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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作者:禹岩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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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百二十三章 鉴伪

  苏幕白急退了几步,脸色煞白:“我,我没有撒谎!”

  徐渭摇头叹道:“苏状元,老朽一辈子便与这诗画为伍,何画何人所画,何年所画,老朽扫上一眼便是八九不离十。这副白莲圣母的画像,笔法工整,笔迹细腻,画师倒也颇有水准。只可惜,人有甲子,树有年轮,画也一样有岁月,做假不得。”

  徐渭是大家,众人听他言辞,顿时颇感兴趣,老皇帝也忍不住开口道:“徐卿,你说这画不会超过一年,因何而看出?”

  徐渭点点头,笑着道:“判断一幅画的年纪,除对画上人物衣着神态、背景风物进行考求外,画布、卷轴、还有笔墨的干涸细腻程度,更是判断的依据,而后几点难以做假,对于鉴别伪画赝品也最为重要。”

  徐渭微微一笑,住口不语,众人听他调胃口,皆都忍不住了,连那李泰也开口道:“徐老弟,不要卖关子了,快快与我等讲明白了。”

  徐渭看了苏慕白一眼,冷冷笑道:“苏状元,你是恩科头名,学识不浅,这些道理没听过吗?”

  “学生不知。”苏慕白双腿发软,强打了精神道。

  徐渭哈哈笑道:“那老朽便来教你一招,如何鉴别画卷,但愿你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这画的人物衣着、神态背景都契合的极好,看不出端倪,问题就出在这笔墨和画布上。”

  笔墨和画布?众人又往那画上看去。笔墨自然,画布古老,看不出什么问题。

  徐渭走了几步,大声道:“凡是好画,皆有好墨,此为百颠不破的真理,此画也不例外。从这画上来看。用的墨品甚为名贵,应该是安徽绩溪地休宁派徽墨,名曰龙香剂。此墨讲究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奉肌腻理,号称顺滑千年,亦即千年之后,笔墨还是一样的均匀柔顺。一般情况下,不到三百年。是不会出现颗粒和条纹的。”

  徐渭一语点醒梦中人,有些聪明的已经猜出他的话意,便将目光往那笔画上瞅去,却见那画笔迹光滑,看不出什么毛病。

  徐渭微笑道:“好墨就是好墨,即便是出颗粒条纹,也不是那么容易看的出的,需得用手触摸才能感觉到,请皇上品评!”

  太监将那画像呈上,老皇帝抚摸着衣衫间地条纹脉络。点头道:“果然有颗粒钝感,且不均匀。”

  “老臣斗胆,请皇上再触摸圣祖真迹。一样的休宁派徽墨,请皇上品察有何不同。”

  皇帝微微触摸圣迹。脸上惊喜道:“圣祖笔墨,虽经百年,亦无丝毫顿感,光滑如昔。徐卿,一样的笔墨,却有不同的效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便是好墨的特性了。”徐渭微微笑道:“名人字画,其笔迹意境可模仿的惟妙惟肖。独独这好墨却不是人人用的起的。老臣方才已经说过,上等的徽墨,不到三百年是不会出现颗粒条纹的。若说那位白莲圣母是出生在三百年前,不单老朽,恐怕就连苏状元自己也不会相信地了。”

  皇帝兴致大增。笑道:“那又如何解释这颗粒条纹呢?”

  “这便是鉴别画龄的关键之处了。”徐渭点头道:“凡是新画要扮作古画赝品,为了增加笔墨的年代陈旧感。无一例外的要行烘干烤干之事,以求以假乱真。我们都知道,墨汁乃是取自松木,这上好的徽墨,不到三百年,要出颗粒十分困难。唯有烘烤之后,由于受热不均,会有颗粒条纹凸起,而且极不规则,这便是皇上方才触摸到的条纹和颗粒的所在了。从这幅画的颗粒分布和手感来看,笔墨虽似久远,凹凸的颗粒手感仍新,应该是近一年之内完成并烘烤的。”

  众人长长吁了口气,徐渭是什么人物,乃是画画地祖宗,从他口里说出的话,比那苏慕白可信千倍万倍。

  “果然深有学问那!”老皇帝点头一叹:“那从画布上判断,又是如何断定的呢?”

  “这点就请林小兄解释吧。”徐渭笑道:“我见他似乎也是行家。”

  我行家个屁,林晚荣浑身大汗,他虽是三版小报起家,对笔墨也略知一二,可哪比的上徐渭这样地大家呢?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徐先生太夸奖了,小弟我对什么徽墨一窍不通,我看这画,就是看画布的。大家都是画过画的,应该知道,这绢布的平整是非常重要的,否则,极易出现走笔的情况。”

  这一点通俗易懂,众人听得点头,林晚荣笑道:“大家都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目前我还在金陵府萧家做公务员,管吃包住带玩,年薪好几百两呢。萧家想必大家也知道,就是卖布的,说起这布,我从我家大小姐那里也学来了一些简单地道理,就和大家分享一下。各位兄台都是大家,就请你们摸摸这画布,是不是有些卷曲蓬松的感觉?王爷,你也摸摸,你一直想摸都摸不到的!”

  诚王面色铁青,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众人摸了一下,果然如林三所说,绢布卷曲蓬松,若在这样的画布上作画,就是徐渭,也不敢保证不会走笔。

  “按理说,白莲圣母也是一方之雄,用的画布自然上好,请地画师也应该不会太差,可怎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呢?白莲圣母天仙一样地容貌,为什么就没有走笔呢?”林晚荣在大殿上缓缓迈步,自言自语,似是在问别人,又是在问自己。

  李泰不满道:“林三,你怎地也向徐贤弟学会了这一套。尽会调些胃口。”皇帝微笑不语,凝神倾听。

  “其实道理方才徐先生已经讲过了,皆是烘烤之功。天下的万物大多都是热胀冷缩的,这画布也不例外。这张画是在完成之后,经过烘烤,故而画布呈卷曲蓬松状,为了掩饰痕迹。这加工赝品之人,便又将这画布重新拉直,只可惜破坏容易建设难,违反物理法则,哪能那么容易复原,只要多多触摸几下,揉捏几下,便会现出原形。在现在这张画布上,即便是再好地画师,也要走笔。”

  众人一致点头。听徐渭和林三说法,貌似鉴别甚是容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林小兄,那你怎么辨别这画是在一年之内完成的呢?”众人之中,唯有徐渭最为清醒,林三讲了半天,只能判断是火烤的赝品,年月却难以鉴定,他便开口问道。

  “这个,其实是一个秘密。我能不能不说?”林晚荣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羞赧道。

  群臣听他进行科普教育正是上瘾的时候,哪能答应他,皆都以期盼的眼神望着他。皇帝微笑道:“林三。你有什么秘密,难道连朕也要隐瞒吗?”

  看这样子是非说不可了,林晚荣哭笑不得,只得开口:“其实,这是一个商标的秘密,举世之中,唯有我和萧大小姐知道,今日一公开。就成了人所共知的秘密了。”

  “商标?何为商标?”连徐渭也惊奇了。

  “简单地说,其实就是一种独家的标志,独此一家,仿冒必究。大家看这里——”林晚荣翻开那画布的最上角,展示给众人看。李泰离得最近。眼见那处有几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他轻轻念道:“乙酉冬十五亥金。后面还有画个圈圈,里面写个萧字,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厂家商标,及生产批次标号,唉,本来是为了防止别家盗版仿冒所用,没想到今天被迫公开。”林晚荣叹道:“简单的说,这块画布,是我们萧家生产的——”

  诚王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此是他一手导演的,却没想到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大家看这个圈圈里面写个萧字,这就是我们萧家的商标。再看这‘乙酉冬十五亥金’几个字,这便是生产日期和标号,意思是,这块布是乙酉年冬月十五亥时,在金陵工厂里完成最后一道工艺出场的,哦,也就是去年冬月十五亥时出厂的。所以,我不仅知道这幅画是一年内完成地,还知道是半年内完成的。唉,这天大的秘密,竟然公布于众了。皇上,我能不能申请几两银子,对萧家进行一些补偿啊?”

  这简直是千古奇闻那,林三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众人面面相觑又忍俊不禁,这位状元郎实在太逊了,弄个假冒伪劣商品还采购的是正牌货的原料,被人标明了生产日期都不知道。这实在是有史以来最离奇也最好笑的栽赃案,简直就绝了。李泰和徐渭忍住笑,脖子都涨红了。

  与这林三待的久了,老皇帝早已习惯了他的奇招,只是这一次,实在太离奇了,也太搞笑了,饶是他隐忍无比,却也忍不住笑得脸红脖子粗,急忙偏过头去,以免失了体统。

  “林小哥,老朽对你,真是服了,这样也能行!你之智慧,可真是旷古绝今。”徐渭笑得脸上抽筋,佩服地五体投地。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林晚荣嘻嘻笑着说道。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苏慕白,你图谋不轨,栽赃良臣,还有何话可说?”

  苏慕白双膝一软,早已瘫倒在地上,拼命磕头道:“皇上饶命,微臣是一时糊涂,受了诚——”

  “苏慕白,你好大的胆子!”诚王盛怒之下,狠狠一脚踢在他脸上,苏慕白重重几个翻滚,嘴角血流如注,连牙齿都脱落了,话也说不出来。“枉孤王对你信任有加,你竟勾结本王的家人来图谋陷害我,实在是罪不可恕。皇上,这等欺君罔上之人,万万留他不得。臣弟建议立即将他收押天牢。候时处斩。”

  皇帝面色阴沉扫他一眼,又望了望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苏慕白,摇头叹道:“苏慕白,你是朕一手培养起来地,考中状元也是凭地真本事,朕无一丝徇私之心。本想将你好好培育,成我大华胘骨之才。哪知你——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叫朕好生失望。”

  苏慕白满面鲜血,面目狰狞,吱吱呀呀的叫着,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血迹汨汨流下,谁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林晚荣看的也是一阵不忍。说到底,他和这个苏状元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受他莫名其妙的嫉妒而已。

  徐渭摇头轻叹:“妒之一字害死人那。”

  “押下去吧。”皇帝神色苍老。无力挥手:“交刑部处治,择日上报。”宫廷护卫将苏慕白拖拉出去,状元郎不断的挣扎着,支吾着,血水泪水交流,有苦说不出。

  皇帝面色阴沉,扫了殿上众人一眼,冷道:“朕再说一次。我大华朝唯贤能者用之,有嫉妒贤能、栽赃嫁祸者,一律依刑重处。绝不姑息,众卿听明白没有?”

  “谢皇上恩典!”群臣急忙躬身抱拳。今日之事,竟是以此为结尾,任谁也想不到。苏慕白一代俊杰。就此沦落,实在叫人可叹可惜。同时也充分地证明了一个道理——宁惹阎王,莫惹林三。

  诚王老辣之极,见形势不利,立即转向林晚荣,脸色真挚,眼中挤出几滴老泪:“林三,是我误信谗言。冤枉了你,本王在此,郑重向你道歉。请受本王一拜。”

  他竟一躬到底,真的拜了下去。待他拜完,林晚荣拉住他。假惺惺道:“哎呀,王爷行如此大礼。小弟愧不敢当啊。些许小事,都是误会,说明白了就没什么,何必这么隆重呢。”

  “要的,要的,非如此,不能表达本王愧疚之心啊。”诚王真诚说道。

  老皇帝微微点头,又一声冷喝:“吏部尚书何在?”

  叶大人今天老实之极,闻听皇帝一声断喝,顿时浑身哆嗦,急忙出列伏跪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叶卿,昨日对皇后不敬的,可是你来?”皇帝双目微闭,沉吟道。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不知那是娘娘凤驾,惊扰娘娘,罪臣罪该万死!”叶大人浑身颤抖,拼命磕头。

  皇帝淡淡道:“你也是多年地老臣了,口出不敬,按律当斩。念在你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不为难你。你上个折子,告老吧。”

  “谢皇上恩德,谢皇上

  恩德。”叶大人感激涕零,头都磕破了。

  皇帝虎目一扫,威严道:“三阁六部,不可一日无主事,这吏部尚书的人选——”他在殿中众人身上望了一眼,林晚荣心里一惊,你可别选中我啊,每日五点上班,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干地,那正是我抱着青旋睡觉的好时光,雷都劈不醒我的。

  见林三把头缩地老后,皇帝微微摇头,苦笑道:“徐卿,你就辛苦一点,暂时执掌吏部吧,户部的差事一并兼着,待到有了合适人选,再向朕举荐。”

  徐渭无奈,只得恭声应是,到他这个程度,声名如日中天,官职已是身外之物了,此举只会增加他的负担,对撂担子的林小哥,他也是无可奈何。

  诚王忽地出列,恳切道:“皇上,叶大人犯了过错,臣弟听说是因为皇后娘娘之事。宫中数十余年没有娘娘的消息,坊间传说甚多,既是娘娘回来,应尽早公布于众才是,以免有人暗中传讹,毁坏皇上清誉。”

  我老丈母娘过世十几年了,难道你这老小子不知道?装B,我鄙视你,林晚荣心中暗哼,不屑的瞅了诚王一眼。

  皇帝双眼湿润,手指微颤,良久才平抑激动的心情,大声道:“王兄此言有道理。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坊间传说不是虚假,朕的贤后,已于十七年前病故!”

  “娘娘——”,一阵惨呼响起,殿里的群臣、宫女、太监,一起跪了下去。

  这是我老丈母娘,也得跪一跪。林晚荣叹了口气,跪下去真心实意磕头。

  皇帝双眼通红,大声道:“十七年来,朕将这消息隐忍不发,未曾昭告天下,便是皇后临终曾有遗言,等不到朕的出云公主回来。她便不入寝陵,不告天下。为了这一天,朕已经等待了十七年,终于等到了,咳,咳——”

  “皇上——”高平一声惊呼,急忙递过去几颗药丸。望了望秀黄丝绢上褐色地血渍,老皇帝擦了擦嘴角,神色不变,吞下药丸。脸色恢复了许多。他闭目养神一阵,接道:“朕的公主,离开朕二十年,终于又回到朕的身边,也了了皇后一大心愿。明日朕便拟告天下,千里缡素,举国尽孝,送朕的贤后。”

  “遵旨。”众臣停止了哭泣,恭敬喝道。

  “皇上,这样说来。昨日回来地,便是出云公主了。”徐渭小声问道,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晚荣一眼。

  “不错!”皇帝傲然道:“便是我大华独一无二的出云公主,她已长大成人。待到皇后入殡,朕将昭告天下,为她举行大婚。”

  林晚荣心里偷跳了一下,大婚,这事我还没想过,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巧巧、凝儿、青旋她们就这样跟了我,特别是青旋。肚子都搞大了,却连个正式地仪式都没有,惭愧,实在惭愧。

  今日大华悲事连着喜事,群臣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老皇帝似乎也憔悴的很。挥挥手道:“今日便议到此处,退朝吧。”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行了大礼,往殿外行去。林晚荣还没出门,李泰一掌拍在他肩上:“林三,你昨日借我的兵马大炮,这人情你可得承上我的。”

  林晚荣嘿嘿干笑:“老将军,您就别为难我了,不是我林三不想为国效力,实在是胸中墨水太少,要是耽搁了你前线的军机大事,那就万死莫辞了。”

  徐渭便在二人身边,闻听他言,笑着道:“老将军莫要相信他地话,我请他去山东带兵之前,他也曾说过一样的话,可结果怎么样?那白莲教,还不是灭在了他手里?”

  李泰叹道:“林三,今时今日,你身份已非同小可,我也拿你没有办法。只是我大华朝中无良将,我年纪又大,若是哪一天撒了手,大华怎么办?北有胡人,南有倭寇,谁来领导众将士?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了,有本事就要亮出来,藏着掖着,那不是男人所为。”

  这老头,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以情动人了。别说,老子还真有些吃他这一套。见李泰苍苍白发,皱纹满脸,林晚荣心中一软,冲动之下就要答应,幸好见旁边的徐渭笑得诡异,便急急地刹了车,一个“好”字没有出口。

  “这事,过几天再说吧。”林晚荣叹道:“大军出发之前,我一定会给老将军一个交待的。”

  李泰点了点头,那边高平走过来道:“林大人,徐大人,李将俊,皇上请三位上书房叙话。”

  一进宫,事情还真是多,林晚荣无奈摇头,跟在徐李二人身后去了。待地到了上书房门口,三人停住了脚步,高平进去请示一番,出来道:“林大人,皇上请您先进去。”

  难道是与我商量大婚的事?唉,两世为人,我还没结过婚呢!迈步进了上书房,只见屋内檀香袅袅,堆满文章奏折,老皇帝背身而立,望着墙壁上历代先祖题字,沉默不语。

  “老爷子,你找我?”气氛有点压抑,林晚荣忙开口道。

  皇帝微微点头,沉声道:“你与萧大小姐关系很亲密么?”

  无缘无故怎么问起这些了,林晚荣心中疑惑,知道这事瞒不过他,老老实实点头:“有点亲密!”

  “有点亲密?”皇帝冷冷一笑:“以后用不着了,朕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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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千古奇谋


“杀,杀,杀了她?”林晚荣脑中轰的一声,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萧夫人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下得了手?!”

皇帝不紧不慢道:“是郭小姐亲生的女儿不假,可那又怎样?朕要杀一个人,难道还问她是谁的女儿?林三,你怎地如此幼稚。”

见皇帝如此蛮横,想起大小姐的如花娇颜,林晚荣血气上涌,双眼通红:“幼稚又怎么样?我却不会乱杀人,且还是故人之后。我家大小姐美丽贤淑,温柔善良,她犯了何种过错,要你下这屠刀?”

老皇帝哈哈大笑:“美丽贤淑、温柔善良?这话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我自然相信!唯独从你口里说出,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与萧大小姐吵吵闹闹、形似冤家,有谁不知?”他神色一冷,哼道:“再说,你怎知她没犯错?叫朕说,她最大的错误,便是与你勾勾搭搭!林三,你老实与朕交待,与你关系亲密的女子,除了你宅子里的两个、萧家的两个,都还有哪些?朕一个一个杀来!”

林晚荣背后冷汗嗖嗖,这老家伙是什么意思?要将我的相好杀完?想起大小姐,他双目通红,冷声道:“你要杀,那就杀,这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我的相好。”

老皇帝阴阴一笑:“莫要以为朕不知,你与哪些女子亲密。朕心里一清二楚。林三。非是朕心狠手辣,实在是你过于贪得无厌,这罪魁祸首,就落在你的身上。”

“我?”林晚荣指着自己鼻子:“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要杀人,怎么还是我地错?”

皇帝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喝道:“在朕面前,你还敢如此犟嘴?天下无耻。唯你最甚。朕来问你,你可知秦仙儿是朕地什么人?”

你这老家伙明知故问。林晚荣哼道:“是你的霓裳公主,那又怎样,她还是我老婆呢!”

“你还知道她是朕的公主!”皇帝冷笑道:“朕再问你,青旋又是朕的什么人?”

大小姐都不在了,老子还怕你个球,林晚荣也豁出去了。重重一掌拍在那呈满奏折的桌子上,怒声道:“她是出云公主,是我大老婆!她们两个都是我老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专娶公主做老婆的!”

老皇帝一愣,敢在他面前拍桌子的,一万年也遇不到一个。偏就生出了林三这个犟种,天不怕,地不怕。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地上书房撒野,难道就不怕朕诛了你的九族吗?”皇帝眉毛一横。冷冷笑道。

吓唬我?只要你能找到我地九族,随便你诛去!林晚荣嘿嘿一笑:“老爷子。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林三,可不是什么怕事的主。我敬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帝,只是因为你是仙儿和青旋的爹,是我老丈人。其他的,就算你是玉皇大帝,也和我没关系。”

“亏你还记得青旋与仙儿的身份。霓裳和出云,乃是朕最为疼爱地女儿,是大华独一无二的公主,相貌绝丽,身份何其高贵,天下男儿得其一者,已是人中之龙。你一人占了我两个女儿,却还不知足,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处处勾搭别处女子,你当朕的霓裳和出云是什么?是你锅里的菜,任你蒸,任你煮?!若叫世人知道你得了朕的两位公主,却还处处沾花惹草,我皇家颜面何在?霓裳和出云又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流言蜚语?”皇帝眉毛忽闪,指着他鼻子大怒道:“朕告诉你,为了我地孩儿,朕可以隐忍多年,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她们。霓裳和出云既是钟情于你,那是你的造化,只准她们欺负你,不准你欺负她们。你勾搭的那些民间女子,想要与朕的公主平起平坐,那是痴心妄想。你要娶妻,只能娶两位公主!郭小姐的女儿又怎样,谁若是威胁到朕地公主,朕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你想清楚了!”

皇帝疾言厉色,威不可挡,那气势,便连天公也要抖上一抖。

我娶多少老婆,干你屁事,你这老头子自认血统高贵,便排斥民间女子,有本事叫你女儿不要嫁给我?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林晚荣额头冷汗隐现,咬牙道:“想什么想,大小姐都被你害了,我想的再清楚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把我也杀了,让青旋肚子里地儿子没有爹,儿子的儿子没爷爷!叫他也知道,不是他爹对不起他外公,是他外公杀了他爹!”

他嘴皮子利索,这绕口令一般的说辞,皇帝听得有些晕,又有些想笑,这小子甭管好事坏事,总能找出一串乱七八糟的理由。怕被林三瞧出了端倪,他急忙掩了笑意,哼道:“朕也非绝情之人。只要你肯答应再不与她们见面,朕倒可以考虑一下,放过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相好,包括你那位大小姐——”

“什,什,什么意思?”林晚荣又结巴了,这次却是惊喜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不是杀,杀了她么?”

“朕说过杀了她,”皇帝微笑道:“可朕有说过她死了么?”

这老头子,竟和我玩文字游戏,得知大小姐还活着,林晚荣心思顿时活络了许多,头脑飞速运转,嘻嘻笑道:“老爷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杀大小姐的,那可是郭小姐的亲闺女,杀谁也不能杀她啊!”

“休得与朕废话!”见林三又露出了习惯性的嬉皮笑脸,老皇帝面色一板:“朕现在不杀这位萧大小姐,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朕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思考清楚。是要朕的公主,还是要你那些繁花杂草!你那萧大小姐,朕请她至一处作客。三天之后,朕若是没有听到想听地答案,后果你自己想!”

“不会吧,你绑架了大小姐?”林晚荣惊道:“老爷子,你身为法律地制定者,更应该维护法律的尊严。怎么能知法犯法?”

“知法犯法?”皇帝大笑道:“在这大华之内,朕的话便是金科玉律,何来违背之说,君无戏言,你那些相好的命运,可就决定在你一人之手了。你仔细斟酌吧!”

枉是林晚荣机智灵活,面对这般情景,也是一筹莫展,唯有摇头叹气。皇帝微笑着打量他。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得色,忽地开口道:“青旋在你府上过的可好?”

林晚荣头也不抬,没好气道:“劳您问起,她过的可比我舒心多了。”

“那便好!”皇帝微微点头,叹了一声:“昨日之事,你办的太鲁莽。你以为兵马大炮带上山,将那牌坊轰了,就能稳操胜券?糊涂,实在是糊涂!”

我糊涂?林晚荣嘿嘿连笑,满面不屑。你这老头说话太没道理,昨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青旋现在已经长伴青灯古佛,做了姑子了。

“你莫非是不服气?”皇帝看他面色,便知他心意,无奈道:“你太小看这玉德仙坊了。这圣坊屹立百年不倒,岂是你打几炮就能灭了的?他们门生遍及天下,且都是士族,要把他们惹急了,只要有人登高一呼,那千万个读书人口诛笔伐,便是吐沫,也能将你淹死,连朕也救不了你!”

林晚荣嘿嘿道:“有那么严重么?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凑巧碰上圣祖真迹有破绽可寻,”皇帝踱了几步,无奈一笑:“这也是你昨日糊涂之中,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破了他们立足地根基,叫天下士子有苦说不出,朕也才能使得上力气。要不怎么说你小子无法无天呢,连圣祖真迹也敢动手脚,那些读书人败就败在脸皮没你厚,学不来你的无耻手段。可是你这一着实在惊险之极,既无充足准备,对玉德仙坊也无了解,便凭一腔热血就敢上山抢人,朕说你糊涂,难道还是错了?”

皇帝的谆谆教导听着似乎有道理,林晚荣却不赞同:“老爷子,凡事谋定而后动,那只是一个美好理想,昨日我若是像你这样谋划,等想好了计策,青旋只怕早已当了尼姑。计策固然重要,但实事不待人,该出手时就要出手,把住稳、准、狠三个字,保证吃不了大亏。”

听林三说的头头是道,老皇帝沉思一番,望他一眼点头道:“好一个稳、准,狠,你倒是深得其中三味。”

好什么好,我娶几个老婆你都要管,林晚荣哼了一声,没有答他。皇帝微微一笑,拍着他肩膀道:“凡事有果必有因,世事未必如你眼睛看到的这般浅显,你且多去想想。”见林晚荣迷惑不解的眼神,他脸上泛起一阵柔和地光芒,转瞬不见,面色又恢复常态,淡淡道:“林三,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十八!”林晚荣眼也不眨的扯谎。

老皇帝听得哈哈大笑:“你这顽劣小子,竟来欺朕,朕观你为人处事,怕是二十八也比不上你。”

林晚荣干笑两声:“为了保持自己的年轻心态,我一直认为自己十八岁。老爷子,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要配生辰八字吧?”

“朕就当你十八吧。”老皇帝笑了一下,脸上神色渐渐黯淡:“二十年也只是短短一瞬,遥想朕昔年跟随父皇学习朝政,仿佛便在昨天,转眼之间,朕已是这般年纪,所剩时日怕是无几了。”

林晚荣心里一突,老丈人太善变了,刚才还对我连打带吓的,转眼却又感慨起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死,朕倒不怕。只是有两件事,却一直哽在朕的心头,让朕寝食难安,就是死了,也愧对列祖列宗,你知道是什么吗?”皇帝扫他一眼,悠悠道。

“我不知道。”林晚荣急忙摆手:“这事也和我没关系。”

皇帝阴阴一笑:“你娶了朕的两位公主。天下富贵荣华谁能及你。还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朕身后最担心地两件事,其一,便是两位公主地归属。既然他们都中意于你,我也无话好说。其二,便是我这大华的万里江山后继无人,此乃朕一生最大的遗憾。”

林晚荣心里怦怦直跳,老丈人又把话题扯到这里,是个什么意思?他嘿嘿笑了几声。口不对心道:“那个,不是还有诚王么。他家里有儿子嘛,反正是一家人,你就随便挑一个过继——”

“诚王?!”皇帝咬牙冷笑:“他怕是做梦都在打这个主意,只是他却不知,朕无子嗣,便是拜他所赐。我焉能将这万里江山再交于豺狼之手?!”

“那这个就不好办了。”林晚荣双手一摊。无奈道:“皇帝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总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吧。”

这个话题着实有些大逆不道,林晚荣无知者无畏,皇帝却是有心诱他,微微顿道:“做皇帝未必如你想像地那般差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天下万人臣服在脚下,生杀予夺任你掌握的时候,那是怎样一种滋味。你想过吗?”

林晚荣干笑两声,心道。我老婆太多,每天做点爱做地事都忙不过来,谁有功夫去想当皇帝是什么滋味!

见他似乎不为所动,皇帝神秘一笑,漫不经心道:“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至于其他的好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譬如,皇帝可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想娶何人做老婆,谁也不敢反对!”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皇帝老丈人真是知我心思啊,说了半天,唯有这一处吸引我。他眼睛一直,小声道:“那大小姐岂不是——”

说起女人便来劲,这小子还真是有昏君地潜质,皇帝哼了一声,怒道:“朕的两位公主国色天香,难道还拴不住你么?你若再与什么大小姐徐宫女勾搭,朕就——”他长袖轻拂,比划了个杀头地手势,林晚荣忙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宣李泰、徐渭!”皇帝朝门外喝道。

候在外的高平急忙唱道:“宣李泰、徐渭!”

见皇帝宣了别人,林晚荣正要出去,却听皇帝道:“你便留在这里,朕还有要事要与你们几人协商。这政事烦琐,须得有耐心,你且好生学着。”

林晚荣哪里有心思去学什么政事,只是想着大小姐还在老爷子手里,若是一个不慎,真叫他给杀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只得嘿嘿笑了两声,留了下来。

徐渭、李泰二人进门正要磕头,皇帝一抬手:“徐卿、李卿不用多礼,来啊,赐座!”

小太监搬来锦凳,徐渭与李泰谢恩坐下,皇帝递给徐渭一个折子:“徐卿,你看看,这是从高丽飞鸽传书传回的消息!”

高丽?林晚荣也愣了一下,算算时间,从通知徐长今到现在,也不过三天的时间,高丽的反应还真是不慢。

徐渭双手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眼,惊道:“高丽王拒绝了林小兄地提议?”

“什么,什么?”林晚荣也耐不住了,自徐渭手里抢过折子:“我看看,我看看!”

这是密折,徐渭面色为难,也不知该不该给他看,皇帝摆摆手:“让林三看吧,这高丽的局势,只怕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林晚荣扫了一眼那折子,摒除一大堆的之乎者也,大概意思也能看懂,却是高丽王表决心,势要与倭寇血战到底,并再次请求大华伸出援助之手,拯救友邦。至于林晚荣提出的那伟大构想,则是只字未提。

李泰哼道:“这高丽王果真居心叵测,只要我大华出钱出力,林小兄提出的‘一体两制’,他却一言未提。要我儿郎为他拼命,世上哪有这么便宜地事情?”

徐渭思索一会儿,蹙眉道:“倭人之祸已经迫在眉睫,高丽却在此时拒绝我们的提议。是不是其中有了什么变故?抑或他们与倭人达成了什么协议?若是这样。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林小兄,你怎么看?”

这建议是林晚荣提地,当时在朝上口若悬河络绎不绝,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如今却被人严词拒绝了,尴尬自是难免。林晚荣打了个哈哈,开口道:“皇上,请问高丽来的使团还在京中么?”

“倭人进犯。李承载早已请旨回转了高丽,眼下不过留下几个宫女佣人。”皇帝淡淡道。

“李承载就不要说了。”林晚荣不屑地摆摆手:“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小宫女,叫做徐长今地!”

“徐长今?”徐渭一惊:“林小兄,你怎会问起她?听你言中之意,这位小宫女似乎比李承载还要重要?”

林晚荣点头笑道:“徐先生说的不错,李承载只是高丽使团打的幌子,无用的很。真正主事地。应该是这位小宫女。只要她还留在京中,那事情未必如同我们想像的那么糟!”

“主事地是徐长今?林小兄,你怎么知道?高丽怎会派一个小宫女主事?”徐渭不解问道。

我是他的“晚荣哥”,我当然知道了。想起徐长今温润如玉的肌肤,林晚荣心里有些骚痒,淫笑道:“这位小宫女生的清新脱俗。身材也不错,我和她有过几次交媾,啊,不是,是交流。从她言谈举止间。我能断定,那李承载只不过是一具木偶。真正说得上话的,是这位长今小姐。至于她的具体身份么,现在我也不知,应该不凡。”

徐渭和李泰面面相觑,林小哥说地这样笃定,也不知他与长今小宫女的“交流”到了什么地步?

林三对女人的手段,连公主也要堕落其中,皇帝自然不会怀疑,点头道:“徐长今仍然滞留京中,昨日还曾到大相国寺游览观胜。”

皇帝的手腕不用怀疑,徐长今的一举一动定然逃不开他的眼睛。长今妹竟然四出游览观胜,林晚荣心中也是疑惑。

“游览观胜?”徐渭摇头道:“倭人已近在眼前,若她在高丽地位超凡,怎还会如此洒脱?说不通,说不通!”

林晚荣忽地一拍掌,喜笑颜开:“说地通,说的通,她越是轻松,那就越是说的通。”

“这话怎么说?”李泰问道。

林晚荣笑了几声:“皇上,既然你收到了这折子,那徐长今自然也应该知道了吧。”

皇帝点头,淡淡道:“昨日夜里有两只信鸽曾飞入高丽使团居所,想来这消息她也知道了。林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勿要再打些哑谜。”

连皇帝都忍不住了,林晚荣笑着道:“这事也急不得,只要徐长今还在京中,那就说明,高丽绝不是拒绝了我大华的提议。恰恰相反,他们应该正处在痛苦挣扎中——”

“如何见得?”李泰扬扬手中的折子:“高丽王对我大华地提议,可是只字未提!”

“只字未提不假。”林晚荣轻松一笑:“可是,他们也未拒绝啊。这个时候,就是比拼耐力的时候。只要高丽能忍住,我大华一样能忍。”

李泰摇头:“若真是如你料想倒还好说,可若是高丽真地已与倭人达成了协议,我大华与胡人的大战又眼望在即,一着不慎,我大华就要陷入大大的被动,这个险,我们冒不得!”

“老将军言之有理。”林晚荣点点头,脸上神色无比肃穆:“为了大华的安危,为了千千万万同胞的幸福,我决定对徐长今使出一招千古奇谋!”

“什么千古奇谋?”皇帝微笑问起。

“美——男——计!”林晚荣满面悲壮,凄惨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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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奉旨泡妞

  “美男子?徐渭和李泰上上下下打量着林三,男则男亦,说是美男,似乎还欠缺了些。他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强自忍住了笑,徐渭小心翼翼道:“若要施美男计,不是不可以,只是能不能换个人去,这样把握大一些!”

  林晚荣听得勃然大怒,黑着脸望他一眼:“徐先生,你什么意思,说话可要凭良心啊!这世界上还有比我帅的么?告诉你,像我这样文武双全的花样美男,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

  徐渭笑着摇头,脸上满是歉意:“小兄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担心你以身涉险,万一出了岔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似你这样的顶端人才,正是我大华最需要的,怎能让你亲自冒此危险呢?老朽建议换人,实在是为你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小兄莫要误会了。”

  “危险也没办法,谁让我天生就是劳碌命呢,泡最危险的妞,做最安全的事,我早已习惯了。佛祖说的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大华人民,为了江山社稷,小弟甘愿冒此奇险!皇上——”林晚荣转身,诚挚的望着皇帝,言辞恳切:“小民请战!请允许小民为国杀敌!”

  老皇帝冷笑一声,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林卿拳拳爱国之心,朕甚感念!只是徐长今一介弱质女流,是否能知晓高丽大事?即便她知晓,朕又如何放心似你这般的大华胘股亲身涉险?依朕看。徐卿地提议颇有道理。不如换人去吧——”

  “换人?皇上说笑了!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合适地人么?”林晚荣微笑着,目光甚是自信:“而且,我敢肯定,徐长今必定知道此中详情。徐先生方才说,高丽人有可能背着我大华,与倭寇达成了某种协议。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在小弟看来,可能性微乎其微。诸位想想。东瀛大军尽出,直取高丽。势在必得,若他要与高丽达成条件,那高丽要开出怎样的价码,东瀛人才能善罢甘休呢?若他们真有谈判,我敢肯定,东瀛人提的条件。比我大华的要苛刻十倍百倍,叫高丽更加难以接受。皇上,徐先生,老将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听他主动提出什么美男计。还以为他是色迷心窍,要趁机去占那徐长今的便宜,哪里想到原来他心里早已有了见解。这一番话可谓一针见血,东瀛人绝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倾举国之力。海上直取高丽,大军压城。若是拿不到满意的筹码,绝对不会罢休。

  徐渭和李泰微微点头,皇帝沉吟一会儿,缓缓开口:“说下去,接着说下去。”

  “倭人之凶残,世所共知,他们长期栖于狭长的海岛,民族特性决定了他们的暴躁和贪婪,在可以吞并高丽、获取一块陆地拓展生存领域之时,他们绝不会放弃这巨大地利益。故而,我说他们的条件只会十倍百倍地苛刻,叫高丽王室难以接受。有比较才有鉴别,反观我们的一体两制的伟大构想,手段平和,保留了高丽王室,让他们可以世代繁衍生息,又庇护在大华臂膀之下,可为他们遮风挡雨,大华与高丽又有多年交往历史,两国民众更易接受,两相对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皇上,小民大胆问一句,若您是高丽王,在二者只能选其一的情况下,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林晚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句反问,让众人沉思。

  皇帝沉默良久,淡淡言道:“照你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那高丽王该当会选择与我大华合作。只是,他们现在只言不提纳入大华之事,我能奈他何?高丽危急,而我大华也与胡人开战在即,这样耗下去,只会是个两败俱伤之局。”

  “皇上圣明,正是如此。”林晚荣点点头:“高丽王的沉默,就是拿准了我们大华现在焦急的心态,与我们比耐心,想要与我们谈条件,获取更大地利益。所以,此时探明他们的心里底线,尤为重要。”

  “你是想从徐长今身上,探明高丽的底线?”李泰皱眉开口:“可是这么一个小姑娘,真的能参与朝政大事?”

  “老将军可不要小看了这位徐长今,诸位想想,高丽王既然是要探查我大华的态度,这京城中必然要安排人手,这位小宫女,无疑就是他们的主事之人。但他们又不能露出焦躁地心态,因此,徐长今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游庙拜佛,做出从容姿态,故意让我们看到,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急起来。我们回过头想一想,若是高丽真的与倭人达成了协议,徐长今还留在大华做什么?她现在应该急急赶回高丽才是。”

  徐渭点头,不要看林三平时嬉笑玩耍没个正经,分析起大事来,却是丝丝入扣、紧紧有条,颇有大家风范:“小兄,照你的意思,这位徐小宫女是在等待我大华先做出让步,再禀告高丽王处置了?”

  林晚荣眼神一闪,笑着摇头:“非也,非也,高丽与我京城远隔千里,即便是飞鸽协商也要几天时间,东瀛倭船此刻怕是就要到达高丽水城,战事瞬息万变,这样几天的时间,高丽王可耽搁不起。若是我所料不错,那高丽王地最后底线,定然已经传达到了徐长今手上。

  “什么?”这个大胆的推论,不仅让徐渭和李泰吃惊,就连皇帝也有些动容,若这林三推论是真地话,那岂不是大华开疆辟土的大好机会近在咫尺?将那徐长今劝服,高丽就已经入手了一半!徐渭和李泰面露兴奋,听林晚荣一番话。局势似乎是越来越明朗。关键就在这徐长今身上了。难道真的要使出美男计?二人看着林晚荣,面色一阵古怪。

  能在人生地尾声开疆辟土,超越先人,实在是一个莫大地荣耀,沉稳如老皇帝者,也忍不住的心里一阵激动,他面色一片潮红急忙压制了心情,平缓道:“林三。你说徐长今已掌控了高丽的底线,这句话你有多少把握?”

  林晚荣一摊手。笑着道:“一点把握也没有,皇上,你也知道,我刚才说的是推理,事实真相如何,唯有这位徐长今知道了。唉。徐长今这个小姑娘,皇上和徐先生你们也见识过的,她性子倔强,认死理,若非她自己愿意,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很棘手啊。”

  老皇帝咬了咬牙,你小子说了半天,无非是想找借口去泡妞,这种馊主意你也想的出来。朕的两个女儿,哪一个不比那高丽来地小宫女强上万倍?沉吟半晌。却对林三无可奈何,这高丽也是缺德,派来个主事的竟是小姑娘,天生就要让林三这苍蝇去叮,论起对付小姑娘地本事,林三认了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皇帝长长吐了口气,阴沉着脸道:“林三,若是叫你去应付徐长今,你有几成的胜算?”

  老爷子用的应付这个词,可真是太巧妙了!我林三泡妞,几时失败过。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腆着脸道:“这个么,要看怎样应付了。视程度轻重,效果也不一样!”

  “有何程度,有何效果,你只管道来,朕会仔细斟酌。”皇帝话里有话,唯有林三听得懂,李泰与徐渭皆是满头的雾水。

  林晚荣嘿嘿淫笑:“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吹牛了。应付这徐小姐,要看到什么程度,若是普通的喝茶聊天,约摸能探到一成;若是进一步,拉拉手,约有三成;亲亲脸,怎么着也得有五成地把握;若是行了周公之礼,嘿嘿,我不说,大家也能猜到了吧。”

  徐渭和李泰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这么个程度,这么个效果!就这还叫不吹牛!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什么行周公之礼,你几时变得这般文绉绉了,直接说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就得了,皇帝听得好笑,不过对于林三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自己的两个女儿了。

  “徐卿、李卿,你们看这办法如何?”皇帝面色古怪,脸上神情像是笑,又不是笑,向徐渭李泰征求意见。

  徐渭李泰乃是大华地文臣武将,左右胘股,议政何止千场,只是与皇帝公然讨论这猥琐的美男计,特别还是由林小兄这样的“美男”施展,就别提有多别扭了。

  “这个,”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最终还是徐渭不得不开口:“若是再无办法,唯有使出此千古奇谋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北方有胡人要战,东北有新军待统,都是刻不容缓的事。”

  皇帝点了点头,在房内缓缓踱了几步,良久,方才似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林晚荣却抢道:“啊,徐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是说这计谋要换人执行吧。我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觉得还是你说的对。我虽然比美男还美一点,但我现在有家有口、拖儿带女,实在是不适合执行这种高度危险性地任务,再说,我也不善于欺骗小姑娘,良心不安那!换人,换人,这个提议好!”

  屋内三人一阵惊愕,在这关键的时刻,林三怎么变卦了?徐渭急忙道:“林小兄,此等艰难重任,唯有你这般英俊潇洒、足智多谋地少年俊杰才能完成,换了别人怎么行呢?你若是担心你夫人那里责骂的话,老朽去为你开脱,相信他们还会卖我几分薄面的。”

  林晚荣黯然神伤,摇头欲泣:“徐先生,你不要提起我那几位夫人。实话告诉你吧,由于有着逼不得已的原因,我将被迫抛弃我几个老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哪还有心情去执行这种艰巨任务?是我对不起大华,对不起大华人民!”

  李泰惊道:“抛弃妻子?这如何使得。是谁如此大胆。要逼你做那负心之人!你与老夫说说,我去找他算账!”

  皇帝脸色黑如油墨,林晚荣差点笑出声来,忙忍了回去,凄惨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不提了,心情太差,实在难以完成任务,总之。这次就算是我林三不对,对不住皇上的栽培。对不住徐先生和老将军地信任了。”

  两人苦劝一番,林三坚决摇头,皇帝冷眼看他做戏,这才会过意来,这小子绕了半天,原来目标并非是徐长今。却是要借此来要挟他收回成命,保住他那几个老婆,真可谓用心良苦!

  “是吗,你也与朕说说,是谁逼你抛弃妻子地?”见林三拥兵自重,皇帝再也看不下去。冷冷哼了一声。

  “这个,小民不敢说。”听闻皇帝说话,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不怕你说话,就怕你不说话。

  “不敢说?这世上还有你不敢说的话?”皇帝重重一拍龙椅。龙颜大怒:“朕看你是有恃无恐,不想为我大华出力。你是想抗旨——”

  这一个大帽子盖下来还如何得了?见圣上震怒,徐渭和李泰急忙跪倒在地,急急道:“圣上息怒,林三只是适逢家变才会如此失态,万望圣上见谅!我等一定好好规劝于他!”

  天颜龙威,老皇帝发起怒来,还真是有几分气势,林晚荣却不怎么害怕了,反正惹他暴怒也不是头一次,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见那林三倔强的样子,自己两个女儿的幸福完全维系在他身上,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皇帝心中也是涌起一阵无力感,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怪胎呢?

  “起来,都起来吧。”皇帝无力一抬手,示意徐渭李泰起身,又扫了林晚荣一眼,哼道:“朕答应你,你宅子里的董小姐、洛小姐,谁也不能撵他们,这个你总该放心了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林晚荣喜笑颜开,急忙道:“巧巧和凝儿只是我老婆之一,还有大小姐、二小姐、安姐姐等等等等,谁也不能撵,否则,我心情会很差,事情怕是办不好,若是误了国事,那就糟了。”

  这小子简直是得寸进尺,老皇帝怒道:“休得多言,你当朕这里是菜市场,可以和你讨价还价的么?”

  徐渭和李泰皆都噤声,听圣上与林三说话,似乎那要拆散林三夫妻地,正是皇上本人。李泰额头冷汗涔涔。

  “小民怎敢与皇上讨价还价?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为免因我而耽误国事,请皇上还是换人吧!美男计嘛,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可以的。”

  徐渭听得咂舌,这林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与皇上顶嘴。

  被他顶撞,皇帝似乎也有些习以为常了,怒了一阵,反而平静下来,嘿嘿冷笑几声:“你那萧大小姐、二小姐,朕先给你记着,若是你事情办地好了,朕会酌情考虑。你若再要多言,朕宁愿不取高丽,也要治你。”

  不能把他逼得太急,只要大小姐还在,早晚会有办法,林晚荣心里思忖,干笑几声道:“既然皇上如此器重小民,那我就施展我玉树临风小潘安的魅力,彻底征服这高丽小宫女,誓死也要套出她的底来。不——过——”

  徐渭和李泰听林晚荣松口,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听他后面一句,顿时心又提了起来,这林小兄简直是要人命啊!

  “不过什么?”皇帝是见怪不怪了,冷道。

  “皇上,我这次干的事情,说的好听是叫美男计,说地难听点,那就是欺骗小姑娘,玩弄纯真少女。我林三诚实正直,侠名远播,做出这种事情,对我清誉实在是大大的有损。”

  我呸,你还有清誉!屋中另三人同时不屑的呸了一口。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向我家里的几位夫人交代,皇上,小民斗胆,向皇上请一幅圣旨!”

  原来是请圣旨啊,这倒是小事情。李泰和徐渭松了口气。皇上面色稍霁,点了点头:“要何圣旨,你如实说来,朕写与你!”

  林晚荣走到皇帝身旁,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皇帝一愣神,旋即怒道:“胡闹!这种圣旨,朕怎可颁于你?还不叫后人史官笑掉大牙!”

  “这有什么好笑的?”林晚荣不解道:“若是皇上您取下了高丽。这圣旨可就是千古流传地佳话了,更能显得皇上您地特别与伟大之处!”

  皇帝似有意动。旋即又摆手:“不可,这圣旨朕坚决不写!你只管去办你的事,朕看谁敢与你找茬?”

  林晚荣还要再说,皇帝摇头道:“就照方才说的办吧,今天就议到此处,朕有些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一道圣旨而已,怎会如此麻烦?徐渭、李泰看的不解,但皇上撵人了,唯有拉着林晚荣出门而去。林晚荣临出门前一叹:“家事不宁,国事难兴,办事都不容易。皇上,你也要体谅我啊。要不然这事情办砸了,大华就要受难了。”

  门框吱呀一声关上,皇帝苦笑摇头,这林三也不知哪里来这么多地鬼主意。每到关键时候总能想出办法自救,叫人气恼。想起林三要的圣旨。他在书房里来来回回不断走动,朱笔提起,又数次放下,如此来回,终于一咬牙:“朕便拟了这圣旨,你若办不成事,看我如何治你。”

  他提笔疾书,片刻即完,望着圣旨上那荒谬地内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用上朱红大印,淡淡吩咐高平:“将这圣旨与林三送去!记住,此乃绝密旨意,唯他一人可见!”

  “林小兄,你向皇上请的什么圣旨,如此难办?”出了宫门,徐渭才敢开口相问。

  林晚荣笑道:“徐大人,你也知道,我家里醋坛子多,我请皇上写一道圣旨,证明我地清白。哪知道皇上恁地小气,几个字都不肯写!”

  写圣旨证清白?这倒是千古奇闻!徐渭知道他诡计多端,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叫皇上那么为难。

  前脚刚踏出宫门,后面传来一阵叫喊:“林大人留步,林大人留步!”

  林晚荣转过身来,只见后面气喘吁吁地奔来一个红衣执事,正是高平。

  “林大人,这是皇上赐您的圣旨!”高平小心翼翼的将圣旨递到他手上,叮嘱道:“皇上说了,这圣旨,只有您一人可以看。”

  林晚荣一喜,哈哈笑道:“了解,了解,请公公回转皇上,小民谢过他老人家的恩典!”

  高平匆匆转身而去,林晚荣打开那圣旨,看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

  徐渭想起高平的交待,这圣旨只有林三一人能看,他转过身去,心里又疑惑,情不自禁一回头,一眼正扫到那圣旨上四个鲜红大字,分外分明,赫然是——“奉旨勾女”!

  果然是古今第一奇旨,也真亏林小兄能想的出来,徐渭拼命地忍住了笑,脸色涨的通红,急忙抱拳:“哦,小兄,我突然忆起,家中今日还有老友来访,老朽要先走一步了。失陪,失陪!”徐渭话毕,拔脚就走,双肩不断的颤抖,走到拐角处看不见林三的身影了,这才拍拍胸脯,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可是宝贝啊!”林晚荣小心翼翼的将那圣旨收了起来,心里乐开了花,我是奉旨泡妞,为国尽忠,青旋怪罪下来我也有话说。想想要先泡谁呢,徐小姐还是安姐姐呢,为难啊!

  高丽使团滞留京城多日,驿馆便在西直门附近,怀揣泡妞的圣旨,林晚荣脚步加快,到了驿馆门外刚要进去,忽地又停了下来。正所谓相逢不如偶遇,如果就这么贸贸然闯进去找徐长今,定然会引起她地疑虑,还是稳妥些好。

  这驿馆僻静,除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外行人极少,林晚荣来来回回的溜达了几圈,那守卫早已注意到了他,右边一人喝道:“呔,你是何人?在这里瞎转个什么?此处乃是外宾居住的驿馆,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走上前去:“两位大哥,其实我也不是外人,当朝户部尚书徐渭大人你们听过没有?他小舅子的姐姐地亲闺女,乃是我的相好。”

  两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徐大人小舅子地姐姐的亲闺女?这和徐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林晚荣不动声色,自袖中摸出几两碎银,塞进二人手里,笑着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向两位大哥打听点事的!”

  见了银子,两位守卫大哥脸色稍霁,神不知鬼不觉的装入袋中,满面正色道:“我等身为执法人员,素来不收贿赂,你可不要看轻了我们。有什么事尽快道来,我等义务为你解答。”

  “两位大哥清廉正直、高风亮节,小弟佩服。”林晚荣一竖大拇指,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两位大哥如此上路子,小弟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我是皇上派出的零零七号金牌密探,代号邦,杰士邦!请看这里——”

  他警惕的四望了一眼,掀开外衣,露出里面的泡妞密旨,又飞快的合了起来。两个守卫只看见那封面上的“圣旨”二字,吓得一哆嗦,急急就要跪下。林晚荣一把扶住他们:“两位大哥不要客气,我一向都很低调,从不表露身份的。其实我今日来此,是要执行一项绝密任务——”

  “杰大人请讲,杰大人请讲。”两个守卫急忙点头哈腰。

  低调的杰士邦大人缓缓点头:“那从高丽来的小宫女徐长今,是否住在此处?”

  “正是,正是。但是大人来的不巧,徐宫女方才出去了。”

  “出去了?这么早就出去了?”林晚荣奇怪道:“她一个人走的么?”

  两个守卫相互望了一眼,嘴唇嗫嚅了一阵,似乎不敢说话。林晚荣哼了一声:“怎地,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敢瞒着本密探?”

  二人急忙摆手:“不敢,不敢。本来小人受了别人的威迫,不敢说的,但是杰大人是金牌密探,我等怎能在您老人家面前撒谎。徐小姐今日一早就应邀出去游玩了,陪同她的,是诚王府的小王爷!”

  “诚王府的小王爷,你是说——赵康宁?!!”林晚荣一下睁大了眼睛——

  凝儿甜甜一笑:“这位公子,看完书记得投月票哦!我相公昨夜操劳过度,浑身发软,眼下正歇在床上,安家姐姐伺候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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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与卿花一朵,蜀中两杜鹃

“是的,是的,就是他。”两个守卫急忙叫道:“杰大人,难道您也认识小王爷?”

“哦,认识认识,当然认识,我常在宫内宫外行走的,哪能不知道小王爷呢?他和我家的旺财还是拜过把子、烧过黄纸的兄弟呢。”林晚荣嘿嘿两声:“你们知道小王爷和徐宫女去哪里游览了吗?”

“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看他们的马车是往北门外行去的,大概是踏春去了吧。”

踏春?妈的,我看是叫春还差不多,他奉了圣旨来泡妞,徐长今却与小王爷约会去了,虽说小宫女暂时和他还没有什么瓜葛,但心里不爽是肯定的。

“两位大哥,”林晚荣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肃穆:“本来,按照皇上亲自制定的、我们金牌密探工作守则、第九章第一百零八回第十小节第五条之规定,我今日向你们探查了消息,为确保国家机密不被泄露,你们就得——”林晚荣脸露凶状、在脖子上恶狠狠抹了一下,阴阴冷笑:“我们金牌密探行事的手段,想来二位也都听说过了,车裂、天灯、人皮鼓,两位喜欢哪个呢?”

两个守卫吓得一缩头,面色卡白,瘫软如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林晚荣扶住他们,脸露慈悲:“不过嘛,今日我与你们相见即是有缘,那些煞风景的事自然不会做了。只是,若有人泄露了我来过地消息。嘿嘿。点天灯这样惨地事情我就不干了,做做人皮鼓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哈哈干笑两声,两名守卫冷汗涔涔,鸡啄米般点头:“大人放心,大人放心,就是打死我们,小的也不敢透漏一点风声。”

连骗带吓,将这二人收服妥帖。林晚荣这才起身,往北门行去。圣旨揣在怀里热乎乎的。那要泡的小妞却脱了线,可谓出师不利。

想想大小姐还在老皇帝那里“作客”,徐长今这事要是办不好,老爷子那里就更加没法说话了,他哼了一声,在北门城下的茶摊上喝了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顺便理了个发,这才出了城来。

城外风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初春二月末,清风拂柳,野花遍地。碧波荡漾,虽是春雨方停,却已处处莺莺燕燕、红红绿绿,踏春的人还真是不少。路边山上粉红鲜艳的小花,叫地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地,红的。黄的,蓝的,经历春雨的润泽,个个娇媚芬芳、争奇斗艳,煞是好看。

路边踏青的小姐公子,欢欣雀跃摘采野花,有些大胆地,却已摒弃了男女隔阂,成双成对的相互斗起诗词、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欢声笑语一路响个不停,气氛甚是活跃。

果然是“春”天到了,发情的发情,发骚的发骚,只可惜路边的野花不能采啊不能采,林晚荣叹了一声,缓缓吟道:“春眠不觉晓,梦中衣衫少!夜来风雨声,儿女正欢好!好诗啊,好诗!”

“下流!”他话音一落,就听旁边响起一个男子地声音,甚是清越,还带着几分讥讽和幸灾乐祸。

林晚荣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群男男女女,个个衣衫明亮、人模人样,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刚才吟的那黄色小段,女的脸色嫣红,男的捂嘴偷笑。

当中一人却是熟人,有些日子不见了,林晚荣欣喜的叫了一声:“哎哟,这不是小王爷么,几日不见,长得越发地帅气,都快赶上我了!怎么,带这么多人出来买春啊?”

“俗气,春是能用来买的么?”赵康宁还未说话,他旁边一人倒是插上嘴了。林晚荣扫他一眼,只见这人四十余岁年纪,白面无须,神色甚是倨傲。

“我愿洒下百万钱,买来一枝作春花。”林晚荣笑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俗气地人,这位老兄,你有意见么?”

“顾先生莫要生气,”赵康宁微笑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林三林大人了。”

“你就是林三?”顾先生一惊:“那炮打圣坊的,就是你?!”

炮打仙坊的事情实在太大,短短一天之间便已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正在向大华数省蔓延,林晚荣也不觉奇怪,微微一笑:“正是区区在下我。”

“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的惊喜,林晚荣扫了一眼,那站在赵康宁身边的,正是小宫女徐长今。徐长今今日着的是一身淡紫色长袍,配上她晶莹如玉的肌肤,别有一番韵味。

“咦,长今妹,你也在这里啊。”林晚荣朝她挥挥手,脸上神色丝毫不变:“我也是出来买春的。”

徐宫女朝他行了一礼,恭敬道:“我愿洒下百万钱,买来一枝作春花。大人这买春之法,倒也颇为独特。”

林晚荣细察她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似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林晚荣喂一错愕,难道是我猜错了?

小王爷扫他一眼,嘿了一声:“何止买春。林三那春眠的小诗也有趣的紧,叫人过耳难忘啊。”此言一落,站在他身后的众男子便都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女子也是脸色带羞,徐长今眉目晕红,忙低下了头去。

“咦,没想到小王爷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连我方才吟的小诗都能记得,我这小诗何处有趣呢?”

赵康宁笑着吟道:“春眠不觉晓,梦中衣衫少!夜来风雨声,儿女正欢好!没想到我们名满天下的林才子、林副侍郎,竟也有如此雅兴。看来小王该当好生为你宣传一下才是!”

林晚荣一惊。指着赵康宁地鼻子道:“你,你念地是什么?小王爷,枉你身为皇家贵冑,太祖子孙,怎能当众吟此淫词艳调?圣祖威严何在,皇家颜面何在?”

“怎地,你不承认么?”赵康宁冷冷一笑:“这淫诗是你方才所做,小王亲

耳听到。难道还会有错?”

林晚荣嘿嘿笑道:“小王爷,你听岔了。我方才吟的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如此好诗,怎地叫你一听。就成了淫词艳调呢,正所谓言为心声,小王爷,我劝你平时少看些春宫画册,多学些佛经,这样才能促进你身心的发育。”

众人又是一愣。明明听他吟的是一首色情小诗,怎地一转眼就变得如此工整贴切了?不管是淫词还是绝诗,能吟出这么几句,林三是有真本事。

“好一张狡口!”赵康宁在他身上吃过亏,也学乖了。不屑笑道:“小王不与你争辩说些无用的,今日我是陪徐小姐踏青而来。没工夫陪你。徐小姐,我与你再到前面看看吧,请!”

他殷勤的一抬手,徐宫女点了点头,走到林晚荣身边,忽地朝他一鞠躬:“大人,你能与我们同赏吗?!”

林晚荣微微一笑,淡淡摇头:“我难得一人自在,就不与你们掺和了。不过长今妹啊,踏春赏花,要有心境才行,我见你心思有些不宁,怕是糟蹋了这如花美景啊。”

徐宫女眼里闪过一丝异芒,急忙低下头去:“谢大人箴言,长今铭记在心。”

“你怎地又忘了?”林晚荣忽地笑道:“要叫晚荣哥的!”

徐长今俏脸刷的一下红了,嘤咛一声转过头去不敢说话。赵康宁见势不对,忙阻在二人中间:“林大人,你怎可如此放肆,徐小姐可是高丽来地使节,乃是我大华的贵客。你若要欺侮她,我定然向皇上奏本告你!”

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这倒奇了,我和长今妹说上两句话,怎么小王爷就要去状告我呢?小王爷,有这时间地话,我建议你还是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例如维护世界和平、主持人间正义、净化社会风气,这些工作都很适合你的。”

徐长今噗嗤一笑,又觉不对,忙借势掩住了小口。赵康宁心中气恼,只是这林三的确不好惹,只得忍了这口怒气。望见旁边山上满目血红,春花灿烂,小王爷向徐长今殷勤一笑,潇洒挥挥手,指着漫山遍野的映山红道:“徐小姐,你看这些花儿开的好看么?不如小王去亲手采摘些来,送与你吧!”

徐长今急忙摇头:“不敢劳动小王爷大驾——”赵康宁哪里会听她地,朗声一笑,疾步奔出,向那满山的花枝走去:“徐小姐,请等我一会儿。小王去去就来”

这小子采花倒是一把好手,林晚荣淫笑两声,又扫了徐长今一眼,才两日不见,徐长今怎就和赵康宁这小子搭上线了?这事有些古怪。

“大人,您今日真是出来踏青的么?怎地不见你诸位夫人同来?”徐长今抬头望了林晚荣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声问道。

我是来泡你的,你信不信?林晚荣笑道:“说踏青么,也是不错,准确点说,我是来采花的。唉,好几年没采花,也不知技巧生疏没有?”

小宫女抬头望他,嫣然一笑:“大人真会开玩笑,这采花还要什么技巧?再说这路边的野花杂草,大人您怎么看地中呢?”

“俗话说的好,家花没有野花香,这野花杂草我最喜欢了。”林晚荣向四周望了一眼,见与赵康宁同来的诸位官宦子弟正在朝此处打量,他神秘一笑,凑在大长今耳边压低声音道:“长今妹,这采花的学问可大了,光说这体位就有好多种,有背采式、俯采式、仰采式,还有三人一起采的呢,精彩绝伦,有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三人一起采?”徐长今愣了一愣,大眼睛扑闪两下。掩唇微笑:“大人与我说笑。这采花还分两人三人么?我瞧着一人足够!”

一人就够了?林晚荣深思一会儿,正色点头:“长今妹果然博学多才,单人戏确实别有滋味,长今妹,恕我冒昧问一句,请问你平时吃香蕉,是左手拿,还是右手持?”

徐长今不解地看他一眼。奇怪问道:“大人,何谓单人戏?又与吃香蕉有关系么?我吃香蕉地时候。喜欢两手一起拿——”

林晚荣面露骇色,直退两步:“两手一起拿?哎呀,这——么粗大地香蕉啊,我看徐小姐你要吃好几口呢!高丽果然出人才啊,长今妹,以后有空来我家吃香蕉啊。我家有一根大大的。”

徐长今神色一黯,眉目间泛起淡淡的忧愁:“长今也想到大人家里看看,与您和您的夫人多多交流。只是我高丽局势危急,灭国亡种危在旦夕,长今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林晚荣哦了一声,嘻嘻笑道:“高丽危急。所以,你就把目光瞄准在了诚王身上,没准他们爷俩也能帮帮你,是不是?”

徐长今脸色微变,眼中蕴满泪珠。凄凄低叫一声:“不是的。大人,您不要误会。我——”

林晚荣摆摆手,微笑道:“勿谈国事,勿谈国事,我今日是来采花的,说这些事情兀地败坏了兴致,等高丽那边的事情了结了,我再请你到我家去玩吧。”

那边赵康宁采摘了一大捧枝上带露的映山红,眉飞色舞,兴冲冲地奔下来,动作潇洒之极。下了几步,就看见林三与徐长今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徐宫女神情又似娇羞又似委屈,妩媚动人。赵康宁脸色一黑,暗自咬牙哼了一声,疾奔几步卡在二人中间,将那采来的映山红送与徐长今手中:“徐小姐,你看这花可美丽?这是小王亲手采摘地,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小姐喜欢。”

徐长今偷偷扫了林大人一眼,只见他神色平淡,双手正忙着四处采摘花枝,似是没有听见小王爷的话。小宫女黯然低头,强颜一笑:“谢小王爷,如此美丽的鲜花,长今愧不敢当!”

赵康宁殷勤道:“徐小姐太客气了,你是高丽的明珠,

比这鲜花还要美丽百倍,能为你送上这一束盛开的鲜花,乃是小王三生有幸!请小姐快快收下了!”

这小子脸皮够厚地,就你这点泡妞的本事,也敢在我面前现眼?林晚荣听得好笑,摘下一枝火红的映山红放在鼻边轻轻一嗅,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小王爷盛意拳拳,如果不收这花朵,便是拂了他的面子,徐长今脸有难色,低下头去没有吱声。

见众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赵康宁心中恼怒,声音提高了些道:“徐小姐,小王是真心要与你做个朋友,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我大华与高丽,可是世代友好邻邦哦。”

他故意将“世代友好”四个字说的极重,徐长今听得神情黯然,一咬牙,正要伸出手去,就听旁边有人笑了起来:“小王爷,你这表达方式倒是独特,世代友好的邻邦,又与你送鲜花给人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声音,徐长今顿时心里一松,长长地出了口气,微一扬头感激看了林晚荣一眼,却见他手中拿着一枝鲜红的花朵微微摇晃着,火红的花瓣映着他的笑容,甚是轻松写意。

好事被扰,赵康宁忍不住的恼怒上脸:“林三,你这是何意?我真心诚意送鲜花与徐小姐,与你有何干系?”

和我没有干系?笑话,老子奉旨泡妞,你小子却横加阻拦,我没调动御林军揍你,已经算是便宜你了!林晚荣上前两步,轻摇花枝嘿嘿一笑:“怎能没有关系呢,徐小姐可是我地‘长今妹’啊!”

徐长今面色羞红,低下头去不敢说话,赵康宁恼道:“什么长今妹,徐小姐如何会与你为伍,是你这无耻之徒冒充来占便宜的。”

林晚荣哈哈笑道:“想占便宜地,应该是小王爷你才是。正所谓路见不平人人踩,我只是看不过眼。才会为我的长今妹说上两句。”

“林三。你竟敢血口喷人!”赵康宁大怒:“我待徐小姐一片赤诚,有什么让你看不过眼地?莫以为你在皇上面前能说几句话,我便奈何不得你,这大华地江山可是姓赵的!”

“是姓赵。”林晚荣不屑的笑道:“可是此赵非彼赵也。小王爷,你说自己待长今妹一片赤诚,还送上美丽的鲜花,那我就要问问了,你可知道。你手中的花朵叫做什么名字?”

这花叫什么名字?赵康宁一愣,他是含着金勺出身的龙子王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方才只是看这开在山上的野花绽放的漂亮,才一时来了兴致,要采来送与徐长今,又如何认得这野花地名字?

见徐长今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小王爷心中一急。忙向身后的伙伴们打眼色。

“云菊——”

“芍药——”

“鸡冠花——”

“狗尾草——”

众人猜测地声音此起彼伏,这些都是富贵官宦的子弟,名贵的花种张口就来,这山岭的野花,却是一个也认不得。

徐长今听得噗嗤一笑,偷偷打量林晚荣一眼。又急急低下了头去。

大意了,大意了,赵康宁一阵懊恼,看见林三笑的贼,心中止不住的火大。怒道:“你便认识么?有本事地说来听听。”

林晚荣微笑点头,在那花枝轻嗅一口。缓缓踱了几步:“说这花的名字,也没什么稀奇。西藏的密宗叫它格桑花,高丽语称它为金达莱!”

徐长今听得激动不已,一下拉住他的手,眼中泪花闪动:“没错,这就叫金达莱,是我故乡的花朵,每年春天的时候,金刚山上漫山遍野都是这红色、紫色地金达莱,好看极了。晚荣哥,你怎么知道金达莱?你一定到过我们高丽。”

见徐长今口呼晚荣哥,赵康宁气的脸色发白,恼怒哼道:“我问的是大华语的名字,要你说些什么藏语、高丽话?”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林晚荣不紧不慢一笑:“这美丽的小花,在我们大华语中,叫做杜鹃花,也称映山红。传说古蜀国有一位皇帝叫杜宇,与他地皇后恩爱异常,后来他遭奸人所害,凄惨死去,灵魂就化作一只杜鹃鸟,每日在皇后的花园中啼鸣哀嚎,它落下地泪珠是一滴滴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皇后园中美丽的花朵,所以后人就叫它杜鹃花。”

“那皇后听到杜鹃鸟的哀鸣,见到那殷红的鲜血,这才明白是丈夫灵魂所化,悲伤之下,日夜哀嚎着‘子归,子归’,终究郁郁而逝,她的灵魂化为火红的杜鹃花开满山野,与那杜鹃鸟相栖相伴,所以,这杜鹃花又叫映山红,这便是杜鹃啼血,子归哀鸣的典故。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这鸟与花终身不弃的爱恋,乃是人世间不朽的传奇。小王爷,你懂了么?”

没想到这小小一棵野花,竟有如此凄美的来历,可笑自己赠了徐小姐花朵,却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遑论讲出如此吸引人的故事,赵康宁脸色时红时白,难看之极。

“杜鹃啼血,子归哀鸣,”徐长今听得一阵凄迷,眼中水雾蒙蒙:“原来这金达莱竟有如此美丽的故事,大人,谢谢您的教导,人世中真有如此相守相伴、不离不弃的情感么?”

“春红始谢又秋红,息国亡来人楚宫。应是蜀冤啼不尽,更凭颜色诉西风。情感乃人之本,老而弥坚的爱情,人间多不胜数,徐小姐要对别人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林晚荣微微一笑,将那手中花枝弹了一弹,缓缓递到徐长今手中:“与卿花一朵,蜀中两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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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百二十七章 “给您添麻烦了”
   与卿花一朵,蜀中两杜鹃?!徐长今呐呐低语,脸上红云朵朵,小手微颤,有心接过那花枝,却又莫名的有些犹豫。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又是花又是诗的,哪个女子能不动心?赵康宁暗自懊恼不已,虽然他对林三的行径素来不齿,但见了今天林三的表演,即便是他自认风流倜傥、潇洒无双,也不得不承认,论起泡妞的手段,自己与林三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大,大人,”徐长今脸色通红,轻咬着樱唇,雪白的小手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心思似海潮般澎湃:“您,您说的是真的么,这金达莱,您真的要送给我?”

   “哦,只是一时感叹而已。”林晚荣轻叹了一声,笑道:“本来这杜鹃花送你也无妨,只是这小诗却不是赠与你的,为免误会,我还是收回来吧。”他似不经意般,将那火红的杜鹃花在徐长今小手上轻轻一拂,竟真的收了回来。

   赵康宁看的大喜,这林三只是喜欢卖弄,对徐长今似乎没什么心思,他急急开口道:“正是,正是,你家里娘子都好几个了,没事别送花给别人小姐,会坏了人家名声的。”

  徐长今低下头去,盈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坚强的扭过头去,不让别人瞧见了,柔声细语道:“谢大人为我讲这蜀中杜鹃的故事,长今自知身如蒲柳。难以比拟那美丽的金达莱。不过这泣血杜鹃地典故。长今永远铭记在心,谢谢您!”她弯下腰去,深深一躬,说不出地虔诚恭敬。

   “哪里哪里,”林晚荣微笑着扶起她:“人生如浮尘,东也三十年,西也三十年,心中有杜鹃。人生就有婵娟,可不能妄自菲薄了。”

   赵康宁在旁边听得吐血。这林三方才还在吟些不成调的淫诗,怎地一眨眼,说话就如此有禅意了?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徐长今抹了眼角泪珠,轻轻点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枝上,又是一阵黯然。

   赵康宁急忙将手里大捧的映山红送到小宫女手上:“徐小姐。林三这人不正经的很,你不要理他。那蜀帝与皇后的故事,我也很感动呢,你瞧,我这里的杜鹃花,都是为你采的。你喜不喜欢?徐小姐,徐小姐——”

   徐长今心神也不知到了哪里,闻听他喊了几句,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小王爷。您说什么?”

   都是这林三闹地,叫徐宫女如此失魂落魄。赵康宁心中说不出的恼怒,脸上却装作不在意,潇洒一笑:“小王说,这美丽地杜鹃花,都是特意为小姐你采摘的,不知小姐喜欢否!”

   徐长今嗯了一声,眼神偷偷瞥过林晚荣身上,脸色嫣红,又有些黯然,轻道:“谢小王爷好意,这杜鹃很美,只是花枝如人,最中意的永远只有一朵。”她话音落时,却见林大人已经迈步走远,似乎连她心声也未听到。

   两次送花未果,赵康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能发作,只得暗中哼了一声,尴尬将那美丽似火的映山红收回。见林三走的远了,转了个角落,连影子也见不着了,徐长今银牙紧咬,看的呆呆,这漫山遍野地春色,在她眼里再无一丝美丽。

   赵康宁忽然欣喜的一挥手,指着前方一处池塘道:“徐小姐快看,前面便是京中有名的春池了。这春池,最有名的就是杨柳了,每年二三月间,两岸杨柳齐吐嫩芽,争相报春,慰为奇观。我们一起去赏柳可好?”

   徐长今早已没有了兴致,轻轻摇头,小声道:“小王爷,我高丽事态紧急,长今不能在此多加耽搁。不知我昨日与您说过的事情,您觉得怎样?有没有向诚王殿下禀报?”

   “这个嘛,”赵康宁面露难色,摇头道:“徐小姐有所不知啊,本来高丽与我大华一衣带水,骨肉相连,要我大华出兵相助高丽,也是理所当然,我父王也在皇上面前为高丽说过好话。只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阻挠我们大华向高丽派兵。这人又甚得皇上宠爱,我想帮你,一时也没有办法啊!”

   “小王爷,您说的是哪位大人?”徐长今柳眉轻皱,眨着大眼问道。

   赵康宁嘿嘿冷笑:“说起这位大人,你也不陌生,就是方才这位吟淫诗、弄奇巧地林三林大人了。他提出什么一体两治的理论,故意阻扰我两国交好,实在是可恶之极。我与父王虽然积极从中斡旋,奈何这林三嘴尖舍利,皇上对他甚是宠信,我们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啊!”

   徐长今叹了口气,为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通融的办法了么?那一体两治的条件,实在过于苛刻,王上很难答应的。”

   “徐小姐不要着急,”赵康宁潇洒一笑,在她肩上拍了一拍:“你与小王,是如此亲密地朋友,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你呢?”

   听他故意将亲密二字说的极重,徐长今微一咬牙,没有作答。与这小宫女相隔近了,见她肌肤晶莹通透,似是牛奶一般,小王爷看地痴迷,伸手去抓她小手:“徐小姐,前方风景正好,我们一起去游览一番吧。”

   徐长今心中一惊,急忙挪开两步,躲开他手爪,低头道:“高丽危在旦夕,长今实在无心游览,还望小王爷见谅。”

   “高丽危在旦夕?”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就是泥菩萨也要发些土性了,赵康宁着急上脸,轻轻哼了一声:“徐小姐总算还记得这回事情啊。放眼天下,能帮你们说话的。也只有我父王了。只是你如此地不配合。叫小王如何帮你?”

   “配合,怎么配合?”徐长今一惊:“请小王爷明示,长今要怎样做,小王爷才能帮助我们高丽。”

   “这个嘛,其实也不难。”赵康宁嘿嘿一笑,伸手再去拉她:“徐小姐如

   此国色天香,只要贵我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岂不是一了百了。在下对小姐地心思。可是一片赤诚,小姐再清楚不过了。”

   徐长今脸色一红。忙退了两步,低头恭声道:“小王爷谬赞了,长今只是高丽的一个小小宫女,如何配的起王爷这样的龙种皇胎?”

   “小小宫女?”赵康宁冷笑了几声:“徐小姐在小王面前还需要这般客气么?一个小小宫女能够滞留我大华如此之久,还为大华与高丽之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你那身份,当我不知道么——”

   “哗啦”一声轻响。旁边草丛里也不知惊倒了什么,赵康宁冷喝一声:“什么人?”

  丛中一片寂静,片刻之后,两只野鸭嘎嘎叫着从林中跃出,直奔前面春池而去。赵康宁长长的出了口气,接着道:“徐小姐。你要说是宫女,那本王就是看上你这样的宫女了。只要你从了本王,那高丽与我大华就是亲家了,这出兵相助之事,我与父王再从中使些力气。保你们高丽万世平安。”

  徐长今脸色煞白,小手握紧。鲜红的朱唇似是要咬出血来。赵康宁心中一阵痛快,仿佛在林三身上受的窝囊气,又在小宫女身上找回来了,嘿嘿笑了两声:“徐小姐,小王对你地一片赤诚之心,相信你也能体谅。我也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小姐自己掂量着办。不过有一点,小王还是要提醒你,高丽怕是拖不了几天了,你每耽误一刻,你的同胞就要死伤无数。小王就在府上,等着你地好消息哦。”

   赵康宁一阵心得意满,哈哈大笑两声,拂袖扬长而去。徐长今嘴角干涩,心里发冷,泪珠点点滴落,缓缓向前行去。春池岸边,微风徐徐,碧波荡漾,数不清的垂柳始发新芽,枝头一片鲜嫩的绿色,煞是养眼。

   徐长今矗立春池岸边,眺望远处山水朦胧、春雨如烟,她心中痴痛,小脚一跺,伸手就要往前跳去。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斜刺里猛地冲出一个人影,紧紧抱住她娇嫩的身子,两只大手有意无意的正覆在她胸前:“徐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怎么能想不开呢?咦,你身上带了好大两个馒头啊!”

   “放开我!”徐长今心中惊颤,急忙扭动身子:“大人,放开我,请您快快放开我!”

   “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要投河呢,投河还带馒头干嘛。”林晚荣双手搂紧她,微一揉搓,徐长今嘤咛一声,羞红满面,急道:“大人,我不是要投河,您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林晚荣不解看她一眼:“不是吧!明明是两个馒头即将引发血案,凭我救人无数的眼光来看,你一定有投河地冲动,要不,你如此抱紧我干嘛?”

   徐长今面如火烧,羞恼不已,明明是你抱紧了我,怎地诬赖起我了?“大人,我只是要折一枝杨柳,并非要投河!”徐长今娇羞不堪,低头轻声道:“请您快些放开我!”

   “采杨柳?”林晚荣讪讪笑了两声,在馒头上揉了一下,悻悻收回双手,无奈道:“又是花啊又是柳的,徐小姐你可要小心了,花柳这个病可是不好治的。”

   听他百无忌惮,小宫女那堪如此调戏,嘤咛一声,急忙偏过头去,伸出纤纤小手,采下一枝新发的杨柳,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了一下,又缓缓低下了头去,柔声道:“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采花的嘛。”林晚荣笑着摇摇手中花枝:“还未尽兴,怎能空手而归。”

   徐长今看着他手中的花朵,突然噗嗤一声轻笑:“大人,您还真是一位尽职地采花郎,如此美丽的杜鹃,竟被您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哦。林晚荣扫了手上杜鹃一眼。只见那枝上花瓣早已散落不知去向,反而沾满了青草泥泞,哪还有那般鲜艳火红的模样。“哦,杜鹃花地老公来叫她,所以她离家出走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嘿嘿笑了两声,信口胡诌。

   徐长今摇头轻笑。见他身上沾满了泥草,也不知是到哪里打过滚地。想起他方才吟诗时地模样,心里又温馨又感动,轻轻掸去他身上的草泥,柔声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把衣裳糟蹋成这个样子。”

   林晚荣挥挥手。不经意笑道:“哦,没什么,刚才到草丛里捉鸭子去了。咦,怎么没见小王爷,你们不是成双成对,同游共赏地么?他怎么丢下你先跑了。不像话,不像话!”

   徐长今看他一眼,银牙轻咬,摇了摇头,缓缓跺到湖边。望着水中娇艳的容颜,泪珠隐浮。一时说不出话来。杨柳春风拂动她长发秀裙,微微寒风中,这异国来的小宫女似是弱柳般不禁风雨,楚楚可怜。

   “大人,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徐长今目如春水,烟雾蒙蒙,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

   林晚荣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说起容貌,徐长今不是最绝色,她胜就胜在高丽女人传统的那种温柔恬静的气质。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异国他乡奔走求助,这滋味,确实难以忍受。

   “怎么会呢?”林晚荣笑了两声:“你长得漂亮,学问又好,还会煮药膳,哪里可悲了?”

  徐长今微微摇头,双目凝视他:“大人,即便您说地是假话,长今一样很感激。他们都说你虚伪狡诈、凶恶贪婪,我却觉得您比所有人都正直,因为您是一个真小人,您欺负我,欺负的光明正大、勇敢顽强,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地伪君子要强上十倍、百倍。我讨厌别人的虚伪,我喜欢您的勇敢。”徐长今眉目晕红,却紧紧盯住了他,美丽的大眼水汪汪的,叫人心颤。

   林晚荣哈哈干笑了两声,奶奶的,我就当是长今妹夸我了,被

   我欺负地还要感谢我,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这个世界很繁复的,”林晚荣摇摇摇头感叹:“在很多时候,除了谎言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你也不能太相信我。”

   “除了谎言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徐长今喃喃自语,脸上泛起淡淡地红晕,眼中泪珠涌动,忽地恭声泣道:“晚荣哥,对不起,请您原谅我。我不能再和你说话了,因为,我怕自己再和你多说一句,就再也不想回高丽了。”

   “你要回高丽?”林晚荣吃了一惊,头脑中念头飞转,大长今要走了?难道是诚王答应了她什么?

   徐长今抹了眼角泪珠,淡淡一笑:“我本来就非是大华人,要回我故乡,也是迟早的事情。心有杜鹃,人生却无婵娟,长今此生也不知漂泊到哪里才是尽头。”

   “难道你们高丽,真要与东瀛血拼到底?这可是一条绝路啊。”林晚荣摇了摇头,那个什么高丽王要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那还真不好办。

   “若不血拼,又有什么办法?”徐长今脸现悲色:“东瀛人凶残暴劣,大华又不肯出手相助,我高丽唯有玉碎,绝不让倭人得逞。”

   林晚荣淡淡叹了口气:“徐小姐,理由我早与你说过了。若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自然责无旁贷、拼尽老命也要救你。只是这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义,大华子民的性命,若是换不得回报,就算我肯,天下百姓也不答应。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小宫女微微点头,折下那杨柳,轻轻摇动,看的一阵出神,脸颊嫣红道:“晚荣哥,你说地没错,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相反,我从心里敬重你,仰慕你,因为你是一个正直诚实地人。”

   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徐小姐,本来我不想谈问的,但你既然说起了,我就还是插上一句吧。你们高丽,是不是正在与东瀛谈条件?”

   徐长今脸色疾变:“大人,你,你怎么知道?”

   “与东■讲和?与虎谋皮!”林晚荣冷冷一笑:“徐小姐,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再问你一句,若你是东瀛人,高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会让你退兵?”

   “这个,”徐长今沉吟一阵,缓缓摇头,无奈叹道:“除非将高丽割让,否则,我是不会退兵的。可是除此之外,晚荣哥,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林晚荣脸色郑重,这个长今妹心思不简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却绝口不提向大华求援的事,看来是还在犹豫。

   “是啊,没办法了。”林晚荣微微一笑:“今天早晨,皇上宣我进宫,商讨了一件事情。拟将在东北组建的新军,直接调到北方阿尔泰山脉附近,协助李泰抗击突厥——”

   “什么?”徐长今大吃一惊,紧紧抓住他的手,急急道:“怎么能这样?这东北的新军,本是要协助我高丽抗击倭人的,若调往阿尔泰,我们高丽怎么办?”

  林晚荣叹了口气:“这事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问你的王上。我大华饱受胡人之苦,在万分紧张中留下一只生力军要帮助高丽抗击侵略,只是你们王上却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我大华兵力紧缺,又久候你们的消息不至,唯有先将此军调往北地!至于高丽之事,唉,我们实在是无心再管!”

   “大人,不可啊!”小宫女是真急了:“王上他非是优柔,只是——”

   “只是什么?”林晚荣微微一叹:“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放眼天下,能保全高丽一族的,除了大华还能有谁?”

   徐长今忽地掩面长泣:“晚荣哥,你是在逼我啊!我不能做高丽的千古罪人啊!”徐长今香肩急颤,酥胸起伏,泪水滚滚而下,好不凄惨。

   不能心软!林晚荣偏过头去,无奈开口:“站在这个位置上,该你做的就一定要做,怎么也跑不了。谁才是千古罪人,也许要等到你们高丽灭亡之时,那些顽老才会明白!唉,这么重的担子,怎么能交到你一个小姑娘手上,你滞留大华,受尽白眼,可苦了你了!”

   见他满面挚诚,徐长今泪如雨下,摇头道:“大人,这不怪别人,是我自愿留下的。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林晚荣摇头一笑:“总不会是因为我吧?!”

   徐长今泪如雨下,拼命摇头,哽咽着道:“大人,您能不能答应长今一个小小的请求!对不起,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见徐长今小脸通红,如带雨桃花,充满期望的望着自己,林晚荣警惕道:“什么请求?可不要提非分的要求啊,我一向都很守贞节的!”

   徐长今擦去脸上泪珠,耳根浮起一丝红晕,低下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大人,您能不能抱抱长今?”

   林晚荣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一步:“徐小姐,我是一个贞洁烈男,绝不做出有违本性的事情——喂,喂,你干什么,不要抱得这么紧啊,强奸可是刑事罪,不要摸我的胸——”

   徐长今紧紧抱住他,泪珠如雨点般倾盆而下,湿透他胸前的衣衫:“大人,对不起,长今无法阻止自己喜欢你,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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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百二十八章 防不胜防
   林晚荣听得大汗,本意是来泡妞的,哪知稀里糊涂却被妞泡了,看来下次再有这种任务,一定要做好此方面的心理准备。

   “这个,长今妹,”他摇头一叹,矜持道:“还是不要了吧,你也知道,我早已结婚了,凭我正直刚烈的本性,红杏出墙是很难的,偶尔搞几次婚外恋就已经是极限了。”

   徐长今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前,轻轻摇头:“大人,您不要多说了,我都明白的。您为了您夫人,宁愿得罪天下人,个中真情天地可鉴,长今绝不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只希望您能抱抱我,给我一些勇气,让我把心里的话儿说出来,长今不想留下终身的遗憾。”

   这个要求真的很难拒绝,林晚荣心里得意,将她搂在怀里,缓缓摩挲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心里阵阵的酥痒,口中哀叹一声:“唉,长今妹如此看重林某,我何其之幸也。在这临分别的时刻,林某心里难过,真想仰天长哭三声。”

   趁徐长今不备,他偷偷的挤了挤鼻子,用力眨眼睛,拼命的挤出些水雾来,仰天长叹:“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长今妹,只恨你我相逢太晚,错过了机缘。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呢?”

   见晚荣哥双眼微红,眸中隐有水雾升起,徐长今心里苦乐交加,泪珠儿一颗颗的滚落。用力摇头:“大人。有您这一句话,长今就算死了也无遗憾。”

   “唉,活着要比死去需要更大地勇气。”林大人神色凄凉:“所以,不要轻易说生说死地。在这分别的时候,我心里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个客栈,开个房间,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说说心里话啊。你放心,我这么正直的人。只会做些爱做的事,丧心病狂的事情我绝干不出来。”

   徐长今脸上微赧,紧紧抱住他,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林晚荣嘿嘿偷笑两声。大手在她滑腻的腰背上轻轻抚摸,这小宫女的肌肤温润如玉,摸上去就像一块上好的绸缎,感觉好极了。

   “大人!”他地大手伸进自己中衣,隐隐攀向玉峰,徐长今脸色血红。急忙自他怀里抬起头来,羞涩望他一眼:“您不能这样,长今不是随便的人。”

   “了解,了解,我也不是很随便地。”林晚荣嬉笑两声:“其实。我刚才只是为了验证一下人手与人脑的反应速度问题。经过我仔细摸索实践,终于证明了一条真理——人手有些时候是不受人脑控制的。”

   徐长今嗯了一声。脸上片片红云:“将心里话说出来,长今觉得轻松了很多,大人,谢谢您的宽宏大量,给您添麻烦了。”

   和高丽小妞搞对象真是麻烦,一口一个对不起,一口一个添麻烦,林晚荣心里骚痒,大方笑道:“无事,无事,我不怕麻烦的。徐小姐,你是真的要回转高丽吗?”

   小宫女洒泪如雨:“是地,大人,长今不日即将回转高丽,与您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林晚荣哦了一声,叹道:“回去就回去吧,总比待在这里,做无根之萍要好的多。长今妹,你待我真心一片,有一句话,我一定要提醒你。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那赵康宁虽然身份显赫,只是以他的能耐,绝不可能改变高丽的命运,你要将砝码放在他身上,怕要大大地失算了。”

   徐长今眼中浮泪,柔声道:“晚荣哥,谢谢你,长今知道诚王父子的为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占便宜的。”她看了林晚荣一眼,忽地幽幽一叹:“晚荣哥,你今日真是出来采花的么?”

   林晚荣还未说话,她却先摇头,脸上现出一抹坚定之色:“其实,从你方才在我身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您是为什么而来。”

  徐长今目光呆滞,柔道:“在你与诚王之间,长今真地不知道如何选择。虽然明知诚王奸诈欺人,可我宁愿面对赵康宁,也不愿意去找大人您。因为,长今一看见您,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在您面前,长今会失去自我,身为高丽地女儿,我这样做,是对不起高丽子民的。”

   她轻轻哽咽着,泪水自柔美的脸颊缓缓垂落下来,于腮间停滞良久,才无声的滴落,在微寒的春风中,显得如此的凄凉。

   唉,男人太出色就是烦恼多啊,林晚荣腆着老脸干笑:“长今,在正确的时机,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的智者,相信高丽人民最终会体谅你的苦心的。”

   “大人,您今夜有空吗?”徐长今抹了眼泪,叹口气,神色坚强:“我想与您谈谈我们王上的想法。”

   林晚荣急忙道:“有空,有空。徐小姐,高丽的形势不用我多说了,拖一分就多一份危险,你真的做得了主么?”

   小宫女淡淡点头,似乎换了一个人般,柔顺中带着刚强:“请大人务必放心,王上已经授权与我,只请大人向大华天子取得权杖,今夜若是相谈得宜,两国可以直接缔结合约。”

   果然如此,林晚荣大喜,胸脯拍的当当响:“长今妹放心,皇上早已授权我与高丽谈判,今夜在何处相

   见?

   “大人还记得前几日的那间酒楼么?”徐长今语气幽幽:“今夜我就在那间房里等你,不见不散。晚荣哥,长今告辞!”她话一说完,深深望了林晚荣一眼。转身疾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徐长今的神色中似乎有些异常,但林晚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不去找赵康宁,那就万事大吉。皇上授权地文书早已装在衣里,只看今夜徐长今会提些什么条件了。

   时日已过晌午,也懒得回去了,就在这城外溜达一圈,看看好山好水。采摘些野花杂草,一时心情也很是不错。等到傍晚才回城而去。方进了城门,就听身后一阵滴滴嗒嗒地蹄声乱响,数十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马鞭飞舞,高呼:“让开让开,闲杂人等速速让路。”

   哟。这是谁啊,比我还横。他刚刚闪过身子,数匹快马带起一阵旋风从他身边溜烟而过,带起地上的泥水,飞溅了他一身。

   我的战袍啊,这可是巧巧好几日的心血。林晚荣心痛之下,抬头正要乱骂,忽觉袖子一轻,有人拉住了他的战袍。

   “谁这么大的胆——”他怒哼一声,回过头来。脸色顿时变了,谄笑道:“我还正在纳闷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原来是老婆驾到。青旋,巧巧,凝儿,你们怎么来了?”

  肖青旋穿了一件淡黄藕合粉褶裙,外套一身白色锻衫,容颜绝丽,淡雅如仙,正望着他微笑。巧巧娇俏可人,依偎在肖小姐身侧,旁边的洛凝一袭粉红色小褂,身段婀娜,丰满多姿,正望着他媚笑。这三个女子,或媚,或娇,或俏,皆有天仙一般的颜色,并排站在眼前,就如盛开地三朵莲花,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巧巧掩唇噗嗤一笑:“大哥,你是怎地了?天天这般打量,还没看够么?”

   “大哥是看姐姐,可不是看我们,巧巧你莫要弄错了。”洛凝眨眨眼,妩媚娇笑。

   “两个没正经的丫头。”肖青旋俏脸发烧,红霞染遍脸颊,白了夫郎一眼,羞喜地低下头去。

   林晚荣回过身来,拉住肖小姐哈哈笑道:“青旋,你们怎么在这里?幸亏你们拦住了我,要不然,那些骑马乱窜的家伙绝无好果子吃。”

   “你这般鲁莽做什么,”肖青旋好笑看他一眼,拉住他手,柔声道:“那是诚王府的人,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才这般匆忙,你与他们计较个什么!”

  难怪比我还嚣张呢,原来是赵康宁的人马,林晚荣嘿嘿了两声,管你什么老王爷小王爷,在京城中见了我林三,都得恭恭敬敬下马叫声三哥。他得意之下,耸头奸笑,洛凝看的奇怪,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大哥,无缘无故,你笑的这样奸诈,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地小姐了?”

   “哪能呢,”林晚荣打了个哈哈:“我可不是哪种人,一般不会看上哪家小姐的。凝儿,你们怎地出来了?”

   洛凝正色道:“你早上出了家门,到晌午还未回来,姐姐放心不下,便要出门来找你。我和巧巧又放心不下姐姐,就一起出来了,顺便逛街!”

   林晚荣听得大汗,想逛街你就直说,哪里扯这么多理由。“青旋,你现在身子可娇贵着呢,怎么能到处乱跑呢?我这么大一个人,出去走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非还能走丢了不成。”他心中心疼,顺手抚上肖小姐的小腹,温柔抚摸着。

   见他也不分个场合地点,随手乱摸,肖小姐面红耳赤,幸亏巧巧和凝儿机灵,眼下已是快要入暮时分,街上行人来往不多,又看不清面目,二女便往前凑了一凑,正将大哥与姐姐的行藏隐蔽了起来。夫妻四人围成一圈,任谁也搞不清里面的状况。

   “你这坏透地无赖。”肖小姐怒骂一声,脸如火烧,巧巧和洛凝也是看的眉目晕红,这般刺激的事情还真是没做过。

   林晚荣颜色不变,大言不惭道:“嘿嘿,这可是警告,叫你不准带着我儿子到处乱跑,这到处泥水的,要是不小心摔着,那还得了?你们娘儿俩可是我的心头肉,少一根汗毛我都三年睡不着觉。”

   肖青旋白他一眼,无奈笑道:“你便会找些理由,昨日还说要今日陪我们,怎地早上遇到了徐渭。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忙啊!我被徐渭那老头拉走。一去就是几个时辰,累得我头晕眼花,五枝乏力,凝儿,待会儿找个地方帮我按摩,我保证不欺负你。”林晚荣眼珠一转,盯住洛凝丰满地胸臀,嘿嘿地淫笑。心中思忖,那泡妞地圣旨要不要拿给青旋看呢?还是先不要了。没有抓现行,我主动拿出,那不是自投罗网嘛!等到你捉奸成功,我再取出圣旨,这样才有意义嘛。

   洛凝摇头,咯咯娇笑:“大哥。你可唬不住我们。今日上午我们到徐府拜访过,是时徐大人也在家,他说你与皇上议完政便出去了,也不知你去了哪里。”

   林晚荣听得龇牙咧嘴,徐渭这老头真没义气,还口口声声要在我老婆面前为我说好话。你明知我干什么去了,却不为我遮掩,这次算是被你坑惨了。

   “啊,哈哈,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呢。我和皇

  上在书房议完政,皇上给我派了一道密旨。着我去办一件要紧的事情,此事事关我大华百年荣辱,我身为大华荣誉公民,又是公主的驸马兼老公,自然要办的干净漂亮,才好对皇上交代嘛。”他说话半真半假,口号喊得震天响,却是事事模糊,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个什么事。洛小姐对他这一招早有提防,皱皱小鼻子,对肖青旋道:“姐姐,大哥说的话你信么?”

   肖青旋微微摇头,似笑非笑:“按理说,他是我夫君,我自该相信他的话,只是——”

   林晚荣一愣,青旋这话里有蹊跷啊。还是巧巧最心疼大哥,开口小声道:“大哥,我们今日去徐府,丫环报徐小姐出门了,再加上你那么早就不见了踪迹,凝姐姐开玩笑说,你们定是约好了的,所以我们就——”

  林晚荣大汗,原来是大老婆带着小老婆一起抓奸来了。没想到歪打也能正着,我今天是有约会不假,只是你们错把冯京当马凉了,我约地是另一位徐小姐长今妹,而不是徐芷晴。经此一提,林晚荣恍然想起,徐芷晴约好了我今天过府的,只是在长今妹胸上摸了两把,滑地我心都软了,就把这事给忘了,惭愧,惭愧!

   “大哥,”见他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洛凝惊笑:“莫非,你真是与芷晴姐姐——”

   肖青旋淡淡扫他一眼,不言也不笑,林晚荣忙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与徐芷晴一点纠葛也没有,我今日真的是奉了圣旨出门办事的,你们看看我这身衣衫,像是去约会的样子么?”

   他衣衫上又是泥又是草的,也不知到哪里去胡混了一通,的确不似是约会地样子,肖小姐又好笑又心疼,偎在他身边,替他整理衣衫细细擦拭干净,柔声道:“你这是掉到哪个泥坑去了?都孩子的爹了,也不知爱惜些自己,叫人看了还能不担心?”

   巧巧嗯了一声,温柔摇头:“大哥,你衣衫穿在身上难受,我们快回家去,我与你浆洗。”

   “现在还不行。”林晚荣摇摇头,神色坚定:“我还有一项非常紧要的公务要处理,暂时还不能回去。”

   洛凝却是个狐狸鼻子,在他身上轻嗅了几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水粉的香味,大哥,你——”

   “哦,我到城外办公事的时候,顺便采了些野花,故而有些花粉地味道,不足为奇,不足为奇。”林晚荣心里发毛,瞥了洛凝一眼,只见那狐媚子笑容神秘而又妩媚,似是发现了什么。这小狐狸,还真是有一手,看我今夜怎么收拾你,林晚荣暗自发狠对着凝儿淫笑不止。洛凝一抱胸,柔柔怯怯道:“相公,你莫要折磨凝儿,凝儿受不住。”

   巧巧捂唇轻笑,眉眼通红,这夫妻间的暗语,她早已听凝姐姐说过无数了,每一次却都有不同的意味。林晚荣心火上升,小狐狸,今晚若是不叫你抓栏杆、撕床单,我就跟我儿子的姓。

   他胡诌了几句,也不知肖小姐信不信,正自忐忑不安,却闻青旋笑道:“莫要乱采撷花枝,我们园子里已是百花竞艳,容不得多少了。”

   林晚荣抹了一下额头冷汗,忙点头答应。肖小姐拉住巧巧和洛凝,柔声道:“既已找到林郎,放下了心中担忧,我们便快些回去吧,莫要耽误他办正事。”

   巧巧和洛凝皆都唯她马首是瞻,乖巧应了。“你也莫要耽搁的太晚,早些回来,我与孩儿都等着你。”肖小姐风情万种瞥了夫郎一眼,脸色晕红。

   “好地好的。”林晚荣心里大美,仔细叮嘱了一番,见她三人去地远了,渐渐看不见踪影,这才放下心来,直奔徐长今相约的那高丽酒楼而去。

   那地方离着此处也不远,走了几步便已看见。此时正是做生意的时候,奇的是那酒楼灯火通明,内里却连一个宾客都没有,门口挂着两个鲜艳的大红灯笼,寂静中又显旖旎温馨,处处透出一股特别的味道。

   今儿既不是除夕,也不是十五,点个灯笼做什么?搞得跟招女婿似的!林晚荣踏进店门,四处瞭望,差点撞在人身上。

   “大人,您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似有无穷韵味……

   “徐长今?!”远远的楼上,巧巧与洛凝一起惊呼了起来。

   肖小姐坐于凳上,心里又苦又涩,喃喃道:“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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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被迷奸了
抬头一看,只见徐长今身着传统的高丽服饰,分红色的上衣鲜艳美丽,自丰胸而下的淡蓝色宽边长裙轻轻展开,如一朵旋转的花瓣般绽放。小宫女薄薄的施了些脂粉,大大的眼睛淡淡施了层灰色的眼影,脸上红晕片片,看着煞是美艳。

瞧大长今这样子,不像是来谈判,倒似是来谈情的,林晚荣骚骚一笑:“长今妹,你今儿个可真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胜了三分。”

“谢大人夸奖。”徐长今低头恭声,脸上几分喜悦,几分心酸,忙将他推到旁边的椅子上,柔声开口:“您请坐下。”

林晚荣纳闷,难道事关高丽生死的谈判就在这大厅中进行?大长今也太大意了吧。正犹豫着,就听徐长今温柔道:“——长今服侍您换鞋。”

徐长今蹲下身躯,眉目间说不出的娇羞,摘下他沾满泥水的靴子,取过旁边一双崭新的布拖,温柔为他套在脚上。

这滋味上次也享受过,只是今夜却与上次不同,徐长今神情里透着古怪,似是娇羞又似是痛苦,耐人琢磨。

管不了那么多了,难得被小宫女服侍一回,还矫情个什么,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哈哈笑了两声:“徐小姐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哪里还用的着您亲自动手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高丽还真讲究,进房间要先脱鞋,和我们大华的上床要先脱衣服应该是一个道理。”

徐长今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牵着他袖子往楼上走去。这地方上次来过一回,那谈判地房间似乎是顶楼。

小宫女走在前面,她似是方才沐浴过,长长地秀发用一块娟帕扎起来,自然而亲切。如玉的肌肤似水晶般透明,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中,闪烁着幽幽的色彩。丰满的酥胸随步伐微微挺动,隐见峰峦叠嶂挺拔突起。让人遐想里面的风景。长裙拂地,顺滑柔软。微微挪动间,一阵淡淡的香味飘入鼻孔,悠扬深远,细而不腻,正是萧家独家发售的、上好地玟瑰香水。

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看的,秉着这个伟大地理想。林大人目光自自然然落在小宫女身上,在她胸前扫描几眼,心里感叹,不容易啊,高丽好几百年才出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孩,难怪他们的后人等不及、动刀子也要造出美女来呢。

“大人。您还记得上次说过的话么?”上到地处,刚要迈出台阶,徐长今回过头来,脸颊浅晕,小声问道。

“上次说过的话?”林晚荣不解摇头:“长今妹。我这个人说过的话比吃过地饭还多,你问的是哪一句?”

徐长今低下头去:“上次来时。您曾说过,我们高丽人的房间私密,唯有亲人才可进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林晚荣点头一笑:“我是这么听说的,但是你也告诉过我,尊贵的客人也可进入的,我没记错吧。”

徐长今嗯了一声,叹了口气,拉开移门,低头恭声:“大人,请进!”

房间还是上次地房间,只是打扮却有些不同了。屋内火炕温热,红烛高燃,矮桌上折着一方鲜红的丝绢,旁边却是置着一个高瓶,瓶中插满了鲜红彤彤的杜鹃花,花瓣上水珠晶莹,开的正艳,暗香浮来,沁人心脾。整个房间,以红色为主调,透出一股喜洋洋的气氛。

林晚荣惊了一声:“原来徐小姐才是真正地采花高人啊,失敬,失敬!”

徐长今微微低头,轻诉道:“长今羁留大华日久,对这里的人与物都生出了许多感情。只是我身为高丽地女儿,不可贪恋别处富贵,临走之时,只想将这束鲜红的金达莱带回高丽,永久珍藏,以谢大人相教之德。”

这大长今倒也奇特,来到我大华不带丝绸不带茶叶,只带几棵旬日即会枯萎的映山红,倒是有些清高的味道。林晚荣笑道:“不必这么客气了,区区几朵小花而已,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早派人去摘下几车,让你带回高丽去天天撒花玩。”

徐长今笑了一下,拉他进去,待他在桌前坐稳,才自顾坐在了他对面。小宫女轻轻拍手,门外进来一个高丽女子,送上酒菜香茗,恭身退了出去。

徐长今拂起长袖,皓腕素手,纤纤玉指执起小壶,将酒杯征满,双手端起一盅,送与他跟前,眼中似娇羞又似黯然:“晚荣哥,这是我亲手酿制的清酒,请你品尝!”

上次就已经尝过了,跟水似的,林晚荣笑着道:“今日是来办正事的,若是喝了酒误了事那可不好办,还是免了吧!”

“大人是对长今不放心吧,”小宫女神色黯然,眼中积满泪珠,低下头去弦然欲泣:“请您放心,长今就算失去性命,也不会害您。”她将那酒杯送到唇边,猛一仰脖,酒水一饮而尽,呛得她一阵轻咳,眸中泪光闪动。

林晚荣急忙拦住了她:“徐小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里是我大华的地盘,我怎么会担心你害我呢,害我又图个什么呢?”

徐长今咬牙点头,将方才喝过的那小衷斟满,递于他手上,柔声道:“大人,长今敬您!”

那杯上的胭脂红粉仍在,杯中洁净的清酒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粉色,这丫头还真倔啊,林晚荣摇头一笑,接过那杯水酒一口饮尽,入口清凉,微辣中还带着些酸味,很是独特。

“谢大人。”徐长今微微点头,神色刹那间变得庄重无比:“大人。关于贵我两国的谈判。我们开始吧!为了表示我国地诚意,首先,请允许长今先宣读我国王上地授权书。”

林晚荣大汗,连授权书都要念,这长今妹还真是一板一眼,一丝都不肯马虎啊。徐长今自长衣衣兜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置于林晚荣面前,朗朗阅读。声音清脆:“……青山绿水,有花为媒,本人高丽王上李成哲。钦赐徐常今为我

全权代表,与天朝上大人协商两国交好事宜……

高丽王的圣旨上,自然都是高丽文字,也不知徐长今是怎么翻译的,竟与老皇帝的口吻有几分想像,大概是模仿天朝口吻而为。徐长今镇定念完。轻道:“大人,该您了!”

“哦,好的,我也有圣旨。”林晚荣自怀里掏出那四字圣旨,高高举起,朗声念道:“大华国大。雨露均沾。神奇美男,名曰林三。其功至伟,力大拔山,赐之国士,重责勇担。相商高丽。息息攸关,功成则和。不和则战。钦此!”

他摇头晃尾,信口胡诌,徐长今只能看到那背面大大的“圣旨”二字,想来他所言非虚,哪知那圣旨内别有天地。听闻大华皇帝圣旨中说的如此强硬,小宫女眉头微皱,担忧地叹了口气。

“我们皇上真是文采出众啊,徐小姐,可以开始了吧。”林晚荣将那圣旨收在怀里,取过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悠闲道。

“是!”徐长今欠身回答,神色无比地郑重:“林大人,关于贵国提出的有条件救助我国之事,我高丽王上已经知晓,并召集诸位大臣商量讨论过。贵国开出的条件实在过于苛刻,不仅是王上,就连宗室也感觉为难。”

林晚荣点了点头,徐长今说话大有学问,这开口的一句,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拒绝,态度模糊的很。既然此刻二人是代表了各自的利益,林晚荣也没必要客气,郎笑两声道:“徐小姐说地很对,我大华开出的条件的确有些苛刻。可您也说了,只是有些苛刻而已,相比起东瀛的攻城略地、无恶不作,我大华的苛刻,既不伤人,又不夺城,维护了高丽百姓,保住了高丽王室,自己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谓仁慈到了极点。徐小姐,当今世上,再也找不到像我们大华这样、苛刻到有爱心地国度了。”

徐长今早知论辩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语驳翻,也不以为意,轻柔开口道:“大人,您所提出的一体两治对高丽意味着什么,相信贵我两国都无比的清楚。即便是驱除了倭寇,我高丽也将陷入大华的指掌,国将不国,备受子民爱戴地王室,也只是成了一个摆设,叫王上如何向臣民们交待。”

林晚荣轻抿茶水,微微一笑:“徐小姐,是谁的职责,谁就要承担。换句话说,我大华帮助了高丽,保住了你们地家园,至于你们如何向臣民解释,这是你们高丽王室的事,我大华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管。说的不客气点,国与国的交往,只能看结果,不能看过程,谁都不是慈善家,徐小姐既然坐在了这里,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和林大人谈判,真的不是小宫女愿意做的事情,听他严词拒绝,她心里苦辣酸甜一起涌出,低下头道:“大人,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您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的。”

我是聪明,可这个时候,我宁愿傻一点。林晚荣摇摇头,不经意道:“徐小姐,想必你们已经有了想法,与其坐等我大华退步浪费时间,不如说说你们的看法。”

徐长今一阵沉默,没有说话,烛火噼里啪啦轻响,如同击在她的心上。遍屋的大红喜色,却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林晚荣淡淡的扫了小宫女一眼,她紧咬着嘴唇,雪白的肌肤在灯下映出如水晶般通透,微微翘起的嘴角上形成一个美丽的弧线,显示着她的坚韧。

“大人,”徐长今终于开口:“我国王上经过痛苦的抉择,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只要大华愿意出兵协助,我高丽愿意负担大华所有的军费、抚恤。岁岁向大华纳贡不低于十万两。并由高丽王亲自来京朝拜。另外,为了表达我高丽地赤诚,只要大华愿意,王上愿以世子做质子,由其长居大华,互通有无,未经天朝皇帝允许,绝不返回高丽。”

质子之事。历朝历代都视为奇耻大辱,这高丽王愿意以继承王位地世子质押大华。也算是能忍了。林晚荣对这事却不感冒,嘿嘿笑了两声,摇摇头道:“徐小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玩什么障眼法。所谓质子,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这世界上最值钱的是人。最不值钱的也是人。那世子是你们高丽的,不是我们大华的,你们拿他当块宝,在我大华眼里,他未必比的上一根草。一个世子没了,可以再培养十个、百个。你一国质押一个,还有剩余的。至于说到什么岁岁纳贡十万两,以大华的国力,那十万两银子,简直就是沧海之一粟。说句不中听地话。人为刀,我为鱼肉。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高丽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让我深感遗憾。再这样谈下去,就是谈到明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地。明天,高丽会发生什么?我真替你们担心啊!”

他怜天悯人的叹了一声,无奈的把玩着渐渐冷却的茶盏,沉默了下去。

徐长今小手捏的紧紧,嘴唇咬得雪白,脸上神色一阵阵的黯淡,沉吟了良久,屋中死一般地寂静。

“咚”的一声轻响,林晚荣敲了一下茶杯盖子,长身而起。徐长今自沉思中醒来,见他动作,吓了一跳,忙跳起来抓住他袖子,隐隐带着些哭意:“晚荣哥,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

“谁说我要走了。”林晚荣笑道:“是茶水凉了,我叫人换些新鲜的。”他微微一顿,神色正经:“不过,徐小姐,你可真的要抓紧了,现在耗费的时间,都是你们自己的,晚一盏茶地功夫,也不知道有多少高丽人民要惨死于战火当中。”

“大人,”徐长今嘴唇咬破,丝丝鲜血沁了出来:“你那一体两治,我们高丽可以接受,但是驻军之事——”

“驻军之事,没得商量!”林晚荣重重的将茶杯按在桌上,乒怦的乱响,惊得徐长今浑身一抖,见他神色坚定,气势恢宏,似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小宫女又是仰慕又是心酸,眼中泪珠积聚,拼命的忍住了。

林晚荣转过头去,不去看徐长今地神色,只怕自己心软坏了大事。他猛一摆手,坚定道:“一体两治,一体两治,何谓一体?驻军昭示的是主权,是我大华与高丽一体地主权,若连军队都不能驻扎,司法行政权力又都在你们手上。我请问,这大华高丽结为一体,一体在哪里?”沸腾文学www.101du.net收录

他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在此关键时候,徐长今也似坚强了许多,坚定开口:“大人,驻军可以,但我高丽也要拥有自己的军队,这是我们的底线。逾此一步,我高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终于说了实话了,见徐长今眼中泪珠滴落下来,却又偏过头去,顽强的不让自己看见了,他心里好笑,却又有些敬佩。如此危急的时刻,她一个女孩子置自身荣辱于不顾,顽强的维护着自己祖国的利益,站在她的角度看,根本就没有错。

“不要轻易说什么玉碎瓦全,”林晚荣摇了摇头,悠悠道:“徐小姐,你们要保留武装力量,我可以理解,并且也表示赞同!”

“晚荣哥,你说的是真的?!”徐长今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来望着她,两行清丽的泪珠顺着她脸颊滚落,凄美动人。

“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林晚荣脸上泛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是,是,长今听到了。”小宫女欣喜若狂,拉住他的手甜甜一笑:“晚荣哥,你真好!”

希望你听完我的话,还会保持相同的观点,林晚荣嘿嘿两声:“徐小姐,你确信你真的听清我的话了么?”

徐长今欣喜的用力点头:“当然,你说允许我们高丽保留武装——”她呃的惊住了:“大人,您说的武装是——”

这小宫女总算意会过来了。林晚荣淡淡道:“徐小姐猜地没错。大华可以允许高丽保留部分武装力量。但是这些武装,仅限于维护平时地治安,协助应付犯罪,也就是类似于我们大华衙门里的公人捕快。这些公人的训练,由大华负责,他们的武器,由大华按照比例配给,可维持基本治安需要。不可私制仿制。至于其他的安全事务,就用不着他们费心了。”

徐长今的心从狂喜跌入了冰窟。林大人说的好听,要为高丽保留部分武装。可这些被控制了的公人捕快,能起什么作用?大华只不过拿他们当作工具罢了,维持高丽地治安,只能由高丽人来执行。

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林晚荣静静坐着。等待着徐长今地决定。他可以肯定的说,高丽王其实早已经想到了最后的结局,之所以授权徐长今再与大华谈判,也只是为了多获取些利益。谈出些什么结果,都不会超出他们的想像!

“你早已知道我们的底线,是不是?”远的似是从天边传来。

“没有什么底线不底线地。”林晚荣笑了一笑:“到这个份上,你们最大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大人,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徐长今低下头去,眼泪滴落。

“长今。说来你肯定不信,我做这些事情也是被逼的。以我的性子。在萧家过的逍遥自在,又何必到这里来惹你讨厌呢。正是人生起伏多变,谁也料不中明天会发生什么。”林晚荣双手一摊,有些无奈。

小宫女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手,一个高丽侍女从门外进来,盘中端着文房四宝。徐长今提起小楷,未曾落笔,泪水先滴落纸上。

林晚荣握了握她的手,徐长今闭目沉思一会儿,运笔如飞,便将两国商谈事宜落于纸上。那高丽王的印鉴早已盖好,可见他对徐长今的信赖。

林晚荣瞧着没什么异议,为表郑重,特地取了毛笔,歪歪扭扭的签上自己地名字,大华百年,第一份开疆辟土的协议,就此在林大人手中诞生。

徐长今望着纸上自己亲笔写下地字据,呆立了良久,忽如发了惊般,猛地扑入他怀里,痛哭失声:“晚荣哥,你好狠的心!”

“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承受的。”林晚荣叹了口气,拍着小宫女的肩膀安慰:“处在这样弱势的地位,任谁来也白搭。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比我想像的还要强上很多。若你要怪我,我也认了!”

“我不怪你,这是我的命。晚荣哥,抱紧我!大人,抱紧我!”徐长今泪如雨下,紧紧的抱住了他,泪水湿透了胸襟。

唉,这丫头每次提出的要求都这么的让人难为情,林晚荣抱住她丰满的娇躯,无奈想道。

“晚荣哥,你看我美么?!”徐长今缓缓停住了哭泣,自他怀里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鲜艳的晕红,晶莹的泪珠映衬的她如玉的肌肤,娇艳可人。

还真是有点美,林晚荣眼皮渐渐的重了起来,看小宫女的脸色,也不那么分明,摇晃着倒了下去。

“晚荣哥,请原谅我!遇见你,长今很幸福!”徐长今缓缓起身,望着他沉沉睡去的身影,泪珠儿串串落下,她微微一拉身上衣带,哗啦轻响,衣衫落尽,那凹凸有致、美妙绝伦的胴体,依在火红的杜鹃花下,无限诱人……

睡梦中的林晚荣只觉身如一叶扁舟,仿佛置身万顷波涛纸上,时而到达峰顶,时而又跌回谷底,那舒爽的感觉,如同洗了桑拿。

啊的一声,他猛地睁开眼来,徐长今连同那满屋的杜鹃都不见了,唯有自己衣衫散尽,躺在那谈判的房里,身下便是一朵盛开的小花,鲜红耀眼。

被迷奸了!他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浑身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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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3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极品家丁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坦白

窗外微微射入一丝霞光,天色即将放亮,四处打量一番,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桌上鲜红的火烛即将燃烧到尽头,昨夜那绽放的杜鹃花也被带走,此处人去楼空,已是毫无痕迹了。

难怪昨日那清酒味道怪异,原来被大长今下了levitra,终日打雁的,还叫雁啄瞎了眼。抚了抚微痛的额头,林晚荣挣扎着起身,目光扫到榻上那朵鲜红的小花,神情一愣,竟是发呆了起来。

被一个小姑娘迷奸,我大概也是古今第一奇人了,要说这大长今真有些胆量,平时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候却如狼似虎。只可惜,睡梦中迷迷糊糊,徐长今的好身材好皮肤,竟是一点也没欣赏着,实在大大的遗憾。

他摇了摇头,耐着性子将房间收拾一番,这高丽女子来的悄然,去的坚决,寻遍房内房外,竟连只言片语也未留下。此时回想昨夜的气氛情调、徐长今的神情表现,顿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只可惜为时晚矣。

将昨夜签订的文书收入怀中,怏怏下了楼来,四周寂寥,寻不到一个人影,徐长今撤走之坚决可见一斑。遥想昨夜种种,就像做了一个春梦,回过头来瞭望这幽静的小楼,哭不得,笑不得,百般滋味在心头,难以形容的感受。

大华人爱早起,虽是凌晨时分,天色未明,街上却已聚了不少早起的行人。忽地想起昨日一夜未归,若是青旋她们相问。我要如何交差?大长今可害惨我了。他心里暗自叫苦,脚步加快,急急忙往宅子里赶去。

到了林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寂静无声,想来青旋她们还在春睡,心里地忐忑稍微安定了些。这个时候可不能叫门,鬼鬼樂樂地四周打量了一眼。见天色蒙蒙,无人往来。他心里一喜,搬来几块大石头垫在脚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准院墙上一处镂空的窗台,咬咬牙攀了上去。

“汪汪——”“汪汪——”突然,也不知谁家的院中传来尖啸的犬吠。正提心吊胆攀住院墙的林大人手一哆嗦,差点摔了下去。他秉住呼吸,深深吸了几口凉气,竖起耳朵聆听,一动也不敢动。

那犬叫似是自隔壁院中而起,喧哗了一阵便渐渐的散了去。林晚荣背上冷汗嗖嗖。恼怒上火,老子明天就向皇帝上折子,颁布禁养大型犬只的条例,叫你这些狗东西嚣张。

他恨恨吐了口口水,攀上自家高墙。双腿交叉骑在墙上深深喘气。宅内寂静一片,遥看远处的小楼。似乎还燃有灯火,也不知是谁守在灯下。林晚荣抹了额头冷汗,心里满是无奈,男人犯点作风错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像我这样自觉爬墙回家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谁?!”隔壁院中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地娇呼,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犬吠,一盏灯笼遥遥而来,两条黑尾巴大狗迅捷向墙下冲来。

林晚荣啊了一声,急急抬起双腿,两条大狗同时跳起,犬牙擦起他衣裤带着风声掠过,吓得他浑身冷汗。

“你,你骑在我家墙上做什么?”灯笼离的近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红晕,轻声言道:“便不会做个正经事么?”

“徐小姐,能不能,先叫你家的这两个门卫离我远点?”林晚荣咬着牙切齿痛恨:“我对狗一向过敏。”

见他骑在墙上,脸色甚是难看,徐芷晴掩唇偷笑,娇声道:“林三,林四,你们回来,不要吓唬他了。”话声一落,那两条凶猛地恶狗摇着尾巴,乖巧的奔回徐芷晴身边,犬坐于前,微微吐着舌头。

“你叫它们什么?”院墙太高,又心存恐惧,隐隐听着那名字有些耳熟,林晚荣开口问道。

“我不告诉你。”徐芷晴轻笑,一丝红晕爬上脸颊:“你,你没事骑在我家的墙上做什么?若是叫人看见了,那可怎么得了?”

你家墙上?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小姐,请你弄清楚点,这是我家的院墙好不好!别说是骑在墙上,就算爬上屋顶树个旗杆,那也是我的自由。”

两家相邻,这院墙到底是姓林还是姓徐,谁也说不清,徐小姐呸了一声,四处瞅了一眼,低头轻柔道:“你这人便是没个道理。今日白天请你你不来,叫人好生气恼。到了这天明的时候,又偷偷翻我家地院墙进来,真是无赖。你当我是个什么,便是生来任你作践的么——你还在上面做什么,快些与我进来,小心叫爹爹看见了,打断了你的腿!”

林晚荣大汗淋头,敢情这徐小姐以为我是翻墙来与她幽会的,我他妈上哪喊冤去啊。

见林三发愣,以为他尚在犹豫,徐小姐咬咬牙,气恼有加:“你便是如此害怕你家娘子么?今日她来我家拜访,我便故意躲着不见。我也要叫她瞧瞧,我徐芷晴也是个有能耐的女子——你还在上面做什么?”

林晚荣心里噗通噗通,在徐长今地事上本已经犯了错误,若要是再爬过院墙与徐芷晴幽会,叫青旋知道了,那还不要了我的小命?他打了个哈哈,抬头望天,装模作样道:“徐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来这里是来看星星地,正所谓站的更高,看的更远。这浩瀚的星空,需要我用深沉的双眸寻找那属于我的星座。”

“你,你真不下来?”见他左右推搪,徐芷晴小手握紧,气得泪珠在眼里打转。

打死也不能下来,林晚荣无可奈何一叹:“徐小姐。你快回去歇着吧。等我看到了火星,我就去找你。”

徐芷晴悲从心头起,小手一挥,急声道:“林三,林四,给我上,咬死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两条恶狗狂吠着往墙上冲去,林晚荣哎哟两声。骑墙不稳,险些掉了下去。徐芷晴看地一紧。正要出声叫喊,见他无恙,又将到嘴地话语咽了回去,眸中浮起泪珠,冷冷道:“你今日如此欺我,芷晴铭记在心。自今日起。我便再不识得林三这个人。林三,林四,我们走,让他看火星去。”

徐小姐带着林三、林四转身急急而去,走的甚是坚决,林晚荣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两头为难间,忽觉人生最为难的事,莫过于此了。

“自今日起,我便再不识得林三这

个人!”徐小姐斩钉截铁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遥想与徐芷晴相遇相知的经历,独特而又温馨。只是徐小姐没有看黄历,今日实在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啊。

他无奈叹了一声,攀着墙壁跳入自家院子,蹑手蹑脚,走走停停,深怕叫人看见了。到了内宅,只见凝儿和青旋房里寂静无声,唯有巧巧的房里有些灯火。他想了一想,三个老婆中,以巧巧最是乖巧听话,处处维护自己,先去寻她让她配合一下,没准能把这事掩过去。

轻手轻脚上了楼来,巧巧房中极是安静,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起来了没有。他回头鬼鬼祟祟的四周扫了一眼,确信无人见着自己,这才轻轻地在门上拍了拍,小声道:“巧巧,小乖乖,你起来了没有?”

“大哥?”巧巧惊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回来了?”

林晚荣听得心里暖暖,从金陵到京城,就数这丫头最听老公地话了:“是啊,大哥回来了,特意来看你的,你快些开门,我和你说些贴心话。”

巧巧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扭捏,等了半晌也不见闺门打开。林晚荣等的有些不耐烦,正要再拍门,忽闻哗啦轻响,巧巧的房门打开了。林晚荣迎头就往里冲:“小乖乖,你这是——哦,凝儿,你也在这里啊。小宝贝,一夜不见,你似乎又长大了。”

洛凝偷偷冲他眨眼,小嘴急撇,林晚荣一眼扫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肖小姐在桌前正襟危坐,眼神淡淡望着他,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林晚荣脊背发冷,完蛋了,三个老婆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们定是早就料定了我会先来找巧巧,看这架势,在此守株待兔已是多时了。

“啊,青旋,你怎么起地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儿?女人睡眠不足,很容易生黑眼圈的。不行,我要出去买些人参燕窝熊掌鱼翅给你补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他心中有鬼,哪敢多留,一缩头转身就走。肖青旋起身甜甜一笑,几步上前拉住他手,柔声道:“林郎,你莫要担心,这一点小事碍不了什么的。你为国操劳,彻夜未归,定然困顿的很,该是你休息才是。”

肖小姐莺声燕语,笑颜如花,林晚荣心里一暖,忽又觉得不对,除了巧巧,凝儿和青旋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她们会什么都不问,就这样放过我?

“青旋,我——”方一开口,一只晶莹洁白的玉手便掩上他嘴唇:“林郎,你莫要说,我是你地妻子,便如同你的双手双脚,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不——是——吧!林晚荣张大了嘴,这与想像中的狂风暴雨相差的太远了,简直就让人难以置信,以至于他做好了受苦受难的心理准备,竟然无丝毫用武之地。

肖小姐眉目中满是深情,脸色羞红,拉住他大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温柔无比说道:“这是我们地血脉,夫妻本为一体,哪能相互猜忌?你要做些什么,不用告知我,尽管去做,我与巧巧、凝儿一力支持你。”

“这个,”林晚荣感动的五体投地,拉住肖小姐地小手,热泪盈眶:“青旋,你待我太好了。其实,昨夜,我——”

“夫郎,你先坐下,”肖青旋双手扶住他肩膀,温柔的将他按在椅子上,小手轻轻捏动他肩膀:“你在外面操劳,回家便好好歇着,这府里的事情你都不用管,我与两位妹妹一定办好了。”

肖小姐神功盖世,拿捏的手腕也是一流水准,轻轻按了几下,林晚荣顿时浑身酥软,舒乐无比,大手搭回肩上,柔柔的抚摸着她小手:“青旋,能娶到你这个老婆,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了。可昨天我一不小心——”

见他神色里说不出的疲惫,肖青旋是真的心疼,将他按在了巧巧的床上:“林郎,你好好歇歇吧,有什么话稍后再说,不急在这一时的。”她坐在床边,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他肩膀,柔柔道:“夫郎好生安歇,我与孩儿便在这里陪你。”

巧巧和洛凝相互看了一眼,姐姐不盘问大哥,反倒待他如此温柔,也不知到底要做些什么。

林晚荣心里的感动啊,简直无以言表,相形之下,自己昨夜的行为,简直是禽兽不如。他用力抓住肖小姐的手,激动道:“不行,青旋,这件事不说,我就吃不好饭,睡不着觉,身上发冷,心里发慌。”

肖青旋抚摸着他脸颊,温柔一笑:“你怎地还像个孩子般,连睡觉都不安稳?我便不准你说,叫你安安稳稳歇息一会儿。”

奶奶的,实在受不了了,青旋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啊。林晚荣刷的一声揭开被子坐起,满面坚定之色:“青旋,我坦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丢失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肖青旋眉头微皱,紧紧拉住他手:“林郎,出了何事,你又丢了什么?”

“说来,你可能不信,”林晚荣摇头哀叹:“简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昨夜,我与高丽的一位女官员谈判,完了喝了些水酒,迷迷糊糊中就觉有一个女子来脱我衣衫,我拼命的反抗,厮打,捍卫我的贞洁。只是——”林大人眸中含泪:“正所谓双拳不敌二乳,好汉难架研磨,我力拼之下,力有不逮,终于丢失了一些无比珍贵的种子!”——

又一年了,三哥携带家属,像各位淫哥淫姐问好了,祝合家团圆、幸福美满。新的一年,新的一月,有月票的兄弟,请继续支持三哥!

在这充满喜庆的时刻,出门在外的兄弟姐妹们,千万不要忘了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和他们说说话。

按照新的休假条例,没了五一长假,像我这样的异乡客,一年中只有一次机会回去探望父母了。如果他们还能活二十年,我就只能见他们二十次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忽然很想哭……打个电话,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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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公主回宫

  巧巧听得不解:“大哥,你丢失了什么种子,要紧吗?”

  洛凝和青旋脸儿通红,同时轻呸了一口。凝儿在巧巧耳边轻轻言道几句,巧巧啊的一声惊叫出来,小脸儿火烧一般,羞着嗔道:“大哥坏死了!”

  肖小姐拉住他的胳膊,使劲拧了一下,微微一叹:“你便会做些怪事,与人谈判也会着了别人的道,此次幸亏是那徐长今,若是换了别人,那还怎么得了?”

  “是,是不得了——你,你怎么知道是徐长今?”林晚荣坐直了身子,满脸的惊骇。

  凝儿哼了一声,满脸的委屈:“还说呢,昨日我们回转头,亲眼看见你进了徐长今的酒楼,又是灯笼又是红烛的,鬼都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按照我的想法,我们直接冲进去,叫那高丽女人吃不了兜着走。是姐姐拦住了我,她说你与徐长今约谈,自有要事要办,我们若是爱你,便不能约束你。回来之后,就在这里等了一夜,叫姐姐先去安歇她也不肯,只说一定要等你归来。”

  林晚荣感动的稀里哗啦,拉住青旋的小手,着紧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我昨日中了暗算,哪里回得来。你肚子里有我们地宝宝。怎么还能熬夜。快躺下,快躺下,心疼死我了。”

  他挣扎着起身,将肖青旋的娇躯抱起,轻柔的放在床上。

  肖小姐眼脸晕红,轻轻依偎在他怀里,柔情无限道:“我习有武艺,一夜不睡也不打紧的,倒是你,以后莫要再这般大意了。”

  林晚荣急忙应了一声。心道,敢于下药迷奸我的,除了徐长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夫君,”肖小姐将脸颊贴在他胸膛,柔柔道:“你是不是怪我暗中跟随于你、那般的监督你?”

  “怎么会呢?”林晚荣抚摸着她如云秀发,嘿嘿一笑:“家有悍妻,乃是人生之福。我欢喜都还来不及呢?”

  “讨厌。”肖小姐听得娇羞,薄怒着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我哪里是悍妻了。”她微微一叹。感慨道:“我在圣坊之中,自幼学的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本以为自己会如此安定的过一辈子。哪知遇到了你这冤孽,坏了我多年的清修。与你做了夫妻之后,我心中的贪念、嗔念便多了起来,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更担心你招惹了别家小姐,惹下难以理清地祸怨。却也不知是怎么了,遇到你之后,我便不是原来的我了。”

  肖小姐低下头去,轻轻摇头,眼光流转。似是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

  林晚荣听得眉开眼笑,搂住她在她绝丽的脸颊上问了一口,笑道:“这叫吃醋,是爱到极点的表现。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点用脚踹!青旋。你是仙女思了凡尘,这人间的七情六欲自然要一一享受的。唉,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仙女垂青?”

  肖青旋噗嗤一笑,妩媚白他一眼:“什么仙女垂青,你便是这般讨人欢心的。那善妒乃是七出之条,我若做了妒妇悍妇,你岂不要绕我远远地?”

  “哪能呢。”林晚荣哈哈大笑:“我们历经波折、连那作坊也拆了,才能一家团聚,这好日子来的不易,我是一定要好好珍惜地。”

  想起他为了自己炮打仙坊、不惜与天下读书人作对,肖小姐心里暖暖,双眼湿润,偎在他怀里:“夫君,我是女子,捻酸吃醋乃是本分,可那大体我是懂得的。你的性子看似顽劣,实则至情至性,对我们女子诱惑极大,你看看,与你接触过的小姐,哪个不是对你有些念想?”

  洛凝在旁边扳着指头算,不算上自己三人,萧家小姐、秦仙儿、徐芷晴、还有昨夜与他春风一度的小宫女,真是应了姐姐这句话,个个都与他勾勾搭搭。

  林晚荣大汗,干笑了两声:“青旋,你也知道,我完全是被动挨打等待进攻的,要怪就只能怪我魅力太大。”

  “不知羞!”肖青旋笑了一声,在他胸口轻轻打了一下:“你虽不是主动,只是你地性子天生是我们女子的克星,谁若遇见你,难免不会动些心思,我与你相遇,便是受了这祸害。”

  她娇羞的笑了一声,又想起了二人初遇于金陵时那般温馨的场面,心里暖如艳阳。

  回想在金陵萧家自己的小窝中,每日夜晚与青旋面对闲谈,何等的逍遥自在,林晚荣感触极深,凑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有空了,我们便回金陵去,寻那小房子住上一晚,遂了当初地心愿,你看可好?”

  肖青旋羞喜的看他一眼,红晕上脸,轻嗯了一声,林晚荣哈哈大笑,得意之极。

  “夫君,我虽会捻酸吃醋,却也不是那妒妇。”肖小姐叹了口气,接道:“若有那真心实意对你的女子,又讨你喜欢,你二人情投意合,我不仅不会反对,还会亲备聘礼上门,代夫求亲,将她娶入林家大门。”

  青旋可真是贤淑啊,林晚荣感动之极,拉住她小手:“老婆,你对我真好。”

  肖青旋语调一转:“可治国易,齐家难,你在外面操劳,这内宅之中就全靠我们姐妹操持,做好你的后盾。姐妹齐心,我林家自然蒸蒸日上,一日千里。可话又说回来。若是有心地不纯地女子进了家门,后院不和、互相争风事小,因此而闹出误会、坏了你地正事,那就是大大的罪过了。我爱夫君,便爱夫君喜欢地一切,你中意的女子,青旋也视若姐妹。唯有一点,青旋请夫君一定要答应。”

  肖小姐通情达理,一番话说的挚诚,林晚荣听得直点头:“青旋。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肖青旋抚摸着他脸颊,语气温柔:“凡是你中意的女子,先要告诉我们姐妹。我们姐妹亲自考察一番,若是品行端正,才貌双全,不用你说,我也会代你求来。可若是那品性不端、挑拨是非的,我便是担了你的责骂,也绝不让她进门、绝不让她坏了我林家地风气。”

  肖青旋神色端正。不似言假,以她雍容高贵的气质。又清淡平和、与人无争的性格,谁若与肖小姐都处不到一块,那这个女子也确实不值得结交了。

  林晚荣点了点头,我认识的女孩,哪个不是品行端正、才貌双全?摒弃糟粕,提取精华。本来就是我的宗旨,不要青旋说,我也会照办的。林晚荣点头笑道:“这是自然了,你要相信老公的眼光,巧巧、凝儿还有我的小仙女青旋,哪个不是一等一地好女孩?”

  洛凝哼了一声:“那高丽的小宫女又怎么说。滥用levitra,辱我相公,她也是好女孩?我瞧她就是个女淫贼,哼,虽然送我地眼影睫毛膏还不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迷奸一事可是林大人的痛脚,林晚荣龇牙咧嘴。朝洛凝做了个恶相。凝儿却是不怕他,小手指在他腰上捅了一下,凑到他耳边嘻嘻笑道:“以这徐长今的肌肤来看,她身上定然温软似玉,身材也是不差,只可惜,相公没这眼福了。”

  见凝儿与林郎调笑,肖小姐摇头微笑:“凝儿,你莫这般宠着他,待到他日上门去为别家小姐求亲,你便哭都来不及了。”

  这种可能性真的极大,远的不说,大小姐、二小姐的问题就迫在眉睫,还有那古灵精怪地仙儿,也不知青旋得知了仙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之后,会有个什么反应。不过话说回来,肖小姐定下的这规矩,基本上就称不上规矩,比林晚荣意想中的要宽松千倍万倍。他感慨的叹了一声,在青旋如云的秀发上轻轻吻了一下,开口道:“青旋,若是我真地要再娶别家的小姐,你会不会难受?”

  肖小姐俏脸紧贴着他胸膛,心里酸酸,柔声道:“有一点!”话一说完,又觉不解气,眼中雾水蒙蒙,扬起小拳轻砸他胸膛:“就是有一点,你这冤家!”

  林晚荣听得欣喜,却又隐隐的有些心酸,抱住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嘿嘿道:“不要担心,以后我没事就歇在你的房中——”

  肖青旋一惊,心中甜蜜,红晕上脸:“这可如何使得?姐妹们雨露均沾,如何能专宠于我?你这是叫我难以做人啊。”

  林晚荣嘻嘻一笑:“别慌,我还没说完呢。再将巧巧、凝儿她们都叫上,大家都歇在一处,大被同眠,雨露均沾,这不就结了。”

  “讨厌!”肖小姐浑身如火烧,纤纤一指点在他额头:“你便是没个正经,这般作弄我们女子。”

  “这可不是作弄!”林大人神色无比正经:“此事事关我林家团结大业,万万怠慢不得!”

  肖青旋身为林家大妇,素以后院团结为己任,听他说地郑重,忙道:“如何事关团结?”

  缓缓抚着她毫无瑕疵的小腹,滑腻如玉地手感叫人沉醉:“我的小仙女,你想想啊,我们大家是一家人,除了你是我的亲亲大老婆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亲亲小老婆,都是以服侍好老公为光荣己任的,还有什么见外的呢。先同床,再同心,此乃团结的最佳途径也!”

  肖小姐脸儿通红,轻呸一口:“你这冤家,便是想个法儿作弄我们,偏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才不听你教唆。巧巧,凝儿,你们过来——”

  洛凝甩下绣花鞋钻到床上。依偎在姐姐身边,巧巧挨着床沿坐下,三个女子紧靠在一起。肖青旋伸出小手,右边拉住巧巧,左手拉住洛凝,对着林晚荣嫣然一笑:“夫君,我们是一家人,亲密无间,融为一体,切不可互相猜疑。叫别人看笑话。”

  她凑起身子,微红着脸颊,在林郎唇上点了一下,洛凝和巧巧有样学样,每人亲他一下,以表自己地决心。

  想想肖小姐的身份,待自己却如此至情至性,再见眼前如花似玉的三张小脸。旖旎温馨的气氛涌上心头,这才是家的感觉。林晚荣心里感动。张开宽广的怀抱,将三人一起囊入怀里:“三位老婆,你们待我太好了,我一定再接再厉,争取带更多的女子回来给你们审查——”

  “嗯?!”三个女子一起抬头。

  “哦,是端水倒茶!端水倒茶!买几个丫环而已。各位夫人千万不要误会了。”林晚荣抹了抹冷汗!

  “叫你作怪!”肖小姐白他一眼:“规矩方才已经讲过了,我和两位妹妹都不是善妒之人,只要是正直的小姐,娶进林家门来,少不了你占的便宜!”

  林大人眉开眼笑:“哪里哪里,我一向都不擅长占便宜。青旋你了解我的。”

  三位夫人直接将他地话语过滤了,肖青旋忽地叹了口气:“别的事都还好说,唯独这高丽的小宫女,颇有些心思,怕是不好处置。”

  洛凝扬眉哼了一声:“她敢对我相公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单此一条,也休想进我林家的门楣。”

  这徐长今犯了众怒啊。林晚荣插嘴不得。肖小姐摇摇头:“我担心的倒不是进不进得了我林家的门,只是在想她昨夜如此,到底有什么用心。林郎,你与这位小宫女交往颇深,在你看来,她昨夜种种,到底是有何用意?”

  也就昨夜“交往”深了一点,林晚荣双手一摊,脸色懊恼:“老婆,我是受害人,哪能判断施暴者的心思呢?一定是见你老公我清纯善良、花样美男,这才起了歹心。”

  肖小姐叹道:“若是临时起意,那倒还罢了。只怕她是早有图谋,想取了林郎地香火繁衍生息——”

  “不会吧?!”林晚荣跳了起来:“你是担心她怀了我的孩子?才一次啊,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地,肖小姐脸色通红,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林晚荣忙住口不语,老子火力凶猛,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眼前的青旋就是例子。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我林家的血脉流落异国他乡,若是遭人虐待——”肖青旋摇头叹气,说不下去了。

  后果这么严重啊,林晚荣有点愣了,一夜情而已,难道小宫女就没做点什么防护措施?

  “你也莫要担心,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肖青旋温柔地宽慰他:“或许她是对你动了真心,在临走之前只求一夕之欢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吧,林晚荣哭笑不得,若真个造出个人来,那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

  巧巧听得无限向往,小脸晕红,在他耳边鼓足了勇气说道:“大哥,我也要生宝宝。”

  林晚荣拍拍她的肩膀,温柔一笑:“小乖乖,大哥今日的种子被人盗走了。等我蓄积一晚,明日再和你一起春耕。”

  几人说了会话,天色渐渐的明朗了。肖青旋一夜未睡,林晚荣心疼老婆和儿子,要强迫她躺下,洛凝摇摇头:“大哥,怕是时辰来不及了,宫中的轿子马上就要来了。”

  “宫中地轿子?”林晚荣不解:“它们来干什么?”

  肖青旋拉住他手,泪珠儿滚动:“林郎,父皇下了诏书,要接我回宫相聚,再将母后遗骨敛入皇陵,我身为女儿,怎能不尽些孝道。”

  林晚荣这才想起昨日皇帝下诏的事,身为儿女,为父母尽孝乃是理所当然,林晚荣急忙宽慰:“那我陪你一起进宫,正巧昨日我和徐长今议定的条文,也要上呈老爷子过目。”

  有郎君相陪。肖青旋心里大慰,林晚荣取出昨日议定地条文,与几位夫人细细欣赏一番。肖青旋乃是人中之凤,扫了那条例一眼,感慨点头:“父皇登基二十余年,却因种种缘故隐忍未发,此乃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不曾想到了晚年,夫郎你竟送他如此大礼,我大华开国数百年,父皇做了第一个开疆辟土地皇帝。夫君。青旋代父皇谢过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林晚荣哈哈大笑,顺手将那“奉旨勾女”的圣旨扔在了角落里。青旋如此深明大义,这玩意要着也没用了。

  宫里地轿子到来时,却是吓了林晚荣一跳,只见那队伍浩浩荡荡,红衣的太监,彩衣的宫娥。步步紧跟,竟有数千人之多。个个神色恭敬,双手高举锦衣黄绸、金盘玉器,前后跟着凤辇五十乘、马车百余驾,自林府门前,直排到西直门大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有幼女。名曰出云,浮游宫外二十余载。忠贞仁义,历尽职责,力保大华之稳定安康。今诸事已毕,特赐凤辇五十马车百驾,迎接公主回归宫中!沿途人等。一律跪拜!钦此!”

  高平宣完圣旨,当先跪在地上,将那黄绢举过头顶,高声唱喏:“恭迎出云公主!”

  “恭迎出云公主!”数千太监宫娥跪倒在地,一起唱和。

  洛凝与巧巧早已服侍肖青旋穿戴整齐。肖小姐凤冠霞帔,缎黄长裙。脸若芙蓉,身似摆柳,婀娜多姿。林晚荣看的心喜,我老婆果然是天香国色。

  肖青旋贵为大华独一无二的娇女,天生便是这种雍容高贵的气质,她接过圣旨,微微一笑,娇声道:“诸位都起来吧。”

  “谢公主!”众人又是一叩首,这才起了身来。

  “奴才奉皇上旨意,迎接公主回宫。撵驾都已备好,恭请公主起驾!”高平尖着嗓子施礼唱道。

  肖青旋点了点头:“有劳高公公了,本宫这就起驾。”她转身拉住林晚荣,柔声道:“林郎,我们一起回宫。”

  林晚荣虽然已与出云公主双宿双栖,但依照大华地规矩,皇上尚未正式赐下婚事,他当下还当不起驸马的称呼。眼见公主发话了,高平向他抱拳:“请林大人与公主同行吧。”

  林晚荣那还会与他客气,拉着肖青旋上了撵帐,放下帘子,锣鼓齐鸣中,凤驾启动,缓缓向东直门外行去。在外多年的出云公主回归宫中,又是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娇女,其轰动可想而知。凤驾特地自东直门起步,穿堂过巷,沿京中大道而行,与万民共庆。

  “出云公主,出云公主——”大路两旁被挤得水泄不通,凤驾过处,人人跪拜,诚惶诚恐,肖青旋掀起帘子,微笑着向民众招手。众人见到她天仙般的容颜,人群顿如潮水般滚动,呼喊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将气势推向鼎盛。

  林晚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拉住她小手笑道:“好老婆,你现在是有孕在身,可不要太劳累了,快到老公怀里来歇一歇,我给你按摩。”

  肖小姐感慨良多,摇头一叹:“这些都是我大华的普通百姓,勤劳质朴,若无外敌入侵,他们原本都可以过着富饶安康地生活。只可恨那胡人狼子野心,觊觎我大华万里富饶之地,飞弓射石,马踏边关,陷我万民于水火,实在可恶之极。”

  “胡人虽然可恨,但正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我大华安定多年,处处歌舞升平,兴文废武,边关疏于防范,才给了胡人可乘之机,说地难听点,是我大华自废了武功,老爷子要好好检讨才是。”林晚荣笑了两声。

  “你敢让我父皇检讨?!叫你说些风凉话。”肖小姐红着脸哼了一声,扑入他怀里轻捶他胸膛,聆听外面万人欢呼,这撵驾内却只有他夫妻二人欢笑殷殷,气氛既特别又温馨。

  “林郎,你,你坏死了!”两人嬉闹了一阵,肖青旋与他身体接触,殷殷觉得身下似有硬物顶住自己,顿时羞红了脸颊,作势要打。

  “这个。我真不是故意地。”林晚荣愁眉苦脸道:“我老婆美得跟仙女似的,要是再没点反应,那我还不成

  太监了。”

  “坏坯子!”肖小姐脸儿通红,心里又甜又羞,恼怒的白他一眼,那妩媚的神韵,简直抓破了林大人的心肝。

  “老婆,你这撵驾可够大地哈。”林晚荣腆着脸,抓住肖青旋的小手,轻轻挠了几下。声音中隐隐有丝说不出的淫荡意味。

  肖青旋虽是性格平淡似仙,但怀孕五月,正是女人最容易触动情欲之时,被丈夫拿住小手,轻轻抓了几下,她浑身发软,心里怦怦直跳:“夫君,你要做什么?”

  林晚荣眨了眨眼。嘿嘿一笑:“老婆你这话问的好,此时此地只有你我两人。你做公主,我当然是要做驸马了。”

  肖小姐啊的惊了一声,脸色倏地红地通透,虽然早知自己这夫君无法无天、荒淫霸道,却没想到他真个什么要求都敢提,竟要在这万众瞩目地撵驾上做一回驸马。这个登徒子!

  林晚荣拉住她小手,在她晶莹的耳朵边吹了口气,肖青旋浑身酥软,挣扎不得,急忙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心里发慌:“林郎,你,你这坏东西——”

  肖小姐欲拒还迎的样子,更是刺激的林大人色火急升,与自己老婆欢爱。乃是天经地义,他伸手抚入肖青旋小衣。在那高挺地玉乳上轻轻一弹,肖小姐啊了一声,吐气如兰:“林郎,不,不行!你,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不会吧,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惦记着这个,林晚荣顿时蔫了。见他垂头丧气地样子,肖小姐噗嗤一笑,掩住嘴唇:“叫你昨夜那般快活,便是你自找的。”

  “昨天我哪里快活了,那是一个屈辱之夜,我从生理到心理,都是痛不欲生啊。”他哭着脸道。

  肖小姐白他一眼,羞涩地低头道:“若是凝儿或是巧巧,你与她们荒唐一番,再来寻我恩爱,我心里不计较,一个窝里拔不出两颗萝卜,那都是自家姐妹,荒唐也就荒唐了。只是这高丽小宫女却不是我林家妇,你与她一宿翻云覆雨,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再来寻我恩爱,我才不去拾她丢下的草芥。你若不洗干净,休要碰我身子。”

  青旋还有这洁癣啊?林大人心里那个苦啊,无处诉说,回转头再一想肖小姐的话,却是大大的有学问。她计较徐长今不是林家的夫人,对巧巧和凝儿却不是很忌讳,这是否意味着——林晚荣大喜,今日之事虽是不成,来日之事却大为可期啊!

  见夫郎沉思,以为他着恼了,肖小姐心里有些忐忑,拉住他手怯怯道:“林郎,你莫要生气,待你洗完了,你要怎样,妾身都任着你,便是在这撵驾上——唔,羞死了,你这坏坯子!”肖小姐羞得捂住了脸颊,埋头他怀里不敢说话。

  林晚荣大乐,抱住她柔弱无骨地身子,哈哈淫笑了两声:“青旋,你太小看老公了,你以为我是下半身动物吗?错的太远了,实话告诉你,我的上半身是用来思考,而下半身,是用来支撑思考的!”

  听他淫笑,肖小姐便知上了他当,在他怀里嘤咛两声不依不饶。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打打闹闹,听林大人说些和尚打鼓、鹦鹉喝水的故事,肖小姐娇羞不已,只觉与这夫郎相处久了,那多年的清修早已泡了汤,从天仙谪落凡尘,正一步步向地狱堕落。二人说些闺房蜜语,甜甜蜜蜜,带着些异样地小情趣,大大颠覆肖小姐的传统思维,一时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浩浩荡荡的队伍游遍大街小巷,快到晌午时分,才自禁城入宫,沿途铺满了大红地毯,甚是喜庆。自进宫门开始,沿途便有黄衣小太监不断的高声唱喏,报告公主凤驾的方位地点。过了中门,便见中和殿前百官林立,皇帝龙撵高悬,竟是皇帝亲自迎接公主回宫了。

  “停下,快停下!”肖青旋急忙吩咐,与林晚荣一起下了凤驾。夫妻二人调笑,肖小姐脸上染上地红晕犹存。行走间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她急行了两步,见龙椅上地皇帝正在朝自己微笑,肖小姐热泪盈眶,盈盈拜倒在地:“儿臣出云,叩见父皇。”

  林大人看地心疼,我老婆都五个月的身子了,如何跪得下去,老岳父你就不知道帮扶一把?老皇帝自然知晓,肖小姐身子方要弯下。便已被及时扶住了:“我儿免礼。”

  肖青旋抬起头来,只见父皇脸间皱纹道道,愈发苍老,鬓角霜花绽放,早已不复年轻模样。她再也忍耐不住,哭泣着扑倒在皇帝怀里:“父皇,儿臣回来了。”

  老皇帝轻轻拍着肖青旋的肩膀,老泪忍不住的纵横:“出云。你回来了,好。很好!朕很高兴,很高兴!”他微一撒手,向着身后百官傲然道:“众卿,这便是朕的出云公主,你们都来见过了。”

  “微臣参见出云公主!”百官齐声恭贺,弯腰行大礼。唯有那诚王只是微微一欠身,脸色甚是难看。

  “诸位大人快请不要多礼。”肖青旋抹了眼泪,大方道:“诸位都是我大华的胘骨之臣,辅佐我父皇多年,为我大华立下赫赫奇功,出云拜谢诸位大人了。”众人忙道不敢不敢。气氛一时甚是热烈。

  老皇帝兴致极高,拉着出云公主在百官面前穿梭,一一为她介绍朝中栋梁。皇帝无子嗣,唯有三位公主,这皇后谛出、又高贵雍容的出云公主。无疑是最受皇帝喜爱的一个。众臣心里都有些小道道,急忙向出云公主请安问好。以求在她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这位是你诚王叔。”皇帝拉着肖青旋笑着介绍:“他可是我大华的左膀右臂,撑起了大华地半壁江山。”

  诚王急忙躬身:“皇上谬赞了,臣弟愧不敢当。公主回来了,便了却了皇上的一桩大大的心事,臣弟向皇上贺喜了。”

  “同喜,同喜。”皇帝笑了两声,肖青旋心知这诚王的底细,微微行了一礼,没有说话。

  见皇帝拉着青旋与众人喧哗,没空理会自己,林晚荣等的百无聊赖,众人见他从公主凤驾上下来,虽是于礼不合,但既然皇上都没问起,百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恭喜小兄,贺喜小兄!”徐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脸上的笑容满是神秘。

  “徐先生,不要说笑了,我有什么喜可贺的。”林晚荣笑了一下,看到徐老头,他便想起了徐芷晴,那丫头说从此再不识得林三,也不知是气话还是玩真地。

  徐渭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神秘道:“原来小兄一直寻找的青旋夫人,果真就是我大华地出云公主,要不了几天,老朽就要改口叫你做驸马了,这还不是喜事?”

  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只要我点头,你恐怕就得叫我贤婿了,还驸马个屁。

  “徐大人,你今日有没有见过芷晴小姐,她是否有异常?”林晚荣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措辞。

  “见过,没见有什么异常啊,早餐时我还见她和她姨娘说笑呢。”老徐莫名一惊:“怎地,徐小兄,难道是芷儿出了什么事?”

  没有异常?请文明用语,这简直就是最大的异常。林晚荣悄声提醒:“徐大人,你再仔细想想,徐小姐最近是否有什么奇怪的语言,或者奇怪的行动?”

  “奇怪的语言或行动?”老徐皱眉,细细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没见着有什么不一样地,除了——”

  “除了什么?”林晚荣道。

  徐渭一笑:“最近也不知怎地,芷儿忽地养了两条大狗,整日里训练它们奔跑捉拿,还起了名字,听她姨娘说,好像叫什么——”他看了林晚荣一眼,嘿嘿笑了几声,急忙住了口。

  林晚荣自然知道徐小姐养的狗叫什么名字,哈哈笑了两声道:“徐小姐原来喜欢玩宠物啊,这倒是有些意思。赶明儿我也养几条狼玩玩,没准与你家的狗还能结成亲家呢,生出些狼狗来!”

  徐渭不知他与徐芷晴之间的事,还以为林小哥与自己玩笑,笑了几声便神色正经了:“不说芷儿了。小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莫要生气。”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叫我生气?”林晚荣摇头一笑。

  徐渭轻叹出声:“皇上放了禄东赞和阿史勒!”

  “谁,谁,你说谁?”林晚荣睁大了眼睛。

  徐渭无奈苦笑:“突厥国师禄东赞,突厥使臣阿史勒,皇上昨天下旨,昭告天下他们的罪行,同时遣返了他们。这二人已经连夜赶回突厥了。”

  “糊涂!”林晚荣一拍大腿,神色着恼:“这二人好不容易才被我拿了,怎么能说放就放?特别是那国师禄东赞,可是一个极难对付地人物,我上次就差点着了他的道。”

  他声音极大,众人目光已望他这边看来,徐渭吓得一把拉住他:“我的林小兄,你小声一点。你是皇上的驸马,不怕掉脑袋,老朽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林晚荣压制住心里的恼怒,哼了一声:“老爷子为什么要放他们?难道他不知这是纵虎归山吗?那禄东赞可是突厥地国师,他一个主意,便可让我大华数万兄弟魂归他乡,怎能说放就放?”

  “这些事情,皇上当然知道。可古语说的好,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不说那禄东赞到底有多厉害,单是抓了突厥派来地使团,这便是一个遭人诟病的话柄。即便是他们要偷大炮回去,我们大华可以抓了他们,但是外人会怎么想?人言可畏啊,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我们大华故意栽赃陷害突厥,把白猫说成黑猫,我大华与别国之间的交往,更是因此陷入被动,别国都不相信我们,认为是我方背信弃义,抓了突厥派来的特使,皇上也很是难办,与诸位阁部大臣商量之后,这才下诏谴责,并将他们遣返。因为外交之事纷繁复杂,老朽也并未反对。”

  “外交之事纷繁复杂?”林晚荣一拂袖,恼怒无比:“我的徐先生,你糊涂啊。外交之事,再简单不过,两个字,实力!实力决定一切!为何别国人如何看我大华,你们要如此着紧?难道别国的看法,比我大华的安危、比我大华百姓的安危更重要?此次我大华轻取高丽,那高丽有何外交可言?纵横联合是方略,却也靠的是实力,弱小之国,何来外交?大华强盛了,不要外交,照样百国来朝。大华衰败了,你喊上一千遍外交,也只会遭人耻笑。”

  他黑脸冷眉,气势迫人,徐渭见惯大场面,却也吓了一跳,弱弱的开口,小声道:“难道便因为国势强弱,便连外交礼仪都不顾了?”

  “外交礼仪?”林晚荣气的仰天长笑:“徐先生,那突厥特使阿史勒在我大华的金殿上撒泼,你是亲眼看见的,他与你讲过礼仪了吗?将我大华的火炮拆了偷偷运回去,他与你讲过礼仪了吗?为何轮到我大华头上,你便要对他讲礼仪?你所认为的这一套礼仪,乃是我大华积累多年中庸之道的产物,我们大华人自己玩玩可以,可那突厥他不是大华人,他不学孔孟,不讲中庸,你所认为的那些礼仪,在他眼里一钱不值。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人?就为了这所谓的外交礼仪,我大华要付出多少年轻的生命、破散多少美好的家庭?我的徐先生,你叫我怎么说你是好啊!”

  林晚荣痛心疾首,聚起全身力气,重重一脚踢在旁边的小轿上,哗啦轻响,那轿子摇晃几下,轰轰然倒塌了。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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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 第四百三十二章 信三哥,还是信圣旨? 禹岩

  徐渭一言不发,噤若寒蝉,林三言辞虽激烈,却透着非同一般的道理,放走阿史勒和禄东赞,他原本自以为也是仗义之举,击碎了他国的谣言,验证了大华的清白,办的得当。

  但林三的一句话让他惊醒又痛悔:为什么别人如何看我大华,我们要如此着紧?难道面子真的比国家兴亡、百姓安危更重要?

  “徐先生,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林晚荣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泛起一股无力感:“但我也是个大华人,我不希望见到任何危害我们民族和同胞的事情发生,有时候我在想,宁愿我林三多背上些骂名,我被人骂无耻下流,也不能让别人祸害我这些质朴的同胞。可是,我们做了什么呢——”

  徐渭惭愧摇头:“小兄一语点醒梦中人。在禄东赞这件事上,老朽的确是犯了糊涂,未能及时阻止皇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补救?”

  “禄东赞和阿史勒走了多久了?”林晚荣问道。

  徐渭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昨日暮时皇上下的旨意,突厥汗血宝马日行千里,现在恐怕早已在七八百里之外了,我们想要动手也晚了。”

  林晚荣无奈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连天下第一才学的徐渭,都在这事上犯了糊涂,大华还能指望谁?他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深深地疲累感。浑身失了劲道,再也没有那眉飞色舞的模样,直想回家大睡一觉,忘却这些恼人的事。

  他自怀里掏出与徐长今签署的条约,递给徐渭,淡淡道:“徐先生,你将这个交给皇上吧。高丽的事情,算是有了个交代。那东北募兵的事情须得抓紧,不要等兵马满员再行动,最好即日开拔。直接进入高丽,不给高丽王喘息和准备的时机,也可以有效阻吓东瀛人。”

  徐渭接过那条约,大致扫了一眼,神色激动又惭愧:“林小兄,这,这是真的吗?尔真乃神人也!”

  林晚荣点了点头,苦笑几声:“我能办的事情。也就到这一步了。至于能不能将高丽牢牢抓在手里,就看你们的了。”

  这边轿子散落地响声早已惊动了那边群臣。皇帝虎目扫过,朗声道:“徐卿,出了何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徐渭激动的老泪纵横,疾奔几步呈上那条约:“林小兄已与高丽签订了条约。大华百年来开疆辟土,吾皇乃是第一人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言当真?!”皇帝面色大喜,不待太监动手,径直走上几步。抓过徐渭手中的纸张,微带着颤抖,打量了起来。

  李泰着急问道:“徐老弟,你的意思是,和那高丽谈成了?”

  “正是。正是。”徐渭急忙点头,笑容灿烂:“高丽王已经答应了林小兄的提议。双方签下了条约,自此纳入大华体系。我大华的疆域将要向东北向扩充数百里。此乃国之大喜,民之大喜啊。”

  李泰脸露笑容,他身为领兵的将领,对国土之事认识更为深刻,这薄薄的一张纸便将大华国境向前推进了几百里,怎不让人欢颜。

  昔日金殿辩论之时,诸位王公大臣都在场,林三提出那提议之时,诸人皆以为荒谬,没曾想短短几日,竟然梦想成真,将高丽纳入了大华版图。众臣议论纷纷,除了感叹,就是敬佩。唯有诚王脸色难看,冷哼了一声,没有发言。

  皇帝看着那纸上条文,脸上地喜悦之色再难掩饰:“好,好,今日真是天降福瑞,公主回宫,高丽来朝,我大华之威,传遍四方。传旨下去,今夜摆宴御花园,朕要与众卿痛饮,以贺国喜。”

  众臣纷纷向皇帝恭贺,阿谀之词不绝于耳,皇帝抚须微笑,心情愉悦:“林三,你为我大华立此奇功。想要些什么奖赏,朕都依你!”

  林晚荣淡淡摇头:“这与高丽的条文,原本就在意料之中,说不上什么大功。眼下我最想做地事情,就是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请皇上允许我先行告退。”

  众人一愣,这林三立了大功,正是邀功请赏的好时候,他怎么就自己放弃了呢?皇帝笑道:“你可要想好了,朕可是什么都依你,错过今日,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皇帝话里的意思,林晚荣自然明白,只是他此时心灰意冷,百无聊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坚定摇头:“谢皇上。小民想好了,该给的皇上肯定会给,不愿意的,我也强求不来。请皇上恩准小民地请求。”

  肖青旋知他甚深,见他脸上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惫,似是遇到了什么重大挫折,也顾不得众人在旁,疾走几步,拉住他手,柔声道:“林郎,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不止是为难,简直是恼火透顶,林晚荣苦笑一声:“青旋,这事以后在跟你说。今天你和你父皇团聚,就陪他好好说着话吧。我先回去歇着,明天再来接你。”

  这到底是怎么了?见自己夫郎精神憔悴,肖小姐心里又酸又痛,有心陪他说会话,只是此处乃是金殿,不比自己家里,许多话儿开不得口。

  “既如此,那你就回去好好歇着吧。”皇帝叹息着开口:“你为我大华办了这许多的事情,朕都记在心里。”

  林晚荣拱了拱手,见肖青旋满面忧色,便对她微笑一下示意她放心,转身出了宫来。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吆喝买卖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他却提不起一丝兴趣。本来十分美好地心情,在闻听老皇帝放了禄东赞那一刹那便烟消云散。禄东赞为人机智灵活,善于应变,乃是突厥可汗的左膀右臂。放了他,对大华意味着什么,林晚荣心里十分地清楚。

  也不知有多少大华的儿郎将要为此付出生命作代价,他摇头深叹了口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早知是这个结果。当初设下那局的时候,就该吩咐杜修元直接动手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手段不够狠辣,这责任自己也要担上几分。

  信马由缰走了几步,心中却记挂着萧家的事。两日没回去了,大小姐又不在,也不知家里乱成个什么样了。他心里焦虑,脚步加快。急急往萧家而去。

  方到门口,就见店里一个婀娜的身影闪动。那女子一身红衣,年约十六七岁,容颜俏丽,脸色微显憔悴,神情却是倔强,紧咬着小嘴。正与众人一起搬腾货物,忙里忙外地张罗着。林晚荣一愣,旋即大喜,疾奔两步高叫了起来:“二小姐,二小姐——”

  那女子娇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扫他一眼,眼圈一红,又急急掉过了头去,不理会他。

  林晚荣脚一踏进店中,便觉情形不对头。不仅是多日不见的二小姐对他冷漠,不拿正眼瞧他。就连那小丫鬟环儿也是横眉冷对,朝他哼了一声。唯有四德还算忠心,一个劲地对他打眼色,似乎是有些什么不妙!

  “二小姐,你不是在学院么,怎么得空回来了?”林晚荣凑上脸去腆笑着问道。几日不见,萧玉霜似乎长高了不少,身材玲珑,脸上地天真活泼也消减了几分,隐隐有一种成熟的韵味浮现出来。

  见他与自己离得近,二小姐忙退了一步,脸上浮起一抹粉色,低头小声道:“你来做什么?莫要耽误了我办事情。”

  “我来,我来。”见她娇嫩的小手要去搬动那布匹,林晚荣一阵心疼,忙抢过她手上的东西,柔声道:“这活可不是你干的,你先歇着,我来,要是弄破了你的小手,我岂不是要心疼死了。”

  二小姐嗯了一声,旋即觉得不妥,又狠狠的哼了声,板起脸色,眼中泪珠儿浮动。

  “玉霜,你几时回来的?”林晚荣盯着她,脸上满是柔情:“几天不见,你瘦了许多。”

  “我,我,”二小姐小嘴急张,泪珠儿便要滴落,忽地一狠心别过脸去:“不要你管,我,我先进去了。”

  萧玉霜莲足轻跺,掀起帘子疾步往内宅行去。林晚荣听得清楚,二小姐说她先进去,那岂不是在暗中提醒我跟进?他前脚迈开,正要遵从二小姐地教导,便见小丫鬟环儿一阵风般挡在他面前,不带一丝好颜色道:“这位大官人,对不住了,这内宅乃是我萧府女眷居所,男子与狗不得入内。您还是请回吧。”

  两天不见,连这小丫头也神气了。林晚荣嘿嘿干笑,腆着脸皮道:“哟,这不是环儿么?几天不见,长得越发的水灵了。我看过不了今年,上我们家来求亲地后生就要排队了。三哥先恭喜你,贺喜你了。”

  环儿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吩咐四德:“今日兀地坏了本姑娘的兴致,见着一个忘恩负义的背心人。四德,快些将门关上,今日不做生意了。”

  不会吧,见了我连生意都不想做了,这是从何说起?我可是萧家大宅德高望重的林三哥啊。他忙拉住环儿的衣衫:“喂,喂,环儿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背信弃义了?俏家丁忠肝义胆呵护萧家、林三哥铁血丹心保卫大华,世人广为传诵,又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四德,你最了解我,你说是不是这样?”

  “三哥,”四德干笑了两声,满面为难:“不是小的不帮您,实在是夫人发下话来,若是再见你回来,便拿笤帚将你撵出去——”

  “夫人?”林晚荣惊倒:“我与她往日无仇,近日有恩。她怎能下此毒手?”

  四德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道:“三哥,你还是快走吧,待会儿夫人瞧见您,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呢。”

  “夫人下毒手?”环儿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瞧着她对您够仁慈的了。对你这样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贼子,就该乱棒打死、放狗咬死、让火烧死、吃饭噎死,总之就是不得好死!”

  “不会吧!”林晚荣倒抽一口冷气,这小丫头竟然对我有如此刻骨的仇恨,我又没占她便宜:“环儿妹妹,我林三在萧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为人怎样,大家都知道的,说我人品差地没有几个,骂我忘恩负义、始乱终弃、乱臣贼子的,你更是第一个。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要这么个惨死法?”

  环儿冷冷一笑:“你没做错,是我们家的两位小姐看错了,没认清你的人品。上了你这无耻贼子地当。两位小姐有苦说不出口,我环儿却不怕你。就算你做了那生生富贵地驸马爷又怎么样?始乱终弃的是你,就算你砍了我地头,我也要骂死你这贼子。四德,将这无耻之人轰出去!”

  这小丫头连环炮似的发了一大串,林晚荣听得稀里糊涂:“什么驸马爷,什么始乱终弃。这到底是长的哪出戏,环儿,你说的明白些。”

  “三哥,”四德小声道:“你还是认了吧。皇上派人来将大小姐接走了,还向夫人颁了圣旨,说是要招你为驸马。不得再娶民间女子。那圣旨还在夫人手上,夫人都气的病倒了,二小姐匆匆赶回,听到这消息,都晕了过去。”

  林晚荣听得大怒:“糊涂啊。我来问你,我是那样地人吗?四德。你说,三哥的人品,和皇上圣旨,你相信哪一个?”

  四德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似乎是皇上地圣旨稍微可信一点,三哥你别生气,也就那么一丁点而已。”

  冤那,我他妈实在冤那!林晚荣恼火之极,老皇帝心思何其歹毒也,昨日为了这一点我还拼死抗争。哪知他就在背后捅刀子,趁我为国“献身”之际,竟然把圣旨直接颁到夫人手上了。我要是夫人,肯定当场吐血,何况是仰慕我至深的大小姐和二小姐,这简直是要命啊!

  “可信个屁!”见四德鬼模鬼样,林晚荣一掌拍在他脑袋上:“亏你跟我混了这么久,连三哥的为人都不知道。我一向是喜新不厌旧,怎么可能为了一棵大树而放弃一片森林呢?这是皇上故意使出的离间计,其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我萧家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顺便破坏我与夫人和两位小姐地感情,你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环儿不屑笑道:“你说的倒好听!你敢说,你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事情?”

  “哦,这个,”小丫头嘴尖舍利,林晚荣还真有些为难了。他与青旋最先做了夫妻,然后又和巧巧拜了堂,萧家二小姐还好说一点,大小姐却是后来居上、抢了先机。按照道理说,是他与大小姐二小姐做了对不起青旋的事情才对。不过,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小妹妹,你年纪还小,感情的事情,绝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林晚荣无奈道:“我对大小姐、二小姐痴心一片,可彰日月——”

  “别说这些没用地。”环儿咬牙摆手:“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要娶公主?”

  “是!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的了。”环儿小脸怒红:“你若是真心对我家小姐,就去将那公主休了!”

  “休了公主?”林晚荣差点将舌头咬了,这小丫头还真敢想。不过要不是我的公主老婆是青旋和仙儿,我为了大小姐,休上十个公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旁边的四德也打了个哆嗦,驸马休公主,这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地不耐烦了。

  帘子后面嘤的一声轻泣,萧玉霜悲伤欲绝地声音传来:“你这坏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二小姐——”林晚荣吓了一跳,只闻那脚步声细碎。竟是直往宅子里去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往里冲去。

  “你这狼心狗肺之人,误了我家小姐地终身——”环儿乒的一声关上门楣,正撞在林晚荣的鼻子上,林晚荣哎哟一声惨叫,跳了起来:“玉霜,玉霜,二小姐,你听我说啊,事实不是你想像那样的。哎哟——”

  三哥好可怜啊,四德看的一阵不忍,急忙提醒:“三哥,后门,后门开着那——”

  好小子,真够机灵啊,三哥不会亏待你的,林晚荣一骨碌跳了起来。百忙中给了四德一个大拇指,急匆匆往大院后门冲去。他脚步快。却有人更机灵,还没冲到后门口,便听哗啦轻响,门栓锁上了,门后似靠着一人,无声无息。隐隐听到轻轻的抽泣声。

  又晚了一步,林晚荣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高声叫道:“二小姐,二小姐,你在不在这里?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是无辜的。咳,咳——”

  他捏着鼻子咳嗽一阵,却没听见里面地动静,也不知道萧玉霜在不在里面。在与不在,情形都很糟糕。林晚荣心情一团郁闷,这老皇帝真是害人不浅那。最可恨的是他又是青旋和仙儿的爹,老子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恼火,恼火之

  极。

  “三哥,三哥,怎么样了?”四德气喘吁吁赶来。

  “好小子,还是你最讲义气,”林晚荣拍着他肩膀感叹道:“关键时刻与三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有前途!”

  四德干笑了两声:“不讲义气不行啊——门被关了,我进不去啊!”

  原来如此!林晚荣放下大手,忽地叹了口气:“四德,你知道我今日是为了什么而来吗?”

  三哥怎地变得如此深沉了?四德虽是不解,仍关切道:“三哥,你不是看二小姐和夫人来的吗?”

  林晚荣点点头,满脸的辛酸:“来看夫人和二小姐不假,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是来和你们道别的。”

  “三哥,你真的要当驸马了?”四德声音颤抖着说道,见三哥正拼命向自己挤眼睛,又不解道:“三哥,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你气得流泪了。”林晚荣咬着牙,恨不得给这小子一拳:“我来向你们道别,不是因为我要当驸马,而是因为——”他声音略略一停,深沉的叹了口气:“以后,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门后一阵微不可察地轻响,似是有人贴在了门背上倾听,林晚荣一喜,有门!

  “三哥,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四德也吃了一惊,忽地似是明白了什么,紧紧拉住他的手,眼眶湿润:“三哥你不要走啊,大华地医学这么昌明,有什么绝症都治的好的,你一定要坚强!挺住啊!”

  老子要有绝症,也是被你这小子气出来的,这小子,隐隐有继承我衣钵的味道啊。林晚荣咬着牙道:“其实是这样的。北方前线,胡人入侵,其行野蛮,其性残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上已经下达了征兵令,我大华凡是年满十六岁地壮丁,都应积极入伍,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我身为铮铮男儿,自是不敢懈怠,前些时日已经向大华上将军李泰请战,加入他军中。不日即将远赴前线,与胡人血战。兄弟——”他假惺惺的抹了两滴眼泪:“来日我战死沙场,你若得空,莫忘了在我坟头烧两盆纸钱——”

  “三哥,你是说真的?”四德傻了眼,连三哥都能上战场,那胡人也太不经打了吧!

  “言尽于此,今日算是我们最后一面了吧。兄弟,保重!告辞了!”林大人一掉头,英姿飒爽,正要迈步,忽闻哗啦轻响,后门开了,萧玉霜娇俏的身形现在他面前。

  “二小姐,你——”林晚荣又惊又喜!

  “林三,你这坏人!”萧玉霜俏脸上沾满泪珠,美丽的如同清晨的雨露,手中地匕首明晃晃的扎人眼球,嘤咛一声,直接向他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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