，他又突然告诉我说，房子不要着急装修，让我明天就回老家去看我的父母，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以为我杀了人，要我离开的……”
??汉等李婷说完，向桦拿出电话命令着他的手下：“准备一下，马上提审李婷！”
??李婷再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带进了提审室。这次，面对着审讯席上的警察和向桦，李婷没有和白天一样不配合，她终于开始明白，是顾自君怕自己杀了人，让自己离开，然后去自首，将罪名顶下。所以此时此刻，她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警方，一定要帮那个傻傻的顾自君赎回清白，她说：“自君告诉过我，他桌上的那块玻璃前天上午去办公室上班的时候还是好好儿的，不知道怎么就破掉了，他说，可能是有人到他的办公室时不小心打破的，我就也没在意！”
??“那块玻璃碎到了什么程度，你知道吗？”警察问道。
??“也没怎么碎，就是两个角掉了，样子看上去不好，我想他是一个经理，总得体面一点，就给他换了！”
??“那他办公室一般都有什么人出入，我是说，他不在的时候！”警察问。
??“他如果不在，一般去他办公室的只有他的秘书和清洁工，其他员工一般都到秘书那儿就行了！”
??“你们部门的电脑刷卡系统是谁操作的？”一边的向桦开口问。
??“本来是我管的，但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清楚，所以也是由他的秘书代理操作的。”
??“他的秘书？什么人？”向桦警觉地问。
??“她是本市人，电脑博士研究生，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由我们公司聘来没有多久！”李婷说。
??“她叫什么？”
??“吴丽莉！毕业于安平科技大学！”李婷说。
??“今天我们就问到这儿吧！希望你极积的配合我们，抓到真正的凶手，知道吗？今天早点休息吧。”向桦说完便吩咐看守人员把李婷带了下去。
??“向局长！”李婷叫住了正在起身准备离开的向桦。
??“你还有事吗？”向桦问。
??“我可以见见自君吗？”李婷问。
??“有原则，不行的，不过我可以请示一下专案组的成员。明天一大早给你答复！”说完准备离去。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李婷接着问。
??向桦用手示意了一下另外的警官，他们便出了房间，向桦说：“说吧！你要和我说什么？”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准备打火。
??“你想听你们的同学朋友崔静，何亮和顾自君的故事吗？”李婷问。
??向桦正在打火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说：“你认识崔静？”
??“是的，我不但认识她，我还和她是好朋友，只可惜她去世的太早了”李婷说完低下了头。
??“什么？崔静去世了？”向桦吃惊地问：“为什么？”
??“她是因为白血病去世的，但她也是带着一身怨恨去世的。她就是你和自君兄弟何亮的妻子，也就是现在这次凶杀案被害者所在的中远大地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崔静之所以成为了何亮的妻子，是因为顾自君和何亮的一场误会，一段儿提时代的仇恨……”李婷开始讲述着那些刚过去不久的故事。
??向桦默默地听着，崔静的遭遇使他的脸上越来越严肃，越阴沉，让李婷觉得有些可怕。听完了李婷的讲述，向桦婉惜地说：“他们三个人都是我高中的时要好的兄弟姐妹，崔静，那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说完，他对李婷说：“你是在告诉我，这次凶杀案真正的凶手是中远市大地广告公司的经理何亮？”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08

李婷点了点了头：“是的，包括自君几个月前的那起车祸，都是他干的，他一直都在不择手段的加害着自君，他曾经对我说，自君是永远逃不出他的世界！”
??向桦摇了摇头，站起来说：“不应该是他，凶手是一名女性，再说，他在中远市经理做得好好儿的，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向桦侥幸地回答着李婷，其实他觉得李婷的想法也就是自己此刻的想法，但自己的心里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另外一兄弟再次卷入到这场是非中来。他对李婷说：“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会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安排你和顾自君见面的。”说完，向门外走去……
??夜风中的向桦拖着满身的疲惫和无奈瘫坐在车里。前方，是他回家的路，那里有自己新婚不久的爱人在等待着他的归来，可此时此刻，却正因为着这份深深的爱而不敢回家。他明白，李婷对顾自君的爱如同自己的妻子爱自己一样，那是一种自己亲身感受过的感情，亲眼目睹的爱。顾自君对李婷的爱远远胜过了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却亲手将他们关在冰冷的看守所里，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自己不敢想象，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杀人的凶手不是李婷，也不是顾自君，难道真正是自己不敢面对的另外一个兄弟何亮吗？自己却不能一错再错了，但在原则和道义之间，自己该选择谁呢？自己不是在在乎那个曾经向往的公安局长，刑警队长，而要自己在职责和感情上选择在乎，真是给自己一道难题啊？安定社会，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不是自己从小的志向和报复吗？可是如今……
??向桦在冥思苦想中苦苦地选择着，突然，自己的电话响了，电话是那些仍在局里没日没夜地干着的专案组的成员们，他接通了电话。
??“向局，我们仔细对你带回来的那份丰余公司招待所的出入记录进行了反复调查，刚才我们又从丰余公司人事部调回了这些出入人员的所有资料，通过这些资料，我们初步锁定两个人，一个是丰余公司广告文艺部的一名制作职员，叫万忠年，今年43岁，我们对他的怀疑的依据是他是中远人，具有高级电脑程序设计能力，他曾经于昨天案发时段两次出入丰余公司招待所，一次是8：27分进入，8：40分出来，另外一次是9：50分进入，于早晨6：30分离开。”说到这儿，电话那边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向桦的吩咐。
??“还有一个呢？”向桦问。
??“还有一个是顾自君的秘书，吴丽莉，她的疑点最多，她毕业于安平科技大学，是安平科技大学去年刚毕业的高级网络工程设计师，电脑系博士研究生。据她所在大学方面透露，她上学的费用全都是由中远市大地广告公司资助的。同时广告文艺制作部的职员上岗，进出公司的刷卡系统也是由她检修的。还有，中远大地公司也发过来传真，要求我们安平市局和丰余公司尽快破案给他们一个解释。”
??“他们终于开口了，我一直在等着他呢！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向桦便马上挂上电话，调转车头向安平市公安局驶去……
??向桦一走进重案组办公室，便对专案组的成员说：“现在，就我们这几个人，马上赶到丰余公司，去仔细调查这两个人这几天的行踪，同时，马上电话通知明天去中远的同志们，停止明天上午对去中远市大地公司调查的行动，也给大地公司发一份传真，让他们公司总经理火速赶到安平市公安局，配合我们调查，告诉他，我们会给他一个交待的，只要大地公司总经理一到安平，立即拒留。”
??安平市公安局又开始在深夜悄悄地行动着，当他们赶到丰余公司时，才得知顾自君的秘书吴丽莉已经在昨天下午请假离开公司了。得知这一消息，向桦大怒地骂道：“混蛋！她就是凶手，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她，马上通知市局，要求警力支援，封锁安平市的各个出口，其余的人，马上跟我赶到吴丽莉的住所。”
??当向桦一行人赶到吴丽莉的住所时，眼前留给自己和安平市公安局刑警们的，只有那一派人去楼空的残局。机警的向桦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吴丽莉客厅的电话上，他马上翻查着电话上面的通话记录。此刻她才发现，在她的电话里，储存的一百多个号码中，有两个来自中远的电话记录，那是一个礼拜以前打进来的，他对凶手进一步确定的惊喜并没有使他高兴起来，而是在仔细的翻查着上面的每一个电话，并让一边的刑警不停的记录着上面的时间，他把目标放到了最近时间拨入和拨出的电话，那是本市两个非常熟悉的号码，其中一个是事发当天下午5点拨出的，他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里传来了语务员礼貌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安平火车站，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您好！请问一下，昨天下午5：00钟以后到现在，你们火车站发了哪几列列车？”向桦问。
??“昨天下午5：30分发出的列车有安平开往贵忠县的T126次列车，有5：40分由安平开往中远方向的L4790次列车……”
??向桦挂上了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这个电话是事发当天下午3：55分由外面拨入的，向桦用同样的办法拨通了这个电话。
??“您好！安平火车站安南票务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您好！请问一下你们昨天票务中心下午3：55分拨达了这部电话联系票务是吗？”
??“您这儿是哪里？”
??“这里是安南区和平路1巷7号。”
??“请您稍等！”电话的那边马上接着说：“是由一位吴兰小姐定购的由安平开往抚顺的车票。送票的热线电话是：3767139是吗？”
??“对，对，请问这次列车的开车时间和车次！”
??“T190次，开车时间是今天凌点10分！”
??向桦挂上电话，生气地说：但吴丽莉可能就是凶手她已经逃离开了安平，现在已经凌晨2：30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去了抚顺。”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08

第三十八集
??所有的刑警们都沉默了，突然，向桦说：“马上让所有待命队员赶回到刑警队集合，宋雪和汉兵马上赶到安平火车站，查清T190次列车到达抚顺的时间，其余人跟我回队……”
??正当向桦在吴丽莉的客厅命令着，一名刑警从里面的卫生间跑出来，对向桦说：“向局，里面的卫生间马桶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周围也有掏过的痕迹……”
??没等刑警说完，向桦们便进了卫生间，看着被堵的马桶对一边的刑警说，给我掏，下面有东西。
??刑警们立刻行动起来，费了很大的功夫，从里面掏出了一件衣服，衣服上印着丰余公司的字样和标志，上面隐约可以看到有血迹。
??“是工作服，这是她作案时穿的衣服，凶手就是她！”向桦肯定的说：“马上拿去化验。”
??当向桦回到刑警队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所有的队员都已经回来了，向桦说：“同志们，辛苦了，现在我们找到了凶手，这是我们侦破工作的一个重大突破。但这并没有结束，因为吴丽莉已经逃离了安平市，而且，她的背后一定有主使，这个主使人我们锁定三个人没错，顾自君、李婷和中远大地公司经理何亮。现在，我安排一下，散会以后，明天准备去中远的同志恢复行动，改坐飞机，一定要在明天上午赶到中远市，请求中远市公安局协助，等候我的电话，抓获何亮，因为他现在是最大的幕后主使嫌疑人，江明、老胡、周向平、小宋和我前往抚顺，截获吴丽莉，其余的同志轮流提审顾自君和李婷，要从他们口中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以防真正的主使是他们……”
??向桦正在紧紧布署着这一次的抓获行动，宋雪和汉兵回来了，汉兵说：“向局，查到了，开往抚顺的T190次列车明天下午5：12分到达抚顺。”
??“知道了！宋雪，汉兵，你们马上和抚顺市公安局联系。请求帮助，给他们传真吴丽莉的所有资料，让他们协助抓获吴丽莉，要快！完了你们也跟我去抚顺！”说完又对各位队员们说：“同志们，明天，我们就可以结束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我们是一名人民警察，人民的安全、社会的安定才是我们最理想的成绩和奋斗目标，马上，我们就要执行行动了，祝各位一路顺风，注意安全，行动！”
??当安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专案组分别开往中远和抚顺，抓捕何亮和吴丽莉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向桦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和战友们整整奋斗了一天一夜了。望着车窗外飞快向后倒去的公路护栏和两边的树木和建筑物，他的心里一阵难过，自己和战友们的家人也许一直在等待着自己归家，可自己却是身不由已，是她的妻子再次让他想到了关押在安平看守所里的那两个自己的朋友。他突然叫醒了车里的另外几名与他同行的刑警，“醒醒！醒醒！刚才啊，我想起了李婷在昨天夜里向我请求见顾自君，太忙了，让我给忘了，现在商量一下，是让他们见还是不见？”
??“按规定是不能见的！”坐在后排老胡说。
??“我谈一点自己的看法啊！我们可以通过监控系统录下他们见面时的所有对话，他们两人的对话，也许对我们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有很大的帮助！”向桦这样说着，但他自己清楚，除此之外，他或多或少的有一点私心和同情。
??宋雪说：“向局，我赞同让她们相见！其实有我们的监视着，他们串供的可能性不大。我想，李婷要求与顾自君见面并不是在考虑串供，而是她在真正的担心顾自君。”
??“我们同意你的看法，向局，让他们见面，对我们会有帮助的。”开车的周向平和江明同时说。
??向桦拿出电话，拨通了专案组的电话：“我是向桦，今天上午9点，安排李婷和顾自君见面，对她们见面时的全过程进行监控，并且防止他们串供。”
??挂上电话，向桦看见车里的另外几名刑警已经疲倦地睡去了，可他全无睡意。他点燃了一支烟，静静注视着窗外渐渐冲破黑暗的黎明……
??上午9点，在专案组的严密监控下，李婷走向了会客室，当他看着铁窗里面一脸苍桑的顾自君时，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大步地走上前去，抓住顾自君一双撑着铁窗上的手，激动地说：“自君，你还好吗？”
??顾自君同样是一夜未眠，当她正为眼前的李婷为什么没有离开安平而感到纳闷时，同时她也看到了那副戴在李婷手上的手铐。他明白，公安局也抓了李婷，他痛苦的自责着对铁栏外的李婷说：“婷子，都怪我，是我不好，要是我让你昨天就走，他们就抓不到你了，要是我把昨天的口供说得更接近事实一点儿，他们也不会去抓你，都怪我！”
??“自君，你怎么这么傻，前天晚上你明明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说你去了公司招待所，为什么你要对公安局撒谎，为什么？”李婷哭泣着，她举起被铐住的双手，她想伸出手去摸摸顾自君的脸，可却不行，“你为什么要说你杀了人，为什么？”李婷一边生气地大声质问着顾自君！
??“婷子，对不起，我只想让你平安的离开！”顾自君说。
??“你以为是我杀了庄志飞？是吗？”
??李婷的话让顾自君顿时醒悟了过来，他急忙问：“庄志飞不是你杀的？”
??“你真傻，我会去杀人吗？我们一起都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我会去杀人吗？庄志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他长什么样？我怎么会去杀他呢？”
??杀人的不是你！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是无辜的！顾自君突然惊喜地大声说，但他马上沉下脸来：“是有人在陷害我们，是有人在害我们，婷子！”
??李婷哭着点了点头：“自君，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那是你的兄弟何亮，他一直派人在跟踪着我们，所以他会一次又一次的害你，一次又一次的得逞！”
??顾自君在李婷的话中安静了下来，他终于再次想到了何亮，那个他永远都不愿意想起的兄弟，他低下头自言自语地说：“他这是何必呢？适可而止，他这不是将自己逼上绝路吗？”说完，他抬起头，对李婷哀求着：“婷子，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我们不要去计较何亮对待我们这些已经过去的一切，行吗？我相信他终究有一天会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好吗？”
??“自君，为什么？他把我们害成这样，你却要我和你一起不计较他对我们的伤害，你还准备去坦护他是吗？”李婷不明地问。
??“是的！”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次真是他的话，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减轻罪刑的！”说完，顾自君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那些充满春意的树木花草。
??“你疯啦！他是杀人犯，是他害死了崔静，是他用车撞了你，让你死里逃生，饱受了三个多月的痛苦，你现在却对我说，你要去为他辩护，减轻他的罪刑？”李婷不明白地问。
??“不！”顾自君大声地说：“崔静不是他害死的，她是身患绝症而死的，再说，我们不是也给崔静的生前留下过遗憾和伤害吗？”
??李婷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顾自君为了一个屡次伤害自己的何亮，不惜叛逆了他和崔静的从前，她不明白，顾自君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09

下午五点，向桦和专案组的几位刑警，在抚顺市公安局的协助下，赶到了抚顺火车站，等候着那一列列车的到来。火车站的每一个出口，都站着抚顺警方的刑警们在严密地把守着。站台上，十步一岗，站满了手握钢枪的武警战士，和前来的安平市专案组的刑警们一起等候着吴丽莉的到来。
??五点十二分，由安平开过来的的T190次列车准点到达。当列车一停下，每一节车厢的出口都由抚顺市公安局的一名武警监视着每一个下车的旅客。这是一张结实的网，他们料定吴丽莉跑不了，站在站台上的向桦，紧张地监视着这一列车的每一个出口。突然，他看见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自己的面前匆匆走过，他的目光跟着那个女人望了过去，他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照片，模样并不太一样，但他却发现，那个从自己面前离去的背影，脚下的步伐突然加快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着那个背影随口喊到：“吴丽莉！”
??那个女人，脚下的步代稍稍的慢了一下，但马上反应了过来，脚步更加快的向前走去：“站住！”向桦大声地吼道。
??没想到那个女人开始向人群中跑了起来，向桦明白了，立即叫道：“抓住她！”
??一旁待命的武警飞快走上前去将那个女人拿下了。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那个女人说着拼命的摆脱着武警的押解。
??“向局长，不是照片上的女人。”一边的武警对向桦说。
??向桦走上前去，摘下了那个女人的墨镜，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他对一边正赶过来的宋雪说：“给我撕下她的面具！”
??宋雪走上前去，撕下了面具，那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那一脸的和善和稚气让在场的向桦感到吃惊：“吴秘书，你有没有感到这个世界太小了，我们在这儿相遇了，告诉你，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把你抓回来！”说完对一边的宋雪命令道：“带回去！”
??向桦等人在抚顺公安局对吴丽莉进行了突审，吴丽莉终于交待了，是中远大地公司总经理何亮以送她去新加坡留学和他达成交易。几天前，她故意打破了顾自君办公桌上的玻璃，在何亮的安排下，将自己公司的部门经理庄志飞遣往安平市丰余公司，吴丽莉并在庄志飞赶到公司的当天下午，将他安排到公司招待所住下，并将职员上岗刷卡系统利用电脑病毒将其破坏，自己于当晚10：30分潜入了公司招待所，于12：00钟以后去了庄志飞的客房，趁其不备，将正在卫生间洗澡的庄志飞用玻璃刺死，后将杀人用的玻璃放到了顾自君的办公桌下，将自己在现场作案时的工作服扔进了自家的卫生间。昨天中午，何亮让她离开安平市，去抚顺，不要回中远，并嘱咐她要将手机卡立马扔掉。所以下午，吴丽莉用自家的电话订购了火车票，逃离了安平市……
??当吴丽莉的供述得到专案组的确认以后，一身轻松与疲惫，惊喜与沉痛同时压在心头，向桦拨通了飞往中远专案组办案人员的电话，他命令道：“请求中远警方支援，立即抓捕何亮，带回安平……”
??“来人啊！来人啊！我要见你们向局长，我有话要说！”关押在看守所里的顾自君终于被又一天的束缚而不自在了，他拼命地大叫着，他是想告诉向桦，自己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名，让他不要再追查下去，他是要为何亮顶罪？
??顾自君的叫喊声中，终于过来了一名刑警，他示意正在一旁训斥顾自君停止叫喊的看守武警打开了门，他对顾自君说：“顾经理，辛苦了，你现在已经释放了，请你理解，这是我们的工作，对不起！李婷经理在我们的办公室等你，快去吧！”
??“我被释放了！”顾自君似乎不太愿意相信眼前的现实，他问道：“是不是你们抓到凶手了？”
??“不是，我们排除了你们作案的嫌疑，凶手另有其人，现在已经被抓获！”
??“是谁？”顾自君担心地问。
??“是你的秘书吴丽莉。”刑警告诉了他感到吃惊的名字，没有提到何亮，他的心里终于落了下来。
??“我的秘书，可能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是的，她已经全部招供了。”向局现在正在往回赶，她逃到了抚顺。
??来到办公室，李婷和顾自君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李婷高兴地叫道：“自君，我们没事儿了，我们没有杀人！凶手是你的秘书，也不是何亮！太好了！”
??顾自君也高兴地对李婷说：“是啊，不是何亮，我太高兴了！”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09

第三十九集
??回家的途中，顾自君想到自己应该打个电话给向桦了，于是，他拨通了正从安平赶回途中的向桦的电话。
??向桦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了，他拿起电话，看了一下，知道是顾自君，接通了便说：“自君，祝贺你们啊！代我向李婷说声抱歉，我也是没办法，身不由已啊！”
??“没事儿，我们能理解。”
??“事实证明我一开始就想得没错，你和李婷不会是凶手，但我却不能那样做，现在你们自由了，我太高兴了，同时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顾自君问。
??“刚才我接到专案组赴中远办案人员的电话，何亮被捕了。”
??“何亮被捕？不是我的秘书吴丽莉吗？”顾自君大吃一惊地问。
??“凶手是吴丽莉，我们已经在抚顺将她抓获，而在幕后指使他的就是我们的老三何亮……”
??顾自君的心沉沉的，他默默地挂了电话，一边的李婷问：“怎么？何亮怎么了？”
??顾自君平静地说：“他就是这起凶杀案的主使，吴丽莉是他从大学培养出来的，包括上一次的车祸，都是吴丽莉帮他干的，这次她作案是故意打碎我桌上的玻璃，然后杀人，再把作案的玻璃放回到我的办公桌下……”
??听着顾自君的讲述，李婷的心仍然在害怕着，她说：“这太不可思议，太可怕了，吴丽莉在我们身边工作了这么久，我们为什么从未对她怀疑过呢？”说到这儿，她马上安慰着顾自君说：“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吴丽莉和何亮都被抓了，我们彻底安全了。”
??顾自君的电话突然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响了，那是他父母打过来的电话。
??“妈，是您吗？您们都好吗？”
??“自君啊，你们公司前天夜里的人命案，电视上都播了，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一直都不开机，婷子也是，妈和你爸担心，所以问问你们，出什么事儿啦！你和婷子都还好吗？”
??“您放心吧！我们都没事，我跟您说啊！亮子被抓了，因为他杀了人！”顾自君说。
??“亮子，是他干的吗？我的天啦！”电话那边的惊呼李婷都听见了。
??“是的，他为了害我，所以在我们公司杀害了他们的一名经理，也就是上次撞我的那个人！”
??一边的李婷听得出那边顾自君的母亲在哭泣，她不知道，这个何亮究竟和顾自君有什么关系，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顾自君对何亮的一切都视而不见，而且还要袒护他。
??好久，顾自君母亲才说：“孩子，我知道因为他你和婷子受苦了，这都怪我们，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他不能死啊，你一定要答应妈，一定要救他，不管怎么着，他都是你的亲弟弟啊……！”
??“妈！我知道，您和爸就放心吧！我一定请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尽可能的减轻罪刑，我会的！”
??当顾自君挂上电话，他静静地对李婷说：“婷子，知道我为什么会要想办法何亮辩护，无止尽的宽恕他吗？”
??李婷不理解地摇头说：“不知道！”
??“去年，当我们从北京回来以后，我告诉我的家人，我爸和妈，害我的人就是何亮，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他。我的爸妈听了，一阵绝望的悲伤和难过，我看到了我妈脸上有了泪痕。我父亲把我叫到了一边，老泪纵横的对我说，让我不要去找何亮报仇了，不要让何亮难堪，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因为，他要告诉我一件我都不敢相信的事，那就是何亮是我亲弟弟……”
??“什么？”李婷吃惊地叫道：“这可能吗？”
??刚开始，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我对我爸说：“爸，您在和我开玩笑，您在骗我，我爸才告诉了我一件二十多年前的事，改革开放初期，我爸妈在结婚的第二年，便生下了我，我是一个男孩。因为我爸曾在我祖父去世的时候，一名道士告诉我爷爷，在我们这一代，一定要在我们这一代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家业才可以兴旺。所以在我三岁的时候，又生下了何亮，我的爸妈见又生了一个男孩，害怕以后养不起，又刚好我们邻村新从外地搬来一对姓何的夫妇，同在一个医院和病房生下了一个同样令他们不满意的女孩，于是两家便协议将刚刚出生的两个婴儿交换了。那个男孩就是何亮，女孩就是我妹妹顾露……”
??顾自君的讲述就如梦幻一般陶醉着李婷，她对顾自君说：“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呢？”
??“我爸让我要永远保守着这个秘密，永远沉默因为那关系着两家人的命运。还有我妹妹，她也已经大了，永远保守这个沉默，我们都可以和以前一样相处着。所以我爸恳求我，不要去和何亮作对。刚才，我把这些告诉了我妈，我妈又再次求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说完，他扶着李婷的双肩对他说：“婷子，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真的做不到让他死，那样的话，我又怎么对得起这两家人呢！”
??李婷终于明白了，她理解顾自君此时的心情：“自君，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理解伯父伯母的苦衷，让我和你一起去帮他，我们给他请安平最好的律师，力求保住他的性命。我们一起忘记他对待我们的过去，在亲情和仇恨之间，我选择亲情……”
??李婷的谅解深深的打动了顾自君，他激动地说：“婷子，谢谢你的理解，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同时，我也是最了解你的，让我们一起忘记仇恨，拯救何亮吧！因为他不仅是我骨肉相连的弟弟，而也是你的弟弟，不是吗？”说完，紧紧地把李婷拥在自己怀里……
??两天以后，顾自君再次接到了向桦的电话，向桦对他说：“老二，何亮现在已经被带回了市局的看守所，你要看看他吗？”
??顾自君没有对向桦说什么，他放下了电话，对正在一边注视着自己的李婷说：
??“何亮已经被带回安平了，大哥问我要不要去看他！”
??“那你去吗？”李婷问。
??“我不知道，我去了只会让他更激动，他看着我也许就和他的仇人一样，我们能有什么话说吗？”顾自君静静地说。
??“要不，你在家里，我去看他，可以吗？”李婷在征求顾自君的意见。
??“你去了又怎么样了，他未能在中远害到你，你却现在又在安平看守所去看他，不是一样吗？”
??“不，我是要去告诉他，你和他也许只是误会，只要我们忘记那些仇恨，化敌为友，又有什么不好呢？”李婷说。
??“没用的，我了解他，他不是我。”顾自君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呢，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呢？”李婷说完，肯定的对顾自君说：“我要去看他，顺便去看看向局长怎么说，你不愿意见他，就呆在家里吧，最近公司也挺忙的，要不你去公司看看。”说完，李婷拿起包向门外走去。
??
??“李婷！”当李婷出现在关押何亮的看守所门前时，何亮吃惊地望着她：“你是在幸灾乐祸看我笑话吗？”
??李婷静静地看着他，她发现，何亮根本就不像顾自君，很难让自己把他和顾自君是同胞兄弟连在一起。她真的不希望再去多看他一眼，要是当初不是自己发现那一张照片，也许自己也和崔静有着同样的遭遇了，尽管这样想着，顾自君的讲述不停在自己耳边回荡。她停顿了一下，对何亮说：“不，是自君怕你见到他会激动，所以让我先来看看你，他让我转告你，他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尽量减轻你的罪行……”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10

“少假惺惺了，不是他，我不会考不上大学，不是他，我妈不会因心脏病去世，不是他，我今天也不会在这儿！”何亮依旧是一脸蛮横，一点也不讲道理。
??“你们的事我都听他讲了，那封几年前的举报信不是他写的，他有跟我说过你们之间的那场误会，那是一件谁都不情愿发生的事。自君让我告诉你，希望你们可以化敌为友，和和气气的一起来面对现实，而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他呢？你让崔静带着遗憾离开了世间，几乎让自君差点失去了生命，这已经足够你了却你内心的那一点仇恨了，可你为什么还不放手，要去杀人呢？”
??“足够了，一点仇恨，你知道吗？我妈在那件事后活活气死了，我上不了大学，我们全家人像走狗一样活着，他有没有这样的感受，那是你用一句简单的足够就可以了却的仇恨吗？”
??何亮的那双叛逆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杀机，李婷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种害怕，她说：“何经理，你会后悔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当他走到看守所门口时，看见顾自君一个人在门口独自的徘徊。
??“自君！”
??看见李婷出来，顾自君连忙走上前去，急切地问：“婷子，怎么样，他心里还有恨我吗？”
??听了顾自君的问话，李婷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段仇恨的，他面对的是法律给他的酷刑，他要是始终这样，我们真的帮不了他……”
??“小顾！”顾自君和李婷正说着，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转过身去，发现何亮的父亲，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何伯伯，您怎么来了？”听着顾自君的这句话，李婷也明白了，那是何亮的父亲。
??没等顾自君问完，何亮的父亲便一头跪在了顾自君和李婷的面前，他对在了自君哭着乞求道：“小顾，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亮子啊，他妈死后，我就一直和他相依为命，可是他要被判了死刑，留下我这个老头子该怎么活啊……”
??顾自君和李婷惊慌地将老人拉了起来说：“何伯伯，您这是干什么啊！您不是要折我寿吗？快别这样，起来说……”
??“是逆子大逆不道，一次又一次的害你，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敢怒不敢言啊！是我没把他教好，你一定要看在我们两家这二十多年的交情上，宽宏大量，放过他吧！”老人在李婷和顾自君面前悲伤地哭了起来。
??一边的李婷和顾自君也潸然泪下，顾自君说：“伯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可他却一直恨着我，他不配合我们对他的帮助。现在，您来了，希望您可以帮我劝劝他，我会尽量给他请最好的律师，将他的罪刑降到最低限度的。”
??听顾自君这样说，老人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他擦了擦眼泪，对顾自君说：“孩子，谢谢你们，你跟我来……”老人说完，拉着顾自君走进了看守所……
??“爸，爸……”看守所里的何亮看见老人走了进来，哽咽着叫道，但他又看到随老人而进的顾自君和李婷，马上沉下脸说，“谁让你把他们带来的，让他们走，我不想见到这个王八蛋……”
??“住口！”老爷子吼道，“你这个逆子，人家小顾是我带来的，你也要连我一起骂吗？”
??顾自君拉住老爷子，走上前去，对铁窗里面的何亮说：“兄弟，你还好吗？我们几年没见了。”
??顾自君一脸的和气让一边的李婷在瞬间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宽恕。
??“是吗？几年没见了，我们的帐也该算算了，你害死了我妈，你害得我考不上大学，我就是判了死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姓顾的，你记着，这笔债，迟早要让你血债血偿。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让庄志飞把你给撞死……！”何亮破口大骂着。
??“何伯伯，您告诉我，阿姨是怎么去世的，您告诉我！”听了何亮的话，顾自君才明白，何亮为什么如此的仇视自己，原来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他紧紧抓住老爷子的手，急切地问。
??老爷子哭了，他告诉了顾自君，何亮没考上大学，是因为那个处分，又让他母亲下了岗，有一次和何亮拌嘴，让心脏病给气死的。听了老爷子的话，顾自君转过身，对何亮说：“亮子，今天我是要告诉你，那封举报信真的不是我写的！只希望你相信我！”说完，顾自君泪流满面，“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我却不知道伯母已经去世了，对不起，何伯伯！”
??“孩子，我不会怪你的，那都是这个逆子造的孽啊！今天，你们都在这儿，亮子，你这样作孽，你的这条命，就要靠你的造化了，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自君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亲人。因为他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哥哥！”老爷子终于对何亮和顾自君说出了这个顾自君已经知道，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爸，爸！”何亮大声地哭喊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没有骗你，亮子，你不是我们的亲骨肉，我们的亲骨肉是自君的妹妹，露子，而你是你顾父顾母亲的亲骨肉……”老爷子终于在泪水和叹息中讲完了当年那一场换子的往事。他对何亮说：“之所以你顾伯伯和阿姨对你这么好，我们对待露子密爱有加，那是因为，那都是我们的亲骨肉啊！之所以我们两家交往至今比亲人还亲，那是因为你们骨子里流的是我们两家的生养血脉啊！本来，我们是不会告诉你们这段往事的，但……亮子，我不希望你永远这样和自君作对，我不希望在你走到尽头的那一天，你还不知道，你骨子里流的是顾家的血啊，那才是你的亲生父母啊！眼前的这个你无休止加害于他的，就是你的亲兄弟啊！”
??“天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刚才还充满怒火和仇恨的何亮此刻真的崩溃了，他两手拽着铁栏，蹲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
??顾自君的眼泪也在随着老爷子的回忆不停的淌着，他上前抓住何亮的手说：“亮子，请你相信我，我在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我不告诉你，是希望你永远快乐的生活在顾伯伯和阿姨的宠爱之下。同时我也相信你会坚强的回过头来，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从来都未去计较他，我只希望你，回过头来，接受我对你的帮助，我们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打官司，我们一定要让你活着走出来，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去想他了，好吗？”
??何亮痛苦的看着一脸真诚的顾自君说，“你觉得这可能吗？你居然是我哥，一直把我养大的人却成了我的养父养母，这可能吗？”何亮大声地叫道。
??“亮子，我也不相信那是真的，可那不是我们的决定，也是我们不能去决定的，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你的领情，只要你平安的走出去，我们什么样的现实都可以接受或不接受，不是吗？”
??“爸……”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在我妈去世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何亮痛苦着，他张开双臂向天呼唤：“妈！你在哪儿啊！请你把我也接回你的天空吧！妈……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10

第四十集
??何亮的对天呼唤，似乎真的惊动了上天，当自君和李婷从看守所里出来，天空不停的闪电雷鸣，下起了漂泼大雨，顾自君在李婷的搀扶下，看着房前的大雨静静地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就这样来到了人间！”说完他转过脸，一脸信心地对李婷说：“婷，你相信天意吗？也许真的是何亮后悔的呼唤惊动了感动了上天和圣母，也许她们会放过何亮……”
??“我相信会的！”看着自君脸上的那种自信，李婷不忍心告诉他别的。
??雨中，一辆车向他们开了过来，顾自君和李婷知道,那是向桦的车,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来，向桦从车里出来站在雨中，看着他们说：“你们看过何亮了！”他还好吗？
??“他不好！向局长，你告诉我，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顾自君问。
??“我不知道，据说，检察院会以几种罪名起诉他，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一听这话，顾自君冲上前去，向雨中的向桦一拳挥过去，他骂道：“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把他抓回来，他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他从中远带回来，为什么？”
??倒在地上泥水中的向桦爬了起来，他对顾自君说：“老二，对不起，我知道，他不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希望不是他，可是我是警察，我是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就和你是一个公司经理一样，为了自己的职责也得不停的忙自己的事，那是我的责任，我可以负何亮一个人，让人终身唾骂我无情无义，但我绝不可以负了安平的人民，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明白？”
??“他不只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亲弟弟！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吗？”
??顾自君和向桦都站在雨中沉默着，他们谁也不说话，任凭李婷在一边大喊大叫，向桦说：“二弟，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帮他，只要合理，不犯反规定，我不惜一切的帮你一起救我们的兄弟！”说完向桦拉着顾自君的手说。
??没等向桦说完，顾自君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大声地吼道：“怎么救？你都说可能性不大，你说要怎么救？”
??“总要想个办法啊？”向桦说。
??“算了吧！向局长，不必了，你去尽职尽责地去作你的公安局长吧！”说完，忿忿地拉着李婷走开了。
??望着向远处愤愤离去的顾自君和李婷，向桦在雨中犹豫了很久很久，沉沉地说：“兄弟，你要是觉得我是那种无情无义，只顾追逐权力和荣誉的人的话，我只能告诉你……”说完，他取下了警帽，接着说：“我完全可以去用我的生命在乎阿亮的存在。”
??一个电话打断了在雨中沉沉思索的向桦的自言自语，没有人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也许在顾自君的心里，他永远都只属于背叛的那一类人了吧！
??屋外的雨下的很大很大，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阵阵沉闷的轰响。顾自君默默地站在窗前，愣盯着窗户玻璃之外的那一场风雨浩劫。李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也似乎是谁都不敢说话。
??为了打破这种雷雨大风之中的沉默，李婷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给我把它关掉！关掉它！”窗户边的顾自君一声大吼。
??李婷给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呆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关掉了电视机，但是眼泪从他的脸颊开始慢慢滑落。
??顾自君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冲动，走了过来坐到沙发上，扶着李婷的肩头，轻轻地说：“婷子！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对不起！”说完把默默哭泣的李婷紧紧地拥在怀里。
??李婷从顾自君的怀里挣扎出来，用手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眼前这样的现实！大哥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他太不够兄弟了！”
??李婷回过头来，拉住顾自君的手：“自君，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对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为了你的兄弟，你可以不计一切，所以我尊重支持你的选择和决定。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搀和到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中去，但是我想告诉你，向局长那样做，就跟他说的一样是他的指职责所在，他没有任何办法，你不应该去责怪他！”
??顾自君长叹一声，把李婷再次拥进怀里：“我也知道那是他的职责所在，我也是失去理智了才对大哥那样说的。但我真的是没有任何救出亮子的办法！我是急糊涂了！对不起！谢谢你理解我，婷子！”
??同样，也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冷静过后的缠绵和思考，李婷从顾自君怀里站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李婷，请问你找那位？”
??……
??“什么？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李婷还没挂上电话，就焦急的对沙发上的顾自君说：“不好了，向桦在刚才的缉捕战斗受伤，现在正送往医院急救，咱们快！”
??顾自君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拉着李婷向门外跑去……
??医院里，向桦已经奄奄一息，从医生那里得知，他身中两枪，生还的希望渺茫，顾自君直奔向桦的床头，紧紧拉住向桦的手，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大哥，你要坚持住啊！你不能这样抛下我们兄弟之间的这一烂摊子不管啊！你一定要活下来……”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11

向桦从冥冥中睁开了眼，微笑着看着顾自君，气若游丝的想说点什么，顾自君将耳朵贴了上去，他听清楚了，向桦是在要求刑警们把何亮带到病房来。他接着对顾自君说：
??“兄弟，我怕是不行了，老三就全靠你了，对不起！”
??“不！大哥，你不能这样！先前我说的都是我的气话，对不起，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乎阿亮的生死存亡。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用你的权力去换回阿亮的死刑，但我知道，你做不到，因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值得让我去学习、敬佩的人，我在乎何亮，我也同样在乎你，你的两声‘兄弟’，让我觉得感到荣幸和骄傲，你别忘了，何亮还在你的看守所里，他还等着你去救他啊……你不能死你知道吗？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你知道吗？”顾自君哭着大声对向桦说。
??片刻之后，何亮在警察的押解下来到了医院向桦的面前，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幕，他不敢相信的一幅悲壮的画面，顾自君紧紧握着向桦的手，外面轰隆的雷霆和闪电让何亮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已经完全模糊的眼睛看不清他们要做些什么。
??当向桦发现何亮已经出现自己眼前时，他再次开心的笑了，但他马上又哭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他看着何亮说：“老三，你过来！”
??何亮仍然在刑警的押解之下将头贴到向桦的嘴边，一边的人已经清楚向桦的话了，但顾自君知道他会对何亮说些什么……
??“老三，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了，法律是无情的，请你……原谅我的无能为力，请你原谅我抓捕了你，因为我是一名警察，我是安平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刑警队的队长，要我放弃正义，要我用安平市千家万户的安宁和安平市社会秩序的稳定和我们情义作交易，放走一个杀人犯兄弟，我做不到，我永远都做不到，但是，要我在生命和情义中选择，要我在名誉地位和我兄弟的生死中选择，我会义不容辞的放弃我的地位和生命……”
??“大哥，你不能这样啊！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我知道，那是你必须做的，与你无关，是姓顾的害得我，他害死了我妈，他毁了我的前途，是他害得！”何亮指着身后的顾自君大声地对躺在病床上的向桦喊道。
??“不，老三，你错了，害你的人不是他！”向桦奋力地摇了摇头接着说，“不是他，那封几年前的举报信是我写的，是我，是我害了你，你知道吗？”向桦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对何亮解释着说：“你忘记了，你大哥一直是一个自以为正直的人，因为正直是我永恒的目标，为了达到我的目标，嫉恶如仇，我不惜一切的去伤害打击别人，连我兄弟你都不放过，是我害了你，不是自君！他是无辜的，这么多年，你一直认为他就是你的仇人，可你要找的真正仇人是我你知道吗！”向桦对着何亮痛苦地说完，把混沌的目光再次看着顾自君说：“自君，原谅我，是我害你替我吃了那么多苦，你说的对，我是个贪图名利的混蛋，我不配做你和阿亮的兄弟。自君，何亮是杀人犯，他没有救了，我们都帮不了他，不是我不想帮他，是我们已经无力回天了！”向桦的话已经开始变的断断续续，“亮子，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判刑了，但我却……帮不了你，其实真正该判死刑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就让我先走一步吧！我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相信……我，我会在那抛弃一切虚伪等待和你继续成为兄弟，自君，我妻子雪儿和我女儿是我最爱的人，我女儿虽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我却爱她如命，请你帮我照顾他们……母女俩，我在这儿……谢了……”
??“不，大哥，不，不是你害得亮子，是我！是我！你没有错，没有！”顾自君着急的说着，朝向桦的身边走过去。
??“听我说……”向桦的脸上泪雨交织，他在哭泣着，他在几乎是在用尽全力地喊着：“老二，你不要傻了，这是老天的意思，就让我去给阿亮探路吧！转告雪儿，是我对不起他们……”说完，向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向……局长，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一边的李婷突然哽咽说话了，“我们谁……都没有错，既然你相信上天，你会活过来的，医生现在正在准备，马上就会为你手术，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门相信你会很坚强。
??向桦笑了，他没有对李婷直接说话，他对自君说：“自君，李经理……是个好姑娘，她和我的雪儿一样美丽、善良，一定要珍惜啊！李经理，谢谢你我不行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让我们来世……再做……再做兄弟吧……”向桦说完了他最后的话，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大--哥--！”顾自君呼喊着扑了过去。他紧紧地抱着已经睡去的向桦，拼命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向桦已经听不见了。
??一边的何亮眼睁睁地看着向桦在自己的眼前闭上双眼，在死死的押解中，他拼命的在挣扎着，他拼命地哭喊着，可是还是被看守的警察拼命地押了回去，何亮大声的对向桦喊：“兄弟，你等着我，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顾自君紧紧地抱着已经离开人世的向桦，他痛苦地说：“兄弟，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啦！你对得起谁啊……”
??向桦的遗体很快被安平市公安局运走了，任凭顾自君怎样的哭喊，可那一身正气的向桦永远地去了，在这一个闪电雷呜的泥泞中踏上那条不归路……
??当悲痛的顾自君在李婷的搀扶下出现在向桦的葬礼上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向桦生前所说的那个自己的深爱的雪儿就是那个曾经和顾自君有过一夜鱼水私情的白雪灵，顾自君和李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在此情此景之中，谁都没有说什么，李婷上前去，拉住那个欲哭无泪的苦命的白雪灵说：“雪灵，节哀顺便吧！我们要为向桦生前的一切而振奋起来，我很难过，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仇恨把我们又连到了一起，我和自君会照顾好你的，向局长走了，不是还有我们大家吗？”

布拉格の随缘 · 发表于 2008-7-17 11:11

第四十一集
??这种或悲或喜的巧遇，难道真的是上天的安排，李婷不知道，眼前这位曾经爱过自己的白雪灵又回来了，而且还成了自君的兄弟向桦的妻子，天意真得是在有意安排自己的命运和自君的爱恨情仇永远相连吗？那是，天意是否也仅仅是在为这场有意的撮合在操作着一切呢？白雪灵的归来，是不是又将成为自己和自君面临的又一悲剧和劫难呢，李婷完全不敢再想下去，她扶着那个一言不发，只是在静静地抽泣的白雪灵。突然，她看到了那个向桦曾经说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天啦，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当保姆将那孩子交到白雪灵的手中时，李婷完全看清了，那孩子的眼睛，鼻子，整张脸是多么的像顾自君，她的脑中出现了一种几年前曾有过的那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会是重新面对着大学里的那场感情危机吗？白雪灵为什么会成为向桦的妻子呢？那孩子？怎么解释呢？两年前他们的那场谁都不知道知道发生过什么的感情，顾自君也曾经把他作为了一个沉默。难道他所谓的沉默都那么可怕吗？那么，他的这一个沉默又会有些什么，或者是发生了些什么呢？
??从向桦的葬礼上回来，李婷和顾自君都沉静在那场失去挚友的沉痛之中，谁都没有提及白雪灵，也许，是因为悲痛，也许是因为顾自君那个永远的沉默吧！然而只到有一天，李婷突然接到了白雪灵打到家里的电话：
??“是李婷吗？自君在吗？”白雪灵问。
??“自君没有在家，他去律师事务所了，雪灵，你找他有事吗？”李婷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安，但她还是佯装很平静地问。
??“我是想问一下他，因为，我想接何亮这个案子！帮助他一起为何亮作法庭辩护，希望能保住何亮不被判死刑。”白雪灵说完，像是思考到了什么，接着说：“希望你不要误会，李婷！”
??“怎么会呢？那样那太好了，等自君回来了，我一定转告他，好吗？”要李婷松了一口气说。
??“不客气，李婷，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吗？”白雪灵在试探着问。
??“吃饭？什么时候？现在吗？”李婷问。
??“是啊！要不……你来我家吧，陪我一起做，怎么样？白雪灵说。”
??“行，我收拾一下就过来，你等我！”李婷高兴地回答。
??李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白雪灵，也许是自己想更好仔细的看一下那个孩子，也许自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她和自君的事吧！很快，她便赶到了白雪灵的家。
??“雪灵，你孩子呢？让我抱抱！”李婷问。
??“她已经睡了，一会儿就睡了！”一脸沧桑的白雪灵笑着说。似乎对李婷的到来显得特别高兴，“李婷，你不知道，自从向桦去了以后，我每天总是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真的希望你没事的时候多过来陪陪我！”
??“好啊！我一定来！雪灵，别伤心，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会慢慢好起来的。”李婷说着，她突然问，“雪灵，没想到，你就是向局长的妻子，向局长生前总是说他有个特别好的妻子……”说到这儿，她突发现自己说漏了，忙说：“雪灵，对不起！”
??白雪灵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没事儿，我都习惯了，也许着就是命吧！那年，从中远离开，我就去了巴黎，向桦也是在巴黎学习的时候认识我的，后来，我就和他一起回来了，一年我就拿到了学位，回来了大约半年，我们就结婚了，孩子是我和向桦……收养的，向桦也很高兴，所以我们都很爱她……”
??“收养的？”李婷发现了白雪灵的吞吞吐吐，她追问道。
??“是啊！”白雪灵便不再说话了。
??在白雪灵那儿，李婷再次在孩子醒了以后看到了那孩子，那孩子的模样几乎让李婷感觉到窒息，她把孩子抱在手里，问白雪灵：“雪灵，孩子叫什么名儿？”
??“白黎远，学名，乳名叫扬扬！”白雪灵随口答道：“对了，你和自君一直都还好吗？他受伤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告诉他，可别光为了工作让自己太劳累，也得多注意休息。”
??“自君？”李婷一下紧张了起来，但她马上说：“他还好啊！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身体恢复的挺快，我们也都还好！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向桦告诉我的，再说，安平市谁不知道啊！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君是向桦的朋友，我也知道，他和你都回了安平，但是我怕打搅你们，所以没去和你们联系，自君受伤去北京的那天，我其实就坐在向桦的车里看着你们，但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没出去送你们！”白雪灵说。
??“是吗？其实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困难，你就说话啊！别客气！”李婷说。
??“李婷，你恨我吗？”白雪灵突然问。
??李婷一下子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好久她才打起不在乎的笑脸说：“都过去的事儿了，我也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我怎么会恨你呢，对了，我还得感谢你那年送我们的情人节礼物！”
??“你们快结婚了吧？”白雪灵静静地问。
??“原本是打算五月一日，现在何亮出事儿了，我看要推迟了！”李婷说：“不过房子和家具都买好了，只差装修了，我们结婚你一定要来哟！”
??“祝贺你！我一定会来的！你真的很幸福，自君真得不错！值得你去爱，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李婷笑了笑说：“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啊，结婚了就没以前那么有时间在一起了。”
??……
??从白雪灵那儿回来，李婷对刚回家的顾自君说：“今天，我去了雪灵家里，和雪灵一起吃晚饭！”
??“雪灵！”顾自君紧张起来，说：“她还好吗？”
??“我看她还算坚强，有一个孩子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显得那么孤独，对了，这么久，你不去看看他吗？”李婷说。
??“我去不合适，还是你经常去帮帮她吧。”顾自君这样说完，就走近了房间，没再出来。
??顾自君的回避让李婷的心里开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因为她始终相信顾自君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她的这份自信使她自己开心地笑了，睡梦中，一阵电话铃声将她吵醒，朦胧中，她听到了电话里哭泣的声音，她听出来了，那是雪灵。
??“雪灵，你怎么啦！慢慢儿说！”
??“扬扬，扬扬发高烧，李婷，帮我把她送到医院好吗？”
??“雪灵，别着急，我们马上过来！”说完挂上电话，急匆匆地起床拍打着顾自君的房门叫道：“自君，自君！快起来，扬扬病了！”
??“哪个扬扬啊！”房里顾自君从睡梦中懒洋洋地说。
??“雪灵，雪灵的孩子啊！”李婷着急地解释道。
??“什么？雪灵的孩子？”自君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对李婷说：“婷子，等我一下，我马上起来！”
??当李婷和顾自君赶到白雪灵的家时，雪灵正在发疯一样的哄着孩子：“扬扬，求求你，不要吓我，求求你啊！”
??“雪灵，快，我们马上送他上医院！”李婷从白雪灵手中抱过孩子，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医院里，白雪灵和李婷守护在孩子的身边，顾自君站在病房的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发愣，白雪灵看着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的他说：“自君，辛苦你了，要不你和李婷回去吧！孩子没事儿，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们！”
??“不，没事儿！”顾自君转过脸，笑着对白雪灵说。说完，他走到病床边，看着在熟睡中的孩子，笑着说：“扬扬真可爱！小家伙，以后不要再吓妈妈了，知道吗？”
??白雪灵看着顾自君在逗着熟睡中的孩子，她欣慰地笑了，李婷发现，白雪灵笑得那么甜，而顾自君此刻的这番对一个熟睡中孩子的逗弄，多么像一个父亲啊！这种感觉突然让李婷发现，眼前的这一幕似乎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仿佛顾自君就是扬扬的父亲，想到这儿，李婷的心里一阵绞痛，她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她站了起来，对白雪灵说：“雪灵，让自君在这儿帮你照顾孩子吧！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我先回去了。”
??“婷子，你……”
??“没事儿的！你照顾扬扬比我更好！你力气也比我们大，回去的时候，你抱着她千万别迎风。”没等顾自君说完，李婷用一种信任的目光看着顾自君说。
??顾自君也在同时看懂了李婷目光里散发的对自己所有的信任，他说：“婷子，我送送你吧！”说完一起和李婷走了出去。
??“婷子，我看还是你留下来吧！”顾自君说。
??“我想雪灵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也曾经对我说，这是我们的沉默，可现在雪灵又回来了，这是现实，他丈夫去世了，孩子病了，只有安慰他，才可以让她感到轻松一点，而这个人，你最合适，也许只有你才会让她重拾生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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