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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颂》—作者:血红—【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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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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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7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夏王暴亡

一阵玉器碎裂的噪音从大夏王宫夏王的寝宫中传来。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眼里闪动着狂乱光芒的夏王一边肆意的毁坏着寝宫内那些价值巨万的玉器,一边疯狂的嚎叫着:“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夏不成?‘定星轮’被抢走也就罢了,也不是第一次丢失,可是镇国九鼎!镇国九鼎在本王的手上丢失了啊!这是要本王的命啊!本王难道要成为大夏第一个被巫殿和诸巫家联手废黜的王么?”夏王眼里狂乱的光芒渐渐变成血红色,突然冲到了寝宫的一角,一手捏在了两个宫女的脖子上,把她们活活掐死。

寝宫内还有七名浑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也分不清是其中的哪一人低声的说道:“大王不用焦虑,事情还不至于此。镇国九鼎的丢失,和大王并没有太大关系,就连隐宗之主都被那抢夺九鼎的人打伤,大王又何必担了这责任呢?这一次的事情,反而对大王有好处。”

夏王慢慢的丢开手上两具尸体,冷哼了一声,眼里恢复了清明,随手抓起一件丢在地上的外袍裹在了身上,身体腾空跳回了自己的那张巨大的软榻坐下。他舒坦的伸开两条腿,右手撑在自己下巴上,目光闪烁的看着那七人:“你们是本王真正的心腹,本王的事情却也从来没瞒过你们。你们有什么话,却也只管和本王说。这可是一件大坏事,怎么会成为本王的好事?”

一个黏糊阴森的声音响起:“大王心境乱了,所以看不清里面的关碍。若是真让天巫祭祀上天成功,用那‘定星轮’看破了大夏未来的气运,如果真如前任天巫临终所言,是九王子才能救我大夏,那大王怕是会当场丢掉王位。”这声音打了个顿,叹息道:“虽然大王在祭祀前走了一步好棋,立九王子成了太子。可是,若天巫真的说出了对大王不利而对九王子有利的预言,怕是大王立刻会被废黜为天候,而九王子会成为新的大王,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又一个干巴巴冰冷的声音冒了出来:“所以,这一次祭祀被破坏,实实在在是一件对大王大有益处的好处。以现任天巫午乙的修为,他根本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看破大夏未来的运势,‘定星轮’却又再次丢失,唯一能够威胁到大王王位的巫殿,却是再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让大王交出手上权力了。”这声音笑了几声,淡淡的说道:“自从前任天巫临死时说出了那几句莫明其妙的话以来,大王唯一担心的,不就是害怕巫殿的诸位大巫因为前任天巫的预言,捧九王子上位么?”

夏王‘嘿嘿’的笑起来,他满脸轻松的点点头,斜躺在了那软榻上得意的笑道:“你们不愧是跟随本王数百年的心腹,果真懂得本王的心思。若不是担心这一点,本王何必捧出盘罟那个废物和老九争权?可惜,盘罟果然是个废物,好容易壮起胆子派人去刺杀老九,却被老九给逃脱了。”有点惋惜的叹息了一声,夏王挥挥手道:“如此说来,这一次的事情,果然是大好事了。”

“的确是大好事,大王的王位无忧,大夏的国力正盛,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巫殿和九王子找不到新的借口,谁又能威胁到大王的王位呢?至于镇国九鼎的丢失嘛,正好把隐宗宗主死死的拴在安邑,着他去查访九鼎的下落。有了隐宗的人在安邑,巫殿的那几位大巫就算想要做点什么,那些各大巫家的家主想要做点什么,怕是都要仔细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夏王满意的笑了几声,一挥手间已经把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寝宫另外一个角落的一个宫女给抓了过来,当着七名心腹的面撕光了那宫女的衣衫,大手在那宫女的躯体上肆意的揉捏玩弄起来。他一边捏得那宫女低声惨叫,一边放声大笑:“这样就好,喏,传本王的命令,着巫殿派出所有人手,都给本王去追查镇国九鼎的下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许他们回转安邑。”

顿了顿,夏王又命令道:“叫盘罟和履癸,都给本王滚回东疆去,告诉他们,不打到东夷人的巢穴,不许他们回来。着九大巫殿出动百万大巫帮他们,这一次要狠狠的揍东夷人一顿,能杀多少东夷人就杀多少,杀他个血流成河,起码要让东夷人数百年恢复不了元气。这也正好转移一下天下子民的心思,不要让他们总是想着镇国九鼎丢失的这件事情。”

沉思了片刻,夏王把怀里赤裸的女体随手丢出,指了指天空阴沉的说道:“那天上的古怪玩意,应该是海人造出来的东西。这样巨大的一个物事,他们怎样把他升上去的?莫非他们也和我大夏一样,能以巫力将山峰升起不成?发一份文书给海人在安邑的使节,要他们给本王一个解释,他们造那个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

七人中的一人上前了一步,低沉的说道:“大王,这海人偷偷的造了这么大一个铁球升上天,怕是没安什么好心。若是他们动用海人的那些古怪武器从天空向我们攻击,我们却是要吃大亏的。故而,臣以为,当请隐巫太弈命令数万最强的隐巫殿所属,进驻安邑城四角的灵山,将安邑的整体巫法禁制全部发动起来,这样就算海人有什么诡计,却也伤不到我大夏的根本。”

迟疑了好一阵子,夏王这才低声嘀咕道:“这么大一个东西,他们用来打仗么?若是能够用来打仗,他们已经把那物事升上天好几天了,却为何没有丝毫的动静?这几天却是为了镇国九鼎的事情慌了神,倒是没得空闲理会这些海人。”

眼珠子‘叽哩咕噜’的转了好一阵子,夏王这才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狠狠的一挥手道:“从北疆和南疆各调派四成的军队,全部送到西疆去。驻守安邑的全部精锐大军,也都送去西疆。叫刑天厄亲自领军去西疆,把海人答应献上的三块领地全部占下来,做好随时和海人再次大战的准备。”

夏王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脸阴沉的笑道:“履癸那小子和刑天家走得太近,听说他和刑天家的刑天华蓥那丫头很是亲热,这等风头浪口的功夫,可不能让刑天厄这些人留在安邑。唔,叫刑天家、相柳家两家的家主一起带领大军去西疆罢,把他们家族中能作战的成年壮丁都带上。嘿,本王可不会让那几个小崽子抓到任何机会造本王的反!申公家、防风家却还本分,他们就留在安邑罢。”

猛的一挥手,夏王怒喝道:“现在就去下达本王的旨意,盘罟、履癸即刻离开安邑,不打到后羿一族的祖地,不许他们回来。隐巫殿的隐巫挑选十万精锐,进驻安邑城四角灵山。隐巫太弈坐镇安邑,着他总管寻回镇国九鼎之大任。天巫午乙以及其他诸位大巫,尽数带人离开安邑,他们要去找寻九鼎也好,他们要去打东夷人也罢,总之这个关头不许他们留在安邑就是。至于调集军队去西疆的事情,叫刑天厄和相柳翵今天就带人给本王离开安邑。嗯,那刑天华蓥,给本王招进宫来。”

‘嘿嘿’的笑了几声,夏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声淫笑起来:“履癸这娃娃,想要借助刑天家培养自己的势力?嘿,父王我还没老呢。他想要靠刑天华蓥和刑天家拉上关系?那本王就拔了刑天华蓥的头筹,封她一个妃子的名号却也不错嘛。”

七个浑身上下黑烟缭绕的夏王心腹目瞪口呆的相互看看,同时跪倒在地上朝着夏王磕了一个头,化为道道阴风飘散了开去。

大概一个时辰后,七名夏王心腹又返回了夏王寝宫。其中一人有点畏缩的上前了一步,朝着夏王行了一礼:“大王,盘罟、履癸以及刑天家、相柳家两家的家主和两家的精锐族人,都分别出了安邑。但是!”

正搂着一个宫女上下其手的夏王淡淡的横了那人一眼,冷笑道:“但是什么?”

那人低下头,无奈的说道:“但是,刑天华蓥被履癸带走了。如今他们已经离开安邑,怕是此时已经远出数千里了。”

“放肆!本王要的女人,居然敢不进宫?”夏王勃然大怒,挥起一拳,就把怀中的那宫女击成了粉碎,血浆涂满了大半个寝宫的地面。夏王跳起来,暴跳如雷的咆哮道:“履癸!哼,以为你是太子又如何?本王,本王!”

指天划地的想要破口大骂的夏王突然安静下来,他淡淡的说道:“本王明白了,是刑天厄安排刑天华蓥跟随履癸走的罢?不愿意送自己的族女进宫,刑天厄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算了,非常时期,倒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只要他们不在背后给本王添乱,也就罢了。退下罢!”夏王有点意兴阑珊的挥挥手,就要让那七人退下。

那刚才回禀夏王的人却是笑了一声,低声道:“大王,刑天华蓥被履癸带走了,可是海人给您送了美女过来。那海人的使节送了两名极品的美貌处女,委实动人。大王若是有兴致,不如现在就招她们进来?”顿了顿,这人又笑道:“海人的使节还说了,他们升起的那颗铁球,是他们用来祭神的祭坛,说是在天空才能和他们的海神更好的沟通,他还说,要面见大王给大王一个解释呢。”

夏王冷冷的笑了起来:“给本王解释?”

就看到夏王面色一变,怒声道:“祭神的祭坛?这么蠢的话你们也相信么?什么祭坛要这么大?把那使节赶出去,让他们给本王一个确切的回答。至于那两名处女,现在就带进来罢!赶快去找太弈,要他把安邑城所有的巫法禁制都升起来,我倒是要看看,海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夏王得意无比的笑了起来:“两名极品的处女?嘿,本王就消受了,可是这和海人的一场大战,看来是免不了了。这海人的使节是心虚了啊,否则怎么会突然想着这时候进宫来给本王解释呢?前两天他干什么去了?退下,退下,把那使节的两条腿打断了赶出去,美人快快带来!”

天空,安邑城正上空五十万里的高空处,那颗海人制造的终极战争堡垒正在缓慢的自转。足足有近百里厚的特种装甲板下,是一道道粗粗细细半透明的导线,里面正有刺目的电光激烈闪烁,充盈着一种雄壮的力量感。各种奇怪的高能武器隐藏在装甲板下,每一尊巨大的高能武器旁边,都有数十名身穿铠甲的海人战士在那里精心的调试这些高精尖武器。

堡垒的最核心处,是一颗直径三百里许的圆球,通过数以万计的巨大圆形通道和上一层堡垒结构相连。每一条通道内,都密布着数不清的杀戮者机器人以及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狼人战士。他们手持各色武器,严格的审查着进入通道的每一个人的身份。

而这个核心圆球的外缘,有一个通体用透明的湛蓝色晶体搭建的房间,长宽数百米,里面放置了一排排的仪器,正有近千人身穿制服坐在那些仪器前,紧张的着一条条的命令。这里,就是海人这颗终极战争堡垒的指挥部,如今直属安道尔和托尔的管辖。

安道尔站在指挥部后方一个十几米高的半突出平台上,手里端着一杯色泽鲜艳的果酒,不眨眼的盯着指挥部内那些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兵看了又看,良久才发出了一声叹息:“真是天堂啊,如果能够在这里骚扰几位美丽的女士,简直就是至高的享受。唔,幸好我的家族势力强大,否则这战争堡垒最高指挥官的位置,怎么轮得到我?”

轻轻的抿了一口果酒,安道尔低声笑道:“哦,亲爱的士兵,我以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命令你,脱光你的衣服躺在我的床上。啊哈,多么刺激的事情。不过,她们会服从这样的命令么?哦,谁知道呢?值得尝试一下呀!”他猛然回头,盯着那坐在主控台后监视一条条反馈信息的托尔问道:“托尔,我的好朋友,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么?”

托尔抬起头来,无力的叹息了一声:“一条坏消息,穆图率领的一百精英级狼人战士被该隐全歼。但是好消息就是穆图自己逃了回来,神殿空间跳跃点接收到了穆图,他只是有一点皮外伤。嗯,我们现在为止唯一的一头拥有完美基因的狼人战士,总算是保存了下来。”

安道尔皱起了眉头,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废物!啊,难道他忘记了我给他的命令?追杀该隐是假,杀掉那个大块头现在叫做夏颉的家伙才是真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夏颉这家伙,总是浑身发冷,难道说,他是我的天敌么?该死的穆图,他怎么就违背了我的命令呢?用湮灭炮偷偷的对着夏颉的脑门来上一炮,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么?”

托尔却不理会安道尔的自言自语,他突然兴奋的叫嚷起来:“啊哈,安道尔,看啊,很好的好消息,我们派驻在安邑的使节,已经顺利的把两名体内装有定位装置和能量感应装置的美女送进了大夏的王宫。按照我们对大夏国王的性格心理分析,现在他应该正在享用那两个美人儿。可惜的就是,我们的使节被那个国王下令打断了两条腿。”

安道尔随手把酒杯丢在了地上,他冲到了主控台前,死死的盯着那主控台上最新的情报看了一眼,突然欢呼起来:“呀哈,多好的消息啊。启动那两个美人儿身上的定位装置和能量感应装置!”

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连续按下了几个按钮的托尔指着那主控台上的大屏幕说道:“顺利启动。两个美人在一起,她们身边还有一个人,能量反应极其,海神啊,多么强大的能量啊!怎么可能呢?比我们曾经抓到的大夏的奴隶身上的能量数值强大了近亿倍,这还是人类么?”

安道尔也被那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数值吓了一大跳,他面色阴沉的计算了好一阵子,这才说道:“不管他是否人类,但是他拥有的能量数值并没有超过我们终极堡垒的主炮所拥有的威力!按照既定计划,我们堡垒的主炮进行满负荷齐射,按照定位装置传来的坐标进行精确打击,必须确定一次就干掉他们大夏的国王。然后,我们的军队,立刻从陆地发动全面反击!”

托尔操起了身边的一个通讯器,大声的喝问到:“你们听到了指挥官的命令,现在请告诉我,主炮准备完成了么?”

清晰的回答从那通讯器内传了出来:“海神之权杖运转正常,供应的能量极其充沛,堡垒第一主炮、第二主炮、第三主炮可以同时射击!”

“那么!”安道尔轻佻的抢过了那通讯器,淡淡的命令道:“就三门主炮按照我们可怜的两位美人儿送来的坐标,进行同时射击吧。毕竟是一个巨大的国家的国王,他应该得到一个体面的葬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安道尔眼里闪过了一道狰狞的光芒:“主炮齐射之后,所有现在能够进行攻击的武器同时对安邑城进行全方位覆盖攻击。把大夏的国都给我打成一片粉碎,一名国王的葬礼,总是需要有一个昂贵的殉葬品才符合他的身份。”

一盏茶的时间后,三道粗达十里能量凝聚犹如实质肉眼不可正视的光柱呼啸着自天而降,一击就击毁了大夏王宫上所有的禁制。

随后,三道光柱猛的凝缩到了只有丈许粗细,能量却益发恐怖的,准确无比的覆盖在了正在疯狂享乐的夏王身上。无法计量的恐怖能量,经过了海人战争堡垒的极度压缩之后,拥有了正面杀死一个神灵的威力,当场就将夏王的身躯连同他的元神化为了乌有。残余的光柱能量‘轰隆隆’带着巨响冲进了王宫的地面,打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窟窿,随之,一点强光自那窟窿下爆发了。

整个大夏王宫就好似发酵的面包正在烘烤一样突然鼓胀起来,随后所有的宫廷楼阁、假山湖泊瞬息间都在能够让人瞬间失明的强烈光芒中化为粉碎,直接被撕裂成了最细小最本源的能量微粒。

然后,无数道大大小小的白色光柱犹如雨点一样的落了下来,安邑城瞬间笼罩在了无数的火光和尘土中。

一颗又一颗海人制造的特大当量的‘末日烈焰’自天而降,一朵朵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真正犹如末日一样的火焰和高温横扫了整个安邑,破坏了所有的巫咒禁制,把安邑城肉眼能见到的所有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随之,三道毁灭性的光柱再次的覆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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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流血的帷幕

‘砰’,‘砰’,‘砰’,好似巨石夯击地面的声音很迟缓但是节奏稳定的从茫茫荒野中传来。夏颉骑着的那头玄武神龟一板一眼、稳稳当当、慢慢吞吞、没有丝毫焦急的一步一步稳固的朝前迈行。他迈动步伐的速度比起刑天大风骑着的那头犼乃至墨麒麟、雨工之流慢了何止十倍?古怪的却是这头玄武神龟一直稳稳的跟在队伍中,看起来行走速度极其缓慢,实际上却快到了极点。

除了诸人属下的一千士兵和一百巫卫,如今夏颉他们队伍中还有整整齐齐五万实力超过五鼎的巫武、三百名蛮国特产的鬼巫毒巫,带队的大首领,正是和夏颉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金钢。原本蛮王盘庚答应的三万巫武,却因为事情不周密最后放走了穆图,被夏颉借着这个理由又敲诈了两万精锐过来,盘庚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嘻嘻哈哈的顺水推舟额外送了两万人给夏颉,顺便连坐骑都配齐全了。

五万巫武,清一色的骑着蛮国更南方极远处山岭中特产的一种乌云豹,体长三丈左右,高有丈许,性情凶残,速度极快,又能耐长途奔袭,实在是蛮国一等一的作战坐骑。这五万乌云豹奔走之间下脚无声,只能依稀听到它们低声的喘气,一道道黑光就这么静悄悄的划过了荒原,跟在夏颉他们身后朝安邑城急速前行。

这一次,不仅没有活捉该隐,反而和该隐以及蛮王盘庚达成了秘密的协议,让刑天家平白的落了一大块的好处下来,这等事情,夏颉他们却也有了计较。有了蛮王盘庚的臣服公文,夏王怕是早就忘了派夏颉他们去南荒到底是干什么的了。就算他还记得这个碴儿,大不了临时说一句该隐已经被他们杀了,这不就了结了么?

因而夏颉骑在玄武背上快速前行,身后还坐着一个浑身清香四溢的旒歆,心怀舒畅,就不用再说了。他看着白一只爪子勾在玄武长长的脖子上在那里打秋千,不由得笑问道:“玄武,你怎的为了一颗灵丹,就愿意做我的坐骑?这岂不是委屈了你?”

玄武努力的翻过脖子瞪了夏颉一眼,用呆板干涩的声音缓缓回道:“当我愿意么?奈何没有那灵丹,我还要多少年才能脱去这副身躯,得成人形?我等灵兽却和你们人类不同,若是不脱了原本的皮囊,终身不得窥见天神大道,就算在人间逍遥度日,却也不是一个道理。唔,你这娃娃好不奸诈,分明是一人类,却有我玄武一族的气息,白白耗费我一点真元给你好处,委实可恶。”

夏颉只能干笑几声,摸摸脑袋含糊道:“这,哈,你玄武乃是有名的天地四灵之一,化为人形也这样难么?”

玄武翻回了脑袋,有气无力的哼哼道:“你以为如何?普通精怪,百年可为人形;凶兽一级的野兽,体形格外巨大,灵气分外强悍,千年苦修也能成人;珍禽异兽一类,天生本质强大,难以脱去血脉,没有十万年的苦功,人皮都修不出一点。至于珍禽异兽以上的灵兽、仙兽乃至神兽之类,动辄千万年才有希望成人。越是天生灵气强大,越是体格巨大的,那耗费的光景就越多。”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玄武用一种上了贼船无法翻悔的口吻抱怨道:“这是以血脉而论,若是以体格而言,普通狐狸、老虎一流,数百年时间足以;若是山熊、猛犸一类,则要千年以上。苍天有心,最是公平不过,体格越大者,化为人形后拥有能力越强,本命元气越盛,日后成就越大,故而化为人形越发困难。大致上本体体积大了一倍,就要耗费两倍的时间修炼;大了两倍,就要耗费四倍的时间修炼。”

没奈何的摇摇头,玄武差点没哭了出来:“你想象,一条狐狸才多大一团毛团?我的本体却有多大?按照老天爷制定的规矩,狐狸之类百年成人形,我就要数百亿年的功夫才能修炼出一个结果来!若没有那灵丹相助,怕是等我修练成人形时,早就鸿蒙再次开辟了。从古自今,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玄武一族有顺利成人的,就算我们的老祖宗,如今还在天神界苦修哩。”

夏颉、旒歆默然,只能用那等很是怜悯的眼神看着玄武,说不出话来。没办法,材料太好了,修炼起来也是一种折磨啊。

这头玄武怕是苦修了数亿年,早就闷得紧了,好容易打开了话匣子,他怎么会停下嘴来?就听得他‘呜呜呜’的嚎哭了几声,突然又‘哈哈哈’大笑了三声,于是,夏颉很凑趣的问了他一句:“玄武神龟为何发笑?”

玄武‘嘿嘿’笑了几声,步伐益发的有力起来,他得意洋洋的鼻孔朝天的哼哼道:“我的本体不过方圆数千丈而已,还有那可怜的,北溟之下的鲲,本体数百里方圆,这只是他的第一道本体。等他化为大鹏,双翅一展就有九万里大小,却是比我的本体更大了万倍,哈,哈,哈,他是今生今世再也无望修成人形了!”

夏颉、旒歆语塞,对于这头幸灾乐祸的玄武,他还能说什么呢?就看得这玄武兴致勃勃的口沫四溅的叫嚷道:“五百万年前,我还在北溟汪洋下一个大水洞中居住,却是碰到了一头鲲,问了一句他未来修炼成人终成天神的事情,他哭得可比我今日厉害得多哩。”

咳嗽了一声,夏颉突然想起了通天道人门下大弟子之一的金光道人,他低声说道:“玄武,你怕是说错了一件事情。鲲鹏想要成人的确极难,我却知道有一只大鹏,已经修成了人形哩。”

玄武猛的停了下来,他尖声嚎叫道:“没道理!这天地开辟才多少年?一头鲲鹏,怎么可能修成人形?”

夏颉‘嗯’了一声,轻轻的摸了摸玄武的大脑袋,叹息道:“没奈何,那金光师兄,却是我师尊门下大弟子之一,怕是早就服下了灵药吧!”

玄武鼻子里冲出了两道白气,气鼓鼓的仰天长啸了一声,迈开步子,故意走得一个地动山摇的快步朝前奔去。一边狂奔,这玄武一边低声抱怨道:“没天理,没人情,没道理。我好容易要来一颗灵丹,还是卖命做苦力才得来的。你那金光师兄,却为何有这样的缘法?想我们玄武一族的祖先,还在天神界修炼,却也没能得到一颗助他化形的丹药哩!气煞,气煞啊!”

‘嗷嗷’一声,这头玄武彻底的陷入了狂走状态,一声疯狂的嚎叫,就看得夏颉他们队伍外侧方圆数百里内一阵的地动山摇,数百座小小的山头突然崩溃成了平地,原本的平地却又突然拔高千许丈成为高山,一声之威竟至如此,旒歆说这玄武体内蕴含的能量强度等同数百名九鼎大巫的强度,看来并不是虚言啊。

夏颉却是又惊又喜,惊是惊叹于这头玄武的实力委实可怖;喜么,还能欢喜什么呢?有了这么强的一头坐骑,在战场上谁还能伤了他不成?不要说战场上,就算日后到了安邑若是和其他人起了纠纷,却也再也不用害怕被夷令刺杀那次伤得如许之重了。有了玄武护体,谁能动他?

前方骑着雨工往来奔走的赤椋突然远远的跑了回来,就听得他大呼小叫的吼道:“刑天大兄,夏颉大兄,我们到了安邑哩,我认出这道路了,再往前五百里,跑上了那个山坎,就能看到安邑了。”

骑着乌云豹一直跟在夏颉身边的金钢一听得说安邑到了,就看得他两眼发光,猛的操起一柄巨石磨制的大斧吼叫道:“安邑到了么?大王说的那天下最大的城市安邑到了?有无数美酒美食加美人的安邑到了?哈,夏颉兄弟,你是不是要准备给我们兄弟们换一身甲胄和兵器了?你看看,我们穿成这样子,丢你的脸啊。”

夏颉扫了一眼金钢以及他的那五万名属下,气得七窍生烟。这蛮王盘庚果然做得出来,五万精锐的巫武,是真真整整‘赤身裸体’的出门的,除了一头坐骑,除了金钢手上还有一柄石头磨制的武器,他们就连裤衩都没穿一条,就跟着夏颉出了蚩尤山城!五万条裸奔的超级猛男啊,最后他们用来遮盖身躯的兽皮,都还是夏颉他们商队再次耗费了大批的食盐给交换回来的――当然,兽皮的价钱贵了十倍不止!

“换,为什么不换!你们这样子在路上这一个月也就罢了,可是若是这样进城,何止丢了我夏颉的脸,就连大夏和你们蛮国的脸都丢尽了。”夏颉咬着牙齿直哼哼,一路上他们疯狂赶路,有大巫沿路做法加快速度,又是走的直线,可是从蛮国一直赶到安邑,却也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这五万蛮汉身上的兽皮,早就是大窟窿套小窟窿,小窟窿套更小的窟窿,浑身上下的皮肉都要露出来晃荡了。

五万套顶级的大型铠甲,五万柄经得起五鼎巫武的蛮力折腾的沉重兵器,一想到那个巨大的花费,夏颉就有一种预感:自己要破产了。没奈何,谁叫这五万人是以夏颉招收的私兵的名义跟随过来的呢?虽然也是属于刑天家的名下,可是很显然,刑天大风说了,他没钱给这五万人置办装备,那除了夏颉自己掏腰包,莫非还能找大夏军部报销花费不成?

金钢却是故意不看夏颉那扭曲的面孔,他得意洋洋的大吼了一声:“兄弟们,夏颉兄弟说啦,到了安邑,好铠甲好兵器随我们选,好酒好肉随便吃,漂亮的大夏婆娘随意睡啊!哈哈哈,来几个人,跟老子去看看安邑城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城门比我们蚩尤山城都要宽一些!”话刚说完,就看到金钢两条大腿一夹,坐下乌云豹突然加速,带着十几条汉子疯狂的超出了队伍,朝前奔走而去。

旒歆突然低声笑起来:“安邑的城门,的确还比他们蚩尤山城的城门宽哩。蚩尤山城的那城门,还能算城门么?”

旒歆笑起来,夏颉也笑起来,白看到两人一起笑了,也‘吱吱’的狂笑起来。就看到白十个锋利的爪子在玄武的脖子上一阵疯狂的撕扯,想要让玄武也跟着笑,可是却只看到火星乱闪,哪里能伤得了玄武的一点皮肉?‘老成持重’的玄武神龟自然不会和这头才十几岁大小的貔貅计较,大眼珠子扫了白几眼,鼻孔里喷出一道白气,顿时把白冲飞了十几丈远,气得白飞奔回来,朝着玄武就是一通乱划。

‘铿锵铿锵’,金铁交鸣声爆响,白就这么一路在玄武身上乱抓乱划,也不知道划了多少下,最后累得白瘫在夏颉怀里直吐舌头,却也没见玄武身上出现了哪怕一点的小痕迹。玄武神兽的防御力,果然是惊人到了极点。

刑天大风只是无比眼馋的看着那玄武,突然觉得自己座下的犼实在不是一头好的坐骑。刑天大风那个羡慕啊,他拼命的转悠着眼珠子寻思着,绞尽脑汁的想要折腾个主意出来,把玄武也放在自己屁股下面骑一阵子呢。“只是,骑着一头乌龟上战场,这个,是不是太没脸了一点?谁也看不出这头乌龟是玄武啊,可是是人都看得出来,我坐的是一头可以力杀天龙的犼啊!”想到这里,刑天大风顿时又犹豫起来。

一路前行,却远远看到前方跟随金钢跑出去那些汉子中有一个汉子却又骑着乌云豹跑了回来。就听得这汉子大惊小怪的一通嚎叫:“奇怪,奇怪,那安邑城不是你们的都城么?怎么就变成了一摊破烂?就好似我们蚩尤山城烧陶土的瓦窑被打翻的样子哩。”

夏颉大惊,连忙问道:“你说什么?安邑城怎么了?”

那汉子抓抓脑门,憨憨的笑道:“安邑城啊?如果那一堆破烂就是安邑城的话,安邑城已经完蛋了哩,一块大点的石头都看不到了。”

夏颉面色一变,刑天大风却是急声问道:“那你们的首领金钢去干什么了?”

那汉子‘哦’了一声,兴奋的吼道:“那一堆破烂四周围了无数人马,分成了好几个大营在相互挑战哩。金钢大哥看得手痒,听得里面有你们刑天家的人在和别人动手,就冲下去帮忙了。嘿,不看不知道啊,那场子里面的土都是红色的,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哩。”

安邑城被毁,夏王乃至一干重臣被铺天盖地的海人火力杀得干干净净,前线的履癸、盘罟闻讯立刻抛下了和东夷人的战事,不管不顾的率领百万大军急速赶回安邑争夺王位。两支大夏朝最为精锐的军队在安邑城的废墟外摆开了阵势,正式的对峙起来。而幸运的十三王子衮却不知怎地在海人的火力覆盖下逃生,他居然也拉了几个兄弟做依仗,拉起了自己母族亲人麾下的大批人马,和履癸、盘罟的大军来了一个三国混战。

三方刚刚小规模冲突了半个时辰,刑天家主刑天厄以及一众因为出城点兵而幸运躲过灭顶之灾的刑天家将领,拿着夏王临死前一个时辰颁发的军令点起了军部下属的庞大军队,横插了一刀,勒令三方罢手,严禁他们私下械斗损伤了大夏的元气,勉强的维持了一个平和的局面。

这等不稳定的平和仅仅维持了小半个月,随着伐北令、伐南令隶属刑天家的大军到来,履癸自信自己和刑天家关系够硬,立刻趁着盘罟、衮阵脚大乱的时机半夜偷营,斩杀了盘罟、衮的直属兵马数万人,取得了一个小胜。可是履癸刚刚做贺了不到小半个时辰,随着相柳家、申公家、防风家各大巫家驻守族地的长老和私军的大举前来,安邑城外的军马居然超过了两千万之数,势力纠缠复杂,哪一边都不敢再胡乱动手。

于是乎,最后的十几天时间就变成了各大王子麾下势力的大斗将时段,盘罟、履癸、衮等人属下大将纷纷邀斗,十几天的时间死伤了数百名领军的将领。而盘罟、履癸、衮等人就在各大巫家的面前,就谁最有资格接掌王位这个性命攸关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盘罟身为大王子,按照大夏朝的祖制,夏王暴亡,他有资格监国;履癸身为夏王亲自晋封的太子,按照大夏的法律,他应该即刻登基;衮虽然不是大王子也不是太子,但是他有大夏王族十几名王子和几位王叔的支持,麾下兵马却也不少,自己的母族更是掌握了中州的大权,他自认也有资格争夺一把,当然死也不肯相让。

安邑城外如今超过两千万的兵马,掌握在刑天厄手上的就超过了一千两百万。而天下九州之中,一半以上的军队也在刑天家的控制下。毫无疑问,如今的刑天厄倾向于谁,谁就立刻能够登上王位。可是刑天厄却分明是在待价而沽,甚至根本不在各大巫家面前露面,一应事务都推给了脾气暴虐动辄挥手揍人的刑天十三处理,哪里还能弄清一个端倪来?

而原本有实力有威望制止这一切事情的巫殿和隐巫殿,所有的大巫却忙着去寻找镇国九鼎的下落,哪里有功夫理会这等闲事?就连最是喜欢生是非的太弈,都被海人终极战争堡垒的炮火炸出了内伤,如今正在运转玄功治疗伤势,更是懒得管这等闲事了。

于是乎,安邑城外纷纷乱斗,履癸属下两大打手碂黑虎和黄飞豹实力极高,下手狠毒,一连斩杀了盘罟、衮属下三百多员大将,导致两个王子属下军队中再无人敢向他们挑战。于是乎,两个暴力分子就开始挑衅那些支持盘罟和衮的巫家的子弟,十几天的时间,很是杀了几个防风家、申公家乃至相柳家的子弟,一时间弄得各大巫家纷纷翻脸。

各大巫家翻脸的结果就是:在刑天厄的无形震慑下,无人敢动用大军私斗,可是各家的子弟却是纷纷按照自己的实力相邀斗殴,时有死伤,把诸大巫家最近数百年来积累下来的怨气和仇恨集中爆发了一次,反而履癸、盘罟、衮三人成了看客。

金钢骑着乌云豹蹲在那山坎上看热闹的时候,正好就是刑天家的刑天犴和相柳家的相柳胤交上了手。

手持长剑的刑天犴身形灵动,绕着相柳胤一通乱刺,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相柳家不应该和刑天家争权。

手握两刃蛇牙斧锥的相柳胤犹如一条毒蛇一样满地乱窜,一边朝着刑天犴乱捅一边喷着毒气,同时咒骂刑天家不该一家坐大,坏了祖宗的规矩。他更是痛斥刑天家的人太不给他们相柳家面子,他们相柳家不过是在安邑城的卫司下找了点清闲职务厮混,怎么就招惹了他刑天家的人,居然坑害到相柳柔跑去守王宫的大门,这一次若不是相柳柔的命好,也就跟着夏王一起去见了祖先了。

两人越打火气越大,渐渐的两人控制不住脾气,刑天犴一声怒斥,浑身银光大盛,那长剑上一阵轰鸣,手一挥,无数道十几丈长短的弧形金精剑气朝着相柳胤猛轰,炸得那地面一片的坑洼不平。那相柳胤却也怒斥一声,眼里绿光闪动,体外突然泛起了数百丈的水波,那水波的流水都是粘稠无比,隐隐有绿色气泡‘汩汩 ’而起,臭气熏天的水波‘哗啦啦’的朝着刑天犴猛冲。

旁边观战的刑天狴看到刑天犴被剧毒的流水包围,立刻右手一伸,一个印诀轰出,巨大无形的力量震碎了那一片粘稠的水波,震得相柳胤蹊跷喷血,狼狈的连连倒退。那同样观战的相柳柔看到相柳胤吃亏,哪里肯罢休?他自己不敢上前打斗,却是手一挥,几条奇形小蛇飞射而出,嘴里毒气狂喷,措手不及正在挥剑追杀相柳胤的刑天犴‘啊呀’一声,脸上已经被毒气喷了个正着,顿时浑身发绿,拖着长剑转身就走。

相柳胤看到刑天犴吃亏,哪里肯罢休?他怒吼一声‘刑天犴,贼子休逃’,挥动那蛇牙锥已经凌空跳起,朝着刑天犴劈下。

那在山坎上看热闹的金钢一看这等情形不对,那浑身绿气缠绕的家伙叫什么?‘刑天犴,贼子休逃’?诶,刑天犴,岂不是刑天家的人么?按照大王的命令,这一次五万蛮人战士岂不是当作礼物送给刑天家做私军,以拉拢刑天家和蛮国的关系么?这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蛮国的利益么?那,刑天家的人吃亏了,我们要帮忙啊不是?

于是乎,金钢叫了一个蛮人回去给夏颉他们报信,自己则是带着十几个同伴一声狂吼:“刑天家的好汉在此,那娃娃休得嚣张!”

乌云豹的速度多快啊?那是一阵风一样的就能跑出数百里的脚步。加上金钢他们以蛮人驱兽之法御使这些乌云豹,速度更是快得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飕飕飕飕’,那些观战的世家子弟都是一些辈份极低的族人,修为也不甚高,哪里看得清金钢这接近九鼎巫武的厉害人物突如其来的搅场?

就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一条巨大的身影突然停在了相柳胤的面前,金钢挥动起他那数千斤重的巨石斧头,怒吼了一声:“儿子呃,你给老子死罢!”八鼎顶峰巫武的蛮力发作,金钢‘飕飕飕飕’在一眨眼的时间内朝着相柳胤劈出了数千斧头。

‘砰’的一声,相柳胤如何可能是金钢的对手?就看到原本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突然炸裂开来,通体炸成一团血雾,那血雾还被金钢强劲无匹的气劲催动,化为无数鲜红的斧形气劲‘轰轰’有声的拖着一道道白色的风劲朝着相柳家的大营冲了过去。

首当其冲的相柳柔刚刚喊了一声:“阿胤,你死得好惨啊!”那无数斧形气劲已经轰到了他的面前。相柳柔却是识趣的人,他二话不说,立刻一个团身朝着地上一滚,朝着身边一个积满了污水的土坑砸了下去。‘哗’的一声,一道斧形气劲擦过了相柳柔的后背,卷起了他背后一寸厚的皮肉,露出了下面白惨惨的骨头,这伤口再被那污水一浸,顿时疼得相柳柔是‘吱儿’一声惨叫,吞了两口污水晕了过去。

相柳柔运气好躲过了金钢的气劲攻击,可是其他的相柳家的子弟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数以百计的斧形气劲呈扇形朝着那观战的近千名相柳家的直系子弟狂轰而去,当场把八百多名相柳家的子弟轰成了肉渣,血浆、肉块‘哗啦啦’的朝着后面的营帐猛冲,又杀伤了千多名相柳家的私军战士。相柳家的营地正门外,顿时一片的血红,好似到了血池地狱一般。

金钢‘哈哈’一声狂笑,朝着那满脸发绿的刑天犴以及同样满脸发青的刑天狴笑道:“刑天家的兄弟,老子是自己人,哈哈哈,以后都是给刑天家干活的。这群崽子敢和你们动手,看金钢大爷我杀绝了他们。兄弟们,嘿哈,冲啊!”

他身后跟来的十七条蛮人汉子看到了血,早就兴奋得浑身上下的鲜血都被肾上腺激素给替代了,整个就陷入了狂化状态。就听得他们一声‘嘿哈’,骑着乌云豹突上了前去,抢过了附近那些目瞪口呆的相柳家私军手上的武器,就是一通疯狂的砍杀!

金钢神兽的这十七条蛮人汉子,就是这一次五万战士中的佼佼者,都拥有八鼎顶峰将要突破到九鼎的恐怖实力!那些最多不过七等、八等巫武水准的相柳家私军战士,在他们面前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一刀下去,就是数百条人命伴随着鲜血和肉浆喷洒了出来。而那些在大门口围观看热闹的相柳家子弟,更是最高不过四鼎左右的水准,距离八鼎顶峰,那是数万倍的差距,在这些彪悍的蛮人战士面前,更是只有被当成小鸡小鸭一样被虐杀的份儿!

就听得‘噗哧、噗哧’一阵乱响,以八鼎顶峰的实力虐杀这些实力低微的相柳家的私军和子弟,谁人能当?就看到金钢一马当先,挥动着那巨大的石头斧子‘吼、吼’叫嚣着一路屠杀,从相柳家的营房正门直接突入了七八里远,手上起码抹杀了相柳家数万条人命!

‘吼哈!’,更有一名蛮人战士杀得发狂,使用了他们蛮国的巫武秘技,浑身巫力凝聚成一团漆黑的高有十几丈的剑齿虎形象,狠狠的朝着前方相柳家私军密集处丢了出去!

一名八鼎巫武全部的巫力轰击!那是可以比美数百颗海人巨型‘末日火焰’同时爆发的恐怖威力!

一团巨大的蘑菇云自相柳家私军的后营房处升起,强烈的火光席卷天空,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相柳家此番带来的百万私军,顿时有六成在这一击中化为乌有!

没奈何,相柳家此时的营房中并没有高手坐镇,没有九鼎的实力,谁能接下一个发狂的八鼎巫武的全力一击?

那相柳家的高手都去干什么呢?他们数百名七鼎以上的顶尖高手,都跑去了刑天厄的中军大帐内,在那里和其他各大巫家的家主、长老等人摆场面、磨嘴皮子哩。相柳翵以下,他们相柳家如今招来在安邑城附近的九鼎高手明地里也有十人以上,哪怕只要有一个人在他们营帐内坐镇,金钢他们也会被打得鸡飞狗跳的狼狈逃跑啊!可是谁叫相柳翵为了显示实力,把所有高手都带来了这里?

那最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刑天厄中军大帐内那些正在叫嚣怒骂的大夏国的权贵们全部惊醒,他们感受到了那巨大的爆炸声中恐怖的力量,不由得纷纷冲出了营帐,朝着蘑菇云升起的方向看了过去!

相柳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惨白,他一手拎住了刑天十三的领口大声诅咒道:“不是各大巫家有了协议,不许族人弟子全力出手,长老级的族人更是只能作壁上观么?你看看,你看看,那是什么?”相柳翵清楚的知道,看那爆炸的威力,怕是他这次带来的百万私军,剩不下多少了。虽然这一次带来的私军并不是他相柳家的菁华所在,可是你就是养一百万头猪,也要耗费大本钱不是?何况是人呢?

刑天十三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他大声笑道:“相柳翵老头,你可不要怨我刑天家的人。我刑天家如今招来安邑的所有长老都在这里,可没人去找你们相柳家小娃娃的晦气。”‘嘿嘿’奸笑了几声,刑天十三把祸水引到了其他几家的头上:“莫非是申公家或者防风家的长老出手了?这几天你们相柳家的子弟可是欺负得他们的晚辈很是凄惨啊。看看,人家不过是家主受了重伤如今生死不知而已,你相柳家太欺负人了。”

相柳翵面色一变,立刻怒视向了申公家和防风家在场的长老代表。那两家的长老却又哪里是好惹的?纷纷大眼对小眼的瞪了回去。那申公家的长老更是怒冲冲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的吼道:“相柳翵,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申公家可不怕你,你相柳家的人倒霉了,能怪我们么?”

相柳翵怒号起来:“那,是谁干的?”

就这个时候,金钢疯狂的长啸声传了过来:“刑天家的兄弟啊,是好汉的跟着爷爷我冲啊,杀光这群敢和我们刑天家作对的杂碎!”

相柳翵整个身体彷佛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申公家、防风家以及其他各大巫家的家主长老的面色变得无比的精彩,原本一脸无辜的刑天十三当场傻在了那里:“不,不,不可能啊?我们刑天家所有的高手都在这里啊?谁没事去杀你相柳家的娃娃当好玩呢?”

相柳翵一声怒啸,猛的拔出了一柄七尺长的七彩软剑朝着刑天十三当头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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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7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履癸的许诺

剑气呼啸,瞬间已经到了刑天十三头顶。刑天十三看到相柳翵手上那七彩软剑,不由得怒喝道:“相柳翵,你这老鬼真要和我拼命不成?你居然连你相柳家看家的宝贝都拿出来了?”他深知这柄七彩软剑的厉害,根本不敢用手去挡,只是身体一退,猛的冲到了一个相柳家长老的身边,一手拎起了那相柳家的长老就朝着那柄软剑迎了上去。

气极败坏的相柳翵哪里来得及收手?眼看得那吓得魂飞天外的自家长老被刑天十三挡在了自己剑前,相柳翵怒斥一声,体外绿光涌动,一股腥臭之气冲天而起,那七彩软剑上立刻弥漫出七彩毒雾,狠狠的一剑朝着那长老当头劈下。看似软绵绵犹如柳絮的软剑,却发出了刺耳的破风声,带起一道道细细的白色气浪,化为数千条剑影呼啸而下。看那势头,相柳翵是要连那自家长老身后的刑天十三一起劈死。

刑天十三虽然是绝对的暴力主义者,可是他却也不是傻瓜,看到那无数七彩剑光卷了下来,刑天十三一声狞笑,又抓起身边几个相柳家的族人朝着那剑光中一丢,身体已经轻轻的滑出了数十丈外。同时就听得刑天十三扯直了嗓子怪声怪气的嚎叫道: “孩儿们快快退开,这相柳家的老毒虫发怒啦。啧啧,看那模样,他们相柳家大营里的族人怕是活不下几个来?”

‘噗哧、噗哧’连续几声,相柳翵恶狠狠的扭曲着面孔把面前那几个自家的族人劈成了碎片,七彩毒雾朝着那几个倒霉的相柳家的人一卷,顿时就看到好端端的肉体已经化为脓血,从那脓血中更有丝丝各色毒气飘散出来,卷入了那七彩软剑中去。

“刑天十三,我今日和你们刑天家不死不休!”相柳翵那个怒火冲天啊,他还真以为是刑天家的人背地里下手偷袭了他相柳家的大营,按照他的想法,这刑天家肯定是要趁着这次夏王暴毙诸子争位的功夫壮大他刑天氏的权柄,故而刻以的抹杀其他各大巫家的势力,作出什么事情来也不奇怪。心里有了这样的盘算,原本和刑天家无关的事情都要扣到那刑天家的头上,更何况那莽汉金钢,实实在在又和刑天家有点关联,嘴里口口声声的叫嚷出来的就是那几个字呢?

相柳翵这里和刑天十三动上了手,刑天十三手上没有神兵利器对抗这传说中是上古水神共工属下大将巫神相柳传下来的软剑,只能苦苦的躲闪。奈何这刑天十三又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他被相柳翵追杀得苦,躲避之间,他就一拳一拳得朝着那相柳家的族人轰了过去。他的拳劲霸道,杀伤力可谓是安邑城第一的水准,当场打得好几个相柳家在场的长老筋断骨裂,惨哼哼的倒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相柳家的那些族人大哗,纷纷拔出兵器就朝着四周那些刑天家的长老元宿扑了过去。那刑天家在场的长老,都是大夏军部领军的将领出身,一个个都是火爆霹雳的脾气,看到有人居然敢招惹到自己头上来,还有个不兴高采烈立刻还手的么?

当下就看得数百名高级巫武巫士在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捉对儿厮杀,他们小心翼翼的控制了自己的拳劲、咒法,一切力量凝而不散,只是拼命的朝着对方的要害招呼,却是没有什么劲气扩散出去,并没有把军营打成一片废墟的顾虑。

刚刚交手了不过三五个回合的功夫,就在旁观的那些各大巫家的人假惺惺的在那里嚎叫‘不要打、不要伤了和气’之类的废话时,一声真正可以撕裂虚空的长啸从中军大营后的一座小帐幕内传了出来。那震天的长啸彷佛龙吟一般震得正在打斗的那些巫武、巫士一个个浑身颤抖,不由自主的停下手来,随后就看到一柄黑漆漆巨大无比的单面战斧无声无息彷佛极其缓慢却实际上无比快捷的划破虚空,朝着那七彩软剑劈下。

‘当啷’一声巨响,火光闪动照耀了数十里的天空,印得天空的云彩一片的通红。相柳翵‘啊呀’一声惊呼,身上巫袍被震成粉碎,赤裸裸的一身白肉袒露出来,右手抽风一样疯狂颤抖着,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那柄七彩软剑,身体犹如炮弹一样被弹飞,重重的砸在了百丈开外的一个污水坑内。一道凌厉的银光闪过,一个面孔方正、身材方正、手掌方正浑身上下金精锐气四射的老人手持一柄奇形大斧矗立当场,不是刑天家当代家主刑天厄却又是谁?

“哼!国难当头,尔等还在这里聚众私斗,莫非不把大夏的戒律当作一回事情了么?”刑天厄眼里射出十几丈长两道若实质若的银光,慢慢的扫了四周那两家的长老高手一眼,顿时所有人心里一冷,急忙的低下了头去。刑天厄冷冷一笑,淡淡的说道:“就算不把大夏的气运当作一回事情,祖宗的规矩你们也不遵守了么?我大夏各大巫家,什么时候又真正起过冲突?”

‘噗哧’一声,赤身的相柳翵带着一身的污水,脚踏污泥的从那污水坑中站了起来,他气得头发一根根笔直的竖起,手上软剑笔直的指着刑天厄怒吼道:“闭上你的鸟嘴,刑天厄!祖宗的规矩?大夏的戒律?这一个月你躲在哪里去了?哈,大夏巫家严禁相邀私斗,你却不看看,那正在外面屠杀我相柳家军士的,却是什么人?”

刑天厄淡淡一笑,手上战斧消失无形,随手解下了自己身上外袍一丢,让那外袍披在了相柳翵的身上。他面带微笑的朝着四周的各大巫家的代表行了一礼,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闻讯赶来的诸位王子,很是轻松的说道:“这一个月,无非是让诸位看看,我们大夏这些王子,谁有资格接掌王位么。诸位王子的属下斗了这么久,大家心里也该有个谱儿了。”

相柳翵丝毫不领情的把刑天厄丢过去的外袍震成了粉碎,赤着身体跳了出来,体外绿光一闪,把那身上的污水彻底的扫除干净了,这才大嚷道:“简直可笑,莫非刑天家主以为,我大夏未来的王,只要属下的人会打仗会杀人就行了么?”

刑天厄讥嘲的看了相柳翵一眼,淡淡的说道:“哦,莫非相柳家主以为,未来我大夏的王,还要很会做生意或者很会玩弄女人才行?一月前海人突袭我大夏安邑,杀了先王,虽然不知道为何他们这一个月来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是显然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他指了指天空的那依稀可见的战争堡垒淡笑道:“上有这个怪物,西有海人大军,更有铁心报复的东夷人自东攻打而来,若我未来大夏的王不会征战厮杀之事,我大夏真正岌岌可危了。莫非,相柳家主要大王子用无数金钱去砸死海人和东夷人么?”

相柳翵面色羞惭,接过自己族人递来的一件衣物,动作缓慢的穿戴在了身上。那边,一直受相柳家暗地里撑腰的大王子盘罟面色阴沉,眼里杀机涌动,丝毫不掩饰的死死的盯着刑天厄发狠。只有履癸却是面带微笑,一副雍容大度的表情,左手挽着刑天华蓥,右手扶着一根十三节三十九疙瘩七十八灵窍的古怪紫金鞭,很开心的朝着盘罟以及衮把一颗头点了又点。

衮冷哼一声,死死的瞪了一眼履癸,眼光毫不在意的扫过了履癸手上的那根紫金鞭,有点畏惧的看了他腰间的‘大夏龙雀刀’一眼,袖子一甩,带着十几名亲信将领大步离开。盘罟也是面色一僵,鼻孔朝天喷出了两团冷气,甩了一下袖子扬长而去,恶狠狠的却是很低声的丢下了几句场面话,无非就是这个王位到底归谁还不一定之类的言辞。

那相柳翵看到刑天厄出现后,四周涌来的隶属大夏军部的军队越来越多,心知肚明刑天家如今势大,他一个相柳家根本无力和掌握了大夏大半军力的刑天家对抗,当下心里就有点服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相柳翵已经把海人恨到了骨子里,如果不是海人一通乱轰,把安邑城内大夏那些重要的文臣杀了个干净,只跑出了大猫小猫三两只犹如关龙逢之类并无太大实权的人物,他身为辅弼相丞四公之一的弼公,又怎么会被刑天厄压制得如此不能动弹?

不敢再纠缠在刑天厄引出的谁有权继承王位的这个话题上,相柳翵立刻把问题的矛头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抛开其他事情不提,刑天厄,你既然摆出了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那你可告诉我,你说各大巫家严禁邀斗,那正在我相柳家大营内杀人的,却又是谁?”

刑天厄也是面露惊讶,他看了看刑天十三,刑天十三满脸无辜的摊开了双手,刑天厄顿时微微一笑,淡然道:“如此我等不如一起出去看看?看看是何方好汉,居然能够突入相柳家的军营。嘿,莫非相柳家主没有在军中留下什么高手么?”

相柳翵的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气急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当先一人冲了出去。其他的各大巫家的长老高手之类的人物足足有两三万人,就好似那潮水一样‘哗啦啦’的冲出了刑天家的中军大营,站在了那门外的空地上眺望远处那相柳家的营盘所在。这些各家的高手目力惊人,自然看到那在相柳家的军营中横冲直撞杀得血流成河手下无一合之将的,不过是十几条浑身披着破烂兽皮骑着乌云豹的蛮人汉子罢了。

刑天厄呵呵大笑起来:“原来不过是十几条蛮子!嘿,相柳家主却是冤枉了我刑天家了,我刑天家哪里有这等人?”

相柳翵三角眼一瞪刚要发怒呵斥,却听到远处巨大的蹄声传来,百多里外的一处山坎上,夏颉骑着那条玄武神龟一龟当先的出现。那玄武神龟如今变化的形体有三五丈方圆,四条粗大的腿着地却高有两丈许,加上坐在那玄武背上的夏颉也是大块头,一人一龟一出现在那山坎上,就被各大巫家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名小巫家的长老低声说道:“噫,辅公,这不是你家的友客叫做夏颉的么?先王数月之前派他去南疆办事的。”

话音刚落,夏颉身后就冲出了骑着黑厣、玄彪的近千名大夏的军士,后面紧跟着彷佛一片乌云一样冒出来的,正是金钢的属下,整整齐齐五万名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兽皮,嘴里骂骂咧咧的吼叫着脏话的蛮国武士!

“嘎!”相柳翵看了看那十几个正在自家军营中肆虐的大汉身上的打扮,又看了看夏颉身后那五万名同样装束同样壮硕的汉子,猛然愤怒的咆哮起来:“刑天厄,你这个小人!你还说这些蛮子不是你刑天家的人么?夏颉、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罴、刑天磐、刑天鳌龙、刑天荒虎!一个是你们刑天家的一等执事,一个是你们刑天家的直系族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刑天厄以及刑天家的几个长老的脸上那叫做一个一脸的狼狈啊:狠得犹如狼,奸诈胜过狈!刑天厄手上一道黑光一闪,一柄巨大的战斧刚刚出现在他手上,又被他收了回去。刑天十三更是身上金光一闪,朝着相柳翵靠近了一步,但是转眼又踏回了一步。

相柳翵猛然间感受到了刑天厄、刑天十三以及其他刑天家长老身上的浓烈杀气,他本能的快速闪开了数十丈,手上七彩软剑指着刑天厄怒斥道:“刑天厄,你想要做什么?你真的要破坏我大夏的规矩,对我们相柳家出手不成?我且告诉你,我相柳家却也不惧了你刑天氏!真正拼斗起来,拼一个两败俱伤却又有何难?只是白白的便宜了其他人!你可想好了!”

刑天厄的一对眼睛都变成了纯银色,根本看不到眸子的所在。没有丝毫感情的纯银色眼珠死死的瞪了相柳翵一眼,刑天厄淡淡的说道:“相柳翵,你说本公想要做什么?那灭了你相柳家百万私军的,也许是我刑天家的人,你想要怎样?”

刑天厄的眼力多高啊,他一眼就看出了正在相柳家的大营中杀人‘玩’的十几条壮汉,每一个都有快要突破到九鼎巫武的实力!而夏颉身边的那五万巫武,更是都拥有五鼎巫武以上的实力,其中七鼎、八鼎的巫武就有数千名!加之这些壮汉的块头壮硕,一个个脸上煞气密布,分明都是久经杀戮的老手,哪怕就是对于他们刑天家来说,这五万人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极强的武力,他心里自然有了其他的计较。

夏颉去南疆办事,他能从哪里拉来这五万壮汉呢?不就是蛮国么?除了蛮国,哪里还有这么多块头若般大又粗鲁得好似野人一样的高手?那,夏颉这次能拉来五万人,下次也许就能拉来五十万人?而且刑天厄心里明白,夏颉自己就是蛮人,却又很是精明,他拉来的人手可靠性起码比掌握在他手上的大夏军部的某些军队要高得多!为了这么一支武力,就算和相柳翵当面翻脸又怎么的?

正如相柳翵所说的,相柳家有实力和刑天家拼一个两败俱伤,但是若是刑天家突然增加了一股极强的力量,那结果又是如何?比如说,这股力量就是蛮国的军力,而刑天家又顺利的驱虎吞狼,让蛮国的人干掉了相柳家呢?那岂不是刑天家平白得了天大的便宜?

多事之秋啊,能多掌握一股力量,那是多有价值的一件事情?

刑天厄能想到这一点,相柳翵乃至其他各大家主都不是傻瓜,自然都能想到这里。眼看着相柳翵脸上突然挂满了灿烂的笑容,很是轻松的朝着刑天厄拱手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一次误会。这些蛮人不知道我大夏的规矩,怕是误会了什么,才有了这次的事情。嘿嘿,那些废物,死了也就死了罢,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给我相柳家省下了大笔的钱粮,说道这里,我还要感激他们哩。”

相柳翵那是满脸笑容啊,手上的七彩软剑也不知道去向,热情无比的凑到了刑天厄面前,笑吟吟的就开始介绍自己相柳家有十几名年轻貌美的族女,想要和刑天家攀上一门亲事,以后大家都是大夏的肱股重臣,自当同心协力,为大夏效力,度过这一劫难云云!

刑天厄变脸的速度却也不比相柳翵差到哪里去,他热情的抓住了相柳翵的手,无比热烈的欢迎相柳家的族女嫁入他刑天家,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挑选他刑天家最优秀的子孙来迎娶相柳家的美女,日后双方就是亲家,定然是要好好的辅佐未来的夏王,彻底扫荡了海人和东夷、胡羯之类,为天下人造福云云。

履癸满脸带笑的看着大夏两大巫家的家主相谈甚欢的模样,嘴角却在微微抖动,给身边的碂黑虎下了一条命令:“去,偷偷的给那夏颉说,若他能帮我干掉盘罟和衮,等我登上了王位,就让他从刑天家分离,自立一家!若是他能杀光了我的那帮兄弟,我就抬举他的巫家成为大夏第五大巫家!”碂黑虎领命,无声无息的消失,履癸脸上已经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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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王的产生(上)

夏颉制止了还在相柳家大营内肆虐的金钢等人,带着这一次南行的收获去见了刑天厄等刑天氏的长老。当夏颉他们听得夏王被海人得突然袭击杀死,如今整个大夏乱得一团糟的时候,一众心里有鬼的人顿时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当下夏颉就拉着金钢介绍给了刑天厄:“金钢兄弟是蛮国盘庚大王的近卫统领,如今盘庚想要和我们刑天家结盟,故而派了五万精锐壮士跟随我们前来安邑。”

刑天厄眉毛一扬,笑嘻嘻的看着壮硕无比的金钢问道:“盘庚大王和我们刑天家结盟,想要什么好处?”

金钢‘嘿’的一声笑起来,扳着手指说道:“不要太多,只要兵器,各种各样的兵器,还有你们巫殿产的巫器、法器一类,越多越好,而且质量都不能差啊。另外,就是铠甲之类,越厚重的铠甲越好,是巫甲就更妙,我们大王说了,我们可以用每年我们蛮国所产的七成的原玉和各种矿石来换这些东西哩。当然,要美女也行,我们蛮国的婆娘和南方大洋海族的婆娘,都不错的。”

夏颉趁热打铁,掏出了有着盘庚印玺以及手指印的文书道:“这份文书原本是拿去给先王看的,是蛮国向我大夏臣服的公文。但是现在先王惨死,新的大王还没有选出来,故而,这份文书,还是请家主保管的好。”夏颉清楚,这份文书代表了蛮国这么大一个势力最起码在名义上向大夏的臣服,虽然这是迫于海人的威胁而不得不为之的事情,可是对任何一任夏王来说,这都是了不起的功绩。而且,有了这份文书做底子,刑天家才能肆无忌惮的向蛮国输出各种所需的军械啊。

果然,刑天厄的眼睛一亮,夏颉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刑天厄就已经把那文书抢了过去,仔细的诵读了好几遍,这才满意的贴身藏好:“妙哉,夏颉、大风,你们这番又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这份文书的事情,你们先不要对外去说,只有用在最好的方、最恰当的时机,才能发挥他最大的用处。好,好,好,我刑天厄向来是有功必赏。”

他看了看金钢,朝着金钢点点头道:“给你们铠甲军械巫器的事情,你放心。也许大量的巫器不好办,但是数万件强力巫器,我刑天家还是能勉强拿出来的。至于铠甲、兵器之类的事情,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我刑天家自己打造的铠甲兵器,却也是大夏朝一流的货色,到时候我刑天家和你们直接交易,你们把那原玉、矿石、各种宝物直接交给我刑天家,也就不用通过大夏王庭了。”

金钢点点头,裂开大嘴无比‘深情’的看着刑天厄笑道:“家主果然是大方,那,不如先给我们兄弟把铠甲、兵器给配齐咯?不然我们怎么帮你们打仗啊?哈哈,我们块头大,这铠甲一时半会凑不齐,先给我们整些兵器也成!你们点了大军凑在这里,不就是要争夺王位么?这种买卖老子在行啊,不就是杀人么?我帮你们杀就是了!哈,哈,哈!诶,杀一个你给多少钱啊?”

刑天厄、夏颉相互间看了又看,心里同时咒骂起来:“***,这还是蛮人么?比积年的老狐狸才奸诈啊!”

摇摇头,刑天厄安抚金钢道:“这些事情,本公自去安排,明日你们就可以拿到顺手的兵器和合适的铠甲,我刑天家这么多年的经营,若是五万套兵器铠甲都拿不出来,岂不是笑话?夏颉,金钢等人日后就归你统帅,我已经叫人打扫了营帐,你们先去休憩。唔,明日我召集所有的家主和那些大臣开会,就把新任大王的事情给定下来,我们刑天家这一次,可要稳稳的压过其他各大巫家了。”

夏颉点点头,拉着金钢出了大帐,而金钢已经开始咆哮起来:“妈的,安邑城被干成了这个样子,刑天大风给老子说的安邑城那些皮肤一按就出水的婆娘,岂不是都成灰了?老子可从来不干死人!娘的,刑天大风,你不是说到了安邑就请老子一夜玩一百个婆娘么?现在怎么办?”

刑天大风面色呆滞,僵硬的挪动着两条腿朝前行走,他感觉到背后刑天厄等一群刑天家的长老都在用那种能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他哪里敢回头?哪里敢停下?就这么僵硬的,脸上还挤出了一丝微笑的紧跟着夏颉跑了出去。刑天大风心里那个恨啊,就算要去西坊找女人,也不能当着这么多的长老叫嚷出来啊!这一下,他刑天大风在诸位长老心目中的印象,可就全毁了!

夏颉他们刚走出大帐,那带着人去‘安抚’,实际上是去威吓相柳家族人的刑天十三大摇大摆的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一拳轰在了夏颉的胸口,大笑道:“小子,听说你刚出安邑就增长了一大?什么时候陪老子玩玩?诶,你可真古怪,放着好好的墨麒麟不用,你怎么骑一只乌龟?那玩意吃起来口味不错,可是用来做坐骑,可没有什么大用!”

一脸老实模样趴在大帐门口慢条斯理的啃着一根干草的玄武神龟猛的睁开了眼睛,他一掌就把刑天十三按在了上,随后狠狠的拍击了两下。‘砰砰’两声巨响,整个不及反应的刑天十三就这么傻乎乎的被平平的拍进了面,这玄武神龟这才慢吞吞的哼哼道:“小娃娃,我是玄武,不是你嘴里的乌龟!你平日里吃的那些,可以叫做鳌,也叫做鳖,和我玄武能比么?”

‘咚咚咚咚’,玄武神龟故意的从平平的‘镶嵌’在面上的刑天十三身上踏了过去,慢吞吞的靠在了夏颉身边打了个呵欠:“走罢,去休息罢,唔,听白这小子说,你们这里的‘酒’,很是不错?”那白‘哧溜’一声,两只脚掌狠狠的踏在了刑天十三的脸上,抓着玄武神龟的尾巴就蹦上了他的背甲,满脸奸笑的朝着夏颉一阵的挤眉弄眼。

夏颉默然,摇摇头,领着一行人去了。

刑天十三无比艰难的从那深深的人形坑内爬了起来,眼光闪烁的他盯着那玄武神龟看了又看,低声笑骂道:“果然是玄武,这么大的力气,起码也是修炼了数亿年的成年玄武!这一下,我刑天家的势力大增啊!有了这一头玄武,起码在战场上可以保护我十万军士不受九鼎大巫以下实力的伤害啊!夏颉这娃娃,运气简直好得离谱!”

又羡慕又嫉妒的小声问候了夏颉好几句,刑天十三突然脸色一变,阴沉的看着前面走来的一个个子不高容貌也不出众的中年人: “关龙逢,你死活来找我们刑天家的麻烦作甚?你要重修安邑城,那大夏的国库钱财,都是相柳家的人管着的,你身为安邑令,也归相柳家的那老鬼管辖,你却死活赖在我刑天家头上作甚?重修偌大一个安邑城,我刑天家哪里拿得出钱来?”

刑天十三一手卡着关龙逢的脖子,就要把他往外面驱赶。关龙逢却是个不怕死的倔人,他对着刑天十三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大声喝骂,两人一时间闹了个不可开交。突然,大帐内传来了刑天厄的声音:“十三,让关龙逢大人进来!你怎么如此失礼呢?重修安邑城,这是必须的事情嘛,我刑天家忠心为国,怎么能不理会这样的大事?”

夏颉回到给他安排下的帐幕,刚想要洗刷一番,却看到自己的亲兵进来回禀说旒歆回巫殿去了。夏颉了然,发生了这等大事,就连镇国九鼎都被人给卷了去,巫殿还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子。如果旒歆现在还不回巫殿,那她也实在是没心没肺得紧了。

寻思着旒歆去了巫殿,整个军营中就没有女眷了,夏颉干净利落的脱了个干净,拎起了一个三尺方圆的大木盆,冲到了自己帐幕外的水井边,打上来了凉水,痛痛快快的洗刷起来。一盆盆的凉水自他头顶泼下,顺着那一块块雕刻般的肌肉流淌下来,看得附近的那些军士一个个啧啧惊叹,个个都有自行惭愧的表情。就连金钢属下的几个猛男头目,猛不丁看到了夏颉身上的那等腱子肉,也只能摇摇头,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肉块,仰天叹息了几声,跟着刑天家的护卫们去伙房开饭去了。

洗刷干净,换了一身黑色的内甲,夏颉浑身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自己帐篷内,却愕然看到一个不是很熟的熟人已经坐在了他帐篷内的条案后,慢吞吞的用手指在那里弹着案面,笑嘻嘻的对自己说道:“夏颉大人好悠闲啊。这一次让相柳家吃了亏,我们主人说了,还要重重的感激你才是。谁不知道大王子之所以有底气和我们主人争夺王位,就是因为相柳家在背后撑腰呢?”

夏颉笑了一声,随手把那木盆丢在了帐篷门口,拍了拍身边沾光同样洗了个通透的玄武和白,让他们自己去帐篷外找乐子去了,这才拱手道:“碂将军,倒是有一段时日没见面了,没想到先王去得这样快啊,安邑城的风云变幻,却是难以消受了。”顿了顿,夏颉笑道:“这次应先王的旨意去南方办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大捞了一笔回来,很是有一些珍奇的宝物,将军却是也有一份的。”

碂黑虎嘎嘎笑了几声,起身道:“不要提先王,先王死了,谁不在心里拍手称快呢?这次的事情,不也是先王好大喜功,还没把海人打垮,就因为海人上了一封降书,轻易的放过了他们,才种下了今日的恶果么?这是先王自作自受的事情,若是再由他这样胡闹下去,我大夏怕是就危险了,夏颉兄弟以为如何?”刚见面还称呼大人,现在就变成了兄弟,碂黑虎却是和夏颉熟络得快。

陪笑了几声,夏颉坐在了毡子上,朝碂黑虎笑道:“我夏颉是粗人,却也懒得讲这些道道,谁做大王好,谁不好,这是那些大人的事情,我可没那个能耐参合。碂将军这次来,怕是有所为而来罢?”

碂黑虎点点头又坐了下来,满脸带笑的说道:“的确是有所为而来,这一次我们主人当上大王,那是没有问题的了。除了刑天家的认可和支持,巫殿也承认我们主人太子的身份,又有三千属国、数百大族的鼎力相助,这王位的确是稳稳的到手了。只是,还有其他的关碍,让我们主人很是不放心,但是这种事情却又不能放在明面上去说的,所以,只能求夏颉兄弟帮忙了。”

什么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呢?夏颉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显然,因为刑天华蓥的关系,刑天家乐意在履癸登基的事情上出一把力,但是身为四大巫家之一,刑天家是肯定不能亲自下手清理掉那些对王位有威胁的人物的。而夏颉现在带着一批彪悍强大的蛮人战士突然出现,显然就是完成某些见不得人的任务的最好人选。更何况,夏颉自从接受了太弈的巫法传承,自身实力也有了一个飞跃呢?

咳嗽了一声,夏颉眼珠子一转,一脸诚恳的看着碂黑虎道:“将军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九王子和我也有交情,大家平日里都亲近得很,有什么事情,只要我夏颉能做到的,一定给九王子办好了。”

碂黑虎要说的,果然就是夏颉猜测的那个问题:“这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我们主人做了大王,按照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其他的诸位王子,都是要分封去其他八州各领一城或者一邑或者一的。我们主人却是害怕,其中有几个到了方上不会安静下来,所以,哈,夏颉兄弟明白了?盘罟、衮、舙,他们三个,一定要死!”

盘罟手上有数百万军队,但是一旦履癸登位,立刻就能从军部下令收回军权;衮手上军势也不小,但是都是安邑的城防军之类,新的王庭成立了,这军权也是想要夺就夺走的。但是舙手上一无兵马二无高手,履癸干吗要杀掉舙呢?

夏颉不解的看了碂黑虎一眼,碂黑虎立刻笑起来:“夏颉兄弟可是奇怪,为甚我们主人要对付舙?实则也很简单,舙当年却是受先王宠爱的,尤其舙的娘舅乃是沃天候,掌管沃土一州之,更是不能让他活着啊。”

夏颉点头:“我明白了,只要九王子成了大王,一月之内,保证让他们死得干干净净。唔,事情就可以推到海人的头上,却是可以不让大王背上残暴的罪名。”夏颉心里一阵的忐忑,履癸,履癸,这个履癸登基了,到底会变成怎样?他真的会变成历史上那个凶残暴虐已经成为了昏君代表的‘夏桀’么?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和整个局势勾连在了一起,很多事情,由不得他夏颉来选择、来决定。

碂黑虎轻轻鼓掌叫好,他低声笑道:“夏颉兄弟果然痛快,那么兄弟也不瞒你,我们主人许诺了,只要夏颉兄弟干干净净的抹杀掉他们,就让夏颉兄弟自立一家,并且选一块肥肥的皮封赏给夏颉兄弟。呵呵呵,到时候再见夏颉兄弟,就要称你为夏颉家主了。”

夏颉无所谓的点点头,自成一家也好,依旧在刑天家门下做友客也罢,总之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碂黑虎看到夏颉这等漫不经心的模样,知道这条件并没有触动夏颉,于是他立刻又说道:“除了这自立一家,我们主人还说,等到我大夏彻底毁掉了海人,到时候就让夏颉兄弟你领军去东征东夷!想必夏颉兄弟很有兴趣去把东夷人的几个部族给灭门的罢?”

‘嗡’的一声,夏颉身上黄色、紫色的光芒闪出了丈许开外,一股强劲至极的气流冲得碂黑虎脸上皮肉生疼!夏颉双眼泛红,语声有点堵塞的低沉道:“若是如此,还请碂将军告诉九王子,只要他信守承诺,我夏颉当以全力报答他。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人世,若是不能手刃血海仇人,这还算男人么?”

碂黑虎满意的看着浑身气势暴涨,犹如一尊金甲魔神样坐在对面的夏颉,脸上露出了亲切的带着点安慰意思的笑容。他轻轻的安抚了夏颉几句,心里却是震惊道: “这夏颉好霸道的气势,好强的巫力!受了太弈巫尊的传承,有了七鼎以上的巫力却也不希罕,他身上的那紫色气劲却是什么来路?浩浩荡荡却彷佛大洋波涛一样,让我都有点摸不清他的底细!主人说得不错,这夏颉果然是一个好的助力,却又好控制,只要帮他报了灭族之仇,主人麾下,岂不是又多了一员悍将?”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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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王的产生(下)

一夜无话。却说第二日一大清早,刑天厄就全身甲胄披挂整齐,手持他刑天家先祖魔神刑天用以挑战天帝的魔斧,威风凛凛的在万名刑天家的高手簇拥下,在中军大营内亲自敲响了那面用以聚集全军将士的大鼓。以龙骨为基,蛟胶粘合,传说中的雷神的皮肤为鼓面的大鼓一旦敲响,顿时方圆万里那地面震动,巨大的声浪震得天空中朵朵白云尽皆飘散。

  各大巫家的家主纷纷带了亲近的族人涌向了中军大营,经过了刑天厄一夜的活动,这些大巫都明白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一个个面色各自不同的大步汇集在一起。大夏的数十名王子也纷纷在自己的护卫簇拥下快步走向那大营,等待着决定某些人命运的那一刻。而除了这些人,更有大夏数千属国的代表以及大夏的附庸那些大族的人例如商汤等等纷纷带着护卫,也赶了过去。

  中军大营内扯开了一个方圆十几里的空地,接近十万名各方势力的代表就聚集在这片空地上。以靠近刑天厄所在高台的距离远近划分,站在第一排的,是大夏的诸位王子;第二集团的,是各大巫家的家主;第三集团的,是九州天候派来的代表和安邑残余的一些官员;第四集团的,是商汤这样大族、大国的代表;第五集团的,则是那些小属国、小族的代表。这些人按照自己的身分地位排列下来,却是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而在这片空地的四周,以夏颉、刑天大风等刑天家的友客、族人为首,数以百万计的军队全副武装,排成了整齐的方阵,把这么大一块地皮围了个水泄不通。夏颉骑在玄武神龟上,肩膀上蹲着白这头心狠手辣的凶兽,背后是五万名实力强劲的蛮族武士和三万黑厣军骑兵。那些蛮族战士一个个身披寸许厚的青铜甲胄,甲胄上都有符箓闪动,分明是防御力极高的巫器一级的好货色;他们手上握着的,则是清一色漆黑的两人长的双刃大斧,大斧上也有光芒隐隐,同样都是威力至大的巫器。从这一点看来,蛮王盘庚想要狠狠的宰夏颉一刀的打算,起码是成功了一大半,就这五万人的铠甲和兵器,一人身上的一套装备,起码都要值数方原玉的价码!

  这不过是刑天家拉出来摆露威风的军队,真正的杀手却在这百万大军的后面。以刑天苍云和刑天十三为首,刑天破、刑天戾、刑天暴、刑天孽四人为辅,大夏最强的几支军队例如御龙军、齑犼军、暴熊军、翔龙军等,各自占据了一个方位,死死的监视着相柳家以下的诸家私军和那些王子纠集的人马,很有一点一言不合就立刻动手杀人的味道。

  而刑天阏、刑天殁、刑天铘、刑天殂四位刑天家的一代长老,同时身为大夏伐东令、伐南令、伐西令、伐北令的四员悍将,则是手控千万大军,占据了安邑城四面数千里内的战略要地,死死的控制住了这大夏的象征所在。而在更远的看不见的地方,刑天大风的父辈的那些将领,已经是提起大军,将天下九州的各大城池、关卡盯得死死的,严防各大巫家的族地、各大天候的私军以及各地民众的异变。

  夏颉端坐在玄武背上,一对眼珠叽哩咕噜的乱转:“这还用说什么呢?刑天家已经把实力摆在这里了。除非其他各大巫家联手和刑天家拼一个血流成河,让大夏就此一蹶不振,最后让那海人来拣便宜,否则履癸成为新的大王,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啊。”

  摇摇头,夏颉又暗自叹息道:“若是夏王安在,刑天家哪里有权力出动掌握中的所有兵马?奈何夏王暴亡,唯一可以对刑天家进行监察监管的官员陪同夏王死了个干干净净,王庭的令玺、兵符更是荡然无存,这种情况下,刑天家的族人在大夏各支军队中为将,自然是想要怎么调动军队,就怎样调动军队了,其他各大巫家,只能傻瞪眼!”

  “原本还不至于此,有了巫殿的震慑,或者是隐巫殿的压力,刑天家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调动大军威胁各大巫家呢?可是谁叫镇国九鼎都被我那师尊和师叔伯给抢了去。比较起来,巫殿的诸位大巫,肯定是要去全力追查九鼎的下落,这区区一个王位,却也不放在他们的心里了。”

  看了一脸面色铁青的盘罟和衮,夏颉有点同情他们:“怪就怪你们老爸死得太突然,根本就没有留下可以制衡刑天家的人啊。啧啧,你们输得不冤枉,一点都不冤枉!谁叫刑天华蓥那女人和履癸有私情呢?刑天家若是要帮一个王子上位,自然宁愿选履癸,肯定不会选你们。”




  最终,夏颉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是找一个好老婆,可以少奋斗若干年啊!娘的,这履癸说起来,怎么像是吃软饭的?”他如今阴损得履癸厉害,却没想到,他和旒歆走得这么近,若是以后他和旒歆成就了好事,岂不是吃得软饭比履癸更软了无数倍么?

  ‘咚’,最后一记重锤擂下,刑天厄左手轻轻一松,把那号称是用天上雷神的腿骨制造的骨锤随手丢开,右手晃了晃那柄刑天魔斧,顿时整个虚空都是一阵的晃荡。刑天厄眼里射出数十丈长两缕极细的银光,朝着场中接近十万人的脸上一扫,顿时有九成九的人都受不了他那目光的威慑,纷纷低下了头去。所有在场的人中,反而是商汤身边的伊尹,一个没有丝毫巫力的凡人,正视刑天厄的凶狠目光,高高的直起脖子。

  “嘿嘿。”刑天厄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脸皮,他心里得意啊。就看到他故意装模作样了一阵,这才点点头说道:“大夏不幸,先王殒命,国器丢失,此乃大劫之兆,前任天巫临终的预言,却是一一应验了,我大夏,怕是要有一段风雨飘摇的日子了。却不知,在场的诸位,还有谁记得前任天巫临终前说的那几句话呢?”

  相柳翵的脸臭臭的,他心里在滴血啊,百万私军死光了却也无妨,可是自己的直系族人被杀了七八百,最疼爱的两个孙子――相柳胤去见了祖先,相柳柔重伤不起――他能不恼火么?奈何如今刑天家军势浩大,他相柳翵还得满脸赔笑,这不是‘贱’么?

  其他的各大巫家的家主、长老则是纷纷点头,示意他们还记得前任天巫临终前透支三年的阳寿预测大夏的未来,最终没来得及说完的那几句话。满脸带笑的前任天巫的的确确是说出了‘九王子’这个词,这是谁都糊弄不了的,这是谁都抹杀不了的,证明前任天巫已经有了预见,履癸才应该是大夏的新王,他才能带领大夏走出困境啊。

  看到场内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刑天厄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诸位都还记得,那就好,刑天厄在此也不罗嗦,只是想要问一句:虽然不知海人为何这一个月没有发动任何攻击,但是毕竟海人的威胁就悬在我们的头顶上!大夏没有了大王,政令不行哪!我大夏到底是要和海人血战到底,还是先和他们协商和谈,等我们扫平了东夷再和他们计较,这都是要一名大王来做主张的。”

  叹息了一声,刑天厄看着盘罟大声说道:“按照我们大夏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论王家也好,各大巫家也好,都是长子继承家业。”

  盘罟呆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刑天厄看了又看。他寻思着:这老头不会呆傻了吧?盘罟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机会登上王位呢,除非是等得日后慢慢发展,勾结自己母族的势力,再联络一些地方上的重臣,积蓄一笔军力干掉履癸,才有这个机会。

  果不其然,刑天厄刚刚说出了上面那句让在场所有人诧异的话,刑天厄就已经狠狠的阴损起盘罟来:“奈何我大夏这一代的王长子,乃是一贪恋财物妇人的废物,除了吃喝玩乐,还有其他本事么?东夷一战,他耗费数十万大军包围了东夷一支小小的队伍,却还死伤了数万人马才全歼了那东夷的一支军队。这等废物若是让他当了王,我们大夏还有希望么?”

  刑天厄的斧头指着盘罟,大声咆哮道:“盘罟王子,你自己说,你除了吃饭喝酒玩女人,你还会干什么?你能上阵打仗么?你能解决悬在我们头顶的那个威胁么?你有什么好主意对付海人?你说,你说,你除了花天酒地,你还能做什么?”

  盘罟呆了好一阵子,突然一口血喷出了三五丈远,仰天倒了下去。他身后的几个亲近护卫手忙脚乱的抬起了盘罟,匆匆的挤出了人群离开。


  那魔斧又指向了衮,刑天厄刚想要说话,衮却已经笑嘻嘻的站了出来,朝着刑天厄连连行礼道:“辅公不用说了,衮却也没有当王的心思。何况先王判我幽禁数年,这时日还没到,我怎么能当王呢?此番无非是安邑被毁,一众小人趁火打劫,闹得安邑百姓不得安宁,故而衮才拉起城防军-震-压那些宵小之辈,维护安邑的良善百姓,却并无其他的用意呀!”

  夏颉那个佩服啊,这就是叫做睁眼说瞎话呢,而且还说得其他人都没有反驳他的话,果然是厉害!维护安邑城的良善百姓?安邑城都变成平地了,百姓都变成了鬼,你真的是大白天的说鬼话哩。

  “你并无其他的用意?”刑天厄左手轻抚长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衮连连点头,无比自觉的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面玉牌,恭恭敬敬的交与了刑天厄身边的一名将领:“此乃安邑城卫军的掌军兵符,辅公执掌大夏军战之事,如今父王殒命,这兵符自然应该暂由辅公掌管。”

  刑天厄也不客气,他点头应道:“这是应该的,如此,嗯,舙王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容粉嫩的舙笑眯眯的看着刑天厄,用力的点头道:“舙年龄尚幼,很多事情却是不懂的,有什么事情,自然应该听从各位兄长和诸位臣公的。只是此番父王殒命,这大夏的王位,却是不能空悬的。舙以为,如今我大夏诸位王子中,最能杀伐决断、英明神武的,除了九王兄履癸还能有何人?故而,舙请诸位臣公立九王兄为新的大王。”

  顿了顿,舙朝着刑天厄深深鞠躬道:“尤其九王兄乃是先父王钦定的太子,要接掌王位,也只有九王兄有这个资格呀。”

  履癸‘哈哈’大笑了几声,手持十三节三十九疙瘩七十八灵窍的紫金鞭,腰佩‘大夏龙雀刀’,在碂黑虎和黄飞豹的护卫下大步走了出来,朝着舙行礼道:“王弟如此说,倒是让王兄惭愧了。我等兄弟之间,有能耐的自是不少,但是一个个都珍惜羽毛,却不愿意出来抢这个烫手的王位。履癸身为大夏九王子,正值大夏劫难当头,岂能不出力焉?尽管履癸德才微薄,可是这王位,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掌了。”

  弯下腰朝舙行礼的时候,履癸的脸上是满脸带笑的,等他直起身来,他脸上已经是一片的威武豪壮。就见履癸身上紫色雷光大盛,‘噼啪’巨响震动全场,履癸大声喝道:“诸位兄弟,诸位臣公,乃至大夏的臣属之国,对我履癸接掌王位的,可还有异议否?”

  衮没吭声,耷拉着眼睛站在原地没动弹。其他的大夏王子们则都是庸碌之辈,却也无人敢开口说话,一片的静悄悄。只有舙伸手去拉履癸的手,笑道:“九哥也就不要谦让了,这王位除了九哥,还有谁能接掌呢?”

  ‘啪啪’一声,履癸身上如今电光缠绕,这电流却是不受巫力控制的。履癸的巫力并没有震伤舙,可是那高达数百万伏的电流顷刻间打在了舙的身上,就看到舙全身一阵细碎的电火花冒出来,整个身体立刻被打飞了十几丈远。‘呀呀’一声惨叫,舙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晕厥了过去。他身后的几个亲信护卫立刻尖叫起来,匆匆的扛着舙也离开了人群。

  履癸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盘罟和舙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刑天厄则是跳下了空地前方搭建的不过三尺高的平台,丝毫不惧履癸身上的强劲电流,拉着履癸的手直接上了那平台,大声喝道:“诸位臣公,今日由先王第九子混天候履癸接掌王位,可还有人有异议否?”

  场边那百万军士同时大吼了一声:“吾等参见大王!”‘哗’的一声,整整齐齐一百万大军同时单膝跪在了地上,那等声势,简直就是惊天动地,这些军士一个个都是肉身极其强悍的巫武,一个个铁杵一般的膝盖砸在了地面上,可见那方圆百多里地都猛的下陷了寸许。黑压压一大片跪倒的军士中,反而就只有夏颉率领的五万蛮人战士嘻嘻哈哈的站在那里看热闹,却也没人敢去责怪他们。

  商汤猛的跳了出来,大声吼道:“商族全力支持混天候接掌王位!商汤参见大王!”

  商汤第一个跪倒在了地上,紧跟在他身后跪下的,是和商族交好的数十个大族大部落的代表以及百多个小国的代表。这些大夏的附庸势力却也并没有太倾向的对象,看到商汤跪下了,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跪了下来。的确有数百个属国是暗地里结交盘罟和衮这些王子的,但是看到七八成的人都跪了下来,他们也就只能委屈的弯下了膝盖。

  刑天厄一声长笑,在高台上朝着履癸双膝跪下:“老臣刑天厄,率刑天家阖族,叩见大王!”




  申公郦、防风炑紧跟着刑天厄跪了下来。他们一个家族掌管文教礼数之职,一个掌管百工铸造之任,都不以武力出名,哪里愿意和刑天家对着干?总之他们平日里暗地里也没有给履癸好处,履癸上台了对他们两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实权还在手上,他们有什么挑选的?

  可是比他们跪地更快地,反而是一脸笑容地相柳翵。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像过去一个月中曾经挑战过碂黑虎和黄飞豹的几个相柳家的子弟不是他的意思一样,就这么很干净利落的跪了下去,并且是五体投地的膜拜履癸:“老臣相柳翵率相柳家阖族叩见大王!”

  四大巫家的家主跪下了,四大巫家的长老高手们跪下了,其他和四大巫家交好的各家的家主长老也就纷纷下跪,其他的那些游离状态的巫家和九州天候派遣来的官员更是没有太多的选择的权力,就一个个跟风跪下。

  如此,履癸几乎是没有耗费什么力气的,就凭借着刑天氏手上的武力,顺顺当当的登上了王位。他坐在一张急就章用黑玉雕琢出来的交椅上,接受了在场所有大夏臣子军士的叩拜后,立刻宣布道:“本王今日第一道旨意,就是策立本王的王后!刑天华蓥,你,过来。”

  刑天厄的脸上笑出了一朵灿烂开放的老菊花,相柳翵他们那些大巫家的脸上,则是一个个难看到了极点。

  而那碂黑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夏颉的身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夏颉默默点头,拍了一下那玄武神龟的脑袋,带着金钢等百多名实力最强的战士,趁着接掌王位和册封王后的仪式举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平台上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现场。在场所有人中,只有最为机灵的赤椋发现了夏颉的行动,也连忙驱动坐下雨工,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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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7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后羿族公

  被刑天厄一通训斥羞辱得当场吐血晕倒的盘罟,如今正精神抖擞却神情惊惶的骑在一匹速度极快的风雷兽上,在数千名死士的簇拥下,仓皇朝着东方逃窜。四名可以控制风力的大巫悬浮在他们队伍的四周,从他们身上释放出的狂风,包裹了整个队伍,让队伍的速度提升到了原本的十倍以上,倏忽间就是数十里掠过,整个队伍化为一团淡青色的风气,急速朝着东疆驰去。

  “他跑去东疆作甚?莫非他以为,就凭借他留在东疆不到百万的大军,就可以兴兵造反么?”夏颉站在玄武背上,领着金钢、赤椋等百多名强悍的蛮人战士,静静的站在一座山头上,看着盘罟的队伍。“就那不到一百万的雨师军、风伯军,也不受他完全控制呀?大夏王庭的王令一下,这支军队就会立刻把他绑了起来送回安邑,莫非他以为,那些下了巫神誓言仅仅效忠大夏王庭的军士,会为他一个败落的王子卖命不成?根本没道理,没道理啊!古怪,大有古怪,他去东疆作甚?”

  夏颉在这里低头沉思,赤椋却是跃跃欲试的挥动着手上的轻巧长刀,大声道:“夏颉大兄,还等什么?抓了盘罟回去安邑,九王子,不,大王一定会重重的赏赐我们的。”赤椋出身安邑世家,自然明白新任大王登基后首要的任务就是铲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兄弟,若是能够把盘罟完整的献到履癸的面前,履癸一定会对他大加赏赐的。

  摇摇头,夏颉右手搭在了左手的手镯上,把那张射日弓给拉了出来,慢慢的搭上了一根拇指粗五尺长的寒铁重箭。他淡淡的说道:“抓他回安邑?盘罟怕是就难得死了。大王的意思,是要我们直接杀了他,然后嫁祸在东夷人的头上。嘿,东夷人?娘的,莫非盘罟跑去东疆,是要投奔东夷人么?若真是如此,今日我杀他,却是一点负疚都没有了。”夏颉眼里寒芒激闪,突然一箭朝着盘罟的坐骑射了过去。

  东夷镇族秘技‘射日诀’之‘九耀箭’。就看到夏颉射出的那支寒铁重箭通体发出了刺目的火红色光芒,彷佛一轮红日自天空落下,循着一道诡秘的弧形轨迹,带着陨星冲入大气层才能发出的浩大声浪,‘轰隆隆’震鸣不断的朝着盘罟坐下那匹风雷兽射去。

  盘罟等人眼前红光大亮,浑身上下彷佛被火烧了一般,一股可怕的热力直透内腑,身上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汗水,而那汗水却也瞬息间被蒸发了个干净!原本就近乎草木皆兵的盘罟惨叫一声‘啊呀’,坐下那匹风雷兽已经是一声惨嚎,无数火焰从它体内冒了出来,整个身体在瞬间就被烧成一团灰烬。他们原本前进的速度过快,那一团灰烬一边冒着高温的火焰一边朝前激射,彷佛一枚炮弹重重的砸在了前方地面上,硬是把那荒郊的土石地面炸出了一个丈许方圆的窟窿。

  盘罟可是吃了大亏了,坐下的坐骑突然蒸发,身体就循着惯性张牙舞爪的朝前猛扑,动作好似一只被钓出水的王八。前方的地面扑面而来,盘罟惊呼数声,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哧溜’一声滑出去了老远。嶙峋不平的荒野地面上,立刻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带着点点血迹的痕迹,数十只马蹄狠狠的踏过了盘罟的身体,踏得盘罟连声惨叫怒骂起来。

  数千死士知晓自己中了暗算,怒声大喝中,他们勒住了缰绳,想要把自己的坐骑停下来,奈何他们速度过快,等得他们勒住了坐骑,队伍早就冲出了十几里外,就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盘罟咬牙切齿的躺在了后方的荒野地上朝着自己的心腹死士们就是一通的破口大骂。随后,盘罟突然收敛了自己的骂声,因为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剑,已经稳稳的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浑身哆嗦着吓得魂飞天外的盘罟呆呆的看着夏颉,突然嚎叫起来:“夏颉将军,我盘罟和你无冤无仇啊!你且看看,我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针对老九的,我可从来没招惹过你们刑天家和你夏颉将军呀!你,你,你今日放我一次,日后我盘罟定有重报。”为了增强自己许诺的说服力,盘罟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软软薄薄的羊皮,谄笑着举了起来:“看,这是我为父王经营近百年私扣下来的巨额宝藏,我全部献给夏颉将军,夏颉将军可否放过我?呵呵!”

  夏颉耸耸肩膀,从玄武背上跳了下来,随手把白丢在了盘罟的身上,白通晓人意的‘吱吱’奸笑了几声,十只锋利的爪子已经扣住了盘罟的脑袋,随时都可以发力把他的脑袋整个从脖子上拔下来。夏颉自己则是抢过了盘罟手上的那张地图,笑呵呵的看着盘罟道:“多谢大王子,多谢大王子!正好大王许诺我夏颉能够自成一家,我还发愁这成立一个新的巫家耗费太大,我夏颉却是穷得慌哩。这可不就有钱上门了?”

  看到夏颉收了自己的羊皮,盘罟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他嘿嘿笑道:“如此甚好,恭喜夏颉将军日后也要成为一家之主了!按照我大夏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若不是对大夏有大功劳的人,可是无法重新成立一个巫家的。恭喜夏颉将军了,一个巫家,起码名下也有数十座城池的封地啊!”

  摇摇头,夏颉把那羊皮藏宝图小心的放进了那手镯中,脸上突然带上了温和的笑容:“不好,真正不好!大王许诺我自成一家,条件就是要我杀了大王子你啊!若是没有大王子的人头拿去交差,大王又怎么会给我那样的承诺呢?”

  盘罟面色一变,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身躯,又开始彷佛波浪一样颤抖起来。他刚要开口求饶,却听得蹄声雷响,他属下的四千多死士已经急速奔跑了回来,手持各种武器,把夏颉、玄武神龟、白以及用短剑逼着盘罟的赤椋团团包围了起来。盘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得意洋洋的说道:“夏颉,你还敢杀我么?看,我的人到了,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夏颉拍了拍身边嘴角上勾露出古怪笑容的玄武,淡淡的说道:“哦?好啊,那我们来试试,看看是你的性命金贵,还是我的烂命值钱?唔,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盘罟,我下令让赤椋兄弟割开你的脖子,你下令你的属下同时下手杀我们,看看谁死得快一点?”讥嘲的笑了笑,夏颉冷冷的说道: “也许您的命比我好,赤椋还来不及割开你的脖子,我们已经被打成了肉酱,您可就赢了。”

  盘罟的脸上一颗颗油汗不断的滴了下来,他浑身哆嗦着,死活不敢和夏颉玩这个游戏。夏颉饶有兴致的看着浑身突然湿透的盘罟,终于按捺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大王子的胆色果然出众,既然不和我玩这个游戏,不如这样,我问一句,大王子回答一句,若是一切答案都符合我的心意,我夏颉今天也许还会给大王子一个机会,如何?”

  眼珠子转了几圈,盘罟吧嗒了一下嘴巴,勉力道:“好,你要问什么?”

  旁边那包围了夏颉等人的数千死士内,一名身穿黑色巫袍的巫士突然跳了出来,手上一根人手骨磨制的骨锥朝着夏颉一指,怒喝道:“定住!转魂!死!”三声凄厉的诅咒过后,那骨锥突然化为一蓬粉末飘散。

  夏颉只觉一股极其阴寒邪恶的力量笼罩全身,就要生生抽走他的魂灵。当下夏颉‘哈哈’狂笑,手引龙虎伏魔印,嘴里念诵太清真言,眼里紫色光芒闪过,通天道人亲传的无伤降魔心咒已经把那股庞大邪恶的能量化解得干干净净。同时夏颉嘴巴一张,一道黄光激射而出,他的那根得了器魄已经炼制成道门法宝的奇大狼牙棒带着一声呼啸冲出,把那黑袍大巫整个砸成了一瘫肉浆,肉末儿飞出了十几丈外啊。

  “妈的,人家炼气士玩飞剑,老子这算什么?飞棍么?”眨巴眨巴了眼睛,夏颉突然在心里对着通天道人就是一通狂骂。既然通天道人能够给他的狼牙棒炼制出近乎先天灵体的器魄来,为甚就不帮他把那狼牙棒的本体炼制成一柄飞剑?就算是一柄双手重剑的形状,也必现在这个样子好得多啊!前世里的修道士也见了无数,这辈子的炼气士也见了许多,夏颉就没见过谁没事炼飞棍的!

  ‘嗖嗖’一声,那柄极大的狼牙棒拖着数丈长的光芒绕着夏颉盘旋了几周,慢慢的悬浮停在了夏颉身侧。夏颉死死的盯着身边的这根大棒子,又想了想其他炼气士包括沧风道人都是御使飞剑的潇洒劲头,顿时一股子火气直冲脑门啊。这股邪火,夏颉可就立刻转移到盘罟身上了。

  大大的脚丫子带着那生兽皮靴子足足有两寸厚的靴底狠狠的踏在了盘罟的肚子上,夏颉彷佛抽风又彷佛跳霹雳舞一样的在盘罟的肚子上就是一通疯狂的践踏后,这才一脚踏在盘罟的脸上,给他白嫩的脸庞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鞋印。“呔,你们主子的性命在我手上,你们还敢闹腾不成?金钢,给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好汉!”

  金钢‘嘎嘎’的狞笑声突然响起,百多名汉子骑着乌云豹从远处山头上疯狂冲下,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到了那一群死士的队伍中。就看到金钢手上的双面大斧一抡,顿时一道十几丈长的半圆月形寒光闪过,百多名盘罟的心腹死士惨嚎一声,已经被拦腰截断。巨大的蛮力震飞了那些心腹死士的心肺内脏,一团团破碎的内脏喷出去了老远。

  “哈!”百多名粗鲁的蛮人汉子可不理会夏颉仅仅是让他们摆露一下威风的命令,而是按照他们在山岭中养成的习惯,一出手就直接下了死手,那就是往死里掐吧人啊。百多柄一模一样的巨大斧子‘哗啦啦’一阵乱劈乱砍,盘罟辛辛苦苦招揽的四千多死士顿时死伤狼藉,只有百多名身手实在不错的巫武护着七八名实力极强的巫士仓促的退到了百丈开外。

  盘罟看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的他居然还在念叨:“亏本了,亏本了!以前招揽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说得自己一拳可以打死一条龙,现在看来,就好像虫子一样被人掐死。我损失了多少玉钱啊?这群无能的废物,我养了他们这么久!亏本了,亏本了啊!”他虽然自身实力不高,但是还是有着一定的基础,身为前任夏王的长子,他的肉身却也足够强横,足以让他在被夏颉暴踏了一番后,还能说出话来。

  不过他的亏本论马上就变成了:“值,太值了,想不到你们还会这等高深的巫术!”

  盘罟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三分,拼命的扭转头去死死的瞪着那群推开的死士。他脖子扭动的幅度是如此之大,以致于白锋利的爪子在他脖子上已经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血痕,殷红的鲜血一滴滴的流淌出来,盘罟却彷佛没感到任何疼痛一样,只是不断的看着自己的死士低声叫好。

  那退开百丈开外的几个巫士连声怪叫,从袖子里分别掏出了人的骷髅头以及其他几种奇异的野兽的头骨。这些头骨或者是白色、或者是黑色、或者是绿色、或者是红色,都透出一股子极其邪恶狰狞的气息来。几个巫士咬破了舌尖,把自己的精血喷在了那头骨上,立刻就看到那些头骨‘滴溜溜’的旋转起来,一个个悬浮在空中,眼眶内射出了邪恶歹毒的绿色光芒。

  十几面用人皮和人发编织的长幡带着丝丝黑雾凭空涌现,这些巫士把那长幡插在了地上,围成了一个古怪的阵法,一个个手持着黑漆漆的骨杖,就在那里载歌载舞的大声叫唱舞动起来。其中带头的那名巫更是手持一柄青铜短刀,每唱三句歌词,就用力的在自己的心口捅一刀,顿时就有一股淡绿色的血液喷出,喷在那黑雾缠绕的长幡上。

  ‘飕飕飕飕’,平地里黑风卷起,四野传来了鬼哭神嚎的惨叫,无数鬼怪头颅在黑风中浮现,一个个拖着长长的黑色光焰往来飞舞,四周的温度直接降到了零度一下,甚至天空开始飘下雪花――只是这血花却是无比恐怖的鲜红色。

  盘罟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夏颉,我告诉你,你还是赶快放了我。否则这‘死阴炼尸巫法’一旦发动,你们都要骨肉成泥,然后被制成僵尸傀儡,魂魄永远封印在那死灵躯壳中,一生一世不得超生!这可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你们怕了吧?哈哈哈,还不快点放了我?”

  夏颉一脚踏在了盘罟的脑门上,大声吼道:“你脑子有病啊?在他们发动巫法之前,老子就先宰了你,又怎么样?”

  盘罟面色突然呆滞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谄媚的笑容:“夏颉将军,我们都好商量,什么都好商量,什么事情都有价钱可以谈的嘛。老九给你的好处,我也可以给你啊?啊?你信不信?我也可以让你自成一家嘛,嘿,我还能给你更多的钱,更多的女人,更多的战士,更多的封地,你不如跟着我走?怎么样?只要到了东疆,我就不用害怕履癸那歹毒的家伙了。”

  夏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清楚的知道,巫门的巫术和道门的道术最大的差别,就是巫术的发动极其快速,而且狰狞猛恶,动辄魂飞魄散骨肉成泥,是一等一的厉害法门。但是就不是说巫术只有那些快速发动的法门,也有那种需要布阵运气才能发动的大型巫术,但是这等巫术往往都是威力极大并且伤人伤己的可怕法门,一般的大巫,谁没事会用这种拼命的巫术啊?

  不能让这些巫士把那‘死阴炼尸巫法’发动完毕,否则天知道那巫术会有多大的威力!但是,还有百多名身手极其不弱的死士围在那些巫士的身边,怕是金钢他们也没有办法很快的解决他们!至于用盘罟的性命去威胁那些巫士?夏颉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大家都心知肚明,盘罟一定是要死的,那些巫士还不如拼死一搏,也许还有得救出盘罟得机会哩。

  用盘罟的性命威胁那些巫士停下巫法?怕是盘罟自己都不相信那巫法若是停下了,夏颉会信守诺言放过他。嗯,夏颉也不相信!

  于是乎,夏颉立刻动用了他如今手上威力最大的法器:震地!

  手一扬,就看到一点极其刺目的黄色精光从夏颉手上飞出,打了几个盘旋,‘嗖’的一声飞上了九霄云外。随后,一股极其庞大、浩浩荡荡、犹如汪洋大海飓风澜涛一样绵绵不绝的气压从那虚空中传了下来,‘呼呼’的风声中,平地里卷起了一阵狂风,立刻就把那黑风鬼气冲散了大半,虚空中一座方圆里许的山头‘嗖’的一声笔直的朝着那正在发动巫法的巫士们砸了下去。

  这座小山头通体金光灿烂,外围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彷佛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的土性元力,让这座山峰的重量更是达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而那山峰的本体乃是东夷人的圣地‘落日山’,这山峰无数年来受了里面‘射日弓’的凌厉杀气的洗练,更有九个金乌神魄的灵气萃炼,不仅有一股极其锐利的箭气在内,同时通体蕴含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热力在内,稍微靠近一点,就有骨肉化为焦炭的危险。

  而最是让这被夏颉命名为‘震地’的法宝威力绝伦的布置,乃是那山头的底座上,密密麻麻的数以十万计的洪荒神文!

  太古鸿蒙之时,自盘罟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自然而然生成了最为原始的文字符号,只有天地间的圣人乃至那些太古巨神方能懂得,方能使用。任何一个太古神文,以本身神识驱动,就有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的巨大威力!而那雕刻在‘震地’底座上,闪烁着万丈金光的神文,是总共三百六十五万太古神文的全篇!

  这三百六十五万个太古神文,是通天道人以自身元神所化的四支飞剑注入灵气,原始道人以符箓禁制将它们打入那山峰之内,老君以丹炉熔炼让它们和那山峰融为一体,最后是鸿钧道人也插了一手,以开辟洪荒的无量神通激活了三百六十五万个太古神文的灵识,让它们拥有了近乎人的灵魂一样的灵识,更加的威力绝伦灵动活泼!

  鸿钧祖师加上三大教主联手打造,加之这‘落日山’内涵上古大神后羿的一缕射落九日的凌厉杀机、一缕金乌的炽热元灵,威力已经接近甚至超过了不少的所谓先天级的法宝!

  就看得一个个彷佛蚯蚓扭曲一样的太古神文通体金光灿烂,金色的光液急速的流转,那山峰上下就有地水火风、五行元力、混沌大力疯狂缠绕,最终化为一团漆黑的山峰虚影,重重的砸在了那就快要完成巫术的巫士们的头上。

  “大兄,你下手太狠了点!”赤椋呆呆的看着前面一阵的光影扭曲,看到那一小片的空间都被搅成粉碎的可怕场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夏颉也呆在了那里,他只是听通天道人吹嘘说这件山形法宝是多么多么的威力无穷,是比广成子的翻天印甚至要更胜一筹的至宝,他初时只当通天道人吹嘘来着。可是,谁想到真的有这样的彻底灭绝生机的威力呢?通天道人只是说这法宝是他们师兄弟三人联手炼制的,可是也没有告诉夏颉说,他们耗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在里面啊?

  那山峰之下,百多名死士连同那几个巫士瞬间化为虚无,这山峰直接就一捶轰进了地面,生生的轰下去了十几里地的深处!若不是夏颉反应过来,急忙用符咒收回了法宝,怕是这‘震地’会直接轰进地肺里去!而这,还是因为夏颉的道法修为不够,仅仅发挥了这件法宝亿万分之一的威力呢?若是夏颉能够拥有通天道人的那道行、那法力,怕是一击之下,就是天上的星辰,也要化为齑粉!

  玄武神龟轻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带着点畏惧的神色看了看夏颉虚托在掌心的看起来不过三寸大小的玲珑山峰,低声的说道:“以我这么数亿年来的见识,怕是天神界的天神使用的神器,都没有比这更强的了。唔,幸好夏颉你如今似乎不能发挥他的全部威力,否则今日你可惹了大麻烦啦,嘿嘿,以后可要注意出手的轻重才行啊!”

  夏颉呆呆的点点头,同样抽了一口凉气,看了看被彻底震慑住的金钢等人,张开嘴,把那‘震地’化为一道金光吸回了体内。他喃喃自语道:“震地?这个名号太不符合你的威力了!广成子有翻天印,你的威力不在翻天印之下,却有一股灭杀一切生机的可怕力量,不如以后叫你‘灭杀印’的好。灭杀灭杀,一切生机皆被斩杀!妙极!”

  盘罟已经是面如死灰,两个眼珠彷佛死鱼眼睛一样失去了任何的神采。就见得他浑身大汗淋漓,身体已经快陷入了虚脱状态,却是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夏颉,我才是大夏的王长子!我才应该接掌大夏的王位!你为甚要和我为难?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明白么?你杀了我,你就违反了大夏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各大巫家的人严禁参与王权争夺,你不能杀我,否则你会给刑天家带来麻烦的。”

  眨巴眨巴了眼睛,夏颉淡淡的笑了笑,蹲下身体轻轻的拍着盘罟的脸蛋笑道:“唔,我来之前,刑天家主已经把我开革出了刑天家,我不是刑天家的友客了。你信不信呢?我现在是替大夏效力的将领,正准备立下功劳自成一家,却还没有自成一家,故而,我杀了你,却是不触犯所谓的祖宗的规矩哩。”

  摇摇头,夏颉笑问道:“现在大王子可否告诉臣下,您去东疆作甚?据说大王子昔日做生意的时候,和胡羯人很有点交情,您就算要逃走,也要逃去胡羯的地盘,您却怎么要去东疆呢?可否告诉臣下,以解臣下的疑惑么?”

  盘罟半天没吭声,他只是用绝望的眼神盯着夏颉,嘴里喃喃的发出了最为歹毒的诅咒。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若是你想要问原因,何不问我?其实事情很简单,盘罟和我们大族长达成协议,若是他争夺大夏王位失败,就逃去东疆,趁他的兵权没有被解除的时机,把那掐住了几个关卡的百万夏军都出卖给我们东夷。我等铲除了那百万拦路的大夏精锐,就可以动用大军前后包抄,连同另外几支大军尽数围歼,随后径直西进,趁着你大夏新王登位之时,夺走你大夏一二州的地盘,岂不是快活?”

  果然,盘罟叛国!

  夏颉的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他转过身去,死死的盯住了那站在不远处一个小土包上,手持一柄彤弓的瘦削老人。这老者头顶光秃秃没有丝毫头发,脸上也没有丝毫胡须,身高近丈腰围却不过二尺左右,瘦削至极。一对赤红色的眸子里,一股滔天的杀机、杀意疯狂涌出,死死的笼罩住了夏颉,而他身上,更是有万道异常凌厉的箭气直冲九霄,在他身后幻化出了一名手持巨弓的壮汉虚像。

  盘罟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兴奋就是那种绝处逢生的意外笑容,他大声的叫嚷起来:“族公,你可要救我!只有我,才能帮你们引开那拦路的百万大军,让你们顺利的突入大夏哩。你可别忘了,按照我和你们大族长的协议,若是你们辅助我登上了大夏的王位,我是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唔!”夏颉一脚重重的踏在了盘罟的胸膛上,巨大的力量让盘罟的胸骨尽数炸裂,疼得盘罟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脖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夏颉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低声道:“想要救这个背叛自己宗族和国家的败类么?来,和我夏颉较量较量吧!”夏颉身上一丝丝黄色和紫色的幽光渐渐荡漾出来,他俯下身体,双拳紧握,全部的精神已经集中在那老者的身上,同样滔天的杀机从他眼里疯狂的射了出去。“说实话,老子最讨厌的他妈的就是汉奸。”低声的嘀咕了几句,也不管赤椋他们是否懂得自己言语的意思,夏颉已经一声虎咆,身体化为一颗炮弹直接突破了音障,拖着一道白色的气浪一拳朝着那老者轰了过去!

  七鼎土性巫武的巫力,拥有强横超越普通九鼎巫武的肉体,更得到了玄武神龟的本命精元加持血肉筋骨,尤其体内拥有可以让他的破坏力和爆发力暴涨百倍的氤氲紫气全力的提供强大的力量,夏颉的那一拳,在一瞬间已经达到了超越音速近千倍的可怕程度!

  无穷无尽的土性元力被夏颉强横的神识驱动,裹挟在了他的拳头上,简简单单的一拳,却彷佛是一座大山一样充满了整个空间,无穷无尽的威压犹如潮水一样包裹了那老者全身。拳头,已经到达距离那老者面门不到一尺的地方。

  却只听得那老者冷笑一声,一只枯瘦满是皱纹的手掌突兀的握住了夏颉的拳头,随之那老者轻轻的一转一送,夏颉那偌大的身躯顿时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那破坏力惊人的一拳凌空轰出,把数十里外的一座高大的山头通体炸成粉碎!

  ‘咕咚’一声,夏颉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身体接着惯性滑出了十几丈外,随后他右手极其有力的朝着地面一按,身体已经借力飞起,团身十几个空翻后,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他面色古怪的看着那后羿族的族公,嘴里叽哩咕噜的用前世的普通话嘀咕道:“见鬼,他娘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或者说干脆就是太极的云手!这老鬼,怕是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大巫的最顶级的天神之道的门槛上了罢?否则怎么会领悟这么精妙的武技?”夏颉心里清楚,这个时代的巫武,一个个就是依靠蛮力和巫力在进行战斗,哪里有什么精妙的武技?

  而这个老者能够让夏颉这么狼狈,手法又是如此的轻灵巧妙,怕是已经到了巫道的顶端,由巫入道,领悟到了其他一个境界的东西了。

  “小娃娃,你们都死,然后我带盘罟离开。唔,你们能不能安安静静的让我杀死,不要让我耗费太大功夫呢?”老者很雍容的看着夏颉。

  夏颉冷笑一声,右手一指,那根巨大的狼牙棒立刻分化出了十几道黄色光芒,‘嗤嗤嗤嗤’的朝着那老者砸了过去。随后,‘灭绝印’被夏颉张口喷出,化为一座十几丈方圆的山头,狠狠的朝着那老者当头落下。

  老者好整以暇的屈指弹飞了夏颉的‘棍’光,刚要说点‘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之类的场面话,突然当头一阵恶风压下,眼前一阵的金光闪亮,更有一股透体的热力直冲内腑而去。老者猛然抬头,看到那灭绝印声势浩大的落了下来,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太古神文?这是什么巫器?”他却不敢用肉脑袋硬接这法宝,身体一闪,已经轻飘飘的挪出了数百丈的距离,手上多出了一根赤红色极细的长箭,搭在了弓弦上。

  一道淡淡的青色弧形光芒突然闪过,擦着那老者的头皮就飞了过去。老者只觉顶门一凉,猛然抬头,看到是一柄巴掌大小上面雕刻了无数古怪符箓的淡青色青铜弯刀拖着十几丈长的光尾飞过。却是夏颉在飞出灭绝印的同时,也把另外一件法宝‘斩元刀’很不厚道的飞了出来。

  这斩元刀阴损无比,不似其他飞剑法宝那样直接伤害人的元神、肉体,而是径直从人的道行法力下手。若是功候差一点的修士被这斩元刀斩过,就能削去了顶上三花,灭去了心头的三味真火,把一身的道行付诸流水。

  而对于大巫来说,这斩元刀却也是威胁力极大的东西!

  这后羿族的族公只觉脑门一凉,体内神识飘飘欲飞,巫力瞬间就下降了一个档次,竟然被那斩元刀轻轻的一挥,就化去了一个甲子的巫力修为!这是夏颉的法力道行不足,发挥不出这斩元刀的全部实力,若是由通天道人这样的人物使出来,这族公一身的巫力修为就要化为乌有,立刻从一名实力极度强大的大巫变成一个普通的凡人!

  这族公暴怒,可是却也是吓到了极点。夏颉那古怪的法器,实在是给了他太深刻的教训!一刀就是一个甲子的巫力修为不见了,若是多来了几刀,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没希望踏上天神大道了么?

  眼看着那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又闪了回来,这族公哪里还敢让夏颉继续的削下去?他一声怒吼,手上彤弓赤箭发出了万丈红光,嘴里怒吼一声‘九耀箭’,一箭已经朝着夏颉当心射了出去!

  同样是九耀箭,夏颉射出的不过是一个红色的光球,而这老者修为已经到了化境,一箭射出,九日齐出,九团金光万丈的小太阳闪耀虚空,方圆百里内草木枯焦、河流瞬间见底,那炽热的高温,差点就没把夏颉他们给直接烤干!

  巨大的金色光球‘轰隆隆’呼啸而至,瞬间已经到了夏颉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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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夏,夏家

  “呀哈~~~”

  夏颉一声大吼,浑身肌肉已经绷得比那亿万年的金钢还要牢固数百倍,就要发动巨力跳离那后羿族公射出的‘九耀箭’的笼罩。可是那九团赤红火光上附着了那族公的极强神识,就好似九发自动追踪的导弹一样,死死的抠住了夏颉的身体,他哪里逃得开去?就看到眼前红光大盛,身体肌肤彷佛被铁汁烧灼一般,体内经脉一通的火热,夏颉张开大嘴,好似嘴里都能喷出火来!

  “完蛋!这次可真正要归西了!却不知道死了之后,我到底去哪里投胎呢?是前世还是今世?”夏颉脑海中一通乱七八糟的念头闪了过来,同时心里一阵大恨,这盘罟叛国就叛国吧,怎么还给东夷人许下了这样天大的好处,让东夷人居然派出了这种变态级别的高手来接应他?面对这种近乎踏入天神之道的绝顶大巫,夏颉就连反抗的权力都没有。

  巨大的轰鸣声在荒原上荡漾看来,一根方圆十几丈的红色火柱冲天而起,那火柱中有无数拳头大小的纯阳巫雷乱闪乱撞,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天崩地裂般巨响,震得数十里外的山头都一阵的跳动。那火柱笼罩了夏颉的身形,生生在地上烧出了一个深达里许的大窟窿。这‘九耀箭’的威力却是凝而不散,全部作用在了夏颉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扩散出去。否则这一箭若是连盘罟一起干掉,岂不是笑话?

  赤椋、金钢怒吼了一声:“夏颉大兄(兄弟)!”

  赤椋反手就是十几箭朝着那后羿族公射了过去,每一道箭矢上都附着了淡淡的青色风影,赤椋显然已经动用了全力。金钢更是怒骂了一声,问候了一下那族公自远古女娲造人以来这族公的所有女性祖先,随后招呼一声,百多天蛮人汉子同时挥动那沉重的斧头,凌空把那斧头砸了出去。十几支‘嗤嗤’作响的箭矢加上百多柄极沉重的斧头,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那老头的面前。

  老头冷笑一声,不屑的抬起头来,十几支箭矢、百多柄斧头几乎同时劈在了他身上,却一一被反弹了出去,于他身体丝毫无损。老头冷笑道:“尔等巫力微弱,乃是不入流的小巫,也敢和本尊动手?那汉子已经是尸骨无存,你们却还待怎的?”

  突然夏颉的声音冒了出来:“娘的,你说老子死了?老子怎么还活得好好的呢?‘斩元刀’,给我斩啊!”

  一声招呼,那淡青色的斩元刀突然化为数万道虚影,编织成了一张大网当头朝着那老头落下。‘嗤嗤’声中,正陶醉在那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生灵生死的美妙感觉中的老头措手不及中被那数万道虚影同时劈在了身上,就听得这老头惊惶失措的一通乱喊乱骂,体外的赤红色雾气急速的消散,他的巫力正以赤椋他们都能感受得到的速度急速消失,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更是犹如暴风雨中的灯火,摇摇欲熄。

  这后羿族公一声惊呼,心中怒极也骇极的他怒视夏颉,疯狂的大吼了一声,团身就朝着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黄色透明光罩下的夏颉扑了过去。他要趁着自己还勉强残存着相当于九鼎大巫实力的最后机会,一举搏杀夏颉,否则若是再让夏颉的那古怪的巫器劈砍几下,他一辈子的苦修尽数化为流水不说,若是把他削成了普通的平民,他就算是想要生离大夏,都是不可能的了。

  ‘当啷’,老头可怜巴巴的一头撞在了那淡黄色的光罩上,看上去极其脆弱的光罩纹丝不动,反而是那去势汹汹的老头撞了个头昏眼花,身体被弹飞了十几丈外,乐得旁边的赤椋、金钢以及百多名蛮人大汉都同时狂笑起来。

  夏颉同样哈哈大笑,他原本也自以为自己必不能幸免,哪知道那玄武神龟却是眼里黄光一闪,轻松的就在夏颉身边布上了一个土属性的禁制。这薄薄一层黄色光罩却是坚固无比,那族公的‘九耀箭’所有的威力都被抵消吸收,更是把团身扑来的族公弹飞了出去。

  夏颉一声大喝,那‘斩元刀’更是极快无比的在那族公的身上划过几次,堪堪又削去了他七成的修为,如今仅仅剩下五鼎大巫不到的实力,随后就操纵那‘灭绝印’当头朝着那族公砸了下去。‘砰’,那族公被砸得七窍中真火都喷了出来,泥丸宫被砸得一阵眩晕,顿时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和元神的控制。夏颉却又悟出了那‘灭绝印’的一番妙用,就见他手一指,‘灭绝印’上三十六个主掌‘封杀、封印’的太古神文光芒流转,在那族公的眉心处印上了相同的神文,顿时死死的封住了这族公的全身力量。

  随手拔出了一根寒铁重箭,夏颉走到了那萎缩在地上的盘罟面前,仰天叹息道:“盘罟,你不要怨我夏颉。天地为洪炉,我夏颉不过是被老天爷戏耍于指尖的一小小蝼蚁,却只能随波逐流,很多东西,却是我无法制止也无法避免的。”叹息了几声,夏颉不等盘罟开口求饶,就已经一道微缩版‘太乙紫霄神雷’轰进了盘罟的眉心,灭去了他的魂灵,右手急速上下挥动,把那盘罟浑身捅成了筛子一般。

  夏颉站起来,随手把那根寒铁重箭丢在了地上,淡淡的说道:“东夷恶贼派遣高手刺杀我大夏王长子,此乃我等亲眼目睹,并拼死抓住了行那不轨之事的东夷贼子。兄弟们可明白这话应该怎么说了么?”

  赤椋点点头,示意他已经明白了夏颉嫁祸给人的勾当。金钢却是满脸诧异的看着夏颉,抓抓脑门问道:“奇怪,这盘罟分明是你杀的嘛,这老头分明是来救他的嘛,怎么现在你说是那老头杀了盘罟涅?我说夏颉兄弟,这事情,可就有点古怪了。”

  夏颉默然,赤椋默然,就连蹲在旁边用爪子在那族公脸上雕花的白都默然。这金钢,是真糊涂还是装疯卖傻呢?只有那玄武神龟还是一脸古怪的笑容,两个嘴角都勾上了天去。他心里得意啊,刚才略施小计,就让一名近乎天神之道的大巫折损在了这里,这岂不是证明他玄武一族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多么的多么的什么来着?总之就是太了不起了!

  爽快的就好似马匹一样打了个响鼻,玄武神龟很是矜持的说道:“好了,既然已经杀了一个,就把剩下两个也解决了吧。夏颉娃娃,你放心,有我在,除非是真正踏入了天神之道的巫神,否则那些还在门槛外晃悠的大巫,没有一个能伤到你一根头发的!”玄武要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价了,他要向夏颉证明,他玄武是对得起通天道人的那颗灵丹的。他甚至想要找个恰当的时机向夏颉暗示一下,自己这样卖力的给他办事,他是不是也该找几颗灵丹给他玄武老人家补补身体呢?

  夏颉听得玄武那得意的声音,不由得对着他看了又看,摇摇头,低声叹息了一句:“这年头,乌龟都比狐狸奸猾了。”

  一手抓起那被太古神文封印了全部力量的后羿族公,夏颉领着赤椋等人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留下了数十支箭矢,每一支箭矢都用巫力炸去了一部分以示这些箭矢上曾经附着了极强的巫力后,他们纷纷坐上坐骑,离开这片杀戮屠场。满地的碎肉和血浆中,就盘罟一具稍微完整一点的尸体躺在地上,孤零零的好不凄厉。

  清风扫过了战场,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手持拂尘随风出现,二人脚踏青云,漂浮在离地三五丈的空中,双目如电,扫过了这片血肉屠场。原始道人仰天打了个稽首,淡淡的说道:“却是杀戮过甚了。”

  通天道人则是歪了一下脑袋,笑道:“杀可杀之人,有甚过甚之处?这盘罟却是连祖宗都不要了的人,死了却是给天下少了一个大祸害。我那乖徒儿这次杀了盘罟,免去了东夷的一番战火,造福亿万黎民百姓,这场功德可实在不小!夏颉乃我等门人,这份功德却也积累在了我等三教门下,日后我教大兴,这夏颉却也有一份大功劳。”

  原始道人苦笑,无奈得看着通天道人叹道:“师弟如此护短,日后怕是灾劫自此而生罢!”

  通天道人哈哈大笑,他脑后四道剑光一闪,冷冷的说道:“灾劫又怎地?我通天却是怕事之人么?二师兄你也不要罗嗦,此番你闭关月余,给那几个门人传授道法,他们可算是中用么?”得意洋洋的抚摸了一下光滑无须的下巴,通天道人眯着眼睛笑道:“我那数万徒儿却是争气,被我打了几场,如今却是通晓了礼法规矩,道行也是大涨,只要稍加磨练,就能派上用场。”

  原始道人无奈的摇头:“这,罢了,师尊要我等在中土传下教统,静待那天地异变大灾劫兴起之时,救助亿万黎民,成就一番功果,使我教门替代太古天神,圆了这一轮回的缘因。只是这中土巫教势力兴盛,哪里能轻易得手?故而,事情还得落着在夏颉身上,师弟以为如何?”

  通天道人拊掌欢笑,异常得意的笑道:“自当如此。夏颉这娃娃,却是极好的。通道理,明天数,却和我通天有缘。他在大夏的地位日涨,却又一心向道,正是我等光大门户的最好助力。那夏王许诺他自成一巫家,他属下却哪里有什么可用之人?不如师兄和我都分派一批有能为的弟子投入夏颉的巫家,行那光大教统的大计,岂不是妙么?”

  “唔!”沉吟了片刻,原始道人笑道:“正该如此。我就派遣广成子、赤精子、云中子助他。”

  “师兄却是小气了。”通天道人冷哼了一声,琢磨了一番笑道:“我身为夏颉师尊,却要大方一点,就把多宝、金光、赵公明、金灵、龟灵、乌云七人派去罢。”他又补充道:“除了这几位有数的先天大弟子,如今收下的那些徒儿,也叫他们一心辅佐夏颉,多少积一点功德,日后却也方便他们趋避灾劫,以得大道才好。”

  原始道人眯着眼睛点点头,却腹诽道:“好你个通天,你却大方,六大弟子尽数派了去。只是,你那数万精怪门徒,想要积累功德,却是极难的事情。若是他们野性发作,不造下无边杀孽就是便宜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们能积累功德呢?”

  通天道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盯着原始道人就是一通不怀好意的冷笑。原始道人哈哈大笑,手上拂尘一展,顿时随风飘散。通天道人冷哼一声,眨巴着眼睛盯着地上盘罟的尸身看了半天,低声道:“好好的王子不做,却要去卖了祖宗,活该你死!”拂尘一晃,他也凭空消失。

  却说夏颉带着赤椋和金钢,手上拿了刑天厄那里得来的调兵符令,一路上通过大夏军部的情报网络,清晰的找到了舙的下落。舙却是比盘罟精明得多,他不敢单独离开中州,却是混在了他娘舅派来的使节团队里,想要一路混到他娘舅的地盘上去。哪知道夏颉他们情报精准,下手又是狠辣,整个使节团千多人被屠戮一空,又留下了东夷人犯案的证据后,扬长而去。

  杀了盘罟和舙,夏颉他们返回了已经开始重建工作的安邑城,用一名蛮国来的鬼巫下了巫咒,让衮在半夜里突然狂性大发,手持利刀杀向了刑天厄等大夏的重臣行营所在,结果被卫兵乱箭穿心而死,三个有能力和履癸争夺王位的王子,就此死得干干净净。

  第二日一清早,在一个草草搭建的祭坛上,身穿王袍的履癸手扶‘大夏龙雀刀’,指着地上委顿成一团的后羿族公怒喝道:“诸位臣公,东夷贼子,却又来我大夏境内生事!此番他们派遣了后羿族的族公燃赤来袭杀我大夏王族,可怜盘罟和舙两位王子,就惨死在他们东夷人的利箭之下!此事,可如何让我等忍得?”

  刑天厄适时的出场,一脚把满脸愤怒的后羿族公燃赤踢晕了过去,大声喝道:“大王,我等定将好好的教训一番东夷人,不灭了他们的苗裔,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两位王子?”慷慨激昂的说了这几句,刑天厄突然转了语气,无比沉重的说道:“但此时海人生变,怕一场大战迫在眉睫,我等却无法抽出足够的军力去对付东夷人。故而,还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先挥师向西,解决了海人的威胁罢。”

  履癸重重的一点头,怒火密布的脸上突然化出了一丝沉重,他哽咽道:“罢了,不是我履癸不为两位兄弟报仇,实在是国难当头,我履癸不得不以大夏的国运为先啊!先灭海人,再平东夷,本王定当灭绝东夷苗裔,为我大夏的两位王子复仇!”

  刑天厄深深鞠躬道:“大王英明神武,此计策大善。”

  下面,相柳翵一脑袋的雾水,他茫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燃赤,低声骂道:“盘罟、衮、舙,分明就是大王派人杀的,这事情只要是大夏巫家的人,都能猜得出来,这事情以前还少了么?可是,这燃赤来凑什么热闹?唔,莫非真是东夷人刺杀了盘罟和舙?没道理呀!”相柳翵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可是他怎么猜得出来,盘罟却居然是勾结了东夷人,想要卖掉大夏的东疆领土,那燃赤实际上是来接应他的呢?上古巫家向来重视血统和祖先的传统,像盘罟这样干净利落的准备卖掉自己祖宗的事情,大夏立国以来,从没发生过啊!

  不说那些巫家的家主一个个都在犯着猜疑呢,那履癸的语气却是突然转为高昂,他大声说道:“此番燃赤入我大夏境内刺杀王子,却被夏颉军候擒下。夏颉军候以一南荒蛮人之身,却投身我大夏,为我大夏有极大的功劳,故而本王今日特许他自成一巫家!他如今乃刑天氏的友客,他新成‘夏家’,日后当奉刑天氏为宗,不悖不逆,乃为大善!”

  夏颉新成立一个巫家,很自然,他的巫家就是刑天家的属族,他连同他家族中的所有力量,都是刑天家实力的一分子。他可以在刑天家的名额之外,广招友客,组建私军,等于刑天家的实力又扩张了一大块啊!太古巫民,本性最是忠直不过,最重视规矩和传统,夏颉是从刑天家分出的,其他的巫家也不会拉拢他,刑天家更不会猜疑他,大有一点‘生是刑天家的人、死是刑天家的鬼’的味道。故而夏颉虽然自成一家,但是他依旧可以在刑天家内部担任职司,而且因为他手上有一巫家的实力,更会受到刑天家的重用,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了。

  却听得履癸大声宣布道:“今日,本王就当奏请祖先魂灵,禀告天地鬼神,我大夏又有一新巫家了!以夏颉军候的功绩,本王特晋封夏颉军候为大夏玉熊军候,可自领一军,并赐五等爵位中鬼候一爵。夏颉鬼候忠猛善战,赐候号为‘猛’,日后夏颉就是我大夏‘猛鬼候’!”

  刑天大风他们纷纷向夏颉说恭喜,并且把他推到了那祭坛边去。夏颉却是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大夏的最高爵位分‘天、地、神、人、鬼’五级,夏颉他是知道的。可是被封为鬼候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个候号叫做‘猛’!‘猛鬼候’,你当这是前世拍恐怖片么?

  相柳翵脑袋一摆,顿时已经有一个小巫家的家主大步的走了出去,大声喝道:“大王,臣下等却是不知,那夏颉有和功劳,居然得以自成一家,并得了鬼候的封爵?莫非我大夏的赏赐,已经可以如此泛滥了么?”这小巫家的家主那个气愤啊,自己为大夏拼命了数百年,勉强才得了一个鬼候的封号,而自己的家族却是耗费了千多年的时光才从相柳家分出自成一家的,夏颉他怎么就得来如此容易?

  履癸哈哈大笑,突然掏出了一份文书大声喝道:“本王知晓有人不服,且看这份文书,南方蛮国蛮王盘庚上书本王,愿意帅蛮国上下无数子民臣服我大夏,年年献贡,岁岁入朝请安,并以五万高等巫武助我大夏征战四方!这份功劳,尔等做得出来么?”

  履癸一声大喝,顿时全场涌动,那份蛮王盘庚的臣服公文,终于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发挥了最强的作用。这份文书一出,不仅夏颉自成一巫家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就连那些对履癸接掌王位有所腹诽的大夏臣子,也都没有了任何言语。履癸的声势大涨顺利的震慑了群臣,夏颉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得了实权和高官厚禄,却是都从这份公文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相柳翵气恼的咬了咬牙齿,低声骂道:“相柳翵,你却是老糊涂了。那夏颉带着五万蛮人出现,你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去?早知那盘庚臣服了大夏,我还要人出去质疑什么?没来由得罪了履癸和夏颉这两小子!”

  祭奠开始,就以那燃赤作为祭品,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挖出了他的心脏献给了天地鬼神,奏请了大夏祖先魂灵和天地鬼神的护佑后,夏颉正式的得到了自成一巫家的权力。履癸更是慷慨无比的大手一挥,给了夏颉一块丰厚肥沃包括了三十七座城池的盆地作为‘夏家’的族地。在同级别规模的巫家中,夏颉所得到的族地,不论是地盘的大小还是富饶程度上,都是其他巫家的十倍以上了。

  只是,夏颉的这个家主,却也是大夏有史以来自成一家的家主中最为落魄的。没有巫殿的大巫主持祭奠,但是履癸亲自主持祭祀,倒也还算风光。奈何没有了镇国九鼎去奏请天地鬼神的步骤,就连夏颉都不由得感觉到有点遗憾,整个仪式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更何况,其他的巫家成立时,都是在宏伟的大夏王宫中受的印玺,而夏颉却是在一片废墟上草草搭建的祭坛中接过的金印呢?

  就在夏颉不住的把玩着手上那枚小小的代表了一个巫家权势的金印,刑天大风等一干兄弟笑嘻嘻的凑上来向夏颉连声道贺的时候,那边突然有人大声的叫嚷起来:“海人的使节来了!他们好大的胆子哈!”

  正要走过来和夏颉说话的履癸眼里电光一闪,‘大夏龙雀刀’突然发出了凌厉的杀气,疯狂的震鸣起来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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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7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们,臣服罢

  “呔!都给本王安静!摆巫神开天大阵!”听到无数将士或者愤怒或者惊疑的叫声,履癸心头一阵无名火起,舌吐惊雷,猛的一声大喝,手上紫金鞭已经化为一道数百丈长碗口粗的金光扫出,在虚空中重重的抽打了三下,发出了震天的轰鸣。犹如雷霆般声浪滚滚传出数百里地,王令一下,顿时安邑城废墟附近的接近两千万大夏士兵同时运转起来!


  就看到数以百万计的巫士凌空飞起,在空中各按周天星相的方向站定了方向,又有数百枚流光溢彩、造型古朴的巫器凌空飞舞,占据了空中那大阵的阵眼,释放出了无穷无尽的恐怖威能。而地上那训练有素的大夏军士则是在军部诸位将领的指挥下,分天地四灵之像、占九州龙脉之形、化地水火风元力之势、引周天鬼神威力附体,瞬息间就摆成了一个占地两百里方圆的巨大阵势。


  而那些各大巫家的私军,则是没能参与到这开天大阵的架设中去。但是他们也是反应极快的,纷纷驱动坐骑瞬息间远去了数百里,在开天大阵的边缘处摆下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方针,故意的释放出了滔天的杀气。又有军阵中的大巫驱动天地阴神的力量,卷起了阵阵阴风邪气,驱动各种鬼物白日显形在那阴风中若隐若现,发出了尖锐难听的声音。这等杀气阴气冲天而起,和开天大阵那肃穆凝重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卷成了一股让方圆数万里内一切有灵性的生灵都不敢略微动弹的恐怖压力。


  平地里九十九朵黑云飞起,每一朵黑云上都站着十八名赤裸着上身的力士。这些力士每二人围住了一只龙皮战鼓,手持人骨鼓槌,疯狂的敲击着那战鼓,奏出了一曲震天动地的杀戮之音。于是那接近两千万军士同时发出了巨大的喊杀声,一声‘杀’字出口,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翻滚之中,电光隐隐,伴随着数十声雷霆轰下,有那顶天立地的天神幻象在那乌云中隐隐下降,附带着巨大无边的神力涌入了这大夏军阵中的第一杀阵。


  履癸冷笑一声,随手把那紫金鞭插在了腰带上,手一招大声吼道:“猛鬼候,领你那私军,随本王出阵去见海人的使者!”

  嗯,猛鬼候,夏颉愣了一阵,结果被刑天厄狠狠的在后面踢了一下屁股,这才醒悟履癸是在叫自己!他连忙招呼了一声金钢,金钢一声令下,那排着整齐的队伍却无法融入这开天大阵中的五万蛮人战士一声大吼,勉强排成了还算整齐的一个长方形队列,跟在履癸、夏颉、刑天厄等大夏臣公的身后摇摇摆摆的避开了开天大阵的几个绝杀阵眼,大步的行了出去。

  夏颉回头看了看金钢率领的那些蛮人战士,心里顿时明白履癸为甚刻意要自己带着人跟上了!大夏军队中,身材最为高大的力士,身高也不过一丈,而普通的士兵,平均都在七八尺的身高。而金钢以下的这些战士,平均身高都在一丈开外,最高的几个更有丈五尺的高度,浑然不似人类。尤其他们面容狰狞,满脸的杀气,一块块肌肉都快要从那全钢的铠甲中炸出来,手持的又是那般大的战斧,座下又是那等凶狠的乌云豹,履癸要给海人使节一个下马威,金钢他们的确是最好的护卫人选。

  开天大阵外百多里的地方,三艘小型的运输舰艇在十几艘战舰的护卫下,正缓缓的重新拉升高度。而那些运输舰的下方,一支海人的队伍正在数十名大夏军斥候的怒目监视下,乘在了华美堂皇的四轮马车上,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朝着开天大阵这边行了过来。

  履癸面色阴沉,招来了一架套着八匹四角龙马的马车,大摇大摆的斜靠在了马车的车辕上,摆出了极其蔑视不认真的样子,斜斜的睨向了那摆着谱儿慢慢行来的海人使节。与此同时,履癸嘴角微动,低声的传话给了夏颉他们:“等下,若是海人使节敢在本王面前放肆,就给本王好好的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夏颉,我许你出手击杀除他们使节外的所有人,下手越狠越好!”

  在场这么多大夏的臣公,就夏颉的块头最大最有威摄力,而且夏颉的地位也是最低,这种充当御用打手威吓敌国使者的事情,他正合适。

  夏颉刚刚点头应诺了,那边开天大阵的一个阵脚突然一阵忙乱,浑身上下煞气冲天双目通红的申公豹手持一柄明晃晃的松纹宝剑,骑着一头黄毛老虎快速的冲了过来。就看得申公豹在距离履癸的车驾还有百多丈的地方就开始叫嚷:“呔,那些海人还敢来我大夏么?他们毁我申公家的祖宅,杀死我申公家的亲眷,他们还敢来安邑?”

  申公家家主申公郦在海人战争堡垒的轰击下重伤,勉强逃脱了灭顶之灾;而申公家留在安邑的族人长老,则是死了个干净,其中就包括了申公豹的父亲、祖父、曾祖,也就是申公豹这一支申公家的族人,所有有权有势的长辈死了个干净!刚刚受了原始道人传授仙法,巫、道同修合流,实力暴涨的申公豹刚破关而出,就听得了这个消息,立刻拉了一头黄皮老虎冲杀了过来。

  申公家在场的一个长老立刻跳了出去,指着申公豹厉声呵斥起来:“大王在此,不得喧哗,还不快快退下?”这长老也是一脸的震惊,申公豹如今身上的巫力波动已经接近了七鼎大巫的水准,体内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明显极其纯正强大的力量在翻滚,手上那柄松纹宝剑更是放出了凌厉的剑气,这一切都代表申公豹的实力在短短年余时间内暴涨了数千倍!

  “这娃娃哪里来的奇遇?”在场的凡是认识申公豹的各巫家长者纷纷诧异的用自己的神念去扫描申公豹通体上下的能量波动,却越是扫描越是吃惊,这申公豹的进度也委实太快了一点罢?要知道修巫法可不和其他的修炼法门相同,修巫法除了自己的血统血脉中蕴含的潜力,就是要依靠时光和努力一年年的打熬的,哪里有申公豹这样一日千里的进度?

  夏颉心里明白肯定是原始道人用了通天手段给了申公豹好处,申公豹如今丹田内已经明显金丹成形,自身神识暴涨。而神识暴涨后,精神力极大增加的申公豹,如是巫力水准还提不上去,他就应该一头撞死了。而他手上的那柄长剑,显然也是一柄一等一的法器,若是御剑杀人,当能斩人于万里之外,想来他也修了炼气士的剑术一道。

  履癸却挥手斥退了那申公家的长老,很是和气的带着笑容把申公豹招了过来:“申公豹,你却是实力进涨了。妙极,如今我大夏正是用人之际,你有了这等实力,本王却也好委托你重任!罢了,你今天,唔,先帮着猛鬼候震慑那海人使节罢!你申公家的这份仇恨,乃是我大夏上下所有巫家的仇恨,又岂能不报呢?”

  ‘猛鬼候’?刚刚朝着履癸磕头行礼的申公豹愣了一下,‘猛鬼候’又是谁?

  夏颉看到申公豹那诧异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不由一乐,连忙上去拉着申公豹退到了自己的蛮人军阵里面。申公豹这才明白,那所谓的‘猛鬼候’就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夏颉。二人相视交换了一个眼色,心有默契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看到申公豹长吸了一口气,体外清气流转,一阵清凉涌上心头,却是把那心头的怒火以道家秘法强行给压了下去。

  趾高气扬近乎飞扬跋扈的海人使节,一个有着灿烂的血红色长发,胖乎乎犹如肉球,眯着一对色迷迷的小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履癸车驾上那两名黑衣侍女的中年人,抬起了他那圆滚滚彷佛发面馒头一样的肉掌,用带着三五个肉旋儿的手指威严的扫过了履癸以下的所有大夏臣公:“你们,可就是那个野蛮的、原始的、没有开化的、落后、荒芜、没有丝毫文明可言的夏王国的大臣么?”

  履癸斜斜的靠在车辕上,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夏颉一声咆哮,刚要冲出去捏断几个海人护卫的大腿以示威呢,那申公豹却已经犹如一股狂风般冲了出去,手上明晃晃的大宝剑‘咔嚓、咔嚓’就是一通乱剁,就把那海人使节身边的护卫连同手上的武器和身上的铠甲一起剁碎了十几个。凌厉的剑气足足冲出了十几丈远,又有意无意的劈开了一架海人随行的重型战车,让那战车当场爆炸,炸翻了身边围着的百多个海人护卫。

  ‘唔’的一声,夏颉也冲了出去,他总不能只让申公豹一个人忙活啊?怎么说履癸是要他夏颉来做打手吓人的。毕竟如今领了大夏的鬼候爵位,受了封地和俸禄,他夏颉就要对得起这份工资不是?就看到一条高大的身影‘呼’的一声冲出去,夏颉一脚重重的踢在了另外一架重达十几吨的重型战车上,一脚把那战车踢飞了百多丈高。

  “白,给我上!”随着夏颉一声令下,白一声长嘶跳起来百多丈高,身体已经膨胀到丈许高下,眼里白光射出丈许开外,十爪飞速划动,在虚空中带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寒光,当场就把那重型战车外的铠甲撕成了粉碎,从那战车内拎出了三个吓得鬼哭狼嚎的海人战士来。白下手却比夏颉狠辣得多,凶性未消的他双手一用力,锋利的爪子就把那三个海人战士扯成了碎片,大量的鲜血和肉块从天上喷泻而下。

  ‘哒’,一块残破不全的肝脏摔落在那胖乎乎的海人使节面前,吓得那使节仓皇的退后了两步,却忘记了他是站在马车上的,就这样一个倒仰栽,一头从那马车上磕了下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后,这海人使节带着浑身翻滚的肉浪狼狈的爬了起来,脸上已经是变得毕恭毕敬:“请问诸位就是伟大的、古老的、文明的东方古国大夏王朝的大臣么?这位想必就是英明的、伟大、神武的大夏的国王了吧?”

  谦卑的海人使节谄笑着上前了几步,朝着履癸一阵的点头哈腰道:“我是布拉德•瑞德(Blood Red),亚特兰蒂斯王国十二黄金家族瑞德家族的成员,亚特兰蒂斯王国执政官首席特派外交官。今天,我给您带来了我们亚特兰蒂斯王国伟大的执政官们,神圣的海神祭司以及睿智的长老院全体成员的问候。”

  艰难的压缩了肚子上尺许厚的肥膘,布拉德咬牙切齿的弯腰朝着履癸鞠了一躬后,吐着长气的直起了身体,很是小心翼翼的说道:“请问,您认可我的身份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伟大的陛下您,认可我亚特兰蒂斯执政院首席外交官的身份,那么,我将会给您复述我们伟大的执政官们和神圣的海神祭司以及睿智的长老院全体长老给您的信息。”

  履癸手上那根奇形紫金鞭晃了晃的,轻轻的转动了几下后,慢条斯理的把那紫金鞭放在了布拉德的肩膀上。履癸手腕突然用力,布拉德就感觉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根本无力反抗的他,就这样干净利落的跪倒在了地上。

  “哼,我们大夏,所有的臣子面见大王,都是需要下跪的,这是我们大夏的规矩。”履癸面色冷淡的看了看布拉德,紫金鞭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布拉德犹如两口肉袋子一样的脸颊,淡淡的说道:“跪在这里告诉我,你们的那些所谓的执政官还有什么邪门歪道的海神祭司以及一群老而不死的老东西,给本王带来了什么样的信息?”

  布拉德两个脸颊疯狂的抽搐着,他恐惧的看了看刚刚见面就死伤过半的随行护卫,近乎绝望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我们亚特兰蒂斯王国最高执政阶层共同作出的决议就是,请大夏,向我们臣服罢。否则,类似于一个月前攻击你们王都的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将会出现在你们大夏国的每一寸土地上!你们的战士,将会被他杀死,你们的妇孺,将会被烧成灰烬,你们整个国家,将会被变成废墟。”

  喘息了一声,布拉德似乎突然有了底气,他异常‘坚定’的抬起头来,‘正气凛然’的盯着履癸的双眼说道:“为了证明我的话的威力,我们将会进行一次小当量的齐射,向你们展示一下我们的终极战斗堡垒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他冲着自己的左手腕用海人的语言大声的叫嚷了几句,随后,就近乎认命一样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人现在用大神通去窥探布拉德的脑海,就会发现布拉德正在向自己王国的守护神在祈祷:“伟大的海神啊,请保佑您虔诚的子民罢。该死的安道尔,该死的托尔,他们一个月前疯狂的超负荷攻击,烧坏了战争堡垒主炮的晶核聚能器!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如果现在主炮不能发挥威力的话,我布拉德,一定会被杀死的!”

  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脸颊碰了碰压在自己肩膀上的紫金鞭,那刺骨的寒气让布拉德浑身都一阵的哆嗦,鸡皮疙瘩‘唰’一下布满了全身。

  履癸却没有杀这个肥胖的使节的意思,他敏锐的神识已经察觉到,在极高的虚空处,有一股极其庞大的能量正在聚集。不过是三弹指的时间后,天空中突然多了一团炽热的光芒,就好似又有一颗太阳凌空高照般,那刺目的白色光团中,数以十万计的粗粗细细的白色光线呼啸而下。

  天地都全部笼罩在了可怕的高温和高亮中,寰宇都在发出巨大的轰鸣,整个大地都在那强烈的光芒中颤抖。仅仅是一次齐射,安邑城周遭直径五千里的一片圆形土地,已经被那密集的炮火给犁了一片。这些炮火刻意的避开了那些大型的城市和小型的城镇,却也无意中误击了数以百计的小村庄,那些村庄顿时在炽热的白色光芒中化为灰烬。

  雨点一样的白色光芒密集的砸在了地面上,不停不息的砸了下来,带来了死亡和震撼。那彷佛天崩地裂一样的攻击,给人的感觉就是世界末日来临,无穷无尽没有终结一样。这样的火力轰击,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方才停了下来。无数大大小小的圆形弹坑出现在直径五千里的圆形土地上,最小的弹坑不过丈许宽,而最大的弹坑,直径却在里许开外,深达百丈许,这已经相当于一名四鼎至五鼎大巫全力的一击。而这种弹坑,在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何止千万个?

  履癸、夏颉、刑天厄等会带兵打仗的将领的面色立刻变了,高鼎位的大巫并不在乎这样规模的齐射,强横的巫体,让他们可以无视这样的轰击。可是七成的大夏士兵以及所有的大夏子民,都无法抵挡这样毁灭性的饱和攻击!按照布拉德的说法,如果那战争堡垒真的用全部的力量轮番轰击大夏的国土,怕是大夏真的会被这所谓的战争堡垒打得土崩瓦解。

  没有了亿万的子民,就算那些强横的高鼎位大巫能够在这样的攻击中幸存,又有什么意义呢?

  履癸的面色闪烁,半天没说话。

  布拉德却是矜持而自得的轻轻的推开了压在自己肩膀上的紫金鞭,底气十足的站了起来:“这,并不是最终极的攻击啊!”

  似乎是为了证明布拉德的话,三道粗达十里的巨型白色光柱突然从那一团炽热的白色光芒中射下,准确的轰击在了安邑城的废墟上!

  一团蘑菇云蒸腾而起,强劲的飓风扫过了数千里的地域,远远近近的大小山头都在那剧烈的震荡中轰然粉碎。开天大阵也突然解体,数十万的布阵士兵尖叫着被地上出现的巨大裂缝吞噬,只有那实力极其强横的军士才有能力从那深达百里的裂缝中寻得机会逃脱。这并没有朝着开天大阵轰下的三道光柱,就是他的余波,就让大夏最精锐的王庭所属大军损失了三十万以上!

  一个直径超过五百里,深有近千里的捅形窟窿出现在原来的安邑城废墟上。这一击,让相柳家、防风家靠近废墟列阵的百万私军在强光中直接化为飞灰。相柳翵只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家的私军也没剩下几个人,而防风家的几个长老则是心疼得大声惨叫起来,百万私军也就罢了,那私军中,还有他们上万名直系族人啊!

  夏颉脸上肌肉抽动,他本能的开始按照前世曾经的某些战斗经历,来判断海人战争堡垒的实力以及构思应对的方法。他突然发现,就算大夏巫殿的所有九鼎大巫联手,怕是也奈何不了那高高在上的战争堡垒!如今那堡垒不过是飞行于离地数十万里的高空,已经达到了九鼎大巫的飞行极限,而夏颉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堡垒还能飞得更高,那么大夏就根本没有了任何应对的办法!

  “除非,就和以前那次一样,我和白虎一起闯入了五角大楼的那次。只要能够混进他们的内部,海人士兵不堪一击啊。”夏颉喃喃自语起来,脑袋里已经开始飞快的勾勒出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当然,这个计划需要大夏地面军队的全力配合,而在最后达到目标之前,地面部队很可能死伤惨重,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必要的牺牲啊。

  布拉德无比雍容、无比从容、无比自信的极其优雅的踮着脚尖朝履癸行了一个海人的贵族礼,他故意的拉长了声音,用那高傲的语气说道:“尊贵的国王,请你们,臣服罢!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的公民,并不愿意造成太大的无谓的杀戮。只要我们约束了你们的力量,你们就能够以亚特兰蒂斯高贵的公民的身份,在我们统一的王国幸福的生活。”

  履癸面色阴沉,半天没有开口。他看到了那种可怕的威力,他终于明白,他的父王是如何被一击而杀的。那三道可怕的光柱,如果在凝练一点,把所有的能量攻击一点,在夏王不防范的情况下,的确拥有一击必杀一名九鼎巅峰巫武的实力。

  臣服?简直就是可笑,大夏骄傲的巫族,什么时候向除了天神以外的生灵臣服过?

  那么,开战么?拿大夏的整个国运冒险去开战么?履癸却下不了这个决心,他低沉的自言自语道:“大劫,果然是我大夏的一次大劫啊。”

  夏颉嘴角微动,已经将真气凝成一缕细丝,将自己的计划传给了履癸。

  履癸面色一动,突然大喜,就看得他一金鞭抽在了布拉德的身上,当场就把这胖乎乎圆滚滚的海人使节给打飞了出去。随后,就听得履癸咬牙切齿无比怨毒的吼道:“可有幽巫殿所属?给本王以化形鬼咒,将这该死的胖子变成,变成。”

  履癸目光一扫,很远的地方正好军营伙房内有一头胖乎乎的野猪受惊跑了出来,履癸当场狞笑道:“给本王将这布拉德变成一头猪!”

  一名浑身黑烟缭绕鬼气森森的大巫快步走了上来,手上骨杖朝着那布拉德一指,布拉德的身体顿时飘了起来,那大巫右手一挥,那头远远跑过的野猪也‘嗖’一声飞了过来,就看得那大巫念动咒语,通体黑光大盛,已经把那布拉德和那头野猪的身形融合在了一起。

  一头身高超过六尺,起码有五六百斤,通体毛发血红的壮硕肥猪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那肥猪嘴里,还在无比傲慢的嚎叫着:“你们敢伤害伟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的使节,这是你们自取灭亡!啊,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臣服罢!”

  履癸一脚把那头血红色的猪踢飞到了那些目瞪口呆吓得浑身哆嗦的海人护卫中,他大声笑道:“闭上你的嘴,你也给本王带一句话回去:若是亚特兰蒂斯不向我大夏俯首称臣,就等着被灭族罢!滚!”

  那几艘大气层内使用的运输舰和战舰灰溜溜的驶了过来,载着变成一头猪的布拉德外交官以及百多名被吓破了胆的海人护卫,仓皇的离开。

  夏颉盯着那些只能在离地数百丈高度飞行的巨大钢铁制品,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罢了,若是现在就能抢一艘高空运输船,又能怎样呢?没有他们的验证代码,想要混进他们的战争堡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可不想刚刚飞到一半,就被那炮火给凌空打成碎片!”

  突然间,夏颉眼睛一亮,他低声道:“九鼎大巫没有能力飞出这么高的距离,但是他老人家,应该有那能耐罢?他可是比九鼎大巫要强大不知道多少的先天圣人啊!若是他能帮忙,嘿嘿!”

  想到这里,夏颉顿时一阵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现时就能跑去道观那边,去找通天道人帮忙哩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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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7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各有对策

安邑正上空五十万里高空,海人的战争堡垒上数十个巨大的喷口喷出了淡蓝色的幽光,缓慢的调整着堡垒的轨道角。整座堡垒都在颤抖着,在那数十个喷口的推动下缓缓的朝高空爬升,堡垒运转的速度并不快,却蕴含了无穷的气势,有着无边的压力。几艘小小的只有十几丈长的银灰色战舰,好似小山边的一颗黄豆,在那堡垒的附近缓慢的游曳,指引着堡垒前进的方向。

堡垒厚厚的特种装甲板下,海人制造的有如蜂窝一样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舱室里,到处都是紧张忙碌的海人士兵。沟通这些舱室的走廊、天桥上,时刻都有一群群海人士兵大声吼叫着推着一辆辆小车狂奔,不断的把各种器械和各种材料送进一间间舱室。隶属于堡垒内部保安部队的狼人士兵以及杀戮者机器人也扛着一件件沉重的器械,在个个舱室之间奔波。不知隐藏在哪个角落的播音系统内,不断的传来冷漠无情的一道道命令,将这些可怜的战士和机器指挥得像陀螺一样拼命的疯跑。

堡垒最核心处,那颗三百里直径的大金属圆球的圆心出,一堆小山般高大,散发出美丽湛蓝色光晕的透明晶体正在微微的颤抖着。这一堆形状不规则的晶体被笼罩在近千层淡紫色的重磁防护力场下,一层厚有十几米的透明介质将它和外界空气隔开。无数根粗粗细细的透明导线和贯穿了那一层透明物,深深的扎进了这一堆晶体内,一道道刺目的蓝色流光不断的顺着导线涌出,这里正是整座堡垒的动力核心。

托尔透过一层透明的单面玻璃,俯视着下方近千名身穿全笼罩式白色防护铠甲的海人官兵围绕着那高有数百米的晶体小山忙碌着。四周十几座控制平台上,一个个容貌俏丽的海人女兵正在急速敲打着控制台上无数的按钮,发出了一道道的命令。最靠近那晶体小山的一座好似祭坛的控制台上,海神权杖被一道蓝光包裹着,悬浮在那控制台上方尺许高的空气里,时而有一道细细的蓝光射上了那控制台,于是那座晶体小山就会突然的颤抖一下,输出的蓝色光流益发的强大。

“科技的力量是那种野蛮、原始、落后的文明所无法抵挡的。”托尔兴奋的看着下方那充满了力量感的动力核心,身体急促的前后冲撞着。他身前那张宽大的金属办公桌上,一名金发少女正面目呆滞的趴在上面,两条纤长有力的长腿撇得大大的,制服短裙被胡乱的拉到了左腿的脚踝处,松松的挂在了上面。随着托尔的身体大力的撞击,少女嘴里发出含糊其词的‘呜呜’声,俏丽的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时不时的蹙起眉头发出几声尖锐的呻吟。

“赞美海神,伟大的海神在上。这么强大的战争堡垒!完美的战争工具!神啊,我再也不用在那荒山野外没有一点儿防御力的指挥部和那些野蛮的家伙正面交战啦。高高在上的用炮火覆盖他们,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亲爱的中尉,你同意我的意见么?”

兴奋的托尔张大了嘴巴,嘴角喷出一缕儿白沫的他身体突然僵硬了一阵,两条大腿剧烈的哆嗦了几次呼吸的时间,托尔好似被抽了筋的癞蛤蟆一样,突然一屁股坐在了上,‘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息起来。

他赞赏的看了一眼同样软在那里喘息的少女,笑道:“你是一名合格的优秀的军人,中尉。你明天就去最高指挥部报到,就说是我‘亲自’下令‘借调’你去指挥部工作的。你有成为高级军官的潜质,我很少夸奖我的部下,但是你值得我赞赏你。”

少女欣喜的抬起头来,惊喜的笑道:“赞美海神,尊贵的阁下,您说的是真的么?”

托尔麻利的穿上自己的制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以黄金家族的名义发誓,你有成为高级军官的潜质,你是一名非常非常优秀的军人,你在某些方面拥有那些高级将领都无法相比的独特‘效用’。好啦,记住,明天去指挥部报到。”(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一起看文学网,支持正版文学)

沉吟了片刻,托尔摸着自己的下巴,大模大样的盯着少女那两条赤裸的还在颤抖的白生生的大腿,微笑点头道:“你给指挥部的墨菲斯将军说,你会成为我的第七秘书,他会明白如何安排你的。”

重重的在少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用力的揉了揉那雪白滑腻手感绝佳的臀部,托尔深沉的叹息了一声,回想了一阵在那个可怕的冬天发生的那可怕的血淋淋的一溃千里的战争,他一边往这间监控室的房门走去,一边由衷的感慨道:“我没说错,这里就是神的国度。还能有比这里更好的方么?那些野蛮的家伙无法攻击我们,我们可以轻松的屠杀他们。啊哈,还有这么多美丽的小姑娘可以任凭我挑选。完美的人生呀!可是,安道尔他这几天在干什么?”

站在监控室的门口左右看了看,避开了一个差点没撞在他身上的狼人士兵,托尔愤怒的抽出腰间悬挂的一根小马鞭在那狼人士兵的身上重重的抽了一记。他诅咒道:“你们这群该死的奴隶,你没有长眼睛么?你差点把你扛着的这块破铜烂铁撞在了我的头上!滚!”

重重的踢了那狼人士兵一脚,完美的在远近数百名海人官兵的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威风,托尔揉了揉下巴,朝安道尔的房间行去。他们这些海人高级将领的住所,处于这座战争堡垒最安全的核心位置,这也是托尔他们特意要求的。居所四周那厚厚的装甲板,带给了托尔他们极大的安全感。

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过了数条警戒森严的通道,托尔将手按在了走廊尽头的一处光洁的金属墙壁上。

那一块尺许方圆的金属墙壁透出一层深蓝色幽光,托尔的面前无声无息的敞开了一扇滑门――一扇足足有三丈厚的特种钢板锻造的滑门。门内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猩红色的绒缎面沙发绕着圆形的墙壁摆了一圈,金色的墙壁上挂满了海人特别钟爱的那种纤细华丽的雕像,只是这里所有的雕像全部是赤裸的少女模样。

圆形的大厅内有十二扇大门,每一扇门内都有一处陈设奢华不亚于皇宫的居所,分别属于安道尔、托尔以及其他的十位位最高的海人将领。托尔放轻了步子,厚厚的毯成功的吸走了他脚下哪怕最轻微的一点儿声音,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左手边第一扇大门外,将耳朵凑到了大门上。摇了摇头,托尔又看了一眼木门上雕刻的那名裸体女子的雕像,将耳朵换了个位置,凑到了那雕像的小腹部位。

静静的聆听了一阵,听到安道尔的房间里发出的是一些非常古怪的声音,托尔不由得眉头一皱,猛的拔出了腰间华丽的佩剑,一脚踢开房门,冲进了安道尔的房间。“我的末日堡垒总督安道尔阁下,您在干什么?”冲进房门,麻利的做了一个单兵闪避动作在上一个鱼跃翻滚,手持佩剑作出一副斗士姿态的托尔呆滞的看着不应该出现在安道尔房间内的这件东西,脸上露出了傻瓜一样的笑容。

脸上脏兮兮,赤裸着的上半身到处都是漆黑的油腻,下身的紧身裤被挂出了好几个大窟窿的安道尔从一件两丈多高的人形铠甲后探出头来,微笑着和托尔打了声招呼:“啊哈,听说我们的防御官阁下最近几天春风得意,已经成功的败坏了好几名贵族小姐的贞洁名声。真奇怪,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你不能让我有点私人的空间么?”

随手将佩剑丢在一旁,托尔围绕着安道尔房间内这套显然是特制的单兵铠甲转了几圈,若有所思的问他:“你在干什么?安道尔,你,神殿的那帮无耻的老祭祀培养出来的海人最新一代政客中最无耻的一位政客,你的手上就从来没有拿起过超过一柄高能射线枪重量的东西。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他很是诧异的看着安道尔,耸耸肩膀讥讽道:“如果你带了几位美貌的小姐来房间,我会给你足够的私人空间。但是你带了这么大一个金属人来到房间嘛!”他邪恶的笑了起来:“亲爱的安道尔兄弟,我要为你的贞操负责呀!”

晃了晃手上沉重巨大的能量焊枪,安道尔有气无力的从铠甲背后的一架三角梯上跳了下来,将那焊枪随意丢在了上,油腻顿时污染了一大片雪白的毯。他用力拍打着面前的铠甲,不理会托尔对自己的调侃,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么,你看到了,我叫后勤部的人给我特制的一件单兵铠甲,它几乎没有行动力,只能以正常人步行速度的三分之一缓慢的前进。”

托尔的眼珠子瞪大了,他指着安道尔叫道:“你疯了么?你特别定制的,就是这样的请文明用语?啊,你用的是你的私人储蓄?”

“当然不!”安道尔义正辞严的说道:“我把这笔费用算入了军火库的正常损耗里面去。难道你认为,我那微薄的薪水,可以造出这么大的一件怪物么?”

“啊哈!那么,你没有发疯!”托尔用力的点点头,随后很不解的问道:“那么,你制造这东西干什么?嗯?亲爱的安道尔,你是这座堡垒的最高负责人,我只是你属下的防御官,具体来说,我就是你身边的保镖头目和打手队长!你才是这座堡垒实际上的主人!你已经七天没有出现在指挥部啦,你知道你错过了多少个美丽的美人么?这七天,我攻陷了八个娇贵的小姐!全部是贵族军官!你错过了多少好东西呀?”

用那种智者鄙视愚钝者的眼神瞥了托尔一眼,安道尔高傲的昂起头来,他冷笑道:“他的行动力只有普通单兵铠甲的二十分之一,可是,他的防御力,是我们重型面战车的十倍!这还仅仅是他特制高密度外装甲的防御力。一旦我开启他内置的小型聚变能量电池,他产生的外围防护场甚至能够对那些可怕的野蛮人那恐怖的巫术产生全频的干扰,同时还能在装甲的基础上增强三倍的防御!”

惊讶的看着安道尔,托尔下意识的去抚摸安道尔的额头,他惊恐的说道:“神啊,你病了。你在我们的末日堡垒中,隔着上下左右前后都有的一万里厚的装甲板,距离那些可怕的野蛮人有足足五十万里的距离,四周有数以百万计的精锐士兵保护,你居然打造了这么一件龟壳!”

肩膀耸了耸,两只手朝两旁一摊,安道尔做了一个鬼脸。他诡笑道:“你说我病了么?啊哈,看看这个!”他的手探进了那铠甲内部,在里面某个按钮上按了一下,两根韧性十足的金属杆子顿时从那铠甲的肩后弹了起来。足足长有丈许的金属杆子上挑着两面雪白的旗帜,上面用工整儿不失飘逸华美的字体书写着大夏巫文和海人文字两种字体――‘投降’!

血红色,赤淋淋的大字――‘投降’!

让托尔目瞪口呆下巴差点脱臼的大字――‘投降’!

“投降?”托尔一步跳出去了将近两丈远,一不小心踏在了上一摊散乱的零部件上,仰天摔了一脚。他的后脑勺在茶桌角上重重的撞了一下,他却顾不得疼痛,尖声见到:“投降?你疯啦!我敢确信你疯啦!投降?你向谁投降?”

托尔又仔细看了看那方圆丈许的雪白大旗上赤淋淋的大字,惊疑不定的看着安道尔:“你不会是准备向那些野蛮人投降吧?”

安道尔无比认真的点点头,身上脏兮兮的他好似王子一样优雅的朝托尔微微鞠躬,笑道:“正是这样,我做好了随时向那些野蛮人投降的准备!这套铠甲可以保护我,在我面对那些可怕的野蛮人时,能够让我有机会打出投降的旗帜,不至于被他们一见面就杀死。而这两面旗帜嘛,正是我这七天来的心血之作!难道你认为我在这铠甲上改造出这么一个方便的机关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手指头在铠甲内按了几下,那两根金属杆子飞快的在铠甲上缩进弹出,无比的灵便灵巧。安道尔有点愤怒的说道:“为了安装这两根旗杆,我这七天都快累死啦!而这样的事情,又势必不能让后勤部的那群蠢货去做,否则我一定会被元老院控诉的,难道你不这样认为么?”

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托尔无奈的苦笑道:“可是,亲爱的安道尔,你为什么要准备投降呢?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消灭他们。”

深沉的看了托尔一眼,安道尔走到自己房间一角的酒柜边,打开了一瓶果子酒丢给了托尔,随后自己也拎了一瓶,晃荡着身体走到托尔身边,胡乱的坐在了上。两人将酒瓶轻轻的碰了一下,安道尔喝了一口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房门外的大厅,大厅空无一人,而通向外面的金属滑门也关得紧紧的,他这才说话了。

“亲爱的托尔,你是我甚至可以把我的情人托付给你的好朋友。而你呢?你的情人,也都一一的托付给了我,我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呀!我们简直就好像亲兄弟一样!”安道尔深情的看着托尔,恶意的搂住了他,自己油腻的大手狠狠的在托尔身上擦拭了几把,把他的衣服弄得一团糟。随后,他跳起来,一本正经的打开了其他那些将领的房门,仔细的往那些房间里看了又看,发现这里面只有他和托尔两人了,安道尔这才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吧,首先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为了震慑那些野蛮人,我们在主炮系统并没有调试完善的情况下连续进行了满负荷的火力轰击,主炮的能量核心的一些关键零部件的库存已经开始紧张。而其他的副炮,因为能量反噬而损毁的副炮超过了百分之十。”

“更要命的就是,亚特兰蒂斯几乎所有的能源都被收集去制造末日堡垒主炮的冷凝剂。冷凝剂,托尔!”

“是啊,冷凝剂。”托尔的目光有点游离失散,似乎想到了某些不怎么好的事情。

安道尔很严肃的看着他:“末日堡垒的杀伤力的确无以伦比,但是,正如你我都清楚的那样,这座该死的建造了数千年的堡垒,还有着很多大大小小的毛病,我们并不能让它发挥设计方案里的全部功能。而面上的那些野蛮人有多少?前几天的遥感影像你看到了么?他们在那个破损的都城外,聚集了多少军队?那十几万平方里的范围内,他们聚集了多少军队?”

干涩的吞了口吐沫,托尔沙哑的说道:“起码超过两千万军队。”

“两千万可以把我们的重型战车当作皮球踢飞的怪物!”安道尔阴沉的说道:“想想看吧,如果他们中间有几个人混入了末日堡垒。那么,后果是什么?在这该死的铁棺材盒子里面,如果混进了几个像那个黄皮长手大猴子一样的怪物,我们的下场是什么?”

冷汗一滴滴的从托尔额头上滴落,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那华丽的陈设,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发寒。这堡垒那厚到极点的装甲,此时此刻并不能够给托尔任何安全感。他只是有点犹豫的说道:“我们还在向远轨道爬升,他们怕是来不了吧?”

“可是,万一他们用那可怕的巫术送了几个人进来呢?”安道尔尖声叫道:“那么,我们的下场是什么?”

他大步走到了那特制的铠甲前,手伸进了那铠甲按动按钮,两根金属杆子‘飕’一下弹出来,血红色的大字又映满了托尔的眼眶。

安道尔很矜持的背着双手在房间里绕了几圈,他笑道:“军事上的事情,归你们这群军人负责,若是能消灭那些野蛮人,那么我们都有功劳。也许,我们就能以历史上最年轻的记录进入元老院。”他语气一转,很沉重的说道:“但是,万一事情有了变化,一旦我们落入了某些尴尬的境。那么,相信我,我的选择是不会有错的。投降,第一时间向那群野蛮人投降。这是我,神殿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政客应该做的事情。”

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随后食指朝托尔指了指,安道尔嘻嘻笑起来:“战争和杀戮,交给你;谈判和性命,交给我。我们合作愉快,不是么?我的朋友?”

托尔举起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他含糊其词的说道:“合作愉快,安道尔。不过,我觉得你实在是小题大做了。算了,你总是这样喜欢把很多事情计算得太清楚。这就是我加入了军队,而你成为政客的原因。好啦,你有兴趣陪我去指挥部下属的资料室去逛逛么?”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那里面,有几个出身黄金贵族家庭的军官,年轻,貌美,而且,她们很上进。我想她们会为了自己的晋升,而付出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代价。难道你不认为,去和这些贵族小姐们进行一点精神和肉体上的双向交流,比在这里讨论那些野蛮人,讨论那个该死的黄皮长手的大猩猩,要美妙得多么?”

安道尔笑了,他微笑道:“也许,我该采纳你的意见。说得没错,这几天,可是累坏了我。啊哈,你以后就会明白,像我这样把每一件事情都考虑清楚,绝对不会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当然喽,美丽的贵族小姐的吸引力,比起那个黄皮野蛮人的确是大得多。你已经攻陷了八位小姐的阵了么?难道,你的魅力已经超越了我?”安道尔有点不服气的看着托尔。

两人对视一阵,同时放声大笑:“忘记那些该死的野蛮人吧。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与此同时,正在末日堡垒慢慢的向高空爬升时,安邑城外一座极大的帐幕内,大夏的新王履癸正在召开第一次朝会。

为了防备海人堡垒上那足以将九鼎大巫都撕成粉碎的主炮的偷袭,王庭暗司所有八鼎以上实力的大巫团团围绕住了这座帐幕。这些拥有莫测神通的大巫施展出各种奇妙的手段,将帐幕保护得铜墙铁壁一般,仅仅那帐幕上空九十九层‘虚空大结界’,每一层都足以抵挡数十颗流星的撞击,九十九层连贯一气,就算是数十位九鼎大巫联手,也要耗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撕开这一层层的禁制。

帐幕内,履癸盘膝坐在一块兽皮上,正激奋的挥动着双臂:“诸位臣公,各国各族的首领,本王父亲被海人用最无耻的手段偷袭杀死。东夷人更是趁火打劫,居然派出他们的族公杀死了本王的几位兄弟。我大夏,已经到了前任天巫所言的大劫难之时。”

巨大的帐幕内一个挨着一个跪坐在上的大夏臣属以及那些属国、附庸族类的首领、代表同时大声叫道:“愿为大王效死命!”

夏颉盘膝坐在帐幕的一角,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目旁观这些人的表演。一些人是真正的在为了大夏的命运而担忧,比如说刑天大风他们这干热血青年,他们叫嚷的声音最大,言辞也最热烈,比如刚刚重伤痊愈的相柳柔就提出了要将所有的海人俘虏全部杀掉,作为祭品发动九大巫殿九位大巫联手做阵眼才能发动的‘巫神灭世咒言 ’来摧毁海人的堡垒。

相柳柔的意见直接被在场所有的还有点脑子的人给忽视了。‘巫神灭世咒言’是极其可怕的巫咒,也许真的能够毁天灭,就连最急着作出一点功绩的履癸都无视他的话。这个巫咒实在太可怕,后果太不可预测了。

而大帐内还有一些人,却是在假惺惺的装忠臣。比如说一些大夏属国的代表,他们皮笑肉不笑的偷瞥履癸腰间的大夏龙雀刀,偶尔有惊惧的表情惊鸿一现。他们的言辞也很是激烈,但是言语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是打着哈哈在那里劝履癸要节哀顺变,自己国家一定会出兵帮助大夏征讨海人、东夷云云。

剩下的一种人,则是让夏颉根本看不透他们心思的人物。商汤如此,伊尹更是如此。商汤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面沉如水,面色纹丝不动,好似一座大山,那股沉稳凝重的气息,甚至都影响到了他身边的人。而伊尹呢?伊尹却是微笑着,保持着一个很恭敬的微微鞠躬的姿势,好似在倾听履癸和那些臣公的言谈,可是他的精神,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夏颉甚至看到他的脚尖在很有节奏的微微抖动着。

大帐内一片吵嚷,最后结束了这片没有任何实质内容吵闹的,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关龙逢。

众人争吵中,关龙逢自最靠近门户的座席上站起,大步的走到了履癸的面前,抓起履癸面前的一尊青铜酒樽,狠狠的砸在了上。那一声脆响,吓得帐篷内很多人猛的跳了起来,夏颉心头一抖,悄无声息的朝关龙逢靠近了几步。一旁伊尹很诧异的抬起头来看了关龙逢一眼,他那一双很大很有神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以及一点点的钦佩。

面色阴沉的履癸缓缓的直起了腰身,他右手食指指着关龙逢冷冰冰的说道:“这,是本王的酒杯。”他的指头上,已经有淡淡的电光闪动。

关龙逢毫不畏惧的看着履癸,大声说道:“臣关龙逢,只有借助大王的威严,才能震慑这批口出千言,实则无一能用的废物。”

一言既出,帐幕内群情涌动,一干人等全都怒了。刑天大风他们这些年轻人摩拳擦掌的想要去揍关龙逢一顿,刑天虐他们这一代人身上则是同时冒出了浓浓的杀气,那滚滚杀意直奔关龙逢而去。刑天厄等巫族的族长原本端坐在帐篷内稳如一座大山,此刻也都面露惊容,微微开启的眼皮里打出两道精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脸平静的关龙逢。

履癸笑了。

履癸沉声笑道:“安邑令,关龙逢。你的胆子很大。”关龙逢话语中很得体的拍了一下履癸的马屁,心情不是很坏的履癸收起那根可以瞬间将关龙逢化为灰烬的手指,淡淡的说道:“你既然说了这话了,那,你却给本王说说,你有何高见啊?”

关龙逢不卑不亢的朝履癸行礼,随后朗声说道:“臣有些微浅薄之见,还请大王和诸位臣公指点。”

他比比划划,很快的就指点出了如今最重要的几件事情。

其一就是重建安邑,安邑城是大夏的象征,大夏权力的核心所在。在关龙逢看来,履癸居然在帐幕中召开朝会,简直是岂有此理。

其二就是整顿军队,尽快的把还留在海人领内的所有军队招回。如果,关龙逢是说‘如果’的确是东夷人的族老杀了盘罟、衮、舙等人,则东夷人的举动就非常可疑。只有将海人领上的军队招回来,将大军派去东夷人的边境处,才能威慑东夷人,不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添乱。大夏占据的海人领土过于广大,那等巨大的领土上,分别驻守各处的军队,只能是被海人各个击破的下场,不如调回大夏固守。

其三就是,巩固王权!

要命的第三点,刑天厄、相柳翵、申公郦、防风炑四大巫家之主的眼睛同时睁开,森冷的目光好似小刀要将关龙逢劈成粉碎。

关龙逢却是毫不畏缩的侃侃而谈道:“大王,诸大巫家都拥有极强的力量,并且诸大巫家都有自身秘传的巫诀,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以臣之见,诸大巫家此刻应当将族内全部力量献出,由大王一人支派,汇集我大夏倾国之力,以求尽快的诛灭海人。”

他指着天空说道:“海人首先摧毁安邑,这是给我大夏的一个警告。而昨日海人使节团到来时,他们的那一次攻击,则是一次武力的炫耀。但臣不解,若他海人真能源源不断的进行那等攻击,他们早可覆灭我大夏,何必在几个月内不见丝毫动静?”

履癸的精神提了起来,他身上一丝丝湛蓝色雷光闪动,履癸好奇的问道:“那,以你之见,会是如何?”

沉默了一阵,关龙逢扭头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伊尹。伊尹见关龙逢看了过来,急忙收起了面上那副专心的神采,作出了一副小心谨慎的呆板模样,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商汤身后。关龙逢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拼命抓着白不让他胡来的夏颉,这才继续说道:“海人的那堡垒,怕是还有很多毛病哩。就如臣知晓我大夏的大巫制造巫器,越是强大的巫器越容易出各种毛病,何况是那些海人制造出的这般巨大的一件器具?”

严肃的看着以刑天厄等人为首的大夏巫家的权势人物,关龙逢很诚恳的说道:“如今海人定然是有棘手的麻烦没有解决,若是我大夏不集中全部的力量,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海人斩尽杀绝,一旦他们那悬浮在空中的堡垒能够随心所欲的运作了,我大夏有几支军队能受得起他们的全力进攻?先王有王家秘密传承的巫力都被击杀,何况是普通的大巫呢?”

在这一天,关龙逢的才能好似流星一样突然的闪现,在很多巫家的家主并不乐意的情况下,他居然硬是说服了以刑天厄为首的四大巫家的家主,将诸大巫家的绝大部分力量贡献出来,统一归属履癸的统辖,汇聚倾国之力,诛灭海人。

随后的调兵遣将中,大夏东边的东南神州、正东扬州、东北咸州三州的军队,连同三州内所有巫家的私军以及各种隐秘的力量,乃至三州内巫殿九大镇巫所属的所有巫士、巫武顷刻出发,威慑东夷人的军队,摆出一副不惜全面开战的架势。

同时,关龙逢自愿带上夏颉俘虏的东夷族公去东夷领一行,游说东夷大族长,替大夏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和海人开战,避免两线作战的窘迫情况。夏颉在关龙逢眼里看到了一种坚定的信念,夏颉不由得怀疑,关龙逢这番去,莫非还有着更大的目标么?他不得不佩服关龙逢的勇气,东夷人的圣都被强行夺走,后羿一族的族人被御龙军打得死伤惨重,自己这次更是废掉了他们一名族老,这等仇怨,可太大了。关龙逢敢去游说东夷大族长,他真的不怕死么?

不过,不管怎么调兵遣将,这都没有夏颉的事情。他已经顺利的击杀了履癸的三位兄弟,履癸答允他的条件也都一一兑现,他还惦记着去三清观向通天道人求助的事情。

前世里夏颉最擅长的是什么?特种潜入作战啊。那海人的战争堡垒再厉害,只要让夏颉潜入,以海人军队的战斗力,根本无法抵挡他的攻击。如果通天道人愿意出手,只要他能将夏颉乃至夏颉如今手上掌握的金刚等一干蛮人战士送进海人的堡垒,区区五万人,就足以攻陷整座堡垒。夏颉也有自信,以他的前世的那点底子,大概的操作堡垒开火的把握还是有一两成的。利用海人的战争堡垒攻打海人,何其痛快?

当下夏颉和刑天大风他们知会了一声,骑着玄武,领了赤椋和金刚以及百多名蛮人护卫,一路风一样的赶到了三清道观。

他还不知道,三清道观里,正有着一份天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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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7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教门人

三清道观,如今已成气候。翻滚有如蛟龙的纯白灵气在一座座秀美的山峰中缠绕盘旋,各种奇花异卉在那山巅、崖壁、河边各处盛开,处处有那彩蝶流连,每每见鸟雀飞舞。只是,让夏颉觉得不习惯的就是,这里的彩蝶和鸟雀实在是太大了一些,锅盖大小的彩蝶,谁曾见过?还是那种一锅饭足够十个金钢饱餐一顿的巨型铁锅盖。这些虫豸飞禽,怕是都成了气候,眼看要演化成精怪。

至于那一处处山巅上盘膝坐着的精怪们,虽然脸上凶悍之气依然未消,但骨子里已经有了几分道味儿渗出。他们身上穿戴的也不是那些兽皮树叶,而是用上好的布帛丝缎制成的道袍。他们脚掌也不再裸露在外,而是穿上了轻巧的云靴。虽然时不时的有几个精怪扭动一下身躯,伸手去挠自己的后背、抓抓自己的脑门,可是绝大部分精怪都还是保持在那玄妙的境界中,参悟天大道。

以夏颉的眼力,自然能察觉到这些精怪身体四周的灵气正缓缓的渗入他们的身体。灵气在他们体内流转,汇入了他们体内原本就不弱的真元,好似一柄精巧到极点的雕刻刀,正在一丝丝的化去这些精怪先天的劣根,将他们的身体改造得尽可能完善。其中几名修为进度最快的精怪,体内居然已经生出了几根仙骨,轻盈通灵,已经快要化去那后天的累赘肉躯。

金钢看着这些精怪大惊小怪的叫道:“耶?这些变成人的畜生在干什么?夏颉兄弟,他们可不是人?”

赤椋轻巧的在雨工的背上翻了几个筋斗,嘻笑道:“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些精怪可都是夏颉大兄的师兄弟。”

师兄弟?金钢诧异的看着夏颉,一行人的坐骑速度却快,已经到了三清道观的门口。那门口一字儿排开了四名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童,这几个童子却是不折不扣的人类,他们不认得夏颉,看到一行百多人飞快的跑了过来,一名道童急忙上前了几步,厉声喝道:“来人止步,这里是我等掌教大老爷的……”

一只长满了黑毛的大手猛的掐住了道童的脖子,将那道童随手丢到了一旁去。夏颉的老熟人黑熊晃着膀子从道观大门内走了出来,朝那几个童子大声吼道:“你们这群死鸟好多屁话,不认识这是咱们夏颉大……师兄么?去去去,滚一边去。”

黑熊殷勤的跑到了夏颉面前,好比夏颉是一个若不经风的小姑娘一样,很小心翼翼的扶着夏颉下了玄武神龟。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客气和婉转这些词儿是什么意思,直接凑到了夏颉耳朵边,口水狂喷的‘嘀咕’道:“师兄,你这次从安邑过来,身上带了肉么?肉啊,肥嫩嫩的肉啊!”他已经竭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可是那嗓音依然大得吓人啊。

呆了呆,夏颉还没开口呢,那被黑熊拎着脖子丢出去的道童已经歪着脖子从上爬了起来,他指着黑熊大声叫道:“黑熊,你敢偷偷的吃肉?”

两根粗大的乌木杠子从四个道童的身后伸了出来,一头脸上还带着几根长须的猛虎精、一头脑门上还挂着角的犀牛精挥动那大海碗口粗细的杠子,将四个道童闷头砸晕,随手拎了丢进了一旁的树丛里。那猛虎精极其憨厚的看着夏颉笑了起来:“嘿嘿,这位就是夏颉师兄罢?师尊在咱们面前也不知道夸奖了你多少次哩。诶,你身上有肉么?”

夏颉、赤椋没吭声,这黑熊也好,这头猛虎精、犀牛精也罢,口角的那馋涎都快滴下了三尺长,夏颉只觉得丢人。倒是金钢一看到这几个莽货就对上了他的胃口,他大咧咧的从自己那头乌云豹的屁股后面解下了一个大包裹,笑道:“肉,当然有肉!男人不吃肉,怎么有力气杀人玩婆娘?来,老子这里还有一百多斤上好的熏虎肉,吃不吃?”

一百多斤上好的熏制的剑齿虎肉!那头猛虎精,似乎本体就是一头剑齿虎罢?可是扑得最快的就是这头猛虎精!黑熊和那犀牛还没反应过来呢,那猛虎精已经冲到了金钢面前,抢过了那个包裹转身就走。

黑熊还有那犀牛精全怒了,黑熊愤怒的咆哮起来:“虎山君!你姥姥的敢抢老子熊爷嘴里的肉?”

一个‘肉’字刚出口,三清道观的大门突然塌了半扇,近百名‘熊’腰‘虎’背的壮硕精怪‘嗷嗷’叫着从那大门里挤了出来,愤怒的叫骂着朝那猛虎精扑了过去。更有野蛮一点的已经抓起了形形色色的兵器,好似那猛虎精和他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也不怕闹出了人命,抖手就朝虎山君挥出了一道道凌厉的气劲。

‘当啷’,赤椋手上的夏帝太康弓落在了上。他看到那数十道猛厉的劲气命中了虎山君,将虎山君那数百斤重的狼闶身躯重重的砸飞了十几丈远,他不由得惊骇道:“他,不会死罢?”

虎山君没死,皮粗肉糙的他并不在乎这些攻击。可是他手上那个大包裹却是被打得稀烂,一块块黑漆漆的熏虎肉满天飞舞,一干精怪大呼小叫的扑向了那满天飞荡的肉块,嘴里对那些竞争者发出了最为‘美妙’的问候。

呆滞的金钢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百多个蛮人兄弟。蛮人战士纷纷握紧了手上的兵器,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乌云豹背后挂着的大包裹。这群食量极大,视食物为第二生命的蛮人战士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有人敢和他们强夺熏肉,他们就要下手杀人了。

幸好,这些精怪眼水很清明,知道这群蛮人不好招惹,也没人愿意为了一口肉而招惹这些强大的战士。他们只顾在道观门口打得乌烟瘴气。

夏颉苦笑一声,回头看了一阵那些坐在山头上盘膝打坐的精怪,心里有了谱儿:“通天道人把那些进度最快已经有了几分仙气的精怪放在外面做形象工程哩。说不定他老人家还亲自出手给这些面子货洗筋伐髓,否则那几个修为最高的怎会已经将体内骨骼转化为仙骨?”

摇头叹息了一声,心中暗自感慨通天道人这样的人物还讲究一个脸面问题,奈何他的面子今日却被一百多斤熏肉给破得干干净净,也不知道黑熊和虎山君他们这群精怪,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走进了道观,夏颉才看到广成子和多宝道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大门后,正从门轴缝隙里偷看外面的那帮子精怪为了一块久违的肉食而欧斗。广成子的面容僵硬,嘴角不断的颤抖着,两只手收在袖子里,貌似那袖子也在微微的哆嗦,显然是气得不清。多宝道人则是一脸苦相,眉毛、眼角、脸蛋、嘴角全耷拉了下来,看到夏颉走了进去,多宝道人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无比幽怨的瞥了夏颉一眼。

心中有鬼的夏颉不敢看多宝道人,他笑呵呵的朝广成子打了个招呼:“广成师兄,你在这里看风景啊?”

广成子的身体猛的挺得笔直笔直的,他抬头眺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曼声道:“然也。念天之悠悠,吾心独怅然。”他微笑着充夏颉点点头,微笑道:“通天师叔正在二殿里讲道,夏颉师弟你也熟悉这里的门户,师兄我,我去伺候师尊去了。”

用力的朝夏颉扯开嘴角微笑了一下,广成子拔脚就走。多宝道人苦笑一声,随手朝门外丢出了一个白布褡裢。之见那门外空上一股恶风升起,一道黑气卷着那百多个欧斗的精怪飞进了褡裢里。多宝道人将那褡裢接回手上,恶狠狠的在褡裢上锤打了十几下,怒声喝道:“你们这群混帐,在里面清心静修七七四十九天罢!肉,肉,肉,你们这四十九天连一颗粟米都别想看到!”

三清道观第二重大殿内,通天道人高坐在一张云床上,脑后隐隐有金光放出,四道剑气在那金光中若隐若现,一蓬蓬光雨自大殿屋顶上缓缓坠下,融入殿内听讲的数十名精怪体内。这些精怪的先天资质都非常不错,要么是通灵的白鹤,要么是年寿的白鹿,或者是年月深久的金鲤等类。他们原本就比那些山熊、猛虎之流多了几分灵气,又不是那种茹毛饮血的凶物,故而一旦化为人形,对于大道的领悟,远超同辈。

此时通天道人正讲到好处,他面前一团金光旋转,正在那金光中演化鸿蒙开辟天万物生消演化的场景。夏颉和多宝道人正好走了进来,通天道人眼睛一亮,随手将面前的金光拍碎,朝夏颉招手道:“呵呵呵,你可从那蛮荒之回来了?来,近前坐下。尔等都退去罢。”

一干精怪恋恋不舍的看着那空气中飘散的金光,一个个躬身应是,悄无声息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大殿,关上了殿门。由此可见他们和黑熊、虎山君之流的差距,若是有人胆敢打扰他们听道,这一干凶货还有不拔出刀子杀人的么?

夏颉向通天道人行礼后,在他面前盘膝坐下,通天道人左看看、右看看,随手挥出一蓬金光笼罩了大殿,这才猛的一个挺身跳起,很是兴奋的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咯咯’乐道:“你回来了就好。听得说大夏九鼎丢失,以致于巫殿的一干大巫都慌了手脚,全跑去寻找九鼎的下落了?嘿嘿,安邑城被毁了,他们也不回来看看?”

夏颉眸子一亮,他笑问道:“师尊莫非知道九鼎的下落?”

通天道人眼睛一瞪,吊儿郎当的往那云床上一躺,二郎腿一翘,就听得他‘嘿嘿’的笑起来:“知道又怎样?进了我们那师尊的手,你还想讨回去不成?不要说你,大夏巫教所有的九鼎大巫联手,只要师尊他不离开那一座元罗宫,也奈何不得他。”

他指着夏颉说道:“那九鼎关系日后一件要命的物事,却被你祖师亲自取走。那群大巫找遍天下又能怎样?他们能跑去元罗宫不成?”

话音刚落,通天道人撒出的禁制突然一阵波动,满殿都荡漾起水波般金色光纹。通天道人一哆嗦,急忙跳起来在那云床上正襟危坐,慢条斯理的嘀咕道:“所谓道,不管天道,道,人道,也不分神、圣、仙、人、鬼,乃至于蜉蝣蝼蚁之类,这个道,却是恒古唯一,永世不变的。”

金光禁制突然炸裂,化为一阵光雨带着悦耳的清音慢慢的洒了下来。原始道人手持一柄拂尘于那光雨中显露身形,淡淡说道:“师弟,你没事把大殿禁制了做什么?可又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通天道人面色严肃的说道:“师兄有所不知,我正在给夏颉传授真正的大道正典,唯恐那些还没成气候的门人听了后陷入迷茫不得解脱,故而才将这殿堂封印了。”他站起身来,朝原始道人稽首道:“师兄有事找我?”

狐疑的看了通天道人一眼,原始道人朝夏颉露出了微笑:“是贫道的事,也是师弟你的事。安邑被毁,新任夏王履癸要和海人开战了罢?”

夏颉早就起身朝原始道人行礼,听到他的问题,夏颉连忙说道:“正是如此,大王他已经命令海人领上的大军撤回大夏。”

通天道人眉头一皱,插嘴道:“撤回大夏?这怎么成?那些巫是要全盘防守不成?若是不进攻,而是放任海人施为,他们岂有翻身之力?”

原始道人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天上的物事对大巫的威胁太大,怕是夏王想要尽全力先解决了那东西罢?”

夏颉一惊,连忙把关龙逢在朝会上的提议一一述说出来。关龙逢巩固王权的第三点意见,在将刑天家控制的军队调回大夏归属夏王统辖后,第一个目标的确就是海人的战争堡垒。

末日堡垒的出现,给了关龙逢一个极好的借口来进行这件事情――大夏的军队在海人诸大领中过于分散,若是那末日堡垒配合海人面部队各个击破,大夏在海人领内的那一支大军可能会落得全军覆灭的下场――只有将全部的军队都集中起来,利用大巫们的巫术抵挡末日堡垒的攻击,才能有效的进行防守反击,并且找到恰当的时机摧毁那堡垒。

听了夏颉的解释,原始道人、通天道士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原始道人微笑道:“这样说来,你们却是已经有了定算,那,就如此罢。”

言毕,原始道人突兀不见。夏颉一急,他正要请原始道人、通天道人帮忙将他们送去海人的堡垒里呢,原始道人却就这么走了?

不过,走了一个原始,还有通天道人在场。夏颉急忙一手抓住了通天道人的大袖,叫道:“师尊,徒儿正好有事情要你帮忙哩。你可能帮我们送去那海人的堡垒中么?”

通天道人两道剑眉猛的扬起,他兴致极高的说道:“送你们上去又有何难?为师的只要一出手,一剑之下……”

原始道人的声音突然在大殿内响起:“师弟!”

仅仅两个字,通天道人突然整个的委顿下来。他咬牙切齿的嘀咕了几句,一屁股坐在了云床上,拍手道:“都给我进来罢!”

大殿门户突然敞开,几个道装打扮的男女走了进来。

除了夏颉早就认识的广成子、赤精子、多宝道人、金光道人,其他几个男女个个都是容貌奇异的人物。通天道人一一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听得夏颉是目瞪口呆,同时又是一颗儿心脏乱跳,差点没欢喜得叫嚷出来。

那左手勾着一个花篮,花篮内有十几个松果和山桃山杏等物,一表人才通体仙气逼人的,是原始道人的另外一位弟子云中子。夏颉张了张嘴巴,那笑容已经洋溢得好似泛滥的黄河之水。

手持一根金鞭,浓眉大眼,颌下长须飘舞,行走中有龙虎之姿,步下隐约有紫气缠绕的,是通天道人门下一位极其了得的炼气士――黑虎赵公明。夏颉眼角一阵儿抽搐,腰肢本能的向下弯了几寸,差点就按照前世的习惯,向这位前辈行那叩拜大礼。

身穿水火道袍,腰间系着丝绦,眉目间隐隐有紫气金霞冒腾起的,是通天道人的另外两名大弟子――龟灵圣母和金灵圣母。夏颉的嘴角都快抽筋了,他很是有礼的,甚至是很是拘谨的朝两名女道人行了一礼,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一名身披黑色道袍,背后腰带上系着一张小巧的网罩的干瘦道人,道号乌云道人。夏颉同样是满脸带笑的朝他行礼不迭。

多宝道人、金灵圣母、龟灵圣母,加上一个还在自己洞府中潜修的无当圣母,这是通天道人坐下最强的四位弟子。而那赵公明,更是封神一役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一人独败阐教十二金仙,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打得天下炼气士闻风丧胆的截教高手。

金光道人的修为虽然没有他们这么厉害,可是本体却是极其了得的金翅大鹏鸟,若说飞行速度,他说自己是天下第二,那除了鸿钧道人和三大教主,天下谁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云中子也就不用说了,虽然名份不在十二金仙之类,却也是阐教鼎鼎有名的大仙人。而那乌云道人虽然名声不显,本体却是来得极其蹊跷,体外一片片若有若无的黑色云彩缠绕,内有细小的电光时时迸射出,显然也是实力极其强大的炼气士。

这些人,都是前世里夏颉还在特勤局受训的时候,逢年过节都要磕头祭拜的前辈祖师啊!饶是夏颉乃是钢铁硬汉,他的膝盖此刻也有点发软了。他不懂通天道人把这些强横得离谱的炼气士叫来有什么用意,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却又逼得夏颉不敢胡乱开口,只能是勉强扭过头去,向通天道人投以疑问的眼神。

通天道人大笑起来,他挥手道:“大夏将有连番血战,正是我道门光大门户的好时机。只是,为师却是不能胡乱出手。”说道这里,通天道人的面色阴沉了下来,有点不快的说道:“夏颉,你已经自成了一个巫家,又是我道门弟子,为师自然要想方设法助你成事。为师虽然不能亲自出手,可是派遣几位门下的弟子帮你,还是可行的。”

他又指了一下广成子、赤精子、云中子三人,笑道:“你二师伯也是这个意思。你的这些师兄、师姐,日后就算是你家的友客,跟随在你身边罢!你手上有了蛮人那数万人马,加上他们,在大夏也是足以立稳脚跟的了。”

多宝道人嘻嘻一笑,走到夏颉面前微笑道:“夏颉师弟,日后我等听从你的吩咐行事,一切行止,就由你作主了。师兄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刚刚炼制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拿去随意玩玩罢。”好嘛,数百件宝光闪耀的仿制法宝堆在了夏颉面前,让早就领教了这些法宝‘威力’的夏颉是哭笑不得。

通天道人嘴角一阵抽动,干咳了几声说道:“夏颉啊,既然是你多宝师兄的一片心意,就收下来罢。唔,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安邑吧。为师的要开坛讲授晚课了。”

手轻轻一挥,一股柔风飘过,夏颉、广成子、多宝等人根本无力反抗,已经被那清风推到了三清道观的大门外。原始道人的声音又在夏颉耳边响起:“夏颉师侄,行事务必谨慎,谨慎。切记,切记。”

夏颉痴痴呆呆的站在三清道观的大门外,他左看看,右看看,猛的一拳轰在了自己的脸蛋上。一股剧痛让他猛的清醒过来:“靠,我没做梦!这些厉害得足以翻天的人物,真的变成我的,手下了?”夏颉的心都飞了起来,他走路脚步都开始发飘了,只有他才知道这些人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只有他才知道这些如今在大上的名声还不显著的人日后将会得到什么样的身份和位。而这些人,如今为他所用!

“娘的,若不是人数实在太少了点,我现在就敢带着他们去攻打东夷人的巢穴!”夏颉盯着广成子看了又看,心里不断的揣摩着,广成子那件最有名的先天法宝,究竟会有多强的威力?一印下去,能砸死一名九鼎大巫么?

好似梦游的夏颉正飘忽着往玄武神龟那边走去,远处突然传来了沉闷的钟声。那钟声蕴含着极其雄浑的巫力,瞬间扫过了方圆数千里的范围――履癸召集朝臣了。

夏颉知道,又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他急忙朝多宝道人他们恭敬的行礼请示了几句,随后一行人急速往安邑的方向赶去。

刚刚进入安邑城废墟外军营的范围,夏颉他们就从急奔而来的刑天大风的口中知道了一件让他惊悚不已的事情:

海人的战争堡垒上,射下来三千根碗口粗七八丈长的重金属圆棍,这些自数十万里的高空高速落下的金属棍拥有着和三鼎大巫全力一击相当的力量。每一根重金属圆棍都在上轰出了一个直径近百丈深有数十丈的大坑,一支正在往大夏境内撤退的,拥有五万名精锐战士的夏军,被这一波攻击打得近乎全军覆没,除了校级军官以上的高手,其他士兵全部尸骨无存。

夏颉呆住了,他想起了前世里世界上某些军事观察家吹嘘的轨道级电磁炮的概念。从离数万公里的高度高速发射的钨合金棒,就有着相当于小当量核武器的威力。而如今海人的战争堡垒悬浮在离数十万里的高空!很显然,这一次攻击,即是海人的一次新式武器的试验,也很可能是对于昨日的使节布拉德•瑞德的悲惨遭遇所表示的一点点小小的愤怒。

刑天大风狠狠的拍了一下夏颉的肩膀,满是同情但是又有点恶意的偷笑的对夏颉笑道:“恭喜你,大王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哩。”

夏颉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些儿不对,他皱眉看着刑天大风,问道:“不会是要我假装去给海人送上投降的文书罢?”他响起了所谓的‘缓兵之计’。

刑天大风诧异的看着夏颉:“你又猜中了。你真的是一个蛮人么?”

夏颉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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