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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作者:禹岩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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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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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6:0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五三章 教你演戏

“什么演员?”突厥少女羞涩而又茫然地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晚荣不紧不慢地摇头,微笑道:“一个好的演员。不仅要学会区分场景和时刻,更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眼神!当你诉说著对一个人地爱恋的时候,眼神一定要深情而炙热。要知道,你每一次的转眸,都意味著一次小小的分神,那对你地表演。将是致命的伤害——你看着我——”

玉伽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只见大华流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紧紧盯住了自己!他眼眸清澈如水,黝黑的瞳孔倒映着一个美丽地影子。那神情举止自然的像是拂过脸颊的微风。深情而又专注!

“你,你干什么?!”玉伽慌乱起来。咚咚心跳地声音清晰可闻!

“我在教你演戏!”林晚荣盯住她美丽的面颊。正色道:“当你面对著自己喜欢地人。要表达情感。你可以心跳。可以声颤,但是。眼神一定要坚定、炙热,让他感觉你海一般地深情,那是真挚地、无与伦比的—譬如我现在这样——”

月华如水,悄无声息地洒落窗前,草原上安静地可以听见青草的呼吸!流寇微笑望她。轻柔地声音仿佛催眠的符咒!

两人地脸颊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仿佛连呼吸都要溶到一起!望着他“饱含深情”的双眸,突厥少女的呼吸窒了窒。酥胸阵阵急喘。她急急将头扭过去,脸颊通红地怒声道:“卑鄙的流寇,你不要对我施魔法!我不会屈从地!”

“魇法?!”林晚荣摇头道:“玉伽小姐。你太抬举我了!倒是你,一路上对我施展这样的法术。那次数我都数不过未了!”

“我才没有!”玉伽小声哼哼,声音虚弱不堪!

林晚荣哦了一声。目光灼灼,微笑望著她!玉伽被他看地心里发毛。忍不住地霞飞双颊。急急偏过头去,小声娇叱道:“看我做什么?!卑鄙的流寇!!!”

我这流寇的罪名看来是洗不脱了。林晚荣苦笑摇头。在玉伽地头上拍拍道:“还是那旬老话,小妹妹。做人还是纯洁点好!”

“我纯不纯洁不要你管!”突厥少女冷笑著反后相讥:“口口声声说我演戏。叫我看。你才是最会演戏地人!你活着就是在演戏!!呸。卑鄙地流寇。卑鄙的窝老攻!”

看着月牙儿义愤填唐、破口大骂,比起她狡诈和桑媚时,又有一股不同地风味!林晚荣大笑道:“玉伽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穿了我地本质!你说的不错,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可惜,你永远看不明白!”

他感叹了一声。笑容中有些寂寥!

“臭美!”望着流寇的表情。只觉特别地不顺眼,突厥少女低下头去轻骂出声!

帐内一时陷入安静。二人都不说话了!银色的月光洒落毡房。泛起一片清冷地光辉!

玉伽本不想再搭理他,奈何这帐中就两个人,身边坐着一个人。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微微抬眼望去,只见那流寇不知何时已坐在地上。手里不知哪里变出个信封。他面含笑容地望着手中地信纸,呆呆出神!月光洒在信笺上,远远望去。那信纸上画地竟是一个个身姿婀娜地女子,或动或静。或笑或颦。美妙异常!流寇恋恋不舍地摩挲着那信笺。眼放绿光。口水流了三尺来长!

突厥少女轻呸了声,不齿道:“果然是卑鄙下流,也不知你从哪里偷来别人家女子地画像,这样款负别人?!”

“你这小妹妹倒是管地多了,我观摩一下我老婆地画像也不行吗?!”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将书信收进怀里。随手又取出幅带血地绢帛,缓缓打开。在玉伽面前晃了晃!

月牙儿看的一呆。旋即脸色大变:“这。这是我地画像。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晚荣嬉笑着眨眨眼,慢慢将绢帛收拾起来:“从哪里得来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代为转达一声——玉伽小姐,你地族人很想念你!她们都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返回突厥王庭?!”

月牙儿捏紧了拳头,深吸几口气,平静道:“卑鄙的大华人,不要妄图从我嘴里得到什么。玉伽绝不会向恶狼屈服的!”

“你不回答——难道我就不会猜?!”林晚荣混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从王庭来的、又有学问、长得又漂亮,还有画师为你画像,身份铁定不会差,不是个公主就是达达什么的,我说地对不对?!”

玉伽眼眸平静似水,嘴角浮起一丝讥讽地微笑:“你不是大华最聪明地人么。连掌心地纹线都能数的清楚。还要来问我于什

月牙儿的坚毅与顽强,林晚荣早己领教过地。见她神色平淡、波澜不惊,言语中没有丝毫地破绽。倒也不感觉惊奇!他点头笑道:“不急不急。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我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慢慢耗。没准还能耗出个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呢——”他将手中绢帛递到月牙儿手里:“这个。还给你!”

“还给我?!”玉伽一惊,果呆看他几眼:“真地要还给我?!你会这样好心?!”

“不还给你还能怎样?!”林晚荣叹了口气:“拿在我手里。你定会以为我居心不良、想要亵渎于你!还是还给你好,我落个轻松自在!”

月牙儿俏脸红了红,低下头去。将那绢帛紧紧的抓在手里!

这突厥少女天真可爱地样子。还真有些迷惑性!林晚荣摇摇头。在她头上轻拍几下:“天晚了。我要出去用功了,你早些睡吧!记得数掌纹啊。看看你有多少的悲伤。还有多少地欢笑,人一辈子就这么点事了——咦,你这样盯着我干嘛?!”

玉伽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哼了一声。轻道:“我看你是不是在演戏_那掌纹真有这么管用么?!”

“不要怀疑!少点心思,多点真诚!”林晚荣淡淡道:“从人性地角度来讲。除了民族分歧。我和你并没有本质的分别!”

玉伽想了半晌,只觉他这话中饱含了太多的意思。直叫聪明地自己,也一时无法领会!看他迈步朝帐外走去。少女犹豫了一下。终是轻声唤道:“窝老攻——”

“嗯?!”流寇笑着转过头来:“我最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了,月牙儿妹妹。你喊我干什么?!”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月牙儿咬咬牙,正色道:“如果你真地想学突厥语,我愿意教你。而且,保证比你属下生硬的口音要强上百倍!”

“谢了!”林晚荣头也不回地挥手:“你也知道。我是个会演戏的人,不要把我的话太当真——我对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啪,”身后的一声轻响。在寂宴地夜里显得格外地清脆,将林晚荣也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只见月牙儿地那幅画像掉在自己身后的地上,躺在床上的玉伽双眸射出寒光,脸色冰冷似铁!

她双手绑在一起,竟能将画像扔出这么远?!林晚荣看地目瞪口呆!玉伽愤怒地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长长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中。仿佛三月的烟雨!

演戏!一定是演戏!林晚荣心底打了个寒战,灰溜溜地跨出帐来!

他脚步甚疾,刚掀起帘子。只觉门口立着两座大山。一时躲避不及,竟是直直地撞了上去!“哎哟!”惊叫响起,两个雄壮地身躯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哼不已!

“高大哥,胡大哥。你们在这干什么?!”望着躺在地上地两个淫货,林晚荣好气又好笑!

高酋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夜色太美好,我睡不着觉,约了胡不归出来谈心,是不是啊,老胡?!”

他偷偷地捏了老胡几下,胡不归涨红了脸。急急忙抹了额头冷汗:“对,对,谈心!”

“哦,夜深人静,到我帐篷门口来谈心——”林晚荣恍然大悟的点头。皮笑肉不笑道:“两位大哥好兴致啊——”

林兄弟是什么人?!那是成了精的老祖宗!高酋自知瞒他不过。急忙笑道:“其实谈心倒是其次,我们主要是想听听林兄弟如何大展雄威。征服这月牙儿地!”

“对。对,老高说地没错。我们就是听床来地!”憨厚的老胡忙不迭地补充!

“哦。哦。原来是听床啊!”林晚荣龇着牙道:“那两位大哥听到了什么呢?!”

高酋淫笑道:“比预想地还激烈,林兄弟虎成十足,那手段简直高明万分。叫人上钩还不自察!果然是感情为主。用强为辅,佩服。佩服!”

“什么上钩不上钩地,”林晚荣嘿嘿两声:“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高大哥,做人要纯洁!”

高酋嗯了声,神色无比郑重:“纯洁也能折服烈马?换在以前我绝对不信!但今日听床完毕,我才恍然大悟,但凡林兄弟出马。纯地可以变成淫地。淫的更能变成纯的!林兄弟今日这一番演戏高论,实在令人发指——哦。不是。是叹为观止!其技巧之高超,可谓四两拨千斤,处处妙手,不著痕迹,可怜那月牙儿讥人演戏。却自顾落在戏中还不自知!正是,欲制人者,为人所制。可笑,可叹!唯林兄弟潇洒自如。看似处处无戏,却是处处都有戏。怎一个高字了得!”

什么有戏无戏。老高绕来绕去,直把胡不归都晃得头晕了!林晚荣笑道:“高大哥想地太多了,我哪是那么阴险地人!只不过别人想对我做什么。我原封奉还而已,无心的,无心的!”

待到二人笑罢。胡不归才道:“将军,先前派往哈尔合林和额济纳地几路斥候方才传回消息。他们已经寻到了这两个部落所在!果然不出所料。这两部的胡人,都还保留着大部兵力。足有四千多的壮丁!”

林晚荣嗯了一声,点头道:“他们现在应该是在等待佐赞和索兰可的消息,一时之间,不会轻易出动!”

高酋皱眉道:“这倒为难了,若是他们蜷缩不动。那四千余壮丁守在额济纳,我们若是强行通过此处进入伊吾。只怕会损伤很大,得不偿失!”

老高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胡不归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林晚荣笑道:“高大哥不用担心,所谓以战养战最大地长处,就是身无负担,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谁也不知道我们下一个目的是哪里,这草原有多大。我们就可以走多远!可以说。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而胡人要守护部落。就只有被动挨打,这绝不是他们的性格!只要我们使些手段。取下额济纳绝不是问题!老实说。我现在最担心地事情。反而不在草原——”

不在草原?!胡不归惊道:“将军,你是说徐军师?!”

林晚荣点点头,无奈叹了口气:“深入草原。虽然打地痛快,只是我们与外界地联系。却全然隔绝了!贺兰山怎么样了?徐小姐怎么样了?她有没有收到我传给她的信息?一切都是茫然不知。这才是我们最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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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四章 金刀

高酋和胡不归听得心情渐渐的沉重,贺兰山是五千将士魂牵梦萦的方,是他们的精神寄托!一旦贺兰山被攻破,这深入草原的五千人就像是漂浮的萍,再无所依附!

老高嗯了声,喃喃道:“徐小姐聪明智慧,她一定会收到你的消息的,说不定她此时正在想办法与我们取得联络,还请林兄弟宽心!”

熊熊燃烧的篝火噼里啪啦轻响,幽幽火光照亮了三人的面庞,林晚荣摇头道:“我有什么不宽心的呢?从踏入草原的那一刻,生死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了,能与两位大哥结伴同行,在这辽阔的草原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就是死了,我也是顶天立的好汉,有什么遗憾的?!”

“说得好!”胡不归抚掌大笑,豪气干云:“劝君莫羡千金裘,男儿生当带吴钩!堂堂五尺儿郎,屹立于尘世之间,脚踏、头可顶天,驱除胡虏,保卫家园,正是生的伟大,死的壮烈,有何事惧之?!”

高酋上上下下打量胡不归,咧嘴笑道:“老胡,认识你这些日子,就数这番话最像个爷们!您二位尽管放心,甭管是刀山火海还是枪林箭雨,我老高要是皱了下眉头,我就是个蹲着撒尿、缩头走路的主!”

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忍不住的放声大笑,六只大手伸出,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火光照亮了他们黝黑、坚定的面庞……——

连续三场的大胜,五千人马深入草原,奇袭巴彦浩特,歼灭哈尔合林与额济纳的三千铁骑。短短几日下来,杀敌足有万余,且斩杀都是突厥壮丁,这不能不说是个伟大的胜利,对胡人心理上的打击也是巨大的。相信此时的突厥人,再没有谁敢轻视这支深入草原的大华敢死队了。

大军就修整半日,一方面补充给养,另一方面,也在等待着胡人的反应。当然,在林晚荣心灵深处还有一个近乎天真的渴望。希望徐芷晴在得知消息后,能够想办法与自己取得联络。最起码在进入伊吾、踏上那条生死旅途之前,他要知道贺兰山到底怎样了。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愿望。更是五千将士共同的心声。

意想中哈尔合林和额济纳两个部落,在失去了三千铁骑的讯息之后,果然变得焦躁和不安起来。据前方斥候传回消息,两个部落内隐有兵马调动的迹象,但胡人在吃过亏之后,已经变得谨慎了许多,再不敢贸然派出小股骑兵。局面渐渐的胶着起来。

取不下额济纳。就无法进入伊吾,偷袭胡人王庭克孜尔更是空中楼阁。难道五千弟兄就一辈子在草原里转悠?!在这种情况下,胡不归和高酋心里的焦急渐渐多了起来。倒是林晚荣依然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笑嘻嘻的与人插科打诨。不见丝毫的紧张,仿佛真的要扎根草原、做一辈子流寇。这种心态叫老高二人纳闷,将士们却是喜欢之极,都争着与他说话,行进了一路,气氛甚为轻松。胡不归二人叹息之余,都不知道林晚荣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啊开在春风里——”流寇躺在车辕上,双手抱头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小草,左摇右晃、甜蜜蜜哼着小曲。

薄薄的车帘子轻轻摇荡,露出玉伽那娇俏的小脸,她盘腿而坐,离着林晚荣不过几尺距离,双眸微微闭起,不言不动。自昨夜“演戏”之后,她便再未与林晚荣说过话,甚至都未曾正眼看过他,就连方才为李武陵治疗的时候,她也是沉默似铁、一言不发。这二人坐在同一个车厢里,一个哼小曲,一个静坐,动静相得益彰,倒也颇为难得。

“射,快射,快射啊——”一阵焦急而又热烈的喧嚣传了过来,耳边响过急促的马蹄声,林晚荣抬头望去,却见胡不归和高酋手执弓箭骑在马上飞奔,正兴高采烈的追赶着前面草上奔跑的一个小小的白色踪影,看那样子是在比试箭术,身边的战士们正打着呼哨在为他们加油喝彩。

“咦,这么小的一匹白马?!”林晚荣凝神聚视了良久,惊奇说道。

玉伽缓缓睁开双眸,朝远处扫视几眼,见流寇不懂装懂、惊叹沉醉的样子,她终于忍无可忍的道:“你不说话,没人会察觉你的无知——你见过这么小的马么?!那分明是只玉兔,指兔为马的笨蛋!!!”

林晚荣长长哦了声,笑道:“原来是只小白兔啊,惭愧,惭愧,好久没捉兔子了,所以才一时看走了眼,多谢玉伽小姐指正!”

看流寇嘻嘻哈哈的表情,突厥少女顿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这人诡计多端,故意诱骗我说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不用你谢我,”月牙儿无助而又无奈的白他一眼:“只希望你以后唱这些跑调的小曲的时候,离我稍稍远些、不要让我听见,那就是草原之神眷顾玉伽了。”

她气恼中摇头,轻轻望他几眼,双眸沉寂,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玉伽小姐又夸奖我了,”林晚荣老着脸皮道:“其实我是准备用突厥语来唱一首歌的,哪知事到临头,却把这几句突厥话给忘了,实在不好意思!”

说起学突厥话,便想起昨夜的事情,玉伽轻咬牙道:“你不是对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不感兴趣吗?怎么又唱起突厥歌来了?!”

“唉,我对突厥女人确实不感兴趣,可是,我不能阻止突厥女人对我产生兴趣啊!”林晚荣满是苦恼道:“没办法。魅力大就是这样的!对了,玉伽小姐,你们突厥少女对心爱的人表达感情时,通常说哪句话?!”

“你问这个干什么?!不准你祸害我突厥女子!”少女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戒色隆重。

林晚荣打了个哈哈:“玉伽小姐言重了,谁祸害谁还真不好说呢!其实,我只是想与你做一个学术上探讨而已——我听说突厥女子表达感情最真挚的方法,就是把一件性命相依的东西,送给自己的情郎,以表达对对方的忠贞不渝。是不是这样?!”

流寇眼中神光闪烁,紧紧盯着玉伽!月牙儿愤然哼了声。骄傲的抬起美丽的面颊:“是又如何?!也不怕说给你知道,我们突厥女子自幼便会珍藏一件重逾性命的宝贝。待到成年之时,就会赠与自己心爱的情郎。一旦赠出,便任他贫富老弱、生死病残,终身无悔!我族中女子奔放热烈,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哪像你们大华的那些千金小姐。羞羞答答、扭扭捏捏。明明是搔首弄姿,却还要故作矜持。呸,虚伪!”

突厥少女轻呸出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显然对大华千金小姐们没有多少好感。

林晚荣摇头笑道:“玉伽小姐太绝对了!爽朗固然有爽朗的可爱,但羞涩也有羞涩美丽,正所谓梅兰竹菊,各擅专长,大家胃口不同,喜欢的种类自然也不一样,怎能一概强求?!你不是男人,当然不能理解了!”

月牙儿看他几眼,忍不住红唇轻咬,嘴角冷笑道:“好一个诡辩的男人!”

“就算我诡辩好了,”林晚荣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笑道:“既然你们突厥女子都有一件重逾生命的宝贝,想来玉伽小姐也不例外了!我倒是很好奇,以玉伽小姐高贵的身份,你所选择珍藏的,又会是一件什么样的宝贝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靴子里取出一把金色弯刀,纯金刀鞘光芒璀璨,锋利的刀锋泛着幽幽冷光,寒气逼人。他信手一挥,几缕发丝便从中间齐齐断为两截,无声无息落在上。

玉伽看的呆了一呆,旋即脸色大变,她手脚挣扎着向他扑来:“还给我,你快还给我,你这该死的流寇!”

月牙儿微蓝眸子里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她倔强的咬着红唇,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母豹般向他怀里扑来。只是她手脚被缚,如何使得出力气,挣扎了两下便气喘吁吁,及到整个人都钻进他怀里才意识到不妥,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已是一丝力道都没有了。

“你,你要干什么?!”软弱无力的靠在流寇身上,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突厥少女心中怦怦急跳,面色羞红中,大惊失色的叫喊起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吧。”林晚荣将她身子扶正,好笑的望着她。

二人正面而对,脸颊离得极近,四目相望,仿佛又回到了昨夜演戏的场景。玉伽脸色微红,低头轻声道:“你,你快把金刀还给我,不然,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么厉害的威胁啊?!”林晚荣笑着道:“请玉伽小姐放心,这金刀在你眼里重逾性命,可是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你送给我,我都不要!”

“该死的流寇,还给我,快还给我!”玉伽俏脸涨红,急声娇叱,愤怒的朝他扑来。

望着她的身子不断挣扎、鼻尖溢出晶莹的汗珠,林晚荣淡淡挥手:“废铁而已,于我无用,你放心,会还给你的。倒是玉伽小姐如此急切的想要回金刀,似乎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情?!”正在挣扎中的突厥少女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色!

林晚荣朝那刀锋上轻轻吹了口气,微笑道:“这金刀名贵奢华,又重逾性命,是你送给情郎的定情之物固然不假。可若是把它看成一件简简单单的定情之物,那也太小看玉伽小姐你了!”

月牙儿举目望着他,微蓝的柔眸闪过淡淡的光芒,不断的变化着。临到末了,她忽停止了挣扎,竟是展颜一笑,美丽的面颊如寒冬里的百花绽放,妩媚无比。

“一把美丽的金刀,你说它还有什么含义呢?!”她声音轻柔舒缓,仿佛玉珠罗盘,双眸含笑打量着他,脸颊如玉般晶莹透明,几缕秀发自额头前拂下,隐有一股高贵威严的味道。她嘴角挂着一抹妩媚的微笑,鲜艳的红唇微微张翕,像是一颗成熟的樱桃,诱人犯罪!

片刻之前还是个怀春的少女,瞬间却又似变成了一个成熟妩媚的小妇人,这等变脸的本事,叫林晚荣也看的呆了。

“这,这金刀,也许就是你身份的标志。”望着这妩媚的滴水、似能玩弄男人于股掌的玉伽,与先前的月牙儿小妹妹实在反差太大,林晚荣大感吃不消,急忙低下头去。

“是吗?!”玉伽微笑着,如水双眸打量他几眼,鲜红的樱唇娇艳欲滴:“窝老攻,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能猜出我的身份,玉伽就将这金刀赠与你!记住——”她咯咯轻笑着,双眸温柔似水:“——是我赠给你,不是你抢的——你愿意吗?!”

“——哦,我突然想起来,我该练枪法了,失陪,失陪!”流寇汗流浃背,猛然站起身来,头却正打在马车上梁,怦的轻响,马车一阵摇晃。

望着他狼狈逃窜的身影,玉伽咯咯的娇笑声传出去老远,清晰可闻:“胆小的流寇,谁才是蹩脚的演员,你现在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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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五章 猛药

狼狈跳下车来。额头虚汗刷刷流下,林晚荣浑身都湿透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月牙儿心机和手腕。不要说是突厥人。就是在整个大华。也找不出来几个,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双十年华突厥少女,若是任其发展,假以时日。又有谁能是她的对手?

想想昨夜玉伽那嗔怒、羞怨、欲说还休的俏脸。突厥少女的表演几乎就是炉火纯青、无懈可击。林晚荣也禁不住的摇头哀叹:终日打雁。却叫雁子啄瞎了眼睛,原来这丫头昨夜一直都在调戏我。

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就演技来说,月牙儿确胜他多多,正应证了女人天生会演戏那句老话。

对这玉伽,他现在有种敬鬼神而远之感觉。既不能杀,又不能碰,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只盼着李武陵早些醒来,甩脱了这丫头的威胁。自己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玉伽那把金刀还在他手中,翻来覆去仔细把玩。只见这弯刀金光灿灿,刀鞘上镶嵌着华美异常珍珠。刀刃正中嵌进去一颗墨绿色玛瑙,晶莹璀璨。华贵异常。

这么好看的小刀,用来杀人真是太可惜了,他仔仔细细的摩挲着心里发出一声慨叹。如此美丽精致金刀。应是代表着玉伽的身份无疑了,只可惜这丫头清纯时候似白纸、狡诈时候如狐狸,想从她口中套出话来?!没门!!

“胡大哥——”他思索了一阵,忽朝着远处得胜归来胡不归用力招了招手。

老胡手中提著一只肥大野兔。正跨在马上得意洋洋对众人夸耀。那野兔被一箭射穿头颅。又准又狠。高酋则是吹胡子瞪眼的跟在他身边。显得很不服气。

胡不归走过来,将那肥的流油野兔扔在上。笑着道:“初春时候。找到这么大一只兔子可真是困难,要射中更是不易!今夜属下可以为将军打打牙祭了!”

高酋跟在他身边。闻言不服气切了声:“什么射中不易。若不是老胡你骑在马上,挡住了我的视线,今夜就该是我老高给林兄弟打牙祭!”

“谢两位大哥关怀了!”林晚荣心里暖暖,摇头笑道:“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受伤兄弟享用吧。他们比我更需要滋补,胡大哥。我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你去办!”

“请将军吩咐!”见林晚荣神情凝重。胡不归急忙抱拳道。

林晚荣嗯了声,将手中精致弯刀缓缓递给胡不归:“胡大哥。这个,你拿着。”

“咦。这不是月牙儿的小刀吗?!”高酋在一边惊奇说道。

这弯刀看似娇小华丽,入手却甚沉,胡不归小心翼翼握在手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叫每军。你嘱咐末将去办什么?跟这金刀有关吗?”

林晚荣微笑着。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弯刀上:“跟这金刀有很大关系,两位大哥,想必你们也猜到了。玉伽在突厥汗国有着非同寻常重要位。但是。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我们谁也不知道。”

玉伽的身份。一直是困扰着三人头号难题。听林晚荣再次提起。二人顿时秉住了呼吸。静听他的下文。

“通过与玉伽的接触。我有种感觉,她极有可能是突厥汗国最聪颖智慧的女子,老话说得好,与虎同行。未曾服虎。必遭虎噬!说这丫头是头凶悍母老虎,那是一点也不夸张,要对付这样一只悍虎。老实说。我也没有多少的把握!”想起玉伽时而清纯、时而妩媚眼神。楚楚处诱人怜爱。媚惑时摄人心魄。林晚荣忍不住嘿了声。苦恼摇摇头。

老胡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惊骇,能被林将军称为悍虎女人,这世界上也只有玉伽一个,那么清纯美丽突厥少女,竟然连阅尽百花的林将军也搞不定她?!这实在太可怕了!老高眨眨眼,诚恳道:“林兄弟。我还有些私人珍藏的好药。要不,先借给你使使?”

林晓荣哈哈大笑道:“谢高大哥好意了。不过玉伽这丫头自己就是个大夫。用起药来只怕比你我厉害多了。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反下了春药,那就惨了!”

老高心里打了个寒战,林兄弟说对极了。自月牙儿被擒以来。她何曾有过一丝惧色?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人下了药。她也不是玉伽了,可别被她反制了才好。

胡不归点了点头,忧心忡忡道:“将军所言甚是,突厥女子性格刚烈。若以强制手段逼她就范。她定会誓死反抗!在目前这个阶段。小李子的性命还须仰仗她救治。她身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实在划不着!”

高酋重重叹了声。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到底要怎么处置她?难道就任凭她款负我们林兄弟?”

林晚荣白眼一翻:什么话?这世界上能欺负我人。还在娘肚子里摇尾巴呢。

“谢高大哥关怀,”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其实要对付玉伽也简单,无非就是阴谋诡计、以牙还牙。正所谓。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我很谦虚的说。论起阴谋诡计。我是不折不扣老祖宗,那小妞自以为手里面拿着我把柄,殊不知我早已找着了她的漏洞。嘿嘿!”

看林将军露出招牌似的荡笑,老高二人齐齐打了个冷战,正所谓三哥会武术。流氓都挡不住!玉伽小姑娘要倒霉了!高酋顿时未了劲。急切道:“林兄弟,她有什么漏洞?!”

林晚荣背转手走了几步,不紧不慢道:“玉伽在突厥到底有着什么样位。相信两位大哥也和我一样好奇。如今,就有个大好的机会,可以看看这神秘的月牙儿在胡人中到底有多大影响力!胡大哥,那个突厥勇士赫里叶还在你手中吧?!”

胡不归笑着道:“月牙儿族人。现在还活着。就只此一人了。赫里叶这厮被我们擒住。几日不曾吃喝。却依然力大无穷,着实是一条勇猛好汉。相信草原第一勇士非他莫属!”

“草原第一勇士?!妙极!”林晚荣笑着拍手。漫不经心道:“这么一个勇士,可别糟蹋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让他逃了吧!”

“让他逃?!”胡不归顿时急了:叫每军,这怎么使得?这赫里叶可不比一般突厥人,他力大无穷,可以一敌百。放了他不就等于纵虎归山吗?来日还指不定有多少的将士会葬身他手中呢?!”

林晚荣拍拍他肩膀。诡异一笑:“胡大哥不要急,逃跑是一回事,能逃到哪里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那个,高大哥。把你身上珍藏好药再贡献一点——”

“没有了,没有了。全用完了!”高酋急忙捂住胸口,紧张兮兮大叫起来!

林晚荣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真的没有了?那就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借此机会,拿下一两个胡人部落。进军伊吾,直取突厥王庭——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老高从怀里掏出几个紧巴巴小纸包,愁眉苦脸道:“林兄弟,我的好东西也不多了,节俭些用吧,等打完仗。我还要靠它和侠女们进行交流呢!”

这厮倒是时时刻刻不忘那事啊!林晚荣摆手笑道:“高大哥放心好了,这次用不了多少,只需让赫里叶倒毙在额济纳或者哈尔合林部族外围即可!”

只给一人下毒,用不了多少药材,高酋顿时也不惊慌了:“林兄弟。既是要杀这姓赫,一刀砍了多带劲,何苦还要浪费我药材呢?!”

林晚荣咬牙哼了声:“若只是杀人。我还用着这么费劲吗?我要这逃跑赫里叶替我送一封书信!”

让赫里叶送信?高酋和胡不归愣住了。这事怎么就像天方夜谭似。赫里叶是草原上最巨力勇士。他怎么会为我们送信呢?!

林晚荣微微一笑,未作解释,只道:“高大哥。要让赫里叶倒毙在外围,见不着胡人面,你能不能做到?!”

“当然能了,”高酋胸脯拍的当当响。忙不迭点头:“我老高就靠这个吃饭!”

“好,”林晚荣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胡大哥,等赫里叶逃跑之时,你狠狠追赶,再对他射上几箭,最好让他重伤、越狼狈越好!算计着时候,等到赫里叶气绝之时——”他语气顿了顿,微微一笑,指着老胡手中弯刀不紧不慢道:“——再把这金刀送到他手里!”

“什么?!”胡不归二人同时大叫。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未了:“交给他?这怎么能行?!”

林晚荣嘿了一声:“交给一个死了赫里叶,有什么好担心?不仅如此。高大哥你还要以赫里叶名义写一封血书,字迹一定要粗狂潦草,笔画一定要模糊不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赫里叶临终所书!”

这血书自然是突厥语的了,老胡是武将出身,手书气势笔画和赫里叶相差不多。由他来写正是合适!高酋二人都弄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但见林晚荣神色郑重不似是玩笑,便齐齐嗯了声。问道:“血书上写什

林晚荣轻跺了几步,忽转过头来。往玉伽那边看了一眼。突厥少女正坐在车辕上垂眉沉思,她似是感觉到了林晚荣的目光。轻抬起头来。对着他妩媚一笑。百花失色!

林晚荣急忙低下头去。嘿了声:“就说。哈部和额部两族勇士与大华人一夜血战,虽全军覆没。但大华人亦损失惨重,唯余下两千多号人马!”

胡不归恍然大悟道:“将军。你是要制造赫里叶冒险突围、拼死送信假象。将这两个部落里胡人诱出?不错。赫里叶勇猛彪悍。在草原上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由他逃出来送信可谓合情合理。再加上他浑身伤痕、似是经历了血战逃出、倒毙在部落外围。这就更加逼真了!此计应该可用!”

“胡人也不是无能之辈,光有这些。还不保险!”林晚荣摇头道:“还要下一剂猛药,让他们飘瓢欲仙、欲罢不能。他们才会彻底疯狂!”

“什么猛药?!”高酋和胡不归互相望了一眼,齐齐问道。

林晚荣目光炯炯,紧紧落著胡不归手中弯刀。嘿嘿道:“这金刀就是猛药!想想草原雄鹰赫里叶,手执金刀血书,千里求援,嘿嘿。刺激的就在这里了!胡大哥,在那血书上再加上一句话——”

什么话?!”

林晚荣微微顿了顿。那边月牙儿似乎是心有感应般抬头瞄来,妩媚的面容清新艳丽,林晚荣打了个呼哨。用力朝少女挥挥手。轻佻着怪笑道:“月牙儿妹妹,我给你找几个情哥哥好吗?!你喜欢胖点的。还是瘦点?!”

玉伽愣了愣,还未不及反应,林晚荣已低下头去,双眼微微眯起。悠悠道:“最后一句,记好啰——辜金刀主人之命,谁若能亲手拯救她,她愿以金刀相赠,与他同享最尊贵荣耀。以草原之神的名义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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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六章 将军中针了

胡不归愣了会。旋即放声笑道:“妙计。果然妙计,以这玉伽的姿色和智慧,在胡人里面定然是个翻江倒海的大人物。由赫里叶千里传信。又有金刀引诱、玉伽以身相许。由不得胡人不信,能得玉伽青陈。这些彪悍的突厥人就算舍了性命。也定会前来相救地。将军。您这一手真是妙极。”

“现在就看玉伽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了,”林晓荣微微一笑。挥手道:“胡大哥,这件事情你亲手去办,时机一定要把握得当,不要让胡人察觉到破绽。”

“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处置妥当!”胡不归兴奋点头,抱抱拳转身去了。见老胡走地如此潇洒,高酋顿时急了,忙拉住林晚荣袖子道:“林兄弟,还有我呢,我干什么?!”

林晚荣眨眼道:“这还用我教吗。当然是去下药了。这事除了你。谁也于不来!!!”

老高欣慰地点点头:“那下完药呢。我能不能顺便跟老高一起去前面看看?”

“不能!”林晚荣坚定的摇头。正色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你去做。一旦额济纳和哈尔合林的胡人倾巢而动。若我们不改变路线。便极有可能与他们相遇。为防止不必要的战损,我们地行军线路需要改变。”

这么粗浅地道理,高酋自然明白。他忙不迭地点头:“要如何改变,林兄弟快说!”

美丽地突厥少女正翘首往这边顾盼,林晚荣笑着朝她挥挥手,压低了声音嘿道:“先行放弃伊吾,直接向北挺进。杀入草原腹地!”

高酋听得一惊,不解道:“放弃伊吾、杀入草原腹地?难道我们不去突厥王庭了?以我们这点人马,若从正面杀过去。只怕是以卵击石、凶多吉少啊。”

林晚荣摇头道:“高大哥意会错了,我不是要放弃伊吾。而是要先搁置它。让胡人察觉不到我们地用心。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胡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在哪里,我们杀入草原腹地。反而能迅速转移他们地注意力。让额济纳和哈尔合林产生麻痹情绪,待到他们情绪放松之时,我们调转马头杀入伊吾,这才是奇袭!”

这样一解释。老高顿时明白了,就如林兄弟所说,在胡人没有防范的时候杀过去,这样才能竞全功,也是降低战损地最有效方法。

“进入草原腹地。四周都是胡人部落,可谓一步深一步险,请高大哥亲自带领几路斥候前去探查,遇有异常情况即刻回报。不得滞留。事关我军生死存亡。高大哥一定要谨慎行事!”林晚荣神色郑重的拉住他手,缓缓说道。

“得令!”高酋激动地点头。连连抱拳:“请林兄弟放心,老高一定完成你的嘱托。我这就去了!”

诸事计定。身边地两员大将统统派出。玉伽那边他又是敬而远之,一时再无可以叙话之人,倒叫他好不萧索,取出诸位夫人地画像仔细体味了半天。却是越看越思念,恨不得插翅飞回她们身旁去。深入草原这些时日,与贺兰山的消息都已断绝。更别提京中的诸位夫人准夫人了,思念之情愈发地浓厚。

大军改线直往草原腹地踏去,行到傍晚时分驻扎下来。仍没有等到胡不归地消息,茫然未知的感觉最是让人难受,林晚荣在帐中未来回回的踱了几步。感觉甚是无聊,索性迈出帐来。

一缕斜阳缓缓从遥远的天际坠落。大地笼罩上一层浓浓地暮色,数百个帐篷像是草原上盛开地白色小花。在身边不远处散发开去。直连到天际。成群地战马在草地上悠闲的漫步放牧。不时传来将士们爽朗的笑声。看着眼前安宁祥和地景象,连绵地帐篷,成群地牧马。任谁也想不到,这些竟是远道而来地大华人,自深入草原以来。他们地衣食住行。几乎已与普通地胡人一般无二了。唯一不改的,就是那黄色的肌肤和漆黑地双瞳!

阵阵香味在营中蔓延。火头军架起了一口大锅,将胡不归打来的野兔熬成了大锅肉汤。青草和少许地盐巴就是唯一的调料。

“将军,来一碗吧!”看着主帅走过来,几个火头军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盛上一碗鲜美地肉汤辜上。林晚荣双手碰住汤碗,深深的吸了口香气,浓浓的肉香直入鼻孔。叫人垂涎三尺,他沉醉的摇了摇头,睁开眼来,又将那肉汤原封不动的倒回了锅里。

火头军顿时大急:“怎地了,将军。是味道不好么?!属下等无能。这草原里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

林晚荣拍拍他肩膀。笑着摇头:“这是世界上最美味地肉汤,只是。有人比我更需要它,别忘了,我们还有小李子和受伤地几十号兄弟。他们才是最需要关爱地人——”

“将军——”诸位将士无语哽咽,眼眶刹那就湿润了。

这不是我希望看见的场面,林晚荣无奈摇头,正要抽步离去,忽听不远传来噗嗤一声轻笑,月牙儿地声音响起道:“窝老攻大人。你倒是有些手段!”

林晚荣抬头望去。只见玉伽正坐在不远处地马车上,微笑望着他。美丽的面庞娇艳如花,他轻嘿了声,缓缓踱过去:“咦。这不是玉伽小姐么。你也在这里啊!”

“是啊,”月牙儿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玉齿:“我来看看窝老攻大人是如何与你地将士打成一片地,真是没想到。你手下的将士如此愚笨,竟为了一碗肉汤对你感激涕零。”

“闭上你的嘴。”林晚荣脸色刹时变黑,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大华人。永远难以理解我们的情感,大华百姓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勤劳、最淳朴善良地百姓,一件微不足道却又理所应该地事情,就可以叫他们感激铭记一辈子,仰望和感恩。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最朴素地情感,是你们凶残地突厥人一千年一万年都学不会、做不来的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但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很冷静很脱俗,更不要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无与伦比地高点可以去批判别人,茫茫地历史长河。看看我同胞默默无闻创造的文明和财富。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做大智若愚,说他们愚笨?!恕我直言,玉伽小姐。你没那资格。你也只不过是空生了一副好皮囊,于真正地大智慧相距十万八千里!”

月牙儿的一句话是真地激起了他地火气。他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一通乱骂,末了还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口水,神情轻蔑之极。

玉伽显然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林晚荣冰冷地眼神。她有种直觉。流寇这次不是在演戏。看来自己这次是真地触动了他地逆鳞,她呆呆的望着林晚荣。脸上的表情时红时白,想要说什么。又低下了头去。

林晚荣淡淡挥了挥手:“天色不早了。玉伽小姐,你回去歇着吧!”

“我怎么歇息嘛?!”突厥少女哼了声。慢慢抬起头来。淡蓝的双眸雾气蒙蒙,她用力扬起被缚的双手,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咬着牙道:“——被你绑成这个样子,我怎么歇息,难不成再躺在你地怀里?!”

说到这里。她禁不住地低下头去,脸颊微红,垂下地秀发轻拂着丰满地酥胸,修长洁白的颈项如天鹅般优雅动人,浅蓝的双眸里泛起一阵羞涩地光芒,真个叫做欲说还休。

看她的神情,哪还是那个烟视媚行地玉伽。分明又变回了初遇时那个清纯羞涩的少女月牙儿,林晚荣看的目瞪口呆。这丫头变脸的功夫太厉害了。和她在一起。实在弄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危险。实在太危险。

他忍不住的口干舌燥,索性闭上眼睛嘿了声:“玉伽小姐。请你不要再演戏了。更不要痴心妄想引诱我,我这个人最大地缺点就是忠贞——十分的忠贞!红杏出墙的那样地事情,绝对不是我地性格——我生来就是一只不出墙地红杏!”

“好一个十分忠贞,”月牙儿瞥他一眼,似笑非笑:“能对数十位夫人都忠贞不二,窝老攻大人。你也算得上是大华史上、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了。”

突厥少女俏脸如染胭脂,带着一层淡淡地晕红。她偷偷的抬头,不时的打量他。媚眼如丝。

还想对我实施色诱?林晚荣哈哈大笑几声。索性盯住她美妙的身躯。急急咽了口口水:“我忠贞,玉伽小姐你也不差啊。拿把破金刀当赠品,全草原都知道你要招情哥哥了。相信过不了几天。你的情人就会像雪球一样滚滚而未了。哈哈!”

“胡说八道。什么滚滚而来,”玉伽脸色一变。似是真的怒了。偏偏她嗔怒的样子又有一股别样的撩人韵味:“你当我们突厥女儿是什么人?都是你这样见异思迁的么?!我在草原之神面前发过誓,金刀一旦赠出,玉伽便会终身相奉、永不反悔,这是我许给神的承诺。”

“了解。了解,”林晚荣不在意的挥挥手。嘻嘻笑道:“你是个和我一样忠贞地人!”

要和你比,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突厥少女又恼又怒,情不自禁的哼了声,酥胸急喘,情绪阵阵波动,她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受了流寇地影响,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来人,送玉伽小姐回去休息!”见那突厥小妞一阵沉默。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晚荣懒得与她说话了,大声吩咐了一句。

两个军士疾步上前,便要拉车月牙儿的胳膊。玉伽身子一扭,恼道:“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跳下车来。林晚荣笑着解开她腿上地绳索:“好吧。你自己走,唉。像我这样优待俘虏地好人。世上已经找不到几个了。”

看着自己被捆缚地紧紧的双手。玉伽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待到腿上绳索解开,玉伽不言不语。在几个士兵的看押下,缓缓向正中心地营帐走过去。

行不了几步。她忽然转过头来,深深望了林晚荣几眼。嫣然笑道:“流寇,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啊,你说什么?!”突然转身的突厥少女将林晚荣吓了一跳,他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月牙儿美妙地身段,闻言急忙正襟危坐。

玉伽俏脸涂丹,小声道:“流寇。你方才演说地样子很成武很雄壮。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来见,像个真正地勇士。玉伽很喜欢!”

她抬起头来望他几眼,脸上带着股畅意地微笑。猛地转身。拔起小脚就往营帐奔去,咯咯地娇笑洒了一路。

演戏,你就接着演戏吧!林晚荣冷哼了声。施施然转过身来。还未挪动步伐,便有一股细不可察地锐啸划破风声。款到身前。

“唉哟!”林晚荣急哼一声。只觉臀部剧痛。又酸又麻,放手摸去,入手竟是一根细细地、冰冰凉凉的东西!

离着他近处地几个将士见状大惊,齐齐护在他周围,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大事不好,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将军屁股上中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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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七章 谁是你的神仙姐姐

中针?林晚荣手摸在屁股上,咬着牙将那冰凉的东西拔出,一阵幽幽寒气透过手心传了过来,那银针在皑皑暮色里,闪着清冷的光辉。

久违了的银针!针尖虽冷,却让人心头温暖,林晚荣如获至宝的跳了起来,四周看了几眼,欣喜万分的大叫道:“宁仙子,神仙姐姐,你在哪里?”

四周寂寥,除了将士们的呼吸,再听不到一丝的异动。所有人都不解的望着他,中了针还如此高兴,又是仙子又是姐姐的,林将军不是疯了吧。

望着将士们诧异的目光,林晚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起宁雨昔极可能一路相伴,那浓浓的喜悦和感动刹时涌上心头,他挥舞着双手哇哇大叫:“我知道你在这里,从离开兴庆府的时候就知道了。神仙姐姐,我很想你,你出来看看我,看看我啊!”

他脚步不停,不断的在帐篷中间穿梭,找寻着宁雨昔的身影,样子真挚而又疯狂。众军士望着主帅的身影,茫然中间却又带着敬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达对那神仙姐姐的思念之情,将军的意表果然非同凡响。

走了一路,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帐篷,连那成群的战马之间也搜查了一番,仍是没见到宁雨昔的影子。手握着冰冷的银针,林晚荣也止不住的迷惑了:仙子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在兴庆府救我的时候,她不愿意现身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进入了茫茫的大草原,几乎是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她为什么还不和我相见呢?既然不愿意见我。她为什么又要射我一针,这不摆明是在挑逗我吗?

所有的疑问都烂在了肚子里,在军营里茫然转了几圈,没有寻着宁雨昔身影,怅然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他一时拾不起任何的兴趣,索然无味的啃了几口干粮,怏怏回到帐中。

才进了毡房,便见上躺着一个木桩似的身影,浑身上下、自头到脚都被绳索绑的死死,就像一个捆扎的紧紧的粽子。连那面目也掩盖住了。这身形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拼命挣扎着。双腿不断踢腾,却一声都叫不出来。唯独那不断起伏的酥胸,证明她是一个女子。

“你是谁?”林晚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跳开几步,疾声问道。

那捆成了粽子的女子听到他声音,挣扎的越发厉害,用力唔唔起来,林晚荣想了想。小声问道:“你是月牙儿?!”

上的“粽子”拼命扭动身体。划出一道奇特的波浪,看那样子。似是在点头。

林晚荣唉了一声,猛拍额头,我傻了。进我账房里的女人,除了玉伽还能有谁?这是哪位兄弟下的手,把这丫头也绑的太紧了些,猛一看还以为是木头人钻了进来呢。

“别慌,别慌,我这就让你透透气。”林晚荣忍住笑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去解她身上绳索。这玉伽身上的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绑的,机关重重,隔不了多远便有一个活结死结,林晚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绑在她头上绳索解开,冷汗忍不住滴答滴答往下流。

玉伽牛奶般晶莹洁净脸蛋上,映着几道淡淡的红痕,她脸色涨发紫,微蓝的双眸闪烁者屈辱的泪光。

才取出她口中破布,玉伽便嘤咛一声,双肩轻轻颤抖,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滚落下来。这突厥女子倔强之极,哭泣中扭过身去,不让林晚荣看到她面颊,唯有那不断耸动的香肩,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深深的委屈和侮辱。

这绳子绑的有水平啊,一看就知道是整惯了人的老手,我军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意外。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玉伽小姐,这个,为人所俘,受点委屈也是难免的。我的兄弟们下手虽狠辣了些,不过这也没把你怎么样嘛,你就不要太伤心了!”

玉伽转过头来,眼中闪过屈辱的泪光,几乎是咬着牙道:“你这奸诈的流寇,不要在我面前假慈悲。如果不是你派了个女人进来,我怎会受此侮辱。”

“女人?!”林晚荣愣了愣,头摇的像拨浪鼓:“玉伽姑娘,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是孤军深入草原的,带个女人来干什么?!我这里的五千人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别说是女人,连母蟑螂都找不出一只!我又怎么可能派女人来绑你呢——要绑也是我亲自动手啊!”

看他神情真挚,不似作假,玉伽琢磨他以前的行径,窝老攻这人无耻淫荡卑鄙下流,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只要是他做的事情,他就会亲口承认。何况他整人的手腕本就是千奇百怪了,没必要再派个女人来。

“真的不是你?!”月牙儿低下头去,泪珠长流,轻声问道。

从先前的妩媚,到现在的柔弱可怜,玉伽瞬息万变,林晚荣也辨别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真的不是我——”林晚荣摊开双手,无辜的道:“我要整人的话,绝不需要再假第三者之手。玉伽姑娘,你看清那人的面孔没有?!”

突厥少女眼中泪光闪烁,楚楚可怜的摇头:“那个女子行进如风,我又被你绑的死死,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她制住了,连她面貌都没看清。她将我重重绑上,还不断的在我耳边冷笑,我身上一点力道没有,唯一看见的,就是她穿了件白色的衣裙。”

白色的衣裙?林晚荣心中一跳,顿时惊喜:难道是神仙姐姐?也只有她才有这般功夫。只是她先拿银针射我,再绑住玉伽,却又不和我见面,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心中苦恼不已,胡乱的解开月牙儿身上的绳索,到达她胸前时,却是愣住了。

玉伽高挺的酥胸那凸起两点上。却是各扎了一根鲜亮银针。针尖只进去了小截。随着突厥少女呼吸摇摇颤颤,甚为壮观。再看她小腹处。同样扎着一根银针。与酥胸上的两只。呈三足鼎立之势。银光闪闪,甚是耀眼。

玉伽见他手拉住绳索眼睛却不动了,便顺着他目光望去,看见那闪闪银针。突厥少女先是愣了愣,旋即便是啊一声刺耳尖叫。声音传出老远。直把林晚荣耳膜都刺破了。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月牙儿哭泣着大声喊道。小拳头捏紧紧。泪珠如雨滴般滚滚而下。在这种屈辱打击下。她再也不是那个妩媚的妖姬。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突厥少女,满面泪光中。更有一种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的韵味。

那不断颤动银针掀起一片令人心惊胆颤的波浪。林晚荣满脸大汗,这可是洞玄子三十六散手里面最高级手法。仙子姐姐几时学会了这些?那我以后和她交流起来岂不是更加顺畅了?

“那个,玉伽小姐。”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我大华医术博大精深。这银针有很多用途,未必都是你想像中的侮辱。就如那女子在你身上施加这个三角针法。其实是一门很高明学问。等你到我大华更深入进修一下,你就会明白。”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他为那女子辩解。玉伽眼眶湿润。咬牙恨道:“你和她是合着伙来欺骗我的——窝老攻,我恨你,玉伽恨你!”

那会儿还说我是个真勇士。转眼却又恨上我了。这突厥女人也是很善变啊。林晚荣也不在意。笑着摇头道:“恨就恨吧,又少不了一块肉。还是那句老话。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你会爱上我!”

突厥少女呸了一声。对这样厚脸皮的人,她也不知该怎样回答了。唯有望着自己身上几根银针,偏过头去,默默流泪。

林晚荣站起身来。满面正气道:“我们大华讲究的是男女有别。你身上银针。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取。还是去找别人来吧。”

他说着就往外走去,似乎真要去找别人助拳。玉伽急忙开口。声音微弱之极:“你,你等等——”

林晚荣奇怪的看她一眼:“玉伽小姐,还有什么事?我急着找人来救你呢。我和你实在是男女有别!”

这军营中全是男子。要找个女子来拔针。恐怕也只有找到那施术之人了。这个时候你倒记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先前逼迫我时候,怎么不见你想起这些?玉伽恼怒无以复加,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见到那个迫害了自己的女子,唯有一咬牙,脸上闪过坚定之色:“不用了。我不是大华人,草原女儿没有那么多忌讳。流寇,窝老攻,能不能请你为我取针——”

说到取针,她楚楚可怜望了林晚荣一眼,双眸泪珠浮动,俏脸浮上几抹鲜艳红晕,声音细不可闻。

这个月牙儿还真是无一时无一刻不媚啊,林晚荣急吞了口口水,假惺惺道:“这个不太好吧,我老婆知道了会骂我的,再说,我真的不是个随便人!”

“假仁假义大华人,”玉伽愤怒看了他一眼,无力偏过头去,恨道:“这话,你也就只能骗骗你自己了。”

这小妞对我的认识倒是深刻,林晚荣无奈一叹:“好吧,既然玉伽姑娘诚心邀请,我就勉为其难试试。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这取针过程复杂多变,小妹妹你身材又长得好,要是一不小心,我的双手和你身体之间,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磕磕碰碰、摸摸抓抓什么的,你不能怨我,我真不是个随便——”

玉伽红着脸瞪了他几眼,林晚荣嘿嘿干笑两声,将后面话吞了回去。

取这银针,林晚荣经验可多了去了,不管是安狐狸还是宁雨昔,都曾给他打过针,吃过的苦头不知几许。不过要从玉伽酥胸上取针,对他这种正经人来说,难度还是极大的。

玉伽看他摩拳擦掌,拿大手在自己胸前不断比划着,眼中大放绿光,却就是不动手。突厥少女脸颊鲜红如血,急急闭上了眼睛道:“流寇。你还在等什么?请快些取下我身上的银针。玉伽永远感激你!”

“我在丈量大小。哦,不对。我在找寻位置。”一不小心差点说漏了嘴。他急忙改口。叹息道:“玉伽小姐。能不能请你不要晃啊?这抖啊抖,看我眼晕,要是一不小心抓错了方,你们突厥女子可以不在乎名声。但我这大华烈男就要被人唾弃了,我实在是冒了很大风险。”

那晃不晃是我能控制吗。天下女子皆是如此!玉伽纵是个妩媚顽强的突厥女子。被他这样调笑,感受着大华男子那似乎能吃人火热目光。她也忍不住羞愤欲死。索性咬咬牙。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

仙子姐姐。你这是在考验我定力啊。林晚荣喟然一叹,看准其中一根银针。出指如风。那银针便悄无声息落入手里,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突厥少女甚至都未察觉。

细细银针传来冰凉的感觉。仿佛宁仙子温柔的手。拂动着林晚荣心房,他目光落在那银针上。想起宁雨昔的模样。一时发呆起来。

玉伽等待了良久,却没听到任何异动。那流寇初时急促的呼吸。也缓缓平静了下来。射在身上火热目光,也渐渐的散去了。

“你为何还不取——”她强忍着羞涩睁开眼来,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语声便停住了。只见自己胸前小腹处一片平坦,那几根银针不知何时已被取下,流寇手中握着银针。目光呆滞,看的正入神。

银针一取,突厥少女身上便恢复了几分力道。看着那发呆大华人。她眼中闪过复杂光芒。这流寇只是嘴上厉害。看似放荡下流,却从来不对自己动手动脚。方才那么好占便宜机会,他也轻易放过,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难道他对我。真的没有一丝动心?

突厥少女眼神闪烁,心中似有百味杂陈。急急忙低下头去,不让人看见自己的目光。

“好了,任务完成。”林晚荣拍拍手站起身来,不动声色的将银针纳入怀里。转身就往外行去。

“流寇——”玉伽叫了声,又忙改口道:“窝老攻——”

“什么事?!”窝老攻大乐着问道。

玉伽嗯了声,秀眉低垂,洁白脸颊如涂了胭脂:“能不能把那金刀,先暂时还给我?!”

林晚荣愣了。什么叫暂时还给你?我让老胡带着金刀给你招驸马去了,你耐心等待两天吧。他哈哈笑了两声,扯道:“金刀嘛,我让兄弟们拿去剥兔子皮了,一时只怕还不回来了。你要这个干什么?!”

“你——”玉伽脸色疾变,酥胸急颤。眼中似能喷出火来。

林晚荣嘿嘿一笑,正要迈步出去,却听玉伽小声道:“窝老攻,谢谢你。你,你先暂时把金刀还给我,我,我说不定会亲手赠送与你。”

月牙儿俏脸鲜艳如霞,羞怯低下头去,眼中闪过几丝淡淡的妩媚。

林晚荣不在意挥挥手,淡笑道:“玉伽小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或者说,我应该相信你吗?!”

看着他脸上露出不屑,玉伽眼睛眨了眨,酥胸急喘,她忽脸色一变,咯咯娇笑着妩媚道:“别说是你,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窝老攻,你真是个聪明人,玉伽越来越喜欢你了。”

林晚荣无奈摇头,跨步迈了出去。繁星满天,夜色深沉,他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牵挂。分明与宁仙子就是近在咫尺,她身影却仿佛草原上微风一般遥不可及,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人心里难以忍受。

“谁?!”沉思中,忽觉身边人影疾闪,林晚荣暴喝一声,抬头望去。一个婀娜白色身影,像是流星般划过,迅速向营外奔去。

“神仙姐姐!!”林晚荣眨了眨眼,大喜之下,他浑身顿时爆发出巨大力气,拔脚就走,跟在那白影身后往外撵去。

那婀娜身影去势虽疾,林晚荣却能追个不离不弃,也不知行了几百丈的距离,那白影忽一闪,顿时消失不见了。

皓月当空,百星沉寂,辽阔草原仿佛与天幕连接在了一起,让人不自觉的置身其中。

“宁仙子,神仙姐姐,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漫步浅草中,露珠打湿了他腿上衣衫,他却浑然不觉。大步的挪动,四周了望,他使出全身力气叫喊着。

草原寂静的如百无聊赖星空,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响动,那白影仿佛空气一般消失了。

林晚荣失望之下,索性一屁股坐在上,大声道:“既然你不愿意见我,那我今晚就坐在这里好了。你不准管我——你要是管了我,你就是我儿子他妈!”

他像个孩子般坐在上耍赖,老着脸一声不吭,模样极是好笑。

沉默。无尽的沉默。万物寂静,仿佛能听见草原和天空的呼吸。寒冷的夜风吹过,不知从哪里传来凄厉狼嚎,叫人不寒而栗。

林晚荣呆呆坐了良久,听不见一丝的声响,更没有想像中白衣胜雪宁雨昔踏波而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大的呼吸。

缓缓抚摸着手中银针,仿佛触摸到了那光洁的手臂、细嫩肌肤,似乎那美丽的人儿就站在眼前冲他微笑。林晚荣看的呆了,缓缓伸出手,向那虚无的影子摸去,喃喃自语着:“神仙姐姐,是你吗?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沉思间,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草动。“谁?!”林晚荣急忙转过身来大喝一声。

草丛里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撩起的涟漪如何能轻易抹去。林晚荣缓缓向那浅草走去,声音里已是不自觉的带着些颤抖:“神仙姐姐,是你吗?你快出来,我想见你。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绝对不会欺负你的,你就出来看看我吧。”

他似是威胁,似是引诱,脚步已经踏入了那草丛中。一眼就可扫过平坦草原,哪里能看到宁雨昔的影子。

他失望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正要朝上坐去。

“噗嗤”,一声妩媚的轻笑响起,带着几分耳熟,似娇似媚,仿佛雨露恩泽着大、春风抚过了心头。空气中顿时飘散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味道。

那熟悉的、妩媚的声音,带着咯咯的娇笑,如春风抚过大般的温柔,在他身后轻轻响起:“小弟弟,谁是你的神仙姐姐啊?!”——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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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五八章 我们的天堂

林晚荣愣了愣神,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女子,点绛唇,芙蓉面,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杏眼柳眉,丰臀细腰,掩映在白色衫裙下的身躯成熟丰满,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珑的曲线。

她仔细打量着林晚荣,似笑非笑,玉手轻拂过耳边秀发,动作轻柔曼妙,举手投足中,显露出娇慵散懒的丰姿,仿佛一个幽怨的、高贵的艳妇,妩媚之极,诱人至极。

“你——,我——”林晚荣看的呆呆傻傻,青日里利索的嘴皮子哆嗦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艳丽妩媚的女子嘴角含笑,莲步轻移,春波流转,顾盼生姿。她咯咯轻笑着走过来,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怎么,小弟弟,看见了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林晚荣眼眶刹那就红了,猛张开怀抱迎了上去:“师傅姐姐,你怎么来了?!小弟弟想死你了,抱抱,我要抱抱!”

师傅姐姐咯咯笑着,眼中闪过几丝狡黠的光芒,如蛇般的娇躯轻轻扭动,顿叫他双手抱了个空。

“一见面就想占我便宜么?我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安碧如眼神连眨,微微笑道:“要抱,就抱你的神仙姐姐去,你可是一直都记挂着她的,我听得清楚。”

她似笑非笑,仿佛一句玩笑之语,林晚荣却是老脸发烫,心中暗暗惭愧。老子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能拿针扎我屁股、又对玉伽实施那么高深的暴力虐待。除了这狐媚安姐姐外。还有谁能做出来?她已经提醒了我两次。可恨我却先入为主。一心认定了是宁仙子到来,才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实在有愧于安姐姐一番关怀。

“怎么不说话了?”见他低着头默然不语。自认识以来少有安静,安碧如眨了眨眼。缓缓走近他身边。柔声道:“难道小弟弟你见了我不开心、不快乐?!”

“不是。”林晚荣摇着头。双眼通红。呐呐道:“师傅姐姐。你有所不知。小弟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我这多情的毛病。”

安碧如想了一想。就已明白了他意思。她忍不住前俯后仰娇笑起来。丰满的酥胸如花枝乱颤。划出道道美妙波浪。

林晚荣看眼花缭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拉她:“姐姐。你笑什么?”

安碧如不动声色躲开他魔爪,白他一眼。笑道:“我还道是什么呢,就这么件小事。你也用着如此自责吗?小弟弟。你忘了我和你说过话了。你越是惦记我师姐。我就越高兴。”

林晚荣愣了愣。在这安狐狸面前。他觉得自己有变傻倾向:“为什么。师傅姐姐。你不吃醋吗?”

“吃你个大头鬼。”安碧如粉脸微热,轻轻一指点在他额头。嘻嘻笑道:“你这脸皮倒厚实。当我是那么好骗吗?当初叫你进京去勾引我师姐。你却装着脸嫩。死活都不肯。现在可好。恋情奸热了。却又在我面前卖起乖来了。小弟弟。你说我是该喜你呢。还是该恼你呢?咯咯——”

安狐狸轻笑着。将妩媚面颊凑到他面前,眼神闪烁,细细打量他。

两个人面颊挨极近。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那软软温风拂动面颊。忍不住叫他们心里同时一窒。

自昔日诚王府一别。二人有许多时日不曾相见了,回想那夜缠绵、安姐姐妩媚的笑声、狐般浅吟低唱。虽是假戏。却谁也没有假做。似比那真金白银还要厚重。

经月不见,安碧如的娇躯更是成熟似火。让人舍不得挪动眼球。她容颜艳丽妩媚、犹胜往昔,笑声不断,欢乐不断。只是那微微憔悴脸颊、眼角里不时升腾几丝幽怨哀楚,却是不经意暴露了些什么。

“师傅姐姐,你瘦了!!!”盯住她面颊。林晚荣喃喃一叹。

“是吗?!”安碧如呼吸一顿。小巧鼻翼轻轻抽动。不自觉低下头去。香肩微微颤动,纤细手掌紧紧捏合了几下。再抬起头来时却是无限甜美笑容:“刚弟弟,可不要胡说八道,用你眼睛看清楚再说话。我哪里瘦了?”

她妩媚一笑。双手叉住柳腰。婀娜的转动几圈。丰臀细腰,春风拂柳。那曼妙玲珑身姿化成一道美丽倩影。犹如九天仙女下了凡尘,叫林晚荣看痴了。

“你快说,我哪里瘦了?!说不出来。我不饶你!”安狐狸停住那曼妙转动身姿,紧紧盯住林晚荣眼睛。用力扬了扬小拳头,笑容格外狐媚迷人。

“那就不是你瘦了,”林晚荣鼻子酸酸。柔声道:“是衣带宽了,裁缝手艺不好!下次小弟弟给姐姐做一件最合身的衣裳,保叫你比仙子还像仙子。”

“哼。就是那裁缝的手艺不好,将衣带做宽了!!!”安碧如不依不饶轻哼了声,不自觉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那香肩阵阵轻轻颤抖。

“姐姐——”望着那轻轻滴落在草上珠泪,林晚荣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伸出怀抱。就要将她抱入怀中。

安碧如却猛抬起头来,眸中泪花浮动,微笑望着他。

也不知怎,眼前分明还是那个妩媚如狐安姐姐,以前在金陵时候便宜没少占,只是换成今日场景,望着这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的安碧如,他竟是胆怯了,双手不知是伸还是收,呆呆滞在半空。

安碧如笑着擦去泪珠,妩媚白他一眼,嘻嘻道:“小弟弟,功力见长啊,连我都险些受不住你甜言蜜语了,咯咯。想来我那清纯如仙的师姐就是这样败在你手中。连我都受不住。她败得也不冤!”

听她提起宁雨昔。想起她们之间那难断恩怨。自己又和她们同时有了瓜葛。真是世事如棋,谁也不知道竟会演变到如此步。林晚荣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摇头。

安碧如看着他神色,忍不住眨了眨眼。缓缓靠近他脸庞。鲜红小口吐气如兰笑道:“小弟弟。听说你与我那师姐在千绝峰上独处了几日。风光那里独好。怎样。可曾尝过她小嘴上胭脂?是个什么味道。说与姐姐听听。咯咯。”

安姐姐就是安姐姐。论起泼辣大胆作风。天下谁也不及她。连仙儿也仅仅是学她的皮毛。林晚荣不知该怎么回答。哈哈干笑了几声。腼腆道:“我对吃胭脂一向不怎么在行。还要多向姐姐你请教才是。”

安碧如扫他几眼。纤纤玉指正点在他额头上。笑嗔道:“小坏蛋,想占我便宜?!没门!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师姐是天下男人梦想、是圣坊凛然不可侵犯仙子,此番折在你手中。那味道定然美妙异常。是不是?!”

这狐媚子似乎是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宁仙子是个什么味道。她们二人一生相斗。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也是互不相让。叫林晚荣哭笑不得。

“师傅姐姐。其实宁仙子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可恶的。”他缓缓斟酌着道:“她也是个普通善良的人。你们不应该有那么深刻的仇怨。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和孩子的教育问题,这是多么轻松惬意事情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什么孩子教育问题?!”安碧如脸颊发烫。看了他几眼。莞尔笑道:“胡说八道!你现在倒开始为她说话了?!看来我这师姐的魅力确是不凡啊。叫你成天不停想着她、念着她,连上了战场都如此牵挂她。”

她语声幽幽,似嗔似怨。脸上却是挂着妩媚笑容,就连林晚荣也分不清,到底哪句才是她的心里话。这位安姐姐。自始至终都有着谜一般的心境。

见小弟弟默然无言,安狐狸忽然展颜一笑,温柔问道:“小弟弟。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林晚荣忙不迭点头:“师傅姐姐快问,见了你的面,我一向是很老实。”

******

“贫嘴。”安狐狸白他一眼。眉间几丝粉红,她咬着鲜艳红唇咯咯轻笑,小声道:“小弟弟。在我离开这段时日你有没有想我啊?!”

“想,当然想了!”林晚荣斩钉截铁道:“那晚姐姐不辞而别,我忽然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傻人,不懂得谁是真心疼我。我发过誓。等打完了仗,只要有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到四川、到苗寨去找寻姐姐你。谁要是敢跟你相亲,我就杀了谁!”

安碧如愣了愣,忽对他轻轻眨眼,神色妩媚道:“你这人倒是不分青红皂白了,那相亲的人你都要杀了么?我告诉你,我在苗寨相中了九十九个男人,等回去之后我就宠幸他们,你能怎么着?!”

“那我就先宠幸了你!”林晚荣咆哮着,像是发情的公狼一般冲了上去。

“那你就来啊?!”安狐狸咯咯娇笑着,似羞似嗔,一扭娇躯躲开他魔爪,拔脚往草原深处奔去,林晚荣撵在她身后。二人像孩子般追逐着,嬉笑着,在这灿烂星光下、茫茫草原中,没有了世俗眼光,没有了俗事牵绊,他们忘掉了所有烦恼和忧愁,尽情的戏耍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天堂。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望见前面一望无际、柔软碧绿青草,安碧如娇笑着,仿佛个调皮的孩子般,软软的倒了下去。她忽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呼吸,双眸如水,遥望那深邃的星空,丰满的酥胸轻轻起伏着,从侧面看她轮廓,秀美仿佛飘渺了一般,如秋山烟雨、西湖凌波,美的让人不敢举目相视。

从来都只见安姐姐笑颜如花、狡诈狐媚,却哪里见过她如水温柔端庄秀美的一面?!林晚荣侧躺在安碧如身边,望着她那美如谪仙面庞,顿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看个什么?!”安姐姐的声音轻轻响起,她微笑望着林晚荣。双眸亮如晨星。

“姐姐,你太美了!!!”林晚荣双眸睁得大大。像傻了一般喃喃自语着。

安碧如脸上泛起淡淡的粉色,竟是娇羞低下头去。脸带微笑,不言不语。她这一笑。宛若寒冬里的牡丹绽放。天星辰顿时黯然失色。林晚荣心跳刹那停止了。狐媚如仙安姐姐竟也会有害羞时候?简直是要人命了。

他心脏怦怦直跳。伸手便往安碧如小手拉去。安狐狸脸色鲜艳。忽轻声叹道:“你看到没有,多么美的星空!!!”

林晚荣抬头望去。那寂寥群星如闪亮的珍珠,洒落在浩瀚夜空,闪闪群星离他们如此接近,仿佛天与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

“星空虽美,却永远只能在夜晚闪烁。”安碧如顿了顿。幽幽接道。声音飘渺仿佛自天外而来,若不是离她极近。几乎听不到她说话。

林晚荣一惊。急忙望着她:“师傅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星空。什么夜晚?!”

“我在说你是个笨蛋。”安碧如咯咯笑着,一指点在他鼻子上:“方才话还没说完,我还要接着问。”

如果说人世间还有他林某人克星话。必是这安狐狸无疑。安碧如或颦或笑,或嗔或媚。心思渺渺如烟雾。几无痕迹可循。枉他号称第一聪明人。在安姐姐面前。却也被她止住了手脚。全身的劲头都没处使。

望着恢复了妩媚的安碧如。他急忙点头:“姐姐快问,最好一次问完,我们节省些力气做点其他的事情。”

安碧如白了他一眼。脸上现起淡淡粉色。轻道:“这次可不许打马虎眼——我和我师姐。你到底想念谁多一些?!”

林晚荣顿时愣住了。这似曾相识问题,从前仙儿问过,没想到此次旧事重提。对象却是换成了安姐姐。这个问题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从前哄骗仙儿那些手段,对付安狐狸一点用都没有。甚至会适得其反。

“这个——”他呐呐了一句,不知如何开口。

“我明白了。”安碧如微微点头,娇笑起来:“你想她多一些也是应该。是我叫你去引诱她。你胜了。你想着她,就约莫等于想着我,我也很开心******”

她咯咯笑着。酥胸不断轻颤,声音越来越大,笑着笑着。眼眶就湿润了。她偷偷转过身去,泪珠缓缓浮动,在皎洁的月色下,纯净如水晶。

安姐姐的这理由太独特了,独特叫人想哭。林晚荣无奈叹了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安姐姐,自从诚王府一别,我就天天想你,想的日夜都睡不着觉。”

“胡说八道,你想你仙子姐姐才是真。”安碧如脸若敷粉,轻嗔笑道。

林晚荣深沉摇摇头:“你说不错,我很想念仙子姐姐,多情本来就是我绝症,这个是没法治。可是仙子和你是两个人,我想念仙子,并不代表我就不想念姐姐你。事实上,我对姐姐你的感情很复杂,不是不想,而是我不敢想。”

安碧如微微一愣,旋即轻呸道:“又来哄我,以你的胆子,还有什么不敢想?!”

林晚荣感慨的叹了一声:“我哄天哄哄皇帝,但绝不会哄姐姐你。从那日诚王府分别,师傅姐姐伤心而去,我心里就彻底空了。我知道师傅姐姐一定不会原谅我。大军从京城出发时候,仙儿跟我说,要给我一个意外惊喜,我根本就不敢想那是什么。后来在兴庆府,有人银针相救,在巴彦浩特我一刀斩了拉布里,都是有人做了手脚。但我不敢想像那是姐姐你。因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这个时候是不会出现在我身边。所以,我不敢想像师傅姐姐会尾随在我身边、暗中保护我,这样深情厚意,只会让我更加愧疚、更加不敢面对师傅姐姐。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爱最高境界,就是不敢面对所爱人。因为她每一次回眸,都能让我幸福死去。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死去之后。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安碧如呆住了。她默默垂下眼睑。小手轻轻颤抖,脸上粉色直延伸到洁白颈子里。

安姐姐确实是不好对付。但林某人手腕是久经考验,他脸皮之厚世所少有。任你是九天仙子、盖世狐女。谁也受不了这么直白糖衣炮弹。

偷偷打量安姐姐。只见她低着头,脸色鲜艳。似嗔似喜。嘴角一抹笑容清晰可见。林晚荣轻轻抹了抹眼角。默默站起身来:“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茫茫草原。遍胡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今日能够再见一眼安姐姐你。我心愿已足。再没有牵挂。我这就去了。”

他拔腿就走。不作丝毫停留。模样甚是坚决。安碧如盯住他。嘴角笑容越发妩媚。

一。二。三。快叫停啊。安姐姐!他心里默念着走了几步。却没听到安碧如声音。额头顿时冷汗涔涔。难道是我搬石头砸了自己脚?早知道这个狐狸姐姐不是那么好对付。

心里正懊恼间。忽觉屁股上一凉。他刷跳了起来。转过身欣喜大叫:“姐姐。你怎么又扎我屁股?银针很贵唉!”

“咯咯,”安碧如捂着小口轻笑着。美妙身段摇曳生姿。泛起阵阵波浪:“我有是银子、我有是手段。我就喜欢扎你。你能把我怎么着?!”

林晚荣也是愣了。安姐姐功夫比我高、钞票比我多。就连那整人的手段也是不弱于我。她要扎我。还真拿她没辙。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扎回来。

“怎么。怕了?!”安碧如莲步轻摇。缓缓行到他身边,妩媚荡笑道。

“不。不怕!”林晚荣擦了擦脑门子上汗珠。结巴道。

安碧如拂起长袖。温柔为他擦去汗珠,在他耳边低笑道:“这些是给你长记性。说好不准骗我。怎么后面又说些动听话儿来哄我。你当我是仙儿那般不识世事小丫头呢。”

林晚荣愤怒摇头:“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字字真言。句句发自肺腑。这怎么是哄你呢?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是错话,我宁愿一错再错。”

“不是哄我?”安姐姐羞红了脸。低头轻声道:“那你就再说一遍。我喜欢听你不哄我!”

林晚荣愕然。

看着他发呆样子。安碧如咯咯笑着摇头,在他鼻子上轻点了一下,妩媚道:“傻子!”

和安姐姐在一起。哪一次也没讨得了好去。林晚荣进退失度、垂头丧气。却也只有认了。星空寂寥,二人并肩而坐。相互依靠。都不曾开口。却有股难以言说温馨与快活弥漫在心头。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草原,”安碧如凝望那幽邃夜空,喃喃道:“没想到草原竟然是这样浩瀚宽广。可以包容一切。有时候,我真很想就留在这里了。”

林晚荣拍拍她肩膀。笑着道:“不要担心。等打完了仗。胡人投降了。我们就经常回来转转。这草原。其实就是一座天堂。”

“你也是这样想?!”安碧如风情万种瞥他一眼,眼神疾眨,酥胸乱颤。妩媚抚在他耳边,轻道:“小弟弟,这里就是我们天堂!”

“是啊,我们天堂!”闻着淡淡芬芳。望着那妩媚似水狐狸精。林晚荣浑身都酥了。

安碧如伸出手去,轻轻拂掉他头发上青草。默默看他几眼。眼中闪过留恋神色,忽摇头叹了一声:“我终还是输了!”

“什么输了?!”林晚荣不解问道。

安碧如微微一笑:“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既然我现了身,我安碧如认赌服输就是!小弟弟。你认得到苗寨路吗?!”

越说越玄乎了,什么认赌服输?又怎么和苗寨扯上关系了?林晚荣心中浮起几个大大问号:“师傅姐姐,好端端,怎么又提起苗寨了?不认得路也不打紧,我会问嘛。像姐姐你这样天仙美人,只怕我还没入川,就已经听到你名字了。”

“贫嘴!苗寨是我家乡。那里有九坞十八乡三十六寨儿郎,我已经相亲了九十九个对象。个个都是壮硕威武美儿男。”安狐狸嘻嘻笑道:“所以。你要快些来哦。不然。就没有你份了。”

林晚荣听得大火:“姐姐,做人要厚道。我先来唉!别说是九十九个。就算是九千九。那也不能跟我抢。我有枪!”

“刚气包,你记住就是了——谁让别人要把你抢走呢!活该!”安碧如笑着笑着眼眶就湿润了。再无言语。

林晚荣狐疑盯住安姐姐看了又看。只是这狐狸精手段绝不弱于他。欢笑开颜。不再有半丝异样流露。

“姐姐。从大军出发。你就开始跟着我了吗?”林晚荣叹着问起。

安碧如笑着道:“你想美。谁跟着你了。是仙儿担心你在路上沾花惹草。我才赶来看看。没想到。还真叫一逮一个准。那位葬沙徐小姐我就不说了。你竟然连突厥女人都不放过。算命运。看掌纹。小弟弟。你会套路还真是不少哦,了不起!”

她狐媚笑着。眼中却是闪过几丝恼意。以安姐姐手段。玉伽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姐姐你说笑了。我是那么见一个爱一个人么?!”林晚荣打了哈哈道:“这个玉伽身份绝不简单。我们今后一定会用着她。所以我才留下她。”

“若非如此。我早就杀了她了。怎会留下她与仙儿抢夫君。”安狐狸哼了一声:“这个突厥女子狐媚厉害。只怕不是什么善茬,你一定要当心。我到前面两个胡人部落去探过了——”

“什么?!”林晚荣听得惊骇。急忙拉住她手:“师傅姐姐。你不要吓唬我。那里危险很。可不是你去方!”

“你放心吧。我能去得。自然也能回来。”被他拉住了手。安碧如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挣扎:“这两个部落里。光是壮丁就有三四千人。许多帐篷都挂了玉伽画像。这个女子绝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

林晚荣紧紧拉住她手,缓缓抚摸道:“姐姐放心。这个玉伽厉害。我早就领教过了。不过我厉害。那也不是瞎吹,相信姐姐你也领教过。我会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有多厉害呢?!”安狐狸对他抛了个媚眼。捂唇轻笑。

林晚荣一阵口干舌燥。这安姐姐最喜欢挑逗他。却叫他能看不能吃。唯有干着急。他无奈叹了口气。在安狐狸小手上狠狠摸了几把。郁闷道:“姐姐,还有一件事。我有个叫李武陵兄弟受了重伤,叫玉伽那丫头治醒不过来了——”

“我早去看过了,还差点被你一刀劈了呢。”安碧如似嗔似怨瞪他一眼,林晚荣这才省悟。那夜看到白影,原来就是安姐姐。她就一直默默守卫在我身边。

安狐狸正色道:“李武陵伤势之重,当日我是亲眼看过,就算我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胜得过这突厥少女。她那剖胸排血术,非是毅力与胆色皆极为出色之人不能为之。所以,我可以肯定说,这个玉伽不简单。至于李武陵现在昏迷,与玉伽无关,确实是他伤势过重。需要长时间才能渐渐的疏醒恢复。不过那玉伽显然深知这一点,这也是她自保的手段之一。”

玉伽竟然没有在李武陵身上动手脚?!这倒真是怪事。安姐姐显然看穿了他疑虑,咯咯笑道:“没准是这丫头看上你了,故意要来讨好你也说不准。小弟弟。恭喜你了,手脚都伸到突厥去了。”

是个女人都会吃醋,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不敢去接她话茬。

安碧如无声一笑,凝望了他半晌,忽温柔招手:“小弟弟,你过来。”

林晚荣转了过去,安碧如缓缓伸出小手,带着微微颤抖,轻轻抚摸着他脸庞。那温柔细腻、湿滑柔软的感觉透过肌肤直入心头,林晚荣心神一荡,骨头都酥了。正舒爽间,却觉耳边一凉,偏头看时,只见安狐狸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望着他微笑。

林晚荣啊了一声,惊道:“姐姐,你,你干什么?”

安碧如拿小刀在他脸上擦了擦,冷笑道:“代仙儿问一句。以后还敢与那突厥的狐媚子勾勾搭搭吗?!”

“不敢了——啊,不,不是。是从来就没有勾搭过。以后更不会有。”他流着冷汗回答。对这安姐姐又是欢喜又是惧怕。

“这可是你自己说过啊。”安狐狸嘻嘻一笑。柔声道:“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安碧如要干什么。唯有把眼睛闭上。感受那冷冷刀锋,头皮阵阵发麻。脸上传来一阵温柔抚摸。接着冰冰凉凉,还有着些痒痒感觉。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安姐姐神色温柔。将水囊里清水沾染在他脸上,手指在他脸上抚摸。小刀轻轻挥动,他那野草似胡髯便被缓缓刮下了。

“师傅姐姐——”林晚荣感动一败涂。紧紧抱住了她细嫩腰肢。

安碧如微微一笑。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乖。小弟弟。姐姐给你刮胡子。记住了。做个干净男人!做个我喜欢的男人!”

“我很干净。你一定会喜欢!”他嘻嘻笑着说道,将她身子抱得紧紧。

安碧如好笑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给了他一个占便宜机会。就由他去吧。

将他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留下死角。安姐姐这才点点头。望着手中小刀。轻叹道:“你还记得。那夜你放过突厥妇孺吗?!”

林晚荣愣了愣。好好。怎么又说起这个了。他忙不迭点头:“狠得,记得。安姐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安碧如望着手中刀锋,轻轻叹道:“你知道吗,如果那夜你举起了屠刀。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林晚荣脊梁顿时嗖嗖发冷,这个从何说起。难道安姐姐信佛?不可能啊,她从前混白莲教时候。手上沾着鲜血。绝对不比我少,现在怎么说起这话来了。

“是不是很奇怪?”安碧如望着他妩媚一笑:“这话不应该由杀人如麻白莲圣母说出来?!”

“那个。姐姐说话总是有一定道理。”猜不透安狐狸用意。他唯有嘿嘿笑了两声。

安姐姐缓缓抚摸着他头发,轻道:“很简单,就因为我从前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了血腥,现在想要漂白。却已是晚了。当你每天晚上从噩梦中醒来。你就会明白,杀人滋味并不好受。如果你也举起了屠刀,双手沾满了血腥。我到哪里去寻一个,可以让我平心静气、休养生息怀抱?”

安碧如话中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她一手创立了白莲教,又看着它兴盛、没落。曾经雄心万丈、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却仍是目然一身。其经历之丰富。绝不下于林晚荣。当繁华散尽,她感悟也显得格外珍贵。

林晚荣笑着摇头:“慈不掌兵,所以有人说了,我不适合战争。”

安姐姐摸着他脸颊,柔声道:“你不是不适合战争。而是不适合屠杀!因为你就是一个有缺点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普通人。如果有一天,你完美没有缺点了,只怕没几个人会喜欢你了。”

林晚荣感激涕零,恨不能抱住她痛哭一场。这安狐狸虽然多变。却是难得能看懂他内心人。

“我方才与你说过话,你都记住了吗?”安碧如幽幽轻叹道:“一定要小心玉伽!还有我苗寨,你可不能忘了。”

林晚荣急忙点头嗯了几声,安狐狸忽然展颜一笑。妩媚道:“小弟弟,你过来,让我占占你便宜——我要抱抱你!”

林晚荣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起来,恍然之间,只觉一个柔若无骨、带着淡淡暗香娇躯,缓缓依入了他怀抱。

安碧如娇躯微微轻颤,无声无息的藏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腰,仿佛相根而生两棵柳树。

怀里可是安狐狸,任谁也欺负不了的安狐狸!!!

林晚荣紧张就像初次恋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环抱着安碧如那细细柳腰,正要加把劲,却觉胸口一片湿润,安姐姐的泪珠,如垮塌了的河坝,汹涌而下,泛滥不可收拾。

“嘻嘻,好久没哭过了。”安姐姐不好意思的擦擦眼角泪珠,抬起头,对他绽放了一个妩媚笑脸:“我是不是很丑?!”

她含泪而泣的模样,仿佛沾染了珠露的牡丹,美艳不可方物。林晚荣傻傻点头:“安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看女人,谁也比不上你。”

“说你不是哄我,我绝对不信。”安碧如噗嗤一笑,慵懒伸了伸腰肢,仿佛天际的牡丹绽放,艳丽无比:“原来,男人怀抱是这么温暖的。”

她咯咯轻笑,用力抱住了林晚荣,将头凑到他耳边,温柔无比道:“说过话一定要算数,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一定要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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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6: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五九章 撕她的衣服

耳边传来轻轻的、柔软的呼吸,林晚荣觉得自己有些傻了,在这狐媚多变的安姐姐面前,他所有的手段都无法使出,安碧如似是掐住了他的经脉,那不经意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竟是把他生生的制住了。

相别多日,如今安姐姐又俏生生的立在眼前,听她狐声燕语,看她巧笑嫣然,林晚荣心里说不出的快活。千里相送、默默守望,这份情意感天动地,叫他毕生难以报答。

夜色如水,微风拂动着脸颊,满天的星光静谧安宁,月下的草原仿佛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轻纱中。两个人席地而坐,相互倚靠着,露珠打湿了他们的衣衫脸颊,二人却浑然不觉。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抖,安姐姐无声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林晚荣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急急拉住她手:“师傅姐姐,你干什么?打死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噗嗤”一声,安碧如嫣然轻笑:“谁说我要走了?!”

林晚荣拉住她手,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小心谨慎道:“不是要走?!那你这是——”

“糊涂鬼。”安碧如妩媚瞥他几眼,纤纤玉指正点在他额头,似笑非笑道:“身为三军统帅,独自出营不说,还眷恋凡事、滞留不归,你那手下的将士此时只怕正在纷纷议论呢。我要是李泰元帅,就重责你一千大板,叫你屁股开花!”

林晚荣眉开眼笑道:“只要师傅姐姐不走,别说是一千。就算是一万大板,那又算得了什么,我认了。”

“就你会哄人。”安碧如咯咯娇笑,妩媚的白他一眼,又缓缓低下头去,轻声道:“放心吧,就算你拿刀撵我,今日我也不会走的,谁让你欠我那么多。”

“是,是。”林晚荣大乐着道:“我欠师傅姐姐的。一辈子都还不完,我要十辈子、一百辈子地还。”

“你这些话去讨仙儿欢喜还差不多。与我说来却是无益。”她声音顿了顿,忽然狡黠一笑:“我也不会给你这么多机会的。明日早上我就走了,嘻嘻——”

她话音未落,林晚荣已一把抱住了她,惊骇大叫道:“你别吓唬我啊,姐姐。小弟弟胆小,经不住你几回折腾的。”

“你胆子倒真的很小——就会占我便宜。”安狐狸咯咯笑着,无声钻进了他怀里:“小弟弟。我和你一样。都是不会说谎的老实人,你不知道吗?”

老实人?林晚荣眨了眨眼。我和安姐姐要也能称得上“老实人”的话,那天下就没有流氓匪寇了,狐狸姐姐这是在宽我的心呢。

看他神情呆呆。眼珠子却在不停的转,安碧如嫣然轻笑,在他刮得干干净净的脸颊上摩挲了几下,柔声道:“小弟弟,我最喜欢看你傻傻的样子,咯咯!”

林晚荣无声地摇头,看来看去,他总觉得,安姐姐的手段就是专门克制他来地,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尽在安碧如掌握之中。人生在世,有这样一个专破自己手腕地狐媚的师傅姐姐,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

时辰已是不早了,离营太久,林晚荣心里也有些担忧。军营里不能带女眷,这却难不倒安碧如。她自随身携带的行囊中取出一身男装套在身上,又将那如云的秀发扎起,巧手装扮几下,便是粉面朱唇,化作一个绝色的儿男。

“将军,今夜我要宿在你帐中,你可愿收留?!”装扮完毕,她望着林晚荣一笑,分外妖娆。

奶奶的,为什么安姐姐不管扮男扮女,都是这么好看呢?!林晚荣吞了口吐沫,狠狠点头道:“愿意,愿意,贤弟,你等着我,哥哥这就回去铺床。”

安碧如好笑的白他一眼,虽是身着男装,那万般地风情,却叫他瞬间就醉了。

行进军营地时候,所有将士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庞洗地清清白白的林将军,爱不释手的拉着一名妩媚男子,眉开眼笑、大摇大摆地自众人面前而过,得意洋洋的向众人挥手,就像打了胜仗一般。倒是那名妩媚的男子,却落落大方,微笑间狐气逼人。众人看的恶寒,急忙偏过了头去。

拉着安碧如的手踏进账房,二人一前一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帐篷里响起急声尖叫:“啊——你,你是谁,进窝老攻的帐篷干什么?!”

林晚荣抬头望去,只见玉伽瞪大了眼睛,惊骇而又茫然的望着自己,仿佛眨眼之间就不认识他了。

“怎么?见了帅哥就不认识了?!”林晚荣哈哈大笑,抚摸着刮得铁青的脸颊,得意洋洋道:“玉伽小姐,你看仔细点,我是谁?!嘿嘿!”

安碧如为他修理了胡须虬髯、绑扎了乱发、洗净了脸颊,再不复深入草原以来的那副邋遢模样,整个面貌可谓焕然一新。夜色深沉,初时踏入帐篷,月牙儿吃惊之下,竟然没有认出他来。待到听清他声音,又仔细打量他面孔,玉伽这才小心翼翼开口:“你,你是窝老攻?!”

“哎呀——”屁股上传来的酸痛,顿叫林晚荣疼的跳了起来。

看他龇牙咧嘴疼痛难忍的模样,玉伽顿时惊道:“窝老攻,你怎么了?!”

不用看也知道,屁股上最起码扎了十根冰凉的银针。林晚荣倒抽了口凉气,这安姐姐的手段,简单粗暴,对我真是有用之极。他哈哈干笑了两声:“那个,玉伽姑娘,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的华语名字吧,我叫林三,你应该听过的。要不,叫我林将军,林大人也行,叫流寇我也认了。至于其他的名字,暂时不要叫了吧。哈哈。”

月牙儿不解的看他一眼:“窝老攻,为什么不能叫了?!我还是觉得你的突厥名字比较有特点,叫人一下子就能记住!!!至于什么林三之流,我也不稀罕叫!”

“小弟弟。你地这个突厥名字真好听啊。是谁给你取的?!”安狐狸凑到他耳边,银牙咬得吱吱作响。听着妩媚,那扎在屁股上的银针,却是寒澈入骨。

林晚荣暗暗叫苦,刚才只顾着和安姐姐开心了,却忘了突厥名字这回事。从前他与仙儿在一起的时候,天天便以老公自诩。安姐姐就在旁边听着,怎能不懂这两个字地含义。

妈地。要被玉伽这丫头害死了。他眼珠转了转。急忙道:“突厥名字啊,应该是老胡、老高他们给我取的吧。唉,这两个人地学问一般。取的名字确实不咋地!师傅姐姐,你也知道,我们深入草原,没有个一个好的名头,是镇不住这些胡人的。其实我突厥名字不是这么念的,你得反过来念——”

他在安姐姐耳边唧唧喳喳了几句。将那名字的意思说了一遍。

“是真地吗。你倒真是个老实人呢?!”安碧如嘻嘻笑着。手中银针在他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

“是真的,是真地。”林晚荣满头大汗。急声叫道。二人离得近。望着安姐姐那娇嫩洁白地小耳朵,他也不知哪里来的骚兴,顾不得屁股上酸酸麻麻地感觉。忍不住的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仙气。

热风袭来,安碧如浑身颤了颤,耳根火热,脸颊轻红,望着林晚荣黝黑地面庞、消瘦的脸颊,想起他深入草原九死一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也不知怎的,手里的银针便再也扎不下去了。

“回去让仙儿收拾你!”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安姐姐低下头去,眼角微微湿润。

“师傅姐姐,我和她真是清白地,”林晚荣看地心疼不已,握住她手小声道:“你这一路跟着我,应该都看到了,我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地人。”

安狐狸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他几眼:“连老公都叫了,这也叫清白?!要这样算起来,我和你,就是世界上最纯洁地了——你为何要对我这样纯洁呢?!”

“是啊?!”林晚荣大惊失色:“我为什么要对你纯洁呢?!那绝不是我地本色!!师傅姐姐,你一语点醒我梦中人,我要和你抱抱,亲亲,睡睡!”

他张开怀抱就往安碧如扑去,安狐狸娇躯一扭,便笑着躲开了,二人在帐篷里笑闹一阵,倒把那玉伽看了个目瞪口呆:“窝老攻,他,他是谁?!”

“她是谁?!”趁安碧如不备,林晚荣一把将她揽紧,嘿嘿道:“说出来不怕吓死你,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国色天香的宝贝,是我最最最好地老——”

两根纤细的玉指压上他嘴唇,安碧如微微摇头,轻道:“莫要信口雌黄,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当真的。”

林晚荣激动道:“姐姐,我怎么会信口雌黄?!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真切切的,我就要娶——”

“那也不许说,”安狐狸俏脸薰红,低声哼道:“——要说,也要先到苗寨!他们信了,我才信!!!”

“不就是座苗寨么,”林晚荣信心满满笑道:“天南海北我都闯过了,还能怕你九坞十八乡三十六连环?!”

安碧如抛了个媚眼,笑着拍拍他面庞:“小弟弟,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等你到了我苗寨,有你好受的,到时候可别哭出来才是。”

看着这两个男人搂在一起卿卿我我,流寇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月牙儿脸色煞白:“你,你们,窝老攻,原来你有这种癣好——”

“哪种癣好?”安碧如媚笑着走上前去,盯住玉伽,眼中神光爆闪。

玉伽呆了呆,急忙低下头去避开她眼神:“你,你会巫术?!不要看我!!”

“小姑娘,你不简单那!”安碧如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在她脖子上轻拍了两下,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玉伽痛哼了一声,急急抬起头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碧如咯咯道:“你是医术通玄的神医,我能对你做什么?!”

两人挨的近了,玉伽盯住安姐姐的眼眸看了半天,忽地轻蔑笑道:“原来你是女人!!!”

这个玉伽的眼力倒是不错嘛,这么夜了也能辨出雌雄,林晚荣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玉伽冷笑道:“眼中有泪有笑,眉角似喜似忧,却总能倒映出某个人的影子。唯有动了情的女人才会如此。你问问她,是不是如此?!”

林晚荣愣了愣,轻轻看了安姐姐一眼,眼中满是温柔。

安碧如俏脸微红,摇头笑道:“好一张利嘴,你这般的说辞,也只能骗骗他了。不过,小妹妹你倒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对付起男人来很有一手。只不过嘛,有时候聪明得过头了,咯咯。”

林晚荣听得大汗,什么对付男人很有一手,这不就摆明了是说我吗?!

“什么聪明过头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玉伽偏过头去,倔强说道。

“小弟弟,你过来!”安姐姐媚笑着看林晚荣一眼,朝他轻轻的勾了勾小手。

林晚荣看的一阵眩晕,刷的窜到她身边:“师傅姐姐,你叫我干什么?!”

“叫你办一件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安碧如咯咯娇笑着,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神色无比的媚惑:“看到这小妹妹没有——去撕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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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零章 玉伽的纹身

“你说什么?!”林晚荣眨了眨眼。叫我去撕月牙儿的衣服,我没有听错吧。他扭捏了半天,腼腆道:“姐姐,这个,不太好吧,善解人衣虽是我的长处,但我绝对不是随便的人!!这件事情太让我为难了。”

“小弟弟果然品行高尚,”安碧如咯咯轻笑,眼波微微流转,似嗔似媚的白他一眼:“那你今天能不能为我破个例、也随便一次呢?!姐姐真的好希望看到你随便的样子哦。”

望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如水般妩媚的眼神,这狐媚的安姐姐就像是草原上的一把火,点燃了他浑身的激情。林晚荣拉住安碧如小手,在她柔软的掌心偷偷摩擦了两下,满面正气道:“为了师傅姐姐,别说是撕人衣服,就算是上刀山、滚油锅,小弟弟也义不容辞。玉伽姑娘,得罪了!”

他嘿嘿笑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便往月牙儿身边迈去。玉伽脸色大变,惊恐的双手抱住胸前,怒道:“你,你敢——”

林晚荣嘻嘻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有师傅姐姐为我撑腰呢!!玉伽姑娘,你先忍耐一下吧,我撕衣服很有经验的,保证一下成功。”

他口里调笑着,大手已往玉伽的衣衫摸去,轻轻拉住了她的衣领。月牙儿急怒交加,眼眶瞬间聚满了泪珠,她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似是一只美丽的天鹅般高傲不屈。惊惧、痛恨、酸楚、绝望,突厥少女会说话的眼神狠狠盯住了他,无数的心思瞬间闪过,晶莹的泪珠无声滴落下来。

月牙儿楚楚可怜样子让人不忍目睹。林晚荣偏过头。不去看她眼神。小声问道:“师傅姐姐。可以开始了吗?”

安狐狸笑着走上前去。在突厥少女光滑脸蛋上摸了几下,柔声道:“好可怜小妹妹,真是我见犹怜啊!小弟弟。待会儿你可要温柔些。看小妹妹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呢,可别太粗鲁。小心伤着了她!!”

林晚荣听得满头大汗。这骚狐狸。摆明了是在勾引我嘛!

玉伽脸颊惩的通红。娇叱道:“你。你这个狐狸一样女人。我玉伽不会放过你。”

“是吗?”安姐姐眨了眨眼。舔舔红润嘴唇,拿起林晚荣的大手,缓缓往玉伽天鹅一般洁白颈项摸去。媚笑道:“小弟弟,你来摸摸。这突厥女人是个什么味道?”

玉伽浑身轻颤。泪眼朦胧看了林晚荣一眼,眼中充满绝望死寂。缓缓闭上美丽双眸,豆大泪珠顺着双颊无声滴落。这突厥少女本就是美艳无双。这番绝望之下软弱,更是野性褪尽。再也寻不着一丝泼辣模样。

手掌离着玉伽的肌肤仅在毫厘之间。林晚荣忽转过头来,望着安碧如神秘一笑:“师傅姐姐。你真的希望我在你面前摸别女人?!”

安姐姐脸颊微红,撇过头去轻哼了声:“你想摸就摸,问我干什么?!”

这句话可是说的大有学问。林晚荣听得真切。拉住她手哈哈笑道:“师傅姐姐你就不要考验我了。这突厥女人再美。也及不上师傅姐姐万分之一。我摸她干什么?!”

安碧如抚抚耳边秀发,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小色狼,说得倒好听。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你这是怜香惜玉、欲擒故纵,是上乘的偷心之法。”

“唉,既然师傅姐姐这样误会我。为了证明我清白。我还是摸了好了,不摸白不摸——”林晚荣叹了口气。伸手就往玉伽光滑的脸蛋探去。

还未靠近月牙儿身前。便已被一只柔软小手拿住了,安碧如嬉笑望着他:“谁叫你不听我话。现在想摸也晚了。”

林晚荣眉开眼笑。顺手捧住她的掌心轻轻摩擦:“姐姐不要吃醋。我不摸她。只摸你就是了。”

“胡说八道。谁吃醋了?!”安碧如玉颊飞霞,嗔他一眼,握住了他手柔柔媚笑:“也不准摸我。我有很厉害银针!!!”

他二人郎情妾意,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过的好不快活。玉伽一言一语都听在耳里。气得脸色发白,愤愤骂了声道:“奸夫淫妇!!!”

奸夫与淫妇天生就是一对。林晚荣不以为忤反以为喜,哈哈笑道:“谢谢夸奖。师傅姐姐,这小妹妹要怎么办?!”

安碧如叹了口气。摇头道:“还能怎么办?既然你怜香惜玉、舍不得动她,那就只好我来了。小妹妹,现在我要脱你衣裳,你不会反对吧。嘻嘻——”

笑声未落,她玉手疾如闪电般伸出,看准,牙儿小腹上衣衫,轻轻一拉。“哗啦”布响,伴随着玉伽尖叫,突厥少女衣裙便从中间断为两截,几缕碎步缓缓飘落在草上,露出玉伽秀美的小腹和肚脐。这突厥少女身段美妙,丽质天成,细细的柳腰盈盈不足一握,光洁肌肤,如洗了牛奶般晶莹水透、明媚动人,在幽幽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玉伽啊的尖叫着,双手环在胸前,努力遮住暴露在外娇嫩肌肤,她脸上沾满了泪珠,惊恐而又愤火道:“狐狸一样的女人,你要干什么?!窝老攻,你,你不准看我!!!”

安姐姐嘻嘻一笑,抱住林晚荣胳膊,娇滴滴道:“我就偏要他看——小弟弟,你睁大眼睛,一定要看清楚哦。”

林晚荣急忙点头,狠狠吞了口口水:“看,一定狠狠看。师傅姐姐,还要再脱吗?我很愿意帮忙。”

见小弟弟眼放绿光,盯住玉伽洁白小腹不放,安姐姐带些恼意的戳戳他额头,哼道:“看哪呢,你?!——往上点——呸,不是让你看她胸——再往下一点!!!”

安狐狸指挥来指挥去。林晚荣顺着她目光。倒把玉伽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真叫安姐姐哭笑不得。

“窝老攻。不许看。你不许看。”玉伽双手抱在胸前,失声痛哭。

安碧如不满哼了声。拿银针在他屁股上轻扎了一下。“哎呀。”林晚荣龇牙咧嘴。像是坐了炮仗似跳了起来。

******

“看到些什么?!”安姐姐随意轻抚耳边秀发。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林晚荣抓住她手,微微叹道:“我就只看到了姐姐你。”

“又想来哄我?!”安碧如狠狠捏了捏他手臂。脸颊如涂粉脂。

她目光转向玉伽。神色倏变冷。微一用力。便分开了玉伽挡在身前胳膊。自玉伽光洁小腹、顺着肚脐而上。在她左胸以下。那晶莹如玉肌肤上。竟是纹着一匹张牙舞爪小巧金狼。那金狼约莫手掌大小。神态飘逸。气势逼人。正昂起头颅仰望高高天空。双眸里射出清冷光辉。似是冷酷。又似是温柔。有一种说不出高贵味道。

“原来是一匹母狼!!!”林晚荣盯住这金色小狼。注视良久。方才叹息了一声。

狼是突厥象征。胡人军旗上便绣着各种各样狼。但这金狼文身却还是头一次见。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突厥女子身上。出现这金狼文身。意义更是非凡。这也必是玉伽身份象征。名贵金刀、金狼文身。月牙儿到底是什么人?!

林晚荣盯住玉伽那光洁肌肤。眼中厉芒疾闪。此时玉伽却已停止了哭泣。紧紧咬着银牙。冷冷盯住他。一声不吭。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一个轻柔声音在耳边响起。抬眼看时。安碧如正对着他妩媚微笑:“这玉伽身份。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你只要牢牢抓住她就行了。记住。用上你所有手段!”

安姐姐眼里深意。傻子都能看出来。林晚荣惊骇之下正要摇头。安碧如小手已经压上他嘴唇:“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你能安然返回。就算是伤天害理又如何?!我便陪你与天斗。天不斗我,我斗天!”

“姐姐——”林晚荣眼眶通红。紧紧抱住她身子。再也不肯放下。

安碧如偏过头去擦拭眼角。咯咯笑道:“小弟弟。我困了。想睡觉了。”

“好,好。”林晚荣忙不迭点头:“姐姐。你今夜就在我帐篷里好生安歇。我在外面守着。也换我给你站岗放哨一回。”

安碧如微微摇头。嘻嘻道:“那可不行。我一个人怕黑。再说了。把你累坏了。有人会心疼。”

“仙儿他们不会知道。”林晚荣笑了两声道:“不过既然姐姐你怕黑。那我就守在你身边好了。我这个人。最不怕就是黑了!”

看着他黝黑脸庞。安碧如掩唇娇笑,快活无比。笑了几声。她忽伸出手指朝上玉伽指了指:“那她呢。不会也睡在我们帐篷里吧?!”

“她?!”林晚荣愣了愣:“刚面草那么大。难道还不够安置这么个小姑娘?!要她在这里碍我们好事做什么?!”

“窝老攻。你,你——”玉伽气得俏脸通红,眼神喷火望着他。盈盈泪珠落个不停。

和安姐姐比起来。这玉伽位置差太远了。林晚荣取过一件旧袍子披在她身上。随便找了个方将她安置了。转身进入帐篷时候,却见安碧如已退去男装。恢复了女儿身,正对着那幽暗***发呆。

“姐姐,你怎么了?!”林晚荣快步走过去。拉住她手道。

“在等你回来啊。”安碧如嫣然一笑:“我今日说过事情你可都记住了?!”

林晚荣笃笃点头:“当然记下了。等这里打完仗,我就去苗寨。打败那九十九个插队!敢翘我林三哥墙角。我看他们是活不耐烦了!”

“什么插队、翘墙角!”安姐姐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才青息下来,她擦了泪珠,慵懒伸了个腰。望着他妩媚道:“小弟弟。我要睡觉了,你呢?!”

她这一伸腰。身段美妙玲珑。波涛汹涌,看的人眼花缭乱。林晚荣喃喃道:“姐姐你睡吧。我守着你就行了,真。我从来没有这么纯洁过!”

“我也是。嘻嘻!”安碧如躺在他行军床上。望着他眨眨眼,笑得无比娇媚。

时辰已是不早,安姐姐仿佛真累了般,丰满酥胸时起时伏。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打量安狐狸,清香发髻,淡淡柳眉。晶莹如玉面颊。鲜红樱唇,白天鹅般美丽动人颈脖,虽是寐息中,却总有股浅浅的媚人微笑荡漾在脸上。

林晚荣看痴痴,不自觉便贴近了她面颊,那安狐狸却似是有感应般,猛睁开眼来:“刚弟弟,你想占我便宜?!”

“没有,没有。”林晚荣急忙摇头。

安碧如嘻嘻一笑:“既然你没有占我便宜。那我就要占你便宜了——我怕黑,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轰,林晚荣脑中一热,刷就窜上床去。二人挤在狭小床上,紧紧抱在了一起。安姐姐身子轻仿佛没有重量,带着淡淡清香和颤抖,用尽全力依偎在他怀里。

抱紧安狐狸那火热、颤抖身躯,林晚荣激动就仿佛第一次入洞房,下面要做什么却是全然不知了。安碧如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轻笑道:“不许再做坏事,要纯洁,你自己说!我睡觉了!”

她笑着笑着,缓缓闭上眼睛,竟是真安详睡了过去。

林晚荣从怀里取出一截丝线,偷偷的绑在她衣裙角上,另一头则紧紧扎在自己腰带上,又试了试牢固程度,他才满意点了点头。

看你还如何跑?望着沉睡安姐姐那长长、美丽睫毛,他喜滋滋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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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一章 真的走了

这一夜抱着安姐姐,睡得踏踏实实、安安稳稳,连做梦都在偷笑,仿佛拣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更尽春短,翌日醒来已是拂晓时分,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披在身上的祟毛裘飘落在,微微寒意侵袭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林晚荣的衣裳已经脱掉了,望着自己赤裸的胸膛和胳膊,他迷迷糊糊笑道:“师傅姐姐,睡的好好的,你脱我衣裳做什么?!”

他打了个呵欠,伸手就往身旁搂去,刚一出手便觉不对,眼睛刷的睁开了。

身侧空空荡荡,唯有几丝淡淡的芬芳飘扬帐中,却哪里还有安碧如的影子。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他吓得一激灵,衣服也顾不上穿,一骨碌跳下床来,扯开帐篷帘子放声大喊起来:“师傅姐姐,你在哪里?!我好怕啊,你快回来!”

天边才露出几抹鱼腥白,拂晓的军营里寂静一片。他的呼喊声传遍四方,引来将士们的一阵好奇观望,大家打量着他,面色古怪,似是想笑又不敢笑。

还当是自己裸露的胸躯震惊了诸人,林晚荣也懒得计较,不断的呼喊着安狐狸的名字。只是那师傅姐姐的身影,却如昨夜里的星辰,与这拂晓一起退的不见踪影了。

“星空虽美,却永远只能在夜晚闪烁——”

“放心吧,就算你拿刀撵我,今日我也不会走的,谁让你欠我那么多——”

安碧如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又在心头浮起,原来这狐狸姐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是有深意,林晚荣暗自摇头、不胜唏嘘。相思催人老。这样来去如风的安姐姐,还不要了我老命?!

悻悻退回帐中。几缕暗香传入鼻孔,正是安碧如身上的芬芳味道。回想起昨夜二人相依相偎,那玲珑凸凹的身姿、摄心动魄的笑声、妩媚动人面容,竟在今晨尽数消逝远去。恍如梦境一场。

赤裸的上身传来阵阵凉意,昨夜绑在二人身上、用来防止安姐姐不告而别丝线不见了。就连他的衣衫也不知哪里去了。

和安姐姐斗法,从来就没有讨了好去!林晚荣苦笑摇了摇头,目光瞥过,只见那床头处不知什么时候放上了一套崭新的长衫。折叠的整整齐齐,释放出淡淡幽香。这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制成,入手柔软,轻若无物,穿在身上却是暖暖的、香香的,舒适至极。

衣衫下面压着一方洁白的信笺。几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小弟弟,你敢绑我衣角,我就脱你衣衫。大家扯平。嘻嘻。衣裳我带走了。以免以后不小心被别的女人脱了,坏了你操守。”

原来真是安姐姐给我脱了衣衫,也不知她有没有顺便占些便宜,林晚荣看的惊喜交加。心里又甜又酸,急忙抹了抹眼角。继续往下瞅。

“昨夜我睡得很好,这些年来,我头一次安静的入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躲在一个毛毛熊一样宽广怀抱,床很小,但是很暖和,我喜欢毛毛熊怀抱。”

安碧如笔画轻巧,便在这里勾勒出个妩媚笑脸,惟妙惟肖。望着这传神的俏颜,林晚荣想笑。鼻子却是酸酸的,我竟然成了这狡猾如狐的安姐姐毛毛熊?我有那么可爱么?!

“唯一不足的是,毛毛熊小弟弟,你睡觉样子真的好笨,一个大美女在你身边,你竟然睡得跟猪一样,脱你衣裳都不知道,我十分的气恼。所以,脱你衣裳时候,我顺便占了些便宜,不要埋怨,大不了下次让你占回来好了,咯咯。”

“我要回苗寨去了,这次背着我那九十九个相好的下山,山寨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呢。你身边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只管安心前去,无人可伤你汗毛。要记住我的话,警惕那胡人女子。九乡十八坞三十六连环,我在苗寨等着你!你可不许晚来,要不然我那九十九个相好,我就每天宠幸一个,我可是个和你一样老实的人哦,从不说谎的,咯咯——再占你一下便宜——师傅姐姐手书!”

说到“再占你一下便宜”,那洁白的信笺上却是印着一个鲜红的唇印,淡淡的醇香似花露般沁入鼻孔,叫人留恋往返。想着安姐姐鲜红小口轻吻这信笺时候的妩媚模样,林晚荣心里热的跟火一样,恨不得以身化作这信纸,享受狐媚的安姐姐那甜蜜的香吻。

安碧如这封留言亦庄亦谐,虽是处处玩耍嬉闹,却有一股掩不住的情意,似景山上坠下的汩汩流水,扑面而来,清澈如水晶。

没想到安姐姐就这样走了,她来的快,去的更快,就像草原上温馨的春风,眨眼即逝,却带给人最深的感动和永远铭刻的记忆。

望着纸上那鲜红的唇印,林晚荣叹了口气,喃喃道:“师傅姐姐,你每次占了我的便宜就走,世上哪有这么轻巧的事——我也占你一回便宜,叫你还不能反抗,嘿嘿!”

他对着信笺上那鲜红的小口吧嗒了一下,甜美芬芳,余香留唇。

“噗嗤,”那帐外却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妩媚的声音飘了进来:“原来是这么个‘不能反抗’,没见过你这般耍赖的。昨夜干什么去了,怎那般老实?!”

这声音熟的不能再熟,林晚荣如针扎了屁股般跳起来:“师傅姐姐,你没走?!”

他冲出营来,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像是清风般迅捷向外飘去,看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不是安碧如还是谁来?

安碧如身形极快,与昨夜几不可同日而语,似乎根本就不愿让他追上。眼见二人距离越拉越远,林晚荣焦急之下,索性停住脚步。放开喉咙朝天大喊道:“师傅姐姐,我想你。我想你——”

安碧如身形微微一颤,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迟疑良久,终于缓缓的转过身来,妩媚的脸上展露着甜美笑容。清澈的双眸里星星点点,满是晶莹的泪珠。

“小弟弟。”她咯咯笑着用力挥手。泪如雨下:“狠好苗寨路。我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来哦!现在我要走了,你不许看我!!!”

——————

“师傅姐姐——”林晚荣大叫一声。便要向前撵去。安碧如深深望他一眼。轻轻笑着,转身而去,瞬间便在百丈之外。

“安姐姐,我一定会去找你。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林晚荣愤怒咆哮声传出去老远。疾行中的安碧如回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泪眼朦胧中。那狐媚的身影化作一溜白烟。渐渐,渐渐的。远去了。

这次是真走了!!林晚荣看着安碧如身影直直发呆。心里有些苦闷,却又有一丝欣慰。安姐姐终是没有选择不告而别。她在帐外踌躅羁绊、欲走还留,正显示了她内心矛盾与留恋。

若说前次诚王府离别满是遗憾与心痛的话。这一次却是截然相反。它给人一种深深的期待与希望,便是哭泣,也是带着笑脸的。幻想与安姐姐重逢时候喜悦和欢笑。林晚荣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样有情有意的女子。若是不去珍惜爱护。人生在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兄弟。林兄弟——”几声低唤惊醒了林晚荣,他转过头去,只见高酋眼珠滴溜溜转。正鬼鬼祟祟打量着他。老高身边站着胡不归,他望着林晚荣的脸,满头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咦。高大哥。胡大哥,你们都回来了?!”林晚荣急忙抹了眼角泪珠,笑着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高酋笑嘻嘻盯着他脸颊。神秘兮兮道:“可惜回来的晚了,错过了精彩好戏啊。”

高酋和胡不归在山东攻打白莲教时。都是见过安碧如。虽是距离隔得较远,但似安碧如这样的神仙人物。但凡见了一面就不会忘怀。林晚荣摆摆手道:“伤离别而已。哪有什么精彩好戏。两位大哥取笑了。”

高酋挤眉弄眼,荡笑道:“林兄弟过谦了,离别虽是伤心,不过也香艳的很那。似兄弟你这样艳福,别人八辈子也享不来的。”

见老高说神秘兮兮。胡不归也偏过头去偷笑,林晚荣不解道:“什么香艳。高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是胡不归老实些。命人端来盆清水,笑道:“将军。请看!!!”

水波清澈,正倒映出林晚荣模样,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脸刮得干干净净,模样甚是英俊潇洒。只是那左右两边的脸颊上,却各有一个小小、鲜红唇印,在水波荡漾中摇摇晃晃,像是一张鲜艳的小嘴,在默默诉说。

林晚荣呆了呆,原来安姐姐是这么占我“便宜”的,也不知是她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怎么我就睡着了呢?他心里懊恼不已,轻轻的抚摸着脸颊,又是高兴,又是悲伤,仿佛安碧如那亦喜亦嗔俏脸,又真真切切浮现在了眼前。

“林兄弟,洗洗吧,”老高贼贼笑道:“不然待会儿叫那月牙儿看到,还不闹翻天了?!”

关那突厥女人屁事!!林晚荣哼了声,想起安姐姐临走时的回眸、无声无息的泪水,他咬了咬牙推开那盆清水:“有什么好洗,看着看着不就习惯了?!我反倒觉得这个样子比较帅,谁要我洗脸,我就跟谁急!!”

老高二人面面相觑,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林兄弟还真是个多情种啊。既然他都不要脸了,我们还操心个屁啊,反正兄弟们都见过了,该笑已经笑完了!

林晚荣小心翼翼护住脸颊,谨慎道:“高大哥,你与前方斥候探查的怎么样了?!前面可有胡人部落?!”

老高嘿嘿了两声道:“昨天我们走了两三百里路程,这一路上,零零星星小部落倒有两三个,都不足千人,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不过据前方的兄弟回报,在距离我们六百里外,有一个规模浩大的胡人部落,叫做赤塔,听说是突厥最尊贵的部落之一,规模最盛时足有十几万人,前方攻打贺兰山的胡人,就有许多是从这个部落抽调。现在剩余的,也有两三万人。”

“这个赤塔我知道,”胡不归接着道:“突厥左王巴德鲁就是出身赤塔部族,这个部族壮丁众多,最喜生吃肉食,勇猛彪悍,号称是草原上最强壮部落。”

林晚荣摆摆手道:“六百多里的距离,这个空间够我们辗转腾挪了,那个赤塔暂时不是我们的目标。我现在最关心是额济纳和哈尔合林。胡大哥,那个赫里叶把我们事情办的怎样了?!”

说起这事,胡不归大拇指一竖,嘿嘿道:“高兄弟用药果然名不虚传,那赫里叶就倒在哈尔合林部族的外围。才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被胡人们发现了。”

“真的?!”林晚荣大喜道:“那他们有没有看到金刀和遗书?!”

胡不归感慨的摇摇头:“将军,你是没有亲眼见到那个情景,突厥人一见到金刀和遗书,激动的就像死了爹一样。他们连夜整军,带足了给养干粮,两个部族,共有六七千人,一大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六七千人?!林晚荣惊骇的无语,这样说来,这两个部落的壮丁岂不是尽数而出了?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急迫,连家圆都顾不上了?

突厥少女——玉伽!!!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深深的吸了口气!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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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六十二章 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突厥少女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那金刀一现,额济纳和哈尔合林这两个部落竟然全数尽出,玉伽号召力超出了所有人想像。

想起昨夜所见,林晚荣正色道:“胡大哥。你见多识广,你来说说,如果一个突厥人身上雕刻着金狼文身。那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金狼纹身?!”胡不归沉思半晌。皱着眉缓缓摇头:“据我所知。胡人各个部落的头领或者有功之臣。都喜欢在身上雕刻狼刺青。那位置在前胸后背、手腕甚至额头。代表着凶猛彪悍、至高无上。这些年与胡人交战。青狼、灰狼、黑狼样子的我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金狼纹身。”

玉伽胸前的金狼,自然与那些青狼灰狼不可同日而语。那是一种更高身份象征,这与林晚荣猜测的相差无几,但玉伽真正身份,依然是个谜。好在此去突厥王庭,前路漫漫,他有充分时间来挖掘突厥少女秘密。

老高压低了声音道:“管他什么黑狼金狼,咱们一律把它干掉就是。林兄弟,额济纳和哈尔合林的壮丁已尽数而出。直往我们前夜驻扎方奔去。那部落里面空虚的很,我们是否现在就动手?!”

“不要着急,”林晚荣淡淡挥了挥手:“等到他们真的走远、前方斥候报回了消息。咱们再动手不迟,胡大哥,你吩咐下去。大军轻装简从。继续往草原深入。没有我命令,谁也不准停下来。”

“得令!”胡不归点点头,急急忙忙安排去了。

将昨夜生火造饭、驻扎帐篷各种痕迹一一掩埋,再也看不出破绽了。林晚荣才挥挥手,五千将士打马启程。直往草原深处奔去。

越往里走,就越感觉到草原的宽广与浩瀚。放眼皆是蓝天白云、香花碧草。让人止不住的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行走天间,人是那么渺小赢弱,仿佛沧海之一粟。

遥望远处天一色,忽然想起昨夜安姐姐说过的。“这草原就是我们天堂”,语犹在耳,佳人却已芳踪渺渺。他便忍不住双眸湿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安姐姐再同游这草原天堂。

虽在行军途中,斥候却源源不断的轮流派出。额部和哈部动向每隔一个时辰便有飞马来报,胡人探马也在不断扩大搜索范围,寻找着大华人行踪,只可惜,林晚荣却是绕过了哈尔合林。直接进军草原深处,竟是走了一个弯弯曲线。在大方向上与突厥人背道而驰。这是胡人怎么也想不到。

“胡大哥。我们现在距离哈尔合林多少路程?”一口气赶了三个时辰。直过了午后,才堪堪歇下脚来,初春的正午,阳光直射在草原上。暖洋洋。一路奔波之下,众将士早已是大汗淋漓,脸颊涨通红,反倒是林晚荣神态如常。安姐姐给他做的衣裳也不知是个什么料子,清爽透气之极,行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汗珠。

老胡在额头上摸了摸,甩下被染黑了汗珠,喘着粗气道:“两百里开外的样子,按照那些胡人的脚程来算。他们此时距离哈尔合林的路程。应该在三百多里。”

“好。”林晚荣点了点头:“胡大哥,吩咐下去。所有弟兄停止前进。就修整,特别叮嘱一句,现在我们是在草原深处,离赤塔只有四百里的路程。极有可能有胡人探马在四周活动。我们须加强警戒,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喧哗。更不得生火造饭。只许饮清水、食用干粮。就歇息。”

高酋四周望了望,只见此处形开阔平坦。连隐蔽哨都难以安放,正适合骑兵冲锋。他不解摇摇头:“林兄弟,离着天黑还有个把时辰,怎现在就扎营了?!我们便在这里过夜么?!”

林晚荣摇了摇头。默默不语,他抬头眺望。那方向却正是哈尔合林所在。胡不归想了想,轻声道:“将军。是不是今夜就要迂回动手了?!”

林晚荣叹了口气:“时不我待。现在来不及等徐小姐消息了,不管贺兰山那边怎么样。突厥王庭我们一定要去。哪怕只留下一个脚印。那也是我大华人足迹。是对胡人最深的震撼。叫他们再不敢小觑我怏怏华夏。胡大哥。这也许将是一条生死茫然的不归之路,你害怕吗?!”

老胡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我怕个球!!能杀到胡人老窝,那是每一个保家卫国大华将士梦想。就算死了。我也是笑着死的!”

林晚荣看了身边高酋几眼:“高大哥。你呢?!”

“这还用问吗?!”高酋笑嘻嘻道:“自跟随林兄弟你以来,我打也打开心,杀也杀快活。如此美妙的事情到哪里去找?去突厥王庭逛逛也挺好,顺便再掳两个娘们,老胡一个。我一个!死也要死在突厥娘们的肚皮上。”

林晚荣呵呵笑了几声。目光幽邃,眺望远方:“胡大哥。高大哥,不要轻易的说生说死,我们还有许多东西没有享受呢。我家里有青旋、巧巧、仙儿好几个老婆等着我,千绝峰上有孤独寂寞的宁仙子。苗寨还有狐狸一样安姐姐,我答应了她。要勇闯苗寨、与她重游草原天堂一一所以。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们所有人。都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紧紧捏着拳头。长长的出了口气,似是为所有人鼓劲。那坚定语气,如磐石一样硬朗。胡不归高酋受他感染,几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们一定活着回来!”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好。吩咐下去。全军修整,饮足战马,检查刀械。备好清水干粮,日落时分我们就出发。”

这决定无声无息传达下去,人群中顿时一阵肃穆寂静,所有将士都明白,今夜这一战。将是个新的开始。前面还有更加残酷的征程在等待着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惧怕,甚至隐隐的有些兴奋与期待。自从深入草原那一刻起。生死就已经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

林晚荣在队伍里巡视着,仔细检查每个战士装备和给养,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今夜一战,下一轮的补充给养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多一分的准备,就多一分的希望。

回到自己战马身侧时。却见旁边马上,突厥少女被捆的紧紧,长长乌黑秀发。如云般洒落下来。遮住了她美丽面颊,玉伽静静躺着。一动不动。那丰满的酥胸时起时伏。划出道道美妙波浪。

“玉伽小姐,昨夜睡得好吗?!”林晚荣解开她绳索。将她放下马来。不成不淡笑道。

玉伽被捆缚的时间长了。血液循环不畅。甫一落,那双腿便不自禁颤抖。软软瘫了下去。

林晚荣去抉她。突厥少女却是一扬手。狠狠拍开了他手掌,玉伽咬着牙颤抖着。顽强抉住了马背。缓缓的站稳了。她一声不响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不屈火焰。

林晚荣看她一眼。顿时大吃一惊,只一夜之间。这少女仿佛消瘦了许多,鲜红的嘴唇微微苍白,光洁如玉的脸颊不见一丝笑容。唯有那淡蓝双眸里闪烁着熊熊火焰,证明了这还是那个活生生玉伽!

纵然双方是敌对的。但从个性角度来讲。这顽强的女子确实值得敬佩,林晚荣默然一叹。

突厥少女眼神冰冷的望着他:“你想对我说什么,大华人?难道你对我的侮辱还不够

玉伽衣衫已被安碧如撕烂,她身上披着,却是林晚荣穿过的一件旧衣衫,长长大大、松松垮垮。将她美妙身躯包裹在里面,竟有一股子与众不同味道。

“玉伽小姐。也许,你从来就没有过身为俘虏的觉悟。”林晚荣淡淡道:“想想我同胞落在你们突厥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再看看你现在状态——或许,你真该好好拜谢草原之神。是她保佑了你直到如今还完整无缺!”

流寇眼光寒如冰石,黝黑脸上泛着不屑冷笑,竟有一种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感觉。玉伽呆了呆,急忙摇摇头,怒道:“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之所以留下我,也只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以为我不知道吗?”

林晚荣嘻嘻一笑:“小妹妹,你聪明还真不是盖的。难怪安姐姐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提起那个狐狸般诡异的女人。玉伽脸上顿时泛起一股深深痛色。她捏紧了拳头。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喃喃自语着:“我不怕她,我不怕她。我一定要战胜她!”

林晚荣莞尔一笑。安姐姐手段不仅对我有效,对这月牙儿威力也不可小视啊。

听他笑出声来。玉伽恼怒瞪他一眼,流寇黝黑脸膛上两个鲜艳的口红印子如此的扎眼。就仿佛两朵绽放小花,她咬了咬牙。偏过头去冷笑:“你的师傅姐姐呢?不见了么?昨日夜里你不是还欢天喜么?被人甩了竟还如此的快活。真是世间少见,没有骨气的大华人!!”

“又戳我痛处,小心我撕你衣服哟!”林晚荣怪笑几声。作势欲抓。

突厥少女啊惊叫一声,紧紧抱住了胸膛。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又想起了昨夜种种,对于安姐姐暴力手段,她和林晚荣一样。都有深刻体会。

林晚荣叹了声道:“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摸摸抓抓?我和安姐姐情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一个局外之人。又怎么看明白?!——算了,不和你讨论这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月牙儿小妹妹。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贼贼笑着。双手用力的比划出个大圆圈。玉伽看心惊胆颤:“什。什么好消息?!”

林晚荣骚骚笑道:“我已经给你挑选了许多精壮的勇士,有额济纳,还有哈尔合林的,他们个个威武雄壮、力大如狼,很快就要赶来与你相会了——”

那玉伽聪明绝顶。闻言顿时又急又惊:“你,你用了我金刀?!卑鄙的大华人!窝老攻,我恨你,你杀了我好了!”

突厥少女抑制不住痛哭出声。泪珠儿如雨滴般洒落下来。那伤感样子。就仿佛这金刀是她生命一般。

不就是一把破刀么?也只有你们突厥人才会拿它当宝贝。林晚荣不屑的撇撇嘴。

天边一抹残阳如血,将草原蓝天染成一片寂寞鲜红。那边胡不归疾奔过来。小声道:“将军,时辰差不多了。”

林晚荣淡淡的应了声:“着所有人等,丢弃一切辎重杂物,只带刀械、给养,目标哈尔合林,出发!”

“出发!”胡不归大手一挥。五千儿自眄齐齐挥鞭,清脆马蹄声如春雷渐起。掀起满天尘土,映着鲜艳的落日,缓缓消失在天幕尽头。

“你,你们要去哪里?!”玉伽被扔上了马背,哭泣中惊问一声。

林晚荣翻身上马,微微一笑:“去一个神秘方。也许,还是你期盼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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