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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神》—作者:月关—【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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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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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9章 尚未结束

中午,草原上的阳光十分炽烈,空气蒸腾着最后一点水份,把远处的物体都稍稍扭曲了。冯赫尔将军一行人终于出现在风雷堡前。

这一路上,他们犹如一群被人追捕的野兽,发挥出全部潜能,竭尽全力的与层层哨卡搏杀、与峭壁悬崖搏杀、与沼泽和雾灵搏杀,当他们出现在冯登堡时,所余仅五十六人。

冯登堡早已不复存在,除了断戟残枪,就连一具尸首都没有。沃而德夫将军没有那么好心会为这么多惨死的人收敛尸体,那曝于荒野的尸体都是被秃鹫、野狗给叼走了,偶尔才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骨头。

冯赫尔将军一行人冲到这里时,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他们知道,到了这儿也就等于有了生路。山口派驻有探听消息的哨兵,哨兵将马匹让给了冯赫尔将军,一行人简单吃了点食物,便一鼓作气赶往风雷堡。

不管怎么说,这一战是胜利了。虽说填进了无数的炮灰,可是诺曼公国的根基却丝毫未动,这一战布坦尼公国损失的不止是民心、大量的财富,还有军心士气。纵然布坦尼大公没有因为这一战一蹶不振,短时期内也休想重振雄风。

而他冯赫尔呢?或许会有些卫道士责骂他冷血、残酷,但他是胜利者,无论是权势还是荣光,经这一战,他的声名地位已至巅峰。

现在他已经插手政界,只消再给他三五年功夫,那时军政两界全是他的心腹手下,就是大公也别想再撼动他的地位,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冯赫尔将军骑在马上,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新的战神即将在血池中冉冉升起。那人就是他,功勋显赫地冯赫尔将军。

风雷堡高达五丈的大门轰然打开了,是由亚龙巨兽拉开的,这么沉重的门,厚足有两尺半,上边铆着一尺多长的铜钉,仅靠人力真是打不开的。

两排衣甲鲜明的士兵迎了出来,中间是两名将领,他们驰马狂奔。远远的就甩鞍下马,一溜小跑迎上来行单膝跪礼,毕恭毕敬地抱拳道:“恭喜冯赫尔将军大胜而归!”

两个人偷偷往冯赫尔身后看了一眼,见只有廖廖数十人,显然是对数万大军仅余这么点人马感到有些惊骇。他们互相递了个诧异的眼神,但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怎么是你们?比尔和布莱恩呢?”冯赫尔将军皱了皱眉,神情有点奇怪。

这两员将领他认得,他们在军中也算是老将了,不过不算是冯赫尔一手提拔起来地。他们一直在巴蒂斯特担任两名军阶较高,但没有实权的闲职军官,在这儿遇见他们,冯赫尔颇感奇怪。

“回禀将军,布莱恩醉酒鞭打士卒致死,被大公解职查办。而比尔联队长……”

他尴尬地顿了顿,声音也低了一阶,低声道:“把守冯登堡的骑士,有十多位贵族家的子侄,他们全军覆没。而比尔把守不出,拒不支援,贵族院大为震怒,大公把他押回巴蒂斯特关押起来了,所以,我们才受命镇守风雷堡。”

冯赫尔将军哑然失笑。布莱恩好酒,他是知道的,不过此人作战十分勇敢,乃是他一手提拔的爱将。随意鞭死士兵,的确法所不容,这个家伙,等回到巴蒂斯特再慢慢替他开脱吧。

至于比尔,严守不出、只守不攻,那是他的严令,比尔当然会不折不扣地执行。早知道大公一定会迫于压力追究此事。事先也早已说好让比尔做替罪羊的,只是没想到大公地反应这么快,战事尚未结束,就临阵换将了。

这也没有什么,等到此间事了,风声渐渐小了,再重新启用他就是,到那时,少不得要给他一份更高的官职。

冯赫尔淡淡一笑。没有多问,说道:“我们一路跋涉。已疲惫不堪,快引我等入堡,我要好好歇息一下!”

在帅府前下了马,冯赫尔将军振了振双臂,身体极度疲乏,可是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如锦的前程、还有未出生的儿子,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心中是那么满足。

大厅中,中低阶将校肃立如云,衣甲齐整,冯赫尔将军满意地一笑,大步入厅,刚刚踏进大厅,他那充满阳光的脸却陡地沉了下来。

将校林立,森然不语。

他还以为这是在恭候他这位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但是他忽然在将军的主位上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诺曼公国军方第二号实权人物,西北王沃而德夫将军。

端坐在那儿的沃而德夫将军一身甲冑鲜明,肋下佩着一柄式样奇古地长剑,剑鞘几乎搭到了地上。

他笑嘻嘻地撑着桌子站起来,还喘着粗气。

西北王沃而德夫出现在风雷堡,这意味着什么?冯赫尔将军灿烂的心田忽然被一片阴云笼罩。

沃而德夫将军忽然笑了,他伸出两只白白胖胖的大巴掌呱唧起来。

“诸位,请欢迎冯赫尔将军凯旋归来!”

这个死胖子还在装蒜,知道他除了统兵驭将,一身斗气剑术的个人武技同样冠绝三军的人只有几位军中耆宿,冯赫尔将军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他当然不会被沃而德夫这副蠢重的模样所迷惑。

“空!空!空!”沃而德夫拍着双掌,可那一双肉掌发出地声音却是枯木般的空空声,这是木斗气已练至登峰造极的状态。

冯赫尔将军双眼一缩,眸子突然锐利如针。

沃而德夫的武技本不如他,可是这么些年来,他位居军界至尊,与贵族院勾心斗角、苦心巴结大公阁下、培植树立亲信,哪一件事不要时间?不要精力?而这些时间沃而德夫在哪里?

他的黄金斗气在这么多纷芸繁杂的事务中仍然练至巅峰,被他发配到西北去的沃而德夫呢?他已经超越了他自已的巅峰。

十七年前,沃而德夫惨败在冯赫尔手下。十七年后的今天,如果再次交手。结果如何?

个人武技地较量上

了,那也没有什么。问题是,官场仕途一旦败了,他机会么?

缓缓环顾四周,那些军官的面孔还是很熟悉,可是他们的眼神是那么陌生。

冯赫尔知道,他,已经败了,在他以为已经获得了最终胜利的进候。一败涂地……

巴托的雪茄一根接一根的抽,听着手下人进进出出的报告,他还不时苦恼地揪着头发,好象要把他自已从地上连根拔起来似的。

其他地大亨们都派了人紧盯着他,即便心中已经有了揣测,他们还是想得到最确实地情报。不过谁都知道“幸运小子”巴托这回算是完了,他手里还有大量的公债,谁叫他是承包商呢?

所以别人一边悲愤地抢卖,算计着每卖出一份要赔多少钱。一边在心里产生一种恶意地快感,至少比起即将破产的巴托,他还算是幸运的。

抛售已经变成了恐慌,人在猛然失去理智的时候,跟随别人的行为就成了一种自我强制性行为。就算有人本来认为诺曼公国不会那么快溃败,即便冯赫尔将军战死,公国也未必因此覆亡的人,也因为周围气氛地影响而变的绝望起来。

每个人都不再把他们手中的公债当成还值一文的东西,只想立刻把他们全部抛掉,能换回多少便是多少。尽可能地留住一些残余不多的财富。经过不断的狂抛,到了午饭的时候,诺曼公债已形同废纸,票面价格下降了二十五倍。

绝望的人们在不断哭泣,所有的交易板上全部都是挂的卖单,却根本无人问津。

巴托也没有吃饭。他“难过”地根本吃不下饭。只是实在饿的太忍的时候,他做出哈腰丢纸屑的功夫迅速地吃掉一根肉肠。一中午,他一共丢了七回“纸屑”。

交易员们出现了,这回出现的交易员都是生面孔,其实每个证券大亨都有明暗两套人马,现在这些从未露过面的交易员们公然亮相,看来对巴托来说是真地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了。

各位大亨们立即吩咐手下严密盯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不出所料,巴托这个左右着证券行市的大鳄果然再出奸计,但他这些交易员受命后并没有留在证券交易所。而是纷纷换上最寻常的衣服,离开了金顶区。

大亨们莫名其妙,接连派出几碴人马追踪他们的去向,发觉这些人去了市场、工厂、普通平民居住区,开始利用各种身份散播谣言。

向平民散播谣言很简单,只要先暗示他自已认识某个大人物、自已恰好在某个大人物家里做事、自已是某个大人物七扣八绕的亲戚,然后交谈中“无意”地说及现在证券市场的行情,以及从他的秘密渠道得来的消息:如果现在购进,将在几天之内象巴托小子一样一夜暴富云云。

剩下的就是等着这些偶然听到机密地人把心中的贪婪发酵起来了。跟踪者的回报令各位证券大亨们恍然大悟。

“黑啊!真他妈的黑啊!这个巴托真是丧尽天良!”

大亨们正气凛然地骂完了。立即吩咐手下有样学样,甚至发动家人。开始到处无意中“泄露”某些消息给下人们听、给邻居们听、给邮差听……

如今这世道,是爹死妈嫁人,各人顾各人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下午还未开市,证券交易所里已是水泄不通,人数比上午几乎多了一倍,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看起来象是陆续有刚刚得到消息的人赶来。自以为得计的人带着拖人下水的快感和冷笑,不断催促自已的人做好准备,下午尽量抢先抛出,及时止损。

下午开市,抛售依旧,但是在众口一辞的抛声中,正有人在不断地吃进。

表面上看来,那是许许多多听信“谣言”的普通市民,不过这些市民有九成以上是杰迪发动起来地达吉神教成员。

杰迪把达吉神教的十几位长老都派了来。他们领着最忠诚地一批信徒,发动人海战术,正在不动声色地小笔吃进。

由于抛盘踊跃,交易人数之多前所未有,又没有那么及时的机器来统计交易量和买进、卖出的总量,这种以人海战术小笔买进的伎俩始终没人能够发觉。

到了快收市的时候,买进量开始激增。真正的消息也许明天就会传来,现在没有必要掩饰了。

这些长老们全都揣着大把的现金,有多少买多少。或许他们的现金在平时还算不了什么,问题是现在的公债只是象征性地挂着一点点帐面价值,一天之内它们已经跌了数十倍,几乎是一文不名。

这样,长老和信徒们怀里的现金,原本能买一千的,现在能买三万,他们开始扫单吃货了。交易板上一笔笔抛单被划掉,那是有人全部吃进的标志。

当二楼的大亨们注意到这一点。一个个跑出来瞪着交易板发呆的时候,他们严令抛售的证券已经全部变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当天夜里,冯赫尔将军活着突出重围,布坦尼大公截杀失败,颓然退兵的消息传到了巴蒂斯特,一时间有人哭有人笑,整个巴蒂斯特彻夜难宁。

达吉神教地秘密神殿里,购买的所有债券数量已全部清点出来,他们在一天之内,狂赚了二十多倍的金币。

诺曼公国现在乃至几年之后的税收。受益人将只有一个,他不是诺曼大公,而是杰迪萨克尔,他现在就是诺曼公国的地下皇帝。

冯赫尔将军被秘密收监囚禁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杰迪的耳中,他在军中同样布有耳目,但这个消息民众们还不知道。

夜色苍茫。满天闪烁的繁星下,杰迪和他所有亲近的人站在楼阁顶部月牙状的天台上,俯瞰着整座不眠地城市。

“冯赫尔将军的战术就象一个残忍的政客,他简直是把数万将士送给敌人屠杀。不过不得不承认,

个方法其实付出的代价反而是最小的,如果双方真地面交战,死亡的人数一定在此之上,对双方国家的消耗也要大上双倍。冯赫尔……”。

海伦忽然一笑:“可惜,他不可能为我们所有,他真的是一个杰出的将才!”

“他对诺曼大公还没有抛却幻想。从他还是一个刚刚入伍的青年。他就在诺曼公国的军伍中成长,一直爬到公国军队的巅峰权力位置上,诺曼公国给他打下的烙印太深了,在他的思维中,根本不会考虑一旦离开这儿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小狐女洛丽塔接着说:“沃而德夫早就在风雷堡等着他了,他就算逃也未必逃地出去。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想逃,送来的情报不是说,沃而德夫将军宣读了大公的收监待审决定后,他就乖乖地束手就缚了么?”

“因为他还不相信大公会杀他。他不愿意舍弃多年奋斗得来的一切,就是这一丝幻想。让他放下了剑,自已走进了永远也不可能再走出来的牢笼。唉,他是帝国历史上最不幸的胜利者。”毕加索喟然叹道。

莎莉丝特柳眉一挑,说道:“他的结局是被关进牢笼,等局势一稳,就会要他的命,这算什么胜利者?我们没有参予战争,但是我们是享用战争果实的人,所以……我们才是胜利者。”

“可是我们这个胜利者本来是冯赫尔地盟友,冯赫尔一倒,无论是梅尔吉布森还是沃而德夫,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杰迪说着,转向杜维道:“你先想法离开,把手中最后一些产业全部抛出去,然后公开宣布返回帝京,我会安排你先去梦幻森林,到矮人那儿去。等我们离开后就去找你。”

“好,黎明山脉地金矿也要卖掉吧?我想还能卖上一大笔钱的。”

杰迪想了想道:“还是不必了,同奥贝斯坦家族的支持相比,一座金矿倒算不了什么。况且如果你把它当废矿卖就不值什么钱了,如果当成很有前途的一座金矿,现在的巴蒂斯特元气大伤,恐怕没有哪个贵族有那种大手笔。不要坏了奥贝斯坦家族的名声。这座矿山仍然留在你地名下,先把矿封了好了。”

他又对巴托笑道:“现在,你要扮演从暴发户到破落户了,一朝发迹、一日破产,从此下落不明,你将成为金顶区的一个传奇。”

巴托耸耸肩笑道:“是啊,看来我也得去梦幻森林与矮人为伍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那里没有漂亮女人,估计一旦遇到了矮人。我的雪茄……也不会剩下。”

海伦轻轻笑道:“冯赫尔将军已是英雄末路,现在你们就开始纷纷扮演末路英雄了。派往布坦尼公国的人还没有回来,我们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切入口。暂时看来,我们还得在巴蒂斯特苦苦地撑着。”

“大公不会比我们更好过!”杰迪拍拍她的肩膀,对大家道:“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从明天起,我们大概就要从表演者变成一个看客了,什么时候重新登上舞台,要看布坦尼那边传回的消息。”

天台上静了下来。最后只剩下毕加索和莎莉丝特。

朦胧的月光照在莎莉丝特素净秀气的脸上,显得十分柔媚。月下看美人,本来就是愈增三分颜色地,只不过莎莉丝特最完美的是她的身材,在这夜色下,却看的不甚清楚。

“遇到他,本来只是一个意外。可是现在,他似乎真的成了我们的希望。可你觉的,他会成功么?”毕加索难得没有露出一副蠢样,而是若有所思地问他的妹妹。

莎莉丝特转过头。熠熠发亮的眸子就象天上地星辰:“哥哥,至少他有他的行动目标和计划,而我们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不跟着他继续走下去呢?或许,他真会创造一个奇迹,就象我们伟大的祖先……。”

毕加索凝视着她,忽然掩着唇咳嗽两声道:“唔……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好吧。这是公事,暂且按你说的办。另外,咳咳,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为什么不?”莎莉丝特歪歪头,调皮地笑了:“他很出色,不是吗?”

“因为他有很多钱?”

“嗯嗯,我不否认这是一个原因”,莎莉丝特笑嘻嘻的,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放着光,红唇玉齿。那风采愈发照人了。

“试金子可以用火,试女人可以用金子,试男人可以用女人。他身边的女人都很出色,试问他怎么会不出色?就算我自已是瞎子好了,但是我相信海伦、莉娅和小狐女的眼光,你想想看,什么时候有好东西我不去抢地?”

“这倒也是!”毕加索也笑了:“但愿你抢得到,妹妹。”

“我想那没问题”,莎莉丝特自信地道:“男人嘛。总是多多益善的。咱爹只有一个妻子,可他有多少女人?至少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不是一个人。男人,哼哼!”

“咳!话不是这么说,其实我对爱就专一的很。”

“这话留着对你的女人说吧,你对每个女人都很专一”,莎莉丝特轻轻笑着,稍一踏足,施展了一个飞翔术,云一般地飘下阳台,步履轻盈地向房间内走去。

“爱现地女人!”毕加索大哥腹诽了一句,然后将身一扭,他也没走台阶,而是凌空虚踏,跃了下去。

“哎哟!”毕加索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臭丫头,你害我!”毕加索哀嚎,地面上有薄薄的一层冰,他一落下,就摔了个大跟头。

走廊上传来一声轻笑:“谁叫你骂我,嘻嘻,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比你聪明一万倍,亲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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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财 第110章 死中求活

贵族院,沉寂很久的会议大厅再度热闹起来。议员们身着洁白的古式长袍,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走进会场。古老的青铜座椅,高大的一具具雕像,氛围显得古典而庄重。

椭圆形的主席台上,坐着十二位首席议员,中间是议长梅尔吉布森。

“各位,请肃静,秉承公正而智慧的诺曼大公之旨意,我们在这里评议冯赫尔将军的罪责,请各位议员各抒已见。”

“杀死他!他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台下竖起了一条手臂,宽松的袍子攸地一下滑下去,露出了他长满黑毛的胳膊。这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身材很高大,浓密的褐色长发,前额高高突出,一双眉毛几乎连到了一起,简直象个未开化的野蛮人。

梅尔吉布森认识他,那是贵族议员帕特里克,一个讨厌的私生子。他的父亲纵情酒色,一辈子也没有诞下正式的子嗣,迫不得已把这个和妓女生的私生子带了回来,随意编排了一个来历,然后让他继承了自已的爵位。

梅尔吉布森皱了皱眉,优雅地一摆手,温和有礼地道:“帕特里克议员,请安静,我们是要给他议定罪名,决定生与死是大公阁下的权利,请您说出具体的看法。”

“我……我……”,不学无术的帕特里克吱吱唔唔,最后满脸通红地坐了回去。引起一阵讪笑。

“冯赫尔将军在冯登堡以退为进,重挫布坦尼大军,一战毙敌近两万人,立下了首功,这是无法否认地事实。”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说话了。

他一说话,全场肃静,就连梅尔吉布森都扭过头,尊敬地望着他。

他是贵族院的灵魂,虽然他一向很少说话,而任由梅尔吉布森去耀武扬威。在所有的贵族议员中。他的年纪最长,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满脸皱纹,皮肤上生满了老年斑。总是带着一副厌世的神情,这位老人是前任贵族院长苏拉斯格曼先生。

大热的天儿,他居然还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羊毛披肩,浓烈的香水味儿也掩不住他身上的死亡气息和那种令人窒息地衰老味儿。

梅尔吉布森恨不得立刻置冯赫尔将军于死地,可是这老家伙似乎有为冯赫尔脱罪的意思,梅尔吉布森也不敢反驳,只好由着他先说下去。一边紧急想着该如何说服他。

老头儿继续说话了:“随即。冯赫尔将军趁敌主力未至,以攻代守。穿插到敌后,把布坦尼公国搅地人仰马翻,连夺十余城池。虽说最后全军尽没,可是计较得失,仍是得甚于失,如果我们强加予罪,不止四方诸国耻笑,就是我诺曼公国的军人和公民,都会为之心寒地。”

“尊敬的苏拉斯格曼议员,您听我说……”,梅尔吉布森万万没想到一手扶持、栽培他的苏拉斯伯爵会帮着冯赫尔将军说话,他焦急地插嘴道。

“请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头儿抬起皱巴巴的手掌,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梅尔吉布森只好闭上了嘴巴。

“但是,尊敬的各位议员,现在回过头来,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这整场战争,其中就大有商榷了。冯登堡之战,冯赫尔将军重挫布坦尼大军,使敌军锐气大减,这时如果重新排兵布阵,胜算还是很大的。

如果他退守风雷堡,凭着他初战告捷地大军和风雷堡地坚墙险垒,布坦尼大公决难前进一步。他们远道而来,抢村掠寨能够维持给养么?最终只有退兵一途。

可是,冯赫尔将军主动出兵了,他攻陷了十余座城市,让百万布坦尼平民流离失所。屠戳了一座城市全城十余万人,最后,他丢下数万英勇的诺曼士兵,单枪匹马一个人逃了回来。

他立功了,立下了不世之功,用无数人地鲜血!“

苏拉斯议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有些累了,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梅尔吉布森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忙恭敬地给苏拉斯伯爵斟上一杯热茶,送到他的手里。老头儿轻轻饮了一口,放下杯子,继续说道:“现在回头看一切都清楚了,冯赫尔将军有两条取胜地路。

一条,他个人不会有太大的功勋,但是同样能击退敌人,而且我军的伤亡将减至最小。另一条路,则是他个人创造一份奇功伟业,代价是葬送全军将士的性命,这件事在他出兵之前就已心知肚明。还有在他出兵后被派驻在冯登堡的那些英勇骑士,他们……唉!“

全场肃静,所有的议员都用崇敬的目光仰视着这个垂垂老矣的贵族。今天的会议,本来就是给冯赫尔将军罗织罪名,判他死罪。为此,贵族们已经做好了被全国军队和公民背后痛骂不休的准备,做好了被诸国耻笑不屑的准备。

但是伟大的苏拉斯议员,为他们打出了一面代表着正义、仁爱、公正的旗帜。

“我判定他有罪!因为他屠杀了无数的平民!侵犯我们的布坦尼大公是战争罪人,但是屠杀平民,这有违一个骑士的准则!”一位议员站起来朗声道。

“我判定他有罪!不是因为他屠杀了多少敌国的平民,而是他为了一已之私,把本不该送死的无数战士送进了死亡之渊!这是善待子民的大公,和我们每一个正直无私的贵族都不能容忍的。”

“我判定他有罪,他亲手屠杀了信任他、追随他的战士们,为了他个的功绩,这条路并非是他唯一的选择,更不是他最好地选择。冯赫尔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又一个议员站起来悲愤地说。

“不杀冯赫尔,何以对全国公民?何以对全军将士?不杀冯赫尔,将会有野心家群起效仿,我们将丧失军心、民心,后果不堪设想!不杀冯赫尔,我们如何面对那些失去儿子的母亲、失去父亲的儿子?”一位中年贵族站起来,涕泪横流。

台下有熟识他的人,知道这家伙嗜食一种从石头里提炼出来的药品,吃完了以后就飘飘欲仙,当然。在别人眼里就是疯疯颠颠,如果过了药瘾的时间还没吞服这种石粉。就会鼻涕眼泪流个不止,现在估计……八成是药瘾犯了。

“假公济私。冯赫尔有罪!”

“以数万将士之命,争一已个人之功,冯赫尔有罪!”

“冯赫尔有罪!”

“有罪!”

贵族们的眼中透出了一股杀气,就象一群围住了猎物的狼。

“啪!”铜锤轻轻一敲,冯赫尔将军的命运就在这帮政客们烁金销骨的嘴巴下注定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金顶证券交易所事件……”,当冯赫尔地生死得以确定后。一块大石落了地的梅尔吉布森脸上露出了轻松地笑容。开始讨论起了另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政治对手置于死地,第二件事不用问。当然是重新夺回权力。

这句话一出口,台下顿时一阵啧杂,在场的贵族们大多都有投资。虽说没有拿出他们地全部家产,可是这笔损失也足以这些家财万贯的大贵族们感到肉痛了。

“该死的好运小子,就是那个小矮子巴托,是他恶意砸盘,导致整个市场被恐慌情绪所主导,以致发生了难以遏制的股灾!”

“还有杰迪,第一融资银行的杰迪,他与军方、与冯赫尔关系密切,在巴托全力抛出所有债券前,他曾亲自赶到金顶证券所,很显然他是得到了布拉河畔我军全军覆没的消息,相信冯赫尔已经丧命,他和巴托狼狈为奸,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两条毛茸茸的手臂高高举到了空中,然后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这人是帕特里克,他呲牙咧嘴地就象一头大猩猩。他那死鬼老爹留给他地财产,几乎一大半全都在一天之内葬送在金顶交易所了。

“我就是他妈的想知道、是谁动了我地债券!”帕特里克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地吼道。

“坐下小子,你那是卖出去的,可不是被人抢走的!”旁边一个老家伙提醒道。

“什么?那是卖地吗?一天之下,价格下降了二十七倍,那和抢有什么区别啊?”大猩猩哭了。

“咳!这个嘛,说起来很好笑,那个巴托在误以为冯赫尔战死在布拉河之后,为了抛出他手中所有的债券,于是派了一些人手,跑到平民区去诱骗那些无知的百姓。上当的百姓们真以为要发大财了,于是倾其所有跑到证交所接下了证券大亨们抛出来的公债,结果……他们真的发大财了,哈哈哈哈……”

大笑的是个很保守很保守的贵族,他只相信地租、当铺和高利贷,对这种虚无缥缈的财富永远不屑一顾,事实证明,这个呆瓜是对的。

“是啊,这个暴发户这下子要破产了,我听说他前些日子订购了新车子、家里翻修了泳池,还购买了一批珠宝给他的情人,这些东西还没付款呢,这两天堵着他的门口讨债的人很多呢”,又一个人幸灾乐祸地道。

梅尔吉布森用铜轻轻敲击着桌面:“静一静,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某些人个人的损失,而是公国的末来”。

“诸位,战争结束了,布坦尼公国元气大伤,更重要的是,布坦尼大公的个人威望大受伤害,他需要用相当长的时间来稳定国内形势。诸位知道,布坦尼公国现在由克罗亚王国、阿皮亚王国和布坦尼公国合并而成。

布坦尼大公大败而归,现在克罗亚和阿皮亚两国人心不稳,布坦尼本国的贵族们也多有不满,现在他没有可能再度发兵了。然而我们的问题也不少……“。

“为了应付这场战争,我们的公债已经发行了九期,这些都需要公国来偿付。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并没有获得什么好处,没能得到战争赔偿或者掠夺来什么财富,公债就象一个沉重地包袱,今后几年的税收绝大部分要用来偿付公债的本利,即使如此,我们的公国仍然要背付着沉重的债务。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在公债到期时发行新的公债,用新债还旧债,以求度过难关。这其中每一步都要详细计算,不能出一点差迟。否则资金链一旦断开,诺曼的经济就会陷入一场危机。公国第一融资银行担负得起这份责任么?杰迪萨克尔担负得起这份责任么?

贵族院要为公国的未来负责。要为大公负责,我认为贵族院应就此事进行审议!“

7重夺财权?

贵族们就象一群食腐的鬣狗。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梅尔吉布森……

一张竹躺椅,杰迪四仰八叉地躺在巴托古堡里地大树下,浓荫如盖,一阵风来,带来一阵鲜花的芬芳。

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忽然坐起身来。树下无人,四处一片静谧。目前他还担任着公国第一融资银行地行长职务。不过他的权力已经小到了极点。一切规划都要贵族院批准,他仅仅是个执行者罢了。

诺曼公国人人都知道他失势了。杰迪利用达吉神教地潜势力大造声势,举国都知道他是受到了冯赫尔将军的牵连,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由于这种舆论导向。同时诺曼大公对他颇有好感,贵族们也认为杰迪不过是个势利的商人,在政界无关轻重,所以才没有受到进一步的迫害。

这一段时间他过的颇为惬意,轻裘怒马,携女踏春,完全一副无意官场、纵情声色的模样。只可惜诺曼大公不知道那些公债全都集中在他地手里,否则他哪有机会如此轻松,早被大公劫富济已了。

远处,海伦正在手把手地教着小狐女功夫。海伦是个武士,让娇娇怯怯的小狐女象她一样正面与敌人搏杀显然有些难度,小狐女步履轻盈、动作轻快,耳目灵便,天生是个刺客材料,如果让克丽奥佩特拉小姐来教她,或许更合适一些。

不过刺客和武士有些技艺是相通地,那就是杀人的技巧,而潜伏匿踪本就是狐女的特长,她又精通诱惑和恐惧地精神控制技能,面对意志薄弱些的对手时简直无须隐藏,可以当面击杀。

洛丽塔乖巧懂事,她知道杰迪在做大事,在他身边的人几乎人人都有一样本事,洛丽塔不愿无所事事,所以学的很是专心。

巴托也去了梦幻森林,再招人恨,一旦败落成了穷光蛋,顶多也只是受人奚落一顿而已。巴托就是这样一个穷光蛋,破产、一文不名、卷铺盖滚蛋,好运小子从此消失在巴蒂斯特,只有他的传奇仍在金顶证券市场传扬着。

现在只有杰迪一人在这儿苦苦支撑,他在等候布坦尼公国的消息。毕加索兄妹被他派去布坦尼公国探听消息了。

他派出的当然不只是这一路人马,不过杰迪认为,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骗子的人,都是杰出的外交人才,只要用之得当,鸡鸣狗盗也能干出窃国大事。所以虽说海伦认为在彻底可以信任他们之前不宜交付如此重大的任务,杰迪还是把他们派了出去。

杰迪站起身来,负着手走了几步,忽然扭头笑道:“出来!”

那棵大树上,一双明媚的眼睛攸然隐去,几乎让人错以为看花了眼。

杰迪笑吟吟地走到树旁,上下打量几眼,忽然探手抓去。这一抓就让人看出不对了,明明是一株大树,看着杰迪的手指已经触及了那深褐色的树皮,可是如果完整地看那大树,他的手却偏偏距那树干似乎还差着一尺多远。

“哎呀”一声,就象水面上的一阵波动,被他抓出了一个透明的冰人,一阵涟漪似的波纹消没,莉娅小公主撅着嘴唇被他抓了出来。

“人家已经很用功的学习了,可是每一次都被你识破,唉,我连隐形术都练不好。”

杰迪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已并不是用眼睛看破她的隐形。而是依据一种动物的本能,不过他也不愿莉娅这么不自信,他呵呵笑道:“练地非常好,我想只要站在那儿不动,瞒过大多数人是不成问题的。我能认出来,是因为……你知道嘛,我是达吉神教的神使,多少是有些秘技的。”

他握着莉娅的手在躺椅上坐下,说道:“不可你切不可倚仗隐形术,隐形术可以麻痹敌人。同时也会让自已放松了警惕,如果有人察觉了你的存在却故作不知。猛然一剑刺去,你甚至来不及闪避。”

莉娅被他握住手。心中很是欢喜,她甜甜一笑,顺眉敛目,就象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点头答应着,顺手提起了椅旁几上的银壶:“杰迪哥哥,我给你倒杯酒!”

美酒入樽,素手捧送。杰迪熏熏然的真地有些醉了。

“只可惜。天气炎热,酒已有了曙气。若是用冰镇一下,味道一定更好。”莉娅公主遗憾地道。

她是公主身份,自幼娇生惯养。才有这许多讲究。杰迪虽说也做了两年豪绅,对于品酒还是牛嚼牡丹,哪里明白这许多名堂?

他正想说话,半空中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要制冰又有何难?我地水系魔法就可以化水为冰!”

杰迪和莉娅抬头一看,只见一条绿龙在天空盘旋,莎莉丝特小姐白衣飘飘自天而落,身姿曼妙难以形容。

她又在卖弄飞翔术了,不过她身段姣好迷人,气质尤其出众,这凌空飞落的一幕地确动人。

莉娅公主见了醋意顿起,一个女人的直觉是很敏感的,莎莉丝特对杰迪的追求她可是心知肚明。说起来很可笑,海伦和洛丽塔是和杰迪已经有过合体之缘的人,但是她们对莎莉丝特反而没有那么在意。

海伦并不担心有人会夺走她妻子的地位,或许除了莉娅,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整个大陆千百年来形成的风俗习惯,加上她自幼生在王族亲眼所见、耳濡目染地结果,功成名就的男人拥有几个情人尚在她能容忍的范围之内。feiteng文学会员手打

洛丽塔地要求更低,只要杰迪宠爱她,她就心满意足了,根本不曾想过自已有资格独享这个男人。倒是莉娅,总是危机感很强,包括那位克丽奥小姐,谁和杰迪接触稍多,她就会心生警惕。

这种不安全感,大概是因为她自已尚未得到杰迪的承认。但是不管怎样,她对莎莉丝特的敌意却是真地。

女孩子练习魔法大多习练光系或水系魔法。她也懂得水系魔法,这段时间的苦炼,她的实力可能比莎莉丝特还要高明几分,只是从没想到用魔法来镇酒罢了,此时既知原理,岂肯让莎莉丝特卖弄?

莎莉丝特飘然落地,笑盈盈地嗔道:“人家在外边奔波劳累,你在家里倒是逍遥自在呢。想喝冰镇的葡萄美酒是吧?我来帮你吧”。

说着她已拿起银壶,丝丝白气在她掌心飘起。

“回来了?有什么重要消息?”杰迪站起来问。

他把莉娅稍稍推开了些,其实只是不习惯当着别人与女人亲昵罢了,可是莉娅看到莎莉丝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又被杰迪轻轻推开,似乎有意避嫌,心头酸气顿冒。

“莎莉丝特小姐,你刚刚回来,还是歇息一下吧,这事我来做就好!”莉娅就象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毫不掩饰露出的嫉意,顺手一抄,便夺过了酒壶。

她不但有样学样,甚至还故意露了一手比莎莉丝特更精湛的魔法能力,银壶的表面挂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由于空气炎热,银壶周围因此腾起了淡淡的雾气。

莎莉丝特莞尔一笑,好象浑不在意。她真的听话地歇息了,就那么坐了下来,坐在杰迪刚刚坐过的地方,那儿还有他身体的温度。

小莉娅一看更生气了,她气鼓鼓地把酒壶递给杰迪,示威似的瞟了莎莉丝特一眼,说:“杰迪哥哥,你尝尝,现在的味道应该更好了。”

两个女人的争宠之战杰迪已经感应到了,再大大咧咧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其实也是很敏感的,直觉甚至比女人还准……纯属雄性本能。

他可不想掺合进去,说实话,做为这种战争的战利品,其实他是挺享受的。

“好!我来尝尝!”杰迪拿起杯子,斟了一斟,壶里什么都没倒出来。莉娅公主瞪大了眼睛,杰迪也有点奇怪,他掀开壶盖一看,只见里边的葡萄酒已经冻成了大大的一块冰砣。

“我……我可能是每一次,还没啥经验!”莉娅公主胀红着俏脸,吃吃地道。

杰迪飞快地瞟了莎莉丝特一眼,她嘴角上一丝诡异的笑容才刚刚隐去,却堪堪被杰迪看在眼里。

“唉,纯洁的小莉娅,根本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儿,真要是动心机,哪是莎莉丝特这位欺诈之神嫡系传人的对手?”

“呵呵,其实美酒冰豆也很好吃,我在贵族酒宴上曾经见过,方才只是没想到你的魔法力已经这么强悍了,所以没有提出来!”

杰迪打着哈哈,手掌一用力,酒壶瘪了,破碎的冰块弹了出来,他顺手抄过几个递进嘴里,咬的咯嘣直响。

“是么?还有这种吃法?”莉娅信心为真,脸上重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杰迪用眼角的余光瞟见莎莉丝特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只做未见,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莎莉丝特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机会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莎莉丝特娇媚地伸了个懒腰,那不逊于海伦的丰挺胸部和纤细的腰肢构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线:“我的哥哥正在阿匹亚王国境内活动,为您争取机会,机会嘛,很多很多。阿匹亚王国现在虽然并入了布坦尼,不过现在两国还未完全融合,布坦尼大公的战败,令两国间的贸易大受影响。

这两国的政治体系、经济体系、货币体系、宗教信仰甚至民俗风情截然不同,要想彻底融合恐怕花上几十年的时间也未必办得到,加上伊丽莎白素素女王对本国的袒护,所以除了外交和军事达到了统一,阿匹亚王国完全是个国中之国。

现在布坦尼公国的政治和军事造成了重创,您知道,布坦尼公国缺钱,他们侵略克罗亚王国的目的就是为此。由于经济受到了创伤,阿匹亚和布坦尼两国内部的交易都不认同对方的货币,而通用货币黄金又严重不足,他们想外购黄金,但是由于战败,诸国皆不愿同他们交易。“

杰迪眼睛一亮,脱口道:“我明白了!”

莎莉丝特嫣然一笑:“所以……咱们的机会来了。”

“咱们?”眼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莉娅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一句令人脸红的、绝非淑女该说的话:“奸夫~~~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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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财 第111章 再见女神

圣多美迭城是原阿匹亚王国的首都。现在伊丽莎白。素素女王嫁给雄狮战神布坦尼大公,搬到了布坦尼城去居住。不过阿匹亚王国的古老贵族们仍然留在他们世代居住的方:圣多美迭。

阿匹亚王国的国教原来是希望神教,信奉女神俄尔皮斯。但布坦尼大公信奉的是光明圣教,两国合并后光明圣教成为新的国教。由于俄尔皮斯女神是至高神名下拥有神格的主神之一,而且两国系合并而成,因此光明圣教没有对希望女神教进行残酷的打压。

居住在布坦尼城的光明圣教红衣大主教克里斯多夫对希望女神教进行了另外一种形式的打压。他在阿匹亚也建立了一座圣殿教堂,大肆吸收年轻贵族入教,利用国教的特殊位,给予他们仕途官场上的世俗好处。

这些举措自然而然抬高了光明圣教的影响力,希望女神教在短短几年内就明显的没落了。希望女神教的大祭祀,同时也是贵族的加菲尔德先生一谈起这件事就老泪纵横。

他是伊丽莎白女王的远房叔叔,是王族。可是面对女神教的没落他也没有办法。现在布坦尼穷兵黩武,却没有捞到一点实际好处,相反把阿匹亚王国也拖进了灾难的深渊。

加菲尔德先生做为大贵族,自身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阿匹亚王城圣多美迭的萧条让他忧心忡忡。宗教上、政治上屈居人下,经济上饱受损失,这个老贵族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

加菲尔德已经很老了,这种岁数的老人一旦遇到感兴趣话题就喜欢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很少有人有足够的耐心听着这种老人把他抱怨的话反来覆去讲个没完,不过现在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却显然是个例外。

加菲尔德先生的大厅里陈列着无数的奇珍古玩,他没有去看上一眼。加菲尔德先生坐在他对面,长嘘短叹的已经说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茶水都泡的泛白了,他也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他很有耐心倾听着,不时抱以一个微笑或者一声同情的叹息,充分显示了他不同寻常教养。

这个人叫毕加索梵多,当他找上门来时。看到他那出众不凡的仪表、和他那一身类似圣殿骑士装束,加菲尔德先生还以为是光明圣教打上门来了。差点儿拿拐棍把他轰出门去。

但是随即他就听到这位仪表出众、谈吐不凡的年轻人自我介绍,知道他也是一位虔诚希望女神的信徒。还是在数代之前。他的祖先经营生意失败,为了逃避那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不得不远走他乡。

但是他的祖先事业虽然垮了,对女神的虔诚信仰却没有垮,许多年过去了,年轻人周游世界,到过索伦帝国,也到过罗斯帝国。无论到了哪儿。遇到多少诱惑,他都没有放弃心中虔诚的信念。

在罗斯帝国。光明圣教曾想招揽他这个杰出年轻人加入圣殿骑士团并委以重任,但他断然拒绝了。最终,他还是来到了这里。来寻找他根。

听说加菲尔德是神殿的首席大祭祀,他这才找上门来。加菲尔德先生一听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在神教日渐衰落今天,还有这样一位虔诚的、出色的信徒不远万里来到圣朝拜。

他真是一位最虔诚的信徒,他对希望女神教的教义倒背如流,加菲尔德注意到,他就餐时、入寝时,或者起床沐浴时,都会非常庄严的吟诵教义。

这些繁琐的规矩现在甚至连最虔诚的教徒都不会严格遵守了。但是首席大祭祀知道在几百年前,希望女神教的信徒的的确确是有这样严格的规定的。看来这位信徒仍然一丝不芶按着古老的规定向神奉献着他的虔诚。

这位年轻人不只虔诚向教,而且风度翩翩、谈吐优雅,很快赢得了加菲尔德的青睐,当然也得到了加菲尔德先生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孙女克莉斯汀小姐的芳心。

现在,希望女神教的虔诚信徒毕加索梵多先生已是加菲尔德先生的座上客。这个脾气古怪喜欢揍人的老头儿非常喜欢毕加索。

这种性情偏执古怪的老头儿一旦接受了一个人,简直是看他哪儿都好,他已经决定把这个年轻人留在身边好好培养,希望他能担负起中兴神教的重任了。

当然,如果他能成为自已的孙女婿那就更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毕加索,你想想看,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啊!”加菲尔德喝了口茶,痛心疾首拍着桌子:“我教的衰落让老夫忧心忡忡,年轻人大多入了什么什么……光明圣教,后继无人啦。我们和平、富饶的多美迭城现在也日渐萧条。

唉!当初都以为女王嫁给布坦尼大公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谁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现在城里日渐萧条,布坦尼那边信不过我们阿匹亚的货币,我们信不过他们的,可是全用黄金支付,哪有那么多金子呐?“

老家伙说到这儿,忽然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听说,布坦尼公国有些军中老将连军饷都只要黄金不收纸币呢。那几位老将还是上一代大公亲手提拔起来的,忠心耿耿、可是脾气官威也不小,那头雄狮拿他们也全无办法,哈哈!”

“是啊,尊敬的长老,阿匹亚和布坦尼才刚刚合并没有几年,又吞并了克罗亚,内部不稳却骤然出兵……,唉,如果布坦尼大公出兵之前和您这样老成持重、睿智英明的前辈商议一下,也不会犯这么莽撞的毛病”。

老头儿捻着山羊胡子,听的大为受用。

毕加索又道:“可是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是德高望重前辈。虽说布坦尼大公年少气盛,不懂得敬老,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这件事还得尽快想办法解决才行,否则阿匹亚也要受到牵累啊”。

“呃……啊、啊,是啊,是啊……”,加菲尔德哪有什么办法,只得含糊点头。

毕加索眼珠一转,说道:“尊敬的长老,我周游天下时曾经去过诺曼公国,对那里有些了解。其实诺曼公国实力远不如布坦尼。可是这次他们态度强硬,主动出兵。除了军方的冯赫尔将军的确杰出外,还有一位幕后人物出了大力啊”。

老头的八卦爱好几乎不下于女人,加菲尔德顿时竖起了耳朵,追问道:“幕后人物?还有什么人物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

“诺曼公国第一融资银行的杰迪萨克尔,您听说话过吧?打仗就是烧钱呐,要不是这个人巧作筹谋,在大战之前出色售出了七期公债。积累了大笔的军费。那么大公率军夺下风雷堡时,冯赫尔都未必走得出巴蒂斯特城。”

“唔……。有道理,有道理,英雄出少年呐!”

“长老。现在冯赫尔将军被捕入狱,他的老对头纷纷上台,这杰迪萨克尔已经被排挤的苦不堪言了。诺曼大公不能容人呐,我在想,咱们为什么不对他示以善意,把这个能人拐到咱们阿匹亚来呢?

如果说布坦尼大公是战神,这个人简直就是财神呐,说不定咱们的财政危机他有办法解决。长老,您自如何?“

“他?他有办法解决咱们需要大笔黄金?他刚刚还是诺曼的红人,招揽他……”。

“长老,他在诺曼是明珠蒙尘呐,如果这时有人赏识、招揽,您说他愿不愿意为之效力呢?至于说到以前事,那时是各为其主嘛,克罗亚王国的海螺岛总督萨乌桑大人,还不是投效之后立即被大公再度任命为海军总督?”

“唔……唔唔……”,加菲尔德捻着胡须沉思起来。

“毕加索,我们却城郊骑马好么?”

一个穿着骑装美丽少女笑盈盈走了进来,一见加菲尔德就嘟起了那鲜艳如花瓣的嘴唇:“爷爷,您总是拉着毕加索聊那些死气沉沉的问题,眼看着他跟你似的,都快变成小老头儿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脾气古怪的加菲尔德被孙女一说,不但没有愠怒,反而眉开眼笑:“喔喔,找毕加索去骑马?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多聚聚,唔……我老头子想点事儿……”。

毕加索向少女微柔笑笑,向加菲尔德礼貌颔首,起身后还不忘给他恭敬斟满了茶,这才向少女做了个优雅的手势,一起踱了出去。

加菲尔德含笑望着这对金童玉女似孩子出了门,便蹙起眉头想着毕加索所说办法可行性来。那个叫杰迪的年轻人,真有办法让布坦尼起死回生?似乎……派人做个试探性接触也不错。

伊莉莎白女王嫁到布坦尼城之后,阿匹亚王国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在做主,算是监国的身份,现在国家这么萧条,是该为自已国民做些打算的时候了。

信使开始在阿匹亚和诺曼之间不停穿棱,这一切都在秘密当中进行。诺曼公国没有人注意这件事,一个失了势的银行家,会有谁在意呢?权贵们在意的是关在牢狱之中的冯赫尔将军。

他有大批的亲信,关而不杀就安抚了这些人,以防有人铤而走险。然后由沃而德夫将军出面,拉一批、打一批,分化瓦解。三个月后,当公国内部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屠刀才高高举起。

就在宣布处死冯赫尔将军的前夜,银行家杰迪连夜出逃了。他的出逃在公国只是小小掀起了一阵波澜,人人都以为他是听说了冯赫尔将军的处治结果,担心受到牵连,没有人想到更深的方去。

梦幻丛林深处,杰迪一家与巴托、杜维等人在矮人的住处汇合了。这里已经成了矮人的第二个据点,他们把这里建设非常好。四下的丛林中还安置了数不清的陷阱等障碍物,以防有少数深入丛林深处的猎人发现他们的所在。

杰迪很重视他们,他在有意把这里建设成为一个最精良的武器制造基。这里现在由伊贝克负责,他的养女半精灵炽焰也住在了这儿,正好可以经常就近去看望她的父亲。

杰迪到了这里的第二天,便去梦幻女神殿面见达吉女神了。与他同行的有海伦和莉娅姐妹,还有巴托和杜维,小狐女洛丽塔自然也是形影不离。

杰迪去见达吉女神,最主要目的当然是了解自已子嗣后代事,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弄明白发生在他身上奇怪事。“泰伊之心”已经失效。他能随意控制自已的身体,以及那异界的能量等等。

对于杜维和海伦她们来说。目的就简单的多了。他们只是想见见神灵罢了,凡人谁有机会见到真正的神?现在机会就出现在眼前。他们当然不会放弃。

来到那座雕刻着陵墓之神阿弩斯和生命之神霍都拉斯巨幅雕像的黑色高山前,仍然用老办法冰船过河。

不过杰迪魔法本能已完全消失,他寒冰冻气已经施展不出来了,于是由杜维和莉娅联手造出了一块巨大的浮冰,一行人乘上浮冰,来到那个倒悬蝙蝠般死生之门,从那里再次进入长长岩底隧道。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阳光下时。眼前是一片漫山遍野的绿。树木藤萝高矮相错,鸟语花香不绝于缕。正前方还是那亘立万载似的高大石坊。巨柱参天,雄狮踞坐,透着一种庄严肃穆。

海伦等人是第一次来。看哪儿都觉得新鲜,而杰迪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上一次来,他还是一匹狼,希望达吉女神能把他变成人形,去体验人类文明。

这一次来,他已经用双腿走路,有一位高贵美丽的公主做他的妻子,还有一位娇柔可人的情人,有一些生死与共的朋友。他不但成功融入了人类社会,而且利用他的智慧干下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但是总有一天它会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带着一种莫名的激荡心情,杰迪领着他们走上了长长的石阶,石阶尽头威严的立柱群后,仍然是数不清的树木。树木本来就是一种生命形式,但是谁也不会把树木当成一种生命来敬重,可是杰迪对他们解说过这些树木的来历后,他们再望向这些树,就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了。

忽然,一阵薄雾从林中飘起,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神力,那力量似乎裹挟着一种狂乱的情绪,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泰伊……,是你么?是你么?”一个如同天籁般的美妙声音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响起,空灵、曼妙、娇美,让人不期然想象出一副天姿绝色的美人图来。

那声音带着狂喜、惊讶,似乎还有些惊慌恐惧,种种矛盾的情绪,让人无法理解这位达吉女神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复杂的情感。

“回答我,是你么,亲爱的泰伊,我感应到了你的力量,虽然它是那么微弱。老天!你居然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杀死你,哪怕是至高无上的创世之神!泰伊,是你来了,是么?”

那声音颤抖着,深情倾诉着。

眼看几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带着怀疑瞟向了自已,杰迪急忙咳嗽一声,大声道:“伟大的达吉女神,是我回来了。曾经蒙您赐予'泰伊之心'的杰迪萨克尔,达吉神教的神使!”

他还没说完,杜维已经浑身发抖膜拜了下去。他才是真正的虔诚信徒,一朝得见平素只有传说中的真正神灵,他幸福的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美丽的、伟大的达吉女神,您虔诚的信徒杜维,向您膜拜!”

达吉女神没有理会杜维的祈祷,她似乎怔了怔,才失望道:“是你?啊!是了,上一次我就感应到你身上有一线熟悉的气息……,只是这一次似乎更浓厚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细若游丝几不可闻。声音里透着失望和伤心。

许久许久,她似乎才清醒过来,苦笑一声道:“原来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还带来了朋友。咦!'女儿香'?狐女天赋?你的朋友中有一个狐女?”

“是的,尊敬达吉女神,我叫洛丽塔,我是一个狐女”,洛丽塔答道,虽然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她还是毕恭毕敬施了一礼。

“狐女吗?几千年了。还是头一次有同……有狐族的人出现在这儿”,女神的声音幽幽然有些伤感。

杰迪很奇怪这位女神对洛丽塔特别的在意。但他还是咳了一声,说明了发生在自已身上的异状和想问的问题。这一段由于事涉机密,他用的是心灵感应,其他人就听不到了。

“这样吗?是这样吗?”自从杰迪说完,达吉女神就恍恍惚惚不断重复这句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他早就给了我了。早就给我了。泰伊……”。

杰迪的脑海中隐隐传出啜泣的声音。听的他莫名其妙,“女神……”。杰迪试探着道。

“他没有死,一定没有,你吸取了他储存在'泰伊之心'里创造神力。所以我才能感应到他的气息。而在此之前,你上一次出现时候,就已经有了他的气息,虽然很微弱,我还以为是自已错觉,一定不是的……”。

“杰迪,你曾经去过什么方,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我是一匹魔狼,自幼就到处流浪,整个魔兽草原我都走遍了。后来离开那儿,我又游走天下,遇到过许多魔兽,到过许多方,奇怪的东西见过许多,女神指的是什么?”

达吉女神苦笑一声,久久没有言语。过了半晌,她才忽然问道:“你说你还吸收了一股异界能量为你所用?还有一个神灵在帮助你,那个神灵是谁?”

“我不知道,她从来没对我说过……”

杰迪说到这儿,忽然精神一阵波动,他知道这是达吉女神直接以神意窥测他的记忆,他倒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放松了身体,坦然接受女神搜索。

他们谈话点点滴滴如同回放一般,在他脑海里响起,达吉女神搜索到了一切。

“葛佳丝塔芙。凝果!第一战天使!”达吉女神咬牙切齿。

“什么?战天使?”杰迪惊奇问。

“哈哈哈,哇~~哈哈哈,她比我还惨,哈哈哈哈,不过也对喔,谁叫她是创世主神的人呢,背判者总是更可恨。哈哈哈哈……”

听起来两人都是因为触犯了创世神而遭囚禁,那样话应该同病相怜才对,也不知达吉女神和那位第一战天使有什么个人恩怨,她窥察了杰迪的记忆,从而揣测出葛佳丝塔芙。凝果的处境,居然如此幸灾乐祸。

“她告诉你那神力是她赐给你么?不不不,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她是因为犯了错,被创世之神囚禁在那儿的,这个家伙,暴戾、好杀、残忍、淫荡、无恶不作。

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你吸取的是创世之神布下的结界,她一旦脱困,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因为她还虚荣。嗯,总之,葛佳丝塔芙。凝果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什么?是……是这样吗?可我并没感觉到……”

“别蠢了,她还没脱困,会让你知道她的真面目吗?至少你该相信我不会害你吧?”

杰迪默然,半晌方道:“我当然相信您,达吉女神。我本来还想借助她的力量让自已更加强大,因为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我需要力量。”

“那有什么关系?我来帮助你好了,你汲取的是最纯净的原始神力,你只是还不知道该如何运用罢了。我虽说不是很了解这种至净至纯的力量,要指导你的运用还是很容易的。”

“还有你的这些朋友!”达吉女神说着,精神波迅速从海伦一行人身上掠过,啧啧有声道:“还真是全啊,战士、术士、魔法师、刺客,再加上你这个神术师,呵呵……,交给我吧。我正愁没事做呢。

唔……,很奇怪呢,小狐女的天赋本能'勾魂眼'、'女儿香'都开发出来了,经手人是你吧小子?真的很了不起。不过……那是什么?一股恐惧的力量?很强大怨憎之力!这很好,她的精神攻击具备了诱惑与威吓双重能力,再善加训练她的刺客能力,她将是我……将是狐族千百年来最杰迪的一位少女了吧,哈哈哈哈……“。

达吉女神再度狂笑起来。

杰迪实在忍不住打断道:“女神,我想知道……,有关我的子嗣……”。

“你的身体是被创造神力改变的。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算是一匹狼还是一个人,所以……你会生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再也没有人能回答你。除非……你先生一个出来看看。”

“啊?”杰迪的下巴差点儿掉下来。

“另外的办法嘛,那就只有创世之神或者……他。泰伊之神才能回答你了。唉,可是他们两个,恐怕你一个也见不到。”

杰迪心中一沉,神色大是沮丧。

两个人精神交流,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海伦一直观察着杰迪的表情,她知道杰迪一定会提出这个问题,这时见他神色沮丧。自已也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

达吉女神似乎也觉的一个神灵连这种问题都无法解决实在有失神身份。于是连忙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在你能明白这一点之前。我可以教给你的妻子一种很巧妙避孕方法。除了子嗣嘛……其他的什么都不耽误。”

杰迪忽然面红耳赤,他不敢在神前多说一句,生怕有渎神之举。不过这位达吉女神好象倒是喜欢肆无忌惮呢。

“你们就留在我这儿吧,我所了解的知识,再加上可以以假乱真的梦幻之境训练方法,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们训练成最优秀的战士和魔法师。不过,你要切记,万万不可再继续汲取那异界的神力。”

“我明白!”杰迪慨然答道。

达吉女神不放心,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千万千万,无论她怎么诱惑你!”

杰迪有点囧,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被困在天外异界神灵,能有什么办法诱惑他。

“这是真?他真的有办法搞到我们急需黄金?”加菲尔德兴奋问。

“是的,做为诺曼公国的下财政大臣,杰迪萨克尔交游广阔,认识许多外国权贵。他说他能够借贷到大量黄金,不过需要阿匹亚拿出抵押品,并交付等值的阿匹亚货币。这个……主要是考虑一旦货币贬值……”。

毕加索说道:“他愿意为您效劳,请注意,是为您、为阿匹亚王国。同样的,他暗中借贷的国家也知道这笔黄金的去向,他们之所以愿意援手,除了他们个人得到了利益,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次是以阿匹亚的名义,诸国相信阿匹亚,远甚于布坦尼”。

加菲尔德的民族主义自豪感极速膨胀起来:“好!这个没有问题!我不是授权你全权负责了么?他们什么时候能把黄金运到?没有可以令所有人接受的货币,整个国家变的死气沉沉,商人无法买卖、农夫无心种、而军人……”FeiTengWenXue手打

“父亲!”老头儿正说着,一个很猥琐的中年大叔鬼头鬼脑出现在门口,他那两撇弯弯上翘的胡须,看起来有点可笑。

加菲尔德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又有什么事了?”

中年人吓的畏缩了一下,喃喃道:“没……没什么事。”

他是血玫瑰骑士团团长,加菲尔德的儿子,未来的伯爵大人,从小大家就叫他小加菲。

他很怕他的父亲,可他又不能不倚仗他的父亲,做为血玫瑰骑士团的团长,他无论是武力还是魄力都难以称职。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血玫瑰”就在他的手中没落了。

骑士团可不只是一个武力组织,要知道骑士的高贵身份远远不是那些平民可以随意拥有的。骑士不仅仅拥有尊贵的身份,还有着相应的封、庄园和私兵。所以一个骑士团往往意味着一支相当庞大的政治力量。

希望女神教在光明圣教面前败的这么快,这个无能的护教骑士团长也是一个原因。年轻的贵族们都喜欢好勇斗狠,加入光明圣教成为圣堂骑士,代表着无上的荣耀,加入血玫瑰骑士团代表什么?只有耻辱。

光辉骑士团利用政治上的优势,吸引了许多年轻骑士入教。由于利此的宗教信仰和利益冲突,两个骑士团的成员经常会在很多方进行明里暗里的较量,每年私下进行的决斗就不下几十次。

这一次,两个骑士团又有了很大的冲突,约在城郊进行一场骑士间的绝斗。小加菲非常害怕,他想利用父亲的影响力阻止这一事件的发生,可是对于父亲本能的畏惧,使他一见到老加菲尔德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退出了大厅,在自已的房间里转悠了半天,小加菲重重一顿足,披上他布满灰尘的盔甲、拿起他很久不曾擦拭的长剑便出了门。

小加菲很脓包,但他还知道做为一个团长的责任。

圣多美迭城东郊,双方已经聚集了很多骑士,光辉骑士团明显兵强马壮,而血玫瑰骑士团已是昨日黄花,不但人员稀少,而且大多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引起许多闻声赶来观战的淑女们的嘘声。

提前结束训练的杰迪萨克尔已经和莎莉丝特到了城外,瞧见这副热闹景象,正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就在这时,小加菲急冲冲赶来了,远远的,就看到随着战马奔跑跳跃,他的两撇大胡子颤动不已的滑稽相。

“哦,又来了一位大叔!”一个淑女娇叫。

“嘻嘻,是小加菲。喂,一会儿动手轻着点,这些大叔筋骨老了,可禁不起你们这些少年男子折腾!”

“可是这些中年大叔却最喜欢折腾你们这种少年女子呢,不希望我为你们复仇吗?”光辉骑士团的利安德尔得意洋洋调笑。

这话立时引得少女们娇嗔起来,而骑士们则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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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2章 血玫瑰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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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血玫瑰骑士团的成员纷纷向小加菲举剑行礼。

小加菲勒住缰绳,摸着大胡子故作威严状:"这是什么了?怎么又要发生争斗?难道我们要和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吗?"

小加菲试图缓解已方骑士们的怒气,避免一次争斗,但是他的骑士们显然并不理解团长的苦心。一位三十出头的骑士道:"团长,我们并不想和他们发生任何冲突,但是他们现在越来越嚣张了。

利用光明圣教的影响和势力,他们在亚美迭城肆无忌惮,这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昨天他们更过分,经过希望女神像时,他们这些无礼的家伙居然象女神像的基座吐口水!"

骑士愤怒地指着利安德尔一行人向团长控诉着。

小加菲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做为一名护教骑士,他的职责就是维护所信奉的神的尊严。对方做出渎神之举,任何一个护教骑士看了,都应该不惜动用武力让对方忏悔自已的罪过。做为希望神教的护教骑士团团长更该如此,否则真是威名扫地了。

小加菲一拨马头,脸色凝重地逼近利安德尔,沉声道:"做为一名信徒,你应该知道信仰是不容亵渎的。利安德尔,我和你的父亲很熟悉,但这不能成为我原谅你的理由,你必须要意识到自已地错误!"

他重重地一挥手。大声道:"你亵渎了希望女神!做为女神最忠诚的仆人和护卫,我必须要洗刷这份耻辱!"

玟瑰骑士团的骑士们一听精神大振,都刷地一声抽出了长剑,一时气壮如山。

四下里观战的少女们兴奋地尖叫起来,平时看到一只蚂蚁都会害怕的淑女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男人流血。

利安德尔紧张地退了两步,虽说小加菲是众所周知的懦弱,但是他只是性格懦弱,自小在一个脾气暴燥古怪的父亲管教下形成的温吞性格罢了,不代表他的武技有多差劲,这种人发了真火。利安德尔还真有些害怕。

"小……加……加菲尔德叔叔,我……我……"。说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自已不应该表现的太差劲。不然会被同伴耻笑、被女人们不屑。

他把胸一挺,态度顿变,昂然道:"那么,加菲尔德团长,你要怎么样呢?"

"我要你郑重向我道歉!"小加菲雄纠纠气昂昂地握剑道,身后利剑高举气壮山河地骑士们一听,几乎滚鞍落马。

"这不可能!做为一名光荣的光辉圣殿骑士。只有在伟大地主神面前。我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利安德尔顿然拒绝,手掌握紧了腰间地长剑。毅然道:"我可以和你决斗,如果你赢了,就用我的血来敬献于希望女神之前吧。我是不会道歉的,依创世神之荣耀!"

"你是一个小辈,我不会和你动剑!"小加菲大言不惭,想也不想便顿然拒绝。

"那么,就由我来和加菲团长较量一下吧!我是希望神教光辉骑士团的副团长卡尔萨斯!"说话的是一个年长的骑士,已经年近六旬了。他是光辉圣殿骑士团的四个副团长之一,据说是当年护送克里斯多夫红衣大主教从罗斯帝国来到泰戈尔帝国传教地骑士之一,一身技艺十分惊人。

"我不会同你交手!"

小加菲胡子一翘,傲然道:"一个真正地骑士,会懂得尊重和礼貌。你是年近六旬的老者,做为晚辈,我不会为了几个莽撞小子吐地一口痰同长者较量。对不起,我有我必须坚守的原则!"

卡尔萨斯语气一窒,脸色有点囧。他实在想不到对方堂堂一个骑士团团长居然如此畏战,而且畏战的理由居然还能说地如此冠冕堂皇。

"那么,只好由我来迎接加菲团长了!光辉骑士团都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与您年岁相当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说话的是个大块头,岁数与加菲团长差不多,他的肌肉把衣服绷的紧紧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充满了暴发力。那副庞大的身躯就象一具厚重的长方体,而上边架着一个四方体的脑袋。

这个人是卡尔萨斯的骑士仆从。他的真正实力早已超越了许多冠着骑士头衔的人,但是他仍追随着卡尔萨斯,鞍前马后,忠心耿耿,这个人叫卢布。

"你认为,一个身份高贵的贵族、一位声名显赫的骑士团长,会和一个骑士仆从交手么?"小加菲干脆放开了长剑,俯视着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野蛮人,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嘲笑。

"年长的不行、年少的不行、年岁相当的身份不符又不行,那要什么人才配和你交手?"卢布怒发冲冠,大声吼道。

四下一片寂然,小加菲不答,只将双目抬起,以四十五度角斜视长空,做傲然不语状。

加菲团长如此无赖,不但光辉骑士团的年轻人们讪笑不已,就连血玟瑰骑士团的人都觉的脸上无光。

杰迪在人群中看着,也不禁大摇其头:这样一个团长,估计如果不是他的老子撑腰,再加上碍着伊丽莎白女王的面子,光明圣教不便做的太过份,这个血玫瑰骑士团早就解散了。

这时,一位骑士应声而出,说道:"我们团长当然不会和你这种无名小卒交手。我,血玫瑰骑士团四级骑士艾略特,我接受你的挑战!"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卢布的剑术学自卡尔萨斯,他的斗气功夫已经练到了四级,每一剑挥出都带着青蒙蒙的剑芒。他地剑术不但犀利。而且剑招刁钻狠毒,一柄细剑在手中幻如虚影,令人无从琢磨。

而对面这位骑士却是学的中规中矩的剑术和最寻常的斗气功夫,不止实力差了卢布不只一筹,临战经验验更是没法比。

两人这一战,剑来剑往只斗了十余个回合,卢布就明显占了上风,要不是顾忌对方是个贵族,而且双方的这种争斗还从来没有出过人命,众目睽睽之下不便痛下杀手。他早就一剑刺穿对方的心脏了。

尽管如此,在缠斗了三十余招之后。他还是一剑洞穿了对面骑士的手臂,然后含笑收剑后退。做了个礼貌的收剑动作,然后抽出一方白帕,拭去剑上血迹,轻轻插剑入鞘。

那么粗犷笨重的块头,动作竟是温文尔雅,估计这些动作都是学自他的主人。

"还有哪位愿意与我一战?"卢布开口问着,但是目光却瞟向加菲团长。

血玫瑰骑士团曾经人才济济。当然不只现场这几个人。可是身藏绝技地人大多心高气傲,由于加菲团长一向的绥靖政策。弄地骑士团身手高明的一级骑士大多心灰意冷,凝聚力是靠培养地,那些人平素根本不参与这些私下举行的争斗。所以现在竟是一个也没有出现。

那些身手比加菲团长还要高明的血玫瑰骑士无人赶来参加械斗,来的人身手又大多不甚高明,目前在场的这些人中,大概只有团长加菲先生才能和这个卡尔萨斯的骑士仆从一较高下。

可是他刚刚说过对方的身份不配和自已交手,现在出场岂不是自食其言?

再说,尽管加菲团长地武技在血玫瑰骑士团根本算不上一流高手,可他毕竟挂着团长这块招牌,若论真实技艺他或许比卢布高明一些,可是临战经验却远不能相比,一旦有个闪失,那血玫瑰骑士团地名声岂不更是一落千丈?

所以加菲团长自已固然是不想出战,手下的骑士们也不愿意让这位首领出战,一时之间竟然无人答腔。

眼见如此场面,顿时嘘声四起,就连那些娇矜地少女们都摇着香帕,一脸的不以为然。血玫瑰骑士团的大部分骑士都满面羞惭地低下头去,不敢接触这种嘲弄、怜悯地眼神。

加菲队长脸涨的通红。他知道,现在只有自已出场,只有打败这个四四方方不象人的蠢货才能挽回名声。但是他刚才话说的太满,现在自已下场就是自食其言。

可自已不出场,别人又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按规定这种械斗是连比三场的,若是连输两场,那不但不能维护女神的荣耀,尽到一个守护骑士的责任,恐怕今后整个血玫瑰骑士团在亚美迭城都无法抬头了。

卡尔萨斯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他的目的已经快完成了。

由于伊丽莎白女王嫁给了布坦尼大公,大公在宣布光明圣教立为国教的时候,曾经发布了一道宏恩令,允许希望女神教自由存在、自由传教。

也就是说在政治上它虽没有光明圣教那般的地位,不过在争取信徒、扩大影响上,它拥有同等权利,所以光明圣教无法象在诺曼公那样,以打击邪教的名义排挤他们。因此这些年来光明圣教在布坦尼公国的传播一直进展不大。

人们的信仰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他们可以利用青少年好勇斗狠、爱慕虚荣的心理吸收一些贵族少年入教,却不能轻易撼动原阿匹亚王国的宗教信仰基础。自从两国合并,军队融为一体之后,希望女神教和血玟瑰骑士团成了事实上的原阿匹亚王国的执政基础。

阿匹亚王国的普通民众把他们当成自已的执政官一般看待,排它性极强的光明圣教岂能容忍这种现象存在?

克里斯多夫大主教眼见诺曼公国的亚伯拉罕多次受到远在罗斯帝国的教皇霓下嘉奖,不愿自已被教宗看成碌碌无为之辈,但是在政治上他无法借力。

布坦尼大公是雄才大略之主,这样的君主是不会放任宗教力量凌驾行政权力之上的,哪怕它只是利用这种权力打击异已。此外,伊丽莎白女王那一关也不好过,于是克里斯多夫只能另僻蹊径。

卡尔萨斯被派到阿匹亚王都亚美迭城来。就是利用这些年轻人不断挑衅滋事,打击血玫瑰骑士团的声誉。

只要坚持下去,就能令得血玫瑰骑士团内部的向心力越来越差,普通民众地信服和支持率越来越低,用非暴力、非文明的灰色手段渐渐瓦解他们。

现在看来他们的计划正在逐渐生效,血玫瑰骑士团的中坚力量已经开始心灰意冷,通过一次次摩擦冲突的胜利在市井间传播开来,普通信徒对该教的信仰也会渐渐动摇起来,彻底毁灭希望女神教的日子不远了。

杰迪看到血玫瑰骑士团的窘状,心中不由一动。他倒没有锄强扶弱的年头。实际上在他心里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强有强的道理、弱有弱地理由。一味的怨天尤人,没有人来同情你。为人所欺那是因为你自已地原因。

不过他这次亲自潜进阿匹亚王国,就是为了疏通原阿匹亚王国的上流社会人物,在他们把持地统治范围谋取自已生存的一块地方。

而阿匹亚王国的王族、贵族们大多是信奉希望女神教的,他们几乎是政教合一的存在,现在这种状况更是特别的依赖宗教力量维持他们的统治。如果他们衰落,对自已绝无半点好处。何况,现在帮助他们。未尝不是一块敲门砖。

想到这里。杰迪微微一笑,对莎莉丝特使个眼色。轻声道:"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喛!"莎莉丝特尚未及阻止,杰迪已经排众而出,站到了卢布面前:"我应战!"

"你?"卢布有些诧异。眼前站着地黑衣男子身材颀长,面貌英俊。他往那儿一站,渊停岳峙、气宇轩昂。

卢布嚣张地气色不禁有所收敛,跟着卡尔萨斯走南闯北,从一个藉藉无名的毛头小子,到今天成为一个实力不凡地真正高手,他的眼力还是有些的,眼前这个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儿,就给他一种不容小觑地感觉。

"年轻人,这是光明圣教和希望女神教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胡乱插手。我相信这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血玫瑰骑士团的意思,堂堂的血玟瑰没有沦落到让一个路人插手帮助的地步吧?"

卢布块头虽大,想不到却颇有心机。这番话说出来,血玫瑰骑士团的骑士们也受不了啦,一位骑士策马而出,红着眼睛道:"是的,加诸于女神的耻辱,应该由女神的骑士来洗刷!谢谢你,年轻人,但是我们不需要别人来为我们尽义务。我,霍利非尔德,愿意接受你的挑……"。

他还没有说完,杰迪忽然大声道:"是的,伟大的血玫瑰骑士团,不需要别人来为它尽义务。加诸于希望女神的耻辱,应该由女神的骑士来洗刷!我,就是一名骑士,血玫瑰骑士团的骑士,这是我的责任!"

"什么?"小加菲大吃一惊。希望女神教曾经是阿匹亚王国的国教,血玫瑰骑士团也不仅仅是王都一地的这些骑士,事实上在全国各地,包括乡村都有大量的血玫瑰成员,但他们都是低阶的入门武士,更多的人只是预备骑士,连品秩都没有,所以加菲团长不可能认得每一个人。

但是至少该教骑士团的高级骑士他都是见过的,而这个黑衣蓝发的年轻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就算真是该教的骑士,也必然是低阶武士,他有什么资格与对方交战?

"你是希望女神教的骑士?"卢布狐疑地看着杰迪:"给我证明你的身份。我并不畏战,但是我不想参与一些无畏的战斗!"

杰迪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胸章,郑重地戴到了自已的胸前。一朵玫瑰,鲜艳如血的玫瑰,原本该是两片绿叶的地方是交叉的双剑。这是血玫瑰骑士一等功勋胸章,这表明他不但是光明圣教的骑士,而且是一名圣骑士。

很多人有一个误解,认为圣骑士是武技达到巅峰状态的武圣,其实不是这样。在骑士名字前边冠以一个圣字,和在信徒名字前边冠以一个圣字称之为圣徒道理是一样的,就是信仰最虔诚、为他的教派立下极大功劳地人才有资格在冠以圣字。

由于骑士本身就是教会的武装。其中信仰最虔诚、并且立下极大功绩的人自然也是在武力方面,所以他们当然都是武技十分出众的人,久而久之,就被世人认为只有武技达到人类巅峰的人才有资格被封为圣骑士。

对于这其中的内幕,卢布自然是知道的,他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有那么超卓的武技,那么他就应该是为希望女神教立过极大的功劳,可这事儿又从不曾听说。希望女神教目前只有三位圣骑士,都是六旬以上退休在家贻养天年的老家伙,这是从哪儿蹦出个圣骑士来?

血红地玫瑰花戴在胸前。杰迪显的更英俊了。那不俗地外表、出色的气质,加上他圣骑士地尊贵身份。立即引得四周的少女们为之倾倒了。

赞美和惊呼声在四下响起,莎莉丝特妙目流转。一个个狠狠回瞪回去,奈何那些少女两眼盯着杰迪,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哪有人注意她的眼神?莎莉丝特只好愤愤地嘟囓一句:"这些所谓淑女,真象一群母狼!"

卢布定了定神,惊讶地道:"你……你是一名圣骑士?"

圣骑士和各个教派的什么圣殿骑士、圣堂骑士只有一字之差,可是身份截然不同。卢布自然要问个清楚。

"是的。这是我的勋章,我是血玫瑰骑士团的圣骑士。我叫杰迪。上面有我教地神力暗记,这是做不了假地,你无需怀疑!"

杰迪的圣骑士勋章其实就是希望女神教硕果仅存地三位圣骑士之一的卡尼瑞先生的。卡尼瑞先生就是受老加菲所托。与他进行秘密联系地人。

在得悉他将运送大批黄金到阿匹亚王国,已缓解目前国内的信用货币危机时,卡尼瑞大喜过望,在提出派遣神教骑士护送遭拒后,便把自已的圣骑士勋章交给他,让他进入阿匹亚王国后一旦有什么事可以就近寻求帮助。

勋章的背面有卡尼瑞骑士的个人名字,如果对方要验看勋章那就露了馅了。但是恐怕没有一个骑士能接受这样的质疑,乖乖地任由对手进行检查,所以杰迪笃定自已可以过关。

果然,卢布看到勋章上闪烁着的神光印迹,虽说对他的来历感到莫名其妙,却没有再怀疑他的身份。而血玫瑰骑士团的骑士们大多是三四级的骑士,没有资格参予最重要的秘闻,本教突然跑出一位这么年轻的圣骑士,他们也感到很奇怪,可小加菲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不便置喙。

至于小加菲,那是装傻充愣的好手,他认为应该在比武之后再盘问这个蓝发小子的身份更明智。如果他败了,当场盘查;如果他胜了,那……回去再说。

卢布缓缓拔剑道:"好,能够和一名圣骑士交手,是我莫大的荣幸,我愿意与你一战!"

"不不不",杰迪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摇晃道:"不是你,是你的主人。"他目注卡尔萨斯,朗声道:"我想,做为一名圣骑士,我有资格向您邀战吧,骑士阁下!"

"当然!能和一名圣骑士交手,对我来说同样是难得的机缘!"尼尔萨斯翻身下马,举步徐来。他只轻轻踏出一步,隔着三丈多远的距离,就如地面陡缩似的,他已一下跨到了面前。

这一手引起四下一阵惊呼,杰迪却连眼皮都没眨。

一道祝幅光环带着悦耳的乐声自天而降,从尼尔萨斯头顶落下,消失在地面上。他们没有带牧师来,这道祝幅光环是尼尔萨斯自已施放的。护教骑士团的高阶骑士除了拥有许多加持过祝福类神术的装备,一般也都懂的些比较普通的祝福类神术。

杰迪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却没有拔剑出鞘,眼前这位光辉骑士团的副团长,在他眼中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他那睥睨的目光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绝对自信和笃定,尼尔萨斯被激怒了,他忽地拔剑出鞘,竖剑于前,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士举剑礼。

杰迪派头十足,只是微笑点头,那模样就象长辈在指导晚辈武技。尼尔萨斯的敬意没有得到回应,脸上不由青气一闪。剑光凌然一闪,他已经出剑了。

尼尔萨斯的钻仆卢布身材魁梧,用的却是一柄轻灵地细剑,他的剑术学自尼尔萨斯,可是奇怪的是尼尔萨斯身材瘦削高挑,用的却是一柄长达一米五的阔剑。如此沉重的阔剑他单手擎举,出剑的速度竟然比细剑还快。

与此同时,他左臂护甲劈啪作响,迅速脱落扩张,变成了一面精巧的护盾。那是一面刻有狮鹫花纹的盾牌。暗黄和银色的金属相间,显得非常坚实;护盾地内面刻着各种魔法符号。中间握手处是一个六芒星形状的凹槽,内嵌着一块魔法水晶。

设计这么精妙。平素可以当成护臂,搏斗时能变为护盾,而且加持了某种魔法效果地装备,足以吸引骑士们的眼球了。但是杰迪并没有放在心上,在达吉女神地指点下,他对于自身实力的运用已经达到了超凡的地步。

达吉女神并不熟悉创造神力的运作,但她毕竟也是一个神祇。有她自已的神力。而神力的运用大同小异。她虽不能完全发挥泰伊之神的创造神力效果,只是把它当成普通地神力运用。那也足以达到一个圣骑士地水平了,就是世俗人眼中的那种圣骑士:武圣。

至少对付眼前这个高阶骑士,他大概只需要两招。杰迪当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已地实力。他隐藏了大半的能力,犹如猫戏老鼠一般的和他搏斗着。

尼尔萨斯运剑如风,伴着殷殷滚雷之声,青蒙蒙地剑气充斥了方圆三丈以内的空间,不时的他还祭起一个愤怒圣印砸向杰迪的头。

可是几乎不懂武技的人都看出来杰迪已经占了上风,他们之间的战斗简直就是刚才卢布和那名血玫瑰骑士的翻版,不同之处在于他们表现出的声势更加惊人而已。

"圣骑士!圣骑士!圣骑士!"血玫瑰骑士团的骑士们热血沸腾地挥舞着拳头,甚至有人潸然泪下。

被人欺负的太久太久了,即便想要出口恶气,奈何又缺乏足够的实力和一个杰迪的领袖。现在,终于有人为他们出头了,而且还是本教比骑士团长身份更尊贵的圣骑士,扬眉吐气的时候,心头那种酸楚实是难以言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杰迪就象是血玫瑰骑士的灵魂,重新燃起了他们的斗志,重新觉醒了他们做为一名骑士的光荣和血性。

少女们也挥舞着粉拳在为杰迪加油:"杰迪!杰迪!杰迪!"

甚至有些少女大胆地高喊出了"我爱你!"谁叫杰迪年轻英俊呢,姐儿爱俏,相比对方那个年近六旬、满脸皱文的老家伙,杰迪才是姑娘们喜欢的对象。什么狗屁骑士团,管他谁胜谁负谁有理呢,帅哥最大。

又是一个"愤怒圣印",杰迪巧妙的用神术把它化解了,在别人看来,就象是他用一种更强悍的斗气功夫挡住了对方的神术。然后剑鞘陡伸,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尼尔萨斯只觉右肩忽然重如山岳,险险的便要跪了下去。

他立即咬牙苦撑,双腿瑟瑟发抖,一颗颗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滚而落。

杰迪忽然一收剑,飘然退出了两步,重压陡失,尼尔萨斯几乎冲到空中,他几乎顿住身子,在旁人看来,就象是向前一个趔趄。

"你输了!"杰迪微笑着道,自始至终,他的剑始终没有出鞘。

尼尔萨斯老脸一红,无言地拱了拱手,想说句场面话,可是在四周如雷的欢呼声中,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呀呀呀呀……,怎么会是他?"毕加索和身着一套骑士,尽显动人曲线的奥尔瑟雅小姐也闻讯赶来了,恰好看到杰迪以圣骑士的身份出场,打败了光辉骑士团的副团长尼尔萨斯。

"他真的是我们希望女神教的圣骑士吗?这太棒了,我们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奥尔瑟雅眉飞色舞,兴奋的脸蛋通红:"爸爸会高兴的、爷爷更会高兴的。毕加索,我好开心啊!"

毕加索眼珠一转,笑了笑道:"是啊,每一个阿匹亚公民都会感到高兴。尤其是虔诚的希望女神之信徒。"

他翻身下马,大摇大摆地向杰迪迎上去,老远就张开双臂,高声道:"亲爱的杰迪,我们伟大的圣骑士,欢迎你来到亚美迭!我可等你多时了!我代表血玫瑰骑士团欢迎你归来!"

"又是一个大帅哥!"

"啊!啊!他比杰迪还帅!"

"一身白袍,真象个白马王子!"

"别妄想了,没看到奥尔瑟雅地眼神吗?他早成了那个丫头的禁脔了!"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你要打第三场么?这很好!我来接受你的挑战!"光辉骑士团的加文立即越众而出。

他也是尼尔萨斯从布坦尼城带来的亲信,眼见已方输一场,赢一场。但是现在对方冒出个圣骑士来,再打下去也是必输无疑。突然看见一个小白脸冒了出来,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咱们血玫瑰骑士团。顿时计上心来。

小白脸一向不会被同性重视,而且这个所谓的骑士自从到了亚美迭城,整天只会泡女人耍嘴皮子,从来没见他露过真功夫,同那个杰迪的沉凝稳重气质相比,这个轻浮的家伙很可能只是个加入骑士团的纨绔子弟,只要打败了他……

加文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

毕加索顿时一呆。他怔怔地指着自已地鼻子道:"你……你说什么?和我决斗?"

可怜的毕加索大哥只是见杰迪大出风头。被那么多如花少女爱戴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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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财 第113章 狼神

希望女神教的骑士们兴高采烈,这些日子来他们还是头一次大获全胜,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谁说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没有热血激情?他们一个个开心起来,比起光明圣教那些年轻人毫不逊色。

光明圣教三战两败,利安德尔等人不得不按战胜者的规矩解剑步行,至希望女神塑像前膜拜赔礼,然后光明圣教的人在副团长卡尔萨斯带领下怏怏而去。

杰迪迎战的是对方身手最高的卡尔萨斯,但是最出风头的却是毕加索。这位仁兄长的太帅了,那一剑更是帅的昏天黑地,顿时倾倒了在场观战的无数青春美少女。

他的衣饰、造型,甚至当时的谈吐都被少女们乐此不疲地反复谈论着。谁管他实力是不是最强呢,少女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就象少男娶妻娶色一样理直气壮。

城市贵族少年们的流行风气总是随着少女们的爱好而适时的调整改变的。从这一天起,城市中的贵族少年,包括光明圣教的年轻骑士们都有了一个新习惯。

他们在决斗、较技、比武时,都喜欢酷酷地站在那儿,一寸一寸地往外拔剑,吱吱呀呀的听得人心酸,嘴里还要很详尽地报上自已所用的兵器,和自已学艺的经过。

“此枪名烈火枪,枪长九尺,刃长一尺二寸。重三十六斤……”。

“此锤名雷神……”。

这件事自然也迅速传到了希望神教的几位长老和那些技艺高超地一级骑士们耳中了。一级骑士们好奇于这两位新近加入希望神教的年轻骑士真正的身份和他们的武技,而卡尼瑞等几个老家伙则和大祭祀加菲尔德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

等杰迪和莎莉丝特安顿下来后,先在毕加索和奥尔瑟雅陪同下去见了如今阿匹亚王国的真正主事人、希望神教首席大祭祀、王叔加菲尔德。

加菲尔德打量着杰迪萨克尔,久久不发一语。直到毕加索耐不住,叫了一声:“尊敬的加菲尔德先生……”。

老头儿才回过味儿,点点头,哈哈一笑道:“杰迪先生,久仰大名啊。做为诺曼公国第一融资银行的金融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养尊处优大腹便便的人。想不到却是如此英俊年轻。你不象一个商人,倒象一个杰出的武士。

呵呵。请坐,请坐。对了,听说你进城前和光明圣教的人发生了冲突?详细地情形怎么样?“

杰迪有些意外,他以为加菲尔德更关心的是他是否携来了阿匹亚王国急需地金币,想不到他最关心的却是这件事,看来他虽然是一个贵族,但是根深蒂固地宗教信仰使他更侧重于大祭祀的身份。

布坦尼公国的情形与诺曼不同,要在这里大展拳脚。看来真要从宗教方面下手呢。杰迪暗暗地盘算着。一面把城外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加菲尔德明明早就了解了整桩事件的详细情形,却还象是头一回听说似的眯着眼睛认真倾听着。不过他不时会插上几句嘴,老头儿关心的不是杰迪地武技高明与否,而是他在诺曼公国发迹之前地历史和他的信仰方面。

小厅内。奥尔瑟雅正在款待莎莉丝特。她倾心于毕加索这个出色地骑士,而莎莉丝特是毕加索的妹妹,陷入情网的少女对她怎会不竭力结纳?而莎莉丝特地谈吐和风度,同样让她为之折服。

“莎莉丝特小姐,很高兴你能来到亚美迭城,一会儿我让人去把你的行李搬来我的府邸吧,住在这儿比旅馆要方便一些。”

“哦,不必了,你知道……杰迪他……他是住在旅馆的,所以……,谢谢您的好意!”莎莉丝特有些腼腆,涓净秀丽的脸蛋不期然浮起一抹醉人的嫣红。

“啊!这样吗,那真是……遗憾。”奥尔瑟雅偷偷瞟了羞意醉人的莎莉丝特,试探着问道:“恕我冒昧,嗯……您和杰迪萨克尔先生是……”。

“我们是朋友……”。

莎莉丝特的脸更红了,不过她贝齿轻咬着红唇,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不过,我……我爱他!爱是伟大的,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做为一名虔诚的希望女神信徒,我不想对自已的教友撒谎。我们已经……象真正的夫妻一样过了。”

她羞的一下子捂住脸,似乎连脖子都红透了,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这是不甚体面的事,对一个淑女来说。可是私下里,我已把你视同最好的朋友,因为你和我哥哥是一双情侣……”。

这一下奥尔瑟雅的脸也红了。两个脸若桃花的少女讪讪地面面而坐,过了片刻,奥尔瑟雅忽然轻轻惊呼一声:“等等,您说……你和他已经……,老天,我听说他有夫人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你没有说错。”莎莉丝特放下手,红云已攸然不见,俏脸微白,杏目盈泪,显得无比凄苦。

这一下奥尔瑟雅也尴尬起来,做情妇到底是一件不体面的事,这样当面谈论,让人家当事人情何以堪?奥尔瑟雅难堪地轻声道:“真是……对不起……”。

“没什么”,莎莉丝特幽幽一叹,说道:“当我第一次遇到他,就陷入情网不能自拔了。可是……他是已经结了婚的人,我只能把自已的感情深埋起来。我成了他的朋友,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我的心就无比地安宁、满足……”。

她说的无比深情。奥尔瑟雅被感动了。

“杰迪曾经是诺曼公国事实上的财政大臣,权倾一朝,风光无限,这事儿您知道吧,奥尔瑟雅。”

“是的,我听说过。不过据说冯赫尔被捕后他不断被排挤和打压,受到了许多不公正的待遇?”

“是的,您说的都是真的”,莎莉丝特一对粉拳攥了起来,骨节处都绷紧了。她的皮肤白晢光滑,那绷紧处看起来就象是晶莹剔透的美玉。

奥尔瑟雅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莎莉丝特小姐?”

莎莉丝特幽幽一叹,说道:“您知道吗。亲爱地奥尔瑟雅,事业是男人的生命,那一段时间,杰迪他非常地苦闷,经常借酒浇愁,可是政治风云变幻莫测,他个人能力再强。又如何扭转大局?

这种时候。做为他的妻子,应该与丈夫同甘共苦。安慰他、支持他,要让自已地丈夫开心。“

奥尔瑟雅点头道:“那当然,婚姻是为了成全神的旨意。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并从而诞生新的希望。作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顺服神,这是一个正常家庭的根基。”

奥尔瑟雅立即说起了希望女神教的教义,她很聪明,不失时机地向心上人地妹妹表明自已会做一个好妻子。

“是啊,但是杰迪失势之后,他地妻子不能再戴上华丽的珍宝,不能再出入上流社会地舞会,她的抱怨令杰迪更加痛苦。这个时候,形势更加恶劣了,冯赫尔被贵族院宣判死刑,杰迪随时也会有杀身之祸。而那个虚荣自私的女人,她……她竟然抛弃了杰迪,一个人裹挟了财宝逃之夭夭。”

“老天!”奥尔瑟雅惊讶地捂住了小嘴。

“我真为他不值,他是那么深爱着妻子,直到现在还是!”

“什么?那你们……?”

“至亲之人地背叛,让杰迪彻底沉沦了。他离开巴蒂斯特之后,每日借酒浇愁,日渐沉沦。有一次他酒醉之后,我们……”。

她说到这儿,晶莹的泪珠忽然顺颊而下,莎莉丝特急忙拭去眼泪,强展笑颜道:“神说,对你的姐妹,不能有所隐瞒。所以我把自已的秘密告诉了你,可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只想陪着他,鼓励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请你为我守秘,好吗?”

“好……,好的……”,奥尔瑟雅结结巴巴地道:“你真是太伟大了,亲爱的莎莉丝特。你为了所爱的人付出的牺牲和崇高品格令人钦佩。我会帮助你的,不不不,我会为你守秘的。”

莎莉丝特心中暗暗得意:“哼哼,嚼舌根子是女人的天性,你要真能守秘那就见鬼了。你总有几个闺中腻友吧,你只说给她们听,她们只说给她们的其他朋友听,用不了三天,整个亚美迭就尽人皆知了。到那时我的杰迪已是名草有主,我看谁还敢打他的主意。”

大客厅内,加菲尔德已经了解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

杰迪从小生活在山里,是由一位隐士抚养长大的。他的过去一片空白,在到了诺曼公国后,因缘际会,展露了他的才华,从此平步青云。随后又因赏识他的冯赫尔将军倒台受到牵连,被不断排挤打压,最终发觉有生命危险时被迫逃离巴蒂斯特城。本站web站提供umd,jar格式下载。

重新回到山里住了一段时间后,由于他的好友毕加索举荐,这才和自已取得联系。这个年轻人允文允武,可塑性又是如此之强,加菲尔德真是太高兴了。他觉的这是希望女神听到了他虔诚的祈祷,从而给他送来了希望。

儿子不争气,可是又不放心把教会武装交到别人手上,除了那只小加菲自已又没有第二个儿子,只得让这个个性懦弱的儿子领导着血玫瑰骑士团,昔年声威赫赫的护教骑士团现在简直成了一群绵羊。

幸好,女神为他送来了毕加索,他是一个那样虔诚的信徒,那么出色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他在阿匹亚王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尽可放心培养,而且他和自已最珍爱的宝贝孙女两情相悦,这真是两相得益。

现在,这个杰迪明显又是一个可以重点培养的对象,有他的辅助,毕加索那么聪明而有才干的孩子,一定能够挑起重振希望女神教的这副重担吧?

老加菲尔德正在盘算着怎么把血玫瑰骑士团交给那个骗子来打理,杰迪从怀中取出那枚圣骑士勋章,恭恭敬敬地递给他道:“我现在已经顺利来亚美迭城,这枚勋章……”。

老加菲尔德哈哈一笑,说道:“这枚勋章你还是亲手还给卡尼瑞吧。那老家伙要是听说了你的事,一定会想见见你的。

对了,现在由于阿匹亚和布坦尼的商人互不信任,都拒收对方的货币,曾经富饶无比的亚美迭……,唉,你也看到了,现在就象一座死城。倒是那些只知道惹事生非的年轻人,还能在这死气沉沉的气氛中,搅起一点活力来。

布坦尼大公四处树敌,现在他战败了,诸国都在幸灾乐祸,谁肯慨然帮助?如今由于黄金短缺,每拖一天,都是数不清的损失啊。还希望你能早日帮助我们完成这件大事,只要这件事完成,我以阿匹亚女王王叔、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的身份保证,不会有人追究你曾任职于诺曼公国的事。“

老人站起身来,终于露出久居上位者那种睥睨天下的气概来:“你将是整个布坦尼的功臣,在这里你是绝对安全的。我甚至可以向女王请求,赐予你爵位和封号,让你在布坦尼公国的土地上,比在诺曼公国时更加风光!”

“愿意为您效劳,尊敬的大祭祀!”杰迪站起身,微笑着道。

加菲尔德注意到,他说的是'您'而不是布坦尼公国,他唤的是'大祭祀'而不是布坦尼公国阿匹亚地区首席执政官的敬称。于是,老加菲目光一闪,笑的更慈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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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财 第114章 诱饵

杰迪事实上已经把黄金随身带来了,但是在谈妥条件之前他当然要诡称还有路上,而且他也不想让加菲尔德知道他随身带着空间戒指。

奥尔瑟雅只要向爷爷提出要求,向来是无往而不利。何况这回要邀请到家中居住的一个是毕加索的妹妹,一个是老加菲有意拉拢的杰迪萨克尔。他们离开时,加菲尔德家的老总管已经吩咐了仆人套了马车跟随,将他们的随身物品拉回去,在加菲尔德的家里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奥尔瑟雅对莎莉丝特的谎言信以为真,将两人的房间安排的非常近,只是希望方便莎莉丝特照顾心上人罢了,不过目前她和莎莉丝特在一起的时间却更多。因为杰迪刚刚入住,才沐浴完毕,就被毕加索拉出去,去拜见卡尼瑞先生了。

小加菲做为骑士团长自然是要陪同的,他虽然性格懦弱,不过为人很健谈,而且很和善,三人一路行来,聊的非常愉快。

卡尼瑞是希望女神教硕果仅存的三位圣骑士之一,地位崇高,同时他本人也是个大贵族,与加菲尔德私交甚笃,做为晚辈和骑士团长,小加菲经常要上门拜访,可谓熟门熟路。因此管家未经通报,便把三人请了进来。

卡尼瑞的家园看起来非常古老,一进院门就是水池中央一群雕塑,由于年代久远,上边爬满了藤萝,雕塑的石料被风雨侵蚀也早变了颜色,已经看不出那是什么雕像了。

小径上种的是葡萄,葡萄秧爬满架子。密匝匝的葡萄缀满枝头,沉甸甸地,已经完全成熟了。

沿着这条小径绕过主建筑群,前方是个小跨院,掩映在一片修长的绣林之中。月色如水,竹影婆裟,如同世外仙境。

管家欠身微笑道:“加菲团长,您不是外人,这就请进吧。老爷就在院中。”

“好!”加菲团长点点头,目送管家离去。然后向两人微笑着摆摆手,说道:“请随我来。卡尼瑞叔叔喜欢住在安静的地方。在我们血玫瑰骑士团,卡尼瑞叔叔可是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当年。我曾经跟他练过剑法。”

他推开篱笆门,耸耸肩道:“不过,卡尼瑞叔叔的剑术凌厉凶狠,不太适应我的风格,喔,请进!”

毕加索当先而入,说道:“是这样吗?加菲叔叔。我和卡尼瑞先生见过几次面。没觉的他是那么厉害的老人呀,会不会是年纪大了的人锐气就小了?又或者是反朴归真?我总觉的……呃。该往哪儿走?”

院子里植地还是竹子,高大的竹林中两条细径分别绕向一方,毕加索走到竹林前突然转身问道。

就在他转身地刹那。竹林飒地一响,一柄利剑穿林而出,贴着他的脸颊一闪而过,那剑气刮面生寒,剑势实是凌厉无匹。

毕加索怪叫一声:“哎呀呀呀呀”,立即象只兔子似地跳了开去,一时吓的脸色苍白。方才若不是他恰巧转头询问,时间拿捏的恰恰好,这一剑怕是径直把他的头刺穿了。

小径不算太宽,只容两人并肩而行,方才他走在前面,身后是杰迪,加菲团长则在侧面相随,毕加索一下子闪了开去,那剑光如电一闪,便直刺向了杰迪的面门。

杰迪立即团身后退,“砰”地一声,篱笆门吱呀吱呀地摇晃不停,一团黑影已经挟着一股劲风随着杰迪冲出了院子。

“真真真……真是吓死我了。”毕加索小脸惨白,拍着胸口道。

加菲团长不禁皱了皱眉,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毕加索又一惊一乍地叫嚷起来:“抓刺客啊!抓刺客!抓……唔唔唔……”。

加菲团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急道:“喊什么喊,这儿有哪个刺客敢来?方才那人一定是卡尼瑞叔叔。”

“圣……圣骑士卡尼瑞先生?他这是干吗?”

“呃,叔叔大概是在练剑!”

“您应该让我们穿上全身甲再来”,毕加索一边埋怨,一边不忘用手指梳理一下被惊乱的头发,再顺手刮刮额头地冷汗,以保持临危不乱地风度仪表。

“这就是老爹近来教训自已时再三看好的未来孙女婿?”准岳父小加菲先生不禁默然……

杰迪退地快,那一剑刺的更快,如影随形,竟然始终让他来不及拔剑。杰迪突然出手,两根手指并拢如刀,凌空向下一削。

月色下,他的手掌忽然泛起了淡淡金芒,那手指似乎削中了剑刃,又似还隔着两寸有余。就听“叮”地一声,那柄一直刺向面前地剑忽然寸寸断裂。

“敢毁我的剑?”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喝,那空出来的手忽然并指如剑,向前一指,指端陡然射出一道两尺多长的淡金色光芒,凝成有若实质的一柄指剑,仍然刺向他的面门。与此同时,两人仍然一个退、一个进,迅速快如闪电。

庭院外一片竹林,杰迪纵身倒退,撞的竹子喀喇作响,速度丝毫不减,犹如在竹林在犁出一条道路。那人抢了先机,始终紧紧把握,就是不给他拔剑的机会。杰迪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武技高手,武士实是近战之王,他先机已失,一个不慎就要被那人用斗气凝成的指剑在身上捅一个窟窿。

杰迪冷笑一声,右掌再举,与此同时,他肩颈以上的部分突然好似笼罩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那金色的火烧将整个上身笼罩其内,窜起有两尺多高,在空气中闪烁不定,他的手中便在这时幻现出一面圆圆的镜子般光滑的东西。

金色地光镜表面还有层层波汶荡漾,那是斗气不断输出,凝于体表维持盾牌形状时的表现。指剑击中了光镜。轰然一声,两者化作了星星一般的漫天光尘,受此一震,那一直紧追不舍的人凌空一个倒翻,轻轻巧巧地落在一杆修竹之上,随着那纤细的竹径轻轻起落不定。

杰迪受巨力撞击,看起来却比他狼狈的多,杰迪后退的速度猛然好象加快了一倍,喀喇喇撞折了一片竹子,正撞在林径上一具一人多高的雕像上。那是一具武士俑,身上有安放灯盏的地方。既是装饰,也是灯塔。被他后背一撞,那武士石俑轰地一声被撞的四分五裂,砸向了远处。

“您是卡尼瑞先生吗?”杰迪似乎技逊一筹,他喘息着站定,礼貌地问道。

“哈哈,老夫听说你打败卡尔萨斯地事,一时技痒。所以切磋切磋。嗯。不错,真的很不错。虽说还不及老夫,不过年轻人拥有这样精湛斗气功夫地,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

黑影不高。看的出来很是瘦削,清风徐来,那细细地竹径便轻轻起伏,他的身体便象一片羽毛似的随着那起伏而上下,浑若无物。

杰迪放下心来,虽说达吉女神教过他将神力模拟斗气的方法,但是眼前这个老家伙可是真正精通斗气的高手,在他面前能不能混得过去殊未可料。现在听他这么说,总算是一块大石落了地。

杰迪欣然笑道:“不敢,卡尼瑞先生的斗气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幸好您手下留情,方才我已是出尽全力,才勉强化解了这一剑。”

“哈哈哈哈……”,卡尼瑞大笑起来,他象一片树叶似的随着那清风一送,飘然落到了杰迪地面前。月光下看地清楚,果然是和杰迪有过几面之缘的卡尼瑞。

他欣欣然打量杰迪几眼,笑容满面地道:“和杰迪先生见了几次面,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杰出地商人,从未想到竟有这样一身武技。来,到我住处再谈。”

两人回到他的住处,加菲团长和毕加索正站在门前,门开着,明亮的灯光照出来,门左是身材略显臃肿、长着两撇弯弯上翘地大胡须的小加菲,门右则是身材健美颀长的毕加索骑士。灯光给他油亮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光,那头发整整齐齐、光光亮亮,看起来一只苍蝇都站不住。

卡尼瑞是希望女神教和杰迪的最初接洽人,而毕加索则是双方的介绍人。但是前几次相会,卡尼瑞就是一副贵族的打扮,双方谈的也是交易。而这一次却不同,杰迪刚刚以希望神教信徒的身份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双方的生意关系也有了眉目,彼此更亲近了几分。

杰迪交还了圣骑士勋章,双方又攀谈了一阵,卡尼瑞话风一转,忽然绕到了杰迪的个人前途问题上。他面容一肃,问道:“如今杰迪先生已不容于诺曼公国,不知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

杰迪千方百计与阿匹亚王国接触,就是希望利用阿匹亚和布坦尼两国目前存在的最大分岐:宗教信仰,挑起两国间的争端。同时,利用为阿匹亚解决重大经济困难的机会,花钱捐买一个贵族头衔,从而拥有自已的城堡、领地,进而蓄养私兵。

这些想法已经有了眉目,下午拜会加菲尔德先生时他已经慷慨允诺一旦他运来黄金,就会实践这些诺言。所以卡尼瑞一问,杰迪便欣然说出了从此定居阿匹亚,并且希望得到封爵的想法。

卡尼瑞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半晌,忽然盯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杰迪先生年轻有为,在诺曼公国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便青云直上,成为显赫一时的政要人物。您还这么年轻,真的打算得到一块封地,从此做一个闲散的贵族吗?”

杰迪一听他话中有话,连忙问道:“卡尼瑞先生有什么指教?”

卡尼瑞道:“这世上没有一方与世隔绝的乐土。尤其是布坦尼,现在阿匹亚地区和布坦尼地区有两大教派,希望女神教和光明圣教,双方为了争夺信徒和利益,彼此的争执冲突……,你今天在城郊也应该有所体会。

杰迪先生从小住在山里,一到巴蒂斯特便从事金匠银行业,不曾有过什么信仰。如果你在阿匹亚定居,象你这样拥有自已的城堡、领地、附庸的大贵族,必然是双方争取或者打击的目标。您今天和光明圣教骑士团的一位副团长发生了冲突,恐怕很难和他们产生愉快的关系。

对我们来说,我们现在有着成功而紧密的合作关系,今天你在城郊又帮过我教的大忙,如果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那么对你我双方都是有益的事情。“

“您是说……让我信仰希望女神教吗?”杰迪一怔,他只是希望和该教建立密切关系,进而对他们和光明圣教本来就很紧张的关系寻机进行挑拨罢了,完全没有想到有机会加入该教。

卡尼瑞削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您的朋友毕加索就是我教虔诚的信徒,我想对我教的教义杰迪先生也并非一无所知。信仰希望女神,将使你的灵魂得到寄托和皈依。从个人角度来说,一旦加入希望神教,你将得到所有信徒兄弟的支持和帮助,这样你也安全的多。”

“加入希望女神教吗?”杰迪不禁意动。

在诺曼公国的时候,他始终是站在冲突双方的暗处,利用对一方的帮助,和双方争夺的利益目标,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

现在来到阿匹亚,如果做一个旁观者,恐怕能在宗教事务中插手的范围有限,而且这里的宗教气氛太浓厚了,一旦做为一个自由人,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但是这一切完全起因于他一时性起对该教的帮助,事先不曾商议过,这个机会要不要把握,他实在有些犹豫。

杰迪不禁望向毕加索,他一看不禁把他吓了一跳。毕加索还真不愧是在他高智商的骗子妹妹痛骂声中长大、摔打之中调教出来的高徒。他很会入戏,此时入戏很深,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狂热的宗教徒的眼神。

“尊敬的卡尼瑞骑士的建议我非常赞成,我曾经一再向你宣扬过我教的教义,希望你我不止是朋友,而且是兄弟。遗憾的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回归女神的怀抱,未曾聆听过女神的福音,做为一个流浪在外的骑士,我无法向你提议什么。

现在,是时候了,亲爱的杰迪,加入希望神教吧,在女神的光辉沐浴下,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毕加索把那虔诚信徒的神情和语气表现的非常真实,他的嘴角甚至神经质地抽搐着,那是兴奋到难以自控的表现。

但是杰迪很怀疑他是忍笑忍的太辛苦。

“毕加索说的对,你们都是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应该勇于挑战,肩负一些更重的责任,荣耀和财富属于勇于承担的人!只有杰出的人才有资格站在显赫的位置上。”卡尼瑞看着毕加索欣赏地道。

“杰迪先生,你可不要以为这是老夫一时兴起的话,事实上今天下午我和另外两个老伙伴还有加菲尔德大祭祀是认真商议过的。如果你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希望女神的骑士,那么……,你和毕加索将同时担任血玟瑰骑士团的副团长,肩负起振兴希望女神教的责任。”

他看看毕加索,老脸慈祥的就象一朵绽开的菊花:“加菲尔德大祭祀的家族事务太多了,为了让大祭祀专心于教务,做为他唯一的儿子,小加菲要料理相当多的家族事务。所以,你们这两个副团长,就是实际上的血玫瑰骑士团的掌权人。”

“什么?”毕加索大哥的下巴“吧嗒”一下掉下来。

看到毕加索忽然陷入痴呆的表情,杰迪的嘴角也开始神经质地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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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就任

一条火红的披风就象一团炽燃的烈火,马靴踏着长廊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象一阵急骤的战马奔驰。四个仆人战战兢兢地追随在后面,一溜小跑也追不上布坦尼大公的步伐。

他刚从军队回来,现在国内形势如此紧张,军中的大佬们他必须的安抚住,不断冒出来的各种矛盾,他必须靠军队才镇压的住,这种时候,军队是万万乱不得的。

脚步声在富丽堂皇的寝宫门口停住了,里边的地面铺着长茸地毯,就算重重的踏上去,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他的脸颊铁青,让进出的侍女都胆战心惊地俯下腰去,直到大公象一阵风儿似的消失在眼前还不敢抬起头来。

寝宫里,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正坐在纤毫毕现的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她刚刚沐浴出来,赤着一双雪足,穿着一袭松软雪白的袍子,整个娇美的身躯被柔软的袍子裹着,诱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的美,是那种乍一见便透出来的惊艳性感。她的美,就是脚背上缀着的水滴,让男人看了都愿意当成甘美的露珠用舌尖轻轻舔掉。

清新迷人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被火红色的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还有那张柔嫩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她就是伊丽莎白。素素,阿匹亚王国的女王,现今的布坦尼大公夫人。

她已是一个少妇,但是却象少女一股曲线玲珑。粉雕玉琢的肌肤少了几分少妇地丰腴,却有着少女般的骨感。松软半敞的袍襟内,赤裸的纤巧鸽乳像半只倒扣的玉碗,柔软白嫩,峰顶两点腥红,像是雪团上的绯色玛瑙。

她的嘴唇微微上翘,神情有些落寞,偏又透着股子桀傲,很容易让男人在生起怜爱之心的同时,忍不住征服和摧残的欲望。

布坦尼大公已经冲到了她的背后。手里还提着一条马鞭,那张铁青地脸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身影已经投射到镜子里面。但是伊丽莎白女王却象是没有看到他似地,仍然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火红色的头发。

“我希望。你能让阿匹亚地子民知道,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布坦尼大公冷冷地发话了。

“我的子民怎么了?他们一向善良而温驯,就象骡子一样,永远只知道付出而不知索取,我不知道还要怎样责备他们。”伊丽莎白女王懒洋洋地说道,头也没回。

布坦尼大公和伊丽莎白素素的结合,当初被人赞许为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前些时候冯赫尔的大军逼近都城。又是镇守京都的女王号召全国军民勤王抗战,有力地支持了布坦尼大公地军事行动。

尽管各国现在对布坦尼大公地野心深怀戒惧。但是对于这对伉俪之间的默契和感情还是深深敬佩地。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象外界传说的那么好。

“是这样吗?他们象你一样阴险、狡诈!”布坦尼大公愤怒地咆哮起来,那响亮地声音在内殿中回荡,吓的女仆们纷纷走避:“我受够他们的阳奉阴违了!这些该死的贱民!他们偷税漏税、对我的政令推诿扯皮。现在,又拒绝布坦尼的货币流入,搞的整个公国一片萧条,这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秀气的眉蹙了蹙,象牙梳子啪地一声放在了梳妆台下,伊丽莎白女王优雅地转了个身,面对着布坦尼大公,一双水灵澄澈的眸子带着丝嘲讽的笑意:“布坦尼币现在一天可以贬值八次,买只鸡要装一头牛那种体积的布坦尼纸币。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拒收这种货币。阿皮亚的子民虽然善良,但是并不蠢,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的。”

她盈盈地站了起来,从布坦尼大公身边飘然欲过,对他视而不见。愤怒的大公猛地一扯她的手臂,怒吼道:“给我站住,你的丈夫还没有把话说完!”

“放开我!”伊丽莎白素素突然厉声大叫,她把手一甩,那纤细的手臂竟然挣脱了大公的手掌。只是这一用力,睡袍的带子被扯开了,长袍荡开,露出了里边一具曼妙香艳的胴体。

单单只是少女般身体那精巧的颈脖曲线和小而坚挺的双峰,就足以令人口水直流了,更遑论那玲珑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长双腿以及匀称结实如处子般的圆翘香臀了。她的胴体只穿着如纱的小衣,妙相毕露,十分诱人。

“我的子民为你提供粮食,供你蓄养士兵;我的子民为你交纳税赋,供你锻造兵器;在你被人袭了后路,把敌人引进国内,导致人心浮动、军心思变的时候,是我,靠着阿匹亚子民的坚决支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现在,你把战败的恶果推卸到他们的身上?”

她的身材娇小,可是面对身材高大素有雄狮之美誉的布坦尼大公毫无惧色,她的俏脸气的通红,攥着一对粉拳厉声大吼,那盈盈香乳的顶端一对嫣红稚嫩的樱桃不禁一阵摇曳。

大公语气一缓,说道:“素素,不是我想指责你,而是阿匹亚属地事实上在不断给我找麻烦。他们迄今不肯信奉光明圣教,布坦尼的贵族们对此多有微辞,如果不是我在其中斡旋,他们早把希望女神教指为异端予以清剿了。

现在他们拒收公国货币,两地之间的交易往来几乎陷于全部停顿。他们在北方,而我的布坦尼公国与诺曼和克罗亚接壤,现在唯一向外的通商口就在北面,他们拒绝交易,布坦尼的商人就算直接穿过阿匹亚同北方诸国往来,沿途又要付出巨额的关卡税赋,没人承受得起这么高昂的成本。“

“很抱歉,我的夫君大人。做为一名世袭大公,你应该很明白一个道理。我地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做为阿匹亚的女王,我同样不能限制那些城主、领主们在他们的辖地内行使他们的权利!”

那双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大公,当你胜利的时候,所有的风光都属于你;当你失败的时候,所有地原因都属于别人,这是你最失败的地方。

其实放下你盛气凌人地架子,以你的聪明才智,未必便想不出解决地办法。不要把这份罪责算到我的头上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站住!你没有一次肯温驯的听我把话说完!”

布坦尼大公根本听不得指责教训,虽然伊丽莎白女王说的很有道理。他仍然火冒三丈,伸手一抓。那袭睡袍被他扯了下来。

大公夫人现在只穿着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却头也不回地向外行去。她穿着睡袍时就看得出身材极其曼妙,现在褪去睡袍果不其然。

亵裤是白色,由于柔软贴身,显得臀部分外姣美,两团迷人的肉丘在纤细的腰肢下显得十分突。体态曼妙地女人很多,但是像她这样极度完美地葫芦曲线真是不多。

最显眼的是她地肩头。那里纹着一枝碗口大的玫瑰花。鲜艳欲滴,衬着她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竟使她地娇躯充满一种野性的魅力,那种感觉实是难以言喻。

“还有什么事么,我的大公。我已经尽了一个妻子该尽的全部责任!”

这句话不知怎么激怒了布坦尼,一声锐利的尖啸响起,他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马鞭在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毫无顾忌地抽了下去。

素素女王的娇躯痛的机灵一下,亵衣被抽裂,一道血痕宛然可见,鲜血迅速渗了出来。血渗湿了亵衣,流到玫瑰花上,玫瑰花就象变成了鲜活的一般。

女王的双拳握紧了,两道愤怒的火焰在她的眸中燃起,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去,只在她的唇边,露出了一线无比怨毒的冷笑,但布坦尼大公始终没有瞧见。

布坦尼大公忍无可忍,他在房中逡巡了半圈,忽然飞起一脚,将锦墩踢的飞起来“咣”地一声撞在镜子上。镜子顿时出现几道裂纹,他在镜中的形象变的狰狞起来。

大公恨恨地在地毯上又抽了一鞭,然后扬长而去。回到他办公的书房,重重地坐到椅上,大公懊恼地扶住了额头。从小他就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继任大公之位后,他也向来是无往而不利,伴随着他的永远是鲜花和掌声,他不能承受失败的打击。

可是这一次他败了,他被冯赫尔重重一击,把他推下了神坛,听说现在冯赫尔已经在诺曼公国的内争中被人陷害致死了。冯赫尔一死,这份耻辱他更是永远也无法讨回。

政府的运转需要金钱做润滑剂,现在他初败之后想要东山再起,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可是偏偏经济又遭遇了极大的困难。整个公国都是他的江山,他又不能去抢,治理经济又非其所长,这件事真是让他非常困扰。

如果长此以往,别的还好说,最担心的就是军队的哗变。布坦尼早就取消了骑士服役制度,实行了募兵制,没有军饷那是很难维持的,而军队那些大佬们竟然也拒收布坦尼币。

他烦燥地揉着眉心,不期然地想起红衣主教克里斯多夫的那番话来:“大公阁下,对您的困境我非常了解。我也愿意答应您的请求,帮助您解决目前的麻烦。可是……您知道,要让信徒们心甘情愿的拿出钱来并不容易。

他们虔诚于信仰,这是让他们帮助公国政府唯一可行的方面。如果您能取缔希望女神教的存在……,当然,这可能会引起当地一小部分激进反对者的武力反抗,不过我相信大公的军队能够迅速平息内乱,或者……这件事完全交由我的骑士团来处理。“

大公苦恼地揉着额头,嘴里象困兽似的发出一声叹息。

在听说泰戈尔大帝欲招他为驸马时,他急匆匆地和伊丽莎白素素女王结成了夫妻,本想着这样做一举两得。既隐瞒了个人私事,又能壮大自已的力量。

想不到小小的阿匹亚女王居然也不是那么好摆布地,两国的匆匆结合,留下了这么多的后患,而伊丽莎白素素那玲珑娇小的身躯内隐藏着的竟是一颗丝毫不逊于他的桀骜不驯的心。

难道真的使用武力么?但那样一来,克里斯托夫主教必然趁机安排他的人涉政,为了获得该教的支持,自已做出地让步已经够多了,绝不能象罗斯帝国那样,让这些神棍和自已这个统治者平起平坐。对自已的一切指手划脚。

“我,是唯一地、至高无尚的!”

布坦尼大公放下双手。眼中渐渐放出狠厉地光芒:“这是你逼我的,臭婊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的困难无法解决,那么……就让阿匹亚血流成河吧。”

“亲爱的依夫林,又在烦恼了?”一双手搭上了他结实有力的肩膀,然后滑到了他宽广白净地额头,亲昵地抚摸着。

大公地书房是他平时处理国事的地方,桌上经常堆着如山地卷宗。他很勤政。为此还在旁边搭了一张床,有时处理公务夜深了就睡在这里。所以这里实际上是大公在宫殿里呆的最多的地方。未经允许就是大公夫人也不许进入。

现在有人未经通报就闯进来了,还敢亲热地叫他地昵称,布坦尼大公马上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直起腰来,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来道:“布坦尼公国传承了千年,每一代的大公都叫做布坦尼大公,然后他们死去,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新的一代继续延用这个名字,直到永远。

我想拥有专属于我自已的名字,千年之后,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人人都记得起他就是我。可这好难好难,打一次败仗,我可以很快就振作起来,不能用刀剑去解决的国内问题,才是让我头痛不已的难题。我厌恶那些道貌岸然的政治,采尼,我真的好累。“

站在身后的,是一位魁梧英俊的宫廷侍卫,华丽的制服、金色流苏的绯边,看来品秩还不低。他也是一头浓密的金发,有神的双眼、性感的嘴唇,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的甜心,你应该设几位得力的大臣辅助,这样你才能省些心思。”采尼说着,在布坦尼大公的额头轻轻一吻,状极甜蜜。

布坦尼大公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拥住了他,柔声道:“象诺曼大公那样?不,一切权力,我都要掌握在自已手中。我的采尼,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会忘却烦恼。”

两个人相拥着激情热吻起来,渐渐退到了床边,然后布坦尼大公仰面倒了上去。

采尼一边温柔地吻着他,一边给他解着衣扣,就象对着自已心爱的女人。布坦尼大公深情地望着他,雪白饱满的胸膛刚刚裸露出来,他就激情难抑地揽住了侍卫采尼,两个人在一阵“咿咿唔唔”声中再度纠缠到一起……

“欢迎你们,毕加索团长、杰迪团长!”四级骑士艾略特带着兴奋的笑容,将他们引进血玫瑰骑士团总部。

他在城郊之战中曾被光辉骑士团的卢布刺伤,亲眼目睹过这两位本教的年轻骑士大展神威,把不可一切的光明圣教搞的灰头土脸。艾略特对他们能荣升血玫瑰骑士团的常务副团长感到非常开心。

杰迪保留了圣骑士的称号,这是三位圣骑士大佬和大祭祀加菲尔德共同商议的结果。

抛开杰迪为该国运来大批黄金的功劳不算,他的武技和他在政界官场曾经的表现,也说明他绝对是个一等一的人才,现在血玫瑰骑士团最缺的就是能成为灵魂人物的人才。

这个圣骑士不管够不够资格都必须得将错就错的树起来,奄奄一息的希望女神教现在需要一个英雄、一个楷模,振奋军心士气,吸引更多崇慕英雄的年轻人加入,以免青黄不接。

由于他冠了个圣骑士的称号,所以成为第一副团长,而毕加索则是第二副团长。两个人的办公室是挨着地。这是古老的教堂式建筑,花花绿绿的玻璃窗,房间空旷巨大,光线严重不足。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霉气,地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神坛上供奉着希望女神的塑像,神龛前的长明灯只点了两盏,而且不甚光亮,看来血玟瑰骑士的财务状况非常不容乐观。

“很抱歉,两位大人,这里以前是书记官办公的地方。所以比较杂乱些,你二位的办公间在里边。左边是杰迪团长的房间,右边是毕加索团长地。已经打扫过了。”

两个人分别走进自已的办公室打量着,看得出这里真地是尽心打扫过的,副团长办公室里倒很洁净,而且装修还不错。

“喂喂,这样可不行,艾略特,你来看一下!”毕加索大哥叫起来。

艾略特急忙跑进去:“团长!”

“你看你看。这么狭长地窗子。用这么厚的玻璃挡着,花花绿绿的太黯淡了。难道桌上要在炎阳高照的时候也点着蜡烛?”

“团长大人。这种古老的风格是维多利亚时代……”。

“不!一切都在进步!古老的风格应该抛进请文明用语堆!在维多利亚时代,千年以前,人们是不刷牙的、甚至连洗澡都害怕。一个骑士或女人一辈子只洗两次澡,只好不停地往身上喷香水,越喷越臭,你现在也不洗澡吗?

请记住,除了对伟大地希望女神地信仰亘古不变,一切都要因时因地而变,拘泥不化的人同样会被时代扫进请文明用语堆。给我换上薄而透明地玻璃,还有天窗的。“

“是,团长大人”,艾略特只好答应道。

“啧啧啧,这沙发和座椅真够古老的,我坐上去感觉就象一个宗教裁判所地法官。这是什么?文件吗?”

毕加索顺手抄起一份厚厚的卷宗来打开端详。

“喔,不是的,这是关于希望女神教的教义、教典等书藉,我们血玟瑰骑士团的每一名骑士都必须熟记,铭记神和先贤的所有诫语。”艾略特自豪地道。

“这真可怕!”

毕加索一脸镇惊,难以置信地道:“我们是骑士!我们是握剑的人!我们跨下是战马,口中是战歌,我们是用武力扞卫神之尊严的骑士!有关修行,我想我比你了解的多,殊途同归这句话你听说过么?

修行的路有很多条,仗剑行道就是其中之一。嗯,把这句话给我铭刻在门口,让每一个走进来的骑士都看得到,就写:骑士,是用剑来修行信仰的人。就这样,对了,把这堆比字典还厚的东西给我抱走!“

“是!”艾略特只是为难了一下,就遵命行事了,因为骑士团名义上的最高指挥者小加菲队长原本就不太管事,自从有了这两个副团长,他乐的纵酒狂欢,已经连续三天酪酊大醉了,艾略特知道,今后整个骑士团的负责人就是眼前这两位团长大人了。

艾略特抱着一摞高过他头颅的宗教典藉费劲儿地出去了。

杰迪抱着双臂一直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等艾略特一离开,杰迪立刻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咚”地一声,杰迪立刻矮了一大截。

毕加索急忙跑过来,兴奋地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古老的地窖、财宝、魔法卷轴、沉睡千年的美人公主……”,他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杰迪哭笑不得地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别妄想了,只不过是沙发的弹簧太过古老,已经失去弹力罢了!”

“喔!”毕加索大失所望,在他旁边也“咚”地一声坐了下来。经两人这么一压,那沙发已经贴近地面了。

“呵呵”,杰迪饶有兴致地看着毕加索,那耐人寻味的笑容和目光让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的毕加索渐渐不安起来,他忸怩地向旁边挪了挪屁股,有点毛毛地说:“咳!咳咳!杰迪啊……我……我妹妹一直挺喜欢你的……”。

他又挪了挪,已经挨着扶手边了,他干笑着继续道:“我……我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癣好。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么,人家心里怪怪的。”

“哈哈哈!你还真是装傻充愣地行家。真不愧是欺诈之神阿姆斯特鲁的信徒!”杰迪放声大笑起来。

沸毕加索梵多大惊失色:“什么什么?你怎么会发现这么大的秘密?我知道,我就知道,女人是靠不住的,哪怕她是你妹妹!”

腾毕加索开始抱怨:“她永远只向着自已的枕边人。别这么看我,哦对,你们还没有既成事实,那就更可恶了。”

文杰迪看着他,淡淡地笑着,毕加索的自言自语终于停止了。杰迪这才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养的那条龙才是我重视你们的原因。其实我早该想明白了。在铁炉堡你被抛出几十米开外,摔到那么深的洞里。居然只受了一点皮外伤,那时我就该想到了。

学城郊你劈人的那一剑真地是因为你的剑更锋利?卡尼瑞大师那一剑。真地是你恰巧转身问话才避开的?毕加索,我能确定地是,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们的结交和共谋大事,完全是我一手主导的,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实力和真正能力,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什么吗?“

“什么?你以前一直以为我是个废物?”

毕加索眨眨眼。笑道:“呵呵。当然不是啦,要做一个最出色的骗子。你不能真正的比别人出色,那怎么做得到呢?我一直在这条艰难而孤独地路上独自修炼、独自行走,其中地艰辛……”

“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见到了成功的曙光。你开始相信一个骗子其实并不是一个骗子了,能骗人并不稀奇,要让人知道你是骗子,还不相信你是骗子,那才是骗地最高境界!”

看着毕加索沾沾自喜的表情,杰迪摇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我地目的你或许不是十分明确,我的确有不能说出的理由。而你呢,据说是为了我丰厚的报酬。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是真的。我现在有不能告诉你的秘密,你也可以保留不能对我说的真相。人人都有属于他自已的稳私,我只想告诉你,现在我把你当成朋友、兄弟,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都是兄弟。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做敌人,那么希望你能告诉我,对敌人我可以尊重,但是对背叛的兄弟,我的报复如同火山爆发!“

毕加索的目光忽然变的深邃起来,他的眼中有一抹无法琢磨的神秘光韵,嘴唇微微翕动了片刻,他脸上短暂的动摇消失了,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

他拍拍杰迪的肩膀,半真半假地笑道:“不要说的那么可怕,我们怎么会做敌人呢?你是一座金山,而我从不和钱作对,哈哈哈哈……”。

杰迪也笑起来,两个人相对而笑,真的点种尔虞我诈的感觉。

“好吧,为了享用不尽的报酬而努力吧。”。

“那当然,等等,你说让我……怎么努力?我们跑来做这个寒酸教派的什么副团长,到底有什么目的?”毕加索忽然“一脸精明”地问道。

看着他那一副蠢样,杰迪真想一拳把他那张迷死女人的俊脸打成烂柿子,但他想起毕加索扭身避开圣骑士卡尼瑞时那飘忽的身法,很怀疑自已一拳能否真的打中他的鼻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答道:“目的你不需要管,你只要想办法,把血玫瑰骑士团打造成一支真正的军队。”

“那我应该怎么做?”毕加索越发地傻了。

“那是你的事!”杰迪答的毫不含糊。

毕加索苦着脸道:“你也看到了,血玫瑰骑士团其实挺穷,而且现在和光明圣教搞的很糟。而光明圣教是国教,这种几乎政教合一的政权最难搞,我哪处理得来?”

“加油吧,兄弟,你不是矢志要做一个最出色的骗子吗?你知道古往今来最杰迪的骗子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事?”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说来听听!”

“窃国者!”

毕加索的眸中倏然掠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但是迅即就变成了懵懂迷惑的神色。

杰迪笑了,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他悠然站起,说道:“好了,做为血玟瑰骑士团的第一副团长,我现在要在团部里四处转转,认识一下团部的主要人员,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形。

有关改善血玫瑰骑士团的财务状况、加强骑士团内部管理、增强外部竞争力的可行性计划,我希望明天一早就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毕加索梵多,我的第二副团长,请开始办公吧,不打扰了。“

门咣啷一声关上了,杰迪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大摇大摆地向厅外走去。

毕加索坐在几乎贴着地面的皮沙发上,两条长腿伸出老远,他半痴半呆地坐了半晌,才喃喃嘟囓道:“这家伙真过份,明明是他的事情……。唉!原来装傻不是我的专利……”。

他懊恼地举起双手压到脑后,只不过伸了半个懒腰,那沙发就呼地一声向后翻去,“砰”地一声把他扣在了下边,可怜的毕加索大哥只剩下一双抽搐的大腿露在外面。

“这真是……太不象话了,这古董沙发简直比这房子还古老!”

毕加索狼狈地爬出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高声叫了起来:“艾略特!艾略特!我需要骑士团的建制说明和花名册,各个分部的人数、配置和拥有的产业。还有,把帐本也给我拿来……”。

杰迪背着手走出阴沉昏暗而且空荡荡的大教堂时,刚刚出现在阳光下,毕加索满带哀怨的嚎叫声便带着回音儿飘了过来,他的嘴角一抿,不禁露出一丝很阳光的微笑。

奥尔瑟雅和莎莉丝特正好向这里走来,一眼瞧见杰迪,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血玫瑰骑士团战袍,黑色的战袍,白色的罩衫,胸前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站在阳光下,满脸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一头蓝色长发迎着风轻轻地飘扬着,真是风度翩翩,潇洒不俗。莎莉丝特小姐看的两眼一直,那颗芳心顿时便象阳光下的一捧雪,不知不觉的就开始融化了……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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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财 第116章 纷争

新官上任三把火,惯例都是要烧上一烧的,哪怕没有什么事做,也得做做样子,以示自已的存在。不过谨慎的人要想干出点成绩,绝不会莽莽撞撞就出手。

尤其是血玫瑰骑士团目前的情形,表面上看起来还能和光明圣教抗衡,其实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再加上一根稻草,这副骆驼架子大概就要倒了。

由于希望女神教原来是国教,过度依赖于王国的补助,现如今一朝失势,种种问题立即暴露出来,现如今已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由于被取消了国教的地位,再加上布坦尼大公连续征战,大量抽税,血玫瑰骑士团的经费状况尤其不容乐观,一个组织庞大的宗教没有经费,那是根本无法运作的。

许多乡村虽然有血玫瑰骑士团的分支组织,不过那些预备骑士组织十分松散,事实上只是挂了个名头而已。就是许多城市的分部,由于缺乏经费,平素也没有什么宗教活动,他们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

杰迪在巴蒂斯特城有过传教的经验,不过那时具体的实施者主要是杜维和海伦,他们现在还在达吉女神殿接受女神的调教,单靠一个杰迪在这方面就不行了,他并不是搞宗教的行家。

一大清早,杰迪会见了几个因为一时好奇,赶回来拜见新任团长、探看骑士团今后动向的一级骑士,刚刚回到办公间,毕加索就臭着一张脸踱了进来,后边居然还跟着莎莉丝特。

杰迪早就料到他会和妹妹商议。他心中巴不得把这个聪慧的女子也拉进来助自已一臂之力,一见二人走进来,他就不禁会心地一笑。

他把笔一丢,十指交叉轻松地弹着,微笑道:“怎么了,毕加索团长,好象心情不太好?我要的可行性报告呢?”

毕加索没有理他,他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猛地一拍大腿道:“血玫瑰骑士团乃至整个希望女神教是一穷二白啊。这活没法干了。

我查了一下他们地帐目,现在希望神教和血玫瑰骑士团完全是靠着几个在教内担任重要职务的大贵族在拿钱贴补。这么一副烂摊子怎么和人家争呀?这活我没法干了。“

“钱?”杰迪想了想:“钱么,我倒是可以拿得出来。你说说看,需要多少?”

“不行,不能用咱的钱!”

莎莉丝特刚刚很淑女地在哥哥旁边坐下,一听这话立刻火烧屁股地跳了起来。

她一口一个咱,杰迪心里也有点寒,不过他实在不好纠正,只好问道:“不然怎么办?要让血玫瑰骑士团变成一个真正能与布坦尼公国抗衡的组织。必须先让它强大起来。否则它根本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莎莉丝特不好意思说不舍得让他往里搭钱。于是口风一转道:“杰迪,你知道血玫瑰骑士团为什么一旦失去国教地位立刻变的这么不堪一击么?就是因为这个组织靠施舍补助靠的太久了。

你看看光明圣教。他们不依附于任何政治团体,相反,许多政权反过来要依靠他们。无论是政治上还是经济上,这才是他们长久不衰的原因。

常言道救急不救穷,如果你花钱来支撑这个骑士团的运作,这个无穷洞你是填不满的。而且,对于改善它的状况,让它能适应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完全没有帮助,更遑论让他们达到你需要地状态了。“

毕加索听着妹妹说话,随意地向沙发上一靠。但他立即弹起了身子,小心地向后看了看,又试了试沙发不会翻过去,这才放心地又靠上去,懒洋洋地道:“妹妹说的对,这正是血玫瑰骑士团不思进取、无法与人竞争地原因。用这种方式解决,毫无益处。

不管是宗教也好、政治也好,说到底是它们附着的利益地竞争,要让血玟瑰骑士团的成员拥有一颗贪婪的心,共同为了一个事业去做一些事,他们才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向心力和进取精神,同时锻炼他们的种种能力。“

杰迪目光一闪,笑问道:“那么你们说说看,可有什么好主意?”

莎莉丝特甜甜地笑道:“咱们不能养蠢虫,得把他们养成豺狼猛虎才行。由于阿匹亚王国的特殊情形,要让血玫瑰骑士团强大起来,首先得让希望女神教强大起来。要让希望女神教强大起来,首先我们就要分析一下阿匹亚和布坦尼的政治形势。”

杰迪饶有兴趣地道:“你说说看,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莎莉丝特道:“首先来分析一下布坦尼地情况。布坦尼地政治势力主要分为三派,一派是以克里斯托夫主教、吉斯伯爵为首的光明圣教阵营,他们集中了布坦尼公国地许多贵族入教,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势力。

第二派就是布坦尼大公和公国政要组成的一股势力,他们一向主张政教分离,反对宗教干涉政权;

第三派是保守派,由军方一些重要将领和守旧地贵族、官员组成,他们既不满意光明圣教对布坦尼公国的指手划脚,同样不满意布坦尼大公的穷兵黩武。

而阿匹亚王国,现在事实上是加菲尔德大祭祀在掌权,他绝不会拖血玟瑰骑士团的后腿,所以我们无需担心。“。

杰迪若有所思地道:“嗯,这么一分析,倒是一目了然。在政治上,我们可以依托阿匹亚,团结布坦尼守旧派、力促布坦尼大公保持中立,打击以克里斯托夫为首的光明圣教派。”

莎莉丝特忘形地打了个响指,柳眉一挑,眉飞色舞地道:“聪明!比那个白痴聪明多了。”

“哪个?”杰迪瞠目问道。

“那个!”莎莉丝特往沙发上的毕加索一指,随即道:“阿匹亚国内,加菲尔德是执政官。这里有他在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布坦尼公国那边,就得说服伊丽莎白女王,由她去解决了。

她在布坦尼公国享有极高的声誉,尤其是不久前冯赫尔将军入侵的时候,她以监国女王地身份号召全国发起抵抗和反击,赢得了布坦尼军民和朝中相当一部分官员的敬仰和信服,我想她会有相当号召力的。而我们,就要专心于壮大血玫瑰骑士团。“

“很好!”杰迪击节赞赏:“你们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咳,经过我一夜认真思索、反复推敲、引经据典、再三论证……”,毕加索还没说完。莎莉丝特就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打了一夜的呼噜!”

毕加索立即闭紧了嘴巴。

“莎莉!”杰迪微微皱眉。莎莉丝特对她的哥哥一向就是这种态度,或许是从小被家人和兄长宠溺惯了。莎莉丝特一向对大哥挥来喝去的,其实两兄妹的感情非常好,这些杰迪都了解。

可是不知怎的,现在他对莎莉丝特这种骄纵的态度却不甚满意,在兄妹二人面前,他是个外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去管教地。可是他竟自然而然地表示了不满。

奇怪的是。莎莉丝特似乎也没觉地他这种态度有何不对,她立即绽开一副笑脸。对毕加索甜甜地道:“哥哥,麻烦你把我想出的计划和杰迪详细谈谈。”

她地态度虽然改变了,可是仍然象是在老师面前炫耀成绩的小孩子。不放过一点表现自已的机会,杰迪无奈地一笑,转首望向毕加索。

毕加索一本正经地道:“我……妹妹考虑的计划是……,咳,是这样的。玫瑰骑士团要壮大就得有钱,不会赚钱就无法壮大,所以我……妹妹的计划是,训练他们,让他们一边赚钱、一边壮大,在赚钱中壮大,在壮大中赚更多的钱。让他们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杰迪呻吟一声,转向莎莉丝特道:“还是你来说吧,毕加索大哥地思维实非常人所能理解。”

莎莉丝特莞尔一笑,说道:“我地看法是,首先要修改希望女神教的教义。光明圣教地教义因时俱变,为了适应需要,千年来早就变的面目全非了。而希望女神教呢,昨天他们搬来的教典还是千年以前印制地,早就成了一堆古董,可是他们现在仍奉行不渝。

我们不但要变,而且要比光明圣教变的更彻底,更接近广大信徒的需要,因为在和他们的争夺中,我们已经落了下风,所以教义必须得比他们更受欢迎,才能吸引广大的信徒。

比如说,光明圣教认为灵魂的救赎是至高神的荣光,只有对教会绝对的服从,由神父代传天意,才能与神沟通、聆听神音。正是因为这一条,他们牢牢把持了与天神沟通的权利,凌架于政权之上。

在罗斯帝国那种极度信仰的国家,神权高于皇权,因为教皇代表着天神,正规的晋见中,就是罗斯大帝见了高高在上的教皇都必须行吻足礼。而我们要吸引更多的信徒,就得修改教义:

信徒只要绝对的虔诚,就可以直接聆听神音,让他的灵魂得到救赎。这就使神和人更接近了一步,没有那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减轻了教会对人的绝对控制力。

杰迪,请不要小看这些教义的修改,这对那些大贵族和掌握着极大权力的官员来说,更具有吸引力。我们将因为招揽极多的信徒,而且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兄妹二人研究了一夜,果然搞出了很详尽的一套扭转玫瑰骑士团现状的方法,其实简单地说,和毕加索刚才那堆不知所云的话差不多,那就是一切向钱看。

这对骗子兄妹的敛财方式五花八门,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认为应该由希望女神教确立“募捐”和馈赠制度。募捐和馈赠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并不都是直接捐款。比如他们倡议修缮自由女神圣迹,并在附近修建一些公寓。当然,这些事全由各地的贵族信徒自由捐资修缮。

然后在这些建筑上铭刻上他们的名字,每年来朝觐的时候,这些贵族可以免费入住他们由其修建地房屋。但是房产的产权和使用权归教会所会。而教会则把周围改成旅游圣地,平素有游客来时,自然会入住这些建好的房间。

这样住宿呀、饮食呀、娱乐呀,一切配套措施都可以建起来。莎莉小姐特意提示说,这是为了吸引尚未皈依希望女神教的人,让他们多多接触和感受希望神教的教义和文化,他们能受到感召入教最好,如果不能,起码也赚了他们的钱。

说到馈赠,馈赠人的名字会铭刻在圣碑上。立于希望女神的身前,让他们生前与死后皆沐浴在女神的灵光内。让灵魂得入极乐天境。

其三就是经营商业,玫瑰骑士团有大量的人手。有自已地车队、船队,平素完全放置不用,却坐吃山空地等着施舍,这是罪无可恕的行为。今后不但要他们参加贸易,还可以收取高额费用帮助别地商人运送东西。

杰迪听的满头大汗,莎莉丝特却越说越是开心:“当然,如果行商们一时周转不开。我们骑士团还可以慷慨地借给他们急需地货币。”

杰迪赞许道:“这个法子不错。出于感激,想必他们会因此皈依希望女神教”。

“你在说什么呀。我说的是高利贷啦。”

“……”,杰迪偷偷拭了把冷汗。

莎莉丝特又道:“这可是两相情愿的事,如果不愿意借贷。也可以拿值钱的东西抵押给我们,获得更廉价的借款”。

这回,她主动解释道:“就是当铺!”

莎莉丝特越说越是兴奋,对杰迪好心递过来的茶水视而不见,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同,种种敛财的手段被她说地桩桩都有着神圣无比地目的和悲天悯人地心思。无所事事的毕加索大哥在打了第八个哈欠之后,终于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而杰迪一直听着,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他已经无法想象经过这位姑娘的天才想法改造之后,拥有千年历史地血玫瑰骑士团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去一趟东部军团,现在军方让我操碎了心。当初我刚刚继承大公之位时,第一件事就应该把那些老而不死的混蛋全部免职!”

布坦尼大公伸手轻轻一按马鞍,便腾身跃了上去,英姿勃发,尽管已年逾三旬,南国金童的风采仍然不减分毫。

“大约只需要我五天,我就会赶回来!”布坦尼大公骑在马上说道。

大公夫人伊丽莎白嫣然笑道:“不必太过操心,那些将军对您还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只是必需考虑到部下的感受罢了,一路小心,亲爱的大公!”

布坦尼大公点点头,纵马一鞭扬长而去,那猩红的披风犹如一朵火云般扬起。

伊丽莎白素素就象任何一个伉俪情深的妻子一样,仍然痴痴地站在府邸门口,遥望着布坦尼大公远去的身影。

在公开场合,她一向完美地配合着大公,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多么完美的一对夫妻。

直到布坦尼大公的整支卫队都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伊丽莎白才转身向大公府内走去。当她转回身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夫人,阿匹亚执政官加菲尔德大人的私人信使肯尼斯先生求见!”

伊丽莎白刚刚进了二门,一位俏丽的侍女就追上来轻声禀道。

“哦,是肯尼斯吗?叫他到我的书房来。”伊丽莎白女王听到自已的故乡来人,脸上不禁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肯尼斯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风度翩翩犹如参加晚宴的贵族,那一尘不染的打扮完全看不出刚刚风尘仆仆自阿匹亚赶来。他已年过三旬,做为加菲尔德的私人助手,他参予阿匹亚王国许多重要政事的处理,性格已经磨练的非常沉稳凝重。

他同女王陛下并不是头一次见面,但是再次见到素素女王那优雅的风姿,仍是忍不住怦然心动。女王一身素妆,周身上下没有任何珠宝装饰,可是那素袍内裹着的,分明就是一颗倾国倾城的明珠。

优雅的身段、精致至极地五官……。仅仅是那一抹雪白而丰盈地胸肌,就足以勾起人足够的诱惑了。

“请坐吧,肯尼斯,很高兴你来看来。你为我带来了什么消息?我的子女们生活的还好么?”女王浅笑着在椅上坐了,优雅地做着手势让他就坐,同时柔声问道。

“尊敬的女王,国内一切都好。只是由于这场糟糕的战争,人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就连我的家庭,有时都不得不吃黑面包了”。肯尼斯欠欠身,在对面坐了下来。

素素女王听了。黛眉不由一蹙,秀美的脸上刹那间流露出地神情。带着一丝歉疚、一丝柔弱,让她美的就象笼在淡淡轻烟中地一枝芍药,就算以肯尼斯这样的定力,也不禁产生了片刻地迷醉。

“唉!是我把阿匹亚的人民带上了一条岐路!”伊丽莎白幽幽一叹,又问道:“加菲尔德大人着你来见我,是想……让我给我的子民一些帮助吗?”

肯尼斯欠欠身道:“卑下这次觐见女王陛下,的确是有一件大事请您从中斡旋。不过并不是国内的经济窘状。”

他介绍了阿匹亚最近发生的事情。回归的虔诚信徒、杰迪地剑客毕加索,与诺曼公国原第一投资银行行长杰迪萨克尔地接洽。以及血玫瑰骑士团的整顿等等。

伊丽莎白女王听说通过杰迪萨克尔,以物产和其他财富抵押,换回了大批地黄金。已经解决了国内的流通窘境,不禁露出了欣然的笑意,那份由衷地喜悦给她完美无暇的脸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光辉。

“请回复大祭祀。”女王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尽量按杰迪萨克尔的意思办。我听说过这个人的传奇,本来按照我们的预计,完全来得及从容布置对诺曼公国的战争。

就是这个人,是他解决了冯赫尔的后顾之忧,才打乱了我们的行动部署,被迫提前宣战,造成目前这种恶果。他是一个能够点铁成金的奇才,我们古老的王国太过因循守旧,是该让这样富有创造性思维的人来帮助我们改变一下了。“

“遵命,陛下,我会将您的意思完整地回复执政官阁下!”

伊丽莎白微微颔首,说道:“我这边就尽管放心好了,我会马上行动,利用我的影响力,在这里为他们营造一种宽松的氛围,尽量减小来自布坦尼的威压。”

“我想,如果任用得当,这个杰迪萨克尔对我们阿匹亚的帮助,将不仅仅是振兴希望女神教和血玫瑰骑士团!这样很好,是时候做些改变了,接受现实的人才能活的更好,阿匹亚不再是一个童话王国。”

她站起身来,“遵从您的命令,陛下!”肯尼斯随之起身,深深地弯下腰去。

伊莉莎白女王伸出了好的柔荑,肯尼亚轻轻握住,在唇边轻轻一吻。

“方便的时候,安排我们的圣骑士杰迪团长见见我,我对他很感兴趣。”

在肯尼斯恭敬地退向门口的时候,女王忽然补充了一句。

团长办公室外边的大房间,现在改成了一个大会议室。现在里边坐着希望女神教的高级祭祀人员和血玫瑰骑士团的三位团长、三位圣骑士以及地位较高的二十多位一级骑士。

会议的气氛异常凝重,争吵从一开始就成了整个会议的主题。祭祀们执掌着教务,不过伊丽莎白女王的话已经传了回来,再加上加菲尔德大祭祀虽然性情古怪,可是这种人一旦信任某人时,会有种偏执的感情。

而且他本人负责着神教的运作,深知神教的存在已岌岌可危,的确需要做一些大的革新,以让这个古老的宗教重新焕发青春的活力。所以对杰迪、毕加索提出的一揽子改革计划,他抱着一种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反正情形不会更糟了。

年轻的骑士们早就对现状不满了,团长小加菲又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杰迪本来估计毕加索兄妹的改革计划很容易就获得通过,想不到阻力却来自三位圣骑士。

三位圣骑士,除了卡尼瑞,还有甘蒂斯和多洛雷斯。三个人都是贵族出身的高贵骑士。一身武技超凡脱俗。他们崇高的地位,使他们在骑士团内拥有绝对地话语权。

这三人中,卡尼瑞同加菲尔德大祭祀一样,倾向于试试看的态度。而甘蒂斯对于让高贵的骑士从事这种牟利性的举动深恶痛绝,尤其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甚至要篡改教义。

杰迪万万没想到,圣骑士对于骑士团的重大行动居然有一票否决制,甘蒂斯的坚决反对,使整项计划完全无法实施。

他和毕加索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说的口干舌燥。从血玫瑰骑士团的历史、目前存在地种种弊端,同光明圣教竞争屡屡落于下风的缘由。直到改进教义对骑士团地生存发展存在的重大意义,把两人说地火冒三丈。

甘蒂斯这个默守陈规的骑士根本不听他们的任何理由。他只坚持一点:祖宗之法不可变。希望女神教必须维持古老的教义,不得做任何更改,哪怕因此而灭亡,那也亡的悲壮、亡的神圣。改变就是背叛,就是背离了女神的信仰,就是他甘蒂斯地仇人!

甘蒂斯在三位圣骑士中地位最为崇高,这不仅是他地武技在三人中最为精湛。还因为他严于律已的表现和崇高品格。

他是一个最虔诚地信徒。尽管家财万贯,可是他几乎是用一种苦行僧式的方式在进行修练。一生不近女色、默守最苛刻的教义。在女神圣诞前后地两个月里。他每天都只吃面包蘸盐和清水。

他不贪财,他的家族本来是是阿匹亚王国的第一豪富,可是这么多年来为了维持希望女神教和血玫瑰骑士团的存在。他每年都拿出大笔的捐助,现在他的资产已经缩水了一半。

这样一个人,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在尊敬中都带着些敬畏。

他太完美了,几乎是一个圣人,质疑他的话,会让人有种无法承受的压力感。没有一个祭祀或者骑士敢去质疑他的话,与他站在对立面,几乎就是站在教义和道德之法庭的审判台上。

会议就此僵住,完全没有任何进展。加菲尔德大祭祀被迫宣休会,改日再议。他本想会后同这个老伙计好好商量商量,不料甘蒂斯不满意他的暖昧态度,加菲尔德刚刚向他走过去,老头子就板着脸,袖子一拂扬长而去。

“如果我们的计划不能通过,会怎么样?”杰迪悄声问毕加索。

“那就放弃他们吧!”毕加索耸耸肩,回答道:“不能重塑他们的灵魂、修正他们的行为,那么你再填再多的钱进去,都无法把它扶起来。”

“它的躯体其实很强壮,只是控制它的大脑里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罢了!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说服他。”杰迪对他低语道。

毕加索皱皱眉:“那是一个比驴还倔的老头子!”

“一个优秀的骗子能让顽石开口说话!”

“呵呵,你击中我的软肋了。我毕生的志向,就是做一个伟大的骗子!”

毕加索眉开眼笑地道:“你真的认为我比我妹妹更具备做骗子的潜质?”

杰迪笑道:“那当然,你才是最优秀的骗子。如果我说不是,那我就是骗了你,可是我能骗得了你吗?”

“当然不能!谢谢你对我坦率地说出你的看法!”毕加索沾沾自喜,他把手抬起来做鸡爪状,扒拉了几下头发,然后潇洒地一甩头:“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等我的好消息!”

毕加索说罢,匆匆地追出了会议大厅。

杰迪和大祭礼加菲尔德以及圣骑士卡尼瑞先生交换了一番看法,对于说服圣徒般的甘蒂斯,两个人都没有丝毫把握。

这时会场上的人已经走空了,三人讨论了一阵,杰迪把两位长辈送出门外,愁眉微锁地刚刚返回大厅,毕加索大哥就灰溜溜地走进来了。

他那张英俊的脸蛋上五指宛然,好大一个巴掌。

“这是怎么了?你现在好歹是一团之长,莎莉丝特又为了什么揍你一顿?”杰迪一看,不禁气愤地道。

毕加索一呆,解释道:“你说莎莉?哦,妹妹揍我不会这么温柔的。这是甘蒂斯大人的手迹。”

“甘蒂斯?就算他是圣骑士,也不该这么无礼,真是太不象话了!你的游说失败了?”

“哦不,我追上去直斥他因循守旧,将葬送希望女神教的未来。这番话如白刃交前、当头棒喝、疾雷破山、醍醐贯顶,甘蒂斯大人深受触动,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我想他现在一定正在反思我的意见。”

“…………”。

黄昏,清风徐拂。

甘蒂斯一袭布袍,肋下佩剑,漫步在圣碑林中。

这里是例代先贤们安息的地方,最深处的圣坛据说就是希望女神曾经降临人间的地方。做为一名虔诚的信徒和苦修者,每天傍晚在圣坛前膜拜祈祷是甘蒂斯必修的功课。

这是他数十年来风雨不辍的功课,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象他这么虔诚。这条路,他已经走的太熟悉了,哪怕路边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

圣碑林中非常安静,拐过一棵斜斜探出的大树,甘蒂斯忽然站住了脚步。风吹着他的袍子飘飘荡荡,那身子枯瘦的象一根竹竿,但是他表露出来的气势,却壮如山岳,沉重地向前压迫过去。

无形的精神力,竟然压得草木如同被风吹着似的向前躺伏下去,颤抖着直不起来。

“是谁在那儿?出来!”圣徒甘蒂斯一声断喝,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前方一块圣碑后踱了出来。

他穿着一袭雪白的武士服,剑斜插于腰间,脸上还蒙着一块白帕,连头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面对着圣骑士甘蒂斯,他悠悠然的似乎毫不在乎。从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可以看得出,这个人很年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圣林里?”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向甘蒂斯指了指,然后转过来又一指自已的鼻子,随即微微侧身,慢慢拔出了那柄森然雪亮的长剑……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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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财 第117章 君子可欺

蒙面人一剑劈出,甘蒂斯不禁耸然动容。这一剑太快了,快的象光,光一燃起,便迅速照到了它能所及的最远处,蒙面人这一剑的速度丝毫不逊于斯。

但蒙面人显然也没指望一剑便杀得死有圣骑士之称的甘蒂斯,他的目的只是抢占先机,逼的甘蒂斯错身闪开之后,他的剑立刻一剑紧似一剑,不给甘蒂斯丝毫反击的机会。

甘蒂斯又惊又怒,眼前这个人的打法分明是想要他的命,简直是狂妄至极。

当今天下能轻易取得了他性命的,除了四大武圣恐怕还找不出几个人来,山野间或许会有些避世的高人,可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眼前这个看来甚是年轻的人呀。

蒙面人的动作越来越快,简直如同一阵风似的,不但剑影看不清了,便连人影都无法分辨。

当今天下的剑技高手,大多是凭着精湛的剑技和超卓的斗气功夫克敌制胜,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几乎是完全凭着出招的迅速。

剑式太快,剑上的力道便会削弱,但这个人剑上似乎并未蕴含着多么深厚的斗气,却仍势大力沉不易对付。

“这人到底是谁?”甘蒂斯一边还击,一边在脑中飞快地想着。

他一生并没有什么仇家,现在他所在的希望女神教和光明圣教之间虽在明争暗斗,可是对方也没有道理选择他做为刺杀目标,而且即便是对方派了人来,又岂会狂妄的只派一个人?

这个人的剑技的确非常高明。如果他是一个杰出地刺客,或许还能达到目的,但他现在是正面邀战。从这个蒙面人的表现来看,显然已经出尽全力,可他要想正面作战杀死甘蒂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

蒙面人的攻击就象惊天的骇浪,但是甘蒂斯却象风浪中的一块礁石,任你咆哮澎湃,我自岿然不动,他的剑势始终不乱。脚下徐退的步伐也沉稳有力。

蒙面人的身法忽快忽慢,剑刃挥洒无孔不入般地向甘蒂斯攻击着。最诡异地是他的身法,不但来去如魅。而且进退闪避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和规律。

蒙面人紧紧地锁住甘蒂斯地身影,一团剑光已经将他笼罩在其中,但是甘蒂斯的反击开始越来越凌厉,左一剑、右一剑,他地剑刃上渐渐弥漫起一小团乳白色的光华。

那光华越来越盛,渐渐挥散入空中,两个人四周已是雾气弥蒙。空气中隐泛着殷雷之声。蒙面人的剑开始变的迟滞起来。

如果有人现在接近他们,那他就会发现。方圆五丈之内已经如同北国的寒冬,寒冷刺骨,哪怕穿上厚厚的皮裘。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上片刻也会血脉凝滞,运行不畅。

蒙面人意识到了对自已不利地因素,他地攻势更凌厉了,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

突然,一声长啸,蒙面人的剑刃带着一片呼啸地风声笔直地向前刺来,这一剑他也用上了斗气,他的斗气果然不及甘蒂斯精湛,但是配上剑的速度和运剑地时机,却发挥了十二成的效果。

甘蒂斯挥剑布下的重重斗气屏障被他这一剑一刺,就象烧红的铁条插入乳酪似地被分解开来,两股斗气在空中分化、破裂,如果炸碎的漫天星屑,那一剑势不可挡地朝着甘蒂斯胸前刺来。

剑尖堪堪刺到胸前,剑突然凝住了。甘蒂斯弃剑出手,竟然准确无误地一把扣住了剑刃,他的拳头完全笼罩在一团乳白色的光晕之中,看起来那只手就象变成了一盏灯笼。

“这盏灯笼”还在继续向外放着光,一道肉眼可辨的寒霜气息沿着剑刃迅速向前蔓延,所过之处剑刃的寒光立即黯淡了几分,因为剑刃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甲。

蒙面人大惊,立即弃剑后退,甘蒂斯的左拳便在此时向前当胸击来。甘蒂斯一拳击出,拳头迅速变大,变的硕大无比。

他的整只拳头都包裹在冰甲之中,拳头在接近,冰甲带着劈啪声一层层在拳头上包裹、扩大,快击到蒙面人胸口时包着冰甲的拳头已经如同一只铜锤那么大。

他练的斗气是非常高明的一门功夫,斗气本身可以产生冰寒刻骨的作用。昔年有许多和他功力相当的人,一旦和他缠战起来,最后也由于这种寒冷斗气的影响,迟滞了自已的身法和攻击,而不得不拱手认输。

现在经过数十年苦休,他的斗气已经练到巅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无法在斗气上和他抗衡的。

不过面前的人反应实是迅速,一见不敌立即抽身后退。但是甘蒂斯还有后招,那拳上的冰甲竟然脱离了拳头向他追去。

蒙面人飞身后退,同时双手挥舞,一道道淡蓝色的光华出现在眼前,布下了一道道镜子般的盾牌。

“魔武双修?”甘蒂斯栗然惊叫。

对方这一手绝不是什么斗气功夫,而是冰系魔法,这个蒙面人竟是个魔武双修的奇才!

如果学过几天武技又学过几天魔法的人都算是魔武双修,那天下间魔武双修的人就太多了,也不值钱了。只有能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都练到极高境界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魔武双修。

眼前这个蒙面人能用瞬发魔法随手合成一面面冰盾,那魔法力真的不容小觑了。冰甲撞上冰盾,将冰盾击的破裂开来,溅起漫天冰屑,连着击碎七块冰盾后,那硕大的冰甲也轰然一声炸成了碎片。

蒙面人如乳燕穿林般倒跃进了树丛之中,一柄硕大的冰锥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刹那,从树林中飞了出来,射向举步追来的甘蒂斯。

甘蒂斯冷笑一声,双肩一挣。周身突然冒出无数道青蒙蒙的斗气,斗气形于体外有若实质,一道道手指粗的劲气象蛇一般绕着他地身体盘旋,冰锥击中他的身体,就象击中了一具钢铁的人偶。

轰然一声,千万片碎冰屑激飞于空中,反射着夕阳的红光,瑰丽难以形容。

蒙面人就在这异常瑰丽美妙的画面中攸然消失了……

甘蒂斯喘息着站在那儿,到底是年纪大了,他日常在秘室中静修习武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但是今天仓促遇敌。被那蒙面人凌厉无匹的剑势压制了那么久,他的气息始终无法调运适当。方才又被迫耗费大量斗气怯敌,现在才感觉到自已真的垂垂老矣。

“这是什么人要对付我?”

甘蒂斯回想着两人从相遇到交手地经过,那迎着夕阳侧身而立的身影,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地出剑动作,还有他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神,一个名字忽然跃上了心头。

“毕加索!新任地第二副团长毕加索!”

甘蒂斯心里象是闪过一串炸雷:“只因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竟悍然向我下手!这岂只是理念不同?为了这种事就用武力铲除异已。假以时日。等他们掌握了血玫瑰骑士团的全部实力,他们还会干出什么来?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甘蒂斯立即转身。直奔加菲尔德的府邸而去。

“甘蒂斯,真高兴你能来!”加菲尔德兴冲冲地迎了出来:“我正想抽空去你府上,和你好好再商议一下今天会议的议题。杰迪和毕加索也是为了重振希望神教嘛。他们的方法虽然激进一些,不过也是一番好意。”

甘蒂斯冷笑一声,说道:“加菲尔德,你不必再说了。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不会再反对。”

“什么?你同意了?”加菲尔德又惊又喜。

“我岂敢不同意啊!若是再不同意,我这老家伙就要被您最赏识的毕加索团长给宰了!”

加菲尔德大惊失色,失声道:“甘蒂斯,为什么这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卡尼瑞和多洛雷斯两位圣骑士也从厅中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杰迪几个人,毕加索赫然在内。

甘蒂斯目芒大胜,紧盯着毕加索梵多,冷冷地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去问你最为器重地这个毕加索吧。我方才去圣林祈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居然跟去刺杀我!呵呵,幸好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生锈,否则现在已经横尸于圣林中了。”

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气十分古怪。

甘蒂斯一见这些老伙伴似乎不相信他地话,不禁勃然大怒:“你们不相信我?”

多洛雷斯干笑道:“甘蒂斯,先别忙着发火,你……确信那个人就是毕加索团长吗?说实话,晚餐我们都是在这儿吃的,毕加索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半步。”

甘蒂斯一怔,疑惑地盯着他们,卡尼瑞等人的目光十分坦然,甘蒂斯眼中地困惑终于渐渐消失了。对这些从年轻时就一起战斗的朋友,他还是绝对信得过的,他们不会联合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害他。

“不是他?那能是谁?”甘蒂斯茫然转过身,蹙着眉头向外走。

“嗨,甘蒂斯,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你被刺杀的情形告诉我!”多洛雷斯追了两步喊道。

甘蒂斯没理他,径自一个人走了,多洛雷斯苦笑着走了回来。

“杰迪,你看我做什么?除非是一个神,否则用分身幻影的功夫去刺杀一个圣骑士,那纯属找死。何况我对魔法一窍不通!”

毕加索耸耸肩,很委曲地对杰迪道:“更何况甘蒂斯骑士刚刚对我们的提议表示了强烈反对,你认为我会蠢到去刺杀他,而让自已背上凶手的嫌疑?”

加菲尔德立即安慰道:“不要多心,毕加索,不会有人怀疑你的。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人能在我和卡尼瑞、多洛雷斯三人面前施展分身幻影而不被发现。”

多洛雷斯一拍毕加索的肩膀,哈哈笑道:“是啊,甘蒂斯就是这种执拗脾气,对我们也是这样。走吧。我们回去继续商量一下。居然有人行刺甘蒂斯,啧啧啧,他的冥王斗气够那家伙消受得了。”

“多洛雷斯前辈,您看要不要召集一些骑士暗中保护甘蒂斯前辈?对方是谁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一次不成,很难说不会再次行刺。”

“不必不必”,多洛雷斯摇着脑袋笑道:“被行刺过一次,就没有人能再向他行刺第二次,甘蒂斯在我们三人中其实是最谨慎的,这几天他会派人不断查访。但你休想让他随意出门了。

这家伙虽然自已做事谨慎,却很恨别人看轻了他。如果知道我们找些不入流地人物暗中保护他,他会大发雷霆的。“

他们嘴上虽然说的虽然轻松。但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他们足够的重视。希望女神教的高级成员都接到了命令,要加强安全戒备,城中但凡与光明神教有牵连的人,全都在希望女神教信徒的严密监视之下。

加菲尔德担心两大教派从摩擦上升到全面战争的那一刻已经到了,可是光明神教的人看起来非常平静,他们的教堂也在正常地唱诗、赞礼,做祈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阴谋的模样。

“欲盖弥彰!”这是卡尼瑞圣骑士下地断语。

加菲尔德以执政官的身份加强了亚美迭城地警戒。严密排查一切新面孔,在甘蒂斯住宅附近也加强了巡逻的密度。接近甘蒂斯府邸的人,都受到了严密排查。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甘蒂斯老头儿的。

深夜。海因正在床上翻云覆雨,销魂极乐。

他一向喜欢年幼的女孩儿。今夜带回家的这个金发小女孩他尤其喜欢,粉妆玉琢,杏眼樱唇,漂亮的象一个小天使,这是他重金包下地一个雏妓。

他很有钱,但是在亚美迭城,他却是一个不上台面地人物,因为他是一个臭名卓着的高利贷者。通过坑蒙拐骗地门道,他积累了大把的财富,却始终不被上流社会承认。

私下,他甚至还干着许多违法的勾当,其中任何一桩要是暴露出来,都会被执政官毫不犹豫地送上绞架,他见不得光,但是在黑暗世界中,他却是一条很有能量地凶狠的鳄鱼。

赤裸裸的女孩儿被他弄的哇哇大叫,海因时而上时而下玩得十分痛快。这时他正仰躺在床上,让那女孩儿象骑马似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奔腾起伏着。

烛光从女孩的背后照过来,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剪影,她那起伏的秀发就象一簇跳跃的火苗。

海因快到临界点了,他小腹的肌肉绷紧起来,两只大手死死地抓紧了少女的大腿,呼吸象野兽般粗重。

少女的大腿还没有他的胳膊粗,被他死死掐住,少女无力起落,也喘着粗气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就在这时,烛光忽然一暗,海因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女忽然一头栽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你他妈的怎么……”,海因十分恼火,可他一句话还没骂完就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眼罩的家伙。

那人咧着嘴,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熠熠放光:“很抱歉,海因先生,打扰了您的快乐时光!”

这人一种不知什么地方口音的腔调:“我们可以谈谈么,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说着,他“啪”地一声,在少女臀部上打了一巴掌:“还真够劲儿,你可以一边做一边聊。”

一柄锋利的匕首鬼魅似的出现在海因的颈上,他刚刚蓄足了劲儿准备跳起来的身子立刻软了下去。

匕首在他脖子上很响亮地拍了几下,戴眼罩的人赞许道:“这就对了,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好了,我们现在先谈一谈候塞因勋爵家传的那套精美的三挂件手饰吧,他把手饰抵押给你,借贷了一笔钱做生意,原以为是一本万利可以大赚一笔。结果对方是个骗子,骗了他的钱逃之夭夭,他的家传至宝从此变成了你的。

不,不,别急着解释。那个骗子是你的人,这事儿我一清二楚。相信侯塞因勋爵知道了真相地话,很有兴趣拧断你的脖子,至少也让你在亚美迭再也呆不下去。

我们接着再来谈谈柳瑟辰的事情。这个可怜的小孤女,她的父亲是一名虔诚的希望神教信徒,一个英雄的血玫瑰骑士。

他为了崇高的信仰在一次和异教徒的冲突中战死,但他可怜的女儿仅仅向你借了两枚金币为父亲料理丧事,因为不能及时还上,就被你掳走卖到了伊库城做妓女。fei-teng-文学她地邻居还都以为这孩子失踪了呢,如果这件事公开。你会被愤怒的百姓用石头砸死。还有……“。

“不要说了!”海因用嘶哑地声音道:“告诉我,你要什么?”

那人笑了。嘴角微微上勾,显得异常迷人。相信摘去眼罩,他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只是要你做一件事,一件看起来很危险,其实一点危险都没有地事!”

那人用匕首漫不经心地拍着海因的脖子,弄的他心惊肉跳,他开始怀疑自已还插在紧窒腔道内的那条东西今后还有没有苏醒的一天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要对付一个君子。最好的人选就是你这种无赖、无耻、凶残、阴毒、肮脏、丑陋的人渣……”。

奥士奇宾是一个职务不太高地公务员,一个秃顶地胖子。

虽然职位不高。他的差事却肥地流油,因为他是东城区的一名税官,同时还负责和布坦尼城的信函、公文地分发。兼着邮差管事的职务。

因此他的日子过的非常舒坦,现在整个布坦尼公国的经济一片萧条,一些只有爵位没有领地的贵族,餐桌上有时都会出现黑面包,而他的家里一直是山珍海味不曾断过。

比如现在,他就一边翻着自已的帐薄,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雪天鹅。

这是从北方索伦帝国走私过来的一种珍禽,味道极美、价格极高。它的肉质鲜嫩,只消在沸水中轻轻一滚,不消蘸什么佐料,就比最擅长烹调的半身人厨师做出的佳肴还要美味。

酌一口酒,品一口天鹅肉,再看一眼不断增加的金币数目,奥士奇宾大人眉开眼笑。这时,却有一个人不请自来,径直登堂入室,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自闯进我的家!门子呢,怎么也不阻止?来人,来人!”奥士奇宾惊怒地站了起来,向外叫嚷着。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颀长,戴着一个猫眼罩,既帅气又神秘。

“稍安勿躁!你的家人都已经睡了,听完我的话,如果你还喜欢叫,那时再叫个够好么,黑孔雀!”

那人的声音柔和、中性,听不出男女,可是他一开口说话,却象是一道惊雷劈了下去,奥士奇宾脸色大变,立即一屁股跌到椅子上,手中的帐本也吧嗒一下滑到了地上。

猫眼人大模大样地在他的对面坐下,从雪亮的餐盒中抽出一柄银叉,插起一块鲜嫩的雪天鹅肉,在沸水中滚了滚,微笑着送进了嘴里。

奥士奇宾脸上的血色已经全然不见,大滴的汗水涔涔落下,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黑孔雀,是他的一个绰号,因为这个绰号,他赚过一大笔钱,比他过去十年做税官还多的钱。在这个经济萧条的时候,他能过的比贵族还要优,就是因为他有了这笔丰厚的财富。

这里,曾有来自诺曼公国的行旅和商人,做为一个税官和邮差管事,他和这些人经常要打交道,也交下了几个对他极是恭维巴结的朋友。

在布坦尼大公开始向诺曼公国边境调兵遣将时起,他接受了这些人的重金贿赂,经常截取一些官方来往的信函公文,把一些有价值的情报透露给这些人。

这些商人说他们只是想了解战争的动态,及时屯积紧俏商品,从中牟取较大利益。至于这些人是不是纯粹的商人,是不是真的只是抱着这么单纯的目的,奥士奇宾并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他自欺欺人地在金钱的诱惑下干起了间谍勾当,代号就是黑孔雀。

然而现在这一切居然被人知道了,奥士奇宾的眼前一阵发花,一条浸过桐油的柔韧绞索在他的眼前钟摆似的摇晃着,他的嘴唇发紫,已经快要窒息了……

“这是真的么?”加菲尔德放下帐本,面色十分凝重。

对面的奥士奇宾战战兢兢的,瞧那副模样实在不象是撒谎,可是……他举报地人竟然是圣徒一般的甘蒂斯,这怎么可能?

甘蒂斯是个苦行僧一般地骑士。节欲、戒荤,除了对神的无比虔诚。几乎没有任何欲望,他怎么会利用权势指使税官节留税款、为其所用?

他不期然地想起前几天巡逻地士卒抓获一伙贩运私货的商贩。据说他们的夹带中就有一批甘蒂斯的货物。听说那些商人和臭名卓着的地下社会重要头目海因还有密切联系。

抓住他们的官员听说之后大为震惊,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用鞭子把他们狠狠抽了一顿,甚至要把这些本该罚款处理地商人全部绞死,以维护甘蒂斯地清誉。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甘蒂斯那里,还是他阻止了城防官员这么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我是一个品格高尚地人。那么我的名声就不是几个胡乱攀咬的商人能够败坏地。杀了他们,才是我一生的污点!”

这番话和对待这件事的公正态度。曾令加菲尔德和所有知情的市民都对他赞赏不已,可是再加上这个税官的自首证言……,加菲尔德不由动摇起来。

“你知道污陷一位圣骑士是什么后果吗?”加菲尔德望着他。森然道:“一旦查出你是污攀甘蒂斯大人,你将被立即送上绞架,所有的财产全部充公!”

奥士奇宾一哆嗦,一下子跪了下去。

“被人查出通敌、资敌,也是必死之罪!现在只有按照那个神秘人的要求去做了。正如他所说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巧言令色骗之,无所不用其极陷之,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得。

而他是君子,君子就得胸怀坦荡,他越想证明他自已的清白,就越不能对自已造成伤害,甚至还得阻止其他人伤害自已。罢了,大不了失去这份工作,反正那个神秘人又给了我一大笔钱。“

想到这儿,奥士奇宾把心一横,哭丧着脸道:“执政官大人,小的不敢骗您,这一次,是因为经济萧条,同布坦尼的许多生意都停止了。而我已经收了那些外国商人许多钱,却无法允诺交付他们约好的货物。

可……钱已经交给了甘蒂斯大人,我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退还。想去面见甘蒂斯大人,但是他所住的地方现在看守好严,我又不敢露面。

我不能履行条件的话那些商人就要来举报我,思来想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仁慈的执政官大人,我也是迫于无奈,求您饶恕吧。“

“你暂时停止工作,在家里随时听候我的垂询!”

“是,是是!”

“这件事务必守口如瓶,如果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你就是自寻死路!”

“是,是是!”

“来人,你们四个陪他回去,整理相关帐目,封存有关证据,并且在我撤消命令之前,限制他的行动!”

“是!”四名检查官陪着倒霉的奥士奇宾下去了。

“我不相信,加菲尔德,我不相信这个胖子,说谁贪污都有可能,但是甘蒂斯不可能,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给教会捐过多少巨款了?我不相信他是一个贪名好利的小人!”

奥士奇宾一被带走,多洛雷斯立即跳起来道。

加菲尔德安慰道:“不要着急,多洛雷斯,我并没说相信这个人的话。但是既然有人指证,我们就得查个明白,这才是对甘蒂斯负责。

“我同意对甘蒂斯进行调查,只有调查个清楚明白,才能还他清白的声誉,否则这件事永远都是我们的一块心病。”

卡尼瑞持赞同意见:“不过我估计这一定是一场闹剧。不是这个死胖子穷途末路乱攀咬,就是甘蒂斯府上某个家臣假借他的名义敛财。若是让我查出来,一定会让他们好看。甘蒂斯不享美食,不好女色。一辈子清廉自守,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但是接下来几天,情形更糟糕了。

以前从未有人刻意去打听过甘蒂斯的事,现在因为他被行刺,加菲尔德加强了对他府邸周围的保护。由于奥士奇宾地举报,加菲尔德对来自他府邸的种种消息也开始注意,结果得到的情报却令他渐渐开始忧虑起来。

甘蒂斯生活虽然清苦,又无妻无子,可是做为一个大贵族,毕竟家大业大。府上每日消耗的米粮数量非常大。每天清晨,甘蒂斯家都会派出一辆驴车。到市场上采购米粮菜蔬。

结果巡弋的士兵在他们的采购车经过后捡到了一张纸条,很普通的一张纸。上边列着的都是采购的食物名单,许多昂贵罕见的珍馐美味赫然在列,比如各国立法保护严禁宰杀地雪天鹅。

一片阴霾笼上了加菲尔德的心头,在他地吩咐下,巡逻队在保护的职责之外又开始担负起了监视地任务。很快,他们就在甘蒂斯府邸外的请文明用语箱里发现了菜单上列举的几种珍禽的毛发和骨头。

这些珍馐美味味道奇美,其实很多贵族私下里都在重金购买品尝。就是加菲尔德大祭礼上次过生日时。他的儿子小加菲还给他弄来过两只活蹦乱跳的雪天鹅,贵族们一向不把它当成什么有碍品格的了不起地大事。

但是甘蒂斯可是众所周知地圣徒。数十年坚持如一日的吃素啊!

虽然有关他地一切美誉都不是他自封的,但是人人认为他该是这样一个人时,那么当他干出些其他普通人才会做的事时。人们在感情上就无法接受,会认为他是一个沽名钓誉地人。

静寥的清晨,巡逻队换防。

新的巡逻人员绕着甘蒂斯的府邸转了半圈,刚刚绕回正门外的长街上,就看见一辆马车向外驶来。他们对于靠近甘蒂斯府邸的人和车一向十分注意,但是对离开的车辆从不检查。

但是这辆车上的马车夫有些古怪,一见巡逻队靠近,立即扬鞭加速,想要快点离开。他那慌张的样子引起了巡逻队队长朗切斯的注意。

车子拦住了,里边只有一个人,一个十二岁的雏妓,满身淤青,看来被人折腾的不轻。在巡逻队的灯光下,她象一只惊弓之鸟,吓的浑身发抖。

是谁把她召进府邸的?是甘蒂斯本人还是府上的某个人?

朗切斯没有认真的查问,甘蒂斯一向是他心目中的偶像,是他最为崇拜的人。

沸大祭祀正在秘密调查甘蒂斯,这事儿他并非一无所知。

腾他放走了那辆车,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文初升的朝照着他孤零零的身体,影子拖的好长好长。

学天边的太阳在升起,他心中一轮灿烂的太阳却正在徐徐沉落。

当那辆车子渐渐远去的时候,痛苦的泪水溢满了这个骑士的眼睛。

杰迪负着手站在暗处,看到这一幕,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忍了,是么?”旁边的毕加索不由问道。

杰迪摇摇头,淡淡地道:“只是感慨罢了。”

毕加索微笑了:“我一直很奇怪……”

“什么?”

“你怎么不好奇呢?不想问问我的详细计划?不想知道我还要做些什么?”

“我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杰迪转过身,声音变的冷硬起来:“继续做你的事吧,我向来是用人不疑!”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毕加索喃喃地道:“可怜的家伙,他在装着坚强,他的心在为一位圣徒落泪。”

一副天使面孔的莎莉丝特就象魔鬼似的从旁边冒了出来,脸上挂着纯洁无暇的笑。

“伟大的阿姆斯特鲁说,阻碍历史前进的人,都是罪人,哪怕他是创世之神!

我脚下的这块石头也没有犯错,可它阻碍了人走路,那就一脚踢开!重点不在它犯没犯错,而是它的存在是不是一个错!“

莎莉丝特一脚踢出,将那粒石子踢的老远。

“不过我喜欢他偶尔的软弱!一个成熟、坚强的男人偶尔心灵脆弱的那一刹那,会让女人心里充满母性的柔情。喔……我真想把他拥在怀里,用我的呵护和温柔让他振作。”

莎莉丝特一脸花痴地说:“无论他开心还是伤心,都会迷住我的心,喔,人家醉了……”。

毕加索的眼珠又变成了两粒小绿豆,两颗绿豆乜斜着他的妹妹道:“真是无耻,他放个屁你都觉的是香的。”

“的确是这样,”莎莉丝特沾沾自喜:“伟大的阿姆斯特鲁说:情人的眼睛是一面魔镜,对方的一切都会扭曲着进入你的眼帘,完美、只剩下完美。你嫉妒?”

毕加索一脸挫败地岔开话题:“这个栽脏的法子真的不错,我们无法接近到甘蒂斯府邸的内围,就让这辆马车先驶过来,刚刚走了半条街,立即调头慢慢向回走,恰好就迎上巡逻队赶回来。

啧啧啧,看起来就象是刚刚从他的府上出来,嘿嘿,那帮蠢蛋果然上当,这个主意真是太阴险了、太无耻了、太恶毒了。“

“那当然,因为这是我想出来的,如果靠你这傻瓜,你会安排那个妓女直接去向大祭祀哭诉,然后让一个十二岁的小雏妓在大祭祀面前被诘问的语无伦次,最后一切露馅!”

“呃……,的确,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亲爱的妹妹。现在风声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只有甘蒂斯本人还蒙在鼓里,这位圣徒快要完了。你还有什么更阴险、更无耻、更恶毒的主意么?”

“当一个人不再被人信任时,那么不可信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会变成可信的了。我只要再做一件事就成了,让这身败名裂的老家伙回去养老吧,他再也休想出现在会议台上,对我的杰迪指手划脚!”

莎莉丝特得意洋洋地道:“你现在可以提议召开第二次改革大会了,你要向加菲尔德大大祭祀提议,为了缓和严肃的气氛,这次以他的另一重身份,以贵族的身份召开一次非常热闹的晚宴。”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妹妹!”

“你少管,我自有分寸!”

“……好吧!”

两个人钻进一辆马车,缓缓地离开了。走了一阵儿,毕加索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兴高采烈满面红光。

莎莉丝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想到什么开心事了?看你手舞足蹈象只猴子似的。”

毕加索一脸幸福地道:“我忽然想到,如果你跟了杰迪,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莎莉丝特喜上眉梢:“你也赞成了?不再泼我冷水了?”

“是的是的,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毕加索大哥眉开眼笑:“我忽然发现,这一来我就能脱离你的魔掌了,哈哈哈哈……”。

朝阳下,一辆马车。

车子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车里传出一个凄惨无比的声音,那声音就象是一头被捆住了四蹄,眼睁睁地看着屠夫举起屠刀的肥猪发出来的。

清晨的路边,正好有一个养猪的农夫赶着四头肥猪去市场,听着车里的声音,那四头猪的心都要碎了……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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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28 0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战争财 第118章 霹雳菩萨

由于阿匹亚王国的现状,贵族们已经很久没有举办这样的大型宴会了,尤其是今天来的人全部是希望女神教的信徒,彼此之间感情更为深厚,宴会上的气氛十分热烈。

但这只是中下等信徒们之间的感觉,地位稍高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或者听说了什么,他们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喝的也不够尽兴。

由于对甘蒂斯的怀疑,加菲尔德和卡尼瑞等人对他明显冷淡了许多,甘蒂斯一心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已拒绝改革计划而疏远他,脾气反而变的更加倔强,对他们谁都带搭不理的。

宴会上讨论改革议题,气氛的确轻松了许多,不过最终仍是不欢而散。甘蒂倔强的就象一头驴子,看那情形除非是希望女神自天而降,亲口下谕改革教务,否则他必然是以坚持原则,直至把全教上下万千教友全部拖地殉教为荣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加菲尔德感到非常棘手,如果以首席大祭祀的身份强行推行新政,甘蒂斯是绝不会考虑个人私谊的,结果必然是彼此分裂。

以甘蒂斯在该教的崇高地位和影响,他将影响一大批人的行止,希望女神教极有可能一分为二,变成新教和旧教。

现在希望女神教已经无力与光明圣教抗衡,一旦自已削弱了实力,后果可想而知。甘蒂斯绝不退让半步,他思来想去,只好劝说杰迪和毕加索,希望他们改变主意。

杰迪的回答非常干脆:“甘蒂斯毫无疑问地是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者。但是道德高尚,是否意味着他替数十万教众做出的选择就是正确地?

希望女神教在和光明圣教的竞争中已经落了绝对下风,现在不自强、不革新,唯有死路一条。一个教派的延续及其数十万教众的生死存亡难道不及一个人的理念重要?“

毕加索也劝道:“您和诸位高级祭祀负责领导着整个希望神教,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大师等人是神教的保护者,这是女神赋予你们的使命。

你们的职责就是率领女神的信徒们走向希望、让女神的信徒们在任何艰难险阻中都能生存下去。为了这个最终地目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更改地呢?

在天下三分之前,诸国林立,那时在诸国中有一位君主,他和敌人交战时。为了表现仁义之师的风度,拒不接纳幕僚们提出地'半渡而击'的提议。坐等强大的敌人全部过江才与之交手,结果如何呢?

他做了仁义君子。代价是他的士兵和子民沦为别人刀下之鬼,而他本人被后人耻笑了数千年。

我们泰戈尔帝国的史诗英雄雷欧,在先帝暴死、帝国权臣勾结北方野蛮作乱的时候,奋起反抗,保护幼帝离京。在他的军队最困难地时候,他甚至杀过许多平民充作军粮,但这无碍于他成为后人传诵赞美地正义化身。“

加菲尔德蹙起眉。苦恼地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是醇美地,他喝在嘴里。却觉的有些发苦。

甘蒂斯知道今天这场酒会仍是为了说服他,眼见众人窃窃私语,他不禁暗暗冷笑。他起身离开座位。所经之处,教中的人员都尊敬地向他施礼。

这时,甘蒂斯忽然发现一个人影,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是毕加索地妹妹莎莉丝特小姐。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露肩的晚礼服,香肩半裸,圆润细腻,那一头长发无比的飘逸,美丽的风情吸引了许多年轻小伙子的目光。

她微笑着和几个年轻人打着招呼,忽然发觉了甘蒂斯注视的目光,顿时神色一紧,扭转身避进了人群。

甘蒂斯的眼睛倏地一亮,就象鹰般地盯紧了她。刚刚那一侧身的动作,眉与眼的风情,高挑的身材、一手擎杯的优雅举止……

甘蒂斯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一个身影渐渐和眼前这个少女融为了一体。

那是一个白衣剑客,蒙面,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眸子,长剑斜插腰间,他伸出一只手,微微向自已一指,然后又指向他自已,侧身、拔剑……,他……,是她?

甘蒂斯吸了口气,举步向她走去。

“莎莉丝特小姐。”

“啊?什么?”莎莉丝特一直在和对面的两个少女攀谈,好象根本没有看到他,但是他刚一开口,还没看到他的人,莎莉丝特的脸上就闪过了一丝惊慌的神色。

甘蒂斯干瘦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嘲弄的笑容:“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可以和我来一趟吗?”

旁边那两个少女是奥尔瑟雅和另一位贵族小姐,两人屈膝向甘蒂斯施礼,他却理也不理。

“哦,好的”,莎莉丝特把酒杯交给一个侍者,向奥尔瑟雅两人礼貌地点点头,乖乖地随着甘蒂斯走去。

贵族的宴会大厅两侧长廊下,都有许多小型的休息室,供酒醉的人或者有生意要谈的人休息、会客之用。甘蒂斯走到一间无人使用的休息室前,顺手将“请勿打扰”的牌子翻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当先走了进去。

莎莉丝特犹豫了一下,随着他进了门。

门“喀”地一声关上了,甘蒂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目光灼灼,威严地看着莎莉丝特,把她看的手足无措。甘蒂斯的目光是那么锐利,莎莉丝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简直无所遁形。

上下打量了许久,甘蒂斯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莎莉丝特小姐,请坐。您和令兄一样,也是一个武士吗?”

“什么?您是说武士吗?”莎莉丝特眨眨眼,一脸的天真无邪:“这您可猜错了,尊敬的甘蒂斯先生,人家学的是魔法和魔法药剂学,是一名术士呢”。

“哈哈。原来你还兼修魔法?真的很了不起,天才少女呀,居然魔武双修,而且如此精湛!”

“嘻嘻,老人家眼力真不错。”

莎莉丝特媚笑起来:“可您更厉害呀,那天差点儿就把人家冻成冰雕,幸亏人家跑的快,要不然……”。

莎莉丝特笑眯眯地说着,不料她的话还未说完,甘蒂斯忽然弹身而起。只一闪便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这时。沙发上还有一个坐着的虚影,而空中也有弹起、跃进、探手的几个虚影。几个虚影保持着各自不同的动作,然后才在一刹那间消失,这位圣骑士的动作实在是快的惊人。

“说!你们兄妹到底有什么阴谋?”甘蒂斯冷笑着问。

莎莉丝特抬起了另一只手,甘蒂斯冷笑一声:“你已经尝过我地冥王斗气的厉害了,如果妄动,你会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人家哪敢和您老人家动手啊,咱投降了行不行?”

莎莉丝特莞尔一笑。抬起地那只手拂上了她的秀发。忽然伸手一扯,弄地披头散发。然后又滑到了自已的肩上,又是使劲地向下一扯,她的晚礼服本来就露着肩膀。这一扯,“哧啦”一声,晚礼服被整个扯开了,露出了她蕾丝内衣包裹着的娇美胸部。

她的身材果然够好,贲起的胸部曲线是那么完美傲人,只用目视几乎就可以感觉到她的香软和质感。可惜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过了欣赏这种美景地年龄了,对此甘蒂斯无动于衷。

但不动心不代表就能十分冷静,甘蒂斯还是被她反常地举动弄呆了,他的眼睛瞪地好大,不过不是瞪着她的胸部,而是瞪着她的眼睛,惊讶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莎莉丝特吸气、再吸气,丰满地胸部随着她吸气的动作一挺再挺,顿时如同傲峙的双峰,颤颤巍巍更形硕大。

甘蒂斯已经吓傻了,他呆呆地道:“你……你这是……做、做做、做什么?”

莎莉丝特吸足了气儿,忽然张开小嘴,“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这女人看着秀气斯文,吼起来真是惊天动地,高亢的尖叫声震得甘蒂斯的头发如沐狂风,在莎莉丝特的尖叫声中一阵狂乱的拂动。

“你……你你……”,甘蒂斯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一辈子哪遇过这种事,这位圣骑士真是吓的手足无措,急忙伸手来掩莎莉丝特的嘴。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一大群男男女女站在门口,看着室内的情形呆若木鸡。

房中的情形……

清纯美丽的莎莉丝特小姐吓的就象一只鹌鹑,站在那儿掩着胸瑟瑟发抖,她的衣服被扯烂了,春光乍泄,诱人犯罪。

甘蒂斯大师就站在她旁边,一手扼着她的手腕,一手掩着她的嘴,拧眉厉目,穷形恶象,完全是一副逼奸未遂的模样。

这情形已经不需要问什么了,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事本来不稀奇,可是男主角竟然是有圣徒之称的甘蒂斯大师,这令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的脑袋好象石化了一般,一时已做不出任何反应。

“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甘蒂斯放开手,绝望地道。

莎莉丝特没做任何说明,没说一个字,甘蒂斯一放手,她就瘫软在地上,捂住脸大哭起来。

“都出去!”加菲尔德先生铁青着脸吼道。

如果单单发生了这一件事,加菲尔德宁愿相信是一位优雅高贵的少女不惜自已的清白名声污陷一位德高望重的贵族,一个圣徒,但是已经得知了那么多的情形之后……

几位大佬聚集到室内,甘蒂斯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情况。

莎莉丝特抬起头,泪流满面:“你撒谎,是你带我进来的,这事儿奥尔瑟雅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你说绝不答应我哥哥的革新,除非我肯答应你……,我……我不肯,你就动手……呜呜呜,我不要活了!”

莎莉丝特跳起身,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抽出哥哥腰间的长剑。

“莎莉。你别做傻事,诸位长者会为你申张正义的,哎呀呀呀呀”,莎莉丝特只是一个术士,体能极差,竟连一把重剑都举不起来,毕加索伸手一夺,慌乱中她竟然划破了哥哥的手指。

卡尼瑞飞身上前,屈指一弹,便将莎莉手中地长剑弹飞起来。“铿”地一声插进了天花板。

杰迪急忙扯下一段衣衫,为毕加索包扎起来。

卡尼瑞握住莎莉丝特的手腕一翻。她的掌心娇嫩、红润,十指纤纤如玉。这样一只纤美的手掌,会是一只握剑的手吗?

她甚至笨到割伤了哥哥的手指,如果说这是做戏,可是一个魔武双修,剑技几乎比得上甘蒂斯大师的年轻高手,掌上又怎么会没有手茧?

卡尼瑞轻轻叹了口气,扭过头看着甘蒂斯。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一丝不屑。厌恶的不屑。

“她……在说谎!她在说谎!她刚刚亲口承认了她就是那个刺客!狡猾的女人,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甘蒂斯大吼。忽然冲过来,一掌拍了下去。

掌在半空,掌心就已是一片晶莹。一层冰甲迅速布满了他地手掌。

“住手,不可以!”

几个人同声大吼,但是甘蒂斯的武技不在他们其中任何人之下,事发突然,已经无人能够阻止他了。

莎莉丝特仰着脸,珠泪盈盈,眼看着当面拍下地那一掌却毫不反抗,她甚至将那一双俏目都闭了起来。

一掌拍下,离着莎莉丝特的额头只有毫寸之差,这一掌拍下去,就算是一块顽石都要粉碎了。

但莎莉丝特仍然一动不动,掌上地寒气在她的脸上迅速激起了一层白霜,颊上的泪似乎都冻成了冰珠。

甘蒂斯的手颤抖着,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谁也不敢动上一动,房间里静的掉落一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

甘蒂斯忽然垂落了手掌,倒退两步,惨笑一声道:“年轻人,你比我狠!你赢了!”

他地脸上一片死灰,用死亡地威胁都不能逼这狡黠如狐的少女出手他还能用什么来证明自已地清白?

他知道,他的一世清名算是完了!

希望女神教的地牢内,这里只关着一个人,关着曾经地圣骑士、血玟瑰骑士团声誉最好、素有圣徒之称的甘蒂斯大师。

杰迪飘然闪进监牢,沿着昏暗的甬道来到他的牢门前。

甘蒂斯大师盘膝坐在床上,就象牢内亘古存在的一件摆设,如果他不动,几乎没人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是杰迪刚一靠近,他的双眼就露出了一道缝隙,看清了眼前的人,他的目光有若实质,陡地亮了起来。

杰迪站住了,对这个特殊的罪人,他没有丝毫虐待。

他既没有封闭这位圣骑士的斗气,也没有在生活条件上苛刻对待,除了是关在牢笼中剥夺了他的自由,其他的事对这位苦行骑士来说都不算什么。说起来就算是饮食质量的话,都比这位大师平素苦修时吃的要好。

当然,这位大师真正的痛苦是在心里,杰迪完全了解这一点。

甘蒂斯大师睁开眼,冷冷地看着杰迪,满脸怨恚的冷笑:“你成功了,杰迪团长,我现在身败名裂,已经无法阻止你的脚步。

为什么不想办法除掉我?或者废掉我的武技?现在这个牢狱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要是想走,随时都能离开。“

“你不会走的,尊敬的甘蒂斯大师!”

杰迪毕恭毕敬地道:“牢狱不在这儿,在你心里,你逃不出你的心牢,也就离不开这里!”

甘蒂斯微微闭了闭眼,又霍地张开,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就象两道闪电:“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重振希望女神教,壮大血玫瑰骑士团,避免这个古老的宗教和这个古老的王国彻底被人吞并,防止无数虔诚信奉希望女神的信徒受到异教徒的迫害、打击!”

甘蒂大师声色俱厉地道:“说的冠冕堂皇!如果你只是想干出一番事业,只要你能象对待自已的家人一样对待教内的兄弟,哪怕你走地路我不赞成,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如果你为了一已私利。侵害希望女神教的利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杰迪一笑,说道:“大师,你不觉的自已太过偏执?按照你的路引领希望神教的信徒去走,那便是对的。与你的理念不同,那便必然是怀着邪恶的的目的?大师,你地圣徒之称是信徒们由衷的敬仰,我知道大师从来没有把自已看地这么了不起。

但是,这么些年来。你却已经不知不觉在心里接受了这种称呼和承认,以神最权威的仆从自居。但凡你坚持地,就是对的。但凡你不赞同的,就必然是错的,难道不是这样?

如果说你有罪,这就是你的罪,执念之罪。你的执念,会把整个神教带进深渊,这就是我用不那么光彩的原因把你推下圣坛地原因!“

杰迪地言辞无比犀利。直斥其心的话更是刺地甘蒂斯骑士体无完肤。他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你这个邪恶之徒,你居然说我有罪?”

“我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没有罪。大师。但是重要的不是你犯没犯罪,而是你地存在就是一个罪。如果你只是一个隐士,你的高尚品格会得到我绝对的尊重。但你不是,你是能决定希望女神教未来的人。

你的道德高尚,但你不是一个英明的宗教领袖。你以为你在带领信徒走向希望和光明,事实上你在用你的道德声誉'绑架'着无数人去陪你走上所谓光荣的殉道之路,死亡和黑暗。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就是你的罪。“

“混帐!”甘蒂斯勃然大怒。

杰迪严肃地道:“你有罪!我以霹雳手段行慈悲之事,大师是以慈悲之心蹈覆亡之辙,明知其绺而不自省,这罪还小么?”

他的手探向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剑。

甘蒂斯目芒陡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一片青蒙蒙的斗气迅即升起,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中间。

杰迪也笑了,他倒转长剑,将剑柄冲着甘蒂斯,顺着铁栏递进了室内。

“大师,请在这里潜心静修吧。我知道,你的信仰和希望就是让希望女神的荣光布满阿匹亚的大地,女神的光辉照耀了这里数千年,现在它黯淡了,女神的圣火行将熄灭,这就是现状。

而这一切需要我来改变,历史会证明我才是对的。你失去的名誉,不久的将来我会还给你,那时你会知道我是你的伙伴,而不是敌人!

沸我告诉你,尊敬的大师,你想做的事用你的方法是做不到的,但我能做到,所以你的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腾一个月过去了,希望女神教原本雄厚的群众基础起了大作用,它使杰迪的意图重到了迅速的贯彻实施。

文而且杰迪仍然留在诺曼公国的潜势力也发挥了大作用,触角延伸到阿匹亚的达吉神教,早在此之前就同阿匹亚王国黑暗世界的那些领袖人物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学这些人大多是象海因那样的地头蛇,他们控制着无数的城狐社鼠,经营着一个地下王国。这些人也被软硬兼施的逼迫着为希望神教的转变而奔走服务。

当然,杰迪并没希望他们都变成圣徒。利益的统一才是合作的基础,杰迪给他们留出了足够的生存空间和利益。灰色地带是不可能消灭的,就象有光明就有黑暗,杰迪这个出生于狼族的新人类,远比人类的道德大家们更清晰地看到了这一点。

希望神教的转变在两位年轻而富有活力的团长领导下发挥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一时间,两位团长的案头再次堆满了厚厚的文书,但那不是以前要求每个骑士都必须倒背如流的宗教书藉,而是帐本、契约、合同。

平素难得到骑士团来报到一次的一级骑士们都回来了。

他们是护教骑士,但他们不是宗教的奴隶,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要养,当这一切都无法达成的时候,很难指望他们每天热情百倍地待在骑士团,他们需要养家糊口。

现在他们的信仰、事业和基本的物质需要合成了一体,无疑加强了他们地向心力、凝聚力。原本人心焕散、死气沉沉的血玫瑰骑士团所发生的变化,那欣欣向荣的气息,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得到。

原本抱着试试看态度的加菲尔德和卡尼瑞等长者老怀大慰,他们开始相信,这两个年轻人的作为,对这个已经破落、行将覆亡的古老宗教来说,是一剂起死回生的良方。所以对他们的支持更是不遗余力。

传承,无论对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宗教还是一个家庭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希望女神教在后继无人地时候。天赐这么两个年轻有为的青年,他们认为这是希望女神在冥冥之中动用了她地神力。

而年轻的骑士们。更真切地感受到了骑士团地变化对他们带来的影响。他们不再是一群无所事事、好勇斗狠的青年,他们不再因为没有钱送孩子上学、没有钱为生病的老父看病、没有钱为怀孕的妻子买点补品而羞愧焦灼。

他们在履行着一名护教骑士职责的同时。也为他们自已赚取了稳定的收入和体面地社会地位,在邻居们面前,他们不再因为是外表光鲜,实则是家徒四壁地窝囊废而羞惭的抬不起头来。

当光明圣教惊觉到希望女神教地这种变化时,希望女神教已经重新将影响扩展到原阿匹亚地区的城市和乡村,把这些地方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布坦尼城的克里斯托夫大主教十分紧张,连续多次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而此时。血玟瑰骑士团地骑士、军士、预备骑士们正在热情百倍地贯彻着骑士团新的团规和宗旨,隶属于阿匹亚系的统治架构、控制网络。利用骑士团从宗教和经济两方面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

骑士们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赚钱事业中去,而那些养的肥头大耳,向来只知道聚在教堂里祈祷念经的教士和僧侣们也经杰迪团长请求。被加菲尔德大祭祀派了出去。

他们跟着骑士团走街串巷,上山下乡,对普通百姓普及读、写、计算的知识和宗教教义、诗歌、戏剧等等,启蒙这些普通百姓的文化和智慧,在有条件的地方,已经有教会医院和教会学校成立。

当然,一旦哪里遭了天灾或者瘟疫,那更是少不了希望女神教这些穿黑袍的教士和僧侣,他们会救治灾民、散发赈粮、组织地方重建。

就连一些玩世不恭、从无信仰的泼皮无赖,对这些黑衣僧侣们都不敢再戏谑地称之为“乌鸦”,因为他们正在做着一个真正的圣徒该做的事。

希望神教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所有的人,把希望女神这四个字潜移默化地融入到人们的骨髓里、血脉里……

毕加索挟着一份文件兴冲冲地闯进了杰迪的办公室:“嘿,伙计,来看看这个,我刚刚做出来的天才设想。”

他的后边跟着莎莉丝特,莎莉穿着一袭素净的白袍,式样少了几分少女的飘逸感,却带着些厚重严肃。

她的气质本来就是飘然出尘,这一来颇具女性的知性美,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优雅娴静的光辉。她现在已经是希望女神教的一名祭祀了,而且是加菲尔德大祭祀的私人助手。

毕加索和杰迪控制着骑士团,而她则是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的私人助手,如果换算成一个国家的权力架构,那么他们算是在军政两方的要害位置都有了自已人了。

“又有什么创意了?”杰迪丢开笔,笑着问道。

此时他正在看一份从布坦尼发回来的报告。

由于布坦尼大公允许该教自由传教,自从光明圣教向阿匹亚王国渗透后,希望神教也派人到布坦尼境内传教,虽说成绩不尽如人意,但多少还是吸引了一些教徒的。

尤其是现在血玫瑰骑士团干的有声有色,希望神教声名大振,入教者渐次增多,这一来和光明神教的信徒便不免时常发生冲突,由于希望神教在布坦尼那边力量还很薄弱,所以在冲突中经常吃亏。

现在血玫瑰骑士团以巩固阿匹亚为主,暂时顾不上布坦尼境内的事。因此杰迪再三批示,要他们忍耐克制,尽量不要挑起大的事端。方才他做出的批示依然如是,不过他感觉得到,随着希望女神教地重新崛起,光明圣教已经蠢蠢欲动了。

毕加索将文件摞在桌上,说道:“是这样,你不是要把骑士团象军队那样建制么,我仔细地研究过了,这项计划不可行。因为骑士有骑士的荣誉和规矩。这一点就不是希望神教的教义了,而是普天下所有正规的骑士都必须遵守的一项规定。

这项放之天下而皆准的规定就是:骑士决不使用任何一件投射武器。骑士只会选择面对面的战斗。决不使用箭、弩,或者飞刀匕首一类的东西。那是骑士之耻。

这样一来如果把骑士团当军队使就要吃大亏了,他们干干护教的事情还行,一旦真的和军队开战,却只能充当冲锋队,没有任何远攻武器,人员地伤亡必然非常可观。“

杰迪皱皱眉,说道:“既然这是天下所有骑士都会遵守的一项规定。如果硬要骑士们取消就说不过去了。这事是有点棘手。嗯……你想到了变通地办法?说来听听。”

毕加索呵呵地笑道:“这个主意嘛,还是莎莉做了祭礼之后偶然发现的。首先是在教义上我们有漏洞可钻。希望神教地教义规定。一旦该教及其信徒受到侵害,每一名侍奉于神的仆人都应该拿起武器,坚决予以抵抗。

很好。那么教士和僧侣们也在此例。希望神教以前是国教,受国家供养,所以吃闲饭的僧侣特别多,这些家伙每天吃饱了饭除了念念经,就是在院子里活动一下拳脚,除此之外无所事事,所以一个个养的比猪还壮。“

毕加索弯下腰,挤眉弄眼地道:“再加上……,你知道的喔,僧侣是不近女色的,啊啊,呵呵,你去看看他们的体格就知道了,热血那个沸啊,肌肉那个腾啊……”。

“咳!咳咳!”小淑女莎莉小姐板起俏脸咳了两声。

毕加索这才注意到妹妹在旁边,忙收住胡言乱语,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可以再组建一个僧侣团,配备枷锁、链锤和长矛等重兵器、长兵器,当然,少不了弩和弓。”

杰迪捏捏下巴,想象一帮肥头大耳地僧侣穿着黑色长袍,脖子上挂着条白毛巾,提起锤子砍人砸人,放下锤子传教洗礼,总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他犹豫了一下道:“继续教义没有阻止他们拿起武器,那么……好吧,反正除了兵器,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别地支出,你试试看好了,主要是能说服大祭祀,他那一关只要过了,那就没问题了。”

莎莉丝特黛眉微蹙,困惑地道:“杰迪,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帮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段时间我对他们的思想、文化有了一定地了解。这个国家的人有自已独特的信仰和文化,这是深入他们思想,主导着他们任何行止地一种理念。

我想过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和作法,可以让他们去赴汤蹈火,但是一切利益必须是围绕着希望女神教和阿匹亚王国的利益中心,一旦脱离这一条件,你是无法驱使他们做任何事的。“

杰迪笑道:“把目光放长远一些,莎莉,有些事不是要为你自已谋利益才是对你有利的事。如果坐视布坦尼一统国内,残酷震压掉希望神教,那他又可以掉头对外了。

克丽奥佩特拉小姐的提议和结盟,使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友人,帮助他们就是帮助我们自已。

布坦尼大公战败,两国间产生的矛盾,使他意识到他还没有完全征服这个王国,下一步他必然要想办法对阿匹亚王国加强控制。

同时,克里斯托弗主教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了,由于大公以前对阿匹亚的庇护,他不能效仿诺曼公国的亚伯拉罕主教,用血腥镇压的手段对付异教。现在布坦尼大公态度上的改变,很可能促使他们合作,从政教两方面用屠杀的激烈手段消除不一致的声音。

屠刀已经举起,可阿匹亚王国已经适应了对方的温和手段,对此还懵然无知呢,现在帮助他们建立属于自已的强大武装,加强他们的实力,他们才有能力抵抗外敌。他们的反抗也就间接……,不,可以说是直接帮助了我们。“

杰迪说到这儿,耳朵忽然动了动,他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立即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艾略特骑士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一见房中只有两位团长和教内许多兄弟都暗恋爱慕的女祭祀莎莉丝特小姐,便兴冲冲地道:“杰迪团长,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有什么事?”

“女王陛下要见你,我们的伊丽莎白女王将在女神圣诞日前秘密回来祭拜,她吩咐说,要大祭祀安排一下,想单独召见你,这真是莫大的荣光。”

等到艾略特离开,莎莉丝特立即兴奋地道:“伊丽莎白。素素,那可是南国第一美人,我早就听说过她的芳名了。但愿她也会召见我,很想看看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毕加索立即说道:“还是不必了吧,妹妹,你会自卑的。”

莎莉丝特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说道:“啊!我差点忘记,大公夫妇的感情非常好,珠联璧合、伉俪情深,是南国贵族界最模范的一对夫妻。

虽说她是阿匹亚的女王,而且也是希望女神的信徒,不过你的看法和想法最好还是一点也不要跟她透露。她乐于见到希望女神教强大起来,不过如果知道你的目的是要和她的丈夫作对,很难说她会是什么态度。“

杰迪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珠联璧合、伉俪情深,南国最模范的一对夫妻?如果莎莉丝特知道布坦尼大公的怪异癣好,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不过……,克丽奥小姐的情报不会有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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