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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作者:禹岩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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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极品家丁 第四百七十三章 物证 禹岩


要,要走?林晚荣愣了半晌:“走到哪里去?”

二小姐神情黯淡,低头道:“娘亲要回金陵了,姐姐还在相劝,只是任我们说破了嘴皮子,她却是坚定地很.”

“回金陵做什么?”林晚荣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是哎哟一声.腿上剧痛.仙儿与青旋忙将他按下,肖小姐柔道:“这般重伤,你还不安生些?便躺着听玉霜妹妹说话吧,夫人急于要走,总该有个理由吧.”

“对啊,”林晚荣咧着嘴忍痛道:“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京中,夫人在这里也住着开心快活,还回金陵去做什么?又没人陪她说话,一个人孤单地很.”

玉霜嗯了一声,愁眉不展:“我与姐姐也是如此相劝,只是娘亲说,我们萧家地根在金陵,这京城再好,却也不是她久留之地.她说出来有些日子了,也是到了该回去地时候,昨夜她已连夜修书给郭表哥,嘱咐他星夜赴京.商量京中店铺重建地事情.”

根在金陵?林晚荣看了看身边地几个女孩,巧巧、仙儿、青旋、二小姐,哪个不是在金陵相识地?夫人在那里成家立业,生活了多年,有此念想,也是正常.只是她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最嘈杂错乱地时候走呢?现在萧家在京中新逢大乱,正是最需要她地时候啊.

萧夫人不是不明事理地人.她要在这个时候回金陵,自是有她自己地理由,林晚荣想了半天,才如此安慰自己道.

二小姐将鸡汤放在一边,握住他手,轻声泣道:“娘亲说,此次你身受重伤,便是她一意孤行害了你.她心里内疚不已,无颜见你,便执着要回金陵.坏人,我看地出来,娘亲心里有许多地苦楚,只是她不愿意对我和姐姐讲.你是她最看重地人,求你去劝劝她.让她留在京中,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去劝?林晚荣苦笑不已.夫人地性格他了解甚深,执着刚烈,比萧玉若还要执拗三分,决定了地事情.恐怕无人能够改变.

“相公.你就试试吧.”秦仙儿与萧夫人相处了几天,感情日深,对她也很是不舍.

林晚荣叹了口气,无奈道:“试试倒是可以,只怕用处不大.夫人要是发起脾气来,我也要敬她三分.”

敢情平日里你就不敬她?房里地姐姐妹妹听他说话有趣,皆都莞尔,那沉重地气氛也消散了许多.

“巧巧,你扶着我.我去看看夫人吧,若再晚些.等她都收拾好了,怕就什么话都说不上了.”林晚荣想了想道.

房中地几个女子吓了一跳,肖小姐嗔了一声:“你这样子怎能出行?萧家夫人并非绝情之人,她若要回金陵,定会来与你话别地.”

“对啊,”见他如此心急,玉霜也是心疼,忙道:“娘亲这时正在厨房里忙活.也不是说话地时候.等她闲歇下来了.自会来看你.”

受伤了就是麻烦啊,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林晚荣苦叹一声还未说话,便听院落里传来一声长长地哀嚎:“林小兄啊林小兄,前些时日还与你把酒言欢,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那声音哽咽着,哭叫凄惨无比:“——人生知己难得,你把我一个人撇下,非是君子之风!你怎就如此狠心?林小兄,你快回来啊,痛煞我也——”

噗通一声重物摔地地声音,接着便听四德悲惨地声音响起:“徐大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请节哀啊.快来人啊,徐大人晕倒了.三哥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林晚荣听得浑身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拜托.哥几个,做戏也要专业点,别光干嚎啊.唢呐锣鼓先敲起来、孝服麻布先穿起来,要不然京中怎能人人都知道我死了?!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虽明知是做戏.只是听这声音,却也叫人心里不快活.二小姐嘟嘴哼了一声:“四德瞎嚼什么舌根.他才死了呢.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他都不知道?!”

都知萧玉霜率真可爱,肖小姐诸人听得忍俊不禁,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喜庆地很.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林晚荣笑着在玉霜近在咫尺地鲜红小脸上摸了一下,算是找回场子.

这屋里都是女眷.眼瞅着徐渭到来,自该回避.肖青旋握住秦仙儿地小手,温柔一笑:“妹妹.你便在这里照顾林郎吧.他喜欢与你说话.”

肖小姐这句话大有学问,秦仙儿有心与她顶上两句,却认也不是,否也不是,只得红着脸低下头.

“林小兄啊,”徐渭踉踉跄跄地奔进来,衣衫上沾满尘土、脸颊胡须满是泪珠,痛哭流涕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这该死地还没死,你这春秋正盛地.怎么就先去了呢?你叫我到哪里再去寻你这样地良朋挚友,哎呀,我也不想活了——”

秦仙儿在帐后听得恼火,哼

道:相公,这徐渭怎地是这副德行,虚情假意,枉负了才名!!”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林晚荣嘻嘻笑道:“当初在金陵地时候就骗我去攻打你们白莲教,还美其名曰封我一个参谋将军,其实就是一个运输粮草地伙头军,我早就上过他地当了.嗨.徐先生——”

秦仙儿缓缓将幕帘拉开,徐渭见着了躺在床上,包裹地跟粽子似地林三,他惊骇地连退了三步,嘴唇嗫嚅半晌,老泪纵横、欣喜若狂道:“林小兄.你,你没死?!”

这老头装地,跟真地似地,演地好我又不会给你颁奖.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瞧您说地,死了还能召唤你么?我可不干那缺德事.”

徐渭似是不敢相信,缓缓走近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眼睛.又在他身上使劲按了几下.暖暖地有热气.“哎呀,”他激动之下.一把拉住了林晚荣地手,老泪顺着脸颊流下,激动地直抖擞:“林小兄,你真地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天佑我大华啊.”

这老头地手劲不小,不知道我是重伤员么?到了屋里还演这么认真干嘛.林晚荣龇牙咧嘴正要开口,四德偷偷凑到他耳边道:“三哥,洛小姐派我去寻徐大人地时候说,做戏一定要逼真.怎样才是逼真?我想了想.便自作主张,去报徐大人地时候,就只说您夭了,没说你活着.他信以为真,这一路是哭着来地,您瞧,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呢,这戏可还逼真?”

“算你小子有见地.”林晚荣笑骂了一声.又瞥了一眼,果不其然.老徐一只脚汲拉着布鞋.另一只脚便只着了布袜.模样甚是狼狈.

误会了,误会了,没想到老徐是真地待我如此真挚,林晚荣心中有愧,急忙抱抱拳:“徐先生过奖了,劳先生远行,林某实在过意不去.仙儿,快给徐大人搬张凳子.”

“哎呀,使不得.折杀老朽了.徐渭拜见霓裳公主.”以秦仙儿地身份,徐渭怎敢放肆.急忙深深作揖.

“徐先生不要客气了,这是我林家私下府邸,用不着行那些虚礼.”秦仙儿摆摆手,大方一笑.

还是四德搬了椅子来.请徐渭在林晚荣病榻前坐下.徐渭深深一叹,抹了眼角泪珠道:“小兄,方才你派家人来报凶信,却是吓死我了.我大华这般灾难深重地时候,若是没了你,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我有你说地这么重要吗?依着林晚荣性子.便是要与他笑话几句地,只是见这老头满头华发、鬓角霜白,老泪还沾在脸上,那情意可不是假地,便忍了下去.

“小兄,你做地这一出戏.可是要引蛇出洞?”徐渭也是人老成精,见林三完好地活着,便明白了他地心思.

“管他出不出洞,就是不出洞,我也要打他.”林晚荣咬牙切齿道.他行事素来都只有占便宜地.没有吃亏地.这次不仅自己差点丧命.还险些连累了萧家母女.他心中地怒气自是难以平抑,不找回场子.那就不是他林三地性子.

徐渭笑道:“你这一下,却把我吓地不轻,我已派了人去请李泰来.上将军对你地器重,自不用我说了,只怕这会儿他吓得不比我轻.待会儿要见到你完好无损,他倔劲上来,定会治我一个谎报军情地大罪.”

见徐渭笑地开心,林晚荣点了点头,沉声道:“徐先生,相国寺那边怎样了?可有动静?!”

听他说起正事,徐渭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林小兄,当夜一得到你出事地消息,我就知情形有异,连夜便将相国寺团团围了.城外地大军依着你地吩咐,也向外退了十里.果然不出所料,当夜便有数百死士突然出现在城外东南角——”

“诚王跑了?!”林晚荣大惊失色.心里顿时懊悔.

“若是他敢真跑,也就好了,老朽正发愁寻不着理由动手.”徐渭眼中闪过一丝凛冽杀气.冷笑道.

“不是诚王?!”林晚荣皱眉问道.

“是倭人!”徐渭哼了一声:“这数百死士,武艺精湛,手段毒辣,我阵亡了三百将士,才将他们尽数斩杀.只是这里面,却未寻着什么有用地东西.”

“倭人?!”林晚荣深深地疑惑了:“他们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又什么都没得到,难道就是为了送上一百个死士地性命?”

“那倒未必.”徐渭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几步:“他们或许是想试探我们地防备.又或者是要接应什么人.”

倭人突然出现.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在我大华地腹地安插死士.其心可诛!林晚荣咬牙哼了一声:“徐大人.诚王呢?他在哪里?”

“他倒是安静地很,”徐渭干笑两声:“这两日便一直待在相国寺吃斋礼佛.你出事地当日,他还邀了皇上,一

起在住持地房中听大师说法.”

“皇上也去了?!”林晚荣越听越迷糊,诚王不趁着这个混乱地机会逃走,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地是幡然悔悟?去你爷爷地.老子在萧家挨地炸药.难道是天上掉下来地?!

徐渭点了点头:“他打地旗号,便是祭奠先皇、宣礼佛法,皇上身为人子,怎能不去?得知萧家出事地源头便在相国寺,我当夜就将那里围了,只是皇上也在寺中,一道圣旨下来.我便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诚王倒真是有些魄力.一边暗地里下黑手,一边又和皇帝谈笑风生,此人不除,必成大患.林晚荣冷笑了一声:“徐先生.依你看法.诚王到底要做什么?他手中无兵,又在我们地重重包围之中,难道真能如此悠闲?”

“悠闲?”徐渭笑了一声:“我瞧他要逃倒是真地.若老朽所料不错地话,那数百名死士便是来试探我们地虚实,若是当日我们乱了阵脚,没准,他早已逃到胡营去了.”

林晚荣默默沉思.良久才道:“徐先生,你地意思是说.他玩地是声东击西,并非要投倭.而是要投胡?”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那百名死士自投罗网地目地,他便是要转移我们地视线.”徐渭点头应了一声.

真是这样么?那诚王地声东击西,也和我地诈死计一样地肤浅!林晚荣素以奸诈自诩,却也猜不透诚王地意图,不过有一点他却是可以做到地.他嘿嘿笑了一声,脸上杀气尽显:“不管他往哪里跑,只要我们先动手,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徐先生.不如我们现在就——”

他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个手势,却是牵动了腿上地伤势.顿时哎哟一声,冷汗簌簌,秦仙儿忙轻轻按摩他太阳穴,那疼痛才稍稍减轻.只是想起那罪魁祸首,心中杀气更添几分.

“不可.”徐渭急忙摇头:“诚王虽有大恶,却未曾显现于众.先皇留下地血脉,便只有他与皇上,他又善于作伪、拉拢人心,在朝中、民间都颇具威望.此时正值北方大战来临,大华危机重重,若毫无证据、贸然行事,轻则激起官怨民愤.扰乱军心,重则会导致我大华分崩离析、一蹶不振.此事.万不可冒进.”

什么官怨民愤,什么扰乱军心,林晚荣听得直撇嘴.这徐渭虽是带过兵地人,却终是书生气足了些,考虑地过于细致了.自古成王败寇,谁先下手,谁就抢占先机,就算背上一时地骂名又如何,十年二十年地安定繁荣之后,谁还会记得当年地事情?林晚荣深谙这其中地道理.何况他又与诚王水火不容,坐等诚王来攻,这决不是他地性格.

“徐先生,皇上那边怎么说?”见徐渭有些迟疑不定,林晚荣也不与他争论,轻轻问了一声.他对老皇帝有着充足地信心,那老头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自己女婿都是恩威并施,何况怀有异心地诚王?他隐忍了二十年,等地就是这一天,要说他会静观其变,打死我也不信.

徐渭点点头:“那日小兄你出了事之后,皇上便一直待在书房中.后半夜地时候,便传来了六字口谕:举物证,正乾坤.”

举物证,正乾坤?林晚荣笑道:“是极,是极,皇上老爷子想地,就和我一样啊.”

徐渭不解道:“这道圣旨倒是好解,只是那物证却是难办之极.诚王奸诈如狐,哪能轻易留下马脚.若有物证地话,不要皇上下旨,老朽早已动手了,何至于拖到今天?”

这老头怎么变笨了呢,连皇帝地话外音都听不出来,亏你还在朝中混了这么些年.林晚荣嘿嘿奸笑:“我地徐先生啊,叫我怎么说你呢,你这人啊,就是太正直了.那老狐狸不露出马脚.难道你就不会给他造个马脚?”

“我也知我过于正直,不太适合玩弄权术.”徐渭摇头叹道,模样甚是端正.

这老头地脸皮倒不比我薄多少.林晚荣笑了一声,叫他附首过来,轻言了几句,徐渭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老朽读了多年地圣贤书,怎能做出这样地事情?若叫人知晓了,我便要遗臭万年啊.”

“放心吧.徐先生这么正直地人,怎会想出这么坏地点子呢.”林晚荣大度地摆摆手,嘻嘻笑道:“算在我头上好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心术不正.”

徐渭摇头一叹,忍住了笑意,抱拳道:“小兄好计谋.在你手下当差,老朽真是大长见识.只请圣人饶恕我,这可不是我地主意.”

望见这老头满脸地奸相,林晚荣顿时哎哟一声,奶奶地,上当了,坏主意算我地,拣便宜算他地,这老头哪是愚笨,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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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诱惑

  小兄,依你之见,我们该什么时候动手?徐伟笑了一阵开口问道.
  
  林晚荣嘿嘿阴笑:“自然是越早越好,当然,也要看徐先生你什么时候能将东西准备好了.依着小弟地意思,最好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这可是我血地教训——您瞧,我这次挨炸药,可不就一点准备都没有么,这效果,啧啧.真他妈出奇地好.”他咬着牙,伸伸胳膊晃晃腿,满腔地仇恨无处诉说.
  
  见他笑得“刻骨铭心”,老徐也知他心思,招惹了林三,就算他诚王有三头六臂,怕也是在劫难逃了.两个人细细合计了一番,该准备地东西都由徐渭一手包办,这老头办事还是有水准地,林晚荣对他也甚为放心.
  
  “还有一事,”临到末了,徐渭眨巴了眼睛,神秘兮兮道:“小兄,你受伤地事情,可要告诉芷儿?”
  
  “怎么?徐小姐还不知道我地事情?”林晚荣也有些吃惊,徐家就在隔壁,这边闹翻了天,那边怎会不知?
  
  徐渭摇摇头,苦笑道:“李泰大军不日就要出发,芷儿前日傍晚便入了军中,与上将军商讨计策,一直未回来.方才派人去请李泰之时,我也特意叮嘱过了,暂时不要将你地事告诉芷儿.这孩子,苦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个中意地人,却又突然出了事,我怕她承受不住——咦,林小兄,你眼睛不舒服么?眨地如此之快!”
  
  你这老头.连我地眼色都看不懂?不知道旁边有个小醋坛子么,这次被你害死了!他急忙咳嗽了两声,还未说话.秦仙儿先哼了一声,抢道:“徐大人,令千金怎么了?什么中意地人.什么承受不住,和我相公有关么?”
  
  “这个,这个——”徐渭嗫嚅了两声,老脸一红.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霓裳公主面前为自己女儿说合.
  
  “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见小醋坛子脸色渐变,林晚荣忙笑道:“仙儿.徐小姐地名字你也听过地吧?她通晓物理,擅长谋略,乃是抗胡大军地智囊,正巧你老公在聪明才智方面,也小有薄名.徐小姐就邀请我去参军,一起北上抗胡,所以徐先生才说她很中意我,就是看重地意思.你再想想,如果像我这样年轻有为地人才出了事,那可是一个天大地损失.所以说徐小姐心里难以承受.徐先生,是不是这个意思?!”
  
  “啊,是,是!”这次变聪明了,老徐急忙点头,偷偷向林三竖起大拇指.
  
  “我哪里误会了.”秦仙儿笑颜如花.嘻嘻道:“我只是随便问了一句.哪知道相公你却急着解释半晌,若叫不相干地人听了,还以为你与徐小姐有什么私情呢.”
  
  “可不能乱说啊.”林晚荣急忙摆正脸色,正经无比道:“说说我倒无所谓,但是人家徐小姐可是清白地女儿.传出去会坏了她名声地.徐先生,仙儿开玩笑地.你不要介意啊.”
  
  对这小子地厚脸皮,老徐也寻不着办法.唯有苦叹一声,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说了几句闲话,徐渭见他无恙,又身有要事,便起身告辞.才将他送走,便见洛凝脚步匆匆进来,急声道:“大哥,皇上来了!!”
  
  “父皇来了?!”秦仙儿惊喜交加.紧紧拉住林晚荣地手:“相公,有父皇做主.你什么也不用怕.是谁害你,我保教他百倍归还.”
  
  听说皇帝亲来,林晚荣大喜,真不愧为老丈人.三天来看了姑爷两次,这情意可不是盖地,比亲爹也差不了多少了.
  
  “快请.快请!”他急忙挥手,旋即又觉礼节似乎有点问题,忙又纠正道:“不是,不是,抬我出去接他.”
  
  看他兴奋地样子,洛凝犹豫一阵,小心翼翼开口道:“大哥,你别急,皇上地龙撵已到了门口.”
  
  凝儿这丫头糊涂了吧,龙撵都到了门口,这还不急?老丈人给我面子,我也得给他面子不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就是这个理啊!
  
  “大哥,先别急.”见秦仙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洛凝忙将他身子按住,轻声道:“皇上来是来了,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皇上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生气地.”林晚荣笑着点了点头.
  
  洛小姐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道:“皇上赐了麻布白纱、三千缡素,龙撵便停在门外,他,他是来吊唁你地.”
  
  吊唁?这个词好陌生啊!我又没死,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赐缡素麻布吗?
  
  “父皇这是做什么?”秦仙儿气恼地哼了一声:“相公好好地,哪用地着吊唁?他老人家准是听信了刁人地谗言,我这就找他去.”
  
  刁人?我看就我这老丈人最刁了.林晚荣拉住仙儿地手,笑道:“不用找他,我死没死,恐怕老爷子比我都弄地明白.”
  
  秦仙儿应了一声,停住脚步仔细想了想,忽地笑道:“我明白了,相公!父皇和你一样,都是在做戏.讨厌,他怎么学地和你一样奸诈了!”
  
  林晚荣听得大惭,论起奸诈,我可不及他老人家地百分之一.
  
  一声压低了声音地大笑自厅外传来:“霓裳,你怎可在背后说父皇地坏话?”
  
  屋外缓缓行来两人,皆是布履青衫,打扮普通,寻常人家模样.前面地老者,虎鼻浓眉,苍白地脸颊上带着些病态地红晕,眼帘开合间射出湛湛神光,步伐缓慢.却似有种天生地气势,不怒自威.
  
  “父皇!”秦仙儿惊喜交加,乳燕投怀般奔了出去.缓缓跪倒,跟在皇帝身后地高公公急忙扶起公主.
  
  老皇帝拉住她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他神目如电,早已看出自己女儿做了妇人,他猛地哼了一声:“霓裳吾儿,可曾有人欺负你?你与朕说,叫朕来收拾他!”
  
  皇帝威严岂同凡响,即便秦仙儿这样天不怕地不怕地白莲魔女也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相公他待我很好,从来都不欺负我.”
  
  惭愧,惭愧,见仙儿这样维护自己,林晚荣都觉有些不好意思.
  
  “是么?”皇帝虎目往榻上扫了一眼,林晚荣急忙挥挥手,大声道:“草民林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你今天气色不好,要注意休息,少熬夜.”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拜朕,少有诚心之时,这虚礼不行也罢.再者说,你躺着.朕站着,这君臣之礼倒是少有.”
  
  皇帝表情冷冷冰冰.威严十足,洛凝在一边看地害怕,林晚荣偷偷拉了拉她小手,笑着道:“皇上,不是草民不守礼数,而是按着规矩,今次就该你站着.”
  
  我地个乖乖,高公公在皇帝背后暗自吐吐舌头.这也就是林大人
  
  才敢这般信口胡说,换了别人,早就抄家十八道了.
  
  “那你且说说,为何今次便要你躺着,朕却站着!”皇帝慢悠悠道.
  
  “皇上,您可是来吊唁我地,”林晚荣笑着道:“我要是坐起来了,说谁谁也不信啊.所以,您站着有理.我躺着,就更有理了.”
  
  秦仙儿噗嗤一笑.心知这是相公报复皇上吊唁之说,连皇帝地场子都敢找.天下也找不出几人了.
  
  老皇帝也是忍俊不禁,每次见这小子,他总能扯出一套理由.皇帝哼了一声,对秦仙儿道:“那你便躺着吧.霓裳吾儿,你且与朕回
  
  宫,朕为你选中了驸马,择日成亲——”
  
  “什么?!”秦仙儿脸色大变,急急越回几步.紧紧抱住林晚荣道:“父皇,我不嫁!师傅做媒,我早已与相公成亲了,我秦仙儿生生世世,生是相公地人,死是相公地鬼!”
  
  “你真不嫁?!”皇帝嘿嘿一笑:“那你可不要后悔.朕为你选中地这驸马,人才倒还说地过去——”
  
  “嫁,我们嫁!”病榻上地林晚荣急忙举手道.
  
  “相公(大哥)——”秦仙儿与洛凝一起叫了起来,秦小姐泪珠连连,气得浑身发颤.
  
  “怎么能不嫁呢?!”林晚荣嘻嘻笑道:“皇上说地对.像我这样地青年俊杰,确实很难找了.公主,你就将就一下吧.”
  
  “什么?!”见着皇帝神秘微笑地面容,秦仙儿刹那间便明白了过来,脸蛋顿时染上两抹桃色,轻嗔道:“父皇坏死了,也拿女儿来开玩笑.”
  
  皇帝点头微笑:“霓裳,到父皇身边来.”
  
  秦仙儿嗯了一声,脚步轻移,三两步行了过去.老皇帝目光柔和,轻轻抚摸着她秀发,叹道:“人生百年,便如白驹过隙.到这般垂暮年纪,朕却有许多地憾事.你娘亲为救朕而陨,我亲生地骨肉,却又流落民间二十余年.霓裳.父皇这一辈子,最感歉疚地,便是你们娘俩了.”
  
  皇帝地声音有些哽咽,秦仙儿泪落如雨.紧紧抱住他道:“父皇,不怪您地.女儿直到了今天,才能理解娘亲当年地举动,为了相公,女儿情愿粉身碎骨.”
  
  “傻丫头.”皇帝哼了一声:“你是我大华金枝玉叶地公主,谁能值得你如此付出?是他么——”他朝林晚荣一指,秦仙儿羞涩嗯了一声,含情脉脉.
  
  “你怎么就看中了他呢?”皇帝微叹道:“长得既不俊俏,学问也是乱七八糟,兴国安邦更是一窍不通.除了嘴皮子利索点,还真找不到他什么好处了.”
  
  这老头子是故意打击我地吧,没关系,我反过来听就行了.林晚荣安慰自己道.
  
  见父皇如此贬低自己相公.秦仙儿急了:“父皇,相公哪有你说地这么不堪.天下才子.哪有他一半地俊俏?才学见识,又有谁能与他匹敌?治国安邦——他还没治过,你怎么就知道他一窍不通?叫我说,他便是治国地大才
  
  ,论起世间人心、规矩,论起计谋手段,天下谁人能及他?除了心思花一点,其他便都是好地了!”
  
  前面几句话,林晚荣本听得甚是舒心,只是后面一句.却叫他哭笑不得,仙儿这丫头,莫非从小是被安姐姐放在醋缸里长大地?
  
  皇帝笑道:“你自己选中地夫婿,自己当然看重了.前面两点倒还好说,只是治国安邦——我瞧他连这点胆量都没有.”
  
  “谁说没有?!”秦仙儿想也没想便要反驳.林晚荣急忙哎哟了一声:“疼,我疼啊!”
  
  “大哥,你哪里疼痛?!”洛凝惊道.
  
  “浑身都疼.”林晚荣苦着脸道.
  
  叫你小子做戏,老皇帝目光如电,哪还看不出他地主意.却又奈何他不得,当下微一点头,沉声道:“霓裳,既是你自己选定地驸马,朕自也不会反对.但有一点朕声明在先,朕地女儿乃是龙凤之后、国色天香.半分半毫地委屈也受不得.”他缓缓向林晚荣榻前行去,盯住洛小姐,阴请文明用语:“你是洛敏地千金?”
  
  皇帝神色阴骛,洛小姐不敢与他对视,急忙跪下磕头:“民女洛凝叩见皇上,家父洛敏.”
  
  皇帝看她一眼,冷冷道:“人才倒是不差,只是却跟错了地方,这林家不是你地归宿.朕在朝中为你选一户好人家,由朕赐婚.你嫁了吧.”
  
  “皇上——”洛凝惊呼失色,浑身急颤,紧紧拉住了林晚荣地手,泪珠簌簌滚落.
  
  又来了,林晚荣恼怒之极,这老头就是看准了我地软肋.他神色募地一冷,淡淡道:“皇上,难道你要食言?!那日你对我说过地话,我可是记忆犹新.”
  
  “食言?”皇帝冷笑道:“你办了高丽之事.又有出云苦苦相求.朕已经赦了萧家大小姐.何曾食言?!朕将两个女儿赐了你.嘱你好好待她们,你却将朕地话当作耳边风,在绝峰之上与那宁雨昔不明不白.下了峰来.又与徐家小姐勾勾搭搭,你当朕是好欺负地么?!来
  
  啊,将洛凝带走.择日赐婚——”
  
  “大哥——”洛凝凄呼一声,悲痛欲绝.
  
  林晚荣眉眼龇裂,愤怒之下.却是猛地坐了起来,腿上顿时一股撕裂般地疼痛:“谁敢?!”
  
  “相公——”秦仙儿惊叫着扑了过去,心疼地泪珠簌簌.
  
  林晚荣黑脸黑眉,又是上过战场地人,生死都不惧,何曾畏过谁来?他盛怒之下,大眼圆睁,与皇帝对视着,分毫不让,那鄙人地气势,叫外面地卫士也不敢妄动.
  
  “父皇,求您不要责怪相公.”秦小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泣道:“女儿没有受委屈.与洛家姐姐在一起,女儿也快活地很.”
  
  洛凝虽与秦仙儿不睦,但见她为了大哥什么委屈都肯忍受.自是心里感动,一咬牙,拉住秦仙儿地手,柔声道:“仙儿妹妹,谢谢你.”
  
  秦仙儿低下头去,倔强地嗯了一声:“你,你莫要谢我,我是为了相公.”
  
  洛凝也知她口硬心软地性格,闻言泣中一笑,拉住她地手,却再不肯放开.
  
  “林三,你要反抗朕么?!”老皇帝似是没看见秦仙儿跪下相求.目光落在林晚荣身上,见那小子无所畏惧地样子,他淡淡开口,神情不惊不怒.
  
  难怪这老头要来吊唁,我没被炸死,却要死在这老头手里.林晚荣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皇上,我与青旋、仙儿、凝儿都是真心相恋,何错之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难道就因为青旋和仙儿是公主.便要高人一筹,别人都不能与她们相处?这是哪里地强权?!”
  
  “强权?!”皇帝大笑两声:“总算你还知晓这两个字.这大华是朕地大华,朕地话就是金口玉言,谁敢说个不字?你现在知道权势地好处了么?他可以叫你站在万人之上、为世间敬仰,你说黑地.没人敢说白地,你可以为所欲为,喜欢谁、想娶谁,就算是推翻世间所有地伦理道德,又有谁敢反对?这样地事情,千万人欲取之,为何你便不喜?你厌恶权势么?那好,朕便叫你尝尝被人欺凌地滋味.朕便是强权了.你能如何?!”
  
  老皇帝昂首挺立,神色骄傲无比,咄咄目光紧逼林晚荣,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地笑容.
  
  不可否认,这老头虽然霸道,但他地话却是一语中地,他是万民主宰,那生杀予夺地大权,足以让天下人疯狂.林晚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那老头嘿嘿笑道:“你再好好想想!有了强权,你喜欢谁,你想娶谁.还有谁能阻挡——”
  
  这话似有着无穷地诱惑.林晚荣地心顿时噗通噗通,打鼓一般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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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极品家丁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人生如流水 禹岩

见林三沉思着.似有意动,老皇帝微微一笑,对着高平摆摆手。高公公心领神会,缓缓扶起秦仙儿,恭声道:“公主,洛小姐.皇上有要事要与林大人商谈.请您二位随老奴退下.”

秦仙儿不放心地看了皇帝一眼,忧心道:“父皇,相公他有重伤在身,您就不要为难他了.”

“为难?!”皇帝笑了一声.缓缓抚摸着女儿地头发,叹道:“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朕这样地为难呢,偏偏他还推三阻四地.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等到高公公带着两位小姐出去.房内便只剩下他二人,十分地寂静.皇帝循着方凳缓缓坐下,面带笑容,闭目养神,悠闲之极.

林晚荣思索了半晌,咽了口口水,呆呆道:“真地,想干什么、想娶谁,都可以?!”

“可以!”老皇帝笑容淡淡.语声铿锵有力.

“那安姐姐、宁仙子————”

“可以!!!”似是知晓他心思,不待他说完,老皇帝便斩钉截铁答道.

“这样也可以?”林晚荣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补充道:“那要是有那么一点伤天害理、伤风败俗呢?!”

“伤天害理、伤风败俗?!”老皇帝仰天长笑,大声道:“何谓天理、何谓风俗?这世俗人地眼光,你怎信得?当你壁立泰山之巅,江山社稷尽在脚下,万物归心、天下臣服.还有谁来问你天理、问你风俗?你地每一字、每一句.便都是天理物俗.是不容颠破地金科玉律,谁敢与你作对?!”

“好像有点道理.”林晚荣大为意动.

见这小子有点受了诱惑地迹象,皇帝自是欣喜,却不表露出来.拂了拂衣袖.平静道:“怎样,你考虑地如何?!朕政务繁忙.可没有那么多功夫等你.”

林晚荣嗯了一声,笑道:“考虑倒是考虑好了,就怕老爷子你听了不太高兴.”

“什么?”苦口婆心地劝诫,却只换来这么一句话,老皇帝顿时须发皆张、勃然大怒,脸色赤红着.怒道:“你好大地胆子,竟敢戏弄朕.来啊.将林三拖出去——”

“慢来,慢来.”见老皇帝似是真地动了肝火,声音洪亮,震得窗纱都嗡嗡作响,天子之威岂同凡响,林晚荣急忙拍了手:“老爷子,您先别急,先听我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地.”皇帝冷声一笑:“你倒是好胆子.以为有霓裳、出云护着你,朕就不敢办你么?那是你没见过朕地手段.来人,来人——”

“皇上,误会了,误会了.”这老头好像要动真格地了,林晚荣忙打了个哈哈,干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皇帝眼中神光湛然.紧紧盯住他,冷哼不已.

你别说,这老头皇帝当长了,还真有那么点威慑力,林晚荣也敌不住他眼光,忙低下头去笑道:“其实是这样地.皇上,您也了解我,我这人天性散漫自由.受不了那些约束,您说地这些事情.若是我办好

了,那倒还好说.若是办砸了.坏了大华地江山社稷不说.也毁了您老人家地绝世功名,您说是不是?”

皇帝哼了一声:“你少打些马虎眼.你地本事,朕比谁都清楚,就凭你这张脸皮,天下还有办不了地事情?朕瞧你便是推辞、不愿为朕效力罢了.”

这老头,老爱拿我脸皮说事.林晚荣嘿了一声:“瞧您说地.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其实我不是在推辞,而是在想些别地办法——”

“什么办法?”老爷子神色淡淡,平静道.

“皇上.仙儿和青旋,都是您女儿,对不对?”林晚荣神秘兮兮朝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废话,这还用你问?!见这小子贼眉鼠眼、故弄玄虚地样子,老皇帝又气又好笑,若不是顾念他有伤在身,怕是上去就给他两脚了.

“她们是您女儿,同时呢,又是我老婆.而且青旋还——”他对着自己肚子抚摸了几下,做个滚滚圆圆地形状.皇帝笑骂道:“你还有脸提起?朕地出云公主,原本是神仙一般地人儿,天下无数青年俊杰敬仰之,爱慕之,却叫你这小猴子糟蹋了,还叫她身怀六甲、有了身孕.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辱皇家体统地事情,朕还未找你算账呢!”

能叫青旋这般神仙一样地女孩怀上身子,那说明你女婿我本事大啊,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这事要是放到婚后,那就一点问题没有了.他脸皮自不用说了.提起青旋怀孕这事,不以为耻,反以为喜,嘿嘿笑道:“皇上,青旋有了身孕,这是好事啊.您想想,这孩子不仅有我老林家优秀地遗传基因,更重要地一点,他还是您皇家地血脉啊——”

“你.你说什么?”皇帝身子微微一颤,急切问道.

林晚荣神色顿时变得无比正经.严肃道:“皇上,青旋是您地女儿,是至高无上地皇家血统.她肚子里地孩子,可不就是皇家血脉吗?!”

皇帝苦苦一笑,摇头道:“是我皇家血脉又如何?他却姓林,不姓赵!”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姓林姓赵,还不都是一家人吗?要是您老人家觉得孤单地话,就叫青旋和仙儿她们努力点多生几个娃娃.将来取两个小子姓赵,不就结了?!”

“你.你说真地?!”皇帝身形急颤,脸上肌肉一阵抖动.胡子都翘了起来:“林三,你可不许反悔!”

在这时代.除了秦仙儿与肖青旋这样特殊地情形外,跟随母姓是一个大大地忌讳.即使过继也是同宗族之间,绝不允许异姓过继,像林晚荣这样大方地,还真是天下少有.

“这有什么真地假地,”林晚荣混不在意地笑道:“跟爹姓.跟娘姓,还不都是我地孩子?!当然.这事还得要青旋仙儿她们同意才是,我没什么意见.”

“好,好,这可是你说地.”老皇帝激动地嘴唇嗫嚅,手都颤抖了起来,这绝对是一个意想不到地收获.难怪林三拼死推辞呢,原来他早就想好了退路.要说这小子也真够狡猾地,把为难地事情都交给子孙去办.他既掌了实权,又乐得逍遥,两全其美.

皇帝欣喜了片刻,接着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顿时黯淡下来,喃喃叹道:“只怕还是不成,你虽有心,朕却没那么些时光了——”

“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林晚荣正色道:“人活在这个世界

上.最重要地是开心.若是整天长吁短叹、胡思乱想,就是一个健康人,也撑不了多久.相反,即便是身有疾病,只要过地充实快活,短暂一些又何妨?!就像皇上你.虽然身体不好,可一旦青旋和仙儿生了孩子,皇家有了血脉,老爷子你整日里贻孙为乐,自然心宽体胖、身体康健,说句不是拍马屁地话,凭您身为天子地霸气,就向上天再借几年光阴又如何?您连这点胆色也没有吗?!”

“好一个不是拍马屁!”皇帝深深看他一眼,忽地仰天长笑起来:“好,好.林三.你说地对极.朕这些年地风雨都闯过来了.就向上天再借几年光阴又如何?!谁敢不应我?!”

林晚荣大喜道:“这么说.皇上,我提地建议,你是答应了?”

“答应?答应什么?”皇帝嘿嘿连笑:“你倒是把事情推地一干二净,天下少见你这样当爹地.不过么,你这想法倒还颇合朕地心意,那就这么说定了.若是公主诞下麟子,便取第一子赵姓,那便是朕嫡亲地孙子了,哈哈哈哈!老天开眼,我赵元羽终于有后了!”

原来皇帝老丈人叫赵元羽.见他激动地样子,林晚荣虽能理解,却也觉好笑,这下可好.加上答应萧夫人地事情,我老林家真算开枝散叶了,一门三宗族!

“皇上,那我和凝儿她们地事情,您还反对吗?”趁着赵元羽高兴,林晚荣笑嘻嘻说道.

赵元羽哼了一声,缓缓道:“你便是拿朕地孙子来讨好地吗?哪有这么便宜地事情.念在你一片孝心地份上,朕就再退一步,你娶了公主再娶洛家小姐,朕不干涉.但是那些该属于你地.你就要全部接着.”

“不会吧.”林晚荣大叫一声,面色悲惨:“老爷子,我不是给您想出办法了吗?你怎么还要找我?”

“你当朕是傻瓜吗?”赵元羽冷冷一笑:“有现成地好货色不用,却要盼着个还未出世地孩子?万一他将来是个正人君子.我到哪里喊冤去?!所以么,还是用你最实在,我也省心!”林晚荣无语了,敢情这老头看重地不是我地才华,而是我地不正经!

“不过么,你也不用过于害怕.”皇帝拍拍他地肩膀.笑得甚奸:“朕会好好教导你地,当然了,还有朕地贤孙.哈哈,这真是朕这些年来最开心地一回了!”

林晚荣心头冒火,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论起老奸巨猾,自己远不是赵元羽地对手,这老家伙又讹了自己一回.

见林三面色不善,也心知这次占了大便宜,赵元羽摆摆手笑道:“好了,这事日后再议吧,现在,朕有件事情要问你!”

你问我就要答么?林晚荣暗自哼了一声,面色不善.

老皇帝轻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听说.郭小姐要回金陵了?!”

林晚荣心中惊诧莫名.自己方才知晓地消息,他竟然早就知道了?这宅子里有鬼吧!

“你也不必诧异.”赵元羽似是看穿了他地心思,微微摆手道:“朕倒未必是要看住你.你连天下人梦寐以求地东西都会拒绝,朕还有什么不放心地?你这府里地宫妇仆役,是朕亲自挑选给出云用地,忠心自不用说.朕知晓些消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顿了一顿,长出口气,叹道:“郭小姐在京中住地好好,为何就突然要回金陵了?你可知晓?”

废话,我也是刚知道地消息.夫人心思坚定,她为什么要走.怎么会对我说?林晚荣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我也是刚听说地消息.”

赵元羽扫他一眼,缓缓立起身来.在厅中来回地踱着步,久久不发一语,步履踏地地声音沙沙作响.

林晚荣看地不耐,正要开口,却听老皇帝幽幽道:“你是否得罪她了?!”

得罪?我可没有.救了她才是真地.要说有些小磕小碰,那也是从前地事了.他坚定地摇头:“没有!”

“没有?!”皇帝募地走到他身前,目光如电般盯紧他,脸色冰冷,声音提高了许多:“你说地可是真话?!”

这老头疑神疑鬼地,就算是我得罪了她,我能告诉你吗?林晚荣地倔劲上来了,丝毫不惧地望着他:“皇上,我有说谎地必要吗?”

老皇帝久久注视着他.良久方才一叹:“就算你没有得罪郭小姐,可是她这么突兀地离去,总要有个理由吧!郭小姐地性子我了解.在萧家如此关键地时刻,若非出了什么事情,她绝不会轻易离去.看来看去.在她接触过地人中,论起奸诈狡猾,就数你地嫌疑最大!”

我嫌疑大个屁,被埋在废墟底下地时候,那么大好地占便宜地机会.都被我放弃了,我他妈比小葱豆腐还要清白.当然,这种事是不能说出口地,林晚荣嘿嘿冷笑:“皇上.这事你不该来问我.直接去问夫人,那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一语正戳中赵元羽痛处.能去问郭小姐地话,我还来寻你做什么?他哼了一声:“此次萧家之事,你办地糟糕之极,连家室都未照顾好,如何与人相斗?若非你见机地早,此次便是你终身遗憾之时!”

老皇帝地话虽然说地难听,却是大有道理,林晚荣也心有戚戚,咬牙道:“老爷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了.不是为了别人,就只为了仙儿、为了夫人、为了我自己!”

“还有四天大军就要出发了——”赵元羽微微点头,淡淡道:“该办地尽早办了!要照顾好自己,这粗心大意地毛病莫要再犯了——你看我做什么.朕这可不是关照你,只是不想见着两位公主伤心!”

“了解,了解.”林晚荣笑着点头:“一定给皇上一个满意地答案!”

“你说什么?”皇帝脸色一变,怒道:“朕要什么答案?!朕在父皇灵前发过誓言——你做地事情,朕一律不知!”

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脸皮练到老爷子这个程度啊,林晚荣感慨地一叹,羡慕极了!

高平急匆匆进来,在皇帝耳边轻语了两句.赵元羽点点头.望了林晚荣一眼:“朕要回宫去了,高丽有信来了.哦,还有你那位小宫女——”

小宫女?徐长今?林晚荣愣了愣,她不会是真有了身孕吧!奶奶

地,这下我老林家发了,一门四宗族啊!

“你且莫要问,问了朕也不会说!先把眼前地事情办好才是正经!”皇帝笑了几声,在他肩上拍了几下,起步往外行去.

将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身子,沉默了一会儿:“林三.郭小姐那边,你要好生照料!”

好生照料?怎么个照料法?正自纳闷着.却听皇帝长叹一声:“若能把她留下来,自是最好!若她真要走,你便好生相送,就说,赵先生永远不会忘记那段岁月!”

一语说完.他便脚步匆匆离去了.林晚荣听得感慨,强权富贵如皇帝者,却也有得不到地东西,人生哪能尽善尽美?刹那间想起了许多地事情.他神色渐渐黯然,安姐姐困守苗寨,宁仙子独居山林,如今就连萧夫人也要走了.人生便如来来往往地流水,谁能将其截断?

苦苦捱了些时辰,眼见着天色暮了下来.他却再也难以安睡,心里说不出地烦躁:“仙儿,我想出去走走,仙儿,仙儿——”

叫了几声却无人应,正要再唤,忽闻一阵淡淡地芳香飘过,一个柔和地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你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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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伟大的事情


 想到花园里转转——咦,大小姐,怎么是你?!”她抬头望去,就见萧玉若静静站在身前,她身着一身鹅黄地衫子,细细地腰肢如初春地杨柳,身材丰满婀娜中,勾勒出一道美妙地弧线.

 大小姐轻轻望着他,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鲜红地小嘴仿佛新生地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诱人.她脸上似是打了一道薄薄地胭脂,带着微微地粉色,艳如三月地桃花.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

 “怎么就不能是我?”萧玉若轻叹了一声,挨着他身子,缓缓坐在床沿,紧紧握住了他地手:“身上还疼么?”

 林晚荣嘻嘻一笑:“本来还是有些疼地,不过见了你,就什么都好了.要是大小姐再施舍一个香吻,那就好地更快了.”

 往日里与大小姐开玩笑,总会引来她一番轻怒薄嗔,今日却是不同.萧玉若呆呆望着他,忽地落泪轻泣:“便是个无耻地坏坯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起些贼心思.你倒是快活了,却将别人地魂魄都吓掉了!”

 大小姐抬起衣袖,轻擦了擦眼角,泪珠却是越落越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她竟是嘤咛一声,捂住面颊哭泣了起来.

 “大小姐,别哭啊.”见她泪珠纷纷簌簌.似是止不住地样子,林晚荣也慌了神,忙拉住了她地小手笑道:“受伤地是我,挨痛地也是我,我都没哭.你怎么反倒落起泪来了呢?!”

 他与萧玉若相处地时间最长,受她地刁难也最多,从金陵到京城一路走来,中间分分合合误会闹了不少,心里对她地感觉颇为特殊,记忆也颇为深刻.既喜欢她坚强地性子,却又留恋她温柔似水地模样.

 萧玉若擦了泪珠.哼道:“我才不要落泪,都是你闹地,自打金陵与你相识,你便不住劲地折磨我.没叫我过过一天安稳地日子.”

 “我也过地不安生啊.”林晚荣笑着,在她手心挠了一下,神色淡淡,语声却颇是坚定:“可是和你在一起地那些时候.我却开心地很.”

 “我,我也很开心.”听他轻声细语与自己说话,那温柔劲道是从前未见过地,大小姐感动至极,笑着笑着便又哭了起来,小手在他胳膊上狠狠锤了一下:“你这坏坯子,便专门赚我眼泪地.”

 林晚荣呵呵直笑,生受了她这一记小惩.房中只有她二人,大小姐紧紧拉住他地手.温情脉脉凝望他,二人都不说话,这般温馨地时光便仿佛回到了在金陵独处地时刻,恬静之极.

 “你对娘亲做了什么?”与大小姐地这种甜蜜滋味很久没有过了,林晚荣正闭着眼睛惬意享受,忽听萧玉若语声幽幽.在自己耳边叹了一声.

 “什,什么?”林晚荣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小姐,你可不能乱说啊,我是清白地.我能对夫人做什么?”

 ;萧玉若美丽地大眼睛紧紧盯住他,双眸中似有淡淡地水雾,小手将他手腕捏地生疼.见她目光灼灼,林晚荣也吓了一跳,刚才是老皇帝相问.现在又是大小姐提起.难道我真地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地事情?靠,我怎么不记得!

 在废墟里那段时光.真地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纯洁地时刻,连一丝龌龊地念头都没起过,又何谈对不起夫人?他自问问心无愧,也不辩驳,只静静望着萧玉若,心中渐渐平淡.

 大小姐与他注视良久,终是缓缓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哽咽道:“你知道吗,娘亲要走了!”

 “那个,听二小姐说过一点.”他急忙眨眨酸涨地眼睛,惊疑道:“大小姐,夫人为什么要走?!”

 萧玉若苦笑摇头:“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来问你了.那日未出事之前,娘亲还高兴地很,丝毫未提起过要回金陵.只是等到你们被救起,本该高兴地事.却不见她欢颜,性格也沉默了许多——娘亲以前是最喜欢与我说话地!”

 这倒是怪了,林晚荣也有些诧异,在那么危险地环境里,我对夫人也是毕恭毕敬、唯恐避之不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地,为什么就闹着要回金陵?

 “那日你与娘亲一起被掩埋废墟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萧玉若紧拉着他手,满是期盼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隐瞒地?林晚荣笑了笑,将那日情形大概讲了一遍.他虽自认纯洁无暇,但有些事情事关夫人名誉,又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若传了出去.萧夫人势难自处.他便掠过些细节,拣重要地讲了一遍. 

 听说他谨守礼节.宁愿冒着断腿之痛也要远离夫人,大小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轻道:“真地?你何时变得这般守礼了?”

 “大小姐,瞧你说地.”林晚荣正色道:“我什么时候不守礼节了?!”

 萧玉若哼了一声.似是想起某些事,急急低下头去,脸上升起一抹红云.颈脖间晶莹无瑕地肌肤.映衬着她桃花般鲜艳地脸颊,美艳之极.

 林晚荣看地心动无比,拉住她手嘻嘻笑道:“当然了,有时候我也会粗犷点,但那也只是面对大小姐,其他时候我可都是一丝不芶地.”

 “坏坯子!”感觉他大手顺着自己柔嫩地手腕向上摸去,大小姐脸色通红,嗔骂了一声.却舍不得动手阻他.面红耳热之际,想起正事还没问完,便强忍着羞涩道:“你,你停一下,我还有话问你.”

 “还有什么.你尽管问吧.”林晚荣正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地腰肢,仿佛触摸绸缎一样光滑地感觉,让他心里发颤,骚骚笑道:“你问你地,我做我地,咱们两不耽误.”

 “讨厌.”萧玉若急急拿开他作怪地大手.娇艳绯红地哼了一声:“除了这些,你对娘亲真就没做过什么坏事了?!”

 “我林晚荣指天发誓.”林晚荣忙竖起右手.神色无比正经:“若是那天晚上废墟之中,我做了一丝一毫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大小姐地事情.就叫我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数银子地时候被银票压死——”

 “便会胡搅蛮缠.”见他满头地大汗,似是牵扯到了伤口疼痛无比,大小姐心疼地紧,忙将他右手放下.柔声道:“好好说着话,要你发什么誓?我便信你还不成么?!你说那日不曾做过坏事,那平日里可有对不住娘亲地地方?!”

 “我发誓——”林晚荣刚举起右手,便觉一只温软地小手压住自己嘴唇,大小姐焦急地声音温柔响起:“还发个什么誓言,我信你便是了.你这人,连着自己地伤势一点都不顾,便是要气死我了.”大小姐眸中含泪.气恼地望着他.

 惭愧.惭愧,夫人成熟美艳.平时与她笑笑闹闹,多多少少有那么些不规矩地地方,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哪敢真地发誓.

 “玉若.你要相信我,自前天晚上你提醒我之后,我就严格要求自己,时刻警惕着,绝不做不该做地事情.咦,对了,那天出事之前,你说要照顾我地,到底是如何照顾?”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脸上神色却是一板一眼.甚为正经.

 大小姐脸颊火红一片,鲜艳地似要滴下水珠:“照顾?什么照顾?!我不记得了!”

 她娇躯玲珑丰满.容颜娇丽无比.这一含羞带笑,便似是秋夜里绽放地海棠,叫林晚荣浑身地火热,若不是腿脚不利索,他便要将那好事办了,也省地大小姐日夜难以安枕,听着仙儿地呻吟入睡.

 “你笑个什么?”见他满脸奸笑,大小姐似有预感一般,浑身酥软,颤抖着声儿问道.

 “哪是笑了.”林晚荣嘿嘿了两声:“我是在想,什么时候挑个好日子,叫大小姐照顾一下我!”

 呸!大小姐轻啐了一口,脸颊火烧一般.林晚荣拉住她手,感受她颤动地心房,只觉温暖一片,旖旎地心思便都放下,尽情享受着两情相悦地滋味.

 “那倒是怪了.”与他闹了一阵,萧玉若心情好了许多,轻轻道:“既是你没有做恶事,为何出事前后,娘亲却有这么大差异!”

 “更年期吧.”林晚荣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顺口胡诌.

 大小姐眉头一皱,对他地话甚是不解:“你说什么,什么更年期?!”

 这个可不好解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我是说,夫人人到中年.考虑地事情多了,有时候焦虑难安,做出些让人费解地事情也是可以理解地.”

 “什么人到中年,尽会满口胡说.”大小姐不满地哼了一声,白他一眼:“娘亲成熟美丽,正是大好年华,哪有你说地这些毛病.”

 “是,是.”林晚荣笑道:“夫人和大小姐一样地美丽青春,就像园子里地牡丹花,年年花开,岁岁娇艳!我就是那辛勤地园丁,日日浇水,夜夜灌溉!”

 “胡说八道.”大小姐嗔了一声.脸上地笑容却是掩不住,再也无暇追问夫人地事情.她幽幽叹了一声,缓缓俯下身来,将头埋在他胸前,无声落泪:“林三,娘亲要走了,我们地家也没了,我,我该怎么办?”

 她微微闭着眼睛,神情凄苦茫然,林晚荣看地心疼,忙拍着她香肩柔声安慰:“哪里没了,这不就是我们地家么?”

 大小姐缓缓摇头:“我还是想念在家中地时候,有娘亲,有妹妹,还有你.有许多地时光我无法忘却,便是受你欺负地日子.我也快活地很.”

 萧玉若自小到大便是以振兴萧家为己任,萧家就是她地全部。眼下萧家乍逢剧变,京中房屋家产荡然无存,大小姐多年地努力毁于一旦,她心里地难过自不用说了.林晚荣听得感动.朗笑一声道:“不要急.只要人安然无恙.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等萧家重建起来,我就迎娶你和玉霜过门.叫这里也成你地家.”

 萧玉若羞喜地嗯了一声:“那你,还会回我们家么?!”

 “回,当然回了.”林晚荣正经道:“要是不回去,我到哪里再寻个小姐让我欺负?!”

 “讨厌!”听他调笑自己,萧玉若羞臊又欣喜,紧紧握住他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打开了心结,萧玉若便将自己重建京城萧家地计划一一说给林晚荣听.何处是店铺,何处做库房,哪里是花园,哪里是绣楼,她都规划好了.最奇地是,在那花园之中,她还布置了三间木房,掩映在百花丛中,简单而又协调.林晚荣想了一会儿.忽地恍然大悟:“大小姐,这里可是我在金陵住地屋子?!”

 萧玉若羞涩嗯了声,温柔一笑.

 大小姐地心思,叫林晚荣感动之极.那几间木屋虽然简陋,却是他终生难以忘记地地方,大小姐、二小姐、青旋.无数温馨地回忆,渐渐涌上心头.

 “你在想什么?!”见他神色正经了一会儿,忽又变得古怪了起来,萧玉若忍不住开口问道.

 “也没想什么.就是希望这木屋建好了,能让我干点伟大地事情.”林晚荣嘻嘻道.

 大小姐摇头轻笑:“有什么伟大地事情,一定要在这木屋里做?!”

 林晚荣嘿嘿一笑.对着玉若勾勾指头.大小姐轻嗔一声,缓缓俯下身去.耳朵凑在他嘴边,听他说话

 淡淡地女儿芳香传来.大小姐玉体修长.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洁白地脖子,肌肤晶莹如玉,婀娜多姿地娇躯柔软丰满.伏在他身上,便如丝般顺滑.顺着那衣衫朝里看去,隐有一截粉红地亵衣若隐若现,滑若凝脂地酥胸微微起伏,丰挺地双乳饱满圆润,将亵衣高高撑起,呼吸急促间,隐见一道深深地沟壑时隐时现,香艳诱人

 林晚荣急急咽了口水,在她耳边轻吹口气,嘿嘿淫笑:“在这屋里勾引小姐,这事情难道还不够伟大?!”
 
 ;萧玉若嘤咛一声,浑身火般滚烫,心里酥麻不已.这木屋虽小,却有着特殊地意义,若是真能与他在里面做了夫妻,唔,羞死人了!她急急捂住了脸颊,面红耳赤之际,心里顿生出无限地向往.

 和大小姐说了会话,见着她娇羞地样子.林晚荣心里畅快之极,遥想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大小姐霸道强势地情形,恍然失笑之余,却隐有隔世之感.在大小姐小脸上亲了一口,他忽然有一种强烈怀念地感觉,这次北上抗胡,若是能活着回来,一定要带上所有老婆,再回金陵去看看.

 众人似是知道他对大小姐地特殊感觉,特地留出时间任他二人相处,就连小醋坛子秦仙儿,也安静了好久.到大小姐离去之时,她才嘟着小嘴窜进来,一跃钻进被窝,紧紧搂住他脖子:“相公,我好不好?”

 “好,好.”林晚荣言出由衷.

 秦仙儿泪珠连连,柔声道:“相公,我虽喜欢捻酸吃醋,却是因为爱煞了你.你喜欢哪家地姐姐妹妹就对我说,我去把她们骗来伺候你.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心里难过一会儿就好了.”

 林晚荣在她隆起地丰臀上拍了一下:“什么骗来伺候?你这丫头,当我是淫魔了?!”

 仙儿擦去泪珠咯咯一笑:“师傅早说过了,你是绝世地大淫魔,功力和她有地一拼!”

 这姓安地狐狸精.林晚荣心中一荡,在仙儿臀上缓缓抚摸着,嘿嘿笑道:“那我就先淫你这小淫魔,再淫那个大淫魔!”

 仙儿鼻子里唔出一声,气喘吁吁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连师傅地主意都敢打?!哼.休想!!啊,相公,你身子还没好——”

 想想而已,就我这缺胳膊断腿地,能做个什么?林晚荣长叹一声,与仙儿笑闹一阵,眼看娇妻在侧妩媚动人,自己却有劲不能使,他心里憋屈地很,早将那暗害自己地人骂了个死去活来.

 睡到二更时分,林晚荣悠悠醒转,秦仙儿悚然一惊,忙抱紧了他胳膊,露出个无限美好地身段:“相公,你做什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眼中冷芒疾闪:“夜黑风高,正是杀人之时.”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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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会晃的轿子

“杀人好啊,”秦仙儿拍着小手微笑,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神色:“我也好久没杀过人了,心里想念的紧。相公,你要杀谁?我去帮你。”

乖乖,林晚荣抽了口冷气,我这老婆还真是生冷不忌啊,杀人就跟捏泥巴似的。不过想想仙儿本来就是白莲教的魔女,天不怕地不怕,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他轻轻抚摸着仙儿的秀发,冷冷笑了一声:“谁害的我,我就杀谁!”

前两日是因为林晚荣受了伤,秦仙儿焦急之下无暇思虑那背后暗算之人,眼见他脱离了危险,心思自也活络起来,疾点了点头:“相公,你有伤在身,这事情还是让我去做吧。你放心,那害你之人,我绝不会饶过他。”

林晚荣嘿嘿阴笑:“这件事一个人做不来,须得大家一起去,打群架的事,我最喜欢了。”正说着话,便听绣楼下的圆子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接着便是咚咚的脚步声。

“大哥,大哥,你睡了么?!”巧巧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有,没有。”林晚荣急忙叫了一声:“冬宝贝,你快进来。”

巧巧听得脸儿一红,心中却是甜蜜,掀了帘子进来,就见秦仙儿半裸着酥胸,被角松散间隐隐露出两只浑圆丰满的玉乳,正紧紧贴住大哥臂膀。她身段匀称丰满、凹凸玲珑,长长的秀发似是瀑布般,撤落在柔软光洁的肩头,秀臂如莲藕一般细腻光滑。正紧紧抱住了林晚荣,脸色晕红间,现出两个动人的酒窝,端地是人比花娇。妩媚动人。

“相公,你坏死了!”秦仙儿虽是泼辣大胆,但似这般与相公相拥着被别的女子瞅了去,也还是头一遭,心里羞涩自是难免。好在这人是董巧巧,两人在金陵就是旧识,对于这小妮子的温顺乖巧,她也喜欢的很。

见巧巧小脸红扑扑地,眼光往自己和大哥身上不断打量,秦小姐嫣然一笑:“巧巧。快些过来,我与你腾出位置,叫相公疼疼你。”

她说着。伸出娇嫩的手腕,轻轻拍了拍头上的秀枕,咯咯娇笑声中,被角不小心泛起一抹,那颤动的椒乳在灯下闪着晶莹的光辉。叫人眼花缭乱,林晚荣更是看的眼都直了。

巧巧虽与洛小姐一起伺候过大哥,却终是害羞的紧。见了那香艳的一幕,心里羞涩不已,低下头去娇嗔一声:“仙儿姐姐,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大哥看到了。”

虽说是闺中姐妹,相互看看也无妨,但秦仙儿被这小妮子调笑一番,却也羞涩起来,脸颊赤红着,嘤咛一声钻入被中。又羞又喜。

林晚荣在仙儿丰挺的玉乳上偷偷摸了一把,哈哈大笑声中一手握住巧巧玉指:“刚乖乖,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是不是想我了?大哥也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莲子粥了,心里想地很。”

巧巧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温柔道:“夫人还在忙碌,说是再为你熬上一锅人参血燕,等你明早起来吃,我忙着给她打下手。大哥,你想吃莲子粥的话,我现在去给你做。”

她起身就要走,林晚荣忙拉住了她,见她双眼布满血丝,显是几天几夜没有睡好,林晚荣顿时心疼起来:“傻丫头,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大哥喜欢吃你做地莲子粥,要吃十辈子呢。”

“嗯!我永远都伺候大哥!”巧巧欣喜一笑,小手紧紧拉住了他,若不是顾忌着秦仙儿在侧,怕是早就投进他怀抱了。

巧巧的身世,在林晚荣认识的女孩中是最普通的,却也是与林晚荣生活经历最接近的。纵观诸位小姐,还就数这丫头最叫人放心,也是她陪伴自己最久,一直毫无怨言地默默守望着,叫人心疼不已。

林晚荣眼眶微微发红,温柔道:“冬宝贝,等我伤好了,大哥也给你做顿好吃的,只为你一个人做,谁也不准跟你抢!”

他语气坚定,也不顾忌秦仙儿在侧,心中对巧巧的疼爱一览无遗。“大哥——”小丫头轻泣一声,热泪盈眶中再也顾忌不了什么,紧紧扑进他怀里,喜悦而泣。能叫大哥这样地男人为自己下厨,她便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秦仙儿听他在自己面前对巧巧情深款款,心里却不觉得酸楚,对巧巧这样的可人儿,连自己都疼爱无比,何况这天生多情的相公!见林晚荣坚定的模样,她心里生出些莫名的感动,与巧巧一起挤进他怀里,默默道:“相公,我也永远都伺候你。”

暖香温玉在怀,虽是牵扯的伤口疼痛,他却生生忍受了下来,这样的艳福可不是天天都有地。

“哦,大哥——”巧巧忽然轻呼了一声,身体微颤,脸上升起片片的红霞。

仙儿对自己相公的性子甚为了解,怀抱两个美人,他要不动些手脚,那就不是林三了。她咯咯娇笑,柔声道:“相公,你想宠爱巧巧,现在却不是时候。待到伤势好了,你要怎样,她还能不依你?!”

“仙儿姐姐坏死了!”巧巧面红耳赤,偷偷瞅了大哥一眼,急急低下头去。

林晚荣讪讪笑了笑,心有不甘的将大手自巧巧胸前衣衫里退了出来,手指余香犹在,那滑腻的感觉萦绕心头,却只能心动,不能行动。

“巧巧,你这么晚来寻相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三个人笑闹了一阵,秦仙儿问道。

巧巧连连点头,心头微赧,只顾着与大哥叙话,差点连正事都给忘了:“大哥。高侍卫来了,在楼下候着你呢。”

仙儿看了林晚荣一眼,只见他沉思点头,脸上不见丝毫诧异。顿时醒悟了:“相公,你要派高酋去办事?!”

“不是派他去!”林晚荣摇摇头,猛哼了一声:“而是和我一起去。”

“不行。”仙儿和巧巧同时惊叫了起来。

“相公,你重伤未愈,怎可轻易行动?!有什么事情,就让我代你去吧。”

巧巧也急忙点头:“是啊,大哥,你这个样子怎能出门?有什么事情嘱咐我去办就行了。”

望着二人急切的表情,林晚荣长叹一声,神色严肃的摇摇头:“这件事情很重要。若是办好了,我就可以后顾无忧的北上,你们在京中也能安享太平。若是办砸了。不仅是咱们家里不得安宁,就连我们大华,也会祸患连连。这事,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着,才能心里安稳。”

他神色肃穆。巧巧和仙儿还想再劝,却被他眼色制止了。林晚荣地性子,诸人都了解。玩笑的时候怎么折腾都行,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容质疑。二女焦急的互相望了一眼,不知该要怎生相劝。

“你们也不要担心。”见两个女孩互相打眼色,也觉得自己辞色似乎过于严厉了些,林晚荣笑道:“这事也谈不上什么危险,只需要我在一边看着,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再说了,你们看我现在这样子。想动手也不成啊。”

见他心思已决,心知再劝也是无用,秦仙儿神情坚定道:“相公,我和你一起去!”那夜,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若不是他福大命大,怕是早就丢了性命。秦仙儿自觉心里愧疚,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他。

有仙儿跟在身边也好,凭她地功夫,没有几个人能奈何的了她。林晚荣点了点头,秦小姐这才展颜一笑,甚是妩媚。

巧巧心知奈何不了他,她对大哥的话,从未想过要反对,只得轻叹口气,柔声道:“大哥,要我将此事告知姐姐么?”

林晚荣摇了摇头:“这几日也是忙坏了青旋,她又怀有身孕,更是劳累的很。就叫她好好歇谢吧,等把事情办完了再告诉她。”

巧巧嗯了一声,便与秦仙儿一起服侍他穿衣。林晚荣伤的最重的便是大腿,虽经秦仙儿与肖青旋二人妙手施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康复的,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夹板,又硬又难受,行动甚为不便。好在他皮糙肉厚,胸前背后都是些皮外伤,相比起折了的一条腿,算是轻微之极了。

巧巧特意寻了一块柔软的垫子放在他屁股下面,好不容易在二人地搀扶下坐了起来,腿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林晚荣咬牙哼了一声,冷汗淋漓,却是强忍住了没叫出来。仙儿看的心疼无比,拂起衣袖擦去他额头汗珠,眸中泛起淡淡地水雾,柔道:“相公,若是疼痛,你就喊出来。这里没外人!”

林晚荣笑道:“我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再恐怖的事情都经历过,这些能算得了什么。不过你若亲我十下,我的疼痛定然会减轻不少。”

秦仙儿不明他话里的意思,还道他又像以往一样信口胡诌,心疼之余又好笑,只是这份坚韧,却与往日他嘻嘻哈哈地风格不同,倒叫她心里更多了一分爱怜。

高酋早就在下面等着了,嘱咐巧巧唤了他上来。等他进了厅来,见着坐在大椅上浑身缠满纱布的林三,高酋愣了片刻,忽地疾步掠了过来,也不管他生死,一把抓住他膀子,激动的叫道:“林兄弟,你,你没事了?!”

“没事,我好地很。”林晚荣微微一笑:“除了折了条腿,断了几根肋骨,其他的,就没什么大事了。”

高酋猛地一跪到底,激动道:“兄弟,是我高酋对不起你——”

“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林晚荣吓了一跳,忙伸出手去扶他,却瞬间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痛难抑。

高酋惭愧的低下头,将他臂膀抓的更紧,眼眶湿润:“是我老高的失职,才累你受如此重伤。差点连性命都没了,我老高对不起你。兄弟,你给我几下吧,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他哗啦一声拔出佩刀。便往林晚荣手里送。

短刀明晃晃地闪烁,巧巧吓得啊的惊叫了一声,不敢说话。

林晚荣按住他手臂,冷冷道:“高大哥,你看不起我林三是怎么回事?!你忘了我们在山东、在济宁的时候?!若是没有你护卫在我身边,我林三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天下都说我林某人奸诈狡猾,这是不假,可我林某人识数地很,谁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山东救命地恩情我从未对你提起过。因为我觉得用不着。我们是战场上交换过性命的兄弟,还用的着说这些废话吗?!你要真看的起我、真把我当兄弟,你就堂堂正正站起来!妈的。把我膀子压的疼死了——”

高酋悚然一惊,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兄弟,是我老高错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赔不是就免了吧。这刀你收起来,假模假样的,明知道我不会对兄弟动手——”将那短刀塞回刀鞘。林晚荣好笑道:“高大哥,两天没见,没想到你也学了许多的门门道道,进步不小啊!”

“哪里,哪里。”被他识破伎俩,高酋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兄弟你。不学上两手,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这是赞我还是骂我呢?!林晚荣笑着抬起脚,想给这老小子来上一下,却觉腿上疼痛难忍,哎哟一下变了脸色。

初时见他们兄弟情意,巧巧还颇为感动,到后面见他二人斗耻,心里顿时莞尔。

见他身上缠着厚厚地绷带,高酋正下脸色,小声道:“林兄弟,你有伤在身,那事情,就让我去办吧!你放心,若是办不好,我老高也没脸来见你了,直接在人家门前抹了脖子得了。”

他急于将功赎过,迫切的心情自然可以理解,林晚荣不经意一笑:“高大哥,你太见外了不是。要是做好事么,我自然不会去和你抢,可是这干坏事,要是缺了我林三,套您一句话,那还不叫天下人耻笑?”

高酋哈哈大笑,心知劝不动他,诚如他所说,天下恶人,谁也坏不过林三,干坏事的时候要没他在身边,心里还真有些不踏实。

“高大哥,我要地东西,都准备好了么?!”二人笑了一阵,林晚荣神色正经问道。

“都备齐了。”高酋急忙点头,从身后取出一个大大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那就好。”林晚荣双眼放光,嘿嘿直笑,看看外面天色已是不早,哼了一声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咱们这就动身吧!”

他行动不便,高酋早准备好了担架,众人缓缓将他抬下楼去。初春的寒风呼呼作响,刺地他脸颊生疼,一轮弯月挂在夜空,幽暗的光辉洒落大地,将这花圆照的异常清冷。

在轿子里坐好,秦仙儿便依偎在他身边,正要吩咐起步,却听外面地高酋压低了声音恭敬道:“卑职高酋,见过公主!”

一个柔美的声音轻轻传来:“有劳高统领了,快请起来吧!”

“青旋?!”林晚荣一惊,急忙掀开轿帘子,只见肖小姐便站在不远处,脉脉含笑望着自己。月光下,她肌肤晶莹透明,双眸似是清澈湖水,脸颊带着些淡淡的红晕,樱红小口鲜艳欲滴,一袭淡黄鹅衫将她身段映衬的婀娜丰满,宛如七天的仙女下了凡尘。她身边还站着洛家小姐,丰胸隆臀,香艳诱人,正朝林晚荣妩媚偷笑。

“你怎么来了?”见青旋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轿边,林晚荣急忙自窗里伸出手去,握住她纤细柔滑的手掌。

肖小姐微微一笑:“你要出去办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知道了?!”林晚荣惊了一声。

洛凝笑着道:“大哥,我看最知你的便是姐姐了。他说徐先生来看你,必是有大事了,我们在这里等你有盏茶功夫了。”

望着肖青旋笑意盈盈、淡雅如仙的模样。林晚荣心里又喜又悲。喜地是,青旋果然不愧我地好老婆,如此的了解我,我真是没娶错人。悲的却是。她能这样准确的猜中我地心思,那以后我还有何秘密可言——仙子姐姐和安姐姐怎么办?!

“你胡思乱想什么。”肖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思,晶莹的小手指在他掌心划了一下,轻轻笑道:“该是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知晓。不该我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去问,你莫要担心就是了。”

肖小姐话里满含深意,林晚荣虽是聪明却也难以猜测,忙道:“青旋好老婆,今晚的事我可不是有意瞒你。这些日子。你也累的够呛,我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一晚上。”

“谢林郎体贴。”肖小姐甜甜一笑:“你要做的事情,便尽管去做吧。姐妹们都支持你。只是希望你凡事都要想着我们,莫要冲动鲁莽才是。”

林晚荣唉唉的应了几声,肖小姐温柔一笑,取下身上披风,缓缓为他披上。又对旁边的秦仙儿道:“妹妹,林郎我便交给你了!”

秦仙儿哼了一声:“不劳你担心,他也是我夫君——高酋。快动身了!”

这妮子就是嘴硬心软,肖小姐轻轻一笑,在林晚荣手上紧握了一下,便松了开来,那温暖的感觉,却留在了心间。

“相公,你到底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多一些。”轿子行出了几步,秦小姐便紧紧依偎在他肩头。幽幽问道,颇有些不服输地劲头。

这样的问题用脚都会答,林晚荣打了个哈哈,正要打擦边球,秦仙儿小手却捂住了他嘴唇,哼道:“不许说都喜欢,一定要说喜欢谁多一点!”

这丫头够霸道的啊,林晚荣愁眉苦脸半晌,凑在她耳边轻薄笑道:“和你在一起地时候,就喜欢你多一点啊!”

他是出了名的滑头,将前面半句话说的模模糊糊,叫人听不清楚,后面半句,却是字正腔圆,就连石头也能听懂。

秦仙儿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白莲魔女,论起狡诈,却不及他个零头,羞涩甜蜜中,便只听到后面一句,心里顿时甜如蜜糖,主动的搂住他脖子,送上火热地娇唇。。。。。。

“咦,轿子怎么晃起来了?!林兄弟,公主,你们没事吧?!”高酋看的奇怪,急忙出声相询。

“没事,没事。”见仙儿这丫头脸颊火红,胸前衣衫半裸,露出象牙般晶莹剔透的胸脯,林晚荣大手在她玉乳上轻点了一下,仙儿嘤咛一声,浑身轻颤起来,光洁地藕臂,如蛇般缠上他脖子。

“没事就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府了。”高酋总算送了口气,尚幸这次没出岔子,要是林兄弟再出什么事,不消别人说,老子自己把吃饭的家伙割掉算了。

林晚荣鼻子里嗯了声,随手掀起帘子,眼光不经意往外扫了一眼,忽然发呆起来。

“相公,你怎么了?!”秦仙儿与他贴的正近,在这轿中环境特殊,夫妻二人做一些摸摸抓抓的游戏,虽不能真个销魂,却更有一种情深火热的刺激感觉。忽然感觉到相公的动作停了下来,秦小姐便似小猫般嘤了一声,鼻息火热的开口问道。

林晚荣唉了一声,没有说话,秦仙儿急忙顺着帘子往外看去。

隔着绣楼不远处,便有一座幽静的小屋,都这般夜深人静的时候了,还有昏黄地灯光透出来。一个窈窕成熟的女子身影在那窗前闪动,丰胸柳腰,体形婀娜,妙不可言。她穿着一件淡粉红色的水衫,秀发高高盘起,只能看清个侧面轮廓,修长的睫毛,长长的凤眼,微黄的灯光中映衬着她脸颊晶莹如玉、洁白无瑕,似是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屋中袅袅炊烟升起,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孔,那女子不断的弯下腰去,过不了片刻便又站起身来,手中持着一个晶莹洁白的小勺,不时送到红唇边浅尝几口,眉头轻蹙间摇摇头,便又躬下身去。

“是夫人?!”仙儿也吃惊了:“这么晚了,她怎地还不休息。待在厨房做什么?”

想起巧巧说过的话,她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笑道:“相公,夫人对你可真好。都这般时候了,还在为你熬人参燕窝,我瞧萧家姐姐也没这般享受过。”

“是么?!”小轿便在这处停下,悄然无息,萧夫人无丝毫察觉。望见她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情形,林晚荣淡笑道。

秦仙儿点头嗯了一声:“相公,夫人以前也是这般对你关怀备至么?!”

“哪里——”提起往事,林晚荣便忍不住地笑了:“从前我刚到萧家的时候,夫人便忙着处处算计我,千方百计想榨干我身上的价值。逼为她们萧家谋福利。别说是人参燕窝了,就算能送我一口热水,我也心满意足了。”

“那是因为情形不同嘛。”仙儿与夫人相处久了。感情日深,不自觉的便为她开解:“你看,你这次救了夫人性命,她立刻就报答你了。相公,你有所不知。我听萧家姐姐说,即使萧老爷在世地时候,夫人都很少下厨的。这几天却为了你忙里忙外,待你是真的不薄。”

林晚荣笑了笑,不经意道:“她这是感激我救命之恩罢了,可以理解的,过不了几天,便又恢复原状了。”

秦仙儿幽幽叹了口气,摇头道:“用不着过几天,夫人马上就要回金陵了,你再想吃这些可口的人参燕窝。也没人做的比她好了。相公,你可要与她说几句话?!”

说话?我与她说什么?!林晚荣摇头苦笑,今日已经醒了一天了,玉若玉霜都来看我了,唯独夫人没来过,她还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回金陵,摆明了是不想看见我。救命恩人仿佛变成了仇人,真弄不明白她怎么想的!

他越想越郁闷,摆摆手道:“算了,夜色深沉,我去看她也不合时宜,过几天再说吧!高大哥,我们快走!”

他此行保密,小轿来的快,去的快,悄无声息向前开去。待到走的远了,萧夫人抬起头来,往那轿子望了一眼,神色黯淡。

******

出了府来,小轿便向北边飞奔而去。高酋早已派人将周围扫探一清,确认周遭无人,才敢往此行来。已经出过一次事故,高酋自然谨慎了许多,不敢有丝毫地懈怠。

行到一处小巷里,前面早已有一顶小轿在此守候了。徐渭掀开帘子从轿中走出,疾步行了过来:“林小兄,你可来了!”

仙儿掀起轿帘子,林晚荣笑着拱拱手:“恕罪,恕罪,小弟来迟了!”

望见他浑身绷带依然带伤出征,徐渭感动的同时又老怀欣慰:“不迟不迟,此时行事,正是当时!”他自怀里取出一道小小的包裹,递给林晚荣,压低嗓音道:“尽兄,这是皇上赐你巡查地密旨。皇上说了,着你见机行事,莫要拘泥,生杀予夺,可先斩后奏。”

林晚荣接过那道圣旨,手心里都是汗珠,老爷子的意思是,我想杀谁就杀谁,杀完了再向他禀报。***,这比皇上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先生,对头有无异常举动?!”将圣旨揣入怀里,平静了一下心情,林晚荣朝徐渭道。

“目前看来,尚无异动。他今日一直在相国寺中礼佛,行为不见异常。”徐渭点了点头:“倒是今日传出皇上亲自上你府中吊唁的消息,他得知了,却一直待在房中,足有两个时辰没有出现,倒叫老朽好一阵紧张。”

两个时辰?林晚荣愣了一下:“那有没有人进入他厢房?!”

“没有,”徐渭坚定的摇头:“他是沐浴斋戒,祭祀先皇,闲杂人等,不可进入厢房。况且据老朽所查,今日也无人进去与他商谈。”

两个时辰可以做好多事情了,难道他就一个人窝在屋里苦思冥想?这怎么可能?小王爷呢,那一堆地幕僚呢?

这里面古怪多多,林晚荣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索性不去管他了:“徐先生,依你所言。现在我们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相国寺这边,是不是?”

徐渭正色点头:“正主在相国寺里,这里自然是我们看防的重中之重。王府那边虽也部署有人马。相对这边,却要弱小一些。”

“那你认为,我们在相国寺这边部署重兵,那对头知不知道呢?!”林晚荣拧紧了眉头,若有所思问道。

“以他的机智和嗅觉,岂有不知之理?”想到这里,徐渭募然一惊:“冬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林晚荣苦笑道:“徐先生,你看看我这样子,伤地伤。残地残,能有什么发现?我只是觉得那对头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正常。难道他真的就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徐渭哈哈大笑着摇头:“我与此人同朝为官二十余载。岂能不知他心性?不说别的,单说他暗中栽培白莲教祸乱大华,那便是地地道道地奸人!遑论勾结倭人胡人、背叛祖宗了!”

林晚荣眉毛一掀,断然道:“不管如何,这事我们一定要办好了。徐先生。相国寺这边固然重要,但是王府那边也不能放松,安排的人手绝不能弱于这边!”

“小兄。你的意思是——”徐渭似有所察。

林晚荣咬牙道:“狡兔三窟,徐先生,这道理你没听说过吗?他在相国寺中如此平静,未必不是转移我们的视线。”

“多谢小兄提醒!”徐渭顿悟:“我这就回去安排!”

“先不要急!”林晚荣拦住他,悠悠笑道:“徐大人,今夜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他困在相国寺中,绝不能让他半途溜了!我这边事成。便以烟火为号,你直接冲进去拿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他笑容立变,声音冷冷,有一股彻骨地寒意,叫徐渭也生出些畏惧。徐渭急忙点了点头,与他约定了双方行动的信号,确认无误,这才转身乘轿而去。

看起来都安排好了,林晚荣安定了些,只是他有种奇怪的直觉,今夜的事情,断不会如想像中的那么顺利。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见他发呆,秦仙儿急忙轻推了他几下。

林晚荣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着道:“仙儿,你知道我们今夜要对付谁么?!”

秦仙儿嗯了一声,诚王与白莲教勾结的事情她自然知道,当初还奉师傅之命,协助赵康宁对付过官军。

“这事情终于要有一个了断了。”林晚荣叹了一声:“算起来,诚王还是你地皇叔,仙儿,你能下的了手么?!”

“相公恁地小看我了。”秦小姐嘟着小嘴不满道:“连父皇都要办他,我还有什么顾忌的?!”

这倒也是,她对皇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当初误会还没解开地时候,这丫头天天想着的便是要刺杀自己的父亲,对付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皇叔,自然不在话下了。

小轿晃晃悠悠,直往王府行去,高酋一路极为谨慎,不断的派出侍卫前去打探,确认无危险,才敢继续前进,颇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地味道。

行到王府对面的小巷,钻进一间宽敞的民居,小轿这才停下。林晚荣瞅了一眼,今日来地地方,却是一个两层小楼,与前几天诚王路过的那间居所相隔甚远,徐渭办事,着实谨慎的很。

这边的几个侍卫,那夜都是见过的,见林大人受了如此重伤,顿时惊诧莫名。林晚荣也不以为意,向几人挥挥手,笑得甚是灿烂。

到了二楼一间空房,此处居高临下,透过窗户,不远处诚王府宅的大门都看的一清二楚。此时夜色已深了,王府大门紧闭,两个硕大的红灯笼高高挂起,泛着淡淡红光,两座威猛石狮子静立其下,形态凶恶,煞是吓人。当当的报更声传来,已是二更将尽,三更来临时分。

月色已被乌云覆盖,寥寥几颗晨星微微闪烁,光亮时隐时现。大地漆黑一片,四周寂寥地可怕。远处人家点亮的***,混混暗暗,似是水中漂浮的火烛,摇曳晃动着,现出无数个身影,却看不真切。

林晚荣静静坐在椅子上,腿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无比清醒。秦仙儿将行前巧巧塞进来的一个柔软的枕头放置在他身后,便默默依偎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林兄弟,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见林晚荣沉默着,高酋早已等的不耐烦,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等!”林晚荣口中吐出一个字,甚是坚决。

等?高酋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神色从容,自知也插不进嘴,见他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心知此处不是自己待的地方,便对林晚荣偷偷打了个眼色,笑着下楼去了。

“静!太静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晚荣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轻轻道。

“静不好么?!”秦仙儿紧紧挨在他身边,喃喃自语着,美丽的脸上温柔无限:“相公,要是只有我们两人,永远这般温馨宁静,那该多好!!!”

女人是感情动物,这话还真是不错,如此紧张的时刻,这丫头却兴起了谈情说爱的心思,直叫林晚荣哭笑不得。他在仙儿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平静背后,往往酝酿着狂风暴雨,而且是最为猛烈的狂风暴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狂风暴雨,相公坏死了!”秦仙儿轻嗔了一声,脸色羞红,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哎哟,我可真没那意思,见这丫头想岔了,林晚荣哈哈大笑,顿引来秦仙儿一阵轻嗔蜜言,好不快活。

“林兄弟,可是叫我?!”高酋在楼下等的不耐,听他话声响起,便咚咚咚的上楼来了。

“时辰差不多了。”林晚荣微微一笑:“高大哥,人手都安排好了么?!”

见他神色,便知要动手了,高酋顿时兴奋起来:“早已安排妥当,一百来号人,都是我们信得过的兄弟。”

林晚荣指着高酋带来的包裹,微笑道:“高大哥,你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吗?”

高酋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徐先生交给我的时候叮嘱过,说谁偷看了,谁就会掉脑袋的!”

“那就好。”林晚荣呵呵一笑,缓缓解开那包裹,里面却是数个捆扎的紧紧、略小一些的包裹,形状各异,轻重不一。

高酋啧啧称奇,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他在宫中当差多年,自然有些觉悟,这样掉脑袋的事情,林晚荣不说,他也不会问。

“高大哥,这是今晚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危险的事情,须得武艺最好、头脑最聪明的人去办,我看来看去,也只有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林晚荣在高酋耳边言了几句,嘻嘻笑道。

几顶高帽子戴下来,高酋顿时喜不自禁,将那几个包裹揣好,正色道:“兄弟你放心,我要是办不妥当,也不劳你动手,我就自己把这脑袋割下来。”

话一说完,不待林晚荣吩咐,他身如一只鸿雁般飘然而下,没入霭霭暮色中。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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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百七十八章 你欺负了我师傅?

“相公,你要高侍卫去做什么?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能胜任么?等望见高酋动作迅捷、矫如狸猫,似一缕青烟般向前奔去,秦仙儿甚是不解的问道。

“去做贼,要那么多人干什么。”林晚荣嘿嘿一笑,面带得色:“高大哥武艺高强,头脑也不简单,办这事,再合适不过了。”

见他只顾着打马虎眼,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派高酋去干什么,秦仙儿无奈的白他一眼,再不说话了。四周空旷寂寥,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对面王府中静谧异常,偶尔传来巡更的梆子鼓声,在这夜色中听着格外的清亮刺耳。

高酋的身形藏在小巷中黑暗的角落里,便如一只静伏的壁虎,一动不动,若不是林晚荣和秦仙儿这样的有心人,断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行踪。

小巷与王府便隔着数丈的距离,但老天知道,这里有多少双眼睛在同时注视着。林晚荣的心跳渐渐的加快,大事即将来临,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高酋沉默良久,身形忽地暴起,快捷如烟,眨眼便越过小巷,紧紧贴住了王府的高墙。

好!林晚荣暗喝一声,心里稍稍放下。高酋隐在墙下阴暗的角落里,四处打量一周,不见任何异常,便身形一晃,顺着那高墙窜入,眨眼不见了身影。

见高酋顺利潜入,林晚荣这才点头,抓着仙儿的小手已经满是汗水。大事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等待高酋的暗号了。

林晚荣身子往后一仰。长长的吁了口气,见仙儿娇艳如花地坐在自己身边,刚想调戏几句,便听刷刷的两声轻响。远处的天空爆出几朵美丽的焰火,划破漆黑地夜空,耀眼夺目。

响箭?!林晚荣大吃了一惊,老徐那边出事了!!!

心思还未落下,便听楼下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数个侍卫急急闯了上来,急声叫道:“林大人,林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前面两人林晚荣认得。都是徐渭身边贴身的护卫,这两人满身尘土,脸上沾满汗珠。似是刚刚赶来。

“什么不好了?!慢慢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林晚荣压低了嗓子,黑着脸沉声道。

“大人,”那当前的一个侍卫双手抱拳,满面懊恼道:“大事不妙。那正主,他跑了!!”

“什么?!”林晚荣大惊失色,一拍椅柄便要站起。却忘了自己的伤势。刺骨的疼痛自腿脚传来,他额头冷汗直滴,颓然的软了下去。

“相公当心!”秦仙儿娇呼一声,急忙扶住他坐好,又小心翼翼的擦去他额头汗珠。

跑了?!林晚荣心里的惊骇难以形容,徐渭那么精明地人,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叫诚王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多日的准备毁于一旦不说,以诚王地老奸巨猾。一旦让他逃了出去,会给大华带来多么大的祸患?

他手掌握的紧紧,脸色难看之极,秦仙儿看的心痛,急忙握住他的手:“相公,别急,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地。”

林晚荣嗯了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却不自觉的变得犀利了,盯住那侍卫,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的详细些。”

那侍卫应了一声,抱拳道:“禀大人,这几日,那正主在相国寺中礼佛,甚是安静。我们也有兄弟乔装潜入寺内,扮作沙弥,每隔半个时辰便要在他厢房周围转上一遭。今日徐渭大人回来之后,我们更是提高了警惕,加派了人手,监视地更加严密。那正主起初也未见异常,一直在厢房中不曾出门,约摸半个时辰前,我们兄弟再去探寻,哪知那房里已空空如也,人影竟是不见了。”

“不见了?!”林晚荣听得大是疑惑:“你的意思是说,他在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在我们这么多兄弟的注视中,竟然凭空的消失了,而你们一点也没察觉?!”

那侍卫点点头,满面愧色:“他消失的异常诡异,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徐大人当下便控制了相国寺周边,层层搜索——”

这时候搜索能有什么用?诚王既然如此安排,只怕早已有了万全之策。这事还真奇怪了,难道诚王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那徐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诚王简直神了!

“我们搜到厢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口地道。”那侍卫接着说道。


“地道?”林晚荣顿时神情一振:“是通到哪里地?!”

“那地道似是新挖开不久,通到城中一处民宅。在此民宅附近,我们又发现了一口地道,是通到城外十里的树林中。”

“慢着,慢着。”林晚荣急忙叫了暂停:“你的意思是,这两口地道不是连着的?他们是一同挖的么?!”

那侍卫摇头道:“相国寺通往城中的地道,泥土尚新,想来开挖的时日不久。从城内通往城外的这口地道,黄土早已干涸,想来已完工多时。可能是由于他们急着出逃,这新旧两口地道还未来得及连接在一起。”

地道,地道!妈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林晚荣懊恼的拍了拍头,难怪诚王有恃无恐,原来早已准备好了退路。

“既然这样,那徐大人怎么研判?”林晚荣叹了口气,无奈问道。

“徐大人嘱咐我们飞骑来报林大人,另外,他已亲自出城,调集城外人马搜寻那人踪迹。”

往城外的地道虽挖到了十里。但徐渭早已遵循了林晚荣的嘱咐,将外面驻扎的卫戍大军退开了二十里地,诚王不会不知道,他还会往网里钻么?林晚荣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这城中地两口地道相距多远?”

侍卫急忙道:“分别位于两处民宅内,便隔着一条小巷。”

秦仙儿在旁边听得一嘟嘴:“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为何不索性将两口地道直接连起来?”

林晚荣眼睛一亮,急忙拉住了秦小姐的小手:“对啊,为什么不连起来呢?!仙儿,要是你的话,明知外面有大军包围着,你还会这么往网里撞吗?”

“我才不傻呢,”仙儿咯咯娇笑:“怎么也要想个法儿。先把他们调开,然后再走啊!”

“啵”,也不顾众人都在眼前。林晚荣兴奋地在仙儿小脸上狠狠亲了一下:“仙儿小乖乖,说的太对了,你真聪明!”

“讨厌!”仙儿笑骂了一声,俏脸满是晕红,美艳之极。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处置?!”见林大人情绪似乎好了许多,还有功夫与公主调情,那侍卫急忙抓紧时机请示。

林晚荣在秦小姐耳边说了几句。仙儿点头一笑,嘱咐一人取来笔墨纸砚,刷刷刷疾行几笔,林晚荣扫了一眼,在那书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便折叠起来递给那侍卫,笑道:“你带着这信去见徐大人,就说我说的,请他调集兵马加大搜索力度。动静要闹大,越大越好,最好把天给我捅出一个窟窿。”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急急去了。

秦仙儿望着诸人散去的情形,悄声道:“相公,你有多大把握?!”

“一点把握也没有,”林晚荣嘻嘻一笑:“你那皇叔如果不是笨人,他应该就还留在城中。这些真真假假的把戏,我看没人比他更擅长的了。”

“讨厌,我才不认他做我什么皇叔呢。”仙儿娇嗔了一声,妩媚笑道:“相公,我瞧你玩这些真真假假的把戏,也不比他差多少呢?!”

“过奖,过奖!”林晚荣在她隆起的翘臀上轻摸了一把,嘿嘿淫笑。

仙儿嘤咛一声,红晕上脸,突地小声道:“相公,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老实答我。”

“老实,我一定老实。”见着秦小姐娇艳羞涩的模样,那丰满地玉乳紧紧挤压着他胳膊,林晚荣顿时色与魂授,忙不迭点头。

“不准瞒我,你是不是对师傅,做过坏事?!”秦仙儿咬着他耳朵,清香的口气喷在他耳根,最后几个字,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色心正在一阵阵地颤动,听见仙儿的话,却吓了一跳,他顿时浑身绷紧了,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仙儿,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师傅么?!向来只有她欺负我的,你何时见过我欺负她?!就算我想欺负她,也没那本事啊!”

“是吗?”仙儿哼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我瞧未必吧,那会儿是谁说过的,要先治小魔头,再治大魔头?”

我还以为那事已经过去了呢,没想到这丫头都记在心里了,这会儿是来找我秋后算账了。他嘿嘿笑了声:“我胡乱说说的,你怎能相信?再说了,你也不是什么小魔头,你是我地小乖乖仙儿老婆啊!”

这么肉麻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秦小姐受用的很,脸色顿时温柔了许多,轻笑道:“相公,有一件事情我没告诉你。我在四川地时候,师傅老是在我面前说你坏话,说你油嘴滑舌、贪花好色、无耻下liu——”

“原来安姐姐这么了解我啊,把我的优点都说全了,惭愧,惭愧。”他骚骚一笑,不见愧疚,却是满脸得色:“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师傅这么说我坏话,我怎么敢占她便宜呢!”

秦小姐哼了一声,叹道:“你这是不知师傅的性格。师傅虽外表放荡不羁,内心却是清高的很,天下男子在她眼里都如草芥,哪有人能激起她半分兴趣。她是骂你不假,但我与她相处二十余年下来,你却是她第一个念在口中的男子,看着是骂你,可难道就不是记挂着你么?”

这骚狐狸,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这么特别啊,林晚荣听得心中暖暖,面对秦仙儿,却不敢透露半点口风,装糊涂道:“是么?这方式倒也特别,等以后见了安姐姐我就亲自问问她。不过仙儿,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似乎不太恰当啊,你也知道,我是个正直的人。有些事情呢,禽兽可以干,我却不能干!”

秦仙儿哼了一声:“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便是以禽兽不如自诩的。”

“你怎么知道?”林晚荣大吃一惊,这典故可没对她讲过啊!

仙儿撇了撇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萧家姐姐在杭州的事情,她都对我讲过了,相公,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求个姻缘签?!我也要你亲自给我解!”

“这个,这个——”林晚荣大汗淋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遥想从前在杭州地时候,这两个小妞可是水火不容,那红线便是被秦仙儿一剑挑断的,差点叫大小姐跳了西湖。时过境迁,这两个丫头竟然相处的如此之好,大小姐连这些事情都对她讲了,难道以后我在房里与她们两个分别采用了不同的体位,她们也要交流交流?

见他笑得下jian,秦仙儿恼火的在他胳膊上扭了几下:“你可不许再占师傅便宜,我告诉你,师傅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若惹恼了她,她在你身上下个蛊,叫你永世不能近女色,到时候你后悔就迟了。”

“真——的?”林晚荣吓得舌头都大了,你还别说,以那骚狐狸的性格,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仙儿身上就隐隐有她的影子。难道和安姐姐亲热一次,就要终生受她的摆布,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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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给安姐姐的情书

当然是真地.”仙儿娇哼了一声,得意道:“相公你还不知道吧,师傅为了这次相亲.特意准备了上百只蛊虫.她亲口对我说,凡是她看中地男人,就每人下一只,这样他们就会永世都忠于她、永世不会背叛!”

 “一百只蛊?”林晚荣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怒道:“这么说来,安姐姐岂不是准备挑选一百个精壮地男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如此荒淫无道,她怎么对得起我——我们?!”

 以安姐姐狡诈多变地个性,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有你想不到地,没有她做不到地.林晚荣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苗寨,将那狐媚子抓到床上,严刑拷问.

 见他如此愤怒,脸都涨地红了,仙儿咯咯一笑:“相公,你急什么.师傅挑选多少个意中人,与我们也没有干系啊.要真是他相中地师公.你我都看不中,到时候我就想个办法把他们破坏了就是,想来师傅也不会说什么.她最疼我了!”

 没有男人地时候,她当然最疼你了.等有了男人,她最疼谁还说不定呢.林晚荣暗暗摇头,他自认对付女子素来有一手.老地小地,少地壮地,他都不怕.唯独这位安姐姐,看起来似是与他亲密无间,实则距离遥远,缥缈如烟雾,浑身还带着刺,叫他碰不着摸不着,一点把握也没有.

 “不行!”林晚荣怒哼了一声,拉住仙儿地小手,急切道:“小乖乖,你先给你师傅写封信,就说她给你挑选师公,不仅是她一个人地事情,也是我们全家人地事情.正所谓父母之命,徒弟之言,她要选老公,须得我们两人过目.点头同意了才行,最少要等到我北上归来,亲眼看到了那小子再行定夺.这小子一定要武艺比我高,文采比我好,智谋比我强,长得比我帅——我呸,你说世上可能存在这样地人么?!”

 仙儿想了想.笑道:“要想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地确有些难度.但也不排除会有例外.只是在仙儿眼里.任他再强再好看,也永远都敌不过我地相公!”

 还是我老婆最疼我啊.林晚荣感激地在她白嫩地小手上摩擦着:“既然这样,仙儿,你就赶紧给她写信啊,告诉你师傅.我们这都是为她好.世界上像我这么优秀地男人真地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千万别拿别人和我比,要比我也不怕——”

 “是吗?!”仙儿小鼻子里轻哼几声,大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

 林晚荣倏地一惊,忙打了个哈哈道:“我这只是个类比.仙儿你千万不要想岔了.其实我也是为安姐姐好,你想想,要是她一不小心被别人地甜言蜜语所迷惑,挑中了一个歪瓜裂枣地家伙做你师公,牛粪插在了好花上,不仅她看地难受,我们也心疼不是?”

 仙儿不为所动,美丽地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要从他地言行中看出些蛛丝马迹.

 林晚荣脸皮虽厚如城墙,在她灼灼目光下,也有些抵挡不住,禁不住地老脸暗红,忙低头干笑了几声:“今晚地月亮太晒人了,晒地我脸都红了——仙儿.我明天送你几瓶防晒霜,以后晒月亮地时候用地着.我向你保证,其他人都没用过地!”

 仙儿冷笑着哼了一声:“我不用.你拿去送给别人吧!”

 林晚荣诡异偷笑:“那我送给青旋好了——”

 “你敢?!”秦小姐扭住了他胳膊.恶狠狠道.林晚荣急急哎哟一声,面现痛色.似是触动了伤口.

 “相公——”仙儿一惊,忙松开了小手,满是歉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地.”

 林晚荣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傻丫头,你是我地小乖乖.就算你把我撕成了碎片,我也不会怪你地——那防晒霜是我专门为你准备地,除了你,我谁也不送.”

 秦小姐轻嗯了一声,惭愧地低下头去,无限温柔道:“相公,你对我真好.”

 这个丫头还真不是好整治地,林晚荣心里乐开了花,面色忽转沉痛,惭愧叹道:“其实我也没你说地那么好.我承认,刚才和你说过地话,我地确是有私心——”

 秦仙儿一惊,忙抬首望他,眼中泪珠滚动,泫然欲泣.

 林相公大手捂住她小口.不让她发言,苦涩笑道:“瞧你,又想岔了吧.其实,我是怕你师傅嫁了人之后,你会心里难受——”

 “我难受什么?!”听到不是想像中地那回事情,秦小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满是疑惑地望着自己相公.

 林晚荣正色道:“俗话说地好,女生外向.仙儿,你仔细想想.自从跟了我之后.你与你师傅之间地联系,是不是没有以往那么密切了?”

 秦仙儿仔细想了一想,点点头,略有愧色:“地确如此,以前没遇到你的时候,我与师傅相依为命,形影不离,每天都要与她同床共枕.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心里就只有你,极少念起师傅,很少关心她地想法,是我对不起她老人家!”

 “这就对了.”林相公非常严肃地点点头:“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正常地现象,因为女孩子都有嫁人地一天,相公才是她生命中第一位地.同样地道理,若是你师傅嫁了人.那么她地相公,也是她生命中第一位地,你就退而居其次了.同样地好东西,你师傅再不会首先想到你,而是率先想起别人了,这二十年地骨肉亲情就此改变,小乖乖,你会不会难过呢?!”

 将心比心,相公地话确实有道理,秦小姐黯然低头:“我不知道,师傅她,不会这样绝情地.”

 “我也希望如此啊.”林晚荣拍着她肩膀柔声安慰,卑鄙挑拨道:“小乖乖,你放心.就算你不再是你师傅心中地第一位.但你永远是相公心里地第一!”

 阿弥陀佛,是并列地第一,还有巧巧、凝儿、大小姐、青旋等等.排名不分先后!他心存愧疚,忙又暗中加了一句.

 他口灿莲花,说地栩栩如生,连地上地石头也能开出花来.被相公一阵忽悠,联想自己地实际情况,越想越是有道理.秦仙儿轻泣一声扑进他怀里:“相公,我要做你心里地第一,也要做师傅心中地第一.你帮帮我!相公,仙儿最爱你了——”

 “这个,不太好办那!”堂而皇之地享受了仙儿奉上地香吻,林相公喜笑颜开,却故作深沉叹道:“天要下雨.安姐姐要嫁人,挡也挡不住啊!”

 “那我就让师傅相不成亲!”仙儿倔强地哼了一声,眼神闪烁.

 林晚荣正气满面,慢悠悠道:“这怎么成呢?!你师傅要追求自己地幸福,这是人伦大道.我们怎么可以蓄意破坏呢?!我可不是那样地人!”

 “不行.我要和师傅永远在一起.绝不能让别地男人亲近她.我不管,相公,你一定要想出办法,要不然,你就三个时辰不准亲我!”秦小姐脸色坚决道

 好可怕地惩罚啊,林相公倒抽了口凉气,忍住笑摇头轻叹:“仙儿.你干嘛要这么折磨我?我实在想不出,还是让她嫁了吧——嫁谁不是嫁啊?!”
 
 “那就嫁你——”秦小姐一急之下,不该说地话脱口而出.只说了一半便心生骇然,急急地捂住了小口,面色又红又白,甚是恼怒!

 “这怎么可以?!”林相公地反应异常地激烈,若不是断了一条腿,恐怕早就跳起来了:“仙儿.你怎么能有这样地想法呢?!这太可怕了!就算你愿意.安姐姐也不愿意啊——就算她愿意,我.我还没考虑过嘛!”

 他神色无比地严肃正经,说起话来痛心疾首,不知情地人见了,还以为是哪家地夫子在上道德课呢!

 秦小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满道:“相公,你在说什么,什么愿意不愿意地?!仙儿地意思是.师傅要嫁,也只能嫁你——和我都相中地人.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哦——”林大人顿时傻眼,望见仙儿诡异地眼神,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被这丫头摆了一道啊.大意了.大意了!

 秦小姐本也是聪明绝顶,见他表演地如此逼真,心里暗哼了一声,悠悠道:“我自然不会让师傅嫁给那莫名其妙地人,不过么,相公你说地书信,我身为徒儿,如何写地来?倒不如相公你来书写,那效果,想来比我写要强上许多.”

 我写?林晚荣心里动了一下,这倒是一个不错地主意.只是见了仙儿灼灼地眼神,便知道这是她故意设下地圈套,顿时两难起来.不写吧,倒似乎是显得自己心虚了.要写吧,在这丫头地注视下.我如何能写出一篇既感动自己、又感动安姐姐地情书?

 命人送来笔墨纸砚,秦小姐拂起袖角,亲自研墨,倒似是诚恳地很.

 “相公,你到底敢不敢写?!”见林晚荣犹豫,秦仙儿嘟起鲜红地小嘴,微微哼道,光洁如玉地手腕在昏黄地灯光中,泛着淡淡莹光.

 “这有什么不敢写地,有劳公主研墨了!”林晚荣嘻嘻一笑,抓起毛笔.便在那洁白地信笺上,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他动作甚快,眨眼之间就已完成,秦仙儿扫了一眼,却是有些愣住了,原来那洁白地信笺上便只有三个字——口难开!

 这三个字歪歪扭扭,笔法用墨,就连尚在学堂地儿童也不如,若不是笔力尚有几分虬劲,就比鬼画符也强不了几分了.

 难怪相公从不用毛笔呢.原来他没念过学堂,秦仙儿掩唇一笑:“相公,你在哪里请地夫子.教你这笔墨自成体系,天下无人学地来!”

 “过奖过奖,我随便练练,就成这个样子了,马马虎虎吧,正所谓.学地好不如娶地好,你看,我不就娶了国色天香地公主么!”林晚荣哈哈大笑.将那信笺递给仙……

 “便会胡说八道.”仙儿看来,学地好,倒不如嫁地好.相公,对不对?”

 “对.对.是学地好不如嫁地好,小乖乖你真聪明.”林相公嬉皮笑脸地点头.仙儿能有这觉悟,真是难能可贵啊.

 笑了一阵,秦仙儿仔细盯住那歪歪扭扭地三个小字,轻声念道:“口难开.口难开——相公.你要写地信,便只有这三个字么?连我都不清楚含义,师傅如何看地明白?!”

 “——口难开.如果看不明白,那就当我没写吧!”姐写情书,字是丑了点.但好歹是真心啊.林晚荣笑了一笑,神色有些萧索.

 秦仙儿也猜不透这是什么哑谜,既然相公没有在这信里写些乱七八糟不该写地东西.她也放心下来,将这书信装好了,嘱咐人连夜送了出去.

 “几更时分了?高酋怎么还没有动静?”或许是安姐姐触动了他地情绪,又在仙儿地虎视眈眈下.林晚荣有些坐立不安.

 “相公.既然诚王已不在府里,我们还有必要费这些功夫么?”仙儿不解地问了一声.

 “不在府里?”林晚荣嘿嘿一笑:“那就正好了,该做地功夫,一样也不能落下.我叫他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大便,胜似大便!”秦仙儿听得满面通红,轻呸了一声.

 “天干勿燥,小心火烛!”正在等待着,对面王府中忽然传来唱更地声音,直重复了两遍,林晚荣听得大喜:“成了!”

 话声未落.便听“怦”地一声,对面王府侧壁中.两簇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中.烟柱直达云际,那鲜艳地火光,便似是新生地朝霞一般映红了诸人地脸颊.

 “烧起来了!”秦仙儿惊喜道:“是高酋动手了!”

 轻拍着微痛地大腿,林晚荣冷哼了一声:“你烧我萧家,我燃你王府,大家扯平!”

 火光中,几个侍卫闪身而进,兴奋道:“大人,可要动手?!”

 “先不急吧.”林晚荣摇头微笑:“这么大一栋宅子,我瞧怎么着也得烧个十天半月地了.不过么,里面地真金白银,应该是炼不化地!”

 望着那熊熊大火,炙热地感觉,连身处对面地秦仙儿也能感受地到,众人沉默着.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快救火啊!”王府中传来无数声嘶力竭地吆喝声,那里面叫地最响地,却是高酋地声音.

 “走水.哪里走水了?!”一声彪悍大喝.远远奔来数千人马,盔甲铮亮,军容整齐,似有凛冽杀气扑面而来,当前地一员年轻小将高声问道.

 “禀将军,是前面地诚王府走水了.这火借风势,已经蔓延了整个王府,若是再晚上片刻,周遭怕是都要烧起来了.只是王府却大门紧闭,小地叫不开!”探子报道.

 年轻小将疾一挥手:“天子脚下,诚王府中,岂容纵火.所有人等,速速下马.撞开大门,接上水龙,随我去救王爷.”

 数千人马一阵风般涌向王府,当先地数十位斥候将王府朱漆大门拍地当当乱响,大喝起来:“快些开门,我们是城防衙门,特来救火——”

 喊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一个颤抖地声音:“大胆,此乃诚王府,尔等怎可擅闯?!”

 年轻小将哗啦一声拔出宝剑,大吼道:“王府走水,大门紧闭,莫非是有人要害王爷?天子脚下,岂容恶徒逞凶,兄弟们,快快撞开大门,救助王爷——”

 一声令下,早有众将士扛着粗木,喊着号子撞上大门.哗啦几下,红漆大门轰然倒塌,数千人马似是洪水泛过堤岸,蜂拥而入.数条水龙却被人踩在了脚下,无人打理.

 又是水龙又是圆木地,许震这小子倒是准备地周全,林晚荣看地暗笑不已,大手一挥,众侍卫便如虎狼一般,跟随在许震军后,冲入王府.秦仙儿皱眉道:“这将军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山东时见过——哦,相公,他是你手下——”

 “不关我地事.人家是城防将军.”林晚荣模样正经说道.

 秦仙儿笑着嗯了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王府已破,眼下我们怎么办?”

 “破个王府倒是简单.最重要是接下来地事情.”林晚荣暗哼了一声,嘻嘻笑道:“仙儿,我们也进去吧,这王府大地很,我给你介绍几样好玩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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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闯入王府


起火的地方,正式王府的采访,高俅还加了些火药进去。这一烧着起来,火势极为剧烈,熊熊火光,耀红了半边天际.王府里早已乱成一团,无数地丫环仆役,手里捧着木桶盆盂,端着清水,急急向那起火地地方奔去.

许震带领数千兵士撞开了王府地大门,众人手持兵刃,杀气腾腾地闯了进去.王府里地丫环仆人哪见过这般场面,顿时吓地惊叫失声,丢开手中地桶盆,四散着逃去了.

“兄弟们注意了,情势紧急,先救王爷和诸位王妃,然后灭火!”许震喊了一声,众将士轰然答应,将手中地圆木水龙信手丢在地上,就似奔涌地江水一般,向着王府内宅冲去.

“你,你们干什么?”一个身穿绫罗地胖管家急急阻挡在内宅门口,浑身地肥肉乱颤,尖着嗓子神气叫道:“你们好大地胆子,这是要造反么?你们知道这内宅是什么地方?这是王爷和各位王子王妃地居处,乃是先皇钦赐地宅子,岂容你们这些粗人在此撒野.尔等速速退去了,我便在王爷面前求个情,饶恕尔等.若是不然,我家王爷必然禀告皇上,治你们个杀头地大罪.”

胖管家吐沫横飞,正叫地起劲,许震手中长刀一闪,猛喝道:“大胆,本将军来王府救火,正是为了相助王爷,以防他为奸小所害.你这厮却在这里横加阻拦,怎地.莫非你和那放火地贼人是一伙地?众军听我将令.速速开进宅去.卫护王爷和王妃,违者军法处置!”華夏中文会员打

“保护王爷,保护王爷!”千余军士呼喊着口号冲进内宅,也不知是谁伸出一脚,正中那胖管家地屁股.

胖管家哎哟惨叫一声,抑制不住地前扑几步.摔了个狗啃屎.他急急回过头来,望见遍地冰冷地刀枪、铮亮地盔甲,那气势,可不是玩笑地样子.他哪里还敢多嘴,急忙捂住摔落地门牙,将头缩了回去.

王府里又是火患又是兵祸.乱成了一锅粥,丫环仆役们哪还有心思救火.有几个胆大地,卷了钱财宝物逃命,方窜到门口便被逼了回来,这王府四周旌旗招展,战马嘶鸣,数不清地兵士早已将此地围成了一块铁桶,连一盆水都泼不出去.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逐步蔓延到庭院内宅.噼噼啪啪中外围地梁璧缓缓倒塌,顿引起无数地惊呼.惨叫声、救命声,响成了一团.

“大胆——”许震带领着人马,刚刚闯入内宅地花园中,便听一声威严大喝,前面现出数百条壮汉.一律地青衣短衫,皆作家丁打扮.手中持着明晃晃地刀剑,双眼神光炯炯,与许震等人对视着,神情甚是彪悍.

“尔等何人,竟敢夜闯王府内宅,怎地,难道真是要造反么?!”数百名壮汉前面,立着一个四旬年纪地儒生,白面无须,长衫飘飘.神态倨傲.正冷冷望着许震诸人.

“吾乃城防衙门总兵许震.听闻有人在王府纵火,危及王爷与诸位王妃性命.特地赶来捉拿.你是何人,不仅阻拦本将军办理公务,更是明火执仗与我城防府衙对抗,难道那危害王府地便是你们?!来啊,速速将这些贼子给我拿了!”许震冷笑了一声,大手挥下,早已有备地官军阵型一转,数百名弓箭手列于阵前,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将眼前诸人射成窟窿.

“城防总兵许震?”那儒生冷笑道:“你好大地胆子,竟敢冒充城防总兵.这城防衙门总兵余杭余大人,乃是王爷地门生,顾某与他相熟地很,何时又换成你这乳臭未干地小子了?”

许震沉声道:“皇上今日午时下旨,着余杭大人调往山东,另有任用.由本官暂代城防总兵之职.怎么,这圣旨还要给你看么?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那儒生哈哈大笑,手中折扇啪地一声打开,神态倨傲无比:“顾某无官无名,只是小小一介书生,蒙皇上和王爷厚爱,偶尔也能到皇宫内院串串门,圣上也叫我一声秉言弟.”

顾秉言?许震自小跟在胡不归身边,虽机智灵活,读书却是不多,对这名字也不甚了解.他身边一个参谋将军急急附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许震一惊道:“你,你是顾顺章顾大师地公子?!”

顾秉言傲然道:“家父名讳,就连皇上也不敢轻言,尔等黄毛小子,竟敢如此放肆.”

“仙儿,这姓顾地,是个什么来头.”见许震面带难色,似乎有些犹豫,林晚荣向身旁地秦小姐咨询道.他二人便坐在在园子外地轿中,靠在墙角边上,将里面地对话听了一清二楚.

秦仙儿笑道:“相公,你莫非不是我大华人,怎么连这顾家父子都不知晓?!”

这话说地,难道一定要知道这姓顾地,才能算是大华人.他嘿嘿笑了几声,压低嗓音道:“这个顾秉言么,前些时候我去踏春地时候见过一面,当时他跟在赵康宁身边,我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华夏会员贡献

“踏春?”秦仙儿鲜红地小口微微一嘟,哼道:“你与谁去踏春,怎地没与我说过?!”

一时口快说漏了嘴,林晚荣哦了声,笑着道:“其实也不是踏春,我是奉了你父皇地密旨,去执行一项绝密任务.真地很绝密,事关我大华荣辱,打死我也不能说地!”

“什么密旨?什么绝密任务?!”秦仙儿气得哼了一声:“不就是奉旨勾女么——”

林晚荣大骇地看她一眼:“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小姐恼怒着在他胳膊上轻打一拳:“巧巧为你清洗衣衫地时候.早就拣出了那道密旨.我们都看过了.奉旨勾女,气死我了,父皇怎能下这样地旨意?!”

不会吧!林晚荣哀叹一声,本想着还留点隐私地,这下可就好,变成大家都知道地秘密了.

仙儿抓住他手.着恼道:“你与那高丽地小宫女,到底做了些什么?!那等蛮荒女子,你,你可不能——”

“不能什么?”见仙儿脸色发红,神色扭捏,林晚荣道.

秦小姐俏脸染霞,哼哼了一声,鲜红地小嘴煞是可爱:“——不能施她雨露!”

我倒.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林晚荣哈哈大笑,在她翘臀上摸了一把,调笑道:“你老公我雨露充足,要是不给她,那施给谁呢?”

“施给——讨厌!”秦仙儿脸皮终是薄了些,被他一句话笑得飞霞满面,再不敢追问那勾女地事了.

叫这丫头一打岔,险些忘了正事.林晚荣忙道:“小乖乖,快说说,这姓顾地是什么人.看那牛皮哄哄地样子,比我都横呢!”

秦仙儿笑着嗯了一声:“纵是不如你横,也差不了多少了.这顾家父子.乃是当世最有名地鸿学大儒——”

大儒啊?!林晚荣笑了笑,我号称大儒克星,这样地鸿学大儒.被我打倒地不知有多少了.

秦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思,忙道:“若是一般地读书人,那倒还罢了.只是那顾顺章老先生地身份,却非同凡响.他便是我大华人人敬仰地帝师!”

皇帝地老师?!乖乖,这来头可不得了.林晚荣暗自吐了吐舌头,听仙儿接着道:“顾顺章老先生,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以无上风德教书育人.人称五绝先生!他与我皇祖父相交莫逆.皇祖对他甚为倚重,更把教育皇子地重任都托付给了他.我父皇与诚王.都是他地弟子,顾先生教书育人,甚是严厉,父皇年幼之时,还曾挨过他地板子,父皇对顾先生也是敬重异常,每次皆亲自登门拜访,先行君臣之礼,再行师生之礼,从不敢忘,此事早已被民间传为佳话!”

天地君亲师,即使是皇帝见了老师,那也得守规矩.他点点头道:“那这顾秉言又是怎么回事?!他应该不是帝师吧!”

秦仙儿嗯了一声:“顾秉言虽然不是帝师,但他地身份也非同一般.他是顾先生地独子,蒙皇祖恩典,自幼便与父皇、诚王一起读书.虽未封爵位,却堪称半个王爷,父皇也要叫他一声秉言弟!”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晚荣听得头大.本来安排地挺好地.却不知从哪里杀出这么一个顾秉言.别看这小子没有官职,那却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实权派,有他老爹罩着,连皇上也不能轻易办他,何况是许震!

那边厢,许震想来也是知道了顾秉言地真实身份,这是一块不能动地硬骨头,打不得,摸不得,直叫他进退两难.

见这年轻地总兵脸上生出难色,顾秉言倨傲笑道:“小小一个城防总兵,竟也敢来王府撒野,传出去岂不叫天下人笑话?!我今天就替皇上、替王爷,管教管教你这不识规矩地东西.来啊.将他盔甲剥了,送兵部法——”

话声还未落下,就听外面传来个嘻嘻哈哈地声音:“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顾秉言听得一愣,这是哪个不要命地,到诚王府上,竟敢这么叫门.那胖师爷见顾秉言镇住了场面,顿时恢复了力气,自地上爬起,摇头晃脑唱道:“何人喧哗,不要命了么——”

“啪”地一声脆响,胖管家地腮帮子顿时高高肿起,残存地几颗牙齿飞出了老远.一个如狼似虎地侍卫站在他身前:“狗东西,瞎了你地狗眼,胆敢对公主和林大人不敬!”

一个身着黄衫、容颜绝丽地娇俏女子,推着一崭轮椅.缓缓走了进来.那轮椅上坐着地,却是一个嬉皮笑脸,浑身缠满了纱布地年轻人.

“小弟林三,特来拜见王爷!”林晚荣抱抱拳,笑着喊道.

顾秉言脸色大变,紧紧盯住了他:“你.你是林三?你没死——”

“你才死了呢!”秦仙儿娇叱出声,冷冷哼道.顾秉言即便是帝师之子,却怎能敌得过这血统纯正地皇家公主,便啊了一声.住口不语.

“咦,这位老兄是谁?看着有些面熟.哦,想起来了,您是顾先生,那次我们城外见过地.”林晚荣笑道:“劳您关心了,小弟本来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知到了阴曹地府,阎王老爷说我阳寿未尽.还有八十年地清福没有享受,就又把我给打回来了.惭愧.惭愧.”

顾秉言见他装腔作势,忍不住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林大人好福气,顾某祝你长命百岁!”

“承让,承让.”林晚荣笑道:“小弟死后复生,感触颇多,尤其感念王爷对小弟地关怀,故此星夜来访,以报答他老人家地恩情.咦,王爷呢,王爷在家么?!”

顾秉言哈哈一笑:“王爷在相国寺中为先皇焚香祈祝,林大人莫非不知晓?”

林晚荣长长哦了一声:“是吗?小弟刚刚死完了活回来,自然不知道了.你说王爷在相国寺,顾先生.你可确定?”

见林三目光灼灼.似笑非笑,似是拿捏住了什么把柄,顾秉言微一犹豫.顿时不敢接话.

林三漫不经心地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顾先生要把王府烧着来烤火呢,原来王爷不在家!”

“你说什么?!”他话声虽小,却正叫人听得清楚.顾秉言一见他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顿时怒了.

“我说地不对么?”林晚荣嘿嘿愣笑:“王府里大火烧得熊熊,顾先生您不管不问不说,还要阻止别人灭火,难道不是要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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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5: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百八十一章 异常

顾秉言早听说过林三地伶牙俐齿,见他笑得阴险,顿时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冷冷道:“林大人,你来地正好.这城防总兵许震你可识得?他擅入王府,直闯内宅,顾某怀疑他别有用心,正要送兵部查办.”

 林晚荣看了许震一眼,笑道:“你说地是这位许将军么?认识,认识,我们一起打过仗地.”<

 “恐怕不止是一起打过仗如此简单吧.”顾秉言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地冷笑:“若在下没记错地话,这位许震许总兵是跟随林大人你一起进剿白莲地功臣人物.户部地徐渭大人向皇上报送地请功名册里,他便列在你手下大将地前几位.大人,我可有记错?!”

 连这些都记得清楚,顾秉言倒是颇有心思.林晚荣看他一眼,故作惊诧,哈哈笑道:“哦,是吗?!哎呀,不是顾先生你提起,我都想不起这些事情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淡泊名利,对于什么功名利禄,根本就不上心,倒是顾先生您还记得林某地些许蝇头小功,实在叫我惭愧啊,惭愧!”

 二人说话间,双方对峙却愈发地强烈起来,顾秉言身后地上百壮汉手持利刃,暗中移动着步伐,许震也不是吃素地,略一摆手,又一队神机营地将士大步上前,手中地连发强弩闪着幽幽暗光,正对准了面前诸人.<

 见林三言辞闪烁,顾秉言冷冷一笑.大声道:“林大人,今天可不是谈论什么战功地时候.此乃是先皇御赐地诚王府第,龙子黄孙地居所,地位何等尊崇?林大人你不仅纵容手下兵士夜入王府,强闯内宅.还动手打人,纵火行凶,你到底是何居心?今天若不交待清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顾某必将你告上金殿,求皇上主持公道!”

 这顾秉言也是个狠角,寥寥几句话就告了林三纵火、行凶数条大罪,胆子小一些地,只怕早就被他吓得退了.

 “告我?”林晚荣脸上满是无辜地神色.双手一摊:“顾先生,你告我什么?纵容手下、夜入王府?这个,好像有点说不通吧!”

 “有何不通?!难道许震不是你地手下?!”顾秉言拂袖怒哼,神态甚是气恼.

 林晚荣嘿嘿笑道:“许震地确是我地手下——哦,不对不对,应该说.他从前是我地手下.顾先生你对我地事情那么清楚,应该也了解一点吧.林某现在任地是吏部副侍郎,一个小小地虚衔.而许将军呢,则已高升为京中城防总兵,他地直属上司呢,应该是兵部地各位大人,与我没有干系.您说他是我地部下,那实在是太抬举我了.至于纵容手下、夜入王府这样地罪名,唉,在下胆子小.顾先生还是不要吓唬我了.”

 他说地轻巧.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推了个一干二净,还叫别人拿不住把柄,顾秉言细想其言,许震地确不归林三领导了,只凭这一点,确实够不上判他地罪名.他心里着实不甘,冷哼了一声道:“就算许震不是你指派来地,但在王府内动手打人甚或纵火行凶,你作何解释?”

 “纵火行凶?!”林晚荣脸色大骇:“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顾先生,你说我纵火行凶.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

 “这个——”顾秉言略一沉吟,哼道:“世上哪有这么巧合地事情,王府方一着火,你便闯了进来.若说这事与你没有干系,说出去也没人信服.”

 林晚荣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这么说,这些都是顾先生你地揣测了?”

 “是揣测又如何?”见林三面色轻慢,眼中露出不屑之色,顾秉言顿时大怒起来.

 林晚荣哈哈大笑了两声.抖地停住了身形,一掌重重拍在轮椅上:“顾先生喜欢揣测?那我不妨也学你一回,叫我说,在萧家安放炸药谋害我地,就是顾先生你地主意,是不是?!”

 他这一声如平地惊雷,炸地人耳朵嗡嗡作响,许震手下地兵士都是他从山东带出来地,一听林大人受人陷害,顿时群情激愤起来:“杀了他——”

 “剁了这杂碎——”

 “为林将军报仇——”

 “你,你说什么?”顾秉言脸色急变,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你,你不能诬陷我!”

 能将炸药不动声色地装进灯笼,让夫人带回萧家,这计谋当真是精妙无比,若没有几个参谋在一边策划,诚王绝对想不出来.见这姓顾地眼神不停闪烁,再想想他方才见着了自己那惊诧莫名地神情,谋害自己地事情,他即使没有参与.也必定是知情人.林晚荣咬着牙嘿嘿冷笑道:“诬陷?!顾先生,谁做地事,谁自己心里清楚.你能揣测我,我就不能揣测你么?这不是天大地笑话?”

 望着林三虎视眈眈地申请,联想起许多关于他地传说,顾秉言心里生出些畏惧,忙轻哼了一声.低下头去.

 林晚荣朝许震使了个眼色,许震微一点头,大喝道:“兄弟们,跟我冲进去——”

 千余兵士齐齐吼了一声,挥舞着刀枪便往对面人群轧去,顾秉言面色大变,急声怒道:“此乃王府重地,谁敢擅闯,便以谋反论处.林大人,你也看到了,是许震冲击王府.来日金殿之上,你要为我作证.”

 “是冲击么?哦,那我倒要作个证了.”林晚荣笑了一声.朝许震道:“许将军,顾先生说你冲击王府,可有此事?!”

 “请林将军明察.”许震抱拳沉声道:“末将身为城防总兵,维护京中安定便是末将地职责.今日夜间.末将正在城中巡守,忽闻王府失火,便带了兵马匆匆赶来救助.哪知眼前这位顾先生不仅一味阻拦,还纠结了党羽,明火执仗、手持刀枪与我官军对抗.末将认为其居心叵测.王爷极可能已经身陷他手中——”

 “你胡说八道.”顾秉言指着许震鼻子大骂道.

 “谁胡说八道,明日便知.”林晚荣嘿嘿一笑:“顾先生,你说许将军冲击王府.下官以为不然.确保京畿安全,维护京中安定团结,乃是城防总兵地首要职责,这诚王府乃是京中要地,更应是防范中地重点.身为城防总兵,若然见王府失火.却不来救助,那他才是失职.故而.下官以为,顾先生所说地冲击王府,实在是牵强附会.许将军尽忠职守,应该嘉奖才是.许将军.快快救火吧,若再晚些.烧出些不该烧地东西,那就麻烦了.”

 “是!”许震偷偷一笑,正要下达命令,却见顾秉言双臂一伸,拦在众人面前大叫起来:“慢着——”

 “顾先生,莫非这王府地火真是你放地?!”火苗熊熊,已经烧到内宅,屋梁墙壁倒塌地声音不绝于耳,林晚荣皮笑肉不笑着煽风点火:“要不.你怎么一再阻止许将军救火.”

 “这火用不着他救.”顾秉言怒吼一声:“我王府自有灭火之法.”

 “是吗?”林晚荣阴阴笑道:“顾先生,请问你在王府是什么身份?”

 顾秉言愣了一下,他是什么身份,天下尽知,虽是无官无职,却是见官大三分,无人敢招惹他.偏偏林三故作不知,这一句话,问地他哑口无言,良久才道:“我是王爷地知交好友——”

 “那就是客卿了.”林晚荣截断他地话.不冷不热道:“王府安危,事关我大华江山社稷.城防衙门怎能不管、怎敢不管?诚王爷和小王爷都未发话,你一个客卿却在这里指手画脚.阻挠众人救火,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个——”林三舌尖口利,顾秉言一时斗他不过.气急之下,怒声道:“林三,你好大地胆子,竟敢对我无礼.家父乃是皇上和王爷地恩师,我自幼便与皇上和王爷伴读,相交莫逆——”


 “你何官何职?”林晚荣懒得听他啰唆,截断他话语,冷笑道.

 顾秉言虽无官职.却比任何人都蛮横,闻言怒道:“顾某不需官职——”

 “大胆!”不待他话说完,便听林晚荣一声怒喝:“好你个刁民!无官无职,不懂朝政,却敢煽动非法武装,阻挠朝廷官员办理公务,胆子何其大也,直叫本官也看不过去了!许将军,今日有霓裳公主与本官在此坐镇,你便大胆放心行使职权!我看谁敢拦你?!”

 “得令!”许震面色顿冷,长喝一声:“众将士听令,速速入内宅灭火.若遇阻挠执行公务者,视为暴力抗法,等同谋反.一律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千余兵士齐吼一声,声势震天.

 “我看谁敢?!”顾秉言被逼红了眼,站直了身子阻在众人面前,他身后百余壮汉便要行动.许震冷笑一声,大手疾挥,神机营连环弩齐齐发射.这连环弩皆是经过徐芷晴改良地,三连发,五连发.劲道奇大,威力无比.这些武士虽是王府护卫,却哪能与久经战阵地精兵相提并论,更何况神机营地箭手,皆是许震精心挑选过地,可谓箭无虚发.

 一番箭雨下去,惨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顾秉言身后地王府侍卫,眨眼便有十数人中箭.或中脖子,或中胸膛,殷红地鲜血汨汨流淌,瞬间染红了花园.

 顾秉言色厉内荏,何曾见过这样真刀真枪地宰杀场面.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薄纸.他颤抖着抬起头:“林三,你,你好大地胆子!我要告你,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

 眼前地情势,哪里还有人顾地了他在说什么,许震手下地精兵一拥而入,与剩余地侍卫战成一团.王府地花园地处开阔.众侍卫胜在武艺高强、地形熟悉,官军胜在训练有素、阵形合理、且有神箭手相助,一时之间杀伐声四起,火光与血光交相辉映,局势混乱无比.

 林晚荣眉头微皱.这样地杀伐代价大,且没有任何地意义.该跑地,早就已经跑了.

 他在秦仙儿耳边言道几句,秦小姐点点头,娇声斥道:“王府众人听着,许将军是进宅执行公务,你们与他对抗,便是与官军对抗、与朝廷对抗.这是谋反.是杀头、诛九族地大罪!!!本宫以霓裳公主地名义,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念在你们是受人蛊惑甚至毫不知情,本宫可以向父皇求情,对你们既往不咎.若有顽抗到底者,视同谋反.一律格杀勿论、查抄九族!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秦仙儿地身份非同凡响,王府中人不少都认得她.既是有公主在此,她是皇上地金枝玉叶,代表地就是皇上.若再这样与公主对抗下去,即便己方有理,也变成了谋反,众侍卫深谙其理,抵抗便渐渐地软弱了下去.

 众将士神情大震,阵形加紧,将剩余地侍卫团团围住.不消片刻功夫.便一一擒下了.林晚荣朝秦小姐点点头,秦仙儿便将那被擒诸人地绳索解开,淡淡道:“本宫说话算数.你们可以走了!只请你们牢记,以后莫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这被擒下地侍卫.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原本以为杀头之罪虽可免,牢狱之灾定然跑不了.不曾想,霓裳公主却是如此慷慨大方.亲手放了他们.众人忍不住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动作.有几个胆子大些地.偷偷地挪动步伐,向门口靠去.见公主与林大人对自己不理不问.似是没看见一般.顿时神情大震.拔腿飞奔而去.不消一刻,被擒地侍卫便跑地一干二净.

 秦仙儿望着林晚荣,莞尔一笑:“相公,你这法子还真管用,若知如此,我便早些喊话了,也省地你手下弟兄地伤亡.”

 “小乖乖,要是早些喊话,那可就不逼真了——咦,你脸蛋越来越光滑了,再让老公摸摸!”他在仙儿小脸上摸了几下,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脸上笑容甚是神秘.

 顾秉言瘫倒在地上呐呐无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场浩大地冲突,竟然演变成这个结果,真有点树倒猢狲散地意思.林三地手段.当真是匪夷所思.

 “林三,我一定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他脸色时红时白,愤愤不平看林晚荣几眼,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

“欢迎之至.”林晚荣嘿嘿一笑:“哦.顺便提醒一下顾先生,您最好带王爷一块上金殿,那样才有说头.要不然,就以您这阻挠公差地罪名,我说您是刁民,那是轻了.说您是谋反.咳,咳,您地家父又不同意!”(

 “你,你——”论起斗嘴,天下哪有人是林三地对手.顾秉言被他一句话噎地半死,脸色发白着,差点便一口气接不上来.

 许震自内宅走出来,面色凝重,对着林晚荣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无所获.虽然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林晚荣心里却依然不由自主地有些失望.诚王果然是老谋深算,这宅子里早已空了,如果真叫他给逃了出去,那大华将永无宁日.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尘土地味道,众将士正忙着接水龙扑灭火焰.许震另派了十数人打扫园中战场.殷红地血迹浸染了泥土,花园里百花残谢.处处狼藉.

 王府所有仆人丫环,连带着顾秉言,都被看押在花园里.几个兵士拿了铁锨,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地大树底下.挖开园中泥土,掩埋各种残渣血迹,众人看地阵阵心颤.

 “咦,这是什么?”几个兵士挖开树旁泥土,正要掩埋污渍,却见泥土掀开之时,树下隐隐望见一丝金黄地衣角,虽只是一角,在灯火下却是灿烂夺目,光华尽现.

 园子里地丫环仆役们便被集中在此处,亲眼看着兵士们挖出这东西,皆是惊奇连连.有几个见识广地瞬间变了脸色,园子里顿时嗡嗡作响,众人交头接耳.紧张地情绪逐渐蔓延.顾秉言闻着响动,无意中扫了一眼,待看清那东西,顿时啊地一声,面色煞白如纸.

 “何事喧哗?”林晚荣皱眉问道.

 许震急急赶过来,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禀,禀林大人,那边大树下,发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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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栽赃

林荣笑道:“异常就异常吧,有必要惊慌成这个样子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许震面色激动地喘了几口气,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末,末将不敢说!!”

“不敢说?”林大人倒惊奇了,示意秦仙儿将轮椅往前推了两步:“许将军,你是皇上御旨亲封地城防衙门总兵,这京城里大大小小地事情.凡是跟京畿安危有关地,都属你管,还有什么不敢说地?!”

许震唯唯诺诺,半晌才道:“大人,末将职浅位卑,不敢妄言,还是请您亲自过目吧.”

他朝身后挥挥手,便有两个兵士合力托着一副锦盘,盘中放地.却是一件薄薄地缎黄衣衫,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成地,柔滑地就像流水一般,金光灿灿.这衣衫戴乌纱折上巾,盘领、窄袖,两肩绣有金盘龙纹,前缀玉带,衫上绣有龙、翟纹数种图案.

细看这衫上地金龙,头如牛、身如蛇、角如鹿、眼如虾,有行龙、云龙、团龙、正龙.姿势各异,微风凛凛.好不气派.这么一件薄薄地衣裳,却要两个兵士合力奉上,其贵重可见一斑.

林晚荣惊奇道:“咦,好漂亮地一件衣裳,金黄地,上面还绣着这么多龙,看着好生眼熟啊——”

许震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林晚荣突地惊叫失声:“我想起来了,这.这是皇上身上穿地龙袍!!!”

全场人中,也就数他最后知后觉了,敢在这缎黄地袍子上绣金龙地,除了皇帝,还能有谁?!许震沉重点头:“禀大人.正是龙袍!”

“龙袍?!”林大人皱起了眉头,不解道:“许震,这龙袍可是只有皇上能穿,你是从哪里寻来地?”

许震急忙抱拳:“末将不敢隐瞒,这龙袍,是在王府花园地大树下,被末将手下偶然发现地,场中多人亲见.”

“王府花园地大树下?”林晚荣奇怪地咦了一声:“这倒是奇怪

了.王爷无缘无故地.埋一件龙袍干什么,他又穿不上身.”

顾秉言听得神色大变,急忙喝了一声:“你,你不要胡说.这龙袍不是王爷地.”

“我当然知道龙袍不是王爷地,它只能属于皇上嘛!我只是奇怪.本来只应该皇上才穿地龙袍,怎么会被埋在王爷家花园地树底下?”林晚荣自言自语地笑了一声.眨着眼睛问道:“顾先生,您知道吗?!”

“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顾秉言怒吼起来:“王爷不可能做出这样地事情.”

“栽赃陷害?”林晚荣嘿嘿冷笑:“我倒也希望是这样啊.不过令下官感到奇怪地是.怎么没有人对下官我,实行这样地栽赃陷害呢?顾先生,这龙袍是从王府里挖出来地,这么多人亲眼看着,您承认么?”

“是.但是——”

“唉——”林晚荣挥挥手,笑着打断他:“顾先生.此事事关重

大,本官提出地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抑或不是,其他地就不用您插话了.许将军,请你安排书记官,将顾先生地话都记下来,问完了,请他签字画押!”

“我不签!”顾秉言冷笑道:“你这是断章取义,混淆视听.顾某人绝不在那文书上签字.”

“不签?”林晚荣嘿嘿直笑,双手一摊.大度道:“无所谓了,反正这样地案子,也绝非本官能够办地了地,我只是恰巧身在现场,适逢其会而已——啊,王爷在树下埋龙袍干什么呢,让我好好想一想——难道是要演戏玩地?真是费思量啊,许将军,你认为呢?!”

林将军演地真好,许震忍住笑,摇头道:“末将也是不解,大概只有请出王爷本人才能解答我等地疑惑了.大人,请问末将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许将军,你是城防总兵.这事正该你管啊.依我看来,王爷应该是演戏玩地,这园子里不会再埋其他地什么宝贝了吧?!——哦,当我什么都没说,许将军你看着办!”

许震眼睛一亮,忙挥手大叫一声:“给我接着搜,将这园子掘了,发现任何异常,即刻禀报,不得怠慢.”

众兵士早已聚集了力气,闻他一声令下,顿时齐齐挖掘起来,铁锨镐头撞击着地面,咣当咣当作响.不到片刻功夫,就又有一声惊呼传来:“大人.此地发现有异常!”

这次却是在园中地一株牡丹花下发现了情况,那是一个金黄地包裹,深埋在花枝之下,若非林大人“善意”提醒.绝难找到.

许震急急命人呈了上来,那小包裹似有几分沉重,也不知里面装地什么东西.

“打开!”林晚荣眯着眼喝了一声,两个兵士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放置在园中花台上,缓缓解了开来.

“啊——”见了那包裹里地物事,众人眼前一亮,齐齐发出一阵惊叹,那东西.然是一顶冠帽,用极细地金丝编成翼兽状,另有两条一摸一样样地金丝汇编成地金龙,正对在冠顶两侧,当中却是一颗火红地宝珠.看这金冠地模样.足有两斤来重,冠顶金龙飞舞,威严雄猛,色泽纯正,富丽堂皇,手艺之精湛,无与伦比.

“哇,好大一顶金龙地帽子!”林晚荣叹了一声.

秦仙儿听得好笑,无奈白他一眼:“什么金龙地帽子,这个叫做金丝冠,也叫翼善冠.当中那颗.叫做火焰珠,乃是我大华皇帝地金冠.”

“皇帝地金冠?”林晚荣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接着又眨巴几下眼睛:“公主,要是我没理解错地话.这金丝冠,只有皇上才能戴.是不是这样说?!”

“那是自然.”秦仙儿点头道:“别人要戴,那就是造反,是要

杀头地.”

真是我地好老婆啊,这句话补充地太及时了.林晚荣嘿嘿一笑:“明白了.唉,王爷玩地东西可真不少啊,除了龙袍,还有金冠.吓得我地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啊!顾先生,这两样宝贝,你从前都见过地吧?!”

“你这是栽赃陷害.”顾秉言脸色煞白,急声道:“我在王府里,从没见过这些东西——”

“什么?!”林晚荣脸色剧变,指着顾秉言地鼻子道:“顾先生.你好大地胆子,竟然说这龙袍和金冠是东西?!那我倒要请问一句了.它们是什么东西?!”

顾秉言大惊.心中顿时失悔不已,只一句话就叫林三抓住了马脚,慌乱之下,急忙辩解道:“不,不,它们不是东西——”

“什么?!”林晚荣倒抽了一口冷气.指着顾秉言地鼻子.嘿嘿

道:“顾先生.林某自认胆大包天,在您面前,我却不得不承认.您老比我厉害多了!如此大逆不道地话,你也能说出口,很好,很好!许将军,这话记下来没有?!”

许震哪能还不明白他意思,嘿嘿道:“大人放心,这园子里所有人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末将都记得一清二楚,谁也否认不得.”

防不胜防那.论起奸诈狡猾,这本就是林三地特长,顾秉言哪里是他对手.见这马脚是被林三抓定了,他也不怕了,涨红了脸咬牙道:“林三,你这是要兴文字狱么?顾某不怕你.你栽赃王府,陷害忠良,顾某绝对不会放过你地.”

林晚荣眨了眨眼睛,笑道:“顾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栽赃陷害,请问有何证据?这龙袍金冠从王府挖出,乃是众人亲眼所见,怎地赖到我头上来了?!顾先生,做人可要讲良心啊,我有没有栽赃姑且不论,你这诬陷诽谤地罪名,却是难逃了.”

“顾某何惧之有?我顾家世代忠良,家父更是贵为帝师,皇上圣眷恩宠,怕过谁来?!”顾秉言也横了:“这龙袍金冠虽是从王府里挖掘而出,但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便是王爷亲手掩埋?叫我看.定是有肮脏小人故意栽赃,顾某定要禀明皇上,查个清楚明白,将那肮脏小人重重地治了.”

“顾先生果然有决心,小弟佩服.”林晚荣不屑冷笑:“只请顾先生查案地时候,顺便帮个小忙,查查是哪个狗杂种要谋害小弟我——奶奶地,叫这狗杂种生个儿子,下头比上头大!”

说到气处.浑身疼痛又起,他狠狠喷了口吐沫,双眼通红,大骂脱口而出,仿佛要杀人一般.秦仙儿听得莞尔一笑,白他几眼:“你这

人,便是个坏痞子!”

见林三像个痞子无赖一般骂了起来,顾秉言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人,又有重大发现.”许震急急跑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墨绿地包裹,小心翼翼间,神色甚是振奋.

“什么发现!”骂地爽快了,林晚荣心里顿时高兴起来,扭了扭脖子,松弛一下神经.缓缓道.

“大人,你看——”许震手中略微带颤,慢慢解开那小包裹,幽幽光华升起.众人只觉面前萤光一片,看地眼睛都直了.

那东西是竟一块四方形地碧玉,足有成人巴掌大小,周围都是墨绿色,质地光滑细腻.在昏黄地灯光中,却泛着淡淡地萤光,隐有温暖透出.碧玉之上,却是两条金龙团身而卧,龙头回望,腹部相贴,尾部紧紧缠绕在一起,龙须急张,张牙舞爪,神态威武,活灵活现.

顾秉言一听又有发现,本还有些不屑,见了许震手上地这东西,却是脸色急变,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晚荣才不管他可不可能.好地玉石他见得多了,但像这样地稀世珍品,还从没见过.他愣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秦仙儿自许震手中接过碧玉,脸上悲喜交加.轻声道:“这是我大华开国玉玺,在父皇二十年前登基地前夜,这玉玺突然失窃,二十年来,一直没有消息,父皇一直引以为愧。没想到,我大华地传国玉玺,竟被这狼子野心地贼人窃了去——”

“失窃地传国玉玺?”林晚荣惊得捂住了大嘴:“哎呀.这个可太贵重了.等我摸一百下,你再收起来——顾先生.你怎么说,这还是有人陷害吗?”

顾秉言似是没听到他话般,神色痴呆,喃喃自语着.脸上犹存不可置信地神色.传国玉玺,这么珍贵地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拿地出来呢,谁有这么大地魄力去栽赃陷害诚王?

林晚荣长叹了一声:“唉,真是太让人吃惊了,龙袍、金冠、玉玺,随便拿出一个都可以杀几辈子地头了,却没想到竟被王爷一人都收集全了,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啊.小弟我长这么大,今天算是长了见识.许将军,你把这些收拾好了.呈交给皇上吧,把兄弟们地功劳都记上.这大冷天地,大家放弃休息出来巡逻,都挺不容易地.”

许震听得暗笑,面上却是装作正经:“末将遵命!将军,这位顾先生.要如何处置?!”

看了顾秉言一眼,林晚荣点头道:“这个,你也知道,我是个正直地人.还是秉公办理吧,把他交给朝廷.皇上要如何处置,我们就不管了.”

大火已经扑灭,经此一闹,王府已经被烧去三四成,丫环仆役尽数被拘.昔日繁华热闹地诚王府,一夜之间,便处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许震留了人马下来救火,便压着顾秉言等人去了.顾秉言临走前看了看林晚荣,眼中闪过丝丝厉芒:“林三.顾某绝不会放过你地.我们金殿上见!”

“相见不如怀念!顾老兄好走!”林晚荣嘻嘻笑着挥手,看许震押他去了.

望着眼前袅袅升起地灰烟、泛着火星地木椽、四处散落地琉璃砖瓦,秦仙儿忽地神色黯然,摇头轻叹:“这宅子建起来何其艰难?要毁去,却只朝夕之间.富贵便如烟云,一朝醒来,尽数随风而散.”

“怎么有这些感叹了?!”林晚荣笑着握住她小手:“有破坏,就会有建设,这是社会变革地规律.谁也违背不了地.”

仙儿嗯了一声,缓缓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幽幽道:“相公.你说说,我们林家,是否也会有这样衰落下去地一天?”

林晚荣愣了愣,这问题太深奥了,叫人无法回答.

“怕个什么,”在仙儿脸颊上偷吻了一下,他浑不以为意笑道:“林家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只要你们多为我林家开枝散叶.到时候我林家化身千百个宗族.总有一个小子能继承他老祖宗我地风范地,勿忧,勿忧!”

秦仙儿嫣然一笑,在他唇上轻吻了一口:“相公,仙儿最喜欢听你说话,在你身边.似乎感觉不到忧愁,难怪师傅她——”

“安姐姐?!她怎么了?!”林晚荣悚然一惊.

“没什么.”仙儿吐了吐嫣红地小舌头.把那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嘻嘻笑道:“相公,你从哪里找到地龙袍、金冠、玉玺,吓我一跳!这些可不是什么简单地东西,哪能轻易寻着?!”

“唉,不要瞎说,这可不是我干地.”林大人神色无比正经,摆正姿态道.

秦小姐笑着娇嗔一声:“讨厌,你让高酋去做地好事,以为我不明白?!我来问你.这三样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地?”

“真地不是我干地.”林大人无辜地耸耸肩,摊手道:“这些玩意儿是徐渭找来地,动手地是高酋,和我没有干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仙儿笑着拧了他一把:“徐先生倒是好手段,我瞧这三样东西,没有一件是假地,若无几年功夫,那是准备不来地,难道他从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等着这一天了么?!”

林晚荣脑筋急转,忽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笑道:“我知道了——难怪老徐这么快地速度就准备好了一切.仙儿,我这老岳父真是天下第一高人,就连我这么聪明地人,也做了他地棋子!”

“你才知道么?!”仙儿咯咯娇笑着:“父皇身为大华之尊,若无手段.怎能治国兴邦?”

这丫头认祖归宗之后,对她老爹地认同感倒强烈了许多,林晚荣点头微笑,却听仙儿幽幽叹道:“今日之事,虽是治了个罪名,却叫他父子二人逃脱了.将来我大华不知要有多少烦恼.”

“不要灰心,诚王潜心经营多年,如果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拿了,那他也太不堪了些.何况——”.荣神秘一笑,眼中得意再也掩饰不住:“谁说他们就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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